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惊世亡妃1_60第5部分阅读
重生之惊世亡妃1_60 作者:roushuwu
道:“姐姐何必置气?这茶本身极好,只是不宜与酒混饮。半个时辰之后,姐姐定然会觉得周身燥热,冷汗淋漓,全身乏力,与中毒无异。”
众人大惊,苏夫人急得起身叫道:“你胡说什么?!”
苏漓冷笑道:“我是不是胡说,半个时辰之后,即可一窥究竟,夫人又何必着急?”说罢,她默默地喝了一口酒,毫无惧色。
苏夫人气道:“苏苏!我素日怜你身弱,事事都由着你,今日为何如此无状?”
“哦?”苏漓笑意淡淡,“小女子当真是要多谢夫人怜爱,好心送我去慈心庵休养,否则小女子哪有那个机会与王爷结识?!”
“你!”苏夫人一句话噎住,竟说不出话来。那诬陷拐卖之事,她与苏沁都是知情之人,原想把苏漓悄悄地卖了,对外说她无故失踪,也不会有多少人关心这个不祥之人。哪知道竟然会遇到镇宁王,还被救回了相府!贼虽然伏法,但心头仍虚,自然不敢再多说半句。
东方泽目光沉淡,未发一语。苏相如见他脸色无波,心下也没底,眼见他似乎对苏漓的兴趣多过苏沁,当下冷声道:“好了,吵什么,没规矩!既然王爷在此,不如请王爷做个主吧。”
东方泽看了苏漓一眼,笑道:“如此,我们多等半个时辰也无妨。”
一句话让苏夫人与苏沁都白了脸,显然东方泽已经信了苏漓。一时间纵然满桌山珍海味,各人各怀心事,也再尝不出滋味。
苏沁坐在位上,心下惶然。只觉身子越来越躁热,冷汗岑岑而来。她努力镇定情绪,拾了筷子去夹菜,却控制不住手指发颤,屡夹不中。她哆嗦了两下,突然间扔掉筷子,直接抓过碟子,就想往碗里倒。
苏夫人吓了一跳,立刻叫道:“沁儿!”
苏沁恍若未闻,扔掉手中的盘子,满桌子乱翻,顿时碗碟勺筷劈里啪啦掉了一地,口中喃喃叫道:“酒呢?我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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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此时也顾不得了,上前来一把将女儿按住,连声叫道:“来人,大小姐喝醉了,快送她回房去!”
谁知一句话未说完,苏沁便一把甩开了她,苏夫人不及防备,立时往后跌去,身后的丫环们吓得赶紧将她扶住,苏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厉声叫道:“你们都死了吗,赶紧扶小姐回房!”
丫环们如梦初醒,立刻上前去扶苏沁,哪知苏沁此刻竟象是迷了心窍,一连挥开好几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前冲,直冲到东方泽的席前,一张脸已经通红,眼色迷乱,满桌乱翻:“酒呢?”
又是碗碟勺筷纷纷掉地,她看见酒壶立刻双眼发亮,抓起来就往嘴里灌。苏相如也沉不住气了,起身大叫道:“快把她拉下去!”
丫环们上前来拉人,苏沁抬眼看了看东方泽,一时呆了,面色更红,炽热如火烧一般,“王爷?”
东方泽一动未动,只见她雪白的肌肤已是通红,冷汗果然淋漓不断,几乎快将衣衫发际都湿透,竟如水浸过一般。苏沁这一次没能挣脱丫头们的拉扯,全身立时瘫软如泥,只有目光还痴痴地望着东方泽。不一刻竟口吐白沫,双眼翻白。
苏夫人吓得不轻,急声叫道:“沁儿!沁儿!快请大夫!”
苏相如见东方泽目光愈冷,只觉得身上已经冷汗直冒,快不亚于苏沁了。转眼见苏漓端坐一旁,连忙唤道:“苏苏!”
堂前已经乱作一团,苏漓站起身来,端起茶杯,走到苏沁跟前,一句话没说,直接捏紧她的下巴,灌了进去。
苏夫人惊道:“你给她喝了什么?”
苏漓不答,索性提起茶壶拼命灌水,不一会儿苏沁的脸色便缓和了许多,慢慢安静下来,双眼也合上了。
“沁儿!”苏夫人又惊又疑,直拍女儿的脸。
“她睡着了。”苏漓面无表情地说,“醒来后多喝水,将花茶与酒的作用尽快排出,便无大碍。”
苏夫人还想再说什么,苏相如已经急声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扶回房去休息!不要惊了王爷!”
