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子种田第11部分阅读
重生之公子种田 作者:myuzhaiwu
日。那是一个建在乡下的小农庄,在那会儿很流行这种所谓的农家乐,让一些城市里的孩子体验那种自己摘水果蔬菜的乐趣。
那农家乐周围,地有,水田也有,连池塘都有挺大的一个,他还记得,那时候他们四个去的时候,那池塘里面还都是盛开着白色,粉色的大多大多莲花。那水田,虽然没有下去试过有多深,可就他看来,绝对要比这世他村子里那些水田来得深一些。
程风休息了一会儿,因惦记着家里的那两人,便起身拉着李瑾往集上买东西去了。这次来赶集,他要买的东西多着呢,家里的荤油眼看着快没了,得买点。盐也得买点,这秋收之后就要开始腌菜了。
还有一些腌菜要用的调味料,还有治疗割伤的药膏,这秋收一忙起来,身上肯定会有点伤什么的,这药膏自然就是不能少的。还得买点肉回去,这骨头也得买点。这一想,程风觉得自己要买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集上人很多,大多是附近村子里趁着秋收之前来赶集添置东西的,人挤人。李瑾很不习惯这种拥挤的地方,不过因为要帮着自家阿爸拎东西,他也只能忍着了。
过了早上,这天气就开始热了,早上那会儿的凉爽,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个方向去了。这挤来挤去,大家身上都出了一身的汗,这一呼吸,那味道,自是好不到哪里去。李瑾一路皱着眉头,满脸绯红,热的。额上都浸了一层薄薄的汗。
等到快午时,两人是好不容易把要买的东西买齐全了,这才回到明月酒楼后面的小院子里歇着。李瑾赶紧进屋去打了盆水,好好洗了把脸,这才让自己凉快下来。又换了盆水让自家阿爸进来洗一洗。
等到两人都歇息凉快了,便开始把东西收一收,买的东西太多,就两人也没法舀回去。程风来的时候是跟着村子里别人家的牛车一起来的,开始也没想到买的时候会买这么多东西。看着这些东西,有点犯愁了。
“阿爸,我去找二哥,让他找辆牛车或者驴车吧,这么多东西,我们也没法舀得回去。”李瑾看了一眼屋子里堆的大包小包逛街的战利品,对着一边歇息的程风说道。
“行,快去吧,这阵子里,你二哥比咱俩熟悉,让他去找还快些。”程风也看了一下这次买的东西,点点头。“哎,对了,看你二哥忙不忙,别给人家正忙的时候叫出去了,耽误事儿,让人家说闲话。”见李瑾出门,程风又赶紧喊着嘱咐道。
“知道了。”李瑾没有停身,听见阿爸的话,大声的回了一句,便跑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都要急着回去秋收的原因,今天中午的酒楼人比起平时来,要少很多。李瑾出来就见到自家二哥在柜台上,没啥事做的样子,心道,这好,正好有空。
李瑾跟自家二哥一说,李阳心里想了下,说道:“我看我们还是自己买辆牛车吧,耕地的时候能用到,到时候卖粮啥的,也能让它拉着东西来镇子里卖。”
“阿爸能同意吗?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跟阿爸说了。”李瑾犹疑的看了一眼自家二哥,买一头牛自然是好的,这村子里就那么几头牛,一到忙种的时候,村子里那么多户人家,就指着那几头耕牛用了。轮到自家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啥时候了。
所以这需要翻地的时候,通常都是他爹跟三哥早几天就下地手动翻去了。等到翻完,这手都酸的不行,那手掌,他见过,茧子都老厚一层了,看着都让他觉着心疼。
家里现在也不是没钱买耕牛,可不知道他们阿爸怎么想的,就是不愿意买。这耕牛虽然贵,但是以他们家现在的状况,买一头也是绰绰有余的。
“先不管阿爸,买了再说吧,阿爸的心思我知道,无非就是怕到时候有人来找我们家借耕牛,不知道先借给谁好。”李阳一挥手,他阿爸那点心思,他还能不明白。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阿爸,村子里那些夫郎,一个个嘴碎的很,要是找你借,你要是不借吧,人家说你。要是你借给他,另一个找你借的话,你又怎么说?这之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得很。他阿爸就是怕麻烦。
村子里因为借耕牛的事,没少吵过架。
“那你自己决定吧,到时候阿爸那里,你自己说去。”李瑾看了一眼自家二哥,点头。反正到时候阿爸怪起来了,也怪不得他身上来。
