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惊世亡妃1_60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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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惊世亡妃1_60 作者:roushuwu

    形如电,飞驰向下,在挽心即将接住苏漓的一瞬,他猛一拂袖,长臂捞伸,抓住女子急速下坠的身形,将她带进怀里,紧紧抱住。先前袖袍拂过的方向,正对着飞驰而来的青影。

    一股劲气袭面而来,挽心竟然躲闪不开,心下一惊,只得挥袖去挡。只听“砰”的一声,两股强大的内劲相撞,好似一道惊雷轰然炸开。顿时荷浪翻滚,气势骇人。

    一声惊恐的尖叫,伴随着噗通落水声,随之传来。苏沁在惊吓中直直地掉进了荷塘里。

    东方泽头也没回,抱着苏漓站在荷叶尖上,目光深冷。对面的青衣女子,从第一次进苏漓的小院,就感觉到那不是个普通的丫鬟。能轻易挡住他四成的功力,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三分!

    苏沁在水中不断地扑腾,一张惊恐万状的脸,惨白如死。

    “救……救命啊……”她祈求地望着苏漓,却发现苏漓目光冰冷如刃,全然不是她往日认识的那个怯懦的妹妹,不禁内心充满恐惧,绝望叫了一声:“王爷……”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没入水中。

    东方泽仿若不闻,眼见苏沁就要沉下去,苏漓仿佛又感觉到那沁凉的寒意,如水一般地包围过来,心下一冷,不由叫道:“挽心,救人。”

    挽心闻言飞掠而起,贴着水面一把抓住苏沁的衣领,拎着她迅速回到岸边。

    四周已围上来一帮下人,皆是一脸震惊地盯着她看,挽心皱眉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大小姐回房,找大夫来诊治。”

    她言辞颇有几分严厉,一时众人都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抬着苏沁往房内去了。

    东方泽看着挽心的身影,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冷。

    “相府真是藏龙卧虎,本王以为苏苏已经够特别,想不到身边的丫鬟竟也如此出人意料!”回到岸边,他放下苏漓,低头看她,只见她面色微白,看似受了惊吓,然而垂下的眼光却镇定如常。

    挽心低了头没有说话,面色无波,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盛秦忍不住频频朝她打望,谁知道天下能接镇宁王一掌的人,能有几个?

    苏漓抚了抚胸口,轻声道:“王爷言重了。挽心不过是从小跟我表舅父学了点武艺罢了。”

    “表舅父?”东方泽微微皱眉。

    “是啊,”苏漓抬眸淡笑道,“王爷有所不知,挽心是我母亲娘家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我表舅父虽非江湖中人,但却有一身好武艺,在当地锄强扶弱,小有名声。可惜后来发生一场瘟疫,官府为免瘟疫传播别处,放火烧村。我那表舅父为了救人死在大火中。挽心命大,没染上病,拼命逃出,才来投奔了我娘。”

    “哦?果真如此,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东方泽抬眼看挽心,挽心低头,面有戚戚。东方泽目光轻闪,瞟了盛秦一眼,沉声笑道:“巧了,我这侍卫也是从小习武,素日里眼光颇高,见了习武之人,总想去讨教一二。”

    “盛秦不才,请挽心姑娘赐教。”盛秦应声大步上前,目中光芒冷厉,直盯着挽心。

    挽心没做声,朝苏漓望了过来。苏漓眉头微蹙:“挽心不过是一个奴婢,怎么敢跟王爷的人动手?只怕……不妥。”

    东方泽笑道:“苏苏担心什么?你若不让盛秦动手,他今晚怕会睡不着觉。这样吧,点到即止,不用武器,如何?”

    苏漓欲言又止,眼看那盛秦内力凝于掌心,满脸兴奋,跃跃欲试之情倒并非作假。只是东方泽之心,却昭然若揭。如何是好?

    盛秦此时又上前一步,对挽心抱拳,说了句“姑娘请”,退后一步,摆开架势,并不急于进攻,倒也有礼让之风。

    挽心暗一沉吟,心想若一味拒绝,只怕东方泽疑心更重。当下抱拳道:“请。”一掌平平挥出,似乎普通至极,的确是江湖草莽的平常招式。

    盛秦暗暗纳罕,这女子内力非常,为何招式却如此普通?难道她有意隐瞒?当下毫不留情,攻势渐渐凌厉。高手比试,隐藏实力比拼命相搏还要吃力,因为对方的每一招,都能激发出人体内潜藏的最直觉的反应。不过十招,挽心已显露败象,几次险象环生,被她堪堪躲过。

    苏漓看得心惊不已,盛秦不愧是东方泽身边最得力的下属之一,武功高强,内力浑厚,虽然手无利器,但一招一式,都凌厉生风,气势逼人。挽心渐处下风,若一个不小心,使出自身绝学,被东方泽看出她就是那天在望月湖行刺他的黑衣人,那就糟了!刺杀皇子的罪名非同小可,一旦被识破,别说一个挽心,整个相府都难逃干系!

