重生之斗芳绯第30部分阅读
重生之斗芳绯 作者:haitangshuwu
之中独缺宁妃,当下微扬了笑看着德嫔道:“宁妃还没来么?德嫔要不要差人再去请下。”初进宫时德嫔曾特地赶到锦安宫给秦绯好一顿说道,如今秦绯晋了妃位,她瞧着秦绯却是满目含笑,神情愉悦。
德嫔左右看了下,不见着急神色摇头笑道:“庆祥殿离这最远,我们先等着吧。”
秦绯见她不急含了笑不做声,其余妃嫔见她不说话,也都止了话头自顾看着风景,手中罗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挥着,日头渐起,就有些照进亭子里了,晒到坐在边上的人了,宫中的这些女人是最爱惜身体容貌的,夏天里日头烈的时候从来都不出门,以免晒黑皮肤。
和嫔坐在最边上的团凳上,阳光照进来第一个被晒到的就是她,她性子温和,往里挪了挪让身边侍婢去将帘子放下,这边刚一放下,坐在里面的赵婕妤又不满了,说帘子放下挡着湖风,不凉快。
和嫔憋着气道:“那你坐在这来试试,咱们换下位置。”
赵婕妤摇着轻箩小扇要笑不笑道:“该坐哪的就坐哪,换来换去的有意思吗?”和嫔不受宠众所周知,前几个月的时候她嫌她的住处离皇帝的住处太远,曾提出要搬院子的事,皇后嫌麻烦就没应她,赵婕妤这会说这话刺她,和嫔顿时脸色不大好看,憋了气转过脸瞪着湖面的一丛荷叶,好半天都不吭声。
傅婕妤笑着插话道:“这不就是晒人么,哪来那么多话,如妃娘娘也被晒到,可没像你们这些妇人话多,一点担待都没有。”
秦绯转过脸一看一抹阳光悄然照到自己坐的这里,于是往里动了动,对傅婕妤带着恭维的话语也没应她,倒上果酒自饮一杯,酒味香甜并不辛辣,更不会上头,喝起来跟果茶差不多。
傅婕妤见如妃并不搭理她的话,不接受她的讨好,一时讪讪甩着帕子道:“宁妃怎么还不到,这是在忙些什么?”
话音刚落不远处宁妃的步辇落入众人视线内,众人不由松口气,含了一肚子无名火,看她金银环佩,招蜂惹蝶的款款走来。
头上戴的足金雕刻的牡丹花冠,脑后对插一对翡翠双鱼钗,身上的襦裙上绣着无数金线,在阳光下略微一走,金光闪耀晃的众人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赵婕妤偷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脸去,就连和嫔的脸皮都有些发僵掀了嘴角暗自不屑,唯有德嫔欢欢喜喜上前拉着宁妃的手走了进来,宁妃微扬着下巴姿态万千迈了进来,扫了一眼靠在扶栏上吃梅干的秦绯再上下看看她显得单寡的衣服首饰就有些得意道:“姗姗来迟,妹妹不见怪吧。”
秦绯嘴里包着梅子干,正酸的牙软,皱着脸赶忙喝下一大口果酒才也不看她含糊道:“无妨,无妨。”
宁妃有些不大高兴,如妃这是什么态度,自己与她说话,她不站起身不说,连瞧都没瞧她,一点礼貌都没有。
德嫔见两人情势不对忙招呼着上了二楼,二楼才是真正的赏花好视角,四面的窗户打开,楼顶上飞檐翘出,遮住艳阳,从四面窗户看去,粉的芙蓉,红的海棠,白玉兰,紫玉兰,牡丹,芍药连绵开去,争奇斗妍,看的人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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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牡丹芍药之争
第一百三十章牡丹芍药之争
秦绯撑着胳膊眯起眼看了一会满庭院竞相绽放的鲜花突然转过脸对着宁妃头上的牡丹花冠露出艳羡的口吻道:“宁妃娘娘头上的金冠真好看。”
宁妃顿时得意的扶着头上的花冠,神态傲慢道:“本宫这顶金冠可是金匠足足做了两个多月才制成的。”
秦绯长长哦了声,做出恍然的表情,两个多月,恰巧是皇后被关进去的时间,皇后前脚被关进司统监,她后脚就去做了这顶金冠,心急成这样,对后位窥伺的怕是更急的猫爪挠心了。
德嫔在旁掩唇左右看看二人,打趣笑道:“如妃今日这颜色虽然鲜亮,可这首饰就有些寒酸了,配不上如妃的身份呢。”
秦绯冷冷睨她一眼,有些看不大起她冷声道:“边境征战,国库空虚,自当节省,本宫以身作则,德嫔觉得好很是好笑么?”