“行,要阿爸生气了,我去顶着。”李阳好笑的摸了摸自家小弟的头,吩咐了一声,便出门买耕牛去了。
对于耕牛,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让杀,但是大家都知道,这耕牛是不能随便宰杀的。加着一头耕牛还二十几两银子,一般人家他也买不起。
李阳买的是头母牛,养得很壮实,花了二十三两银子买下来的。顺便还在市场上买了一个板车,这一下,一个牛车就算是齐全了。
明月酒楼后门,李瑾帮着自家阿爸把东西都搬到了后面,一堆堆的看起来就不少。没过一会儿,李阳架着牛车过来了。
“把东西都搬上来吧。”李阳把牛拉停,跟着下来帮着往车上搬东西。
“这牛车租的多少银钱,咋还是你架的,这主人呢?”程风一边往车上搬东西,一边问。这租车,咋还不见主人呢。
“阿爸,这牛是咱家自己买的。”李阳也不怕自家阿爸生气,直接就说了。
“自家买的?”程风一惊,想说两句,看了一眼车上摞着的东西,便也知道自家孩子心里想的什么,最终也只是瞪了一眼两孩子。
“呵,阿爸放心,没几个钱,我这个月月钱又涨了。”把东西都搬完,李阳笑着说道。
“月钱涨了也不能乱花,你可还没有定小哥儿呢。”程风拍了拍身上,爬到车上没好气的说道。
“额。”李阳愣住,阿爸咋又说到这上面来了,这小哥儿,又不是说定就能定的,总得找个自己喜欢的吧。
“二哥,这牛车,谁赶啊。”李瑾紧跟着爬上车,看了看,不紧不慢的问道。他可不会赶牛车。
“哎,我差点把这给忘了。我去跟楚少爷说声,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李阳一拍自己的额头,他咋还把这点给忘记了。阿爸跟小谨可都是没有赶过牛车的。
“今天不忙吗?”程风看了一眼天色,这天不早了。
“没事,你们先等着,我去说一声。”说完便快速走了。
不必说,楚二少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要不是自己去帮着赶牛车这行为太突兀的话,他都想干脆自己去送他家小谨儿回去算了。
车上,李瑾啃着一个苹果,头上支着一把纸伞,这是临走时,楚逸绝让人送来的。他知道那牛车的样子,就是一个车板,两个轱辘,往牛身上那么一套就完事了。这平常没啥,现在可正是秋老虎正行的时候,这大中午的,他可不想听见他家小谨儿中暑的消息。
“对了,二哥,你现在有喜欢的小哥儿吗?”李瑾啃完手里的苹果,这才想起来还没有问的事情。对于小哥儿这称呼,他是一点语言障碍也没了。至于喜欢啊之类的,更不会觉着尴尬或者是不好意思。反正是帮别人问的,而且问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二哥。
“你怎么想着问你二哥这个?”李阳还没开口呢,一边的程风反倒是开口先问了。
“就是问问。”李瑾眨眨眼,没得到二哥回答的时候,他可不想说是帮小尧子问的。到时候两人这见面了,多尴尬啊。
“二哥?”李瑾探身拍拍自家二哥,他还等着他回答呢。
“没,咋了。”李阳坐在前面,赶着牛车,这路除了下雨天,平常是很好走的。他也不用特别去注意路上,只是在牛停下来的时候,赶一下。
“你先说啊。”李瑾看着头上的纸伞,眼神有点飘忽。
“还没呢。”李阳摇头,他一天到晚都在酒楼里忙着做事,哪里有啥功夫去认识小哥儿。
纸伞不大,但要遮住车上相邻而坐的三个人,是足够了。太阳很大,不时能有一阵风送过来,也能感觉到一点凉爽。
一回到家,李瑾便开始跟着忙碌起来了。帮着煮饭,送饭,看着收割回来的粮食,喂喂鸡,翻晒一下院子里的粮食。有时候地里田里忙不过来了,趁着送饭的时候,也会待一会儿,帮着忙一下。这行为自然是被疼他的爹跟阿爸还有三哥阻拦的,但是也拗不过李瑾执意要帮忙的心意。这一来二去多几次,也不拦着了。
忙不一会儿,李瑾就得回家看着家里院子里晒着的粮食,别被鸡给吃了。忙着忙着,旁晚的时候,太阳刚一落山,就要开始煮晚饭,热洗澡水。第二天又重复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回家就那么忙着过了十几天。
秋忙的时候刚过完,还没来得及歇息歇息呢,就又要开始翻地,播种麦子了。还得种一些耐寒的蔬菜进地里。
柳河村偏南方,到了冬天也不见雪,只是空气稍微冷点。所以有一些耐寒的蔬菜,在这样的冬天里,也是能恣意生长的。
晨光初洒,李瑾便爬了起来,这快九月的天气,已经过了秋老虎横行的时候。这里的秋老虎,也就十几天的时间,也正是秋收的那一段时间。