苏夫人面色一凛,这才想起还有个镇宁王坐在席上,赶紧扶了女儿往内苑去了。
苏相如抹了一头冷汗,笑着对东方泽道:“让王爷见笑了。小女不知深浅,做出此等冒犯之举,实在该死。望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恕罪。”
东方泽没有看他,平淡无波的眼光缓缓在苏漓面上扫过,“不知者无罪,丞相不必介意。”
“多谢王爷。”苏相如再三拜谢,这才松了一口气。今夜这一出果然惊险,如果苏漓没有说出花茶与酒混用有毒,倘若东方泽出府之后异状大生,那相府一干人等要脱罪怕是难上加难。想到这儿,苏相如的冷汗又渗了出来。
东方泽起身告辞,众人忙起身相送。走至门前,东方泽笑意浅浅地看着苏漓道:“三日后本王会亲自来接苏小姐。”
话说得虽有几分客气,却是毫无商榷的余地。苏漓微怔,不及回答,他已大步跨出门去。只觉得身后扫来深思的目光,盯得她脊背发寒。
“苏苏如何知道花茶有异?”苏相如盯着自己的小女儿,似乎疑虑更重。
“女儿偶然听人讲的。”苏漓镇定如常,她帮了相府,就算是苏沁丢了脸面,也好过整个相府获罪。
听人讲的?什么人如此精通药理花茶?只怕苏漓没讲真话。苏相如深知这一点,见她这样的神色,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苏漓。是什么事让她有了这样大的变化?他眼光沉了沉,但却只是挥了挥手,“夜深了,去歇着吧。今日之事,不可为外人道。包括你大哥,明白吗?”
苏漓淡笑低头:“明白。”
深夜,偏僻的小院,幽静无人。
苏漓披了衣裳,独自在黑漆漆的院子里练武。屋里,沫香已经睡熟,挽心不知去了何处,一晚上不见人影。
她练着以前的招式,满脑子都是父王母妃昔日微笑的脸,还有苏夫人的那句,“摄政王不准她入宗庙,只叫人草草将尸体埋在了一个小山沟……”
心头一阵剧痛,手上剑招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仿佛要泄出心头之愤,杀气蓦然腾空,笼罩着整个小院。
“你在做什么?”突然有道声音在背后响起,苏漓立刻扭头,挽心沉着脸在她身后,不知站了多久。“这里虽然偏僻,但也要小心为上。”
她知道,但是她真的很难受!所有的苦,都憋在心里,无从发泄,痛苦得像是要死掉。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以后不会了。”她缓缓吐出这五个字,像是对挽心说,又像是告诫自己。整理好情绪,从地上站起来。
挽心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书,表情凝重道:“我有事要离开几天,这个给你。”
“是什么?”
挽心不答,只将那本书递到她跟前,浮云经三字入目,苏漓立时睁大眼睛,惊讶无比地望过去。“浮云经?这几日……你教我的内功心法,是来自浮云经?”
“你知道这个?”挽心凝眉,目光瞬间生出几分疑惑。
苏漓连忙摇头道:“只是略有耳闻。不知是不是同一个。”
挽心点头,“浮云经是一种极为神秘的上乘内功心法,江湖中鲜为人知,正适合像你这种半路出家的人修炼,可三月速成,但习成之后,不会太强。”
苏漓愣道:“为何?”
“因为一般人,根本无法练到最高境界,除非……有另一种内功的辅助。”
“是什么内功?”
“乘风。”
苏漓心底一震,乘风?!不就是她从小修习的内功心法么?果然她没记错,母妃所说的,能与乘风相辅相成的另一神秘内功心法,真的是浮云经!可是浮云经已经失踪多年,怎会在挽心身上出现,挽心……究竟是什么人?
惊异的目光在挽心身上打量,她尽量掩去多余的情绪,只听挽心又道:“乘风也是非常神秘的内功心法,拥有它的人,必定是自小修炼。如果有人能同时修习这两种心法,并且能够找到法门,练至最高境界……”挽心说到此忽然顿了一顿,苏漓忍不住问道:“会如何?”
挽心缓缓启齿:“天下无敌!”
