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家童养妃第10部分阅读
重生之皇家童养妃 作者:rouwenwu
他一连说了两个“恰巧”,但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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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痴·莫能度
华珍细细听着,敛了笑容,轻轻问他,“阿玛怕皇上误会什么?”
阿郁锡尴尬地笑了声,只道,“这些不提也罢,往后,有你在,为父也不用再操心这些了!”
华珍恍然明白,“阿玛是想让我去跟皇上提?”
阿郁锡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为父只是可怜小珠儿,这丫头都过了及笄之年,为父想为她选门好的亲事,她都生气不愿,为父心知,她性子像你,倔得很,一心只认定了皇上,为父实在是没办法了,你若能帮帮她,倒也了了为父的一桩心事。”
华珍微微一笑,一时竟有些心思恍惚,遭遇过这么多灾厄磨难后,此生还能再见到阿玛,知道阿玛平平安安,心里真的很高兴,但不知为何,又总觉得哪里跟以前不同了
说话间,一行人便走进了厅中,里面的圆桌上布满了喷香的菜肴,泡椒凤爪,辣味玫瑰酱蹄,水煮牛肉,酸辣三丝,花椒鸡丁,中间还有一大锅麻辣香锅。
阿郁锡先将小珠儿拉到了华珍跟前,含笑开口,“小珠儿,快来见过你阿姐!”
小珠儿倒是乖巧,脸上微微带着娇羞的红晕,欠身道,“小珠儿见过阿姐。”
阿姐?
华珍被这脆生生的两个字震住,心底突然便掠过了自己阿姐的影子,顿生黯然。
阿郁锡却是满脸带笑,“慧儿,为父总记得,宣儿与你从小姐妹情深,无论何事,宣儿总是让着你,对你诸多照顾。今后,为父希望,你能如宣儿待你一般,好好照顾小珠儿!”
华珍默然点头,不经意侧首,看向了康熙,而康熙也正望着她,目光透着缱绻情深,专注而温柔,但她心里却是百味莫辨,耳边听着阿玛继续说着,“昨儿半夜,宫里来了公公,让为父今天做好这几样菜,说是有贵客要来,为父当时还在想,皇上不喜吃辣,这些菜定不是皇上要吃的,就不知是哪位贵客,口味竟同我家慧儿一样!却没想到,竟真是慧儿回家了!只是为父久不做这几样菜,难免手艺生疏,也不知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他边说边挽了华珍的手,将她带到桌边坐下,每一道菜都亲手夹了一些,放到她面前的青花小碟里,含笑道,“慧儿,你尝尝看!”
华珍闻到了记忆里熟悉的麻辣温热气息,眸中不觉泛红,水光盈盈,试了几口,随即便忍不住风卷残云的大快朵颐,如幼时一般吃得双颊圆嘟嘟的,一咽下去,便辣得端起茶就喝,口中嚷嚷道,“好辣,眼泪都辣出来了!阿玛,你还跟当年一样厉害!”
一旁的康熙看了,笑着叹了口气,近前取了她衣襟上的丝帕,替她擦去嘴角的辣椒油,用
哄孩子的语气道,“喜欢吃,也别由着性子吃太多,你身子弱,仔细伤了胃。朕去厨下给你做粉团,你们父女久别重逢的,也正好可以说说话。”
华珍因为吃得高兴,脾气也好了许多,温顺地朝他微微笑,垂涎道,“记得多做几样口味,我想吃芝麻的,莲子的,还有枣泥的,对了,别忘了多放些酒酿!”
“你啊,就只惦着吃!”康熙无奈地摇了摇头,忍不住伸手轻轻掐了掐她腮帮柔嫩的肌肤。
当着阿郁锡的面,他作此亲昵之举,华珍不禁脸上一热,他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泰然样儿,竟又伸爪掐了掐她的脸,才转身往外走去!
阿郁锡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有着欣慰而闪亮的光芒!
而康熙这一走,那小珠儿自然也跟着走了,魏珠紧随两人而去。
厅堂里,终于只剩下了父女二人。
阿郁锡坐到她旁边,瞧见那青花小碟空了,便又为她添了许多菜,以低不可闻的声调叹道,“慧儿,你瘦了许多,为父听闻皇上纳了个准噶尔妃子,也封做了慧妃,没想到,竟是你”他以袖角擦去眼角水汽,又道,“这些年,你定是吃了不少苦”
华珍怔了怔,她还以为康熙在带她来之前就命人将真相告知了她阿玛,却原来,阿玛什么都不知道!