    不行,她得想办法阻止这场比试继续下去,否则以东方泽的敏锐,迟早要看出端倪。苏漓转眸,悄悄看了眼东方泽,此刻他面色深沉,正密切观察着挽心的招式变化。突然,身旁苏漓上前一步,指着草丛里惊叫一声,“那是什么?”

    东方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飞快地瞥了一眼,像蛇一样的漆黑草绳隐在低矮的树丛里,他皱眉应了句:“草绳而已。”

    苏漓神色惊魂未定,手贴上胸口,东方泽回头,欲继续观察那二人比试,不料她已经与他靠得如此之近,一转头,英挺的鼻尖,不小心撞上她蓬松的乌发。

    “叮当”一声脆响,她头上的碧玉簪子,倏然掉在石板路上,摔得粉碎。

    苏漓似是愣住了,瞪大双眼,失声叫道:“啊!我的……玉簪!”

    她这一声惊惶无措,听得他微微一愣,那打斗的两人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苏漓蹲下身去,洁白的细指,颤抖地伸向已摔成两截的碧玉簪子。

    东方泽顿时浓眉一皱,拉起她道:“一支玉簪而已,也值得你这般伤心,回头本王送你一支更好的便是。”

    苏漓抬头看他,眼光忧伤带着锐利的冷意,仿佛冬日里突然而降的寒雪,瞬间凉透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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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字一句说道:“世间珍宝何止万千,只是在苏漓的心里,任何东西,都比不上我娘留给我的最后的遗物珍贵。(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读看看)”

    泽顿时愣住,看着女子泛红的眼眶,强忍的泪水,心忽然被什么击中了。一时竟忘记他此行的目的。

    “镇宁王!”苏漓略略一福身,“对不住,小女子还有要事,不能陪王爷游赏花园,王爷请自便。挽心,我们走。”说完毫不客气地扔下泽主仆二人,转身就走。

    挽心立刻应了一声“是”,飞快朝泽行了一礼,跟上苏漓的脚步离去。

    盛秦不明所以,疑惑道:“王爷,这……”

    “回府。”泽阴沉的脸色,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盛秦识相地闭了嘴。

    看着他们身影完全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漓红唇微勾,眼睛里却无一丝笑意。

    “多谢小姐!若非小姐出手相助,引开镇宁王的注意力,只怕镇宁王今日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可惜了这支簪子……”挽心望着苏漓紧攒的手指,心里充满了愧疚。

    那的确是柳氏留给苏漓的遗物,今日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苏漓微微叹了一口气,想起母妃给她的白玉指环,如今那指环也成了母妃留给她的最重要的遗物,却不知在何处?

    苏漓深吸一口气,敛住心头怅茫,回头看着挽心道:“你不必自责,我帮你也是在帮自己。泽既已对你身份起疑,此次回去,必定命人详细调查你的身世。”

    “这点小姐不必担心,雨村之人在那场瘟疫里全部被烧死,没人认得真正的挽心,镇宁王纵然再厉害,也不可能查得到线索。”

    苏漓默默点头,微微放下心来。只是她没料到,更大的风波,就要随之而来。

    挽心会武之事在相府传开,苏相如将苏漓叫去问明缘由,并无多加追究,只因泽在关键时刻弃苏沁而救苏漓的举动,已经决定了一切。除了苏漓、挽心,相府内无人知他动机不纯。而此事过后,苏漓与挽心更加小心谨慎,除非要事,否则不再轻易出门。

    这天一早,有人送来拜帖。

    浅黄|色的拜帖,雅致而精细,里头字迹潇洒,笔锋飘逸,让人一看即知,它的主人必定俊雅风流,不同凡俗。

    帖上写道:“上回京郊一晤,慕小姐机智聪敏,未得一叙,昶甚感遗憾。今吾欲上门拜会,愿与小姐结为知交好友,望小姐不吝允见。定国太子郎昶敬拜。”

    谦逊客气,诚恳有礼,让人不好拒绝,然而苏漓却毫不犹豫地合上拜帖,递回沫香:“你去回话,就说我最近身体不适,不见外客,请太子殿下见谅。”

    沫香微诧,还未应声,门外便有一人接道:“你身体不适?”

