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烬爱 耽美第11部分阅读
重生之烬爱 耽美 作者:roushuwu
“天机不可泄露。 ”
切,小气,又这样!“……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就算你得到那东西,找到人,但是我听说那人脾气古怪,你不一定请得动他。”
“如此,我倒蛮期待的。”
……都这样了,落离也只能放弃,想要从北堂轩嘴里套出什么,自己果真还不那够分量。
倒也不是很是介意输赢的问题,只是多少有些好奇罢了,尤其是关于被输掉的东西,还是对方难得主动提出来的。
那件东西并不是十分珍贵,相反有点像鸡肋般,是维德所赠,据说能找到传说中消失已久,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医而已。他不明的是,北堂轩要那做什么?难道某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快死翘翘了,还是怎么的。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些话题,落离硬是厚脸皮地赖在这儿,借口说怕对方寂寞无聊,好在北堂轩只是淡淡一笑,并不介意这无伤大雅的谎言。
……
小桥流水,依依出神地瞧着池里的金鱼嬉戏,完全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皇姐,在做什么?”少女一脸笑意,腻在女子怀里,像个渴求关爱的孩子般好奇道。
“没什么。”收回视线,依依淡淡地笑,如风中飘落的柳絮,似乎不注意就会烟消云散。
“又在想那个人吗?”说到这,甜甜的笑意骤然变了味,少女沉下脸,“那种负心汉有什么好想的!他让皇姐这么伤心!”
“好了,嫣然,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有些话我不想听,而且,我身为朱雀国的神女,是不容许有儿女私情的。以后,你切莫再说。”
“但是,皇姐!他伤了你,你就委屈自己,不吭一声?”说到这,少女几乎咬牙切齿,不知是恨的,还是妒忌的,“未免太便宜他了吧?他以为我们朱雀国是好欺辱的?”
“嫣然……”依依心神不宁瞧着妹妹愤恨的神情,“你昨晚和那个皇帝说了些什么?难不成你……”
“皇姐想哪里去啦……我只是和那个皇帝交换了些条件而已。”说着,少女贪婪地重新钻到女子怀里,“嫣然这辈子只陪着皇姐,哪里也不去……”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撒娇。”无奈地摇摇头,依依敛眉,若是她的孩子没死,过些年也会这样窝在她怀里,撒撒娇吧……不知不觉,哀伤溢满双眸,就连微笑也凝滞,完全没发觉怀里笑意盎然的少女神情变幻,那双清亮甚至蒙上了阴云,闪烁着仇恨……
她以她朱雀国公主的名义起誓,定要那些伤害她皇姐的那些人血债血偿!不,这些远远不够,也要他们尝尝失去至爱的痛楚!我才不会像皇姐那么心软,轻易放过这些人……
冰释前嫌
华灯初上,月上梢头,静谧安详。
柔和的灯火弥漫,漾开,在孤寂萧瑟的冬日给人错觉般的温暖,莫名地安心。
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来,直吓得屋内正当值的侍从呆立在场,还以为有人行刺呢,落离双手并拢直呵气,还不时捏了捏发疼的耳朵,吸了吸鼻子,哇,这也太冷了吧……简直活受罪啊……
“少爷,来,喝点热茶驱驱寒。”同样冻得双颊通红的徐浩贴心地端来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少爷,这么冷会不会下雪啊。”说着,小孩满脸兴奋,他跟随落离身边不短,但就回过白虎的次数屈指可数,往年这个时候,也总是温暖宜人的玄武游玩,哪里瞧过书上提到过的白雪。
“应该会吧,我也好久没见过雪了。”唇边荡出一丝笑意,落离搁下茶杯,揉了揉鼻子,道,“好了,浩子,早点去休息吧,可别着凉了。”
这句话可该自己说才对,徐浩问道:“少爷,要不要我帮你弄点吃的?”
落离挥挥手,“不用,难不成我还委屈了自己?”