果真如此厉害,竟与母妃说的一模一样!苏漓垂眸黯然,若是从前,她尚可试上一试,纵然不能天下无敌,至少也可以保护自己不被人伤害。但如今,她空有乘风要诀,却已经无法修炼……
“你在想什么?”挽心突然盯着她问道。
苏漓叹气:“我在想……怎么才能让自己更强一些。”
挽心道:“小姐先练好浮云经再说吧。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好好保护自己。如果有人问起我,你就说我回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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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天气很好,天空中碧蓝如洗,万里无云,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分外温暖。微风中带来初春的气息,清新的芬芳令刚踏出府门的苏漓,精神微微一振。
东方泽早已在大门外等候,不远处有两名贴身侍卫随侍在旁。他仍旧一身黑色锦袍,高大挺拔的身形,越发显得他气宇不凡,英姿勃发。苏漓不禁暗叹,这个男人,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都绝对是出类拔萃,令人无法忽视的。
通体乌黑油亮,全身无一丝杂毛的乌骓马,在主人温柔的抚触下,就连眼光也变得异常柔和。
苏漓走到东方泽身后,轻声施礼道:“苏漓见过王爷。让王爷久候了。”
东方泽回身,目光在她头上的发簪停了一瞬,继而微笑道:“本王还以为你要打扮很久呢,看来……苏苏果然不同于寻常女子。”
苏苏?他竟然直唤她小名!以他们之间的交情,还没到熟到那个地步吧!苏漓微微皱眉,垂眼淡淡回道“苏漓自知貌丑,即便精心装扮,也难掩天生陋姿。只怕今日与王爷同游,会令王爷扫兴。”她的确是百思不得其解,苏漓一个不祥之人,为何东方泽对她格外温柔体贴,表现出相当浓厚的兴趣,男人不都该是喜欢美人的吗?又何况以他这般尊贵的身份。若不是想要进宫查明真相,她只怕躲他都来不及。
“本王同谁一起,何时轮到旁人置喙,与你结交,本王……自有道理。苏苏无需多想。走吧,本王带你去游望月湖。”东方泽轻描淡写地将话题转开,不给她丝毫退缩的机会。说罢,他利落的翻身上马,向苏漓伸出手。
苏漓轻轻后退一步,左右看了看,清澈的目光望向东方泽,犹疑问道:“王爷要骑马?没有备车吗?”明显是表示想与他保持距离。
东方泽面色微微一沉,似有不悦,淡笑道:“苏苏与本王同行,何须拘礼?”
苏漓小心轻声道:“我不是……啊!”不待她说完,东方泽倏地俯低身形,长臂将苏漓纤细的腰肢用力揽住,向上一提,不容拒绝地将她抱上马背。
他温热的唇,不小心擦过她洁白小巧的耳廓,两人心头均是一颤,她身上散发出清幽的淡香,沁入心脾,无端令他心安。苏漓却羞得满面通红,差点跌下马去!她急忙扯住他衣衫前襟,方才稳住心神。
东方泽低低一笑,沉声道:“抱紧我!”话音未落,那黑色骏马便如离弦之箭,瞬间奔了出去,侍卫始终保持着丈许距离紧跟其后。
出城也不知跑了多久,苏漓眼前渐渐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湖泊,远远望去,仿若一位沉睡在花海中的妙龄少女,宁静祥和。湖畔桃花林连绵数里,衬着绿柳如烟,更添几分娇艳。
东方泽直奔至岸边方才停住,接了苏漓下马,转身吩咐道:“盛秦、魏述,你们就这等吧。”
两名侍卫齐声道:“是。”
苏漓无意扫了一眼,那盛秦约摸三十来岁,身材魁梧,太阳|岤精凸有力,显然内功精湛。魏述则身形修长,躬身垂首,虽看不清容貌,却隐有厉气。她心头没来由地闪过一丝警惕,未及细想,便被东方泽牵住了手。
一进桃林,花香更是浓郁,熏人欲醉。他一路拉着苏漓朝林子深处走去,湖岸边有一艘独木小舟,静静地停在那里,仿佛已经期待多时,只待主人前来。
船桨用力一撑,小舟便摇摇荡荡的驶了出去,泛起阵阵涟漪。划到湖中间时,湖面上波光潋滟,水天相接,浑如一体。苏漓看得双眼发花,脸色微微泛白,心间蓦地一紧,上次溺在水中的巨大压力,仿佛又劈面而来,她赶忙双手扶紧船舷,将眼光放远,不敢再看这叫人晕眩的湖面。
东方泽察觉到苏漓似乎有些异样,放下船桨,坐到她身旁,关切问道:“身体不舒服?”苏漓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只是闭眼摇了摇头,东方泽仔细端详,讶然道:“你怕水?为何不早说?”
