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枯木第13部分阅读
重生之枯木 作者:rourouwu
瞪着他们,他们是怎么进来?
而那四个人大概也没想到谢臻会突然么从楼上冲下来,身上还只过张床单,对于身形健壮的他们来说,谢臻就像是瓷娃娃样,看起来精致而脆弱。露在床单外的胳膊和颈项,脆弱的彷佛碰就会碎掉,头发因为还未打理过,乱七八糟的翘着,表情有些茫然,但整个人却却显出一股憨气来。
自家二少爷的这个爱人他们当然是见过的,只是没有想过会见到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谢臻,所以他们也有些被吓到,愣有片刻的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好其中一个好像级别高的人很快回过神来,上前对谢臻鞠个躬,低下头恭恭敬敬的:“三少爷,二少爷出去给您买早餐!”
“。”听他这么说,谢臻才想起苏穆的父亲派人来接他和苏穆的事,赶紧对还等在电话那头的人说:“伯父,苏穆现在不在屋子里。让他等会儿打给您行吗?”
“不再就算。看到叫来接你们的认识吗?你和他们一起回来再说吧!”
“哦,知道了,伯父。”谢臻还以为苏穆已经同马丁管家说好不回去呢?看来还是要去伦敦,这下他亏大,到让苏穆占便宜,哼……
垂头丧气的准备回房间去洗漱,刚上几步楼梯,终于发现不对的地方。他突然转过身看着还站在原地的那个英国人,问道:“刚才叫我……三少爷?”
“是的,是先生和夫人特意吩咐的。”
“那……”他正想问为什么突然改对他的称呼,就听到园子里响起停车的声音。
谢臻知道是苏穆回来,喊声“苏穆”,兴冲冲的就往大门口跑去。
那保镖见他只裹床单就要往外面跑,要知道外面的温度接近零度,他要是让谢臻就这么跑出去,他不被那个据杀人不眨眼的二少爷刮层皮才怪。
“三少爷,请不要出去。”他快步上前拦住谢臻。
谢臻仰着头,眼睛瞪得老大,意思是:你居然敢拦我?
“三少爷,二少爷很快就进来,外面温度很低。”
谢臻才注意到自己只裹着床单,也不等苏穆进屋,溜烟儿的朝楼上跑。苏穆要是看到他这么冷的,连睡袍都不穿在房子里跑来跑去,而且还有外人在,肯定会很生气,他能不跑吗?边跑边警告那个英国保镖:“不许告诉他我下来过。”
等苏穆开门进来,只来得及听到楼上关门的声音。
他边将手上的早餐放到桌上,边问:“他下来过?”
“呃,三少爷他下来找过您,见您不在就回房间。还有,先生打电话找您。”
苏穆擦擦手,边边往楼上走去:“把早餐撞到盘子里,送到房间来。”
“是。”
苏穆进房间,就看到他躺在地上,已经身首异处的手机,桌上的电话也没有挂好,必定是谢臻的杰作。
他走过去拍拍裹在被子里的谢臻:“还不起床,难倒要这么裹着被子去伦敦?”
谢臻听他这么说,突然掀开被子坐起身:“苏穆,你怎么和马丁叔叔说的?昨晚上不是说不去伦敦了吗?”
谢臻身上还留着昨晚欢 爱的痕迹,苏穆看到他胸口已经变淡的吻痕,笑着面对谢臻的怒火:“父亲突然派人来我们着我都不知道,别气,嗯?”
“哼,当然不气,”又指着苏穆的鼻子,“苏穆,你只知道欺负我。听到没有,他们叫三少爷!小心我让他们揍你。”
“好好好,要揍你就亲自来,不过先吃完东西才有力气。快去洗漱!”
谢臻才起身,趾高气扬的看看苏穆,进盥洗室去。
苏穆拿这样的谢臻,简直没有办法,这样的他和对着龙斯仲时简直就像是有双重人格一样。
只是,他很乐意这样惯着谢臻。如果可以,他希望谢臻脸上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对着龙斯仲时的那种表情。
等他们到达伦敦的苏家大宅,已经是半下午,苏穆的母亲正等着他们用下午茶。
“伯父,伯母。”
“总算来了。小臻啊,怎么听不想来伦敦住,开始嫌弃我们两个老人家?”
谢臻使劲儿的摇头:“谁说的,只是……舍不得离开的画坊啦!”
“要不,在伦敦也开一个?”
