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家童养妃第5部分阅读
重生之皇家童养妃 作者:rouwenwu
缠枝花卉的旗服,一身装扮,格外贵气,偏偏脸色却很不好,双眼红肿,像是哭过,步履虚浮,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抬头间,那妇人见了华珍,有瞬间的惊怔,不觉脱口道,“真的是你”
一旁的庆奴认得她,忙向她介绍,“福晋,这是皇上新封的慧妃娘娘。”
那妇人如梦初醒,随即款款福身,“妾身裕亲王福晋西鲁克氏,参见慧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福晋请起。”
华珍缓步近前,一手扶她起来,故人相见,华珍自然是要仔细端详一番。当年豆蔻之年嫁给裕亲王的青春少女,如今已是妇人风韵,细看下,在她眼角竟已生出了淡薄的细纹,唯一不变的,只是熟悉的语气,永远温婉而甜柔,极尽虚伪,但却很讨人喜欢。
“妾身进宫探望贵妃娘娘,听娘娘说起,慧娘娘风华绝代,天人之姿,妾身心向往之,有幸得见,方知慧娘娘果不负倾城之名。”
“哦?”华珍似略显惊讶,“贵妃娘娘跟福晋说起过本宫?”
裕王福晋脸色突然变得很不自然,但转瞬便以微笑掩饰住了,低了头,答了一声“是”,说道,“方才闲话时,娘娘对慧娘娘姿容甚为夸赞。”
华珍看着她,似笑非笑,“贵妃娘娘谬赞,本宫愧不敢当。只是,先前福晋似乎把本宫错认作了旁人?”
裕王福晋慌忙道,“妾身失仪,望慧娘娘恕罪!”
华珍柔和道,“不过小事,何来恕罪之说。当日在乌兰布通,本宫曾与裕亲王有一面之缘,如今更是自家人,福晋不必拘礼客气。只是,本宫听闻,至乌兰布通一战后,皇上对王爷始终心存芥蒂,不知王爷现下可
还好?”
裕王福晋不禁红了眼圈,微微哽咽道,“多谢娘娘关心,王爷一切都好,蒙皇上圣恩,王爷只被罢了议政之职,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那便好,本宫也放心了。”华珍眼眸一转,又望向身旁的庆奴,吩咐道,“拿一盒本宫亲手烹制的水晶糕,送给裕王福晋。”
庆奴道了一声“是”。站在她身后的小宫女正捧了三个精致小巧的描花漆盒,她含笑取了最上面的一个,双手捧着,呈给了裕王福晋。
华珍缓缓道,“本宫不想今日会遇见福晋,并未备下厚礼,这水晶糕是本宫自己做的,以青杏蜜饯为馅,酸甜可口,很是美味,福晋别嫌礼薄才好。”
裕王福晋忙微微一福,谦卑道,“妾身惶恐,娘娘千金之躯所做糕点,自是珍贵无比,妾身感恩不尽。”
华珍又虚扶了她一把,口中道,“天色不早,福晋也该回了,若太晚,只怕王爷要着急的”
这一回,华珍换了一只手去扶她,仿佛是不经意的,露出了腕上一副东珠朝凤钏,她见了,明显大惊失色,脚下突然发软,险些没站稳,近乎失魂落魄地道了一声,“妾身告退。”
华珍点头,扶着庆奴的手欲走,却突觉一阵恶心,一个撑不住竟干呕了好几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安姑姑忙赶上前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庆奴也道,“娘娘若身子不适,不如改日再去探望贵妃娘娘。奴婢早上给娘娘梳头时,娘娘就呕了几回了!”
“是啊,娘娘有心,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安姑姑最是厌恶华珍,但此刻竟也极力劝道,“娘娘还是先回储秀宫,传个太医来瞧瞧吧,娘娘凤体,可耽误不得的!”
华珍却轻轻摇头,摆手道,“不必了,本宫大约是在草原上待久了,乍一离开,从路上起便水土不服,常常心慌胸闷,反胃恶心,但也并无大碍,回去吃些酸的蜜饯便能止住了”
听了这些话,安姑姑微微蹙眉,似在思索着什么。
几步之遥的裕王福晋却当即愣在了原地,如泥胎木塑一般,双目有血红的冷光。
而华珍已缓过了气,由庆奴搀扶着继续往景仁宫而去,庆奴回头见安姑姑心不在焉似的远远跟在两人后头,不由笑了,小声道,“娘娘不过装装样
子,安姑姑便惊得傻了,她这会儿,怕是急着要去宁寿宫告密吧?”
华珍漠然一哂,意味深长道,“我一回宫,便蒙太后娘娘看得起,将心腹安插在我身边,我若不好好利用,岂不是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番用心良苦?”
