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地主婆第8部分阅读
重生之地主婆 作者:肉肉屋
鼓舞的让赵叔去请林大夫。
苏夫人倒是谨慎,见清渠扶着苏墨染,心里先是一惊,仔细打量这两人神情,见苏墨染眉目间并没对清渠有过多情意,松了口气。“夫人!女儿居然是被张腾龙那个狗东西派的人弄伤的!”苏三两站起,连连咆哮,“老子不发威,真当老子好欺负了!全财,全财!”
全财在旁略略听了大概,同仇敌忾的走上前:“老爷吩咐。这张腾龙太不把咱们
苏家放在眼里,一而再的,简直,简直是欺人太甚。”
苏夫人微微摆手:“咱们是做正经生意的,难不成老爷想落草。全财,拿那副青野竹山的笔墨去给徐大人,就说苏家不想再看见张腾龙在兴州府出现。”苏三两瞪圆了眼:“听到没有,快去!”
“青野竹山?”清渠淡淡嚼了一句,“前朝竹山寺挂单和尚的字号。”苏墨染点头笑道:“正是呢。前阵子,举国闹得沸沸扬扬,说是摄政王爷寻这和尚的笔墨去送佳人,本来咱们就想要呈上的,现在倒恰好派了这个用处。”
清渠微微一怔,不及多想,就听赵叔气喘吁吁拉着林大夫冲了进来:“老爷,林大夫来了。”苏墨染顿时就觉得尴尬了,自己不过蹭破了皮,这么个兴师动众是不是不大好啊,扭头看向清渠,心里默默问句:清先生,你怎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苏墨染哀怨的看向清渠:清先生,你搞的是哪出啊,我真的就只是破了点皮而已啊
☆、夜下巧会
清渠淡定的接到苏墨染的眼神,低头略略翘起嘴角,往前斜走了一步,正好挡住了林大夫的视线:“小姐受了点皮外伤,我已帮她包扎过了。劳烦林大夫走了一趟。”这话言下之意,就明显的很了,就是,苏墨染的伤我看过了,你呀,白跑了,来晚了一步,请回吧。
所有人都听出了清渠的意思,苏三两暗自恼怒,却被自己夫人给拉着坐在一边,粗粗喘气。可不曾料,林大夫非但没有恼怒尴尬疑惑的神情,反而一如既往的温和笑道:“嗯,在下听赵叔说起,想必小姐应也只是擦破了皮。”苏墨染见林大夫温和依旧,松了口气,可不等那口气全部下去,林大夫话锋一转,“小姐不通医术,只觉得小伤不用当心,可不知,很多伤症正是由小伤引起。”
苏三两坐在位子上暗暗击掌,干的好!颇有当初老子追夫人时那股狠劲。之前老子就看中了你,可惜染儿瞎了眼。现在可真是好时机,你快点和染儿白头到老,给我多生几个孙子孙女出来。
苏夫人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来,一个是来历不明却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一个是知根知底邻家大夫,这两个人确实都是好人选。只是不知染儿会喜欢哪个,眼神先去瞥自己闺女,却见苏墨染尴尬的笑着,眼珠却滴溜溜转向清渠那边,似怨似嗔。
苏墨染不知座上两位已经各自盘算起她的终身大事,那苏三两连生几个孩子都心心念念想的清楚。她只觉得眼前清渠和林大夫这两人眼神奇怪的很,气氛也逐渐微妙起来。喃喃几声:“嗯,林大夫说的也有道理。要不,看看?”总不能白跑一次吧,苏墨染暗自接口。清渠眯了眯眼,冷笑:“小姐还是要寻大夫来瞧才放心。”
本来苏墨染也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擦伤而已,而此时却被清渠渲染,林大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害的苏墨染都觉得自己得了什么重症。又听到清渠冷言冷语的,抿抿嘴,微微仰头冷哼,心里暗道,还不都是你搞出来的。
苏夫人端坐上座看着眼前三人神情互动,略略品出些端倪,虽然心中对女婿人选大约已经有了抉择,但总是宠着苏墨染还想多看看她的意思。既然苏墨染开口让林大夫再看看伤口,也不顾忌什么,站起身:“既然如此,还是要有劳林大夫了。”
清渠冷冷一笑,抽出扇子轻摇慢扇。苏墨染却觉得身遭温度突然骤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胆胆怯怯瞥向清渠。林大夫笑眯眯的插口拉回苏墨染神智:“苏小姐还能走动吗?”能!苏墨染恨
不得咬牙切齿的呼出,自己真的,真的,只是擦伤。
这场看病堪成热闹,一群人呼啦啦的冲回苏墨染的院子,看热闹般的,围观林大夫小心翼翼给那个早就结疤的伤口做诊治。唯独清渠和薛小小没去凑那个热闹,薛小小心里有了打算,自然是要时刻把握机会,而清渠却在和苏三两兴奋的对视中,忽然醒悟苏三两的念头,不由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危机感。