“嗯,不要了,伯母。”谢臻立即否定,眉头都皱的能打结。
“哎,小臻啊,怎么还叫我们伯父伯母啊?”
“什么意思?不叫伯父伯母,那应该叫什么?”谢臻觉得莫名其妙。
“已经是我们苏家的三少爷,那该怎么叫我们什么?当然该和苏穆一样,叫爸妈才对。”
“啊,那爸、妈你们怎么突然想起把我的称呼改了?”
“早就该改了,对不对,苏穆?”苏母对一边的儿子,不停的使眼色。
苏穆对谢臻头:“就跟着我们一起这么叫好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呢?”具体什么地方怪,谢臻又不上来。
一边的苏父威严的开口:“有什么奇怪的,以后就这么叫。你们两个坐下来,我有话要说。”
谢臻正正身体,暂时把疑问抛到一边。
苏父放下手中的红茶杯,深深的看着谢臻的眼睛:“还记得,你有个爷爷吗?”
“嗯?什么?爷爷?”谢臻不确信自己听到的是两个字。
“就是谢正峰,还记得他吗?”
“您怎么,突然提到……”对于谢家的人,谢臻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
“看来还是记得的了。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知道你还活着的事,也知道现在在我们里,找到在香港的一个朋友帮忙,一定要见你一面。”
苏父说到这里,停下来看谢臻的表情,发现没什么不对,又接着说:“不管怎么样,他都和你有血缘关系,想不想见他,由你来选择。懂我的意思吗?”
谢臻没有什么表情的头,果真沉默下来。
苏母见不得谢臻脸上没笑容,于是摸着谢臻的头:“小臻啊,别被爸的话吓住了。呀,不想见就不见,理他们做什么?”
谢臻对着笑笑,安慰自己没事,才对苏父:“我想想再决定,好吗?”
“当然。”
苏穆和谢臻到底没在伦敦住太久,因为谢臻总是想着他的画坊,所以不到两个礼拜,他们又回曼彻斯特去。
在回去的路上,谢臻在百无聊奈的时候想起他的祖父谢正峰想见他的事来,于是问开车的苏穆:“苏穆,我到底见不见他呢?”
因为当初谢臻听到谢正峰想见他时,脸色不怎么好,所以后来的十多天也没有人再提起,没想到今天谢臻自己提出来。
“小臻,这得问自己,你想不想见。”
“不知道,我要知道就不用问你了。”
“那觉得他们有没有亏欠你什么?”
谢臻想了一下,回答:“才不管他们有没有亏欠,反正我又不会想要他们偿还什么。”
“这不就对了,既然都不在乎有没有吃亏,又何必纠结于到底见不见呢?”
谢臻眼睛滴溜溜的转圈,突然侧身在苏穆脸上亲口:“你说的对,决定了,他要是来,我就见,不来就算。”
“坐好。在开车。”苏穆低声的喝道。
“哦,那把车停下来好了。”
苏穆不知道谢臻要干什么,不过还是将车停到路边上。
他刚取出钥匙,谢臻已经解开安全带,靠到他肩膀上:“苏穆,我以为这辈子也要□裸的来到这个世界,然后□裸的离开,幸好遇到你,才没有那样。”
苏穆察觉的他话中的怪异之处,这种怪异的感觉,在那天他和龙斯仲中到对上辈子的假设时,苏穆也产生过。他想,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好好话,什么叫做‘这辈子也要’?”
谢臻没有理会他的问话,脑袋在他肩上蹭蹭,找到个舒适的位置,享受似的闭上眼睛:“知道,我们不管以前,只管这辈子,好不好?”
谢臻很久没过这么感性的话,苏穆原本想追根究底的打算都放弃了。确实是,还执着于以前的回忆,有什么意思呢?况且,他想那应该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才对。
苏穆搂着谢臻,拍打着他的肩膀,偶尔会有辆高速行驶的车辆从旁边呼啸而过,而车厢个小小的空间里,却是前所未有的静谧。他看着伸向远方纽带样的公路,这条路就像他和谢臻剩下的人生将要走的路,路上会有无数惊艳动人的景致,也不排除会有偶尔出现荆棘的时候,但却不能成为阻挡他们并肩前行的绊脚石。
真正的新生、自由、信任和爱,将从现在开始疯狂的滋长,没有人能阻止……
番外一 身后事之龙斯仲篇
他将行李箱放在脚边,抱着双臂揉搓几下。他穿很正式的整套西装,只是没想到个岛上会么冷。他边在有些冰凉,带着咸味的海风中来回走动,借此取暖,目光边在海平面和树木葱郁的小岛之间来回张望,他不知道他等的人什么时候才会来接他。
他想找个人问问,可是送他到海边的人很郑重的告诫过他就在原地等,不要乱闯,岛上有很多隐藏的雇佣兵,如果被当成危险分子是会受到攻击的。
事实上他也不敢个人到处乱走,当他第眼看到座小岛的时候,他就感到有些惊悚,甚至连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
宽广的海面上,视野所及,就只有么座小岛,个岛屿被个地区常见的腺果藤树、醉鱼树和些番石榴树掩盖的密密实实,偶尔露出几个白色的建筑屋顶,像是下刻就要被那些植物吞噬样,看上去很不祥。条条几乎见不到阳光的小路,相互交叉着,不知道每条的终是哪里。
他没想到叔公会在样的地方工作,什么样的家人会住在样与世隔绝,看上去阴沉的地方?