    苏漓一听这声音,眼光微微一冷,来人话音未落,已大步入屋。自从上次他允诺带她进宫之后,已有两月未见。他依旧身姿挺拔,气势强盛,一张英俊的面容,不知何故,竟带了浅浅的忧郁之色。

    苏漓起身见礼,被他一把扶住。濯伸手取过沫香手中的拜帖,看完之后,面色一沉,皱眉问道:“你何时去了京郊,认识了定国太子?”

    苏漓看他一眼,淡淡道:“一面之缘,谈不上认识。王爷今日来找苏漓,所为何事?”

    濯将拜帖丢给沫香,眼光盯在苏漓脸上,复杂难辨,半响才道:“你去准备一下,跟本王去趟佛光寺。”

    佛光寺?苏漓微愣,这个濯,来的真是时候。五月十五,佛光寺得道高僧晦光大师五年一度开坛讲经的日子!

    “想不到王爷对佛法竟然也有兴趣!”苏漓淡笑微嘲。以前黎苏每年一度的身体排毒都在佛光寺进行,她与晦光大师也算有几分交情,正好今天她也打算要去的。

    “沫香,你去前厅回复送帖之人,就说我出门了。”说罢换了身衣裳,戴上纱帽,与挽心一起随濯出了相府。

    佛光寺坐落于福山之上,离京都百十里地,马车快行,也需小半日方可到达。

    一路上,濯出奇安静,似乎有心事。不知走了多久,苏漓听到后面有驾车声传来,她轻轻撩起车帘,看到一辆精致气派的马车跟在后头。

    驾车的两名青衣侍卫,她见过。飞快放下车帘,眉头一皱,濯问道:“何事?”

    苏漓摇头未答。很快就到了福山脚下,濯欲扶苏漓下车,苏漓却将手递给了挽心。濯目光微沉,此时后面那辆马车“吁”的一声,在他们身旁停下。

    赶车的侍卫恭敬禀道:“殿下,福山到了。”

    马车内传来淡雅好听的一声“嗯”。

    车帘掀开,尊贵不凡的男子踏着明亮的日光,走下车来。与生俱来的清华气质,俊逸无双的面容,他站在阳光里,仿佛神子降临,超凡脱俗。

    濯顿时眼光暗冷,没有立即上前招呼。

    苏漓暗叹一声,还是避不过去。此人正是不久前向她递过拜帖的定国太子郎昶。奇怪,这条路唯一通向的地方就是佛光寺,定国佛法并不盛行,身为定国皇室唯一继承人的郎昶,怎么也要去佛光寺吗?

    看到苏漓,郎昶眸光微微一怔,上前与濯招呼道:“静安王幸会。这位姑娘是?”头戴白纱帽,她的面容朦胧不清,但她浑身散发的清冷淡雅的气质,却让他隐约猜到她的身份。

    “苏漓见过太子殿下。”她掀开白纱,弯腰行礼。

    郎昶眼光一亮,欣喜笑道:“真的是你?!苏小姐,快快请起!之前郎昶听闻小姐出了门,还感叹事不凑巧,想不到会在此地遇上,可见小姐与郎昶,还是有缘的。”他将有缘二字,微微强调,笑意真诚,说完欲要扶她,濯却抢先一步扶了她起身。

    苏漓歉意地朝他笑了笑,却发现郎昶望着濯的动作,一抹冷光闪过温和的双眼,转瞬即逝。他笑着问道:“二位也要去佛光寺?不介意本太子同行吧?”

    不知为何,苏漓觉得,他对濯似乎有着莫名的敌意,虽然微不可察,却分明存在,与他和泽那晚虚实不定锋机暗藏的试探完全不同。!

    纵然不喜,但碍于身份,东方濯冷漠道:“太子请。”

    佛光寺建在福山山腰,三人一路前行,很快便看到了佛光寺的大门。这里依然是庙宇恢弘,环境清幽,然而再度前来,她却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黎苏。

    顿了下脚步,她放下白纱,遮住面容。只听郎昶淡淡的声音传来:“苏小姐何故伤怀?莫非以前来过此地?”

    苏漓一惊,不过是刹那的感伤,他竟然也能察觉到,这个定国太子的敏锐,非同一般。她连忙收敛心绪,“苏漓早听闻晦光大师盛名,今日竟能前来拜谒,故而感慨良多。太子殿下此行,也是为听晦光大师讲经吗?”

