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家有娇妻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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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家有娇妻 作者:roushuwu

    ”

    这么忿忿然的骂了一通,别人非但不曾发怒,甚至连表情也不屑给予,杜子牧霎时间不仅感到自讨没趣,有些灰溜溜的,也更加的觉着有些莫名烦躁,有些精疲力尽了,于是就连脾气也懒得发了,扯住了沈沫,杜子牧这次直奔主题。

    沈沫今天的脾气却是出奇的好,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既不挣脱也不发火,更加没有横眉竖目的昂起头来直接跟杜子牧卯上算了,耷拉着脑袋,板鞋又在地上无意识的乱划拉了几下,沈沫这才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去!”

    “可以放开了吧!”

    跟换了个人似的,与从前杜子牧所熟悉的那个牙尖嘴利睚眦必报的沈沫截然不同的另一个沈沫,杜子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也就是这一晃神儿之间,沈沫已经挣脱了他的手,走到车门的另一边去了。

    伸出一直插在裤兜里的左手,沈沫正要拉开车门,原本有些发怔的杜子牧却是忽然的没头没脑的冲着他喊了一句,“沈沫,你知道秦晋他真的很爱你!”

    扶住车门把手的那只手倏尔停顿了一下,而原本漫不经心的扶住了方向盘等着沈沫上车的尚非也因着这一句话,蓦然就抬起眼睑,犀利的视线直直朝着沈沫脸上探过去,虽然随即便已别开。

    而杜子牧的脸上因为这句话,这句他鬼使神差之下喊出来的尖刻而直白的一句话,忽而便也显出了几分古怪而奇异的神色,似是沮丧,又仿佛懊恼,似是伤痛,又仿佛早已认清,早已心灰,心死。

    那样的挣扎,那样的古怪,于是就连着一张原本还算端正英俊的面孔,也都跟着扭曲了。

    清澈的目光静静的而又仔细的端详着杜子牧的神情,端详了许久,像是忽的想到了什么,沈沫不自禁的便悄然的、古里古怪的微笑了一下。

    “杜少爷,我是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喜欢的是耿洛呢,还是秦晋?”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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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忘记(三)

    已经对自己说好了要和过去告别,亦不会再和过去有任何的关联,饶是这样,但总还是管不住自己,总还是忍不住的心软。这样的自己……

    无声的徘徊在秦晋病房的门口,沈沫不自禁得便感到有些茫然,又有些心烦意乱,总之就是乱糟糟的,剪不断,理还乱。

    沈沫这里还正在犹豫着自己是进去呢,还是回去,没想到迎头便碰上了过来给秦晋量体温的小护士,而且还是个嗓门儿忒大的小护士。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啊?都搁这儿鬼鬼祟祟的转悠半天了,我可瞄了你好久了,小心我叫保安了啊!”

    汗,自己长得真的那么磕碜那么像作j犯科的吗?脑子里还是稀里糊涂的,可一听到小护士的警告和威胁,沈沫还是下意识的便苦笑了一下,有些不笑不得。

    而身后的门,也在小护士发出声音的那一眨眼间,蓦地被人从里打开了。

    “你怎么……”一听说有人在自己的病房门口转来转去,秦晋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他那个烦人的老催他回去上班的助理又来了,于是也没了好脸色,打开门劈头就是一句不耐烦的呵斥,然才刚说出三个字来,便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呆头愣脑的站了半晌,有些惊疑不定的,又有些可怜兮兮的,秦晋这才慢吞吞的叫了一声,“沈沫!”

    沈沫两个从秦晋嘴里才一吐出来,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一瞬间不仅是声音有些哽咽了,就连眼圈儿都跟着发了红。而那样哭丧着脸仿佛被丢弃了的大狗一般的神气,再衬托着秦晋那蜡黄蜡黄的、胡子拉碴的一张脸,看起来真是再落魄也没有了。