他的叔公,终生未娶,从他懂事起,隔段时间就会去他家,对他很疼爱。他知道叔公是有钱人家里的管家,不苟言笑的叔公总是穿着得体,每次来看他都会带来些他没见过的小玩意儿给他,叔公是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比他那对赌鬼父母对他好太多。
于是,在那两个赌鬼被追债的人乱刀砍死扔到贫民窟的家门口之后,在他东躲西藏,连学校也不能去,走投无路时,才终于主动打电话给叔公。
叔公原本是要他继续念书的,但他不想每提心吊胆会不会被追债的人找到,所以想找个地方躲阵子。于是叔公给他个地址,会有人送他去叔公主人的家里。他去那个地方,他们将他拾掇番,然后就把他送到里。
在他等的以为自己被送错地方的时候,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上次见到叔公的时候是在三年前,也就是他十五岁的时候。三年不见,叔公看起来却老不少。
“叔公……”以他的年龄,对着上年纪老人,实在不知道该什么,何况已经么久不见。
“有事被拖住。走吧!”叔公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提起他脚边的行李,往来的路上走去。
“叔公,来吧!”他急忙几步赶上去,拿过叔公手中的行李。叔公也没有多什么,继续带路往前走。
路上个人也没有见到,路两边全是很茂盛的灌木,不宽的小路虽然打理的很干净,却透着清冷和凄凉,大概是因为走得人少。
条路的终是个很大的花园,与路上的萧条凄冷不同,个花园的景致却很不同。现在并不是玫瑰花的季节,可是在里,大朵大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正怒放着,片片的玫瑰花海,红的刺痛人的眼睛,让看见的人整个世界都变成的片血红。
向粗神经的他不得不承认,些绽放着的玫瑰让他感到妖冶和诡异。他紧走几步,跟在叔公身后朝花园后边的巨大欧式建筑物走去。
在拱形的大门前,叔公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很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道:“向很安静,所以才会接来里。现在带去的房间,已经安排去厨房工作,在里少多做,主人家不喜欢吵闹。刚才们路过的花园,没事就不要去,里面的花草更不要随便碰,知道吗?”
叔公么更勾起他的好奇心,但是看到叔公的脸色,他最后还是咽下所有的好奇心,样的有钱人看来真的有很多规矩,自己还是小心做事,不要让好心收留自己的叔公为难好。
“知道,叔公。”
叔公才头,推门走进去。
他忍住想四处打量的,尽量不显得小家子气的目不斜视的跟在叔公身后,尽管如此,他还是从视线的余光中看到间客厅的奢华。
在快要完全穿过大厅的楼梯口,却被从上而下的声音叫住:“是新来的佣人吗?龙管家。”
他抬头往上看去,个穿着咖啡色家居服的年轻子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对着叔公问话。
叔公弯弯腰,道:“二少爷,是的侄孙,父母都不在,厨房正好缺个人,所以才接他来。”
二少爷看上去并不是很难接近的人,脾气很好的样子,只是面上神情看得出来带着长期的凝重,似乎过得不怎么顺心。此刻正淡淡地打量着他。
“二少爷,叫张志余,以后会努力做事的。”他不急不缓的低头道,他不想叔公难做。
他完抬起头看着上方的二少爷。
二少爷对着他头淡笑下,又对叔公道:“龙管家原来姓张,倒是没听起过。他成年吗?”