    郎昶摇头,清朗双眉,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他轻声叹道:“不,我来,是为了打听一个人。”

    苏漓微愣,仿佛被他眉间的忧伤牵动了心绪,似是那人对他颇为重要。眼见他清淡的目光扫来,莫明的专注令她有些心惊。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环珮叮当,香气四溢,一座奢华无比的青纱轿辇,缓缓行至眼前。辇内坐着一位锦衣公子。他不过二十来岁,绿衣华冠,玉面朱唇,面容俊美,却无端透着一股邪魅之气。身旁着围绕八名美艳绝伦的妖娆女子,更衬得他,仿如万花丛中一抹绿,风流倜傥,风情无边。

    轿辇停下,年轻俊美的公子伸出一根手指勾住美人的下巴,凑过唇去,笑着亲了一口。女子娇媚的软笑,让这一幕看起来香艳无比。

    寺内已有不少人,都是慕名听经而来,吸气声与指责声,哗然大作。一位中年灰衣僧人上前,双手合什,“阿弥陀佛,此乃佛门重地,施主请自重!”

    那人却好似不闻,媚光流转的桃花眼四下一扫,怀中左拥右抱,步下轿撵,懒懒地朝那僧人勾了勾手指。

    僧人愣了愣,到底是佛光寺的人,见惯了达官显贵,此刻倒也镇定非常,脚步未移,低首又道:“施主若是来听大师讲经,里面请。只是众位女施主,劳烦在外殿就坐。”

    “哈哈哈!”年轻公子突然大笑出声,声音洪亮充沛,显然是个练武之人!苏漓心头一沉。

    “佛家不是说众生平等么?为何本公子能进去,我的爱妾们却不能进?”他勾唇魅笑,全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灰衣僧人冷静道:“女眷听经在外殿,若公子愿意与众女施主在外殿同坐,也并无不可。”

    他笑意未减,缓步上前,“若本公子一定要跟爱妾们同进内殿呢?”

    灰衣僧人脸色一凝,似乎已经有些不耐,“恕贫僧无能为力。望施主恕罪。”

    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一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来,扬起一张,“要不要本公子亲自去跟晦光大师商量商量?”

    “一千两!”他身后的艳丽女子叫了出来,众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灰衣僧人的面皮抽动了两下,没有说话。

    他笑得有几分放荡,眼眸暗沉,慢慢地又加了一张。

    “两千两!”那女子立刻捂住了嘴,切切地笑,“公子,您还真大方。”

    灰衣僧人的脸色不好看了,连连后退,口中默默道:“阿弥陀佛!”

    “他是什么人?”郎昶笑问,兴趣颇浓。

    东方濯冷哼一声,十分轻蔑,充满不屑。

    年轻公子闻声朝这边看过来,一双邪魅的桃花目,扫过苏漓轻纱覆面的脸。竟然丢下一众爱妾,摇步走了过来,笑道:“美人蒙面,最是勾人魂魄!敢问姑娘芳名?”

    苏漓未及答话,便听东方濯冷冷道:“项离,这里是佛门之地,你太放肆了!”

    听到“项离”这个名字,周围的人先是一惊,继而释然,难怪这样放荡无礼,原来是京都第一富商——项离公子!传闻他是经商奇才,富甲天下,却风流成性,美妾如云。

    “项离见过静安王,不知王爷在此,失敬失敬!”项离笑意绵绵地上前来拜见,眼中却是精光一闪,在苏漓的面纱上扫过,停留在郎昶的脸上。

    东方濯冷冷看他,居高临下道:“天下第一多情公子,多情也得看清对象,否则自找横祸,寿命不长!”

    项离笑道:“王爷说得是。今日看在王爷的面上,你们几个,都去外殿吧。”

    众美妾应了一声是,转眼散了个一干二净,竟然安静得毫无异声,苏漓心中暗暗称奇。这男人如此放浪形骸,想不到也能将一干莺莺燕燕训练得如此进退得体。

    项离桃花魅眼一转,手中折扇轻轻一晃,对着郎昶笑道:“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郎昶淡笑道:“在下郎昶。”见他不以太子之威自居,苏漓的心里,无端又多了一分好感。

    “太子殿下!项离失礼了。”他当即拜了一拜,眼波流转,又看向了苏漓,“姑娘与太子殿下同行的吗?”

    他不问东方濯却问苏漓,显然并未死心。

    东方濯的脸色沉了。

    “她是本王的客人!”

    “原来如此?未请教姑娘芳名!”他缓步朝苏漓靠近,眼眸中尽是风流魅意。简直视东方濯如无物。

    东方濯怒色炽燃,厉声道:“项离!本王知道你在京都城内声名显赫,不过这里不是你的离相园!惹怒本王,你可知会有什么下场?!”

    项离讶异地张大了嘴,笑容竟透着十分的邪意,“项离怎敢?在下只是觉得这位姑娘好生面熟,以为是旧识,故而才上前相问。王爷千万不要误会。”

    “面熟?”东方濯冷笑一声,“她自幼养在深闺,门都没出过,哪有机会结识你这天下第一多情公子!”