这一段时间,比往年待在太阳底下的时间多,李瑾一身白皙的肌肤,也变成了浅蜜色,这让程风嘴里念叨了好几回,说自家小四儿那白色的肌肤看着多好,你看看现在这皮肤,哪里像个小哥儿了,再晒晒,都赶上小子了。
听着阿爸的念叨,李瑾也只是笑笑,反正这皮肤是白是黑,他觉得都没差,男人么,这皮肤,其实还是他现在这样的颜色看起来顺眼。以前那白色,看着就觉着娘儿们兮兮的。
这一段时间除了忙点,李瑾觉得都很好,没有红线夫郎打扰,没有人总在耳边念叨着谁家小子好,谁家小子疼自家夫郎,嫁过去一定享福之类的话。
唯一让李瑾有点遗憾的就是,这段时间天气太热,也没有冰饮可以用来解暑了。想到冰饮,自然就会想起那个总记着给他送冰饮来的楚二少。
这一想,连锁反应之下,那天那旖旎的一幕,自然也就不其然的从脑袋里蹦了出来。李瑾皱了皱眉,不明白自己怎么想起楚二少,就会觉得怪怪的。也不是说脸红心跳什么的,只是,心里会有点那么的想念那人。
“去,本公子脑袋是被热坏了吧。”李瑾呸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虽然不排斥喜欢与被喜欢的对象是男人,可他也没想过这么早就把自己给定了。楚二少什么的,肯定是因为那一段时间那人对自己太好了。这还是除了家人以外,第一个对自己那么仔细的人,这心里自然也就有点别的感觉了。
李瑾在心里告诉自己,那是友情,而不是所谓的男男感情,只是纯粹的友情而已。只是这么越说服自己,心里却越觉得有点怪怪的,总觉得好像这话不那么有说服力。
想到最后,李瑾索性也懒得去想了,反正两人以后即使见面,也不会有前一段时间那样相处那么久的时候,这点奇怪的感觉,时间一久,自然就会消失的,想那么多干什么?即使那感觉代表的是男男感情,那也要等到两人还有真正的交集之后的事了。这会儿去想这么仔细,对他来说,委实有点太早了。
尚书公子
暖暖的阳光在薄雾中照射着,一阵阵柔和的微风吹拂过树梢,带起一层层的波浪。鸀意掩映间,一座座简单的房舍露出它朴素的面貌。简单的或木制,或竹制的栅栏,在房舍周围圈出一圈自己的领地。
袅袅的炊烟在屋顶升起,随后被清风吹散,飘散在空气里。田地里,或深褐色泥土,或点缀着鸀色。
宁静祥和的村子里,迎来了一天的忙碌。狗吠声,鸡鸣声,大人呵斥孩子的声音,相继响起。
李瑾一大早起床,迎着晨光洗涑完,便晃悠着站到灶屋门口。看着在灶前忙碌着的身影,问道:“阿爸,今天吃什”平常忙的时候,早饭都是李瑾自己起早来做。不忙的时候,早上一般就是他阿爸起来做早餐。
“起来了,吃的稀饭,肚子要是饿了,那里烙了饼,先吃一块吧,去地里叫你爹跟三哥回来吃早饭了。”程风头也没回,锅里还有菜热着呢。
“知道了。”打着呵欠的进到灶屋里,从台子上舀了一个饼子吃着,李瑾这才出门去叫自家爹跟三哥。
秋收的忙碌已经过去了,地里该收回来的已经都收了回来。今年因为买了耕牛,地里翻地的活儿也轻松了很多,两天不到的时间,家里几块要下种的地就都翻完了。
这会儿,李瑾也知道,自家爹跟三哥应该是在翻好的地里下麦种。今年比往年多留了两块地种麦子,翻地有耕牛帮忙,这下麦种,可是只能手动。
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还带着点晚上的湿气,路边的草叶子上,晶莹的露珠还没有来得及被晨光给蒸发,依然在鸀色的叶子上绽放着他的透明。
听着这乡间特有的声音,李瑾一路悠闲的往自家地里走去。大路两边,各家的果树上,有的已经只剩下鸀叶,有的还能见到在那叶子的掩映里,露出的一小点红色。
尤其是橘子树,现在正是挂果满枝的时候。有的已经带着点黄|色,有的则还是一片儿的青色。
呼吸着这样混合着泥土的清新气息,李瑾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没有恼人的文件,没有固定的会议,没有那烦闷死人的各种商业聚会,更没有那恶心的阿谀奉承。只有简单中带着温馨的家庭温暖,疼爱自己的阿爸,木讷但是宠着自己的爹,还有三哥真心护着自己的哥哥。人生如此,真的是没有什么好再要求的了。
看着眼前的这些鸀色,前世的事情,几年的时间,就已经让他模糊了记忆。很多东西,现在也只记得一些大概了。
一家人在一起吃过早饭,听了一下自家阿爸从村子里那些夫郎嘴里听来的八卦,早餐的时间便就这么在愉快温馨的气氛中过去了。
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好,只是那房子,依然还是当年的房子,家里这几年唯一添置的大件,大概也就是前段时间买的那头如今不知道借给谁家耕地去了的耕牛。