德嫔笑容僵在脸上,讪讪的收了笑脸,朝宁妃看去。
宁妃皱起细眉道:“德嫔不过是随口一说,如妃何必动气呢,今儿个大家难得聚在一起聊天消遣,男人的事就不要提了,说些我们女人的话题。”
众人在旁也是纷纷附和称是,又称宁妃今日的打扮真是好看极了,暗地里的意思自然是秦绯穿的寒酸,舍不得打扮,小气。
秦绯略一转眼扫了一圈,这些人今日是聚集起来说这些是做给她秦绯看么?与宁妃抱紧了团她秦绯就会害怕?真是好笑。
宁妃被夸的飘飘然了,说话声音更是响亮,每说一句必是一片附和声,顺着她的话题往下爬,秦绯默默含笑,眼在她身上溜了一圈突然朗声道:“本朝律法,惟有正妻才能使用牡丹,正红色妾室不可擅用,宁妃娘娘头上这朵是牡丹吧,惟有皇后才可用牡丹,且不说你这牡丹,这条裙子正红绣金线也只能皇后用,宁妃你詹越了呢。”
话音刚落,众人脸上的笑登时僵住,来不及收回去绷着笑脸半响才松开讪讪看着宁妃,眼中就有些晦暗不明的东西了。
宁妃有些不大高兴道:“皇后已不是皇后,我等穿这些也无妨,换做如妃你得了这么漂亮的金冠你会不戴吗?”
秦绯给自己斟上满满一杯,拈了一颗杨梅放在口中慢嚼,咽下去才道:“妾就是妾,就算是皇上的女人也还是妾,本宫有自知之明,不做詹礼之事,若是宁妃想做皇后可以这样穿,本宫也无话可说,等皇上回朝,本宫定然会在皇上面前提点一番,况且与内务府赊了银子去做贵重首饰这样的事情本宫不屑。”
她声音喊的高,众人听去纷纷住了嘴不再吭声,转过去装模作样做旁的事情,饮茶的饮茶,赏花的赏花,吃东西的吃东西,只留着眼睛留意两宫妃子之间的动静,带着瞧热闹的窥伺神情。
宁妃面子上骤然有些挂不住,红一阵白一阵,咬着牙恨恨盯着秦绯,几乎将牙根都咬碎了,无奈秦绯说的没错,本朝律法确实如此规定,她是詹越了礼数,过了好半响磨着牙道:“本宫无知,让妹妹看笑话了。”说罢低头牙咬着吩咐,“扶本宫回去换身衣裳。”身后伺候的侍婢手脚慢了点,她一个大耳刮子招呼了过去,那侍婢被打的眼眶发红,却不敢表现多痛,只扶着她手臂起了身。
衣袂掀香从秦绯面前走过,甩起的衣袖差点刮到秦绯的鼻子,秦绯仰着身子往后一避,挑眉躲开,扬声道:“楼梯窄陡,姐姐小心。”
只听蹬蹬的下楼声更响,那声音大的几乎要将红木的楼梯踩出个破洞来。
摇着头笑了笑,一扫其余妃嫔已经没事一般嬉笑自如,与刚才噤若寒蝉的情形大不相同,眼神里传达的讯息却是各自有各自的打算,看向秦绯的眼神也热烈了些,与刚才看宁妃的眼神倒是差不多,秦绯几不可闻冷笑转过头吩咐道:“茯苓,我瞧着那一片山茶花开的好看,摘些上来吧。”
一边的傅婕妤也道:“我瞧着那些荷花开的有趣,不知各位姐妹看着喜欢哪些花朵,差人摘些上来戴吧。”
旁人纷纷赞好,吩咐各自身后的侍婢一同结伴下去摘花,从窗口远远眺望过去,皇城主殿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金黄的光芒,炫目异常,刚才饮的果酒有些多了,瞧久了就有晕晕的,扶着方柔的手低声道:“给我倒杯浓茶来。”
坐在秦绯身边的德嫔耳尖听到,忙转过脸殷笑道:“茶早就备下了,芳琴,让后面的婆子送上茶,我早就备下了,就怕各位姐妹吃着果子口渴,”又拉着秦绯的手惊叹道:“姐姐这手怎么保养的?生了孩子的人还这般细腻白嫩,也教给我们吧。”
秦绯看了她一眼,心说我生过孩子怎么了?你就多年轻,多漂亮似的,算起年龄来你还比我大上三岁。
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要笑不笑道:“可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本宫与德嫔万万比不了的,你虚长本宫三岁,待本宫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佑璃已经识字读书了。”
此话一出,一边磕着瓜子巴着眼瞧热闹的其他妇人顿时有些讪讪,这其中也只有秦绯有孩子,其余的人连见皇上一面都难,怀孕更是不提。
德嫔脸色未变,依旧笑ii的拉着秦绯手像是有多亲近一般,秦绯任由她去,含笑听她说话,傅婕妤冷哼一声转过脸自是不屑。
不多时侍婢们摘好花朵缓缓走了上来,鲜花留着寸把长的梗剪下,放在水盆里养着端了上来,不然风一吹,花瓣吹的干瘪了就不好看了。
德嫔手快捻起一只开的正盛的牡丹,站起身道:“臣妾给如妃娘娘簪花。”未等秦绯反应过来,那朵牡丹已牢牢插在她脑后垂髻上,秦绯不好推辞只要由着去了,花都簪上了,自己再拿下显得多小气似的。