真是,这小孩什么眼神啊……自己有那么没信誉吗?不由反省自己教育失败……
“那少爷有事就叫我。”显然,徐浩还是不放心那些服侍的宫女。
“浩子,你再啰嗦下去都快成为老妈子了,小心讨不了媳妇。”落离打趣着。
“……”令落离大跌眼镜的是,小孩并没有发飙,而是忍辱负重,含泪挥别,“那少爷我走了。”
这小家伙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搞得像生死离别似的……满脸黑线瞧着一步三回头的徐浩,落离决定明天去讨个人,免得某人被相思折磨得失魂落魄,神经失常,那他自己可是得不偿失了。
“殿下……”方才一时窥伺在旁的小太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前,也不知是否做贼心虚,害怕终有一日这位小主子会翻起旧账,在这边服侍的太监难免个个战战栗栗,惴惴不安。
“什么事?”落离也很纳闷,这身体长得有那么面目可憎吗?不但得不到美人青睐不说,就连身边的人也好像他要杀人似的一脸畏惧……呵,可别告诉他,这是王者之气。
哪知小太监被这不耐烦一问,更是心惊,嗫嚅了半天也吐不出一句话来。
“算了。”想想也不可能有什么大事,落离走向内室。都怨他交友不慎,好歹也这么晚了,还很没良心地把自己赶回来,害得喝了一路的西北风,但愿这身体能安分点,明天可千万别闹矛盾着凉了……
“殿……”小太监一急,讷讷的,反而更说不出一句话,直到不见少年身影,旁边那几个年长点的太监才敢过来斥责,弄得他一肚子委屈,可也没办法,昔日这位殿下落魄时,这里哪几个没落井下石,没给他脸色看,现在能逃脱一劫,不见殿下追究,哪还敢露面,那不是存心找死么……
推门,关门,愣了好一会,轻轻吐口气,落离苦笑,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看来,若再停留在这,他还真难保自己有日会变得像那些深宫怨妇一般丑陋,更遑论当初对父亲的承诺了。
算了,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哪怕天塌下来,也不及睡觉重要……只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有人霸占他的床?
“烬,你怎么在这儿?”鼻子使劲嗅了嗅,没有痒痒的感觉,但落离还是谨慎地后退几步。
不着痕迹将对方的举措收入眼底,东方烬放下到现在还没翻过一页的书:“怎么这么晚?”
“聊天忘了时间而已。”耸耸肩,总不能说自己死皮赖脸磨磨蹭蹭不肯回来结果还被轰回来吧?这么丢脸的事他可没兴致到处宣扬。
“吃过饭了?”
“嗯。”很无聊很白痴的对话,落离翻了个白眼,他这个帝王是不是当得太清闲来马蚤扰自己睡觉。
低叹口气,东方烬走近少年,苦笑:“我身上可没有胭脂。”
眨眨眼,落离绕过他走到床上,咦,居然看起四国志了,难道说,神果一事……
四国志,流传于世的一部史书,大体记载了四神的相关传说还有一些奇闻异事,只是在国泰民安的时代,最多只是当做一种消遣来看待,所以,落离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诧异的,因为诸多原因,他并没有告诉对方这事,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对于一国之君来说,哪存在什么秘密。
只是在这短短的失神之中,身体已经被人揽入怀里,透过少年肩头,东方烬瞧着落离那本书,笑道:“只是一时无聊,拿来打发时间的,怎么有兴趣吗?”
灼热的体温笼罩,尤其耳边对方喷来温湿的气息,青涩的身体禁不起一颤,落离沉默半刻:“我累了。”
“那一起休息好了。”掀起被窝,东方烬不放松禁锢,忽视潜在的拒绝。
眨眨眼,转过身,落离扯出个笑容:“新婚燕尔,烬还是去芸嫔那里比较合理,不过,最难消受美人恩,你可别误了早朝就是……”瞧着对方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不知是尴尬还是气的,落离用胳膊肘抵了他一下,踮起脚拍拍肩,道“怎么?你该不会担心我和你那些嫔妃一样争风吃醋吧?男人嘛,放心好了,我还能不体谅你?所以……”
“休想!”气红了眼,东方烬霸道地攫获少年的气息,难道他就这么想逃离,到现在自己还是无法留在他?真该死!