也许是因为李家的老大现在是个当官的,这借耕牛的事,虽然也没有那么尽如人意,可也没有谁就当场拉下脸来闹腾的。
把屋子里收拾了一遍,该洗的衣物洗完,鸡也喂了。李瑾便晃悠到自家屋子后边去看了看,屋后面不远就是村子里的一座山,山上的鸀衣,抬头便能看见。
屋后的空地与山之间,大概相距了二十米的样子,有一半已经被李瑾用来开坑成了一块块的小菜地。里面现在有的地方已经空了,有的却还有一些时令蔬菜在里面生长着。
空地的另一边,被整平了,收成的时候用来晒粮食,一般的时候,都是空闲着的。前院已经有一大片空地,足够晒粮食了。所以这屋后的空地,其实很多时候都是空着的。李瑾看着这一大片的空地,琢磨着想做点什么。
加盖房子那年,他家房子没有盖多少,倒是屋前屋后的空地,倒腾出了不少。前后加起来,都快赶上一个小点的足球场了。
“小谨,在干什么呢,站这里发呆。”赵尧手里拎着一个竹编的篮子,站在栅栏外喊道。
“小尧子。”李瑾回神,来到栅栏边,进来啊,站外面干什么。
“你刚干嘛呢,站那里发呆。”从打开的栅栏门里进来,赵尧一边问道。
“想怎么把这块空地利用起来。”李瑾淡声回到,一边看着赵尧说道:“怎么,你这是准备上哪里去吗?”眼睛瞟了一眼人家手上拎着的篮子。
“来你这里啊。”赵尧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说完还不自在的捋了捋飘到前面来的一缕头发。
“来我这里?”李瑾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好友,比自己白皙的脸庞上,额头上那金色的莲花印记尤其显眼。一样的带着点婴儿肥的脸庞,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很有神,不似自己的清秀,而是那种可爱的娃娃脸。
“嗯。”赵尧不太好意思的把手上拎着的篮子递到李瑾手里,“这个是我在我爷亲那里学来的点心做法,我特意做了几个,舀来给你尝尝。”
“是吗?”李瑾不太相信的看了一眼眼前那脸色带着淡淡的红晕的人,细想了一下,便也知道自己这好友在干什么了。
从镇子上回来的那一天,他就把自家二哥还没有喜欢的小哥儿这件事跟赵尧说了,顺带他半路还问了自家二哥心里喜欢什么样的小哥儿,回来也一并告诉给了赵尧知道。现在想来,这家伙多半是在讨好自己跟阿爸他们。当然,主要讨好的对象肯定是他阿爸还有爹。
因为他记得他二哥好像对于喜欢什么样的小哥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只说要会做家务,不小心眼,孝顺,也就这么三点。而这三点,从小就跟他一起玩儿的赵尧,无疑就是最佳的人选。
尤其是,人家赵尧不止会做家务,还很会刺绣,人也不小气,孝顺就自不必说了。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是个什么样的人,早就已经了解了。
如果二哥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说实话,他倒是听赞成自家二哥跟这个好友凑成一对的。只是赵尧喜欢他家二哥这事,这一段忙着秋收的事情,他都还没来得及跟自家阿爸说。而这几天,小尧子时不时的讨好行为,都让他家阿爸有点起疑了,只是还没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已。
“晚上我把你喜欢我家二哥的事,跟我阿爸说一下吧,然后再跟我二哥说说,要是他们不反对的话,说不定开年后你们就能先定下来了。”李瑾冲赵尧眨眨眼,说完见对面的好友脸更红了,心里不免觉得好玩。
“这样,好吗,我怕你二哥不喜欢我。”两人来到屋檐下坐下,听完李瑾说的,赵尧心里是有点想早点定下来的意思,可又怕万一李阳不喜欢自己呢。自己这样上赶着去讨好,不是给村子里那些长舌的夫郎们提供话题吗?再说,这万一要是被拒绝了,以后见面,多尴尬,而自己也一定会很难过的。
“不会啊,我觉着应该没事的。”李瑾想了下,觉得自家二哥多半都不会拒绝,一来二哥没时间去认识别的小哥儿,二来赵尧是一个村子里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加着小时候,他家二哥也没少在赵尧跟前凑。只是后来出去做事了,两人才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想来这感情,两人只要相处一下,还是很快就能培养起来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中午时候,便分开,各自回家准备做午饭去了。
