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帝女长安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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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帝女长安 作者:haitangshuwu

    心中一喜,翻身便将慕言殊压在身下,俯视着问他:“你说真的?”

    “嗯……”

    他应声,声音低沉微哑,十足性感。

    长安便俯着身子吻他,如他刚才那般,尝尽他的滋味。慕言殊在这事上从来不曾让她占过主导权,此刻并不尽兴,便又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言殊……”

    她双眼涣散,下意识的唤着。

    慕言殊进入她,前前后后,与她一起攀上巅峰,然后随着她的微微抽搐,释放在她体内。

    欢愉散去,他将长安紧紧圈在怀里,唤她:“老婆……”

    心想这个称呼,真是不错。

    “嗯?”长安身上又酸又疲,刚才被他缠着,不知要了多少次。

    “我爱你。”

    慕言殊低声告白,只感觉怀中的人儿身子微微一颤。

    “我知道。”长安闷闷的说。

    怀抱着她,慕言殊轻轻笑着,只感觉怀中的人儿轻轻睡去,他以下巴磨了磨长安的头顶,拂着她柔软的长发。

    良久,他从床上起身,站在窗边拨了个电话出去,电话那端是东朝地产的执行董事,慕赜,也是慕言殊的祖父。

    “小殊,这么晚了什么事?”

    电波扰动,使慕赜的声音更显苍老。

    “老爷子,我替长安跟你辞职。”慕言殊淡淡说道。

    “辞职?”慕赜言语中透露着明显的不满,他素来对长安的心性不定很有意见,“她才回来多久就要辞职?小殊,你未免太娇惯她了。”

    慕赜知道长安在公司表现得不错,可她毕竟将自己的宝贝孙子拐走,并且以金屋藏之。想来他举世无双的孙子慕言殊,就这样沦为了家庭煮夫!

    “长安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明天开始,我会回公司。”

    慕言殊继续说道。

    “什么事比公司还重要?”慕赜不解。

    慕言殊向来知道这老头子难搞定,不禁头痛,只得坦白:

    “给我生孩子。”

    电话那头明显有几秒钟的迟疑,接着,慕赜问:

    “你……小殊……你竟然和她……”

    他这个孙子好本事,竟将他也瞒得这样死,都到了要生孩子的地步,才肯坦白。

    “对,我们现在住在一起,明天就去登记结婚。”

    阴晴不定的老头子似乎不能接受一向单身的孙子明天就将结婚的事实,颤颤巍巍的问:

    “你……你是认真的?”

    慕言殊也沉默了片刻,终于道:

    “是的,老爷子,我确定她是要与我共度一生的人。”

    慕赜又说了些什么,慕言殊却无心去听了,挂断电话,他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难免还是将一些冷气带进被子里,长安哼唧了几声,慕言殊长臂一伸,将她收入怀中。

    长安将脸贴在他胸前,扭了几下寻找到最舒服温暖的位置。

    “慕言殊……”

    她唤他。

    “嗯?”

    他应声。

    “我也爱你。”

    长安缓缓的说道。

    她的告白宛若清冷月色中最温暖的一泓温泉,在乍暖还寒的此刻,她温柔的低语,仿佛是新的一年的第一缕春风,慕言殊本以为自己三十年的人生,早已学会了泰山崩塌面不改色,可长安仅以这四个字,就将他的泰然全部击溃。

    他拥着她。

    他们彼此相爱。

    在这样一个温暖的、情人节的夜里,倾诉着彼此心中最真切的情意。

    世间再无更美好的一刻。

    再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情人节有乃们相伴,真好~

    爱你们哟!

    快用留言砸死我吧!!!

    荣宠,情深(1)

    第一章荣宠,情深(1)

    长安又陷入了许久不曾有过的梦魇,只是这次她不再梦前世临终前的画面,眼前所见,不再是浑身浴血的慕言殊挥刀砍下长宁的头颅。

    这一次,她梦回了许久以前。

    还记得那是长平的及笄宴,那一年,长平十五岁,长安十二岁,长宁四岁。

    她们的母妃林萦已经因难产而香消玉殒,只留下年幼的长宁,从小被人呵护在手心里长大,却惟独缺了母妃的关爱。父皇与最宠爱的妃子天人永隔,四年间不曾断绝过思念,唯有长女长平的成|人,给了他几许慰藉。