    虽然来之前就已经料到了秦晋此时必然是凄惨无比,毕竟在沈沫的记忆里,秦晋是那样干净体面而且还死要面子的一个人,喝酒喝到酒精中毒,那得是什么样糟糕的心情下才干的出来的呀,可没料想这一见面,现实的情形居然比自己料想的还要坏,于是这一下什么犹豫什么纠结便不自禁的随风而逝了,此时此刻,沈沫的心底只有无穷的苦涩,还有淡淡的辛酸在如同死鱼一般的,一点一滴的泛上来,泛出心湖,逼上喉头,是以一时间别说是胸口,就连舌尖,仿佛也都尝到了黄连一样的丝丝苦味。

    却还只是睁大了眼睛,沈沫什么话都没说,也没答言。

    自从与秦晋分手之后,沈沫便一天天的沉默了下去,而尚非也从来体贴,从来纵容,这样的累积下来,现在的他就连气质,也都跟着沉静了。

    秦晋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但沈沫居然能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以这样温柔宁谧这样出其不意的姿态,于此时的他来说,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的确是心满意足了,那夜看到沈沫与尚非携手里去,秦晋从那时起便以为自己是真的心死了,再也活不回来了,然而就是此时,在看到沈沫的那一刻,那一眼,胸腔里的那颗便立即又鲜活了起来,又开始跳动了。

    一手拉着杵在门口的沈沫往门里一带,一只脚再伸出去轻轻一勾,门锁咔嚓的一声脆响里,秦晋亦展开双臂,牢牢的想要一把抱住了面前的访客。

    因为最近瘦得厉害,秦晋伸出胳膊来的时候,病号服看起来都有些空荡荡的。也其实是要吻下去的,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秦晋如今是再也不敢唐突了。

    然而却根本连触碰都不曾,就已经被沈沫面无表情的推开了,“我来,只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既然现在看你也没事儿了,那我就先走了。”

    别开眼睛不去看秦晋失落到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也不去看头顶上那雪白的让人有些发晕的日光灯,插在衣兜里的手无意识的胡乱抓了两把,沈沫期期艾艾的说出一段话来。话一讲完,也不待再表示什么,沈沫的手随即便伸向了身后的门锁。

    “沈沫别走!”

    沈沫伸出手去要抓门锁的那个姿势,虽然只是发生在短短的一瞬之间,但于秦晋的眼底,却像电影的慢镜头那样,那样清晰,那样缓慢,几乎都要定格了一样——沈沫伸出去的那只手,太坚定太决绝了,已经再也看不出来丝毫留恋的意味。

    先前还是大喜,现在忽尔又大悲,秦晋一时间几乎都要透不过起来了,眼前也不禁有些发黑,但总还是记得面前的人是沈沫,也总还是记得,自己应该如何,所以连忙的慌张张的一把攥紧了沈沫伸出去的手,嘴唇也跟着嗫喏着哀求道。

    然后又忽然想到,刚才自己想要抱一下沈沫他都不肯,自己现在竟然有这样的抓着他,他这次是不是真要恼了,可是自己一放开了他的手,万一他又走了呢?更何况想念了这么久,他终于又能够触碰的到他了,他可不可以晚一下下再放手?

    紧握着沈沫略微有些冰凉的手,秦晋从没有感到如此紧张,如此纠结,于是不过转眼之间,原本温热的手心里竟儿都浮出一层腻腻的汗来了。

    只是沈沫倒也没有秦晋所设想的那么别扭,那么狠心,尤其是沈沫现在所面对的他是这般的落拓,哀求之声又是如斯的恳切,沈沫自然更是横不下心来冲他发火,给他难堪。

    “那,我就坐一会儿吧,坐一会儿我就走!”

    秦晋的手抓住自己的那刻,沈沫的目光反射性的便触碰到了他的脸,于是情不自禁的,喃喃的,一句没经过大脑的话便冲出了口。然而一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沈沫随即便又略带神经质的补充似的重复了一遍,那其实是他在无声的暗示自己,不要贪恋,不要反悔,真的就只坐一会会儿,就立即走。

    “好好,坐一会儿就走,坐一会儿就走!”