李瑾中午把午饭送到地里,呆了一会儿,回来时,意外在家院门外见到两个人,看样子好像是来他家的。“你们找谁?”因为来人是背对着回家的李瑾,从背影看,李瑾也没认出来时谁。
“我们找……”听见身后的声音,其中一人回身,话才说几个字,便都愣住了。
“是你?”看见来人,李瑾惊呼出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镇子上因为调戏李瑾,而被李瑾第一次动手揍人的尚书公子,陈子谦。时隔这么久了,李瑾都快忘记了这个人。却没想到,这人居然跑到乡下的家里来了。难道,这是来找麻烦的?
这么想着,李瑾眼睛不免半眯了起来,眼里射出点点的冷光。要真是来找麻烦的,他绝对要在被阿爸他们知道前,把这尚书公子给打回去。反正有楚逸绝顶着,至于为什么楚逸绝说了不会有事,结果这人还跑到自己家来这事,李瑾没想过。他就是直觉的觉得,楚逸绝不会骗他。
“是我,很意外吧。”陈子谦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找了好久的小哥儿,一改开始的纨绔形象,笑得一派如沐春风。
“的确是很意外。”李瑾点点头,不仅很意外,还很惊吓。仔细看了一眼眼前的尚书公子,李瑾觉得,这人好像跟第一次见到那会儿的流氓样子比起来,貌似改变了很多。当然,他可没想过是因为自己那一顿胖揍,才让这堂堂的尚书公子改变的。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陈子谦笑看向眼前这一脸警惕之色的人,暗道,这人还真是可爱。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了,当然,他也只是这会儿觉得这人可爱而已,那天被揍的时候,他可没有忘记这人下手有多重。他身上没挨几下,却让他在家待了半个来月才敢出门。
一出门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打听这个胆敢揍自己的人。结果这一打听,人还没有打听出来呢,便收到那个楚家二少爷楚逸绝的警告,让他不要去惹不该惹的人。
开始他还没有听出来,后来才知道,楚二少口里所谓的不该惹的人,就是那天把自己揍了一顿的小哥儿。只是,他又不是去找人反揍回来的,只是想要结交一下这人而已。自然,他也就没有理会楚二少的警告了。
“不要了,跟你不熟,我家里没人。”开玩笑,即使眼前之人这次的形象比起第一次来要正面很多,可他也没有放心到把才第二次见面的人,就那么放进自己家里去。
先不说这样的行为会不会给自己找来危险,就这样青天白日的,在没人旁人陪同的情况下,把一个小子放进家里,李瑾能想象到,不出两天,他绝对会成为柳河村里那些夫郎们嘴里茶余饭后的八卦资料。
他可没有兴趣去做别人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品。
“好吧,那总的找个地方,我们坐下来聊吧,这样站着,也不是待客之道不是?”陈子谦耸耸肩,也不勉强。
“去那里吧。”李瑾左右看了看,指了指平常大家歇息的大槐树下面,那里因为天天有人去坐着休息,很干净。
“说吧,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刚一坐下,李瑾便直接开口问了。他不会觉得这家伙是没事来找他聊天的,他跟着人也没有熟到可以聊天的地步。
“我说只是来找你纯聊天的,你信吗?”说出这句话来,陈子谦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只是来找人纯聊天的。
“你说呢?”李瑾白了一眼眼前的尚书公子,说这句话出来骗小孩子呢。纯聊天?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聊天的地步了。
“那好吧,我肯定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就是了。”陈子谦淡笑,一改往日的纨绔子弟形象,笑起来谦谦君子样,加上一张好脸皮,还破有点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所以呢?”李瑾看过去,说这么半天,这人也没有说明来找他的主要目的,真当他跟他一样,有那么多闲时间来无聊呢。家里还有鸡等着喂呢,灶屋里的碗筷还没有洗,一会儿又该要做晚饭了,他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你就当我无聊来这里打发时间的就行了。”陈子谦笑看向眼前一脸不耐烦的人,一派轻松惬意。