她未及多想,脱口便道,“阿玛,女儿并没有受苦,在准噶尔,噶尔丹对女儿很好”
“噶尔丹?”阿郁锡瞬间皱起了眉,脸上现出震惊,随即似气得七窍生烟,“原来这几日京里盛传的流言都是真的!慧儿,你实在是让为父失望!噶尔丹算什么东西,他自诩苍狼之子,活佛转世,但在天朝眼里,他不过是跳梁小丑,早晚为皇上所灭!你怎可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坏了自身的清誉!亏得皇上宽容,待你还跟过去一样,若不然,你我父女必再死一回!”
华珍没料到阿郁锡的反应这么大,一时惊住了,忙道,“阿玛,您别生气,往后女儿再不提他了!”她边说边给他斟了一杯茶,双手捧给他,笑盈盈道,“阿玛,您先喝口茶,消消气。”
阿郁锡接过了茶杯,却未喝,只盯着她,声音似带了冷厉风雨,“你答应阿玛,永不再见噶尔丹!我的女儿,只能嫁给天下至强者!噶尔丹,休想!”
华珍被他目光所逼,只得暂且低声敷衍,“女儿知道了。”
阿郁锡这才又有了笑容,轻饮了一口茶,叹道,“当年,为父见皇上待你好,便以为皇上会封你为皇后,谁知,太皇太后以你尚未成年为由,只准你入宫待年,另封了索尼孙女为后!为父实在是不服,心里更
是对太皇太后诸多怨恨!想我博尔济吉特部落,自太祖之时起,便与大清结为盟友,大清每代帝王必要迎娶博尔济吉特部落的格格执掌后宫。太宗临朝时,崇德五宫中,五位后妃皆出自我博尔济吉特氏,其中就包括了太皇太后。到了当今圣上临朝,却为何是他赫舍里家的女儿问鼎中宫?而皇上竟也不为你争取!为父一气之下,为报复皇室,这才投靠了声势日盛的鳌拜,他向为父许诺,早晚会逼皇上废黜赫舍里。可为父并未曾想到,当时仅是少年天子的皇上竟能胆识过人,定奇谋,一举将鳌拜擒获。为父以为,天意使然,是在劫难逃了,却又没想到,皇上竟命人秘密将为父放出,再由其他死囚顶替为父上了刑场!只可惜,你与宣儿并不知情,为了替为父报仇,竟做出那等刺驾的蠢事!”
华珍听着一愣,猛然明白,阿玛竟然还不知道她与阿姐遇害的真相!她只是奇怪,这么多年了,康熙常来这里,却为何从不向阿玛解释清楚?
于是,她忙将所有事说了出来,直至她说完一切,阿郁锡才大喜道,“这么说,当年全是误会?那就好!为父这下可放心多了!”
华珍见他高兴了,心里便也不敢再多想,从小到大,阿姐总说她最会讨阿玛欢喜,可多年后的今天,再次面对阿玛,她竟不知该如何讨好才对,实在有些无所适从,于是只得继续低着头吃着麻辣香锅,一边吃着,一边赞道,“还是阿玛做的菜好吃,可惜一回宫就吃不到了!”她说着说着,明眸一转,竟忽发奇想,“不如我留下来,不走了!既可以天天见到阿玛,又可以吃到阿玛做的菜!”
其实,她只想多陪陪阿玛,在阿玛晚年之时,多尽一份孝道。但阿郁锡听了,却又皱起了眉,喝了声,“这怎么行!”随即又哄着她道,“慧儿听话,你能跟皇上破镜重圆,实属不易。今后,你要好好陪在皇上身边,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眼下,后宫无主,为父相信,只要你对皇上用心些,后位便一定是你的!”
“阿玛”
华珍听到这,忽然觉得全无胃口,原本美味无比的菜肴,也如同嚼蜡一般,食之无味。
她轻轻搁下了竹筷,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道笑容来,“阿玛,其实,我不想当皇后”
“为什么?”阿郁锡微微一惊,声音突然有些发急,“莫非你对皇上当年立赫舍里为后的事,仍然心有芥蒂?”
华珍摇头。其实,就当年立后一事,她倒是很能理解太皇太后,那时,她真的太小,尚在稚龄,如何能统御后宫,令上下心服?
但不等她开口解释,阿郁锡又急道,“女
儿放心,为父已经说过了,当年立后,全是太皇太后的主意,皇上心里从来就没有赫舍里!你不在的那几年,皇上一直都冷落她,直到三藩之乱,吴三桂遣刺客入宫行刺,赫舍里拼死为皇上挡了一剑,伤及心脉,那时,皇上才对她略为好些。而后,她生下胤礽,却难产而死,太医只说,她是旧伤复发,加之常年郁结,又受生育之累,方才支持不住。皇上因心存内疚,才立了胤礽为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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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点头,伸手去接那托盘,“把药给本宫,你退下吧!”