傅婕妤眼睛在花上溜了一下,又在德嫔满是笑容的脸上看了下,掀起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来垂下眼摆弄手上的一朵栀子。
只听身后哼的一声冷笑,宁妃不知何时上来了,换了一见翠绿色的衫裙,穿着粉白色的褙子,头上的牡丹金冠换成洁白的玉冠,整个人娇俏俏的,十分粉嫩。
眼神可不那么娇嫩了,嗖嗖刀子一般看向秦绯头上硕大的牡丹,硬邦邦道:“本宫用不得牡丹,如妃娘娘就能用的了?生了皇子果然不一样。”
傅婕妤脸上的笑意更深,端起茶盏遮住半张脸,垂下眼,耳朵竖的直直的,和嫔眼底露出一点担忧将眼神转到窗外,赵婕妤与夏常在垂着眼安静吃东西,顺常在更往里面缩去,低着头几乎都看不到她。
德嫔若无其事坐下,四处看了看,见桌上茶点少了,忙转身走到后面内室吩咐再送些吃食来,对秦绯刺向她的眼神视若无睹,找了借口转了出去。
秦绯微一思量就晓得怎么回事了,德嫔跟宁妃商量好的,这朵牡丹不管戴与不戴,宁妃都能找到话说,她头上的金冠就算秦绯不出声说她詹越,不一会侍婢上来送鲜花,德嫔也定然会给自己戴上那朵牡丹。
一个是历时两月多打造的金冠,一个是从枝头剪下的鲜花,贵重寒酸,地位身份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微微转着眼,抚着鬓角早上簪的芍药凉凉道:“本宫头上簪的分明是芍药,哪是什么牡丹,傅婕妤你说说,本宫头上的是不是芍药。”
傅婕妤眼神闪烁看向秦绯耳边的芍药跟垂髻上的牡丹,敛了笑认真道:“分明是芍药,怎么会是牡丹。”宁妃立刻瞪下她,傅婕妤对着她愤怒的眼微微一笑,浑不在意,皇后在的时候她就不怕宁妃,现在皇后倒了,还有如妃,再说皇帝每个月还有几天宿在她那,宁妃可是一天都没有,她怕她宁妃做甚?当下一眼回瞪过去,宁妃一瞧她竟然敢跟自己对着瞪眼,气的几乎要闭过气去,狠狠呼吸了几口气,才恨恨的转头,她本就是个小心眼,以前在皇后手下不敢多造次,顶多就是嘴巴上说些不好听的话,如今皇后倒了,宫里她资格最好,一时间得意非凡,全然用着眼角瞧人,不可一世,好似东阳宫那边的凤座就等着她坐上去了。
秦绯放大声音向众人应证道:“本宫头上的是牡丹还是芍药,众姐妹可看的清楚?”说罢眼神威严在妇人脸色一一扫过,众人畏惧的避开她的眼神,一时呐呐不敢出声,宁妃得罪不起,如妃更是得罪不起,干脆闭了嘴不吭声,一时心底恨恨咒骂德嫔搞这些幺蛾子,自己不知道躲到哪去了,害的她们跟着受气。
既然都不想趟这趟浑水,干脆扯破脸皮算了,越乱越好,秦绯站起身扬起脸,厉声道:“本宫头上的是牡丹还是芍药,你们眼睛都瞎了吗?宁妃眼神不好,你们眼神也不好么?”
一眼扫到坐在最里面几乎看不到的徐铭月,下巴微抬:“顺常在你告诉如妃本宫头上的是牡丹还是芍药?”
徐铭月眨巴着眼从宁妃铁青的脸到秦绯愤怒的眼,拧着手指半响声如蚊蚋道:“……臣妾瞧着是芍药。”她现在就如过街老鼠,胆子小的可怜,秦绯出声问她,就是给她讨好的机会,自然是要顺着杆子往上爬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煦风被罚
她这样说,德嫔也不留她,站起身殷勤笑道:“臣妾送姐姐回去。”
宁妃却立着不动,眼睛盯着其余妃嫔一个个的瞧,似乎是今日才认识一般,眼神凌厉带着警告的意味,待看到秦绯的时候她微一眯眼,眼底深处闪着凌厉寒光瞧着秦绯背影半响,方才转身离去。
和嫔自始自终垂着头或吃东西,或看窗外风光,对宁妃的眼神选择性的视而不见,谁都得罪不起,索性不去参与。
赵婕妤与夏常在坐在一起,两人不时谈笑,对桌上美食品头论足,哪个好吃,哪个火候过了,又说今日哪些花开的好,哪些花施肥不够,花匠偷懒了,自问不做亏心事,也就不怕什么。
顺常在坐在角落里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别人看不见她才好,宁妃扫到她的时候她僵的几乎要吐出来。
待宁妃一走,厅中才又活络起来,德嫔送完宁妃折了回来端起酒杯劝秦绯饮酒,其余人见她这般动作纷纷也上前敬上一杯,秦绯含笑也不推辞,尽数饮净,弄的方柔在旁担忧不已。
秦绯伸手捏她一下敛眉扶额道:“本宫酒劲上头,先行告退了,各位慢用。”人心都已看清,没必要再客套下去,宁妃气的不轻,这会八成在宫中摔东西发脾气,暗自叹口气,又与人决裂了,给自己找了一个对手,虽然这个对手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德嫔忙道:“哎呀,都怪臣妾一时高兴,劝姐姐喝了这么酒,后面还有滑稽戏呢,姐姐不要看么?”