    于是,他邀世人共同见证长平及笄,在洛林行宫大设盛宴,并赏赐“海兰簪”以显示无限的宠爱。

    长安从小见惯了父皇宠爱长姐,也习惯了在人群中陪笑喝彩,她本以为今天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直到盛宴散去,她在花园之中,无意间看见了一幕。

    她的长姐长平,与她此生唯一的朋友晏清歌,缠绵的亲吻。

    之后长安大醉了一场,无意间打翻了烛台,烛台勾着被美酒濡湿的垂幔,将整个宫室都点燃,长安却喝得酩酊大醉,丝毫不知自己成了纵火犯。

    隐约间只记得有个人出现在自己身边,两人共同被困火场之中,还说了会儿话,只可惜后来长安昏迷过去,获救之后,便再不记得丝毫。

    那漫天的火海,危难之中唯一的相伴……

    她竟然将他忘了这么久,若非一切重演,恐怕此生都再记不起来。若后来她不曾重生,而是就死在西北的荒漠之中,那他们,是不是此生都再见不到了?

    想到这里,长安从梦中惊醒,脸上已是冰凉一片。

    “云姐姐,你可醒了。”

    耳畔是笑笑的声音,满怀关切。

    长安努力睁开眼睛,一时畏光,便轻轻眯着,问她:“我睡了多久?”

    笑笑探过身来看她全身的情况,说道:“两天了,我都快急死了,三哥在华懿殿守着,也不能时常过来看你的情况……”

    “华懿殿?”长安心中大骇,连忙坐起来,“慕言殊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云城现在还在守着?”

    她记得那天在明月楼中,是慕言殊替她挡下了飞坠的横梁,梁木狠狠的砸在他背上,将他们两人拍倒在地,后来似乎火势蔓延过来,是慕言殊替她挡着,才让她幸免于难。

    那他此刻,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长安勉强下地来,只觉得身子无力,却仍要向华懿殿奔去。

    “云姐姐,你身子还很弱,那边有三哥在,王爷一定不会有事,你先在云澜殿休养几日,等王爷醒了,再过去看他,好不好?”

    笑笑悉心劝慰长安,长安想起慕言殊是为自己受伤,是因自己的任性而至今未醒,心中一急,当即便落下泪来。

    “你让我去看看他,你让我去吧。”泪水不断从脸颊上滑落,长安双眼朦胧,说道。

    在笑笑心中长安一直是坚强的女子,在西北时,即使肩胛被长箭贯穿她也不曾落下一滴泪,今日却为慕言殊如此,一时之间,让笑笑不知该如何去做。

    推门进来的阿翠替笑笑解了围,只听她说道:

    “殿下,刚才华懿殿传话过来,说王爷醒了,请殿下过去。”

    闻言,长安立刻迈步走出殿门,推开门才发现正是深夜,晚风袭来,带着十足的凉意,她自己本就还很虚弱,走得急了,脚下也有些浮。阿翠连忙过来扶着她走,还说:“殿下,您小心自己的身子。”

    长安向她点了点头,接着毫不迟疑的向华懿殿走去。

    向来如同九天之神的慕言殊负了伤,自然是华懿殿中的头等大事,慕言殊身边的云字辈亲信六人此刻齐聚于殿门之外,长安匆忙走进,看见这六人皆负手而立,心中无限羞愧。

    尤其当她面对着云止,想起他曾在无双殿与她将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理得清清楚楚,并劝告她不要轻举妄动,想起他在明月楼前,叮嘱她不要让云焕离开她身侧,其实云止早就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唯独长安被困在局内,以为自己足够机敏,不会被他恰巧说中。

    她太想要探寻阿娘留下的钥匙中的玄机,太想知道父皇驾崩背后隐藏着的秘密,因此,当局者迷,这一次无论如何都是她做错了。

    “殿下,王爷在等您进去。”云城面对着长安,淡淡开口。

    长安当然看出了他的冷淡,却仍问:“他……他的伤……”

    “王爷被重物所击,右臂被火燎了一大片,殿下,你觉得伤成这样,算是如何?”

    云城本就是冷情之人,此刻心中有怒意,体现在面容上,更衬得面色如霜,长安被他这样一问,知道一下便知慕言殊的伤势必定是十分严重。

    那个在犬戎的炮火下,也不曾伤过一分一毫的男人,竟然为了她受如此重伤。

    想到这里,长安的眼眶又酸了起来。

    “老三,别说了。”此时却是云遥站了出来,阻止云城向长安发难,接着,他又面向长安说道,“殿下,进去吧。”

    长安向他点了点头,接着,推门走了进去。

    屋室之内,草药的气味萦绕不散,长安一步步的向前走着,心中也越来越泛起一种沉沉的感觉,她该怎么面对慕言殊呢?