好不容易那诊治才算完结,苏三两拍着林大夫的肩膀,豪爽笑道:“今儿多谢林大夫救了小女。不如,就在咱们家吃饭,陪我喝上几杯。”林大夫温柔看向苏墨染:“小姐今日受了惊吓,在下不便打扰。不如等过几天,小姐恢复了,在下一定要来叨扰几杯。”苏三两心里满意啊,这才是女婿啊!多善解人意,多关心别人。而且还是个大夫,以后自家有人生病,这诊金可就省下一大笔。嗯,说不准还能再开个苏家药铺,让林大夫坐诊。
这么盘算着,就觉得这简直就是天定的姻缘,忙看向自家夫人,见自家夫人虽对林大夫客气有礼,倒不像特别满意的样子。心急火燎就想把自己的想法和夫人分享,倒也不再客套:“清先生,麻烦你送林大夫出去。”
清渠听苏三两这么要求,心中冷哼。可却听苏墨染柔柔加了声:“嗯,我饿了,快些回来。”清渠顿时就生出一股得意之情,当家做主之情。一扫刚才略带阴冷的神情,笑吟吟向前领路:“林大夫,请。”
苏夫人见清渠和林大夫走远,忙拉着苏墨染的手问出了第一个问题:“那些人到底有没有伤到你?”苏墨染连连摇头:“没呢,虽然凶险,但多亏了清先生。何况,后来徐大人来了人来,那些歹徒没占便宜。”苏夫人见状,也顾不得踌躇,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爹爹看上了林大夫,你的意思?”苏墨染一怔,忙惊呼:“爹爹,你搞什么呢!何况,你看上了人家,人家能看上咱们嘛。娘,你也不拦着他,难怪呢,今天我就小小擦伤,就让林大夫来过诊。要是让他晓得你的心思,真是要羞煞人了。”
苏夫人不及答话,又问:“那,清先生呢?”苏墨染瞪大双眼,嘴巴动了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觉得全身上下烫的吓人,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苏夫人叹了口气:“好了,我晓得你的心思了。不过染儿,这次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苏墨染抿着唇,微微点头,却似想缓解下害羞气氛:“其实你们想那么多做什么,人家不一定对我有心思。何况,何况我现在也
没那个心思。”
这句“我现在也没那个心思”恰恰好好落入,紧赶慢赶回来一起吃饭的清渠耳里。虽然此话无前言,无后语,清渠偏偏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换做一般的男人,或许也就觉得既然这家小姐没这个心思,自己就安分守己,退避三舍也就是了。可偏偏清渠心里冒出一股狠劲,脑中闪过,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故意加重了脚步,让屋里的人停了说话,清渠在门外扬声问道:“我刚送了林大夫出去,还让赵叔支了诊金。”
苏夫人和苏三两对视一眼,苏三两虽然对清渠没有什么不满意,但总是觉得林大夫才是上好的人选,这笔买卖才是最上算的。好在此时,看上去自家女儿对清渠或是林大夫都没心思。这么一来,自己心中的上佳人选还有希望。但是自家夫人却似乎对清渠甚是满意,苏三两将小九九埋进心中,挠了挠头,瞪了苏墨染一眼,哈哈高声笑了两声:“多谢清先生。今日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
此时,苏墨染坐在圆桌旁,看着自己老爹和清渠一杯接一杯喝着,自己娘则带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神情盯着清渠上下瞧着,心中连连哀叹。等酒过三巡,苏墨染撑着桌子站起:“我先去睡了。”苏三两正喝的兴起,随意挥了挥手。
苏墨染被白芍扶着慢慢往自己院子方向走去,嘴里低低闲聊:“爹爹真是的,一有机会就喝酒。”白芍低笑:“老爷也是寻了喝酒的机会,平时夫人都不让老爷喝酒。”苏墨染掩嘴轻笑几声,抬眼看向清朗星空,倒没个月亮。又见小径围墙上爬上几根藤蔓,“现在的场景倒像是话本里,才子佳人相会的时候。”
抬头看向围墙,心中隐隐闪过一个人的人影,却失笑几声,刚想拉着白芍继续往前走。却听那墙头真的有人说话:“小姐为佳人,可谁为才子?”苏墨染回头看去,就见清渠站在围墙上,淡淡笑着,他身后正是繁星点缀的夜空,却在清渠淡笑下相形失色。
白芍拉了拉苏墨染的衣袖,她心思简单的很,见清渠在黑灯瞎火的时候站在墙头,摆了这么个造型,刚才嘴里说的话,更是红果果的调戏。白芍本能的要拉着苏墨染离开这里。清渠轻轻一跃从墙头跳到苏墨染眼前,略带酒意,展颜笑了起来:“小姐,好巧。”
平日里,清渠最多也就是清冷的笑一记。可此时,却是毫无防备的展颜而笑,苏墨染难得一见,不免失神。清渠歪头眯了眯眼,却扫向拼命拉着苏墨染的白芍:“白