苏漓定了定神,扫他一眼,道:“苏漓无事,只是有点晕船,过会儿就好了。王爷不必介意。”经过那日的大婚之事,她不想再叫别人知道自己的弱点,尤其是这个心细如发的男人。内心深处有一点莫名的恐惧,仿佛弱点被人洞悉后,又会陷入那样绝望的境地。她因为紧张额头上微见了汗,东方泽眸光轻闪,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直往苏漓额头上擦去。
苏漓下意识闪头避开,警惕地瞪着他,东方泽的手,就定在她面前,进退不是。场面一时尴尬。他脸上明显掠过一丝失望,墨黑眼瞳深处,迅速有寒意凝结,瞬间又散去。面对她的无礼,他竟然没有生气,只淡淡道:“身子不舒服就说出来,否则难受的还是自己。”
那锦帕终是温柔地拭过额头,这次苏漓没有躲开,口中轻道:“谢王爷关心。”她还有重要的事需要他的帮助,这会若是惹恼了他,可就算前功尽弃了。这个男人的心思太深太敏锐,很难叫人一窥究竟。她深深明白,眼前柔情无限的表象下,必定掩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的发簪很漂亮,谁送的?”他的眼光,在苏漓脸上流转片刻后,最终凝定在她的发髻上。十分平常的一句话,偏叫她听出几分探寻之意。
她的心微微一沉,脑海中瞬间浮现,挽心曾经郑重的叮嘱,不过一支发簪,只是苏漓危急时防身的小物件,却叫东方泽如此关注,难不成他已经看出什么来?
“多谢王爷夸奖。”苏漓说着,伸手将发簪取了下来,放在手中仔细端详,极简单的造型,看上去并无异样,她心中坦荡,抬眼淡笑道:“很普通的,也不值钱。难得让王爷入眼。”
东方泽缓缓一笑,凑近了她,也盯着那发簪细看,意味深长地轻笑道:“的确很普通,但是,很多看似简单无奇的东西,往往内有乾坤,出人意料。”锐利的眸光斜睨,将苏漓双眼牢牢锁住。
两张脸,靠得这样近,近得都能看清彼此瞳仁中,自己小小的身影。不知情的人一眼望去,仿佛爱恋情深的璧人,正温柔带笑着相视。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方能觉察到空气中那无名火花,早已四下飞溅。
“六弟真是好兴致,携美游湖,不知是哪一家的闺秀,能有此殊荣!”身后有一把低沉男声遥遥传来,令苏漓身躯一震,脊背瞬间僵直,笑容凝在了唇边。这声音好似一把无情利刃,狠狠地戳进她心上,正中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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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旁,一艘精巧别致的豪华游船缓缓停驻,船上一人居高临下,负手伫立船头,神情倨傲,宝蓝色的衣袂,在风中翩飞,十足十盛气凌人的姿态。在此人身后,王安、赵旬两名贴身侍卫一见东方泽,眼中顿时起了戒备。
东方泽的眼光微微一冷,懒懒起身,昂首直迎上那人的目光,扬眉笑道:“我还道是谁,游个湖便有如此大的阵仗,原来是二皇兄……”
苏漓定在那里,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已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浑身的血液直往头上冲!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就是这声音的主人——东方濯!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令到她人生翻天覆地,直坠炼狱,生亦无欢,至死难安!若是当日没有发生那些意外,她现在应该还是他的王妃,而此刻与她把臂同游之人,也绝对不会是东方泽……本应是亲密至极的恩爱夫君,如今却变成了她最痛恨的人!
这一切多么可笑?她的身子,忍不住轻颤,指尖微凉的小手,被一双温和柔软的大手紧紧握住,暖意迅速传入心头。苏漓抬眼,东方泽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在漫天春光辉映下,愈发显得诱人心魄。她无意间流露出的柔弱,不禁令他心中一动,柔声道:“苏苏,你方才不太舒服,随本王到大船上去歇息片刻。”说罢,扶她起身,关怀备至的语气,却有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这张与黎苏一摸一样的脸孔,若被东方濯看到,他会有什么反应?这个秘密,当日并未告诉东方泽,上船后他必会察觉自己隐瞒了此事,又不知如何想她……该来的,总归会来!苏漓垂眸将所有情绪敛藏,任心底思潮翻涌,恨意冲天,她却冷脸不发一言,默默地跟在东方泽身后,一步一步走上了那艘游船。
船体宽大,雕梁画栋,船舱大厅布置得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东方濯坐到主位,低了头正慢条斯理地饮茶。
“啧啧,说到享乐,当真没有几人能比得上二皇兄,六弟我自叹弗如啊!”东方泽四下打量着厅内装饰摆设,发出赞叹之声。只是这话听在东方濯耳中,怎么都觉得带着那么一点讥讽。
东方濯冷哼一声,冷眼打量着东方泽身后的那名女子,她安静的站在那里,低着头,左侧脸颊被一缕青丝遮住,一时看不清容貌。素淡洁白的衣裙,在明媚的春光里,柔亮似水,周身散发出淡淡光芒,宛如一朵清莲,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动人味道。他心中竟是微微一荡,只一道纤弱的身影,便可叫男人心折,那未曾抬起的娇颜,又会是怎样倾国倾城?!