她雪白的手腕上戴了一只宽面嵌宝描金银镯,将一段手腕紧紧勒住,上面一颗颗浑圆的蔷薇晶与红宝石,光芒四射,几乎刺伤了魏珠的眼睛!
他微微侧脸,避过那华耀明光,端着托盘的手,却始终不放开,头上冷汗更多,口中恭敬道,“娘娘,还是让奴才来吧。”
他声音虽然谦恭,但她却分明能感受到他强烈的警惕这奴才在防着她!
她笑了笑,语气丝毫不是疾言厉色,但却有如响雷劈下,“本宫的话,魏公公没听见吗?还是魏公公根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要不要本宫先进去请道圣旨出来,魏公公才肯放手!”
魏珠颤了一颤,哭丧着脸,被她一番话炸得魂飞魄散,极不情愿地松了手,连声道,“娘娘恕罪,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她哼了一声,冷冷地道,“还不退下!”
魏珠再不敢啰嗦,躬着身子退开了。待他身影消失,她才转入庭中有树荫遮蔽的地方,将汤药往树下倒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她神色如常地端了汤药走进厅堂,却不见康熙的人影,转过了水墨山水的大屏风,方瞧见他靠在供客人酒后小憩的竹榻上睡了过去。
她坐到榻边,轻轻唤他,“皇上醒醒,先喝了药再睡。”
他睁开眼,就着她的手将汤药饮尽。
她搁下药盏,取了丝帕,仔细擦去他唇边的药渍,微笑道,“皇上睡吧,酉时之前,臣妾会叫醒皇上。”
他点头,闭目躺了下去,却紧紧握住她的手,“你别走,就待在这儿,陪着朕。”
“嗯。”她笑着,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皇上放心,臣妾不走。”
另一边,小珠儿一脸不悦地端了茶走进书斋,阿郁锡正悠闲地靠在摇椅里,心情似乎很好,听见脚步声,瞥了她一眼,微露笑意,“皇上跟慧儿还在厅堂里?”
小珠儿缓步走近,将茶奉给他,“嗯”一声,声音里隐隐透着醋味,“都好半天了,那门还关着呢!”
“是吗?”阿郁锡笑笑,饮了口茶,望向她,“怎么垮着一张脸?莫非这就受不了了?”
小珠儿脸颊腾地红透,忙道,“阿玛说什么呢!皇上喜
欢阿姐,小珠儿自然也为阿姐高兴。再说,小珠儿若能进宫,也只有阿姐能照应一二,小珠儿又怎会吃阿姐的醋!”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誓,女主绝对不会伤害康熙,大家别想太多了(__) 最后,跪求收藏,跪求大家支持(__)
☆、渎佛堂·留春住
阿郁锡叹了一声,目中一片沉稳老辣,“为父的两个女儿,宣儿太过老实,姿色也不够出众,又心无城府,即便仍在世,也是难成大器。倒是慧儿,虽从小顽劣调皮,但却聪慧过人,又生就一张艳重天下的脸。皇上待她,甚至远远超出了先帝对董鄂妃的恩宠。当时,为父对慧儿是寄予厚望,一心相信,她必能争回坤宁宫的后位,谁知,终究是天意弄人如今,慧儿死而复生,与皇上仍是旧情甚笃,这一回,为父再不能输!”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尤为用力,仿佛青锋出鞘,锐不可当!
小珠儿听在耳中,却不以为然不过是以色侍君罢了,一旦她入宫,未必会输给阿姐!
而阿郁锡正说在兴头上,干瘦的脸上也有了几分欣慰,“好在,慧儿这丫头孝顺,为父的话,她总是听的,也总算没让为父白疼她啊!”
小珠儿禁不住在心中暗骂道老狐狸!你宝贝女儿死了那么多年,也不见你为她哭过一回,这会儿,你用得着她了,倒说疼她了!
但她面上却是赔笑道,“阿玛说的是!其实不只阿姐孝顺您,小珠儿也会对您好,听您的话!”说着,便急切追问道,“不知阿玛可有跟阿姐提起小珠儿的事?”