芍,你家小姐有我照顾,你怕什么。”苏墨染回过神,安抚的拍拍白芍的手:“清先生,这条路是通向我院子的唯一小径,若说巧,我看不见得。不如说说你在这里等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清渠呵呵笑了几声:“明日里见你糊里糊涂的,今日怎么那么聪明了。”顿了顿,凑近苏墨染,“没错,我是特意等小姐的。”苏墨染被清渠凑近时,滚烫呼吸碰到脸颊,手足无措的往后退一步,清渠便逼近一步。苏墨染结结巴巴说道:“清先生,清先生,有什么,有什么事情就说,就说罢。”清渠低头笑起,忽扬眉直视苏墨染黑眸深处:“你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不懂,还是不愿意懂。”
作者有话要说:白芍:清先生,你在咱们苏家调戏咱们苏家小姐,真的没关系吗
☆、第 29 章
哈哈,苏墨染干笑两声,这意图分明的亲近,就算是傻子也该懂了,何况她这个本就是伤在情字上的人呢。
苏墨染摸摸鼻子,看着满眸染着我不懂,麻烦你们告诉我的白芍,忽笑出声:“白芍,全福懂不懂你的心思?”白芍无辜中枪,跺跺脚,嗔了句:“清先生在问小姐呢,怎么就扯到奴婢身上来了。”苏墨染嘿嘿两声,见转移话题不成功,又觉得手臂一紧,被清渠给拉紧,蹙眉道:“清先生,你放开。”
清渠眼眸微醉,笑吟吟的说道:“行,那就让白芍做个见证。要是小姐让我放开了,那清渠就从此放开。”从此放开啊,苏墨染踌躇了。虽然她第一次失败了,不代表她就从此避开情字不理。何况前面分开的是自命清高的张腾龙,而此时想接手的是清朗儒雅的清渠啊。定了定神,见清渠了然的看着自己,不由羞涩,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对清渠来讲简直是一览无遗。
苏墨染犹豫片刻,喃喃道:“清先生不是逼我嘛。”软语一出,清渠心里一动一痒一麻,嘿嘿笑了几声,厚着脸皮:“恩,如何?“只是,只是,”苏墨染低下眼睑,红着脸,心里却盘算着怎么先混过去再说。要是让她狠下决心放弃清渠,她自问还没那么淡定,要是让她立即马上接受清渠,她也没那么大得胆子。
“只是什么?”清渠本来笑眯眯的脸,突然神色一变,“难不成,你心里想的是那个姓林的?”咦,关林大夫什么事。苏墨染疑惑看向清渠,不由自主结结巴巴解释道:“林,林大夫和我们苏家一向一向交好。我们,我们像兄妹一样。”“哦。”清渠释然点头,突然想起之前苏墨染也称呼自己为兄长,不由旧恨新妒全部冒了出来:“你哪里来那么多得兄长!”
苏墨染见清渠变脸之快堪称一绝,咬牙说道:“清先生,你醉了。”清渠眯眼看向苏墨染,深深吸了口气:“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懂还是不懂我的意思!”苏墨染看着眼前的清渠,猛然有种原本儒雅的清渠被人掉包的感觉,眼前这个冷然气势压人的清渠到底是哪位啊。
苏墨染顶着压力,声音小了许多:“你,你就是醉了。”眼眶一红,看着自己被清渠牢牢握紧的手腕,“你醒了就会后悔。我有什么好,成过亲,还,还是商贾的女儿。你,你虽然平时不说,但我也看得出,你也是读书人。”清渠仰头哈哈大笑:“你忘了,我可不在乎什么规矩。而且我是什么读书人,我现在只是一个苏家的账房,你尊我一声先生而已。论起来,我现
在可是高攀。”苏墨染觉得清渠这话说的实在是有道理,顿了顿,轻声道:“我之前就是私定终生,好在没有耽误终生。要我再来一次,我一定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所以,不如等你醒了,想想再来说。”
清渠看着苏墨染眼角微红,松开紧握的手:“好。”苏墨染一怔,抬头看向深深看着自己的清渠,见他神色居然一扫刚才醉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神情自若的摸摸苏墨染的头,又重复了一遍:“好。”说完之后,揉了揉眉间,“其实你很好。”回头看向被夜幕笼罩着的树木后,“薛姑娘,扶小姐回去吧。”
一阵西索声后,薛小小冷着脸从树木后走出,耸肩嗤笑道:“小姐果然是大家闺秀,这月下相会的戏码,看来也只有我这种女人才会相信。”清渠听薛小小如此说话,神色微变,果然转眼间就看到苏墨染冷笑:“原来是清先生和小小一同寻我玩儿呢。”清渠嘴唇微动,还是咽了下去,只淡淡说道:“小姐的话,我记得清楚。”
苏墨染全然不理会,那种被人耍弄的挫败感让她恨不得就冲清渠脸上来个一拳,也不理会那两人,拉着白芍匆匆就回了房。关紧房门,喃喃道:“我居然还信了。我居然傻的又信了!”白芍见苏墨染怒火中烧,小心翼翼劝道:“薛姑娘也没说什么,小姐是不是误会了。”苏墨染冲到白芍跟前,指着白芍恨恨道:“我笨,你比我还笨!”