秦绯微微一笑:“本宫有心无力,现在只想睡上一觉,那戏,嗯,明日德嫔你去说给本宫听,你今日代本宫先瞧着。”
德嫔眼睛发亮,脸上笑的更是喜庆,直点头道:“臣妾一定代姐姐好好看着,明日讲给姐姐听。”
秦绯淡淡嗯了声,转身朝楼梯走去,其余妃嫔站起身送她出去,待如妃一走,傅婕妤立刻讥笑道:“德嫔一会可要看清楚了,滑稽戏讲究的就是一个逗笑,你明日若是讲给如妃听,不够逗笑,那可就是欺哄如妃喽,大不敬的罪呢。”
德嫔笑笑道:“不劳傅婕妤关心,你还是赶紧去庆祥殿吧,宁妃今日吃的不多,傅婕妤你平日总喜欢往那跑,不如一会带些吃食给宁妃。”
“哼”傅婕妤冷哼一声,手中银箸啪的声扔在桌上,甩袖扬长而去。
德嫔斜眼扫她离去的背影,掀着嘴皮要笑不笑极小声说了句:“什么玩意,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和嫔坐在她边上自然听的清楚,她面色微动,装作不知,德嫔转过脸笑道:“一会咱们去戏台那边瞧戏,你也要看仔细了,明日咱们一起去给如妃说戏。”
和嫔心想关她什么事,好好看个戏还要下个任务,你们巴结宁妃也好,巴结如妃也好,她又不想掺和进去,便没好气道:“我酒饮的多,看一会就要回去睡觉。”
德嫔瞧着她脸,依旧笑眯眯好脾气道:“那就算啦。”宴席吃的差不多了,吩咐人过来撤了酒席,一行人转阵去了戏台。
除傅婕妤离席,其余人等均去了戏台瞧戏,德嫔脸上得意,她现在可不是单独一个人的阵营呢,高声招呼赵婕妤,顺常在,夏常在赶紧跟上,戏台那边的锣鼓已经敲上了,去晚了可就错过开场了。
回到锦安宫,侍婢送上醒酒汤,又喝了一碗消食的山楂汤,酒气上头,有些出汗,净了身换上干爽衣物上床小睡。
秦绯最近奶水不多,找了奶娘哺||乳|,佑璃不再饶在她手上,一下轻松很多,有空闲时间来督促煦风的课业。
林霈玉写的一手好字,佑璃也是在向这个目标前进,这几日天气有些发热,就没带着知多出去疯玩,而是安安静静呆在寝宫里练字。
沉沉睡了两个多时辰,一睁眼窗外夕阳斜照,金光灿耀,透过窗棂射进室内,映在地面上发出淡淡的光辉,翻了个身懒懒坐起。
茯苓听到床上动静,忙上前掀开帘子道:“主子醒啦。”
秦绯摇摇昏沉沉的头,口中饥渴,低声道:“口渴,给我些茶。”
茯苓忙送上早就准备好的花茶,秦绯一口气喝掉大半杯,胸口沉沉的感觉才除去些,随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刚过酉时,主子还要再睡吗?”