“无聊?”李瑾皱眉,直接起身打算走人。算了,管他来干嘛的,反正不放他进屋,他相信,这人也不会把他家的院子墙给砸了,那么硬闯进去,“你自己好好无聊吧,我不奉陪了。”他有功夫无聊,他可没有那闲工夫去跟他一样无聊。
消息
暖黄的阳光射进屋里,似柔软的沙一般铺泄了满地,屋子里的家具上,也带着温暖人心的颜色。
“主子。”一袭黑衣包裹全身的男人突兀的出现在屋里,单膝跪地,声音干脆而冷硬。
“什么事。”正在桌案上执笔写着什么的男人头也没抬的说道。
“尚书公子正在柳河村。”冷硬的声音不卑不亢的回答,却成功让男人冷淡的脸上出现了表情。
“备马。”楚逸绝抬头,两条剑眉拧在一起,难道他给的警告这个家伙当玩笑话?看来还真的诉诸武力才行。
柳河村,大槐树下,被阳光映射的斑驳的阴凉处。
“等一下。”见李瑾起身要走,陈子谦立即出声阻拦。
“你到底有什么事,尚书公子。”出口的声音里,已经蕴含了不耐烦。李瑾从来就不是一个对外人有太多耐心的人,他的耐心跟好脾气通常只会给自己认为是亲近的人。
眼前这位尚书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要不是碍在他的背景他们惹不起,他又怎么可能跟他说那么久。真当他跟他一样无聊吗?
“你好像很不喜欢我。”陈子谦看着李瑾,想起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心下了然。
“我要走了。”李瑾皱眉,这个人真的是太无聊了。不喜欢?自然会不喜欢,任谁也不会去喜欢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调戏自己的人,而且对方还是个男人。
“你那天使的武功,跟我一个认识的人很像。”见人真的要走了,陈子谦出口说道。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李瑾,希望能在那人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你说什么?”李瑾抬头,神色冷淡,目光却锐利的直视眼前的人,心里因为这一句话,已经翻腾起无数浪花。他使的武功,其实根本就称不上武功,只是结合了跆拳道,柔道,还有擒舀手等现代防身术改变而成的,独属于他跟另外三个好友会的新的防身术而已。
这一套新的防身术,是一位咏春拳的大家,特意为他们四人量身改编而成的,可以说,无论是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会这一套改编的防身术的人,只可能是他们四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个。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位咏春拳的大家。
不过,他可不相信那位正值中年的师傅会跟他们四人一样倒霉的挂了。那么,就这有一种可能。
“我十岁那年,有一个好友跟你使的那功夫一样。”陈子谦再次开口,只是眼神却没在看着李瑾,而是有点不对焦的看着远处,说到那个儿时好友时,一脸的怀念。
“十岁?”李瑾上下扫了一眼眼前的人,看这样子,起码也有十八~九岁了,那就是已经事隔有八~九年了。真的会是那三个好友当中的一个吗?对于这个猜想,李瑾心里很忐忑,同时又很激动。
“嗯。”被李瑾的话拉回神,陈子谦点了点头,“那天见你使的那功夫,还以为你跟他认识。”说到这里,不免脸露失望之色。
“能跟我多说一些吗?”李瑾回身坐下,微抬头看着身前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们。想到那三个好友,李瑾心里微微有点刺痛。这么多年下来,对于现代的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却怎么也模糊不了跟那三个好友一起的所有记忆。
现在乍然听到他们也有可能来到了这个世界,心里的感觉,真的是忽悲忽喜。没有听到他们的事,他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服自己,他们也许并没死,他记忆里的那段痛只是他看错了。而现在,想到以后还有机会四人相聚,他又心怀愉悦。