    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直截了当的沈沫能够反悔,能够留下来,秦晋真的是喜出望外了,却也越发的觉得无端心酸,生怕沈沫后悔似的秦晋扯了他便往床沿走,嘴里也像不期然的得到了一颗糖果的奖励的小孩子似的既讨好又雀跃的连连应和了几声,但说着说着,眼底的泪水却早已经漫过眼眶,扑簌簌的落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啊狗血,我也不想这样啊,秦兄!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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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忘记(四)

    一旦意识到自己居然脆弱的连眼泪也掉下来了,秦晋连忙硬生生的忍住了。只是眼泪虽然不流了,可泪痕却还残留在面颊上,被室内空调的热风一吹,便有些痒,又有些紧绷绷的。要待抬手去擦,却又舍不得手心相触间的那一丝微薄的温暖,不伸手去擦,自己的面子上过意不去,也生怕沈沫看到了,会对自己更加的失望,更加的鄙夷,那就什么都完了。

    不过就是害了点病而已,也不过就是沈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而已,明明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沈沫面前好好表现的吗,怎么居然这样差劲,像是个手足无措六神无主的小青年一样?

    这一刻,秦晋真的是对自己鄙视透了,也沮丧透了。

    然而心底还正在犹疑之间,沈沫细白的手指已然递到了自己的眼底,同时递过来的,还有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一盒面巾纸,“你别这样了!”

    两人此时已经并排坐到了铺着雪白床单的床沿边,沈沫的声音,亦是有些软软的,又有些闷闷的,乍听之下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的感情,然细听起来却又空荡荡的,全然的陈述而已。

    沈沫现在确实是有些发空的,也有些从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那样的张皇失措的,关键就在于眼前的这个秦晋太让他觉得陌生了,陌生到几乎让他无从下手。

    他想过秦晋状况会很糟,可他没想到秦晋会糟到这种地步;他从前见到的秦晋永远都是衣着光鲜永远都是意气风发的,就算是伤害他,就算是怀疑他,也都是显得那样的理直气壮,那样的斩钉截铁,何曾像他今天看到的这样,一丝生气也无?

    心疼吗?也许吧!

    难受吗?只有一点点,心酸倒是真的——

    秦晋,倘若你早就知道离了我你会是这般下场,那你当初的时候,会不会就会对我稍微好一点,会不会,就不会把我伤的那样重,那样狠?

    沈沫也知,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还说什么当初,真的有一点点扯淡,也有一点点可笑,可没办法,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尤其看到秦晋这个样子,他是真的无法控制自己不朝这个方向想。

    而且既然思维都已经行进到了这里,那么另一个更加现实也更加冷酷的声音也就控制不住的便冒了头,不断在心底响起——

    沈沫你今天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呢?想要看看秦晋吗?可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又能改变什么?除了让自己多添一桩心事之外,回过头去,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你也还不是会继续和尚非在一起?

    沈沫啊沈沫,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你,怎么居然也会犯这样的错?你这样犹豫不决的既给秦晋希望又让他绝望,本质上和秦晋从前的行为又有什么两样儿呢?相见不如怀念,你不是早知道了的吗?

    乘早走吧,别在这儿呆了,还秦晋一个安宁,也给自己一个安宁吧,更重要的是,给尚非一个安心,一个放心吧!你是知道的,他那么爱你!

    沈沫,你明白吗?

    思绪飘得太远,于是当豁然觉察到自己居然坐在秦晋的身边,坐在秦晋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想尚非,尤其秦晋还是这样的时候,一时间沈沫不由自主的便有些愧疚,又有些慌乱,脸上也反射性的有些烧了起来,只是心底的那个声音却偏偏生了根似的,不但驱赶不走,反而还越来越茁壮,越来越响亮,搅得沈沫都有些如坐针毡了。

    理智与情感之间还正在激越的对抗着,沈沫原本胡乱的抓着抽纸盒的那只悬在半空里的手却是蓦地被一双烧红的火钳一样灼烫的大手给紧紧抓住了。

    啪地一下,手里的抽纸盒直直落在了床面前的地板上,而一张纸巾亦随着盒子的落下,轻飘飘的逸了出来,暗夜之中苍白的、没有魂魄的幽灵一样的。

    不但是抓着抽纸盒的那只手,而且是茫然的垂落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也随即被攥住了,然后紧接着,一个微微有些扎手的、毛茸茸湿漉漉的东西便低垂了下来,严丝合缝的抵在了沈沫被掰开的手掌的掌心。