东方泽眼光一闪,笑着将苏漓拉到身边,柔声道:“苏苏,来给你引见一下,这位便是本王的二皇兄,静安王东方濯。”
苏漓随着他的话缓缓抬头,竭力压制着翻江倒海一般的心潮,冷漠的目光中,深藏着彻骨的恨意。她将眼一寸一寸,挪到正前方那人身上,微福了福身,平声道:“小女子苏漓,见过静安王。”
那一句“苏苏”,却叫东方濯端着茶盏的手,忽地一顿,尚未回过神,面前这张清丽绝俗的脸,刹那将他的心房狠狠击中,呼吸都似已凝滞,就连手指尖,再也不能移动半分。
“你!你是……”他眼中掀起惊涛骇浪,面上的表情即惊又愕且无法置信。怎会是她?!
精致的茶碗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茶水泼了一身,他仿若未觉。脚下已情不自禁向苏漓走了过去。这样叫人一见倾心的绝世容颜,天底下会有多少如此相似之人?不!不是相似,那眉,那眼……那气质那神韵……根本就与他记忆中的女子一模一样!
他的手,将她柔弱的双肩死死握在掌中,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眸光在她脸上惊异流转,半晌方咬牙道:“黎苏?!……原来你……还活着?!”
黎苏?!皇兄怎会将苏漓认做黎苏?东方泽微微一怔,眼中顿时凌厉生光,细细打量,心头疑窦丛生。
双肩被捏得生疼,苏漓眉头微皱,却没有动作。他是希望她死了吗?
可是东方濯的神情看上去,竟有些激动,目光复杂难辨,有一闪而逝的懊悔,转眼又被恼恨替代。而这恼恨之中,却又似乎夹杂着……莫名的喜悦?
真是可笑!苏漓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在他面前冷笑出声,记得当日,他冷酷狂妄的话语,至今仍清晰的在脑海中回荡:“后悔?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叫我后悔!”
肩上蛮横霸道的掌控,当真令人厌恶之极!苏漓双眉紧皱,一扭身将自己从他手中挣脱了出来,竭力保持平静,躬身退后几步,语气冷漠且疏离地笑道:“王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小女子名叫苏漓,并非王爷所说的黎苏小姐!而黎苏小姐……早已经死了,就在与您大婚那日,淹死在澜沧江里了!”
她刻意地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很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便扑上去将他杀了!且不说她现在没有那个本事将他杀死,若他真的死了,她的冤屈,这辈子怕是永远也不能洗清!
分明是已经发生的事实,这句话仍像一记狠辣的鞭子,重重抽在东方濯心上,他瞪着僵在半空的手,喘息渐促,脸色阴沉得骇人。一步步缓缓逼近,直到她无路可退,身子撞上舱壁。
东方濯咬牙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失贞在前,跳湖自杀,也要怪罪到本王头上?”
“失贞”二字,犹如冰针刺在她心里,苏漓痛得呼吸一窒,深埋内心的浓烈怨恨急促上涌,她却仍然努力地朝他笑道:“小女子不敢!王爷,您真的认错人了,我的确不是明玉郡主!”如果可以,她根本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别开目光,口气已渐渐冰冷。
东方泽沉默地盯住那纠缠不清的两人,一双锐利如鹰的星眸,完全隐藏在黑影之中,看上去有些莫测高深。苏漓……黎苏……小名都唤作苏苏,长相竟也相似得连东方濯都分不清楚!还当真是巧的很……
“啊”地一声惊叫,忽然从船舱内传来。
苏漓闻声转眸,看到一名身着鹅黄衫裙的娇小女子,呆立在船舱门口,那女子柳眉杏目,气质娇柔,此刻正睁大一双美眸,恍如见鬼般地神情,呆呆地望着她。
苏漓面色微怔,“黎瑶?!”二字几乎脱口而出,又被她飞快地淹没在喉咙深处。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黎瑶!没想到,昔日感情那般要好的姐妹,再次相见,竟是在东方濯的船上!看来那日,父王不是随口一说,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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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漓心头无法遏制地一阵绞痛,往日里百般疼爱的庶出妹妹,在出事之后,却对害了自己的人,如此示好,怎能不叫人齿冷心寒,这世间除了最敬爱的母妃,还有什么是值得珍惜的?