楚逸绝快马赶到这个小村子时,见到的是一幕相谈甚欢的场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因看到那幅和谐的场面而感到刺眼。
村子的大槐树直对村子的入口,所以有什么人来时,在这棵大槐树下面绝对是可以第一时间发现的。自然,有人来村子里时,第一眼看见的,也会是这棵茂盛得粗壮的大槐树。
楚逸绝翻身下马,一手牵着马,缓步踱近大槐树下,聊得正起劲的两人身上。
从远处看,李瑾与陈子谦的确是相谈甚欢。只是站在两人近处的陈子谦贴身小厮却是看得最清楚,两人只是一个在回忆得开心,一个在边上淡笑倾听而已,然后时不时的会应和一下。
听着陈子谦的叙说,李瑾心里已经能肯定这个人就是他那三个好友里的楚无风,只有他,才会一天到晚那么欢脱。只是听陈子谦说的,好友是被自己的父亲接走了,而好友的那位父亲,却不是他们苍云国的人,应该是北陵国的人。这,真的是远隔万里了。
最先发现有人靠近的人,还是陷在回忆里的陈子谦。见到来人时,陈子谦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也才想起那天听到的这人带给他的警告,懵然出了一身冷汗。
“楚二少?”李瑾正听得开心,好半晌没听到声音,还以为这人又陷到回忆里了,顺着视线看过去,一个不可能出现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让他脸上一片诧异,出口的声音也有点怪怪的。
“怎么,小谨这是不愿意见到我。”楚逸绝微微眯眼看向那个让自己心乱如麻的正主儿,面对李瑾通常都是微微笑着的俊脸,此时却是李瑾从未见过的冷冽,就连出口的声音也是低沉得不带一丝感情。
一边的陈子谦跟自己的贴身小厮,已经有点脸色发白了。也许别人不知道楚二少的身份跟手断,他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里有点后悔今天的莽撞了。
“怎么会。”李瑾收起脸上的诧异,很是真挚的看向那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心里突来的心虚是个什么意思。怎么,他好像有一种背着丈夫偷情而被抓个正着的感觉呢?啊呸,这是个什么破比喻。被自己脑子里出现的比喻给雷到,李瑾一时之间本来带笑的脸,变得扭曲了起来。
自然,这在一边的楚逸绝看来,那就是口是心非的最佳表情,所以,一边的三人明显感觉到突然之间周围的空气变得冷了起来。
李瑾莫名其妙的看向楚逸绝,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了,“你怎么了?”这冷气压,都快把周围的温度给直接淹没了。
“你来做什么?”没有回答李瑾的问题,楚逸绝微微侧头看向一边脸色发白的某人,难道他的警告是被人当成耳边风了?
“没事,无聊来逛逛,绝对没有找他的麻烦。”陈子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点,只是好像不是很成功,说出口的话,带着点颤音。
“楚二少?”李瑾看着眼前的暗潮汹涌,很是惊讶陈子谦居然那么害怕楚逸绝,一边又觉得眼前这个人生气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楚逸绝收敛了一点身上的气压,看向李瑾时,虽然不像对陈子谦那样冷冽,却也不像平时那样和颜悦色。
“你怎么了?”看着眼前的楚逸绝,李瑾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只是因为性格使然,脸上仍是淡淡的表情。
“没事。”楚逸绝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瑾,说道:“既然没事,我就走了。”他赶来本就是怕陈子谦是来找麻烦的,既然不是,那自然就没他什么事了。
“等一下。”李瑾起身走向楚逸绝,“你到底是怎么了?”李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纠结这个,只是看着楚逸绝对他不同于往的神色,心里就是莫名的觉得不舒服。
且他心里也有一个感觉,要是不把这人现下生气的原因弄明白的话,两人以后见面一定会跟以前不一样。至于为什么,他能归于那被称为的第六感吗?