    他……会责怪她吗?

    终于,她走进内室,慕言殊此刻正侧卧着看她,他背后垫了许多软垫,似乎是为了坐起来见她,费了不少周折,长安看着他,满心酸涩,当即就落下泪来。

    慕言殊却只是淡淡笑着,问她:“哭什么。”

    长安眼泪落得更快,她直直的望着他,心里有许多话想对他说。他走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间她的心中攒了好多好多话,本想在重逢的第一刻就说给他听,可没想到竟闹出了这样的风波,而她心中所有的话,也都只能化作三个字:

    “对不起。”

    是她犯了大错,除了道歉,再无别的可说。

    慕言殊眼角的光却更柔,他依旧淡笑着,没受伤的那只手臂为长安腾出一个怀抱来,接着他说:“过来,让我抱抱。”

    长安只觉得心房骤然一缩,她看着慕言殊,似乎有些不懂他。今夜的她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般,放低了一切姿态。慕言殊却云淡风轻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低着头走过去,沿着床畔坐下,慕言殊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长安偎在他心口,听他有力的心跳,只觉得世间再无任何人,比他更让自己觉得安全。

    就是这样的安全感,让她的心中温温暖暖的,不知不觉,又落下泪来。

    “为什么?”她静静流着泪,问,“言殊,为什么不怪我?为什么不骂我?”

    她这样不听云止劝告的冒险行事,她差点丢了性命也差点害慕言殊搭进一条命来,为什么他对她丝毫责怪也没有?

    “傻小七,我为什么要怪你。”慕言殊抚着她柔软的长发,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为何如此迫切的追到明月楼去,我也明白你为何不肯听云止的话。小七,我从小寄养在宫中,虽然不曾体味过亲情,我却知道,为了亲人,做任何事情都算不得错。”

    “你……”长安哪里想得到慕言殊会这样说,一时之间竟然语塞。

    慕言殊轻笑,继续道:

    “小七,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任性的女孩子,但是你要记住,在我身边,你随时有任性的资格,也随时有任性的权力。”

    任性的……资格?

    长安眼眶又是一酸。

    慕言殊竟然懂她。

    他竟然知道,她从小活在长平的光芒之下,长平是举世无双的长公主,她便也得谨小慎微,不能出任何错。她与母妃、父皇都并不亲近,从小疼爱她的只有阿娘,父皇驾崩后,她扛了天下五年,这五年间,更容不得一点小性子、小脾气,她辛辛苦苦的活了二十年,直到饮鸩而死。

    没人知道她也曾想要做个平凡人家的女儿,围绕在父母膝下,在市井之间任性潇洒,快意人生。

    她是帝王之女,从她出生起,上天便为她定好了路。

    不能任性、不能妄为,她不得不苦心经营千里江山,不得不将自己的人生,埋进心底最深处。也正因如此,长安从来都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任性的。

    可今日慕言殊却说,在他的身边,她可以任性而为。

    闯下的祸,惹来的麻烦,有他来替她承担。哪怕最后受伤的是他,他也没有任何怨言,仍是淡笑着,此刻便已准备好,下次还要为她赴险。

    从来没有人,向慕言殊这般待她。

    仿佛只要有他在,她便可忘了天下,只依偎在他怀中,只说自己所想,做自己所愿。

    他许下一世荣宠,只为她司徒长安。

    如此深情,她何德何能。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

    码后面这段我昨天都感动哭了~~

    老天啊赐给我一个皇叔吧!!!

    荣宠,情深(2)

    第二章荣宠,情深(2)

    夜凉如水。

    华懿殿外,云遥等人见长安进去许久都不曾出来,料想是她与自家王爷劫后重逢,正温存着,又想到云城说王爷的伤势已经无碍,便张罗着要众人就此散了。

    “我和云影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如我们弟兄几个喝酒去?”

    说话的是云禅,他是云姓六人中的老幺,最擅长的是奇门遁甲之术,他脸上挂着笑,痞气十足,看起来就像是市井间的游侠儿。

    而他所说的云影则是慕言殊手下的又一能人,他来自江南有名的影卫世家,能够贴身跟随、保护而不被人发现,原本他与下属们都居住在临川行宫,暗中守护着慕言殊的养母荣太妃,这次慕言殊急调他回来,本是想给长安最好的保护。

    没想到云影晚到了一步,否则,怎会让慕子贤有机可乘?