“二少爷,上个月已经满十八岁,有身份证。”
二少爷笑笑,:“看来个孙子很懂事。”
“会同他讲清楚规矩的,二少爷。”叔公看他眼,又对着二少爷道。
“嗯。待会儿要出去,让人准备下,晚餐就不在家里吃。”完,转身走。
“好的。”
他的房间并不大,但是和贫民窟的家相比,已经好很多。
“龙家有四位少爷,还有位四小姐和大夫人,刚刚看到的是二少爷。二少爷管个家和公司大部分的事情,三少爷、四小姐和五少爷都还在上学,两三才回来次。”
叔公趁他收拾行李的时候开始起家的主人。
“那大少爷和夫人呢?”他有些奇怪叔公怎么直接跳过大少爷,于是转身问道。不是有四位少爷吗?
叔公邹邹眉头:“大少爷是龙家的当家人,偶尔去公司看看,其余的时候都在家里。至于夫人,不住在主屋,以后见到会有人告诉。要记住,主屋楼顶的阁楼是禁地,任何时候都不准去,知道吗?”后面句,叔公的非常严肃。
他心里奇怪大少爷当家,怎么管事的又是二少爷?还有大少爷为什么没有和自己的妻子住在起?但是为让叔公放心,还是道:“知道,叔公。不会乱跑的。”
“晚饭会让人送到房里,之后他会带四处看看。”
“知道,叔公。”
不会儿,果然有人给他送来晚餐,是个年龄和他差不多的孩子,叫做陈启,话虽然也是小心翼翼的样子,但是少年人的俏皮却是藏不住。
等陈启带他转遍整个屋子,当然除叔公的阁楼,已经很晚。楼是招待客人的大厅还有饭厅,三楼是大少爷的房间和书房,其余的少爷小姐都住在二楼。
虽然外面的已经黑,但是整幢屋子却没有多少光亮,也不见什么人影,也许是因为管家的二少爷已经走,但是剩下下的少爷小姐们呢?
问陈启才知道上学的两位少爷和小姐都没有回来,而大少爷很少下楼来,连吃饭都在书房或者他的卧室。话的时候,陈启副怕人偷听到的样子,神神秘秘的,搞的原本想问夫人在哪里的,也只好不问。
他躺在床上翻个身,家人的秘密还真多,处处都透着怪异,以后还是小心为好。
不到两的时间,他已经和龙家十几个用人混个脸熟。他长得本来就不讨人厌,加上话不多,又是管家的亲戚,大家对他也都还过得去。只是他发现,里的气氛很低沉,几乎没有人交头接耳,大家都只做自己的事,做完就回房间,他总觉得样的气氛很怪异,他想会不会和大家到音量就自动下降的那个大少爷有关系呢?
因为听两位在学校的少爷小姐要回来,所以从早上开始厨房就很忙。中午的时候,厨师突然叫住他:“小余,快,把大少爷的午餐送到书房去。”
他看厨房周,原来只有他个人稍微空,所以只好派他去。
他端着托盘小心的走在空荡的楼梯和走廊间,他能听见自己的脚步踩在木地板上清脆的回声。他开始觉得紧张起来。
他来到三楼,共只有两扇门,分别在走廊的两端,深吸口气,来到右手边的房门前,轻轻的敲三下。可等会儿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于是他又敲三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试探性的转转门把,发现没有锁,于是轻轻的推开门。
书房很大,伫立着很多排快到屋顶的书架,全都被整齐的书本填满,里面的光线很暗,厚重的窗帘阻止阳光的进入。
他端着托盘,脚下踩着柔软的地毯,轻声的问问:“大少爷?您的午餐送来。”
没有人回应他。
他慢慢地沿着墙壁,走过排排的书架,在昏暗朦胧的光线交错中,他感到整个房间是被沉闷所笼罩着的,而且已经样很久。
“东西放下,出去。”
突然发出的声音很低沉,与间屋子给人的感觉样,着实吓他跳。他找到发出声音的人,在他前方没有放置书架的个角落。
那是个很英俊的人,即使光线不清楚,他也看得出来那人很年轻,应该不到三十岁。即使现在是躺在椅子上的,也可以看的出那人身材很高大,从闭着的双眼到紧抿的双唇,都似刀琢般。只是眉宇间的阴郁让人心惊,使得原本年龄不大的人整个散发出种苍老的气息。
“是,大少爷。”然后,他轻轻的将托盘放在那人旁边的桌子上,他的余光瞟眼右手边宽大的古董办公桌,被桌上的张相片吸引住目光。
