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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您跪下 作者:醉折枝
听风说:“找身能穿的礼服,不要太华丽的,看着庄重就行。”
听风应声:“那早膳呢?”
平常这个时间,沈辞柔肯定起不来,她就没正儿八经吃过几回早膳,现下也只能吃了,她点点头:“先准备着吧,清淡点的。温着就好,我等御医来了再吃。”
身边的宫人把话传下去,怡晴去取礼服,听风则让人端了水盆帕子来给沈辞柔洗漱。
等沈辞柔洗漱完,换了身常服,太医令孙放林刚到。
路上高淮就说了是皇帝的事,孙放林哪儿还敢多话,战战兢兢地到榻边跪下,指尖压上李时和的手腕,细细探着脉。
诊了一会儿,他觉得不对,盯了李时和一阵子,再探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对,眉头越皱越紧,整张脸看着像是个在藤上长了太久的胡瓜。
沈辞柔看着都有点慌,压低声音:“太医令,这是……怎么了?”
“这……从脉象上看,陛下并无大碍,只是有些风寒发热。毕竟在冬里,又刚从华清宫回来,偶感风寒也是有的。”沈辞柔刚稍稍松了口气,孙放林接下来的话又把这口气堵回去,“但陛下发热太过,且沉睡不醒……又不像是风寒能有的症状。”
沈辞柔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太医令能说个准话吗,到底是怎么了?”
孙放林调转方向,对着她跪下,头压得低低的:“臣无能。”
太医令不是虚职,都是太医署里医术最高超的,往往也在宫里当了几十年太医,从底下一步步提上来,他没法子,其他人更没法。沈辞柔一阵眩晕,让听风扶了一下才站稳:“……我知道了。那现在,能不能开药?”
“臣只能按陛下的脉象,开些治风寒的药。”孙放林迟疑着,“但陛下久久不醒,药能不能喝下去……”
“不管怎么说,先开药吧。”
孙放林应声,刚接过宫人递过来的纸笔,余光瞥见沈辞柔朝着他一屈膝,差点吓到地上去:“娘娘……”
“都说医者父母心,”沈辞柔端端正正地行完这一礼,“于我而言,陛下不只是皇帝,还是我的夫君。无论如何,还请太医令费心。”
听风和怡晴连忙上前扶住她:“娘娘当心。”
干太医这一行的,有十分也只能说五分,何况脉象确实就是这么回事,但这样子实在可怜,孙放林纠结一会儿,咬咬牙:“娘娘,方才臣替陛下诊脉,诊出风寒,其下又似乎藏着惊惧之相。臣斗胆问娘娘,陛下病前,可遇见了什么?”
“惊惧?可他平常也不怕什么的……”沈辞柔一时也想不起来,过了会儿才想到,“对了,昨晚,陛下说他做了个噩梦。”
“那臣再斗胆一猜。”接下来要说的话太吓人,说不好就得丢脑袋,孙放林先得要个保障,“请娘娘恕臣无罪。”
沈辞柔心说都什么时候了,果然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说一半留一半的话术,她强压下涌起来的情绪:“医者难为,我不会折腾太医令的。”
孙放林点头,低声说:“陛下此状……娘娘可否想过,厌胜之术?”
作者有话要说: 黑蛇:厌你个头。
黑蛇是意象啦,大概是无忧恐惧的东西的具象化_(:з)∠)_
神佛
沈辞柔大惊, 还没说话, 边上的宫人全部跪下去, 连听风和怡晴都不敢再扶着她,在她脚边跪下, 死死低着头。
厌胜之术, 再往小了说也是害人,又是用在皇帝身上, 往大了说就是怀疑天授的君权, 动摇国之根本。孝谦皇帝时受尽宠爱的柳德妃被天后拉下马, 就是因为她在宫里行厌胜之术, 先前的宠爱一朝尽空,最后斩断四肢而死,如今宫人乍听见这个, 不害怕才是见鬼。
高淮也怕,但他不能没主意, 跪着问孙放林:“厌胜之术可不是能随便说的, 太医令有把握吗?”
“臣是医者,并非巫师。”孙放林对着沈辞柔说,“臣也只是做个推测。”
“……去查。”都到这份上了,李时和还不见醒,沈辞柔什么都能试试,“高掌案,去查。”
高淮刚应声起来,沈辞柔忽然制止他:“不, 别去。都起来吧,照常做事。太医令今日这话当做没说过,我也当做没听过。”
高淮一愣,懂了。
厌胜之术毕竟是说不出真假的事儿,这会儿皇帝的病到底怎么样还没个准数,要是一查,全大明宫都知道皇帝病重,且到了要查厌胜的地步。若是再往长安城里一传,其下暗流趁机涌起来,那就真麻烦了。
“臣明白。”高淮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该怎么解决在场的宫人,至少皇帝醒之前,这些人不能再出现了。
他还在想,又有一队宫人进来,都捧着托盘。领队的是空兰,她没听见先前的事,直觉殿内状况不对,头都不敢抬。
还是听风上前取了托盘:“娘娘先用膳吧。”
沈辞柔没什么胃口,但总也不能不吃,到桌边坐下。上来的早膳确实挺清淡的,一例甜粥,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