    听说要去喝酒,云焕第一个来了兴趣,连忙呼应:“好啊,今夜咱们兄弟六人就来个不醉不归。大哥、三哥,你们也不许先溜。”

    云遥与洛璃最近本就终日黏在一起,并不差这一晚,于是云遥朗声笑道:

    “自然是不醉不归。”

    云城的情况则大大不同,笑笑这几日住在云澜殿里照顾长安,他们虽相隔不远,却都是各自所在之处最忙碌的人物,自长安与慕言殊出事以来,两人便再没见过。数日不见,云城心中原本想念得紧,可乍听云禅张罗着喝酒,又不好拂了众兄弟的兴致,显得自己重色轻友,便也只好点了点头。

    他素来是冷情冷面之人,其余几人只看见他面容淡然,如往常一样,哪里能听到他心底挣扎着的小心思呢。

    云焕见这两人都点头了,便满意的说道:

    “那就去城外的八仙居吧。据说那里的‘桃花酿’是上京一绝,既然要醉,就定要醉个痛快!”

    其余几人皆点了点头,他们便向宫门的方向走去。

    华懿殿中,长安服侍着慕言殊躺平下来,接着自己褪了外裳,只着单衣,躺回慕言殊的怀中。深夜里,两人都没有困意,只是听着彼此平稳的呼吸。

    世之静好,大概不过如此。

    “小七,想什么呢?”慕言殊下巴顶着她的头发,轻轻磨蹭。

    “我在想,你祖父慕丞相好像很讨厌我,也很讨厌长宁。我……我就要嫁给你了,他难道不反对吗?”

    长安想起那日慕子贤的恶语相向,心中难免有些沮丧。她在这世上除长宁外已没有亲人,孤苦无依是什么滋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大婚在即,她既不愿意慕言殊因自己而与亲人闹得不愉快,又不希望因慕赜的反对,而失去他……

    “原来是这样。”慕言殊轻轻地笑,“你是担心没办法嫁给我,所以夜不能寐?小七,我没想到你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长安心底本就有这方面的担忧,可她是个女子,如何能将这些迫切心思说出来呢?于是她只轻哼一声,说道:

    “我是怕你没经过慎重考虑,轻率的娶了我,将来一旦你后悔了,倒还要反过头来找我的麻烦。”

    慕言殊笑得更加朗声:“后悔?小七,从三年前我将你放在心上算起,我便从未想过后悔。这三年间我连你的面都不曾见过一次,若要放弃,早早便放了,何必等到今日?”

    他话说得云淡风轻,内容却让长安心动不已。她脸上有些烧起来,尤其是想起几日前在火场中回忆起的一些往昔,一时间更能体会他这话的分量了。

    可长安的性子素来别扭,面对着如此热烈的情话,心中一切的情绪,也只能化作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哼,算是回应。

    慕言殊却从她态度的细微变化中察觉出了什么,问她:

    “小七,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长安声音更低的嗯了一声。

    她这一生统共就经历过两次大火,长平及笄那年她才十二岁,又喝得烂醉,醒来后自然是记忆不清,可若旧事重演,让她将一切都再经历过一次之后,还想不起来,那恐怕就是没有道理的了。

    那天在明月楼,云禅等人破门而入的瞬间,她便想起了自己与慕言殊的过往。

    曾经,他也曾如在明月楼中那般,于火海之中,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她只记得他们逃不出去,只记得慕言殊与她说了好多的话。再具体的却记不得了,也不记得他们两人是如何获救。

    慕言殊受封摄政王而回京时,见长安对自己百般疏远、戒备,本以为她此生都会将那段过往埋藏在记忆深处,没想到慕子贤导演的一场大火,竟将她的记忆带回。

    若他们在未来的某一天,向子女讲起两人的过往,也总算能将故事交代个圆满。

    “既然你想起来了,”慕言殊话音一顿,“那你可愿意相信,我无论如何,都定不会离弃你?”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听来分外低沉,长安本以为自己会有千万种顾忌,却在他说这话的第一时刻,就知道自己是相信他的。

    世上再无第二人,能给她这样的安全感。她知道慕言殊对自己是全新托付,因此,她也再不会对他有任何怀疑。

    终于,她说:“我信你。”

    万籁俱寂,长安仿佛能感受到慕言殊微微上扬的嘴角,而她自己,竟也不明原因的、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我的祖父是崇轩帝时的左相慕赜,这你知道吧?”良久,慕言殊问。

    长安轻轻应了一声,慕赜大名,她怎会没听过?