那张照片镶在金色的相框中,背景是他刚来那就见过的花园,照片上依然有大片大片的玫瑰花。照片应该是几年前的,因为里面的大少爷和二少爷比他见到的年轻很多,除他已经见过的大少爷和二少爷,他想照片中唯的个孩子应该就是四小姐,再除去没见过面的三少爷和五少爷,剩下的却是多两个人,他不知道哪两个是多出来的,但在被大少爷搂在身边的那个小孩子很惹眼。那孩子很小,他觉得肯定不到十五岁,脸上带着羞涩腼腆的微笑,又有些高兴的样子,五官非常的精细,他从来没见过比那更细致漂亮的脸。被身形高大的大少爷半抱在怀里,显得更加柔弱。
惊觉自己看的入神,他立刻准备转身离开,但先前直闭着双眼的人却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眼中,目光如炬,惊得他全身动弹不得,僵在原地。
他原本以为会被骂的,但是睁开眼的人顺着他先前的目光看过去,原先犀利的目光渐渐就变得柔和些,又有些飘渺。他听到大少爷低声的喃道:“那大概是他辈子最快乐时候……”
他怕自己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于是急忙低头道:“您用完餐再来收拾。”然后故作镇静的快步离开个压抑阴沉的房间。
他身体靠在书房外的墙壁上,闭上眼睛,重重的呼出口气,彷佛将前刻从房间内带出来的沉闷吐出来样。
他想,以后他还是找机会不要来个地方的好。
那晚上,他见到叔公和他讲过的所有龙家的人,除夫人。而龙家并没有因为所有的主人都在,就变得稍微热闹,整幢屋子仍然被沉闷压抑着。但是他却知道书房办公桌上那张照片里多出来的是哪两个人,个是他看很久的那个孩子,另个是坐在轮椅上,被大家围在中间,年龄最小的那个。那两个孩子是谁呢?白大少爷话里面的又是哪个呢?
虽然好奇,但是因为叔公的忠告,他控制住自己探知的好奇心。
只是上总是喜欢开玩笑的,当想弄明白件事时,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做到,但是当毫不在意时,不经意间就可以知道更多。
陈启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偶尔陈启会来找他,两个人聊些有的没的。在里的生活是很枯燥的,里是有些远离他原来生活得世界的。晚上陈启又来找他。
“哎,前几去书房?”陈启躺在他穿上,偏着头问他。
“是啊,怎么?”
“那……有没有看到桌子上的照片?”
“嗯,看到。”
“就不好奇里面不认识的那两个是谁?”
他看到陈启的表情,明显副“知道,快来问吧”的样子,笑笑,什么都没。
“得,怎么跟叔公样么无趣啊!过来,告诉。”
他走过去,:“吧!”
他就知道陈启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陈启小声的道:“听龙家原本还有个小少爷的,就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个,很受宠爱的。只不过几年前死。”
“死?怎么死的?”
“看到照片上大少爷身边的那个小孩吗?他是大少爷的情人小时侯。”
“情人?可是,看上去年龄很小!”他不敢相信。
“有什么奇怪的,不知道有钱人的喜好很奇怪吗?”
“那他现在……还在吗?”
陈启嗤笑声:“怎么可能还在?看大少爷那样,就知道早死。”
“是怎么死的?”
“听啊,也是听的。那个小孩自杀的时候已经十九岁,自杀之前直被大少爷关在阁楼有两三年,后来跑出去,又被抓回来,还是关在阁楼里面,所以阁楼是禁地,谁都不能进去,除大少爷自己。”
“真的?”
“不信?知道花园里的玫瑰花为什么开的那么让人害怕吗?花下面埋个人当花肥,知道不?”陈启的声音已经算得上恐怖。
但是他不信,他认为那只是现在先进的植物栽培技术而已。
陈启知道他不信,于是继续:“当初那人能够逃出去,就是管花园的园丁帮忙,所以后来被大少爷抓回来后,‘砰’——然后就埋在花园下面,知道吧?”完还朝着他比个手枪的姿势。
他装作相信陈启的话,却将话题转到其他地方。
“那……那个小少爷又是怎么死的?”
“大少爷的情人在浴缸里自杀,弄得满屋子都是血,结果那位小少爷从叔公那里偷拿钥匙,正好就看到幕。他有心脏病,受刺激,也没挨过去。”陈启的很是逼真,倒像他亲眼看到样。
“怎么知道的?看见?”
“没有,不是是听吗?”
“那怎么相信别人的?大少爷那个情人为什么自杀?”