秦绯动动肩,浑身匮乏,这一觉还不如不睡呢,全身都没力气,又懒懒躺了下去,抱着被子合上眼继续睡。
茯苓挥手将送水来的樱桃示意出去,樱桃是刚来的,还算机灵,代替秋红之前的工作,立刻捧着水盆无声退了出去,秋红去了洗衣局还偷偷跑来一次,幸好是方嬷嬷看到的,劝她回去了,要是主子撞见生了气还不知道要打发她去哪,这丫头真是疯了。
这一复觉一直睡到玉钩东升才起身,起了床随身披件月白色的宽袖上衣,肚腹上的腰上黄也懒的围,赤脚吸拉着绣鞋靠在窗边伸出去手手摘了一朵雪白的栀子簪在鬓角,青丝低垂,散在肩头,脸上红妆半卸,慵懒的面孔现出一些素净艳丽的风情。
十指尖尖伸进温水皱眉道:“已经五月天了,梳洗冷水就可。”
樱桃忙端着水出去浸上澡豆等纳凉了送了进来,秦绯净了面,坐在妆台前呆坐了一会,脑中混混沌沌的还没清醒过来,方柔走来笑道:“主子这一觉睡的不短呢,夜里怕是要睡不着了。”
秦绯懒懒一笑:“我是养精蓄锐,天天的脑筋都动的疼。”
方柔轻轻一笑,揉着秦绯的肩头半响道:“主子今日是将宁妃得罪彻底了,她那性子如今没皇后压着,不知道要怎么恨主子呢。”
秦绯无所谓道:“恨就恨吧,我本来就不想跟她多好,她一心还想做皇后呢,如今除了她,妃位的就是我了,就算我不阻挡她奔向后位,她看着我夜里能睡的着?今天搞什么赏花宴,德嫔可是个比她聪明的,怎么会任由她摆布,还不是打着小九九为自己着想,哼,我可不怕她,她有那个能耐也不会被皇后压制这么多年,连孩子也不敢生。”
方柔隐隐含忧:“主子还是小心着点好,这人逼急了指不定会做什么事。”
秦绯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嬷嬷莫担心,我心里清楚着呢,也就屋里说说。”
方柔待她算的上是忠诚不二,去榴苑也好,得宠也好,她一直这样不骄不躁,跟随在身边,秦绯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对方柔的一些话她都是认真听进去并说出自己的想法,二人在这宫中更像是姐妹一般的情谊。
茯苓掀开帘子伸着脑袋道:“厨房熬了米粥,主子肚子饿了吗?”
秦绯揉着肚子苦笑道:“中午酒吃的多,菜倒没怎么吃,正饿着呢。”
茯苓忙跑了出去布上晚膳,送到秦绯芳中,奶娘抱着佑璃进来,秦绯接过点着他的小鼻子笑道:“娘亲今日饮酒了呢,佑璃不嫌我身上的酒味吧。”
孩子见了娘自然是最高兴的,幼儿恋母是天性,伸着藕节一样粉嘟嘟的小胳膊依依呀呀要秦绯抱。
秦绯抱过佑璃,在他额上叭叭亲了两下,刚巧茯苓端着实盘将粳米粥送了进来,将头发随手用簪子挽住,抱着佑璃喂他吃粥,佑璃有七个月了,可以吃些烂软的食物。
自己喝了几口,抬头问道:“煦风晚膳用了吗?今天怎么没看到他?不在宫中吗?”
茯苓脸色有些奇怪,欲言又止看着方柔,秦绯心中一动沉下脸道:“本宫什么时候教你装聋作哑的规矩了?”
茯苓犹豫着慢吞吞道:“煦风皇子今日还未用晚饭。”
秦绯奇道:“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吃晚饭,他人呢。”
茯苓更加小心道:“煦风皇子今日在书房临帖,婉柔公主来找他玩耍,便丢下帖子跟公主一同出去了。”
秦绯点点头:“孩子天性,这也没什么,跟吃晚饭又有什么关系?”
茯苓继续道:“这本也没什么,公主带着煦风皇子去了宁妃宫中玩耍,宁妃见到皇子就问他课业,大皇子就道,你又不是我妃母,我的课业不要你管。”茯苓边说边看着秦绯,见她面色无恙,继续道,“宁妃执意要看,让人去取了皇子平时练的字帖看,看完就说皇子课业不严谨,平日里没有用功,主子您…没有好好督促皇子……皇子最近几日一直都很乖,字也大有长进,宁妃这话分明是针对我们锦安宫。”
秦绯冷哼了声:“煦风皇子课业与她有何干系,真是多管闲事,她还说什么了?”