    “东朝历来是不允许后宫与朝廷有任何牵扯的,可是几十年前,怜妃闹出的那场宫变将我祖父也卷了进来,这其中有许多宫闱秘辛,至今世人皆不得而知,可祖父大概是从那时起便和怜妃结下了仇,你父皇是怜妃所生,他自然对你有所成见。”

    慕言殊将三十年前后宫的纷乱娓娓道来,长安听着,只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却说不上来是何处。慕子贤当日对自己穷凶极恶,仿佛慕赜交代他,无必要将她司徒氏赶尽杀绝。

    如此深的仇怨,怎可能是一场宫变纠结下的?

    怎可能是因为对怜妃的记恨,便连东朝江山的安危也不顾?

    “言殊。”长安低声唤他,似乎斟酌了许久,才问,“你说你曾想过要和长宁夺这江山,是不是,也是慕丞相之意?”

    慕言殊稍稍迟疑了片刻,说道:

    “我从小亦是在宫中长大,先帝待我,如同对亲生子嗣一般。小七,你应知我并非与世无争之人,你也应知,我并不是因为比不上谁,才选择放手的。”

    他这话中的暗示太过显然,长安当即便明白了,争夺皇位,并不只是慕赜的愿望,慕言殊是个男人,怎会不想执掌天下,号令江山?他才加冠时就曾立下赫赫战功,若无野心,谁会抛下皇宫的温床,奔赴战场,生死一线?

    他分明是想要这江山的,却为了她而放弃了,因为,他更想要的是她。

    长安蓦地想起那时她服侍慕言殊沐浴,他曾说过,自己于他,远胜过千里江山。想到这些,她的心中又暖了几分。

    “那他呢?”长安继续问,“我是说,慕丞相他,听说了你的决定,没有斥责你吗?”

    “我选了便是选了,在他那里不过是落了一顿骂,还能如何?”

    慕言殊说得轻巧,长安却知道他这话的背后有多少的牺牲与放弃。他放弃拥有大好江山的机会,只换来余生能与她共度,她……真的值得慕言殊这样做吗?

    “可我还是不明白。在世人心中,慕丞相是世上最忠于皇室之人,他任左相时,几乎为国家、为司徒氏付出了一生,为何一场宫变能让他的性情大变如此?为何原本最维护司徒氏之人,却要对我和长宁如此怨怼、如此赶尽杀绝?”

    长安越说越觉得不对,史官笔下的慕赜是一心为国的忠志之士,虽然前世她从未见过,却是听说过的,为何今生当她终于有幸与慕赜这样传闻中的人物有所交集,见识到的,却是他恶毒而疯狂的一面呢?

    就连前世彬彬有礼的工部侍郎慕子贤,今生也成了穷凶极恶,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恶人。究竟是上一世他们的伪装太深?还是一朝重生,命运的轨迹便已悄然有了改变?

    “小七,这些事情都交给我来解决,好吗?”慕言殊问,“你在我身边,已经管了太多女孩子不应管的事,甚至陪我上过战场,我将你留在身边,是要你轻松快乐的与我过日子,可不想看到你天天为这些事而苦恼。”

    他的语气中带着调笑,却让长安听出了一份安心。

    “好,我答应你,今后这些事情都交给你,我再不去想了,只想着每天如何与你过日子,可好?”

    长安笑了起来,转过身去面对着他。黑暗中,只有月光映在她的眼眸里,看起来如同世间唯一的光亮,让慕言殊目眩神迷。

    不禁用没受伤的手臂将她紧紧圈着,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后:

    “长安,你绣嫁衣了吗?”

    猝然被他一问,长安想起嫁衣的事,脸一下子烧红起来。

    “灵珑姐姐在张罗呢,哪有这么快。”她声音细若蚊蝇。灵珑是宫中刺绣功力数一数二的,交给她来办,长安一切放心。

    慕言殊想起有朝一日,在红烛之下,长安戴凤冠穿霞帔,艳绝天下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快意的要爆炸,话说出口,却是极其压抑着的淡淡:

    “我好像……有些迫不及待。”

    长安只觉得一种酥麻的幸福感瞬间泛满了四肢百骸。

    她又何尝不是迫不及待?