啊哦……又惹毛他了……
虽然这不是他本意,但事到如今,他能不能不承担消火的工作啊,看这架势,对方貌似有把自己拆腹入骨的冲动啊……愣了愣,面对对方的滔天怒火,落离心悸地张开口,任由对方索取……还不容易被放开,虚软的身子只觉得头晕目眩,这家伙,谋杀也不带这么狠的!
“对不起。”
“咦?”幻听!绝对是幻听!打他与东方烬相交以来,即使是处于朋友立场,他敢打包票还没听到一句道歉的话语。堂堂的九五之尊,权倾天下,哪还有人值得他放下架子?尤其他本身也是个极其自傲的人……
“昨天我不该一走了之的。”只是那时自己真的气急了,虽然后来冷静下来,也是懊恼不已赶回来,但到底也无法更改自己放任醉酒的他独自在池里……
“哦,我不记得了,算了。”又没发生什么事,加之自己完全一点也没印象,落离也就不想在意,否则,他岂不是要累死,为了这么点小事……看来,还是他自己比较大方啊,哪像这家伙斤斤计较,哼……
“芸嫔的事……”
“英雄难过美人关。”落离点点头,表示了解。
东方烬忍了又忍,还是恨不得掐死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朕没有碰她。”
说谎
难道真被徐浩吼得耳朵出现问题,这么严重?
“噗”落离笑起来,两眼弯弯的:“烬,一定没人告诉过你,你撒谎时左边眉毛可是会一挑一挑的。”
美色在前,就他能克制住,太阳打西边出来,要不就该找维德帮忙医治了,否则那些后宫嫔妃“幸福”堪忧了……
再说,瞧瞧那些上妓院的男人,难道他们都是爱那里的风尘女子吗?
东方烬一滞,干咳一声:“那个……”他有挑眉吗?怎么都不知道?
“停!”落离做了个手势,“你床事可没必要向我解释,若真要说,我想其她人会很有兴致的。”老实说,他还真没瞧过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是怎样的,听说叶凛然的原配是个很骠悍的女子,若是丈夫在小妾那里过夜的话,当下就会跑过去追杀,弄得对方衣衫不整狼狈溜出家……这件事也曾轰动朝堂一时,就是不知道后宫之中有没有这么厉害的女子呢……想到前面这家伙逃窜的模样,哈哈,还挺期待的,不过,应该不太可能吧……自己想太多了。
“落离……”东方烬挫败地将头埋在对方纤弱的脖颈之上,贪婪地呼吸少年清爽的气息,没法形容他一整日的忐忑,既不希望对方知道,又不禁猜测对方知道后的反应,哪怕发火生气也好,至少说明他也是在乎自己的,可是……不禁苦笑,也许这是男子与女子之间的差别,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或者昨晚他说的那句话……忍不住在那白皙的脖颈上咬了两口。
“喂,好痛啊!东方烬,你是小狗吗……”侧过头,落离揉了揉被咬痛的地方,皱眉,这家伙搞什么啊。
“我饿了。”某人堂而皇之慎重说到,伸手摸了摸那两个齿印,愧疚之中又是满足,只恨不得在他身上全留下自己的痕迹才好。
“你……”落离气结,吸了两口才缓过来,没好气道,“你后宫女人不多的是,芸嫔腻了,还有淑妃、惠妃嘛,要不然不还有很多秀女吗……”
这混账,是不是蝽药吃多了?自己以前也没这样夸张的,简直禽兽!不可理喻!
“……”瞧着少年气呼呼快发飙的模样,心底的郁闷竟是一扫而空,东方烬一手禁锢极力想挣扎的身体,一手托起他的下颚,“落离还是很在乎的,是不是?”