    “哦?”项离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无妨,今日便与在下相识了。姑娘如何称呼?”

    他又上前了一步,已经和苏漓面对面,相距不过两尺距离。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安,将这个目中无人的混账给本王丢出去!”东方濯怒声一喝,一品带刀侍卫王安出手如风,迅速朝项离的手臂抓去。

    只听见一个声音道:“王爷何须动怒?”苏漓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那风流邪魅的俊美公子,竟闪电般地滑到了她的身后,伸手便揽住了她的肩膀!众人大吃一惊,万没料到他的身手竟然如此之好,一时间竟全都呆住了。

    郎昶立刻急声叫道:“不要伤害她!”

    项离讶然笑道:“太子殿下说笑呢,在下最懂得怜香惜玉,怎么舍得伤害这么美的姑娘?在下是真心实意想跟姑娘交个朋友。”

    他的手扣在苏漓肩头,并未使力,却足以令苏漓无法挣脱,东方濯脸色遽变,厉声道:“项离,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本王定将你满门抄斩!”

    “啊?!”项离惊呼一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只是想求姑娘芳名,怎么落了个满门抄斩的罪名?!”

    四下里一片哗然,东方濯一张俊脸已然铁青。苏漓此刻却心如明镜一般,这项离,不过是在戏弄不可一世的静安王,只可惜那高高在上的王爷,此刻心有所系,全然忘记了自己言行的分寸。

    “她是相府千金苏漓,项离你可满意了?”一个清朗有力的声音传来,整个寺院骤然安静下来。

    苏漓心头一跳,只见人群闪开,院门外快步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黑袍金冠,俊美无俦,正是镇宁王东方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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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泽进了门来,冷冷地看着项离扣在苏漓肩上的手。

    天下第一多情公子,面色一沉,静安王易怒,镇宁王善谋。戏弄易怒之人好玩,得罪善谋之人可是大大的不智。立刻后退一步,摇扇笑道:“见过镇宁王。项离失礼了。”

    东方濯立刻长臂一伸,将苏漓拉至身后,冷哼一声,“色胆包天,混账至极!”

    项离讶然笑道:“在下不知姑娘是传闻中貌丑不详的苏二小姐,早知如此,又何必……”他故意截住了后半句话,一双桃花眼有意往东方濯瞟去。一个丑女,也值得当朝皇子如此失态?分明有不屑之意。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朝苏漓看去。苏相的二小姐貌丑不祥,京都城内多有传闻,此刻见她白纱覆面,不由得都低头窃窃私语,眼光各异。

    东方濯沉目怒道:“项离!你的话太多了!”阴暗的眼神,警告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浓浓杀气。

    郎昶也不悦道:“以貌取人,非君子之道。项公子此言差矣。”

    “女子重貌,男子重才,在下以貌取女子,有何不妥。”那个嘻皮笑脸邪气横生的男人,此刻笑得颇不正经,一时竟让人猜不透他这话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玩笑。

    站在一旁的挽心皱了皱眉,正想开口,却见苏漓忽然抬手掀了轻纱,淡然笑道:“苏漓惊了项公子,多有失礼!”

    院内突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肤色如脂,眉目如画,朱唇嫣然带笑,发丝如瀑轻挽。竟然是一个绝色佳人!项离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了。

    “你,真是苏漓?!”他有一刻失神,“传言误人哪!”

    苏漓淡淡一笑,伸手欲拂开额边的青丝,却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

    “项离这一刻可是后悔了?”说话的人是东方泽,他竟不知何时已走到苏漓身边,正对着她浅笑。

    “后悔,后悔,早知如此,我应立刻遣人去相府提亲!”他的笑容回到了脸上,目光却转向了东方泽。

    苏漓听出了这句话并不是真心,当下低头笑道:“承蒙项公子抬爱,只怕苏漓无福消受。”

    “苏苏德才出众,天下男子见之倾心,福泽天享。有何受不起的?”东方泽满含笑意的眸子锁在她的脸上,流露出未加掩饰的情意。

    苏漓怔住,她能轻易感觉到项离的玩笑真假,却无法分辨眼前这个男人的话中之话。他不让她露出不祥的胎记,可是另有用意?

    东方濯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此刻终于按捺不住,沉声道:“今日晦光大师开坛讲经,六皇弟你是来听佛法的,还是来生事端的?”

    东方泽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转眼看着他道:“本王自然是有事才来。来人!”

