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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将军惧内 作者:海蛎子
,是该当做盟友呢,还是被迫当做敌人呢。
然而很快,他们便反应了过来,城门开了。
与此同时,银甲将士骑着战马从两侧冲杀出来,在益城门口一字排开,一列纵队手持带刺的铁索连环,这是镇北军的专门用来克柔然大军的利器,利用在地上做肉盾的百姓与骑马的柔然兵高度上的差距,将士们将铁锁拦在腰间疾驰,铁锁下被困在一起的肉盾们争先恐后的钻进城门,身后的柔然大军却被拦在身后,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随后,城门迅速关闭,守城的战士们迅速回笼,在城门前列为一个整齐的方阵。
“大哥,你怎么能出城,你走了,这益城还怎么守?” 赵谨严退到阵营里,一看到周骞,登时就急了。
他原本出了城,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带出来也都是死士,说是给益城一个交代,其实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眼看着战火烧的焦灼,周骞不惜玉石俱焚,一颗心便沉下来了,要破了这些个肉盾,恐怕也免不了一场场杀戮,就算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些个人命债,也不是一个人能抗下来的,除非,一个人将自己的心包裹起来,成了个铁石心肠。将人命不再看做是命,而是战场上的筹码,与那些攻城的兵器,云梯,战马没什么两样,只要需要,可是随时舍弃。
周骞为将,或能做到,可他不行。他看不得这些个无辜的百姓惨死,为了什么都不行。难道城中的百姓,做肉盾的百姓便不是大端的臣民,不曾饮过徐江之水,闻过江南的稻花香。
他做不到,便舍了这一身血肉,去飞蛾扑火。
可没想到,大哥竟然跟出来了。
“守个屁,”周骞骂道“要死一起死,我刚没了爹,不能再没了兄弟”
他也不多话,将战旗一挥,守城的将士第一次正面迎敌,以镇北军旧部组成的前锋如一柄利剑,硬生生的刺入柔然大军,将一个方阵硬生生的劈开了一个豁口,
紧接着,城防兵从豁口中鱼贯而入,十二人一组,形成了一鸳鸯阵,铁盾在外,□□从盾牌后刺出来,配以短剑斩断马蹄,一时倒也扰乱了柔然大军的阵营,一片人仰马翻。
然而很快,柔然后队绕将过来,豁口渐渐从外面合拢,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让他们很快将守城的兵士在中间。
这一战从正午打到了日头偏西,二王子坐在远处的马车里,叹了一口气
“柔然被镇北军在边境压了整整十年,不委屈。”
可惜,再勇猛的战士也敌不过形势,战局不是一个人能左右的。
镇北将军百战百胜的传说,到今日,便到头了。
他闭上眼睛,颇为释然,抬起头,说道
“长生天的神佑我,给我们丰饶的草原与壮硕的战马,让我们的勇士踏着敌人的尸骨,向你献上这片土地,狼要咬断羊的喉咙,执刀的战士将会杀光懦弱的人,留下我们的最英勇的孩子,世世代代向你赞颂。”
正说着,忽觉脖颈一阵寒凉,伸小臂一摸,一顾滑腻腻的东西附在了自己肩头,慢慢蠕动着身躯,嘴里吐着信子。
“是蛇,蛇”他大声叫道“怎么会有蛇……”
他低头一看,地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许多蝮蛇,一身红磷,分明不是江南的东西。
远处忽闻一声鹤唳,不知谁吹起了陶笛。
益城城门里闹哄哄的,昔日被当成肉盾攻城的百姓们从战场上捡回来一条小命,登时哭的哭,笑的笑,还有人愣在原地,半响没有换过神来。
门楼上第一次没有了城防兵,所有的将士都在外头拼命,门外的杀声震天,城中百姓或是被震慑住了,慢慢的所有的声音都淡了下去,剩下一片不合理的寂静。
“他们死了,就没有人再来守城了。”有人低声说道,
“或是被屠城,或是被抓去当肉盾,被捆成一团,去杀我们的同胞兄弟”
忽然有人小声抽泣,而后这抽泣便如同瘟疫一般,迅速传遍了拥挤的人群。
“哭什么,咱们跟他们拼了,都是爹生娘养的,人家为了咱们豁出命去,咱们也得对得起天地良心。”一户人家推开门,高举着砍柴的镰刀,一脚跨过昔日连夜挖出的地洞,大大方方的走出门去,在街上操着一口江南话走在每一条熟悉的街道
“跟他们拼了”
城中的男女老少在垂死的边缘,终于显露出来血性,熟悉的街角中出现无数熟悉的人,说书的先生卸了凉棚,拆出一条细长的横梁,劈成两截,拿在手里。笙歌楼里的厨子拎着杀猪刀走在其后,农家的女人们扛着着镐头,孩子们握着弹弓,从街道里走出来,越走越多,越喊声音越大,最后齐齐的站在城楼前。
一群白鹤在头顶飞过,洁白如雪的羽毛飘落,城门被缓缓推开。
☆、后生
“蛇,蛇——”
柔然大军忽然骚乱起来,伴随着惨叫声,饶是训练有素的战马,此刻也慌张了,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