茯苓清了清嗓子小声道:“主子还是不要再问奴婢了,您在用膳呢……”
秦绯淡淡道:“无妨,你继续说,我听着。”茯苓求救的看向方柔,轻轻摇了摇头,意识不能说,主子会生气的。
方柔蹙眉摇首,你不说也会有人说的,主子那时更生气。
茯苓无奈只得低声道:“宁妃说主子管教不严,煦风皇子见到她不但不行礼,甚至还顶嘴,说,说要质问主子是怎么抚养皇子的,要治主子的罪,现在正把煦风皇子扣在庆祥殿罚跪,奴婢去请了几次均被挡在殿外见不到皇子,主子回来就睡了,奴婢不敢打扰,也不知道皇子现在还是不是跪着?”顿了顿她更小心的说道,“奴婢瞧着宁妃娘娘是将自己当成皇后了。”
秦绯默然喝着粥,茯苓见自己说完她也没什么动静,不禁惶惶然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正不知所措,秦绯放下碗抱着佑璃站起身噙着冷笑道:“随本宫去庆祥殿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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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领人走路
庆祥殿内走廊里点起一溜琉璃宫灯,晚风徐徐吹的琉璃灯不住滚动,琉璃有五彩色,映的画廊里晕红一片,煦风小小的身影跪在廊下,旁边围了几个宫婢对着他不时皱眉劝说,他不管旁边人怎么说就是低着头不吭声,说的急了就摇头大骂滚开。
秦绯见此情形,怒火上头,她宁妃凭什么让皇子跪在外面受罚她算老几一想到上午那会给宁妃受的气,这会还是不招惹她的好,站住顿了会压住心头火气慢悠悠走了进去。
守门的嬷嬷看到她走来忙转了身去通报,秦绯也不客气不等通报的人折回来,直接迈了进去,那婆子刚跟宁妃说着就见她施施然走了进来,面容含笑,神色淡然,忙跪下身行礼避开。
秦绯未语先笑,盈盈一拜:“宁妃娘娘琐事甚多,还要代替妹妹调教皇子,妹妹真是汗颜。”
宁妃对秦绯堪称谦虚的态度很是不受用,撇着嘴角道:“皇上临走前托付妹妹好生指导皇子,监督课业,本宫下午遇到皇子,他不但不行礼,本宫查他课业更是与我顶嘴,不知道妹妹平日是怎么教导皇子的,性子如此恶劣,皇上回来见到这般,定然是会生气的。”
秦绯敛了笑一本正经道:“姐姐说的是,皇子已经有九岁了,九岁的孩子居然敢跟宁妃娘娘顶嘴,惹姐姐生气,实在太不懂礼数,他有时也会在宫中跟我争辩,但我想着不过才九岁的稚子,我一个大人去跟他计较岂不是连九岁的孩子都不如,也就由他去了。”
宁妃脸色一变,眯起眼道:“如妃这话什么意思?本宫听着你话语里似乎在说本宫连一个九岁的孩子都不如?”
秦绯挽起嘴角轻松道:“娘娘明鉴,大皇子与妃嫔自然不同,天家子嗣,尊贵无比,宁妃娘娘难道不懂吗,这要跪出什么毛病来,你我可担待不起。”
她这一趟不是来耀武扬威的,她是来带走煦风的,带走人就可,与这种急迫名利的妇人无需多做口舌之争,口舌之争不过一时快意,来日方长长是长久之计。
也不看宁妃勃然的脸色,拉起煦风的手柔声道:“跟妃母回去吧,妃母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熏鸡呢。”
煦风低着头闷闷不乐,偶尔抬眼瞧一下高坐的宁妃,满是厌恶的很快低头不看。
秦绯眼角微动,抿着唇两边一翘心情大好,煦风跪在地上半分也不动,性子倔强,秦绯无奈回头道:“宁妃娘娘是把大皇子怎么了?本宫喊他几声都不回答。”
宁妃生气道:“我能把他怎样,如妃不要胡说,小孩子性子哄哄就好,如妃一向得心应手的。”说完转身去了里室,居然就不管他们了。
见宁妃离开,煦风小声道:“也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会娶这样的女人,凶巴巴的,丑死了。”
秦绯失笑:“跪了这么久嘴巴还这么凶,你宁妃妃母也没罚错你。”
煦风急道:“才不是呢,我…我……”这时婉柔偷偷内室跑了出来,红着眼喊了声:“妃母…哥哥他并没有顶撞母妃,哥哥也没有不跟母妃行礼,母妃今日不知怎么了,脾气这样大,往日里不这样的,妃母不要生气。”
秦绯自然知道她今日为何这么大的脾气,可她也不想想煦风是什么身份,也是她能责罚的吗,真是山中无老猴子称大王,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两个孩子都是情绪低落,婉柔偷偷擦着眼泪,煦风嘴抿的死紧,一脸不甘心,秦绯拍拍他的肩不多说什么。
“跟妃母回去吧,婉柔你穿的这样少,你瞧你的嬷嬷在旁很是担忧呢,赶紧回去劝劝你母妃,到了明日说不定就好了。”
婉柔犹豫了下折身回去,走了几步又转身担忧道:“哥哥不要生气了,母妃平时不这样的。”
秦绯冲她挥了挥手,小公主才回了自己寝室。
平时不这样,那今日就是被她气到了,红了眼拿谁出气不好,居然敢拿大皇子出气,整整跪了一个多时辰,没脑子的人才会做这样的事
揉揉煦风的肩安抚着上了轿子,秦绯来的时候并没梳妆,发丝饶在脑后,用素银簪子簪着,煦风看着秦绯,眼里露出一丝愧疚,低声道:“孩儿不肖,让妃母担忧了。”
秦绯盯着他眼认真道:“记住,在你没真正成为储君之前,收敛你的锋芒,不要让别人捉到你的小尾巴,懂吗?”
煦风似懂非懂点点头,想了想歪着小脑袋又问:“妃母,什么是小尾巴?”