苏墨染此时脑中只知道原来适才清渠在院子和自己相遇,是故意逗弄,难怪看他本是满脸醉意的,后来又突然清醒的很。砰的重重把自己扔在床上,脑子乱哄哄的,心里怒吼,自己居然差一点点就心动了,还好,还好,不然真是丢乖卖丑。白芍蹑手蹑脚走近:“小姐,奴婢瞧清先生倒有几分真心,只是薛姑娘神情有些不对。倒像是故意说的那番话。奴婢瞧到,薛姑娘说完,清先生看向薛姑娘的样子好凶。”
苏墨染摆摆手:“别说了,睡了。”白芍轻轻叹了口气,帮苏墨染将床铺略略整理,放下床幔才退了出去。
这一晚真是辗转反侧,苏墨染夜不能寐。到了第二天,自然是双眼布满血丝,红通通得吓人。也自然而然的在见到按照惯例来晃一圈的清渠,哼哼两声,扭头不理。清渠今儿也不知抽了什么风,穿回了苏三两前凸后凸的长衫,扇着童叟无欺扇,像没事人一样走了进来。苏墨染绞着帕子坐在正厅正坐,冷冷问道:“清先生,现在店铺也整理的差不多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搬过去。”
要是
换了以前,清渠必定会皱着眉头点头。可现在不对了,清渠啊,清先生抱臂笑道:“我倒是无所谓的很。只是夫人不大乐意。”咦,苏墨染终于扭过头正视清渠,见他挂着有点欠扁的笑容,走近几步,忽的俯低身子,苏墨染一愣,往后一仰,两人眼神直视。苏墨染只觉清先生眼中光芒点点,却见自己身形正是在他的眼眸中。而此时清渠眼中带笑,却有另一股压迫笼罩着苏墨染周身。
苏墨染和清渠不过对视片刻,苏墨染便受不了这股迫人的气势,勉强将头给扭了过去,咬牙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走开!”清渠伸手掐住苏墨染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笑吟吟道:“我说,岳母大人可不希望咱们夫妻分离。”苏墨染觉得自己下巴生生疼痛,可见清渠用力之重,用力推了他一下:“胡说!一夜间的功夫,我娘怎么可能答应把我嫁给你。”
清渠放开苏墨染的下巴,笑眯眯的站起身:“不如咱们先去请安。”苏墨染恨恨站起,咱们,谁和你咱们啊。顿了顿,回首冷哼:“你不如带着小小一同去。”“小小?”清渠疑惑挑眉,击掌笑道,“哦!她被我送出去了。”“送哪里去了呀,怎么都没跟我说!”苏墨染不干了,这个清渠简直是毁尸灭迹啊,“喂,我是苏家小姐。你以为你是谁!”