庆奴含笑会意,轻轻又道,“奴婢只是不明白,娘娘如何能断定,裕王福晋只要见到朝凤珠钏,便能知道您的身份,这珠钏有什么特别吗?”
华珍拨着耳上的珍珠坠子,慢条斯理道,“这珠钏本是当年孝庄太皇太后不离身的饰物,有一回高兴,老祖宗取了下来,赏给了裕亲王,并言,让他赠给他最心仪的女子。当时,他的福晋,侧福晋都在,每一个人都满怀期待,一心想得到珠钏,尤其是西鲁克氏,她身为嫡福晋,若得不到,便是当众失了颜面。”
“但裕亲王却只是含笑收了,谁也没想到,他竟在私下里偷偷送给了我。后来,因着此事,西鲁克氏成了宫里的笑话,令她很是难堪,于是,她费尽了心机,誓要查出裕亲王将珠钏送给了谁。也终于让她查到,珠钏在我手里,也是从那时起,她知道了裕亲王对我的心意,从此很自然的,她坚定地站在了赫舍里皇后与钮祜禄姐妹那边,与他们连成一线,共同对付我,直到我死,他们才甘心。”
“如今,我又活生生站在她跟钮祜禄·月瑶眼前,他们做了亏心事,又岂有不怕的?只是,我容颜不变,并未如他们一样早已迟暮色衰,所以,他们在惊吓过后,也会冷静下来,认定,我只是与被他们害死的慧妃相似而已,毕竟,天下哪有女子能青春不老的?但,我既然回来了,又岂容他们有片刻安宁?我有心让她看见这副曾让她耿耿于怀多年的珠钏,便是在向她表明身份,让她别再心存侥幸”
庆奴仔细听着,沉吟道,“奴婢只怕,她既知道了娘娘的身份,便不会再让裕亲王看到那盒内藏玄机的水晶糕,难道她不怕水晶糕勾起裕亲王对娘娘的情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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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奴见华珍要离开,忙先一步帮她开了门,扶着她往主殿走去。
还未到掌灯十分,殿阁里光线却已暗了下来。
华珍卸了妆,坐在铜镜前,定定看着镜中洗尽脂粉的脸,没了遮掩,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上便又清晰露出了太后的掌印。
庆奴恭然立在她身后,低声道,“乾清宫魏公公派人来传了话,说皇上有事,这会儿不得空,便不宣娘娘过去用膳了,让娘娘自行传膳。”
华珍“嗯”了一声,庆奴便又呈上了一个青玉盒子,说道,“这是娘娘要的药,娘娘此刻服了,立时便能见效,再资深的太医都能骗过。此外,穆邪大人也来了密信,说事成之后,会亲自来京,替大汗接娘娘回草原,让娘娘与大汗团聚。”
华珍周身僵了一僵,但也只僵得一瞬间,随即仍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并不多言,只打开了青玉盒子,取出药丸,吞了下去。
这时,却是安姑姑领着一名宫女进来道,“太后娘娘遣了身边的香盈来给娘娘送了些宫缎,说娘娘初入宫,要多裁些新衣才好!”
那名唤香盈的宫女近前垂首,给华珍请了安,命小太监将几匹上好的宫缎捧了进来,搁在长案上。
华珍看着,心中冷笑白天在宁寿宫,她将太后气得半死,这会儿,太后哪会这么好心给她送什么宫缎!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她站起走到案前,伸手慢条斯理地抚摸着那些华美炫目的缎子,其中一匹杏色的,倒是甚合她心意,她正想抽出来细看,那香盈却突然热情地上前,伸出手,似不经意地抚过她的手腕,指向那匹缎子,笑吟吟道,“娘娘真是好眼光,这匹缎子是今年新贡上来的,织得柔软细密,穿在身上最舒适不过了!宫里就只有两匹,太后娘娘自己留了一匹,剩下的这匹,便赏了娘娘了!”
华珍笑了笑,“果然很好,你回去,替本宫多谢太后娘娘垂顾。”
那香盈满脸堆笑,应了一声“是”,退至一侧,与安姑姑二人目光交汇,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双双退了出去。
在殿门外,安姑姑迫不及待地急问香盈,“如何,是有还是没有?”
那香盈小心觑了觑左右,低低地道,“有两个月大了,她身子瘦弱,加上月份还小,才不显山露水。”
br 安姑姑似吓了一跳,随即便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轻斥了句,“下·贱的滛·妇。”
那香盈只道,“姑姑仔细盯着她,我这便要赶回去了,太后娘娘还在等着我回话呢!”
另一边,待天色一黑,果然被华珍料准,裕王福晋经由宫人传召,再次被请进了宫!