    何尝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这世间举世无双,最好的男人……

    将会与她相守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裸奔伤不起啊~

    木有存稿还坚持码字到两点的小阿紫跟乃们求个花花~

    乃们忍心不给吗!!!!!!

    荣宠,情深(3)

    第三章荣宠,情深(3)

    翌日清晨,长安醒来时仍维持着昨夜的姿势,蜷缩在慕言殊的怀中。慕言殊已然醒了,她微微睁眼时正朦胧之际,便看见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长安眯着双眼,迷蒙的看着慕言殊,他的眼神之中有深邃的光,眼眸黑白分明,分外好看,在他这样的眼光下,长安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倒是被他的目光深深吸引,不觉痴了。

    “醒了?”他问她,声音暗含一丝晨间的沙哑。

    “嗯。”长安呢喃着,在他怀里蹭了蹭,似乎是眷恋这份温暖与舒服。

    慕言殊只感觉香软满怀,使他心情十分好,不禁收紧手臂,将她与自己揽得更近。他的这一动作让长安恍然发现自己一直枕着他的手臂,连忙撑起身子来问:

    “这样压着一晚上了,你不觉得难受吗?”

    明明应该会觉得……很麻吧?为何慕言殊的表情丝毫看不出?

    “无妨。”他伸出没受伤的手,将长安拉回来,低声说,“小七,你这点分量,压着我也没什么感觉。赶明儿请宫里的嬷嬷们好好给你开些补身子的食疗方子,都要嫁人了,还这么瘦弱怎么行?”

    又一次听他提起婚事,长安依旧脸上发热。哪有正经的姑娘家还未出阁,就与未婚夫婿共宿一处,还大肆谈论着婚嫁事宜?她与慕言殊……实在是太过逾越了。

    感觉到长安眼神一黯,慕言殊当即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小七,我也想过要与你慢慢来的。”慕言殊声音有些闷,“可你不仅把我忘了,还将我当成宫城之中最大的敌人,我只能用些手段。”

    “所以你就给我下药,先占了我的身子再说?”长安声音比他更闷。

    慕言殊笑出声来,提醒她:“别忘了,下药的人是你。”

    长安捶他的胸口,抬起眸来瞪他一眼:“你还敢说?”

    当时分明是他算计了她,甚至后来她去西北战场,也是被他诱着。慕言殊就这样从容不迫的诱着她,与她走到了这一步。

    “小七,你知道我等不了那么久。”慕言殊敛了笑,说道,“你才及笄的年纪,哪怕一时议不到好亲事,等几年也没关系,可我……”

    “我知道。”长安却轻轻笑了起来,“你都这么老了,若还娶不到妻子,恐怕连隐居临川的荣太妃都要替你着急了。”

    听她肆无忌惮的说着“老”字,慕言殊半惩罚的低下头去在她唇畔咬了一口。

    “你也知道我等得很着急?那还不快回去绣嫁衣?小七,你不是也急着想要嫁给我吗?”他调笑着说。

    长安轻哼一声,她定性不够,从来不善刺绣,嫁衣这事早早便交给了灵珑,等灵珑打点好一切,她回去再绣上几针便是了。

    “慕言殊,我问你个问题。”她轻哼,像是忽然想起些什么。

    “嗯?”

    “在我之前,你……有过多少女人?你在南疆的时候,房里……收过丫头吗?”

    长安低声问着,就算只是问问,心里都觉得有些别扭。才问出口便后悔了,因为她一点也不想听到慕言殊的答案。

    如果他说有,如果他曾经有过其她女人,那她是否该学着去与她们相处呢?

    慕言殊却只是摸着她的头发,说:“我身边不设女眷,你又不是不知道。军营之中,哪有随身带着个女子的规矩?”

    长安细细琢磨着他的话,恍然惊起:

    “也就是说,那天在云澜殿里,你,你也是……”

    慕言殊微微侧过脸去,细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长安只觉得一阵酸甜滋味在心中泛开,如同平静的湖水被人投了石子,一下子便怎么也静不下来,一时间冒出了好多问题,有好多的话想要问他。

    “那……为什么是我呢?”长安又问,这次,慕言殊显然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熠熠的光芒,显然是对这个话题机器感兴趣。

    被她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看,哪怕是慕言殊,也难免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并不是没遇到过别的女子,只是一直都觉得,不应该是她们,直到三年前你我重逢,在那场大火之中,我才终于确定,小七,原来我等的人是你。”

    长安心中一怔,一时语塞。

    慕言殊继续轻声说着:“早知道最终会是你,或许当初我该好好留意其他的那些女子。”

    词语一出,果然又换来长安一计怒瞪。

    “怎么,我不好吗?你后悔了吗?”长安嗔道。

    是谁说她比千里江山还好,现在怎么反而后悔起来?