看到东方濯与苏漓紧密贴合的姿态,黎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不由自主地奔来过来,口中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姐,姐姐?”她一把抓住苏漓,激动的脸色无法控制,东方濯立刻被推挤到一旁。
黎瑶颤抖着伸手,去轻轻抚摸苏漓的脸,似在确认,眼前这人到底是真是假?温热触感传来的那一瞬,她止不住失声痛哭。大颗的泪珠滚滚落下,顷刻衣衫便湿,泣不成声,反复叫道:“姐姐,你真的是姐姐?为何他们都要对我说姐姐去了?”她一头扑在苏漓的怀里,狠狠抱住,“姐姐,瑶儿真的好想你啊!这世上只有姐姐最疼瑶儿,你明明平安无事,为何还要这样吓我?”
苏漓面无表情,伸手将黎瑶慢慢推开,缓缓道:“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姐姐,我姓苏,叫苏漓。只是碰巧与黎苏小姐……长得有几分相似而已。”
黎瑶“啊”一声,玉手轻轻掩住了口,泪眼婆娑反问道:“你骗人,天底下哪有这样巧的事情?”
苏漓静静看着她,伸手将刻意遮挡左脸颊的发丝,拂到耳后,露出了那块嫣红如血的胎记,她故作平静道:“你仔细看看,你姐姐脸上肯定没有这块东西。”细腻白净的肌肤上,猛地露出这块印记,红白相间,乍看一下还当真有些可怖。
黎瑶猛抽一口冷气,伸手便去擦那胎记,见到手中并无任何颜色,不由惊得倒退几步,正靠在东方濯的身上,颤声道:“你,你当真不是姐姐?”
苏漓眸光犀利,直盯着黎瑶,似要看穿她心底真实所想,半晌方缓缓摇头。
“为什么?!姐姐这样的好人,老天为何会让她死?!”仿佛难以接受这样残酷的打击,黎瑶骤然爆发,片刻,她神情呆滞地转身,面向东方濯傻傻道:“姐姐走了,姐姐真的走了……”她蓦地双手抱头,痛苦万分地哀叫一声,不住摇头道:“我不信,我不信……”忽然间,便倒了下去。
东方濯站在一旁,恍若未见。他的眼光,只死死定在苏漓脸上那块殷红胎记上,无法移动半分。
“瑶……黎小姐!”苏漓大惊,直扑了过去将她扶到软椅上,连声叫道:“黎小姐,你醒醒!”
黎瑶双眼紧闭,面无人色的躺在她怀中。
连唤几声,黎瑶仍然没有反应,苏漓心急如焚,猛地抬头,对东方濯咬牙质问道:“静安王,你还愣着做什么?即将过门的未婚妻子昏迷不醒,你为何能够如此无动于衷?!难道在你的心里,女人的生死,永远都是这样的无所谓吗?!”她心绪激荡,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掩饰不住愤恨的目光,直瞪着面前这个毫无反应的男人。
东方濯垂视着她,忽然大步上前,一把将苏漓扯进怀里,死死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头来。那双漂亮眸子中,毫不掩饰地透出愤怒仇恨的目光,恨不得立时化作利刃,将这恨到骨子里的男人刀刀凌迟致死!
东方濯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红,恨声道:“你看你,还是这样恨我,竟敢说你不是黎苏?”
苏漓死瞪着他,一字一字说道:“黎苏小姐乃摄政王府嫡出千金,又是当今陛下钦赐的明玉郡主,身份尊贵,岂是我这等不祥之人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她顿了一顿,继而又凄然笑道:“只可惜这样一个人,却被人冤枉陷害,一世清名被传得面目全非,就连死后……尸身既不可葬入皇陵,亦不能进黎家祖坟,最后只埋骨在一处偏僻山沟……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如、何!”东方濯半晌方从齿间逼出这一句。
“若非是你误信谗言,辱她休她赶走她!她又怎么会死!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王爷你难道都忘了吗?!”强抑住心头的恨意,她十指指尖几乎掐进肉里。
东方濯眼光亮得骇人,手中猛一用力,快要将她下巴捏碎,语声轻缓,似在自问:“忘?她给予本王的耻辱,本王怎么可能会忘?”
苏漓吃痛,推他不动,内心愤恨,不知如何是好,东方濯只是牢牢盯紧她的脸,厉声又道:“倒是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黎苏,倘若你不是她,又以何种身份,在此质问本王?!”
苏漓愤然回道:“苏漓仅为黎苏小姐的朋友,本是无权过问她的私事,但此等人神共愤之事,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冷眼旁观!”