    他声音已冷,抬手轻轻一挥,身后一群带刀侍卫长驱直入,迅速将整个院子包围起来,面色肃穆威严,持刀严阵以待。

    院内之人都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不知何人犯事?竟劳动镇宁王亲自抓人!

    苏漓迅速与挽心对视一眼,心中警戒倍生。

    东方濯冷声问道:“六皇弟如此阵势,要抓何人?”

    东方泽负手不答,只冷声命令道:“带过来。”

    “是。”魏述应声上前,押上一人来,跪倒在地。苏漓仔细一瞧,那是个年轻僧人,低着头,面有愤色,一声不吭。

    东方濯皱眉问道:“他是谁?”

    “沉门的联络人!魏述,让他认一认,这里还有谁是沉门的人。”东方泽沉声命令,目光冷锐,扫过东方濯和苏漓的脸,定在挽心面上。

    周围的人一听“沉门”二字,无不吸气,惊叫出声。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个个武功高强,杀人夺命只在一瞬之间!尤其门主座下四大杀手,被世人称作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罗,一接命令,从不失手。众人吓得纷纷后退。

    佛光寺竟也隐藏着沉门的人?怎么会被他抓到?!苏漓微惊,眼角余光瞥向挽心,只见她脸色如常,神情镇定。

    魏述用剑一挑僧人下颚,迫他抬头,冷厉的剑光,映得僧人面白如纸,却平静道:“镇宁王莫要含血喷人,贫僧只是佛光寺的一名小小僧徒,不知何为沉门。”

    东方泽阴冷笑道:“不知道?魏述!”

    “是。”锋利的剑刃,缓缓割向僧人的手筋,僧人顿时浑身一颤,狠绝的表情自眼中一闪而逝,口中舌尖一动,就要咬中什么。

    东方泽面色遽沉,飞起一脚,狠狠踢中那人下颚。

    颚骨碎裂,几颗带血的牙齿迸落在地,其间夹着一颗极细小的黑色药丸。挽心面色微微一变,魏述已捡起那药丸递到东方泽的手上。

    东方泽目光阴沉,轻声笑道:“沉门独有秘药‘绝命’,用于任务失败自尽之用。还敢说你不是沉门之人?”

    五月的天空,阳光明媚,温暖照人,然而此时的佛光寺,却仿佛被寒冰笼罩,冷意袭人。都说静安王发怒时可怕,却不知镇宁王这样笑的时候,更让人觉得身心颤抖,肝胆欲裂。

    僧人满口鲜血,痛得满地打滚,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东方泽冷声笑道:“说,这里还有谁?你指出一个,本王就饶你一只手。否则,手脚筋齐断,本王会让你活得生不如死。”

    那人瞳孔一缩,双眼不自觉朝人群中看了过去,苏漓皱眉,瞥向挽心时,发现旁边的项离袖袍微动,双眼紧盯着僧人,媚光流转的眼睛里快速掠过一抹冷冽的杀意,转眼间便不复存在。

    她微微一震,方才那一瞬间的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来不及多想,一道冷冽慑人的白光,突然破空而来,朝着地上的僧人激射而去,速度惊人。

    众人都惊呆了。东方濯与郎昶竟同时一闪身,挡在苏漓的身前。身后的挽心真气凝于掌中,已护在她身旁。

    眼看那道白光就要没入灰衣人的胸口,这时东方泽眼光遽沉,拂袖一挥,“叮”的一声脆响,冰一样的银针怦然碎裂,如灰飞烟灭。

    在场之人皆惊叫出声,镇宁王东方泽的武功果然不同凡响!东方濯眉头微皱,魏述指着地上的僧人惊声叫道:“王爷,他死了!”

    双目圆瞪,口角黑血直流,分明中毒身亡。寺院上方的西南方向,一个黑色影子在翠竹林里,一晃而逝,东方泽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冷声喝道:“追!”

    他一声令下,魏述、盛秦二人带着一众侍卫如箭一般疾追而去。东方泽却纹丝未动,紧盯着脚下已无气息的僧人,双目冷冷眯起。

    此人牙齿里深藏的毒药已被打落,又被东方泽截住了暗器,没有人靠近过他,他为何突然死掉?众人皆愣,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异香,混在带有异味的浓烈血腥气里,几不可闻。苏漓眉头轻皱,能在东方泽面前杀人灭口,只有一种可能。此人体内早已中毒,刚才神秘人所发出的那枚银针,根本志不在击中僧人,而在于以银针内隐藏的异香,激发僧人体内潜藏的毒性,以此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

    寺院内,一时安静异常,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一具尸体上。

    忽然,项离懒懒笑道:“大好光景竟然死人……实在令人扫兴,惊吓到美人,真是天大的罪过。”

    话音未落,云纹锦袖已挡在苏漓面前,他一张邪气的笑脸,不客气地凑了过来,盯着她瞧。苏漓微微抬眸,清冷光华,镇定如常,看不出有半分惊吓之色。项离双眉微扬,轻声笑道:“苏小姐不如同本公子换个地方,风花雪月,岂不快哉?”他一手飞快朝她腰间揽过来,笑容暧昧,挑逗之极。

    挽心眸光一沉,飞快地挡在身前,沉声喝道:“项公子请自重!”