细长的睫毛颤了颤,落离无力翻了个白眼,哀叹道:“你到底想怎样啊!”看看他过的什么日子,觉都找不地方睡……果然寄人篱下,还得看对方脸色,偏偏整个白虎都是他的……
这口是心非的小家伙,就以为只有他才了解自己的小毛病吗?那么多年的朋友可不是白当的:“好好,我们休息。”
什么时候成为我们了?这家伙的脸皮还真是自己平生罕见,自己以前肯定瞎了,才没认清他的劣性,还是该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为了上床,不管三七二十一,甜言蜜语先诱哄了再说?真够无耻,当然不包括他自己……
然而,这个时候,就在一国之君屈尊铺被褥的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声响荡开。
落离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讪笑几声:“饿了。”只不过,此饿绝非彼饿就是了。
脸色沉了沉,还是唤人备膳。帝王的命令宫中哪人敢不从,虽然早已过了夜宵时分,但不多一会儿,色香味俱全的膳食就呈了上来。
“没好好吃饭?”说着这话,完全不见方才嬉笑时的赖皮样,事实证明,无论怎样,帝王的气势可不是那么就隐匿不见的。
缩了缩脑袋,就连夹菜的筷子也顿了顿,落离眨眨眼,心虚却倔强反驳:“吃了,不过饿了嘛。”只不过,吃的很少而已,这也不算撒谎,对吧……
“真的?”简单的一句问候,带上威严,那可是会让朝廷上威风八面的重臣连大气也不敢喘声。
“……当然。”硬着头皮死撑到底,落离面不改色咽下菜,现在吃饭第一,睡觉第二,其他的以后再说。换而言之,就是死,也得做个饱鬼。
“落离,你真要朕说出来吗?”
“什么?”今天的鱼汤好鲜美,真不错,外面的美味虽也不赖,但总归比不得宫中的膳食精致,舔舔唇,落离又伸勺舀了碗。
“有个人,说谎时,特别爱眨眼睛。”眸色暗了暗,东方烬微笑,“落离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说的是谁,对吧。”
“咳咳。”汤喷了一桌,落离不无遗憾地瞧着被糟蹋的美食,暗自庆幸自己多少吃了个七八分饱,只是……瞪大清澈的眼睛,粉无辜问道,“是谁?”
甚至不时回想,自己有眨眼吗?怎么没听其他人说过?
“水至清则无鱼。”这家伙,还真没瞧出来,装模作样也蛮有一套,敢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说谎还真是第一个,不觉暗自遗憾,为什么当初同意他离开,害得白白错失了那么些时光。
“……”切,怎么说都有理。落离撇撇嘴,不去理他。他可没那么笨会招供,只要不说,能怎样,难不成还大刑伺候逼问?
擦擦嘴,拍拍鼓鼓的肚子,发出满足的叹息,吃好喝好,真好,要是某人能自觉离开不打扰他睡眠,那就更完美,无法挑剔了。
而被无视的某人可就是很不爽了,走过来,捞起对方温软单薄的身体:“又瘦了。”
哈?有吗?落离想起不多时无意听到后宫嫔妃抱怨自己又长胖了,看来他可以做做好人,劝劝她们无需担忧,养得胖胖的,这样说不定更有机会吸引圣心啊。
“又在乱想什么?”板正怀里的身体,东方烬蹙眉叹息,“那些人不过是用来牵扯朝廷大臣的棋子罢了。”自然,也充当着泄欲与延续香火的工具,毕竟在皇族子孙是越多越好。
“没什么,睡了。”打打哈欠,落离揉了揉眼睛,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他几乎忘记了,这个人还是个帝王……
秘密曝光
寒风刺骨,跺了跺冻得麻麻的脚,落离拉高了自己的衣领,转头询问:“这么冷,怎么还出去呢?”