秦绯呵的笑出声:“你今日的小尾巴就被宁妃娘娘揪到了哦,你觉得会什么呢?等你以后长大,不但这后宫里的人会揪你的尾巴,前朝的大臣也会仔细盯着你的,你要以你父皇为榜样,所有的事情都要做的尽善尽美,不留别人口舌。”
“哦,孩儿懂了,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第二日一大早德嫔就过来了,声音张扬,满面含笑,秦绯坐在梨树下给佑璃喂||乳|羹,德嫔走了过来,伸手去摸佑璃,孩子怕生顿时哇的声哭了起来,一边的||乳|娘连忙抱去哄。
德嫔有些尴尬缩了手,眼睛在庭院里溜了一圈似想起什么问道:“煦风皇子不在?去书房念书了?”
秦绯抬起眼盯了他一眼道:“昨日宁妃罚跪,皇子膝盖都跪青了,本宫今日让他休息一日,不用念书。”
德嫔倒抽一口凉气道:“宁妃这是发的什么疯,怎么能让大皇子跪”
“本宫也觉得她这次太过分了,有什么事冲本宫来就好,拿孩子出气算的上什么”
德嫔小心看着秦绯愤然的脸,建议道:“要不要等皇上回来禀告给皇上?”
秦绯叹口气道:“都是宫中姐妹,闹到皇上那始终不好,这件事就由她去吧,咦,你不说今日要来给本宫说戏的呢,说吧,都演了些什么。”
德嫔想了想兴高采烈道:“昨儿的戏很是精彩呢,打手玉子的旦角那玉板子在他手里翻上翻下的飞舞跟蝴蝶似的,唱的也好听,演对吵戏的时候用的是方言,别提多逗了,他们两个人一起翻跟头,足足翻了五十个才停下的,喘都不喘一声,真是厉害。”
秦绯也来了兴趣:“改日再请到宫中演上一出。”
德嫔忙点头:“若是如妃娘娘哪天想看了,告知臣妾一声就行,一定办的妥妥的。”
秦绯撑着头想起什么微皱起眉问道:“本宫听说今年上半年的内务府的银子多有赊用,德嫔听说了吗?”
德嫔笑脸顿了顿很快又笑道说:“臣妾整日呆在宫内不出门,没有听说呢。”她自然说不知道,她也赊银子了,不过是赊的宁妃的,宁妃赊的内务府的,她要是说知道,要是这会如妃追究起她也脱不了干系,索性装傻说不知道。
秦绯露出怅然的神情:“今年国库空虚,各宫都节约着花,恨不得一个银子掰成两半使,锦安宫内佑璃与煦风两位皇子养着,开销比起你们多上许多,还想着要真是能赊银子,本宫也赊点,夏天就要到了,要给两位皇子置办新衣了。”
德嫔戒备的看了秦绯一眼挥着手中萝扇笑道:“如妃娘娘想跟内务府赊银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必透过旁人呢。”
秦绯眼亮了起来,坐直身子道:“听德嫔的意思是可以的了?只是…本宫这么做似乎不太好,会不会给宫中造成不好的风气,到时大家都去赊账怎么办?”
德嫔一时口快道:“无妨,如妃娘娘又不是第一人。”说完自觉失言,摇着扇子干笑几声转开秦绯探寻的眼神。
秦绯了然含笑,站起身愧然道:“呀,德嫔来了这么久,也没人送上茶点,本宫宫中的当差的真是越来越没眼力见了。”
德嫔讪讪笑了几下,跟着起身走到方厅内,茯苓送上茶点,刚端起就见御书房那边的大太监朝这里跑来,跑的满脸是汗,急匆匆的。
秦绯有些惊讶站起身道:“公公这是怎么了?”
大太监兴高采烈道:“喜事,大喜事呀,咱们皇上打赢了”
这话一出,无疑像三伏天里骤然降下的一场大雨浇的人通体舒畅,无比惬意,秦绯声音都在抖,捏紧帕子问道:“你再说一遍,消息确切吗?”