    那是秦晋的脑袋,秦晋将自己的整张脸孔,都埋到了沈沫的手心里。

    下意识的用力的挣扎了几下,无奈秦晋抓得太紧,沈沫如何也都挣不脱,于是也就安静了下来,随他去了。

    不是任何其他的一句话,而只是一句连称谓也都没有的空洞洞的你别这样了,比安慰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还不如。

    将脸埋在沈沫柔软的掌心里,感受着他手心里那细细的纹路,秦晋终于忍不住的再次痛哭失声。

    太多次的决裂,太深重的悔恨,累积到了现在,以至于他对自己能否还能赢回沈沫的信心,都早已经失去了。只是就让他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沈沫走远,他却又没有办法办到。

    自己拉开门的一瞬间,沈沫脸上那懊丧而又失悔的神情早已经出卖了一切,说明了一切了,秦晋知道,秦晋全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可不可以容许他暂时的把自己当成一个瞎子,暂时的自欺欺人一下,在沈沫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真实而又虚幻的场景里,多沉迷哪怕只是一秒?

    “沈沫,我们回不去了吗?我们真的,已经到了回不去的地步了吗?”

    哭出来的间隙,秦晋在心里默默的发问到,而心随意动,于是这个念头,也跟着舌头一起,暴露在了热得让人有些发昏的空气之中。

    温热湿黏的泪水不断地冲刷着自己的手掌,又顺着自己的指缝,一滴一滴的砸到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心口方才还是思绪如潮千头万绪,可这一秒,也就真的空洞洞的,退了潮的沙滩一样,什么都不剩下了。

    尤其是听到秦晋的那一句发问,沉闷的,含糊不清的发问,有那么一会儿,跟着了魔似的,沈沫也真是想不顾一切的抱着秦晋的脖子,跟着他一起抱头痛哭一场。

    但总还是被残存无几的理智给阻断了,沈沫只是慢吞吞的、木然地抽出一只手来,抬到了秦晋的头顶上。

    他是想要通过摸一摸秦晋的发顶这个动作,无声的安慰一下他的,此时此刻,今时今日,除了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他什么了,只是就是那只手即将按下去的时候,不知道忽而想到了什么,于是就连这个小小的表示,最终也都夭折了。

    那只手,挣扎了几下,最后也还是悄无声息的垂落了下去。

    秦晋是决计不知道这些的,此时的他,已经恍惚了,时间退回到了洪荒之外,而他自己,也跟着消失了,不见了,融化在了自己的悲哀之中,融化在了沈沫手心传递过来的那一丝卑微而模糊的暖意之中。

    两个人就这样静悄悄的坐着,坐着,谁也没有动,也不曾开口,像是被风干了的两尊雕塑,又仿佛是沧海桑田恒古未变的两块磐石。

    空落落的死一般的寂静里,一道欢快的、明显不合时宜的乐音却是忽尔开始大作,将所有的一切都统统划破。是秦晋的手机响了。

    佝偻着的身形不由的便是一震,但既不肯抬头也不肯起身,秦晋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什么都没有做。

    但籍着这突如其来的铃音,沈沫的视线却是一瞬间的清明了。

    手机的铃声依旧还在响,响的那么欢快,那么不知忧愁。

    “秦晋,接电话吧!”翕动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沈沫小小声的催促道。

    扬起脸来的那一个霎那,秦晋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凶狠了。看也不看的,秦晋随手一下便按掉了挂断。

    但不论如何,魔法已经消失了,安静也一去不复返了。

    努力的扯动了几下嘴角,秦晋直勾勾的盯着沈沫的眼睛想要说点什么,但嗓子发紧胸口发热,最终的,秦晋也还是一个字也都没能蹦出来。

    而恰在这时,刚刚被掐断的那个电话居然又锲而不舍的拨了过来。

    秦晋是反射性的还想要挂掉,但却被沈沫劝住了,“还是接吧!”

    还是接吧,沈沫说,于是虽不情愿,但秦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同时将电话移到了自己的耳边。

    “喂?”