带路的侍女抿嘴:“殿下有所不知,奴婢也劝过公主好几次,但公主执意,也没有办法。”
微蹙的眉头在见到微波粼粼的湖畔边的身影时皱得更紧了些,这么大的冷天,看他裹得像什么似的,还冻得直哆嗦,而那人却只着一身单衣,甚至还将脚泡在冰冷的湖水里,简直就是……
“依依。”快走几步,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一脸诧异的女子起身,又是喝令守候的婢女拿来衣裳以及毛巾,蹲身帮忙擦拭。
“殿下,这于礼不合。”依依伸手制止对方行动,触及伤痛歉疚的眼神,莞尔一笑,“那只是修养身心的一种仪式。”
“大冬天的,”一肚子火膨胀,但说出的话却是相悖的温和,“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办。”
“不碍事的。”柔顺地披上衣,走回暖和的内殿,依依笑着奉茶,“你倒是忘记了,这些事都已经习惯了。”
身为神女,摒弃了公主养尊处优的生活习惯,而是几乎以一种苛刻自虐的苦行僧方式生活着,华丽身份下的辛苦,确实不为世人所知。
只是,流产到底是损害身体元气的,即使调养了这么久,继续做这些,却是有些心有力而立不足的无力。小口抿着茶,待到气息顺畅些,依依才继续开口:“我没事,你不必担心,真的……否则又有人吃醋较真了。”
即使她并没有刻意关注,但那些流言蜚语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禁止的。听说,这几日除了上朝时间,那个人总是与五皇子寸步不离,保护得滴水不漏……看来那件事应该还被蒙在鼓里吧,不过,纸能包得住火吗?虽然想放下,但是要她退出,那也得心甘情愿,而那个人……她始终不放心。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皇权之下的黑暗了……
“与他有什么干系?”小脸一红,还是对某人形同监视、如影随形的死缠烂打感到头痛,原来一个人无赖也可以到这种让人束手无策的地步。
垂头低看手中的茶杯,也许是异国的茶到底不合口味,否则怎么这么苦涩呢:“落离变了啊。很少看到你如此孩子气情绪外泄的神情呢……以前在我们面前,你彬彬有礼,却总是与他人保持距离,呵,就像只刺猬戒备着。真好。”真羡慕……
“有吗?”那他以前游走花丛,谈笑风生时,难不成也是绷着张脸?唇角抽了抽,还是难以置信,实在是那人太欺人太甚才让自己屡屡失控、暴跳如雷的吧……任谁遇上这类匪夷所思、颠覆以前生活的事,怎么可能还保持平静?怎么到依依口里就成了很好的改变了?
“若是你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哪怕他一点改变你也会知道。”依依捏了捏自己手指,强打起精神,“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如鲠在喉的酸涩,让整个人胸口闷闷地,喘不过起来。
“皇姐……”不经通报,银铃欢快的甜美的音色在沉闷的殿内荡漾开,少女奔跳过来,洋溢着温暖,“咦,五皇子殿下……”
“你这样成何体统。”无奈地接住扑过来的妹妹,依依叹道,“真被宠坏了。”
“嘻嘻。”俏皮地吐吐舌,嫣然抱着可爱的小狐狸,挤在女子旁边,朝落离点了点头,就仰头一脸可怜兮兮撅嘴,“皇姐,好饿啊。”
“你这孩子……”叹息戛然而止,显然也知道这类的说教不起到任何作用。依依只得放弃。
“皇姐最好了。”撒娇着,嫣然在女子怀里蹭了蹭,甜甜笑着。
她,就是依依警告要小心,轩称之为厉害角色的二公主?简直更像个未长大的小姑娘,落离缄默,若真如他们所言,那他只能感慨,这人的心机实在是见所未见的深重。
就在这气氛稍微融洽的时机,少女怀里的小狐狸不安分窜出来,跳向旁边不远处的少年。
“啊,小菲!”嫣然醒悟过来,忙起身抱回自己的宠物,歉意道,“殿下,真对不住。”
“没事。”落离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介意,“不打扰公主,先行告退了。”
“嫣然。”瞧着妹妹的举动,依依不放心,“你没做什么吧?”
“皇姐,别人不信,你还信不过嫣然吗?”少女委屈埋下头,摸了摸乖乖缩在怀里的小狐狸,还是不可抑制溜出一抹得计的笑容。
“我……算了算了,真怕了你,饿坏了吧……”
“嗯!”
正走出别院的落离满腹心思,却是意外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一怔。
“殿下。”后面的随从看到主子神色有异,不安问道。
“没事,你们待在这儿,我去去就来。”
假山掩护的一角,两个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为什么?”不可抑制地怒气被沉重的心伤压迫,房林彦质问眼前的情人。
“没有什么,我们结束了,只是这样。”不出所料,说话的声音有些尖锐,正是杨运无疑。
“到底我做错了?”
“做错了什么?还要我一一细说吗?你去销金窟不谈,现在还在宫里明目张胆地在这里乱转,不就是希图攀上公主吗?我现在自知之明退让,还不成?”
“杨运,你误会了,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房林彦,你当我大总管是白当的吗,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花言巧语!从现在起,我们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不是,杨运,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只是听陛下命令监视……”
“监视?哈,劳烦御林军统领编个更可信点的借口!你这样还真大材小用!”