德嫔也是欢喜不已,也顾不上在别人宫中,忙让侍婢给跑的满头大汗的太监搬了凳子坐下,又亲手倒了一杯茶:“公公慢点说”
太监擦擦汗,欢喜道:“咱们皇上打了胜仗今日就要动身还朝了,再过半个月就到皇城了。”
秦绯高兴道:“甚好,甚好。”一连说了两遍,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捏着帕子坐立难安,恨不得一下子就能见到他。
德嫔高兴的坐都坐不住,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说要告诉其他妃嫔听。
秦绯心中激动顾不及问她内务府赊账的事情,也不留她,就让她去了,太监送完消息就准备要回去了,秦绯心情大好,赏了一串玉珠给他,太监连连说不要,秦绯正色道:“正是公公能及时将前线消息告知与我,我才能安心领着二位皇子等候皇上,这珠子不值几个钱,全当是我一分心意。”
这串珠子质地剔透,晶莹圆润,算的上一份重礼,秦绯这样说的诚恳,太监也不推辞收好珠子便告辞走人。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还朝
不出一日皇帝回朝的喜讯就传遍三宫六院,往日里彼此明里暗里瞧着不顺眼的妇人们彼时也忍不住互相诉说欢喜之情,使出各自的秘方来敷面沐浴,已求最好的姿态呈现给皇帝瞧,毕竟皇帝才是他们的天,皇帝对她们的态度才是在这宫中生存的首要关键。
当然这个消息没有传到被关押起来的皇后那里,永远也不会传到那里,皇后现在的情况可称的上是不见天日,每日里见到的就是一个送饭的哑巴婆子,话都不会说,更不提能问出什么了。
秦绯靠在软塌上,仰面躺着看着屋顶上的彩画,手边一柄粉色轻萝小扇搭在袖上,扇柄上的粉黄的穗子垂在地面上,系在胸口的丝绦软软垂落玉石地面上,水红的襦裙大半个裙摆压在身下,裙身上绣着的一从荷花从身下蔓延出,乌云一般的蓬松的发髻摊在枕上,发上一只金钗摇摇欲坠,懒懒翻了个身,合上眼对身边伺候的方柔吩咐道:“注意着司统监的动静。”皇上就要还朝,皇后在等,宁妃也在等,皇后等皇上为她平反,宁妃等他如何处理后位,而皇后宁妃是不会让她等到皇帝的。
方柔了然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皇帝归朝那天,三千御林军铁骑雄赳赳踏过护城河,马蹄声惊的城中鸟雀全无,就连天上的云彩也不见一丝,万里乌云,青天碧日,天气好的让人眼睛都睁不开,军队迈进城内,城中百姓夹道欢迎。
林霈玉身骑雪白大马领头前行,路边黑压压跪了无数的人,御林军站立两边,手中刀枪折着阳光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手中百姓跪立两边,低垂着头不敢瞻视,也有胆大的偷偷抬眼看御马之上的皇帝,行军缓缓行过,来不及看清什么人影晃动已匆匆过去,只看到一个挺拔清瘦的背影笔直的坐在马上迎着初起的太阳逆光而行,心下儊然,慌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瞧。
宫中早已设好宴席犒劳将士,此次出征又与从前不同,是皇帝亲征,宴席准备落到后宫掌事者手中,宁妃早拟了菜单送来给秦绯瞧,秦绯粗粗看了一眼,以自身辈分太浅推脱道:“此事由宁妃负责就可。”
宁妃接过不提,安排接风洗尘宴,到了林霈玉进皇城这天,八面宫门大开,铁骑缓缓从高大宫门走进皇城,铁蹄声踏踏,宫婢们行走匆匆也不望脸红心跳偷看这些年少的将士,不时轻声谈论哪个好看,哪个更加威武。
林霈玉下了马迎向主殿,廊下秦绯,宁妃,德嫔,和嫔,傅婕妤,顺常在,夏常在依次站在廊下,姹紫嫣红看的人眼花,纷纷含了柔笑看着他。
将手中马鞭递给一边的内侍,微微一笑上前擦身而过的时候摸了下秦绯的手在她耳边低语道:“辛苦你了。”
秦绯面上浮起红晕,垂下眼跟着他迈进正殿,一边的宁妃脸色微变,很是吃味,皇帝自过来眼就一直看着如妃一眼都没瞧她。
捏紧手指,一侧头德嫔似笑非笑看着她,幸灾乐祸看着她,宁妃冷冷一笑:“内务府的银子德嫔还上了?怎么如此高兴。”
德嫔笑吟吟越过她:“我可不欠谁银子。”
顺常在站在德嫔旁边,见德嫔走进去抬脚就跟着朝前走去,宁妃狠狠一瞪她,吓得她伸出的脚又缩了回来,无措的看着他人,等其他人都走进去了,她才慢腾腾进了大殿。
殿内将士均已坐下,皇帝说了一会场面话,便安排众人去后苑宴席吃酒,封赏大典三日后举行,各将士吃完皇帝招待的这顿酒菜歇在城中酒楼里,等三日后封了赏再回各自封地。
酒席上多为荤菜,将士边境作战环境辛苦,肉食少见,宫婢们奉上各种烹饪方法制成的肉食,斟上美酒,等酒饱饭足已是日落西山,这顿宴席吃了四个多时辰。
秦绯侯在锦安宫内,今日在主殿廊下,宁妃的脸色……啧啧,真是难看,皇帝又不是第一天视她无物,还真以为没了皇后,她就一跃上了枝头了? 月上梢头,虫声啾鸣,庭院中蔷薇开的正好,栀子洁白弱然而立,凉风徐徐,满庭花香萦绕。
林霈玉手提一盏花鸟纱灯,身穿家常的青色绣龙纹的长衫,头发簪以玉簪束在脑后,也不带内侍,只身一人施施然走了进来,风流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