这话一出清渠脸色一冷,眯眼自语:“我是谁?”清渠情不自禁心中暗暗接口,我是能掌握你生死的人。可不过片刻,冷眼看到苏墨染有些后悔的咬着嘴唇,喃喃说道:“你,你怎么能自说自话呢。”清渠突然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名叫后悔,从心尖上冒了出来,虽然迅速给他自己镇压下去,但说话出口时,语气已经软了许多:“薛姑娘昨晚说的那些话,”顿了顿,心里补充就是一个死字,皱皱眉头,“让你误会,换了其他的人家也是要被赶出去的。我念在她好歹帮过你,让人牙子带出去,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就是了。”见苏墨染仍然没有展颜,叹了口气:“我都替你办的稳稳妥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清渠总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说过话,可眼前的苏墨染仍然低着头,看着脚上的那双素底绣花的鞋子。清渠有些不耐烦,上前两步,恰正好看到苏墨染柔润的耳垂上挂着鎏金流苏耳环,由着苏墨染微微低头的姿势,那上面的流苏偏偏像一条金色小溪,勾勒出苏墨染尖细小巧的下巴。
清渠叹了口气,定定站在苏墨染身侧,轻轻问道:“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我不强求你。”苏墨染摇了摇头,那流苏也跟着摇了摇,
像一把小小的扇子,在清渠心尖上轻轻扇了一下。清渠一见苏墨染摇头,心里一乐,却干了一件他恨不得咬舌的事:“哦,那如果你喜欢我的话,那也不用害羞。”于是,那把小小扇子,再次在清渠心尖上扇了一下。不过此时一扇,倒像是装了倒钩的刺,在血肉上划了一刀。
言多必失,也不过如此。
苏墨染抬起头,轻轻柔柔笑了笑,神情有些恍惚:“清先生,你说那么多,可曾问过我的意思。”清渠一愣,还想辩驳,就见苏墨染摆了摆手,“嗯,这从头到尾,不管是什么事,就算我信你的很,可你都从没来问过我的意思。不管是让小小出府,还是,还是,还是这事情。”苏墨染淡淡呼了口气,歪头看向眼前俊朗的清渠,忽失笑道:“其实,要是换了旁人,或是求也求不来的缘分。可是,可是我,”
清渠隐约觉得后面的事情会不是他想见的,眯眼看向眼前这个女人,一切都脱了掌控,不行,他恨恨想到,他要的东西,从来没失过手。就算是眼前的苏墨染,最终也会是他的!
苏墨染不晓得身侧的清渠,此时思想斗争已经上升到一定要得到她的地步,她还仍然陷于自怨自艾中。“我很怕,我担心,我担心你是第二个张腾龙。”苏墨染一口气将心中最大的顾虑给说出口,直视他,“抱歉,我真的很怕。”
清渠一扇扇子,在苏墨染眨眼功夫,恢复成那个儒雅先生:“是我太过急躁。说起来,一面是心疼小姐,一面却是仰慕之情再难抑制。”淡淡笑了笑,“小姐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些顾虑不过是围绕一个钱字。要是在苏家祠堂,跟宗亲说明,这苏家家产,我清渠没有份去沾染,这样,小姐可还有别的顾虑吗?”
“这个,这个,”苏墨染愣住了,这清渠前前后后想的那么清楚,却听清渠接着说道:“我的急躁或许让小姐觉得害怕,只是若是小姐不讨厌我的话,不如我们好好相处,顺其自然也好。”苏墨染又是结结巴巴说了几句“这个,这个。”清渠拿着扇柄击掌“你讨厌我?”苏墨染连连摇头,清渠“嗯”了声,“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什么,说定什么了?苏墨染觉得自己一步步迈进清渠设好的大网,不过,转念一想,这大网迈的,也挺心甘情愿的。
☆、第 30 章
自从清先生对苏墨染剖解心迹,并且和苏墨染相约要好好相处后,苏墨染突然发现,现在的心情,是之前和张腾龙相处时从来没有过的。之前和张腾龙相处,她永远是战战兢兢,就怕自己说错话,用错词,惹他嗤笑。而如今和清先生相处,却从来没有顾忌。
只是那天他们一同去请安时,苏墨染发现苏夫人根本就没说什么关于她和清渠的事情,才顿悟她被清渠给骗了。在苏夫人面前,苏墨染自然收敛的很,可一出门,清渠捂嘴咳了几声:“小姐,我记得好像店铺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苏墨染一把拉住清渠的袖子,就往假山后拖,拖进去后,左右探看无人,才压低嗓子怒吼:“你骗我。”