    慕言殊却朗声笑了起来,他的小七,果然还是这样不禁逗。长安听着他笑,心情也一下子好了很多,她刚才想到自己与慕言殊在成亲之前便越了界,可知道了他与自己肌肤之亲之前,也是“清白之身”,心情却又难免轻松了起来。

    “是有点后悔。”慕言殊贴着她的耳,感觉她身子轻轻一僵,继续说,“若我当时能耐下心来与你相处,或许大婚之夜,还能给你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

    美好?想起第一次与他欢好时,那几乎将她撕裂的痛楚,无论如何也算不上美好吧。

    长安撇了撇嘴,这个细小的表情被慕言殊尽收眼底。

    他轻轻吻着长安的耳后,说着:“或许我那时该温柔些,嗯?”

    明明是温馨的清晨,长安却觉得越来越热,言语之际也闪烁了起来:

    “那时你我都中了迷香,哪里还能记得清楚?”

    慕言殊的浅吻悄然向下,流连于她的脖颈与锁骨之间。他的声音忽然带了几分邪魅,仿佛夜之诱魔:“那天晚上的事,你忘了?”

    长安只觉得他的吻所落之处,皆是一阵酥麻,这难耐的感觉让她的声音更加破碎起来:“慕言殊,你别闹了,现在是白天呢。”

    “小七,还记得吗?”他的吻继续往下,隔着薄衫轻轻落在长安的胸前,感觉顶端微微有了反应,便更进一步,轻轻啮咬着含入口中。

    薄衫被他弄得几近透明,仿佛能看见纯白之下的艳色。

    眼看便要收不住,长安心知这男人的火是不能挑的,连忙改口:“记得,当然记得。”

    慕言殊轻轻笑着,呼吸扑在她胸前,温热微痒,接着,他说:“小七,我身上有个地方疼得很,你帮我一下可好?”

    长安以为是他手上的伤,连忙问:“是手吗?伤口又流血了?”

    慕言殊却用没受伤的手捉了她的手,拉着她一路往下,按在自己的灼热上,长安瞬间便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只听他低声呢喃着:

    “小七,这里想你想得都疼了。”

    长安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慕言殊与她分离了半个月,小别胜新婚,却恰好伤了手,即使温香软玉在怀也什么都做不了,昨夜两人说了许多话尚不觉得,清晨醒来,稍一温存,身下便开始发紧。

    说着,他引着长安将手伸进去,轻轻抚着他的火热。

    长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慕言殊是要自己,用手……

    “小七……”

    长安何曾见过慕言殊也有这样的一面,手上却已不自觉的开始帮他纾解。慕言殊半伏在她身上,贴着她的耳低声喘息着,不时唤着她的名字,说滚烫的情话。

    终于他的喘息越来越乱,长安只感觉他腰上轻轻一颤,便将一切释放在了她的手中。

    长安哪里想过素来被世人称为战神的慕言殊会有这般迷乱的模样,一时之间,心中竟然涌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觉。

    慕言殊的这一面,只有她能看到。

    因为这个念头,长安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抬起头来去轻轻吻了吻慕言殊的唇。此刻他的眸色极深极暗,显然是还沉浸在刚才的欢愉之中,长安哪里想得到自己能如此取悦他,心中自然也是极其快乐。

    慕言殊回吻着她,继续说道:“将你娶过门之后,真怕每天都赶不及早朝。”

    听他这样不正经,长安却只是轻哼一声。听他说起早朝,倒是忽然想起了朝中之事,便问:“你手上有伤,朝中之事怎么办?”

    本以为此番他回来后,就能把一切朝政之事托付给他,没想到又让他伤了手。

    慕言殊却道:“无妨,我双手皆可写字,小七,近日你得随我外出一趟。朝中的奏折,不重要的先搁置,紧急的便派人送往临川行宫。”

    “临川行宫?”长安有些吃惊。

    那里不是荣太妃隐居之处?

    “是,临川行宫。”慕言殊轻笑,“既然你要与我成婚了,自然应见见,将我养育长大之人,是什么模样。”

    言下之意,是要将她介绍给荣太妃?以媳妇的身份?