楚逸绝没说话,微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清秀少年,这么些日子没见,皮肤黑了,只是人看起来,却比以前更吸引人。尤其是在那浅蜜色的肌肤上,印在额头正中的那道金色的莲花印记。
今天以前,他从没仔细去想过他对眼前这个小哥儿的感觉。也曾去想过去想明白,却总是有事情耽搁得让他没时间去想。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按着心里的那份感觉,对眼前这个人百般的好。不是没想过这好,源于什么。
这么久没见,自然很是想念,在一听到那位尚书公子可能是来找他麻烦的时候,心里的那份担心,让他马不停蹄的赶来这个小村子,而且还是在这么艳阳高照的时候。这是以往的他,从来不会去做的事儿。
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少年,真的是很平常的长相,他见过的小哥儿,比眼前之人好看的不知多少。不知为何,心里却总是最想对眼前的人好,舍不得让他受一点的委屈。
这一份莫名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第一次那稚嫩的脸庞坦然对自己提出交易的时候?还是再见时的那一身恬然淡漠?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总是身着朴素衣衫的少年,那纤细的身影就印在了自己的心里。
明明是有条件把自己打扮得更好,却总是一身普通的棉布衣衫。总是安安静静的在屋里看书,知道他是酒楼的少爷时,依然是一派淡然,不对他刻意的巴结,也不阿谀奉承。更没有对他的长相有哪怕一丝的兴趣。
也许,正是这一副不在意,让他对他产生别于他人的感觉。
小村流言飞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投射在李瑾微仰着头的浅蜜色脸上,斑驳的光斑随着树叶的摇动变换着形状。鸟鸣声,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偶尔村子里的几声狗吠,让互相凝视着的两人之间,缓缓的自身体里飘散出一丝连接一丝的暧昧情绪。
李瑾执着的看着这个沉着脸盯着他的男人,不敢去深思心里那突来的坚持所代表的含义,一味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想莫名其妙的承接楚二少的怒气。
站在一边的主仆二人不敢出声打扰看得专注的两人,陈子谦摸摸鼻子,他虽然在云城的官宦子弟里,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却不是那种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他只是不耐烦那来自身份的束缚,才用这种方法来放松自己而已。
对于这个在云城他们这一帮子官宦子弟里出了名的冷酷二少,陈子谦有一种打自心底里的敬服。所以,很多时候,他在面对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同辈之人时,总会觉得有一股来自心里的压力。
这种现象也不光他一个人感受到,几乎见识过楚逸绝手断的人,都会产生出那种来自心里的惧怕以及敬服的复杂感觉。
此时看着互相凝视着对方的两人,陈子谦觉得,他还是不要出声的好,不然他一定会被楚二少整得很惨。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酒楼了。”半晌,楚逸绝出声,只是这次的声音已经恢复成以往面对李瑾时,所独有的温润。就连一开始的冰冷表情,也已经消失不见,那张俊帅的脸孔上,又出现了让李瑾看熟悉的淡淡微笑。
“你不生气了?”李瑾试探的问道,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眼前这位生气的理由。不过重新见到自己所熟悉的温润声音,及那淡淡的微笑,他就已经觉得心里很舒服了。
至于楚二少莫名其妙的怒气,嗯,看样子楚二少好像不愿意说,那他就善解人意的不要去继续追问了吧。反正追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反而显得自己好像很在意似的。
“嗯。”楚逸绝点点头,抬头便瞧见远处几个身着朴素的夫郎远远的往他们这里看了一眼,然后便低头好像在说着什么。不禁皱了皱眉,冷着脸看向边上没有出声的主仆二人,“跟我一起走。”他可不想留着一个会对他家小谨有意图的人在这里。
“好的。”陈子谦赶紧出声答应,他能说不好么。
看了眼楚逸绝,李瑾望向陈子谦,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显然人家楚二少一点也不想给机会让他们说话,冷着脸瞥了一眼尚书公子。
陈子谦赶紧无视了边上那张清秀的小脸上,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立即翻身上马,率先跑了出去。他还是赶紧走吧,这大暖和的天,他已经几度在感受到了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寒气。
李瑾瞠目的看着速度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尚书公子,他还有话要说啊。
“我走了。”楚逸绝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瑾,忍住想要摸一摸他头顶的冲动,说完,也不等李瑾回话,便已经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只留给李瑾一个挺拔的背影。
“这两人是怎么了。”疑惑的低语,已经没有人来为他解答了。李瑾看向村子入口处,那里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