    项离哈哈大笑,扭身一转,一张邪魅惑人的俊脸,锲而不舍朝她贴了过来,神醉的表情,似是偷香窃玉即将得逞。“苏小姐害羞了么,改日项离就去府上提亲如何?”

    这个项离看似轻浮浪荡,苏漓却没有忽视一刹那他眼底暗藏的冷光,而此刻所有人都在惊诧那人如何在东方泽的眼皮子底下被杀了,他却一点也不关心,反而明目张胆地引诱调戏她,定然别有目的。

    听到提亲二字,东方濯顿时怒不可遏,一把拉过苏漓,同时迅速凝聚内力于掌心,怒发一掌朝那胆大妄为的男人狠狠拍了过去。

    强大的劲气带着主人的盛怒,一瞬袭来,有如排山倒海,势不可挡。项离眼光略略一变,身形如电,飞快跳开,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一方院墙轰然倒塌,碎石成灰。

    这突然的异变,惊得众人浑身一颤,纷纷惊叫着移向院门口,所有人的眼光顷刻从死人身上转移到那院墙之上。

    项离目光一闪,拍着胸口不住叫道:“好险!静安王这是要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滥杀无辜吗?”

    东方濯怒气未平,冷冷哼道:“敢调戏本王的人,你活腻了!”

    “王爷的人?”项离讶然,一双媚眼飞快朝郎昶和东方泽扫了过去,只见郎昶一双清眉微不可见地一皱,面色并无多大波澜,而东方泽却只淡淡朝苏漓瞥了一眼,似乎并不担心这边会发生何事,他的注意力仍在那具尸体上。项离心间顿时一沉,轻声笑道:“苏二小姐尚未出阁,亦未曾婚配,怎么就成了王爷的人?王爷这么说,不怕毁二小姐清誉么?”

    东方濯怒目微张,不由自主看向苏漓,苏漓不着痕迹推开他的手,面色平淡无波,看不出情绪。东方濯眼光暗沉,脸色阴鹜道:“她是本王带上山的,自然就是本王的人!”

    “哦?那如果在下带她下山,是否以后她就是在下的人?”项离“啪”一声打开折扇,摇扇轻笑,模样轻浮至极。

    众人不禁心中暗道,此人真是不知死活!

    东方濯阴冷道:“你尽管试试,跟本王抢人的后果。”

    项离却笑道:“抢人?王爷言重了。在下听闻下月十五王爷就要选妃了,奈何传言苏二小姐貌丑不详,未能列入候选名单之列。难道王爷要娶苏小姐作妾吗?”

    东方濯脸色瞬间铁青,手指骨节咔咔作响,仿佛怒气一触即发。

    那不知死活的多情公子仿佛视若不见,笑嘻嘻地看着苏漓道:“在下对小姐倾慕之心,天地可鉴,与其入王府为妾,不若嫁于我为妻,可好?”

    苏漓见他笑容虽然颇不正经,身手反应却是一流。能躲过东方濯一击的人,江湖上可不多见。心头微动,故作讶然淡笑道:“苏漓貌丑不祥,项公子也要娶么?”

    “今日见了苏小姐,才知道市井流言皆不足信哪。小姐天人之姿,世上有几人能及?在下能娶妻如你,夫复何求?”他的笑意多了一分正经,一双媚意横生的桃花眼,直直地朝她望去。

    苏漓面色无波,淡淡道:“苏漓不敢高攀,望项公子见谅。”

    项离微讶,不怕死地上前一步,对苏漓勾唇一笑,桃花媚眼顿时情意生波,“在下虽比不得两位王爷和太子尊贵显赫,但在下有家财万贯,小姐若能嫁与在下,在下能保小姐一生衣食无忧,还会陪小姐游山玩水,风流快活。”

    一句风流快活,说的胆大之极。

    东方濯刚要发作,苏漓淡然笑道:“公子有家财万贯,可有洁身自由?”