“陛下这么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迫不得已?”很明显地不屑,接着是走路的声音,看来是打算离开,不愿再交谈下去了。
“因为上次行刺,害得她流产的……所以,陛下才令我监视,生怕生变。”
“真的?”将信将疑的询问。
“你还不信我……我心里……”
……
证实
“五殿下……你不能进去……”卓文一脸为难拦住神色失常的少年,站在紧闭的门口挡住去路。
若是平时,落离也许听得进去,但现在顾不得太多,厉声道:“让开!”
“恕卓文难以从命。”卓文摇摇头,不挪动一步。
无意识地咬住唇瓣,扣住手,落离愤然,难以想象,自己竟会被两个最信任的人蒙骗,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轩!北堂轩!你给我出来!”
雅致的内室,凌乱的床榻,春意正是一片盎然。
黑色的发丝层层铺展开,绽放,交缠,宛如纠缠理不清的情思。一声声□嘶哑的喘息在空气中荡漾弥漫,灼烧四周的空气,渲染一分滚烫的气息。
晶莹的汗珠滴落,在白皙的肌肤滑落交融,晕染诱人的粉红。
“放开!”纯粹的声音染上□,犹如九重天阙的仙者堕落红尘万丈,令人三分负疚,七分的满足。
“他就这么重要吗?”在上方的男子在听闻这句话后,唇角上扬,深邃的眼神闪过一丝阴鸷,蛮力勾起对方的下颚,在那红肿的唇瓣落下一吻,坏心用力一顶,发出一声挑衅,“嗯?”
咬牙咽下差点出口的呻吟,水色迷雾的双眼瞬间退去□清澈逼人,北堂轩皱眉,推开逼近的胸膛:“够了!北堂熙!”
“我的小轩儿,这么久,你越发地不乖了。”说着这话,那唇边停留的三分笑意一丝一丝退却,笑容却不断展开,北堂熙勾起旁边一簇发丝,缠绕在手指上,声音低喃似柔情,“看来,我的调教有够失败的?”
“……”垂下视线,却是不再抗拒,一双玉色的手臂柔弱无依的环着身上人的头颈,绽放绚烂的笑靥,倾身主动献上红唇,柔腻软滑的小舌轻轻伸探,舔舐,卷起燎原之火。
“你个妖精。”随着一声闷吼,又是一阵翻云覆雨的索取,焚烧了所有的语言,只剩下喘息,铺天盖地,无所遁逃。
……
待到北堂轩一身倦怠出现在落离面前时,少年明显愣了愣,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反倒忘记被背叛的痛楚:“轩,你没事吧?”
摇了摇头,接过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干燥的咽喉,才开口,却是依旧难掩沙哑:“发生什么事了?”
被这么一提,落离呼吸窒了窒,艰涩道:“袭击依依的那批刺客……”
北堂轩转动手中的茶杯,神色难辨,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流产之事,与他关系不大。”
“是吗……”沉寂的语气,没有怀疑,只是深深的乏力。
空气中寂静缓缓流淌,带动火烛跳跃的声响。
“主人……”
青年疲倦地仰躺在舒适的椅上,微敞的衣领依稀可辨纵横的青紫痕迹,听到叫唤,揉了揉太阳|岤,难掩情事过后慵懒风情,他却浑然不察:“他走了吗?”