    “喂,秦总?不好意思啊打扰啦,这时候还给您来电话,可是问题实在是有些棘手,没您发话不成啊!”电话的那头,是秦晋的那位家庭医生的声音。

    这半夜三更的,他又说的这样严重,秦晋还以为是自己的母亲健康状况出了问题,所以不由得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嗯,没事,你说吧!”

    “呃,好的。是这样的,秦总您送到我这儿的耿洛耿先生您还记得吧!按照您的要求,我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了,什么艾—滋什么的都是瞎扯,没有的!不过问题是他吸毒的年限和计量都太恐怖了,现在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他的心脏功能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会出事,而且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找一家正规的戒毒机构给他进行强制戒毒,要不然真会出乱子啦!只是我把这个说给他听,他却怎么也不肯,所以我想既然人是您带过来的,那可不可以请您出一下面好好劝他一下?”

    秦晋家的那位家庭医生,虽然人已到了不惑之年,但精神却依然矍铄,嗓门儿洪亮的狠,更何况此刻沈沫与秦晋挨的那么近,手机那头在说什么,沈沫自然更加听得一清二楚。

    面无表情,此时此刻,除了面无表情之外,沈沫真的再也做不出其他任何的反应了。而捏着手机的秦晋,也是呆了,竟尔连电话也都忘了掐断,只怔怔的任其顺着手掌,滑落在白的像新雪一样的床单上。

    电话的那头,家庭医生的汇报已经告一段落了,却是半天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于是忍不住的便唐突的追问了一句,“秦总?秦总您还在听吗?”

    倏然被惊醒,秦晋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开始慌张张的转动眼珠,想要探查一下沈沫此番的反应。但找寻之下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沈沫早已经悄然的来到门边扭开门锁了。

    一手扭开门锁,沈沫的左脚也随即跟进,踏出了门外。

    喉头嗬嗬的发出嘶哑的一声,秦晋张口就要说话。

    但半边身子都已经探出门外的沈沫却又忽的半扭过脸来,直直的、毫不避讳的将目光落在了秦晋已经形容不出是什么表情的脸孔上。

    “秦晋,你是个好人!”沈沫如是说。

    一语既毕,沈沫随即就拔步走了,而铜芯的门锁,也是再次的咔嚓一声,响彻于秦晋的耳畔。

    秦晋,你是个好人!沈沫如是说,但其实还有后半句话,他却含在嘴里,并没有说完,那就是——只是你对别人都好,却惟独对我不曾好过,至少没有你本来应该做到的那样,对我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写的我好哀伤啊,写的我好心痛啊!好吧,其实大概我和自己的男朋友分手了,然后又看到他那么落魄的样子,我也会忍不住的就像小沫沫那样想的,正像文里说的那样,人都有劣根性,更何况小沫沫也并非圣母,所以,那就这样吧!冷酷残忍什么的,也不管他了!秦小攻的历史真的落幕了!

    我对不起那些挺他的人,不过,望天,一斤也不想的啊!伤不起啊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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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尾声

    “尚非,我们在一起吧!”

    某个红霞满天的下午,并肩坐在天台上看夕阳的时候,沈沫忽然没头没脑的丢过来了一句。那样的语气,平淡到几乎都有些漫不经心的。

    但尚非指尖夹着的烟,却是忽尔就划过一道红色的弧线,直直坠落了下去。没有急着去搜寻沈沫的眼睛然后抓住他大声追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也没有冲动地跳下天台抱起沈沫就在原地使劲儿的打上几个转,只是喉结上下滑动了半天,最后尚非也用着与沈沫同样的淡定的、甚至是有些调侃的语气反击道:“你干嘛抢我台词!”

    你干嘛抢我台词!尚非嘴上这样揶揄着,但天晓得,他的心里面此刻已经乱成什么样了,他又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不让自己的狂喜太多的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他等着句话真的等了太久了!其实全都只是为了不吓到沈沫,只是为了所谓的狗屁温柔,他才一意的克制着自己,小心翼翼的配合着沈沫的步调!

    话虽然是自己先说出来的,而且自己的心里也真的是打定了主意的,不过尚非这样的表示……怎么说呢,多少也有些太不捧场了吧!就算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可这一时间,沈沫也还是不由的就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双手撑着栏杆跳下天台,又拍拍手掌上的灰,沈沫的表情还是和刚才一样酷酷的,“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唔……”

    好吧,后面的画面,大家请自行想象!