清渠无辜耸肩道:“要是不这样,我的心思,你就算看见了,也会当没看见。”见苏墨染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在自己神情恍惚中偶尔出现的那只有着一双深黑双眼的猫,安抚的拍了拍苏墨染的头:“其实你现在认清你并不讨厌我,这样不是挺好的。不然这猜心的勾当,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好吧,苏墨染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可输人不输阵啊,苏墨染瞪着眼睛,手指指着清渠,恨恨道:“要是我再发现你骗我,哼。”清渠一把抓住苏墨染手,见她挣扎几下,终于放弃,红晕却染上脸颊,心满意足的接口:“你放心,我不会骗你。”又见苏墨染粉唇微嘟,情不自禁便凑近了些,低低说了声:“染儿。”
可如此旖旎场景,却被苏夫人身边的丫头紫纱撞见,当时那个惊叫,连趴在假山上围观的喵都一跃而起飞速离开现场。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演变成了,苏家上下,上至苏夫人,下至苏家门房,都知道这个暂住在苏府的清先生,即将入赘苏府。而偏偏苏三两知道消息时,重重拍桌,怒吼:“老子看上了林大夫!家有大夫,如有一宝。我苏三两童叟无欺,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只是他的怒吼,却在苏夫人悄悄咬耳后,鸣金收兵。
这种情形的出现,虽然苏家上下兴致勃勃喜闻乐见,但给苏墨染却造成很大的困扰。原因无他,就是那个好心的白芍哟。白芍看向她家小姐的眼神中,总带着各种探究各种好奇各种欣慰各种早生贵子。苏墨染每每走到一处,白芍总是在旁嘀咕:“哎呀,小姐,怎么没让清先生来陪。”苏墨染每每忍下,终于在某个阳光灿烂万里无云的黄道吉日,苏墨染一身男装,装模作样打算溜出府,再去瞧瞧自己的茶楼时,被白芍那句大声的嘀咕:“怎么又没叫清先生”惹得彻底爆发。
“清先生,清先生!你是他的丫头还是我的丫头!”苏墨染恨恨喘气,见白芍不服输的抬
眼看向她,居然还学会了顶嘴:“小姐,清先生每次听到您去逛园子,去游船,没去叫他,那神情,奴婢瞧着心都碎了。”
“我看着自己的贴身丫头帮着外人,我的神情,我的神情,都让那庭院的花都谢了呢!”苏墨染跺跺脚,“何况,你不告诉他不就得了嘛。你巴巴赶上去告诉他,然后再回来说你心碎了,你到底,到底是什么居心。哼。”
苏墨染愤恨的拉扯自己的领子,继续嚷道:“哼,你再告诉他,我就,我就把你嫁给全财,让你和青青做姐妹去。”得意看到白芍脸色忽红忽白,可惜,这得意劲还没过,就听白芍抖抖索索的说了句:“清先生来了。”完了!苏墨染觉得自己脑袋上重重砸下那两个大字,飞速回想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滚屏之后发现还好没说什么。才挤出笑脸转身:“清,清先生。”
清渠带着悠然的笑意,跨步走了进来。旁若无人的拉过苏墨染,替她整了整领子,还颇正人君子的克制自己转移对领子下得风光的无限,才低笑道:“外人,嗯?”果然还是被听到了吗,苏墨染懊悔不已,转头瞪向白芍,还没等她狡辩,那清渠摇了摇头:“既然小姐都妆扮妥当,那就去瞧瞧除了庭院里的花,那外头的花是不是也谢了?”
苏墨染见清渠轻轻放过自己,兴高采烈点头:“恩,正是。我还想去尝尝别家茶楼的点心。”清渠轻轻嗯了声:“我今天来找你,也正有此意。”看了眼白芍,“麻烦白芍去让全福备车,恩,再,不了,还是就让全福跟着我们便是。”清渠收下想多带几个人的心思,心道上次遇到歹徒说不准真是因为张腾龙的关系,而不是自己的原因。何况,带着苏墨染出去走走,人越多越煞风景。
白芍自然听命行事,自从上次听到紫纱的尖叫,自己慌慌忙忙冲进去一见,自家小姐和清先生两人站在一起,靠得那么近,哎呀呀,就是郎才女貌,般配的不得了。又觉得清渠为人和善,对下人也没有大呼小叫过,特别每次瞧见清渠看向自家小姐的眼神,那个缠绵,真是让她,心都碎了。
只是天不从人愿,这几人刚刚想出门,就听苏三两大嗓门从外传了进来:“唉,唉,清先生!清先生!我说,你没事也别总往这儿跑啊,怎么说,你们还没定亲呢。总是这样,你让老子我,情何以堪啊!”苏墨染一抖肩膀,就见清渠低低一笑,扭头看向苏墨染:“你总是躲着我,你让我情何以堪。”
现在不是讨论学问的时刻好不好,清先生。苏墨染瞪了清渠一眼,为难的看着自己的装束,一咬牙也不管不顾的迎了出去。见苏三两走的满脸通红,赵叔跟在后头小跑,只是神情
倒是还算轻松,放下一半的心,撒着娇说道:“爹,你怎么嚷那么大声。你到底是来找我,还是找他。”“他什么他!”苏三两用力拍着赵叔的肩膀,指着苏墨染道,“叫他名字,还说他。哼。”
赵叔暗隐笑意:“其实老爷来找清先生,是好事。说是徐大人请清先生和小姐过府一叙。”“是啊,说起来也该请老子啊。凭什么请他啊!”苏三两怨恨道,“下了帖子,指名道姓。快快,赵德,瞧瞧,那帖子上的名字是不是给人涂改过了!”赵叔从袖袋里拿出帖子递给了苏墨染,苏墨染接过一瞧,果然是那个徐大人,上面说什么来的,邀请她和清渠一起去他府里赏花。