    项离明显一怔,一抹异色划过媚眼,转瞬即逝。

    苏漓恍然未觉,又笑道:“苏漓虽貌丑不祥,却自小立志,绝不与人共事一夫!公子要娶苏漓,可舍得你那些如花美妾?”说罢微微一笑,清亮的双眸光华流转,绝色丽颜似娇花怒绽,一刹那间,光芒耀眼。周围的人都看得呆住了。

    项离仿佛也呆一呆,当即摇扇笑道:“世间美人三千,不及小姐一笑倾城。我即刻回家遣散所有姬妾,去相府提亲!”说着,他笑眯眯地又走了过来,竟伸手一探,飞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苏漓静候佳音,万不可辜负我一番痴心。”

    东方濯惊怒交加,万没料到这个项离竟然当真不知死活,还敢当着他的面对苏漓动手动脚。当下再不犹豫,出手如风,真气凝于掌中,瞬间朝项离拍了过去!

    项离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气,却是媚笑一声,竟然一把抱住苏漓,旋身一转,掌风眼见对着苏漓后背去了,众人一时大惊失色,挽心毫不犹豫纵身跃起,抓住苏漓肩膀就势一提。苏漓纤弱的身子随之腾空而起!掌风扫向项离胸口,如雷霆万均瞬间足以将血肉之躯化为齑粉!

    众人又是一声惊叫,无奈自沉门联络人被杀,东方泽就让人关了大门,不许人出入。此时一群人无处躲藏,鬼哭狼嚎滚向一旁,唯恐被凌厉的掌风波及。

    只是一眨眼,项离的身子一晃,掌风擦着他的衣衫扫过,正好扫到地上的尸体,只听见一声巨响,死尸已四分五裂,鲜血四溅!

    这变化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待所有人回过神来,院内已经血雨腥风,一片狼籍。

    而就在这时,那碎裂一地的尸体突然冒出一股白烟,转瞬化作一滩黑色血水。众人惊骇,知这血水必是剧毒无比,无不慌忙避开。

    东方泽眼光忽变,沉声喝道:“来人,取血!”

    而那始作俑者,多情公子项离,却跳到了已被挽心救到一旁的苏漓身前,嚷道:“静安王好功夫!”他眼光邪气,笑容轻浮,却像是被吓到一般,频频后退,连声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苏漓很想笑,但一看到立在血水旁边的东方泽,却突然没了笑的心情。

    东方濯怒声喝道:“项离,你胆敢与本王做对,可知有何下场?”

    项离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身旁的苏漓,笑容未减,“美人未嫁,我求之何罪?”

    “求之无罪,置她于险境,却非大丈夫所为。”这声音清朗,透着三分严厉,分外有力。苏漓回头一看,竟是朗昶。

    “苏小姐,请到内殿来坐坐,省得与他们纠缠不休。”他温和目光充满关切,显然刚才那突然的变故,已令这位太子殿下,心生不悦。

    “多谢太子殿下。”苏漓感激地望了他一眼,携挽心入内,在他身旁坐了。

    项离忽然大声笑道:“各位,在下要回去准备聘礼,迎娶美人。恕不奉陪了。”

    “项离留步。”东方泽突然沉声开口,数名持刀侍卫应声拦住项离去路。

    项离转身,挑眉问道:“镇宁王有何赐教?”

    东方泽眼光从血水上移开,定在项离脸上,笑道:“迎娶佳人,也不必如此心急。”

    项离疑惑:“娶美人不急什么急?在下生平别无他好,就喜欢美人!镇宁王若无要紧事吩咐,请恕项离先行告退!”不等东方泽回应,他对外头大喊一声:“美人们,我们回去啦!”

    “啊!好啊好啊!公子,我们来了!”先前散尽无踪的八名美艳女子,应声欢呼着出现。

    有时候女人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她们用娇软的身体,去挤开持刀的侍卫,那些汉子素日里哪见过这等阵仗,一时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院门处顿时混乱起来,嚷成一片。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佛号响起,内堂门外,一行僧人稳步而来。走在最前面的僧人,身披袈裟,七旬有余,面色祥和,慈眉善目。正是闻名天下的晦光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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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一瞬寂静下来。

    众人连忙上前见礼,晦光大师清淡的目光,望了眼满院的狼藉,朝东方泽施礼道:“老衲晦光,听闻施主抓了本寺僧人缘智,不知所为何事?”

    东方泽躬身还礼,恭敬道:“贵寺僧人缘智,乃沉门的联络人。大师可知情?”

    晦光大师慈眉微凝,略一沉吟道:“几位施主请随老衲去禅房一叙。”

    众人施礼低声应诺,随大师往后院去。晦光大师的禅房,在佛光寺西北方一处小院内,祥和安静,迎面一个大大的禅字,佛法精深。

    “诸位施主请坐。”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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