阿郁锡开始闭目养神,拉长了声音,“放心好了,为父已经提过,慧儿会放在心上”
同一时间,皇宫大院的宁寿宫,香盈挑了帘子进到偏殿的佛堂。
太后正念佛打坐,闭着眼睛,敲着木鱼,低声吟诵佛经。
香盈向她行了礼,轻声道,“太后娘娘,索大人求见。”
太后听着,凤眸微微睁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阴郁道,“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记得哀家”
她似咬着牙,一字字切齿迸出,但细听之下,却分明带着微妙的伤感,很是玄妙难懂!
香盈一向不如叶嬷嬷了解太后,便也懒得去揣摩她的心思,只小心搀扶着她起身,扶她坐到靠椅里,她这才叹道,“罢了,宣他进来吧!”
香盈道了一声“是”,又禀道,“太后娘娘,方才太妃娘娘宫里的奴才来报,说太妃娘娘无故不见了踪影,奴才们找遍了整个后宫,都找不着太妃娘娘。”
太后闻言一愕,“难怪福全出了事,她也不来找哀家麻烦
!”她想了想,又觉得此事太过蹊跷,福全倒还罢了,是同叶嬷嬷一起在宫外被人劫走了,但宁悫太妃好端端在宫里待着,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太后娘娘”香盈看了看她,声如蚊蚋,“依奴婢看来,太妃娘娘人间蒸发,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太后娘娘正可以清静几天”
“你懂什么!”
太后瞥了她一眼,面沉似水,“她知道得太多,若落到有心人手里,只怕能翻了这大清的天!你去传哀家旨,命他们继续找,找到为止!哀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香盈在一旁惊恐不已,再不敢胡乱多嘴,躬身退了出去,不过一会儿便将索额图引了进来。
他显然是一夜未睡,脸上满是疲惫,叩跪行礼道,“臣参见太后娘娘。”
“不必多礼,赐座。”
隔着珠帘,太后的声音比之平常要温婉许多,也年轻许多。其实,她也并不算太老,她是先帝继后,只大康熙十二岁,大索额图五岁,因保养得宜,加之娥眉淡扫,精致装扮,竟风韵犹存,望之如四十许人。
香盈为索额图搬来了椅子,随即便退到了殿外。
于是殿里便静了下来。
太后咳了一声,“索中堂未经传召便直入后宫,似乎不合规矩。”
索额图咽了咽口水,声音低沉,相当头痛,“臣知罪,但臣确有要事觐见太后娘娘。”
“何事?”
“太子殿下也到了该大婚的年纪,臣请太后娘娘为太子殿下做主,择选名门贵女,颁旨赐婚!”
太后听了,冷冷地挑起眉来,“这事不急!胤礽做出那等滛·乱宫闱的丑事,令皇室蒙羞,皇帝龙颜大怒,他只怕是连东宫之位都快保不住了,这会儿还提什么大婚”
索额图一怔,忙跪了下去,“臣求太后娘娘开恩,保住太子殿下!”
珠帘后传来一声轻笑,“哀家突然在想,索中堂每回来见哀家,竟都是有事求着哀家。上回是为着胤礽参政,再上回是为着弹劾明珠,上上回则是为着内务府的空缺多少年了,哀家在索中堂心里,就只是个可利用的女人吗?”
索额图头上开始冒起冷汗,很有些不知所措,耳边却听见珠帘动,有衣声窸窣,转眼,那镶嵌宝珠的花盆底便一步步近到
了他跟前,由织金罗袖中伸出的手,将他扶起。
“起来吧,不是哀家不帮你,如今,哀家说的话,皇帝未必听得进去,你来求哀家,实在是没用!”
索额图微微叹息着,眼中却有冷光闪过,面上阴霾更盛,“依臣看,今日太子殿下遭祸,太后娘娘势微,全都是慧妃一手造成!太后娘娘,恕臣直言,慧妃留不得!难道太后娘娘忘了当年先帝专宠董鄂妃以至于”
“住口!”
提起董鄂妃专宠,仿佛是触及了太后心中最大的隐恨,她脸上徒然有了厉色,蹙眉咬牙,“你以为哀家想留她吗?但皇帝护着她,哀家又能如何?”
“太后娘娘,臣倒是有办法。”索额图抬眼望向太后,缓缓开口,“只是,太后娘娘先要给臣一句实话,这位来自准噶尔,引发无数流言蜚语的慧妃,究竟是不是当年早殇的科尔沁慧妃?”
太后迎着他老谋深算的目光,柳眉一皱,“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别指望在她的身份上做文章,更别指望利用那些流言!哀家就明白告诉你吧,她就是当年的慧妃,多年来沦落在准噶尔,伴在噶尔丹的枕边,早已不配再为大清的皇妃!但这些,皇帝比谁都清楚,他若不放在心上,谁也没办法!”