“与本王作对只会自取其辱!”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你!简直胆大包天!”东方濯停了一瞬,浑身的怒气,几欲逼得人不能呼吸。
苏漓却昂起头,傲然地与他对视,眼中毫无惧意。
东方濯盯了她半响,眼光复杂,变幻不断,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竟邪侫一笑,低头凑近她,冷酷的声音,在她耳旁一字一句,清晰说道:“好!很好!本王欣赏你的胆量!告诉你,本王不管你到底是谁,你再也逃不掉了!”
这是苏漓此生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她便忍不住真的笑了,才数日不见,这个男人的狂傲霸道有增无减,他以为他是谁,掌控这世间一切的神么?只要他一句话,便可轻轻松松将她握在手心里?可她苏漓,已经不是从前的黎苏!以后她的命运,都只会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极力抑制住心头的怒火,她真想挥出一巴掌狠狠打醒他!而就在这时,有人飞快地将她拉住,不着痕迹地拂袖,那力量恰到好处,令东方濯不由自主地松了手,他连退几步,喘气瞪向那人。
东方泽揽住苏漓纤腰,旋身一转,将她带出几步之遥,淡淡责备道:“苏苏,你僭越了。怎可对皇兄如此无礼!”他面色平静,继而又道:“黎小姐不幸离世,闻者难免伤心,只是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二皇兄若想他朝继承晟国大统,还是先保重身体为好!”
东方濯脸色铁青,咬牙冷笑道:“不劳六弟费心!”
“既如此,泽便不扰皇兄雅兴,先走一步。”东方泽说罢,拉了苏漓便走。
“站住!”东方濯声音里急怒难抑,“苏漓留下,本王准许你离开了吗?”
东方泽头也没回,淡淡道:“苏苏是本王带来的,自然由本王带走。皇兄若有异议,大可以去父皇母后跟前申诉。”他的唇边闪过淡淡笑意,充满了讽刺。
苏漓的心莫明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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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缓缓关上了,舱内只余下东方濯急促的喘息声,起伏难定。
两人刚刚走上甲板,平静的湖面轰然乍起惊天水浪,伴随着密如骤雨的白色浪花,三个黑衣面具人冲天飞起,当中一人,银光覆面,厉声喝道:“东方泽,纳命来!”那雪亮剑光,泛着森冷的寒意,好似一张大网分别从三个方位,直朝东方泽当头兜了下来!来势汹汹,迅猛无匹。
东方泽拉着苏漓正向楼梯走去,身后便是船舱,一眼望去竟是无路可退。
苏漓惊叫出声:“王爷小心!”话音未落,身子被东方泽轻轻一揽,护在身后。他身形未动分毫,双臂一振,墨袍飞扬,全身骤然卷起绵劲的气流,彷如一道无形铁壁,排山倒海般向刺客冲去。
三名刺客心头大惊,齐齐撤剑,其中一人身形纤细,看样子是名女子!但身形却比其他两人更为灵动矫健,银色面具后,一双冷眸寒意逼人。苏漓心头一动,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她微感奇怪,这三人中,有两人是戴银色面具,另一人却是青铜面具,不知有何含义。
黑衣女子抽身急退,险些被劲风扫中,欲抬头示意其他二人再次发起攻击,却已来不及。船头船尾的侍卫已闻声赶来,将三人紧紧包围。
压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东方泽站在苏漓身前仍是巍然不动,好似从未出手。她只觉得一颗心跳得飞快,万没料到这男人的内力竟然如此可怕,收放自如,随心所欲。
东方泽转过头来,深深凝视着她,轻声问道:“吓到你了?苏苏,你没事吧?”
苏漓摇头道:“我没事。”想不到在全力歼敌的情况下,自己内心稍有波动的情绪,仍被他敏锐的察觉到。
东方泽点点头,没说话,望向前方三名刺客。不知为何,她似乎在他眼底,捕捉到一丝期待的跃动,眨眼间消失不见。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本王游船上行刺?还不快快自动束手就擒!”东方濯闻声快步走出船舱,全身散发着冲天怒意。
“静安王,我们此行目标是东方泽,与你无关。你最好少管闲事。”一名黑衣人沉声警告,语气中难掩狂傲,似乎根本没把这地位显赫的两个人放在眼里。两位皇子皆为亲王,除了嫡庶差别,地位品级都一样。他称东方濯为静安王,却直呼东方泽的名字,这细微的不同,没有逃过东方泽的耳朵。
东方泽眼中戾气一闪,冷笑道:“想要本王的命,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罢,眼风淡淡一瞟,扫过东方濯的身影。
东方濯怒气上涌,他此刻本就心情极为不爽,偏还有这几名刺客前来挑衅,他急步上前,拂袖喝道:“本王管你是何目的,胆敢藐视皇家威严,就得有能力承担后果!王安、赵旬,速速将这三人拿下!本王要活的!”