    既然都说了在一起,于是跟着沈勋和沈越打过招呼之后,沈沫便从家里搬了出来,住进了尚非的房子。

    搬出来的那天,沈勋沈老爹什么表示也没有,还是照旧乐呵呵的跟他的一帮麻友修长城去了,沈越倒是在家,但自始自终却也没说一个字,只是等到尚非跑上跑下的把沈沫的东西都拾掇到了自己车子的后备箱里,沈越这才跺上去递了一支烟,“好吧,老实说,咱么都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跟我弟走在了一起,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适应不了,他妈的,这真是叫我怎么想也觉着像乱—伦!”

    乱—伦两个字从沈越嘴里蹦出来,尚非当场就呛住了。沈越却不管那一道,只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随即就走了。

    但尚非知道沈越的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只是一句淡淡的在一起了,没有上次沈沫结婚时候那气派的荷兰登记、广发喜帖,甚至大宴宾朋,但同居的第二天,大门一锁,尚非还是携了沈沫的手自己给自己放了个大假,飞到欧洲度了一个甜蜜无比的蜜月。

    也许是尚非和沈沫真的是接触的太多了,也太熟悉对方了,所以花时间去适应对方什么的,根本就是省略了,很多在世人眼里原本应该很重要的仪式或者象征什么的,也都统统的略过了,甚至有许多原本其实非常浪漫非常生动的场景,渐渐的也都为这种长久积累出来的熟习感所冲淡了,但不管怎样,有那么几个鲜活动人的插曲,沈沫却总还是记得的……

    沈沫记得,格林尼治的星空下,尚非指着天上的星座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给自己讲故事的时候那憧憬而神往的样子;

    沈沫记得,香榭丽舍大道的长椅上,尚非讲起《追忆似水年华》里的主人公和希尔贝特的恋情时,那巴黎的晨雾一样忧郁而迷人的样子;

    沈沫记得,爱琴海的热烈阳光下,尚非牵着自己的手狂奔在金色的沙滩上时那风一样不羁的、开怀大笑的样子;

    沈沫记得,水城威尼斯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他们俩坐着的小船忽而失去重心的刺激之后,两人相视一笑时,尚非那既惊吓又调皮的、却也有几分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洋洋的样子;

    当然沈沫更记得,圣彼得大教堂庄严宏伟美轮美奂的穹顶之下,尚非庄重虔诚的紧抓了自己的手匍匐于上帝的脚下,然后悄然地将安放在手心的指环套到自己无名指上的时候,对着众多的游客自己当场哭出来的样子,简直是蠢透了的样子……

    尚非,尚非……

    毫无疑问,我们一定会幸福的,对吧?因为你是这般爱我,因为,我们彼此相爱!

    爱,是我们一切幸福的源泉!

    作者有话要说:爱,是我们一切幸福的源泉!

    谨以这句话献给每一个看这篇文的筒子,祝你们幸福,也祝我自己幸福!

    《家有娇妻》这篇文中间拖了半年没有更新,满对不起大家的,实在是因为一斤要毕业了,面临着考公务员和论文等等的一系列事件,所以才不得已停了,不过总算是熬过来了,呵呵,公务员也考上了,所以这才有心思从新坐在电脑前把这篇文给更完,而且,呃,还可以说出这样感性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的话。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谢谢大家,谢谢每一个筒子的留言,谢谢你们的每一次打分,每一次点击,因为你们的点击和留言,一斤的劳动才有了肯定有了价值,也才真正充满了谢文的乐趣和勇气,真的是这样!

    看文本来就是希望得到生活中所体验不到的乐趣,所以当你们把这篇文从头看完的时候,一斤真心的希望,你们也都从一斤的文里感受到了乐趣,当然也更从身边的爱中汲取到了营养和乐趣!

    好吧,不煽情了,嘿嘿,最后厚颜给自己打一下广告,一斤又开新坑了,《月明花满枝》,金国王爷x宋朝小书生,虐恋生子,有兴趣的可以去踩踩!

    再说一次,谢谢大家,鞠躬g!