“是……”卓文愣了愣,只觉得心口涨涨的,仿佛要裂开似的。
北堂熙,当今玄武国皇太子,手段毒辣,心机深沉,远非其他皇子所能媲美。一山不容二虎,一直以来,两人的关系在外界看来,的确水火不容,彼此牵制,但真实地……
又是好一会的沉寂,就在卓文打算退下时,北堂轩睁开眼:“将那个瑾妃暗中解决掉。”
卓文为难,不得不硬下头皮提醒:“昨日瑾妃在护送之下已经送至官府。”
玄武与白虎到底是互不干涉的国家,不论他们此行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但现在身在白虎,如若贸然行事,到时候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实在过于危险,尤其暗中不少人巴不得他出状况,好解决这个威胁。
听闻,北堂轩略一沉吟,有一下没一下抚摸不离身的平安结,最终把它扯下扔到一边:“明日你回到五皇子身边。”
“……是。”
传言之一
昏黄的灯火之下,杨运屏息凝神垂头,不用多想,他也知道此刻他的主子正在气头上。
门口依旧跪着几位联名上书的大臣,寒风瑟瑟中,清瘦的脸庞虽布满疲倦,隐隐有不支的趋势,但却没有一个人动弹,硬是挺直了腰杆,只为了逆转屋内那位君王一意孤行的决定。
“陛下……”杨运抬头,案桌上堆满了奏折,究竟那位看进去多少估计也只有本人知道吧,“张大人他们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了……”
若外面是些毛头小子,不知轻重,杨运他也没胆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口触这霉气,或者根本就不会去理会,只是,那外面跪着的要么就是德高望重的元老,要么就是权倾一方的重臣,就算他不为那些人身子骨着想,也得顾着若两方继续对持下去,即使谈不上灭国这么严重,但必定两败俱伤,于国于帝王都极为不利。
“让他们跪着吧。”东方烬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外面的人影,皱了皱眉,“摆驾。”
杨运听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作罢,不过难为了那些耿直的大臣……
当热气扑面而来,心中压抑的不悦似乎也被驱散了许多,挥挥手,示意那些随从守在门外,东方烬随手掩好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还没见过哪位帝王如此落魄呢,在皇宫之中,进个房间如同毛贼般,这要传出去,还真够窝囊的。
房里很温暖,也很安静,在这里,既不需要面对那些勾心斗角、整日争宠不休的嫔妃;也无需考虑满口道义之下尔虞我诈的权臣。清澈干爽可以松口气,一如那晚遇到他时,眸子里只有孤寂的落寞,清晰倒映着自己,在他面前不必伪装成不败的帝王,而如愿成为个普通人,只是作为东方烬而已。
莫非已经睡了?今天竟然这么乖?有些讶异,也有些不安,快走几步,及至内室,这才瞧见少年正窝在被窝里,低着头,不晓得在看些什么……这么出神,连有人进来也不知道,想到这,东方烬有些无法容忍自己被无视的感觉。
走过去,侧身坐在床上,熟练拥住少年温软的身子,倾身拿起那本貌似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的书,挑挑眉,竟然是四国志:“有趣吗?”
“嗯?”落离眨眨眼,回过神来,扯出个飘忽的笑,“还好,就是打发时间来着的。”
现在他也就局限在这个宫殿附近转悠,若是去年,该是带着徐浩他们,在哪个偏僻的农家喝着酒吃着野味……
“很无聊?”东方烬沉思片刻,“再过阵子,我们出宫,呵呵,民间过年肯定很也热闹吧。”
“……烬,”看着对方的笑脸,到嘴边的质问也不知不觉咽下,满口的苦涩,“是不是朝中有事?嗯,你今天来得比较晚……”
“哦……那你不担心我是在芸嫔那里转了一圈再过来?”难得见对方软化透露一两分在意,又岂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那我求之不得,省的你又发情。”没好气地往里靠了靠,落离抬眼,还是不可抑制问道,“真的没事?”
感觉,到底是很奇妙的,从未否认,从很久很久之前,这个人就在自己心里不一样,哪怕和轩比,也是不同的,就如同饿死时递给你一个馒头的人和之后递给你三个包子人的区别一样。
“是有点麻烦事。”伸手捉住对方的小手把玩,瞧见他担忧的模样,不由心悸地垂头俘获一直诱惑自己的唇瓣……
落离明显一震,或是抵触,或是沉沦,满脸复杂僵在那儿,有点恍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也许,他该拒绝,在事实还没完全弄清的情况下,不该也不能这样做,亲耳听到房林彦招认,可是轩……也说,与他并无多大的关系……
呵,说到底,自己还是在为贪恋这样的温暖找借口……
“烬……别……”身体比理智更早地屈服,混蛋,不愧是拥有后宫三千佳丽的帝王,技术这么高超,轻易就挑起□来,“你给我住手!”