苏墨染吐吐舌头,递回给赵叔:“不如爹你就冒充清先生去吧。走,咱们俩去。”“呸,馊主意。”苏三两扭头上下打量清渠,见清渠大大方方任由自己打量,叹了口气,年轻就是好,自己年轻时也是这么器宇轩昂啊,如今,唉,往事不堪回首,“算了。老子就过来跟你们说,那个徐大人瞧着客客气气,但老子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要小心,说话要小心。其实,”苏三两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才道,“清渠,你小子要好好照顾她。我家染儿国色天香的,千万不要是那个徐大人起了色心。”清渠低头看了眼站在身边,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气得还是乐得苏墨染,郑重道:“苏老爷自管放心。”
于是本是欢快的吃货半日游,却演变成了如今,心情忐忑的官府参观日。
到了徐大人的府邸,就见两个镇宅石狮子张牙舞爪的各在一边,苏墨染走近几步,发觉那台阶都比自家的要高上许多。又抬头看了看金色牌匾,那种高门大户的压迫感瞬间压了下来。苏墨染觉得自家虽然发达了,但只是暴发户,要真正和这种正规有钱有权人相比,那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回头看向皱着眉头,似乎也不习惯的清渠,突生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徐大人的门房开门来迎,让全福赶着车停到后院,自有人请白芍去耳房喝茶。而徐大人居然亲自来迎接苏墨染和清渠两人。苏墨染倒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又见清渠那本来好看得两道眉,几乎就要并成一道线了,拉了拉清渠的袖子。清渠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微微摇头,才稍许放松了一些下来。
徐大人的客气自然不用赘述,那府邸和苏家产业不相上下,唯一的区别,就是清渠口中曾经说过的雅。从门口踏入,就听清脆鸟鸣声起,走过雕刻着如意吉祥的影壁往里走去,越过几个月亮门,入眼就是一片清脆的绿色。现在已经时值五月,正是百花争艳的时节。偏偏这徐大人那院子,没见半点艳色,只余一味青色。“清,清先
生,”徐大人拱手笑道,“如今在我的私宅,咱们也不用那些俗套。就你我称呼可好?”
清渠淡淡一笑:“也好。只是徐大人是相约赏花,现在倒是半点花都没见呢。”顿了顿,拉着苏墨染走前几步,“还好我倒是自带了。”苏墨染脸一红,一甩袖子,将清渠手给扔了一边。清渠非但不怒,反而笑吟吟的看着苏墨染红着脸得样子,满脸志得意满。
徐大人轻咳两声:“其实今日一面是赏花,一面我也有个相识,才学不凡,想给二位引见。”
☆、第 31 章
有句俗话说的好,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此时正是苏墨染心声写照。
这个徐大人平日里和苏家并无交集,也不见得有多爱才,或是爱财。怎么突然对苏家的小小先生如此推崇?苏墨染眼神瞥向清渠,你怎么看?清渠回看无声回应,其中必定有重大隐情。苏墨染抿嘴暗暗笑了笑,却听徐大人说道:“苏小姐这边请。”
苏墨染看了眼清渠抬头走了过去,就见徐大人这片翠绿实在是有趣的很。原来是一处大大的碧绿草坪,而这草坪外围绕着一条涓涓细流,而内圈也是这么一条溪流,倒是将这草坪分割成一个回字。在回字四边各有一块四四方方的地席,而席子上则摆放了长条案几和两个看上去很舒服的垫子。苏墨染被徐大人引到上座的左手边坐下,本以为清渠会坐在对面,可不料,清渠尾随其后,见苏墨染坐定,他便自然而然的坐在了苏墨染身边。
徐大人见清渠这么坐下倒委实是愣了愣,过了片刻才道:“嗯嗯,请二位不要客气。”说完,自己吩咐下人准备酒菜。正在苏墨染看着周遭绿色,喝着案几上香浓的甜汤,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时,就觉得被清渠轻轻拍了一下,猛地惊醒过来。抬起眉眼,正好和一双探究的黑眸对个正着。
“这位姑娘是?”那黑眸的主人瞧着年纪不大,大约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黑发高高束起,用一枚羊脂玉的簪子固定。脸上轮廓分明,下巴高傲的翘起。而身上却穿着一件看上去老气横秋的衣裳,活生生将眼前这个算得上偏偏少年郎的男孩子,变成了带着点忧伤的阴郁少年。
徐大人半躬着身应答:“这位是兴州府首富苏家的大小姐。”“哦?”那少年顿了顿,忽嘴角一边翘起,“你成亲了没?”