    74

    74、番外三 十年

    秦晋又结婚了,在和沈沫分手的第四年里。

    秦晋以为,自己没有了沈沫之后,是永远不会再动结婚的念头的了,但到底还是没抗住,到底还是结了。很夸张的是,结婚的当天,作为新郎的他甚至都还叫不出新娘子的闺名。

    不过既然结婚了,有了那一纸契约的羁束,况且都是个成年人了,秦晋当然知道自己应该对自己的那个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担负起什么责任,而且老实说,他也真做的不错。

    下班后几乎都不出去应酬,总是准点回家;妻子个人和妻子娘家那边的种种琐碎的要求,能够办到的,秦晋从来没有推脱过;妻子说话的时候,就算心不在焉,秦晋还是会努力的装出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脾气好得几乎令人感动……

    并不是一个什么大家闺秀,亦非什么天赐绝色倾国倾城,而只不过就是一个工薪阶层教养出来的小家碧玉而已,是以能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变凤凰,于那名平凡女子已经是命运莫大的恩赐,而丈夫居然还一点富家公子的恶癖都没有,对自己体贴如斯,秦晋的那个小妻子真的几乎都要对他感恩戴德了,所以面对秦晋,那真的是叫一个千依百顺小鸟依人!

    于是就这样的,不知不觉间的,秦家的这一对小夫妻居然也成了上流社会人士眼中人人称羡的模范夫妻。

    模范夫妻?秦晋听了,还真的有些想笑,但总归还是没能笑出来。

    然而外表虽然无可挑剔,但内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如人意的,而这其中最不如人意的一项,莫过于——秦晋对着他的妻子,没办法那个。

    当初之所以会同意和现在的妻子结婚,什么贤良淑德什么单纯如纸什么的都是屁话,其实那个最根本的原因,只有秦晋自己知道,那就是乍看到她照片的那第一眼,秦晋忽尔在她的眼睛里,找到了一星星沈沫的影子。

    沈沫的眼镜是狭长阴柔的丹凤眼,她的眼睛是圆圆的猫儿眼,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但秦晋还就是看到了,因为他俩的眼珠,都是那么的剔透,那么的清亮,尤其是微微流露出一丝笑意的时候,更是亮晶晶的,像是会发光一样。

    就这样,秦晋同意了,也以为,有了这一丝相同的牵绊,自己是可以将就下去的。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迁就不了,自己,不行了,至少是对着怀里的那个他连名字都还叫不利索的女人,不行。也不完全是不行,可十次里面至少有七次,却是怎么样都不成的。

    秦晋自己倒也没感觉什么,大概也许结婚之前,他就已经隐隐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了,倒是他的那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却每次都是一副又愧疚又伤心的神气,倒像这样全是她自己的过错似的,以至于每次到了最后,秦晋这个原本需要被安慰的人却反而还要过来安慰她了。

    不过也许是年轻身体素质好,又也许是老天垂帘小妻子的一番苦心,就这么磕磕绊绊的,秦晋居然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女孩儿。

    对于这个女儿的出生,秦晋还是有些感激他的妻子的,女儿可以说正是中了他的下怀,他是不想要男孩儿的,要一个男孩儿,然后把他教育成也像自己这样失败,这样懦弱?

    百岁的那天,秦晋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做秦小茉。

    妻子躺在枕头上笑的幸福而满足,小女人一样的撒娇抱怨道,“名字好像有点太普通了吧?”

    秦晋笑笑,“那不是才好,多好记多亲切?”

    搁下女儿转身出了病房的门,秦晋就抽了一支烟。

    于是生活,还是这样慢慢的过,只不过多了一个女儿之后,多了一份小小的忙碌与期待而已。就这样,女儿三岁了,被送进了托儿所。

    那是一个阴雨缠绵的雨天,秦晋记得,其实所有的过往,秦晋全都记得。

    他从外地开会回来,下了飞机之后并没有再去公司,而是直接的回了那个家,那个有那个女人的家,他给女儿带了很多的礼物。

    但没想到扭开门锁的时候,劈面迎接他的,却不是一室的静谧,而是一声短促而高亢的尖叫。到底不年轻了,所以秦晋格外懂得,那一声尖叫,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下,才能够发出来的。

    被戴绿帽子的愤怒与羞辱?不!就算有也只是一点点,不爱的人,她的行为又如何影响得到自己呢?