索额图淡淡一笑,唇边无限狠辣,“太后娘娘,臣不是要拿她做文章,而是拿她阿玛阿郁锡做文章”
太后一时诧异,“阿郁锡都死了多少年了,你还能做什么文章?”
“死人又如何?”索额图阴险道,“莫非太后娘娘忘了,先帝在时,摄政王多尔衮权倾天下,死后被尊为‘诚敬义皇帝’,赐庙号‘成宗’,但仅一个月后,因苏克萨哈检举多尔衮有谋逆之心,太皇太后与先帝便命人挖坟掘墓,将多尔衮鞭尸砍头,随即家产人口抄没入官,一应内眷亲信凌迟处死!当年的摄政王尚且如此,何况他阿郁锡?”
太后似终于听明白了,“你是想给阿郁锡安个谋逆的罪名?”
索额图点头,“太后娘娘放心,臣一定不会让您失望,臣已经在收集证据,不日便会有结果!”
他边说边伸手,扶着太后往里走去,温然一叹,又将话题扯回了胤礽身上,“太后娘娘,慧妃的事,您尽管交给臣。但太子殿下,臣就只能指望您了。其实,臣急着想给太子殿下纳妃,也是不得已,您不知道,太子殿下实在是有些
有些精力过盛啊!”
“这叫什么话!”
太后在软榻边坐下,声音仿佛是震怒不已,但脸上却微微笑了起来,“索中堂说话是越来越放肆了!”
索额图却笑不出来,只继续无限惆怅地叹着气,“太后娘娘可知道,猫儿为何要偷腥吗?”
太后瞪了他一眼,伸出白皙玉手,拈起搁在几上的杏脯,放入口中,笑了笑,“索中堂这话问得怪,猫儿偷腥,原本就是天性使然。”
索额图静默了片刻,摸着下巴,神情有些尴尬,似很有些难以启齿,但犹豫再三,还是启齿了,“太后娘娘,臣想,若是猫儿餐餐有饱饭吃,大约也不会总惦记着偷腥了。一如太子殿下,他正值年少,精力旺盛,难免会有情不自禁,控制不住的时候臣想,太子殿□边若有了太子妃陪伴,小夫妻甜甜蜜蜜的,太子殿下也会安分许多。”
太后听了这话,却面色一黑,“再控制不住,也不能觊觎庶母!你也不必这样为他说话,哀家是老了,但却不糊涂!毓庆宫里多少宫女被他糟蹋了,哀家心里一清二楚,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看在你赫舍里家的面子上!”
索额图见太后翻脸了,忙又跪了下去,很飙出了几滴泪来,“太后娘娘息怒,太子殿下毕竟还小,有了这回教训,他再不敢了,您千万不能不管他!”
他许是太过激动,以至于失了分寸,双手竟死死攥住了太后的裙裾,险些将那绫罗撕碎!
太后幽幽一叹,拉了他一把,他就势竟坐到了太后身旁。
佛堂里,香烟寂寂,氤氲缭绕,珠帘后,只有如呢喃般的声音。
“先擦了脸上的泪,哀家最看不得这个,胤礽的事,哀家尽管试试”
“臣知道,这世上,臣能依靠的,只有太后娘娘”
“这个时辰,不会有人来宁寿宫请安,你多陪陪哀家”
申时末,喀尔喀蒙古使臣已陆续到达驿馆。这里说是驿馆,规模却更像是行宫。礼部奉旨将这里修筑得玲珑辉煌,格外气派!
酉时,鼓乐声声震耳,丝竹直入九霄。
华珍伴康熙乘辇而来,禁军骑卫护驾随行。辇停,众人跪倒一地,康熙先行下来,却回身向华珍伸出手来,仔细扶她下辇。
这会儿,华珍已换上了皇妃的朝服宝冠,与同样一身明黄朝服的康熙站在一起,竟是无比的般配。两人众目睽睽之下,四目相对,而她脸上竟绽着笑容,瞬间,美得倾国倾城。
远处台阁的隐蔽处,有两人手拿千里目,正静静凝视着云龙盘绕的御辇前的这一幕,唇边涌起血腥的杀气!
噶尔丹的眉头忽然紧缩,声音阴冷之外,更带着不甘的意味,“本汗还以为,她真的不会笑!这么多年来,本汗便是在宠着一块冰雕啊!未曾想,一回到康熙身边,她倒是笑了!难道说,本汗对她还不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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