原本天一黑,宫门便要落锁,任何人无旨不得擅自进出。但那景仁宫的宫人却道,贵妃头疼得厉害,一天水米未进,太医院开的药,丝毫不见效。现下,贵妃执意要裕王福晋进宫为她按摩止疼。
值守宫门的侍卫怕横加阻拦,会令贵妃病势加重,到时谁也担待不起,于是请示了上级后,终是放了行。
而裕王福晋与白天华贵的装扮不同,这会儿,竟披了件暗色的昭君兜披风,藏头遮脸的,很是诡异!
见了温僖贵妃,她忙福身行礼,嗓子带了沉沉的鼻音,像是哭过,“妾身参见贵妃娘娘。”
温僖贵妃因着白天华珍的一番威胁,正郁怒得几乎崩溃,整个人憔悴支离,心情极是恶劣,见了裕王福晋的奇怪打扮,口气便很不好,“福晋一向注重仪容,今夜这是怎么了?”
“娘娘见谅,妾身穿成这样,也是为了保住颜面,不让人看笑话。”
裕王福晋边说边轻轻拿下了披风的帽子,露出了脸,但她那张脸,白天还好好的,这会儿却左右两边都高高肿了起来,像是被人狠狠打过!
温僖贵妃微微一惊,却听她平静道来,“是我家王爷动的手。白天,妾身在娘娘的景仁宫外,遇见了皇上新封的准噶尔妃子,她手上戴着当年太皇太后赐给王爷的朝凤钏,妾身凭此认出了,她便是当年的慧妃。妾身见她反胃作呕,像是有了身孕,心里便有了怀疑”
“你,你怀疑什么?”
乍闻华珍有孕,温僖贵妃脸色剧变,情急之下,额上冷冷渗出了汗来!
裕王福晋拂掉了脸上的泪水,牵动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妾身怀疑,她腹中之子,是王爷的!”
“什么?!”温僖贵妃惊呼出声。
裕王福晋清晰道,“娘娘不知,当日王爷出征,妾身便偷偷派了亲信追随在王爷身边,所以,对前线的事,妾身也算了如指掌。据妾身所知,皇上因病,一直未在乌兰布通前线,后来携张廷玉突临,在驼城外遇见慧妃。当
时,慧妃竟穿着准噶尔部的汗妃服,因而引出流言无数,有人说,她是噶尔丹最宠爱的华珍汗妃,也有人说,她只是准噶尔的女奴,奉命穿了汗妃服,冒充华珍汗妃前来大清假意求和,以便让噶尔丹趁机逃走。但后来,所有流言都在皇上的铁腕禁止下止息。不过,不管她身份是什么,总之,她跟皇上两人相处应该不到半个月,她若有子,又怎么可能是皇上的?”
“反倒是王爷,他六月出征,直到奉命赶往乌兰布通,再到战事结束,足有近三个月之久,这期间,他离慧妃这样近,谁能保证他们没有见面私会?若无私情,慧妃又怎么可能还戴着那珠钏?于是,妾身便拿了慧妃送的水晶糕去试探他,故意说,是慧妃特意嘱咐妾身送给他的。他听了,果然很高兴。至回京以来,他未曾这样高兴过。妾身便又说出了慧妃怀孕的事,他很惊讶,竟要立刻进宫来见慧妃,妾身一力拦下了他,索性直接问他,这般着急,是不是在乌兰布通时便与慧妃有染,如今慧妃肚子里的可是他的骨血?当时,妾身也是怒火攻心,失了理智,冲口说出,若那孩子真是他的,妾身便一定会将事情闹大,要让慧非再次不得好死!妾身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当今慧妃曾经沦落准噶尔,早已是噶尔丹的女人,如今回来,却又水性不改,依仗美色,离间皇室兄弟!”
裕王福晋说得满脸悲愤,如杜鹃啼血,温僖贵妃听着,却突然兴奋了起来!
她原本急召裕王福晋进宫,是想两人商议对付慧妃的法子,但此刻,裕王福晋的一番哭诉却提醒了她,要对付慧妃,最好的法子,便是利用流言!不管慧妃在准噶尔的身份是什么,总之,一口咬定,慧妃就是噶尔丹的女人,并将此事迅速传出深宫去!以钮祜禄家的势力,只需一夜,便能让流言传遍京师!
据她所知,喀尔喀蒙古使臣很快便会来京,一旦他们听到了这些流言,必然会当殿向皇上求证,到时,皇上为稳定蒙古人心,说不定,便会下决心牺牲慧妃!
男人总是说如何如何爱一个女人,但若有一天,将这份爱跟江山社稷摆在一起,又孰重孰轻呢?
她唇角,漫出了一缕无声无息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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