“落离,我累了一天了……”声音听上去可怜兮兮,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松懈,上下其手,吃尽豆腐。
“……”累了一天与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受累的!而且就算你受累,我也必要就任你宰割吧!
“民间不都是这样,丈夫劳累一天回来,老婆来安慰的吗?”咬着小巧的耳垂含糊道。
“你的老婆……”该死的,这个身体……好热,“是……那些……呃……妃……”
“梓童。”拥着已经软化的少年,满是欲望的眼眸闪过一抹坚定。
……
传言之二
然而,不待东方烬进一步行动,外面就一片嘈杂,紧着便是杨运略微紧张的高呼。
任是谁,在这兴致上被打扰都是件不愉快的事,低叹口气,不悦地扬声:“什么事?”
外面沉默了片刻,这才回答:“张大人还有几位大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那也难怪,跪在外面请命的不少重臣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胆敢如此,不就持了几分薄面,就算陛下不念以往劳苦功劳,也得掂量着他们可经不起折腾,毕竟对于一心想成为一名明君的帝王来说,还是不得不顾虑这件事带来的影响的。
果然,东方烬听此,脸色更是阴沉,却还是松下怀里的人儿,替他整理好略微凌乱的衣衫,拢好掀起一角的被窝,顺带捡起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书,歉疚道:“早点睡。”
“嗯。”难得安分地做乖宝宝状,殊不知,对方后脚刚迈出门,落离前脚就跟着出来。
“少爷,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这万一着凉……”好奇跑出来看热闹的徐浩正准备回房正好在人群里瞥见他的主子,忙小跑过来,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挠挠头,还是决定先回去拿件衣裳再教训人才好。
“浩子,等等。”落离摆摆手,示意对方安静下来,“帮我去找个人过来,尽量别让人发现。”
“咦?”徐浩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点头,反正,主人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现在自然不可能改变。
太医院现在是一片忙碌,就连一早回去准备歇息的太医也被从被窝里叫出来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唉,貌似今年的事格外多啊。
可偏偏有人就是不知变通,都这个时候了,还是硬撑着不让太医救治,枯槁的身子慢慢从床榻上挪下来,喘息着,一点一点跪下来:“老臣愧疚先帝,请陛下赐臣一死。”
“你威胁朕?!”眯着眼,东方烬冷哼一声,怒极反笑,“妄想!”
“陛下,可还记得先帝遗训……”宛如泣血般,老人悲鸣,头磕得响亮,却浑然不察,这一举措,不知不觉感染到周围众多人,那些有气无力的大臣彼此有默契般不约而同在他人搀扶下或自己挣扎中一同跪下去,“请陛下收回成命。”
“好!好!很好!”凝滞的气氛里,就听得东方烬怒极的声音,一时,众人惶恐,不发一言。
正在这时,一个怯懦却又响亮的声音在角落响起:“陛……陛下,五皇子殿下求见……”
“不见。”正在气头上的东方烬不假思索一口回绝,但是……五皇子,是东方青岚?落离!轻咳一声,无视那些惨白衰败的老脸,“有什么事早朝再议,太医,给朕好好诊治。”
“是。”
出了门,拐角,就见到寒风中那单薄的身影立在那儿,不知怎地,心就一阵抽痛。
拥住冰冷的身体,语气不自禁带了点责备:“不是让你好好呆着吗?怎么跑出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冷不冷?”
落离无动于衷抬头,退了一步,薄薄的唇开启:“东方烬,你还记得狩猎时遇到的那批刺客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东方烬唇角一僵,却极快掩饰过去,堆起笑,“这件事房林彦在查,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瞧这记性。”
“根本不会有结果。”挑起一抹笑,落离嘲讽道,“因为背后指使者就是你,对吗?”
“落离,你在说些什么!”东方烬皱眉,连带撑着的笑容也不知不觉收敛,隐隐有凌驾一切之上的帝王之势。当一个人心虚害怕的时候,会怯弱,会退缩,但自幼被灌输皇室教育的他只知道越是害怕越得挺直腰杆,绝不能让敌人看出分毫,否则面对的将是灭顶之灾,我为鱼肉任人宰割。所以这种本能之下,他忘记了他面对的不是咄咄逼人的敌人,而是自己倾心相爱的爱人。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