    解脱与释然倒是千真万确的,他是真不想再跟他的那个柔情似水的妻子再干那种事了,尤其是每次结束之后,都还要费那么多的唇舌去一个劲儿的安慰她,那不是她的错。

    比英国绅士还要英国绅士的,秦晋甚而体贴地为那一对激|情中的男女关上了大门,一丝蛛丝马迹也没留。

    一切都没改变,真的一切都没改变,只除了,秦晋随便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开除了那个让他一看见就浑身不舒服的总经理助理,也除了,这个灰白色的水泥森林之中,又多了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妇。

    秦晋又开始出入各种夜店和娱乐会所了,而且找的,还全部都是那种二十来岁的光鲜亮丽的男孩子。当然,像秦晋这样又英俊又高雅而且还没有任何恶趣味的款爷,谁人不爱?不爱是傻瓜!于是乎那些想钱的想玩的男孩儿,自也是源源不断地就向着他的身旁涌来。

    不过秦晋却也不是完全不挑的,他唯一的一个禁忌,那是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那就是秦晋玩儿,但是坚决不和那些长着一双丹凤眼儿的人玩儿。

    确实只是玩儿!那些男孩子们,只要他想,人人都可以变成沈沫,沈沫的张扬沈沫的鲜嫩沈沫的可爱沈沫的天真,但他们却又不约而同的都比沈沫多出了一样,那就是放—荡,那种放—荡,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不过秦晋在喝醉了之后,最需要的却也就是他们的放—荡,因为只有在这种挣脱一切的放—荡之中,秦晋才能暂时的释放自己,麻痹自己,才能再去肆无忌惮的怀念过去,怀念那个,他想叫却再也叫不出口的名字。

    不知今夕何夕!

    就这样的,浑浑噩噩不知不觉间,又一个三年,又过去了,一转眼间,女儿都已经上小学了。但是猝不及防的,阳光灿烂的那个街角,他居然又再一次地看见了他。

    秦晋想过的,城市这么小,兜兜转转的,他总还是会有在遇见他的一天的,但他却没有想到,这一天,自己居然等待了这么久。这之间,隔了整整十年。

    等待了太久,心都已经迟钝了,所以乍看到沈沫的时候,秦晋并没有激动,反而却只顾得怀疑自己的眼睛去了。

    他还是老样子,真令人惊奇,一点儿都没变,寸头,印着超级玛丽卡通画的卫衣,深蓝的牛仔裤,还有一如初见时的,系着鞋带的帆布鞋。

    阳光太耀眼,视线也太浑浊,光影早已经模糊了沈沫的轮廓,当时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又或者他的神情是如何,秦晋已然无从得知了,但私心里,秦晋臆测,他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至少是比之自己,好了太多了吧!

    他依旧年轻,自己却已经衰老;他依旧纯净,自己却已经肮—脏不堪到令人不忍卒睹了。

    一时间,思绪如潮,心如刀绞。

    沈沫,沈沫……

    下意识的伸出手去空茫的抓了一把,回过神来,自己却依然停留在原地,什么都不曾抓到。而那个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得远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秦晋想了很多,然后第一件事,就是和现在的妻子,离婚了。他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什么都没有带,只除了带上他眼睛也和她妈妈一样亮闪闪的可爱的女儿。然后打扫干净那间已经封存了十年的房子,秦晋再次的住了进去。

    时光还在飞快地往前走着,但秦晋却已经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抚摩着已经褪色的狗骨头抱枕静静地歪在床头,秦晋无不自嘲的想,虽然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但至少,他还有自己的女儿,也至少,他还有回忆,不是吗?

    这样,也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写是不是太虐了啊,不过,汗,一斤的番外哟,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写才好呢!

    筒子们留言说结局太仓促了,不过一斤真的有认真的写啊,也真的觉得再写下去的话就是浪费你们钱的废话了,还不如给大家一点想象的空间啊,唉!望天,偶错了!但我也的确想不出更好的结局来了!咕~~(╯﹏╰)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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