    长安心中一时觉得好笑。

    荣太妃也是她父皇的养母,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慕言殊却说得好像她们从不曾相识一般。她本以为自己既然已与慕言殊两情相悦,那么年龄、身世便都算不得问题。

    如今看来,似乎还是有些地方,让人哭笑不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晨间爱的一发~

    哈哈~

    关于虐不虐的问题,

    阿紫保证接下来的剧情中,

    他们二人始终互信、互爱。

    可能因为剧情的需要,会有短暂的分离,或者伤感滴情节,

    但是这些都是为了让结局更加美满!!

    我保证一定很美满很美满哟~

    希望大家给我留一些空间,

    感激!

    绝密,临川(1)

    第四章绝密,临川(1)

    几日之后,慕言殊手上的伤好了许多,云城的伤药向来有奇效,长安每日替他换药,亲眼见着原本耸人的伤疤一点点的淡了下去。

    尽管最初云城对她的态度十分不好,但她还是心存感激,慕言殊原本伤得这样重,却不出几日就能大好,这是云城的功劳。

    第二日便要动身前往临川行宫,过了晌午,长安才回到云澜殿打点行装。

    而华懿殿这边,长安前脚才踏出殿门,接着就有访客上门,两人恰巧错身而过。

    来人正是晏清歌。

    慕言殊此时人在书房,云止将晏清歌引了进去,他走进时,便看见慕言殊随手翻着近日的奏折,看似随意,面容却十足认真。

    “晏太傅?”见来人是他,慕言殊眼眸中光芒一闪,接着问道,“今日前来,有事?”

    晏清歌的神色却不似平常那般轻松,他径直走进来,开门见山道:

    “昨日早朝你才请旨离京,就有人将一件神秘的物件送到了长宁的寝殿,若不是我恰巧拦下,恐怕此刻宫城之中已是天翻地覆。”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轴,轻轻的放在慕言殊的手边。明黄|色的装裱,华贵不凡,晌午的日头正毒,日光却似乎不如这卷轴耀眼。

    显然,这是一道圣旨,而且从磨损的程度看,已经有些年头了。

    慕言殊的眼眸微微睨着,问他:“你已看过里面的内容,之后便来找我,晏清歌,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气势向来迫人,晏清歌面对着他,仍显得不成熟,但他却也能沉稳下来,回答道: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摄政王。原本你离自己想要的仅有一步之遥,这遗诏中的内容可使你名正言顺得到一切,为何你按兵不动?你在等什么?”

    慕言殊笑得坦然:

    “若我说,我想让其中的秘密,永远都只是秘密呢?若那一步之遥,我却偏偏此生都不想踏出去呢?”

    晏清歌才从昨日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今日听慕言殊说的每句话都要细细琢磨,毕竟其中事关重大,不仅与慕言殊有关,更关乎于长安与长宁。

    斟酌许久,他才问:“你这样做,是为了……长安?”

    晏清歌活了二十几年,也算见过世间百态,可若说有人愿意为一个女子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他却是绝对不信的。

    然而慕言殊却点了点头。

    晏清歌在这一刻仿佛才终于明白了,为何最终是慕言殊这样的男子,赢得了长安的心。原来他所放弃的,竟然这样多。

    “既然如此,这封遗诏我便当没有看见。”晏清歌潇洒一笑,甚是好看,接着,他说,“为了长安,我本就不会借这件事作什么文章,只是,我想我应该提醒你,王爷,既然有人能将这遗诏轻易送进兰琼殿,接下来就还有无数的机会让长宁知道,甚至是直接让长安知道,到那个时侯,你确定一切都还会在你的控制之中吗?”

    慕言殊与他达成君子之约,便也微微一笑,说道:

    “我会小心,多谢。”

    晏清歌只是点了点头:“全当我是为了长安吧,不必言谢。”

    说着他潇洒转身,离开了慕言殊的书房。慕言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眸一下子深沉了起来。晏清歌这般快意人生的少年,难怪,长安曾经那般迷恋他。

    不过一切已经都成了曾经。

    他接着想,然后微微笑起来,心中倍感轻松。

    翌日长安与慕言殊便动身前往临川行宫。

    此番两人并非秘密出行,于是带了不少随从,慕言殊的亲信只留了云遥与云止两人在京,处理一些紧急事务。云遥虽来自南疆,却对朝政十分灵敏,而云止为人严谨,做事滴水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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