咦,苏墨染一怔,微微蹙眉,还不及翻脸,就见清渠站起,拱手道:“徐大人,这位公子想必大有来历,我们这些蝼蚁小民只怕会扰了徐大人和公子的雅兴。我们先,”这告辞的话还没待说出口,那少爷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眯眯说道:“有什么雅兴的。我就来这里做客,你们也是做客的,哪里有谁打扰谁的事。”歪头看了看清渠,“你,”笑了几声,转身坐到上位。
徐大人见那少年落座,拍拍手,徐府下人手捧银碟鱼贯而入。苏墨染从没见过这么个阵仗,一时既觉得拘谨,又觉得新鲜有趣。虽然觉得整个事情有些诡异,但却不想立即离开。
可正在徐府下人井然有序的上菜时,忽然
就听到有人尖叫一声,再见黑影一闪,“喵”清脆猫叫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那碟子掉地的噼里啪啦,吓了一跳的徐府下人乱七八糟的惊呼声。场面一时乱成一团。徐大人睁圆了眼,居然神色紧张的首先扭头看向座上,见那少年依旧神情自若的托腮,只顾扫视苏墨染和清渠,神情非但没有轻松,连额头上的汗都不由自主冒了出来。
正在徐大人恨不得抓住那只猫大卸八块的时候,一个长相清秀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跑了进来。一见如此乱七八糟的场景,不惊反笑:“有趣有趣。”低头寻觅,嘴里轻轻柔柔唤着:“咪咪,咪咪。”听那喵声再起,小姑娘眼明手快一把将那猫抱在怀里。偷眼看向少年:“轩哥哥,是猫儿自己跑的,这可不能怪明丽。”
被称为轩哥哥的少年,总算是把眼神从苏墨染和清渠身上收了回来。转眼看向明丽,皱着眉头:“我说你别跟来,你还跟来。每次都闯祸,每次都要我帮你收拾。等回去,我让皇,嗯,黄伯伯把你带走!”明丽得意洋洋的扬起头,走到轩哥哥身边,挤着他坐下:“要是我也走了,可没人陪你了。你舍不得的呢。”
抬头一见苏墨染和清渠,歪头笑道:“我就知道轩哥哥特意跑来兴州府,就是有好玩的事情。哼,还好我跟来了。你就是那个苏家大小姐吧,嗯,把自己相公给休了,我听到时,可佩服你呢。”苏墨染本能对这个叫明丽的小姑娘有了好感,可不知为何,那明丽眼神兜转到清渠脸上,似乎偷偷吐了吐舌头,连话都没多说一句,将头低低埋了下去。
一时之间场面突然出现诡异的安静,清渠淡定的转动手中酒盏,沉默不语。那号称帮忙引见的徐大人,一边抹着汗,一边犹犹豫豫尴尬笑道:“清公子,这位,这位,欧阳公子是从京城到兴州府来游玩。听到了苏小姐的事,还有你的清名,就特别想来结交。”清渠挑眉冷笑:“嗯?”
苏墨染扭头看向这个压迫模式全开的清渠,暗暗庆幸这次不是对着自己。果不其然,清渠冷冷“嗯”了声后,那轩公子,瞧上去似乎也有些畏惧。可偏偏还真有不怕他的人,明丽小姑娘是也。
本来那明丽小姑娘将头埋的低低的,紧紧抱着那只纯黑猫咪,听清渠发声,倒是抬起头看向清渠,扑哧笑出了声:“你没有以前凶了。”清渠一听,居然快速站起,不过几步,就走到明丽桌前,俯视道:“你认识我!”
清渠的举动也不过是本能而已,可却把那个徐大人给吓坏了,等清渠刚刚将话问
出口,几个身形健壮的大汉,飞身冲了过来,倒也不敢对清渠动手,只是活生生的挤在了清渠和轩公子之间。苏墨染见那些彪悍大汉的身手矫健,而且还能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挤进去,果然佩服佩服。
明丽看了眼轩公子,摆摆手,语气凌厉喝道:“作什么!都给我滚开。”那几个大汉回头冲明丽微微鞠身,几个箭步又不晓得藏到哪里去了。
可如此作为,苏墨染就算从没有接触过上层社会,也该知道面前这两个来头不小。忍不住快步走到清渠身边,紧紧拉住他的袖子,语气讨好说道:“这位小姐,咱们就是小老百姓,哪里能让您见过呀。哎呀呀,如今酒也喝了,饭也吃了。咱们也该回去了。铺子里好多事呢,告辞告辞。”
明丽站起身,将那猫递给清渠:“是以前偶尔遇见过。我喜欢你的猫,你不肯给我,还瞪了我好几眼。所以我才觉得你凶呢。其实咱们不认识。”假话,彻头彻尾的假话!苏墨染心中暗道,而且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