一声令下,甲板上立刻杀声震天,东方濯的贴身侍卫王安、赵旬带领数十人,将三名黑衣人重重包围,展开夺命厮杀。
那三名黑衣人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绝命杀手,尤其那名黑衣女子,招式狠辣无情,直逼要害,转眼间那些侍卫被杀得死伤殆半,步步后退,逐渐向船舱前站立的几人逼近。一名侍卫被刺中肩头,捂住伤口跌跌撞撞后退几步,险些撞到东方濯身上。
一群废物!东方濯怒不可遏,将他一脚踹翻,夺过兵刃,直往黑衣人冲去。
东方泽眼光一动,飞快地对苏漓叮嘱道:“自己小心。”顺手夺过一个侍卫的长剑,横剑在手,唇边冷笑,一双墨瞳被冷冽银光,愈发衬得他深不可测,狠戾无情。
三名黑衣人均是蓦然一惊,好重的杀气!
东方泽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与东方濯刚猛无匹之势配合得恰到好处,不消片刻,便将三名黑衣人击得节节败溃。
黑衣女子见势不妙,朝身后一人使了个眼色,那名黑衣人立刻腾身而起,口中发出唿哨,那声音尖利刺耳,声调十分独特,疾速穿透云层向四方传荡开去。
东方濯心中一凛,她在召唤救兵!手中攻势更猛几分。
苏漓紧紧盯住场中黑衣女子的身影,此人干净利落的动作,精妙绝伦的招式,无一不令她心惊。挽心曾说,授她的武艺均是她独门秘籍,绝未传与他人。这几日她恰好出门办事,不在府中,难道……
苏漓心头猛跳,忽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住了。
发起的救援信号,并未得到如期中的回应,黑衣女子顿觉形势不妙,飞快向其他两人打出手势,示意撤退。
“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东方泽冷笑一声,飞身跃上舱顶,发出清啸龙吟。
望月湖畔,忽地涌上一大群侍卫,依次递进,列队分明,手执弩箭,正对游船。不知何时,这船竟已驶近岸边。
黑衣女子目光一沉,另一名青铜面具黑衣人恶狠狠地叫道:“好你个东方泽,原来早就布下陷阱!”
东方泽冷冷道:“愿者上钩。既然你们那么想杀本王,本王自然要给一个机会!”
船舱门开,黎瑶走了出来,她显然刚刚清醒,仍有些迷糊,脚下虚浮,睁大一双美眸,茫然不解地对东方濯道:“王爷,发生什么事?”
东方濯瞪着她气急败坏地大吼道:“滚回去!”
三名刺客眼色速递,两名黑衣男子齐齐向东方濯发起猛烈攻击,黑衣女子则直奔黎瑶而来!
黎瑶登时被吓得呆了,叫也叫不出来,站在那抖个不停,一步也不能动。身子忽然被人用力一扯,眼前一阵昏黑,滚落在地。只听一声疾呼:“苏苏!”,待黎瑶清醒睁眼,苏漓被黑衣女子挟持在手,颈前横着一把锋利的宝剑。
黎瑶失声尖叫道:“苏小姐!”话音未落,她眼前一花,凭空多了一道黑色身影,正是东方泽。
“放了她,本王留你一个全尸。”东方泽冷冷出声。
黎瑶伏在地上仰头,面前这身影高大如山,那话语中透出的寒意,令人如置身冰天雪地,她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镇宁王是在说笑吗?”黑衣女子毫不畏惧,低声叫道:“你再敢上前一步,我便杀了她!”泛着森冷光芒的利刃,又向下压了一分。
东方泽的脚步,忽地顿住。
真的是她!苏漓心顿时一沉,虽然她的声音尽量刻意隐藏,却逃不过自己细致入微的感觉。谁能想到,相国府里一个毫不起眼的丫头,竟然会是个冷血刺客?看上去,还是三人之中的头目!挽心啊挽心,你的身份当真是掩藏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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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漓心下一转,提醒道:“咳咳,这位……好汉,你以小女子为人质,只怕是打错主意了,小女子……身份低微,与两位王爷仅为泛泛之交。即便你杀了我,也逃不出王爷布下的天罗地网。”
黑衣女子冷笑,暗哑道:“这话你骗骗三岁小孩儿还差不多!谁人不知,镇宁王身边从未有女伴作陪,能与他单独出游之人,又岂会是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