陈启白他眼:“觉得个岛上怎么样?很压抑对不对?那,在样的地方还要被关起来,好不容易跑出去,又被抓回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照片上看,那个小孩儿应该不讨厌大少爷的。”
“不是,那是小时候的照片,谁知到后来发生什么?”陈启打着呵欠站起身,“别是的。”然后朝他挥挥手,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去。
他原本还想趁此机会问问那位夫人的事情的,可是陈启已经走出去。
直到门被陈启关上,他才回过神来。如果陈启的是真的,那龙家会是现在个样子,也就不奇怪。
日子过得很快,晃他来到岛上已经快个月。他除在厨房里帮帮忙,就是偶尔被派去给大少爷送送餐。
开始的几次,他都很紧张。但几次下来,他觉得或许大少爷并不是个可怕的人,只是因为当初之中同时失去爱人和疼爱的弟弟,所以变得阴沉而已。至少,大少爷并没有找过他的麻烦。
所以,渐渐地,他去书房的时候也不再那么小心翼翼。
“是管家的侄孙?”
他放下托盘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没想到大少爷突然样问他。
“是的。”他恭恭敬敬的站着回答道。
“今年多大?”
“十九。”
“十九吗?他死的时候也是十九……”他听到大少爷幽幽的么道,那声音既让他觉得悲伤,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抬起头,看到书房的窗户居然是开着的,外面的阳光照在大少爷的脸上。是他第次在阳光下看到大少爷的脸,那张脸在强烈眼光的照耀下,再加上刚刚话的语气,显得不出的苍白无力,虽然个人看上去并不弱,甚至可以是个强壮的人。
在他不知道该什么来回应,打算离开时,窗户边望着花园方向的人再次开口:“去花园里,剪束玫瑰给拿来。”
他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但是很快的就又低下去:“好的,大少爷。”
然后去花园里。
当他将大束玫瑰送到书房的时候,大少爷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动作,看着花园的方向。
“大少爷,剪好。”
良久才等到对方的答复:“剪得很小心,很好。”
然后大少爷终于掉转目光,看向他所在的方向,:“花给。”
他小心的将花束递过去,大少爷动作轻柔的接过,另只手柔缓的抚摸着花瓣,之后直接无视掉他,越过他出书房。
他跟在大少爷身后到书房门口,看到大少爷已经朝着阁楼的楼梯去。
他有瞬间的犹豫,犹豫要不要跟上去,那他难得的那么好奇心或许就能的到满足,并且他也有种直觉,此刻即使他跟上前去也不会引起大少爷的注意,因为大少爷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最后他还是没有迈开自己的脚步,他想大少爷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活在爱人已经死去的阴影下,却走不出来。
所以,他认为大少爷并不向大家以为的那么恐怖,只是稍微阴沉些而已。可是很快的,件发生在他眼前的事让他彻底的改变自己的种想法。
整个岛上突然紧张起来,每个人好像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即使在厨房,所有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很少有人会在没必要的时候出声讲话,连陈启都安分很多,晚上不再去他的房间找他。几位少爷小姐也都全回岛上,不再出去的样子,大家似乎都在等着什么。
他偶尔路过花园,湿咸的海风中夹带着玫瑰浓烈的芳香,让人觉得呼吸异常沉重。所有的切都在暗示着他,似乎什么不同寻常的时刻来临。
在他三番五次的欲言又止下,叔公才叹气道:“玫瑰是那位最喜欢的花,忌日快到……”
他当然明白叔公的“那位”是谁,如果是样也就不难解释现在整个龙家的气氛为什么会么奇怪,只是……
“叔公,既然大少爷么钟情于那个人,又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呢?”他还是问出心中的不解。
“孽缘,孽缘……以后别再问样的问题,只要记住,千万不要去阁楼,知道吗?”
叔公越是样,他越觉得不解。越是不解,他就越往上面想,结果想的连觉都睡不好。
晚上他好不容易止住自己的思绪,在海浪声的伴随下,在他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阵癫狂的人的笑声,让他个激灵从床上越起来。
他又仔细听阵,发现声音是从主屋的楼上传来,他没有打算出去探究竟,但是感到外面开始吵闹起来,看来大家都被惊醒。那他也不妨出去看看。
他看到叔公大部分的佣人都已经在大厅,大家都在仰头看着三楼的走廊。几位少爷小姐全都在走廊上,此外楼梯口还站着个身穿白色睡袍的人。
那人头发有些凌乱,看不仔细的长相,轮廓却让他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此刻正诡异的笑着看向走廊另头的大少爷。
“大嫂,快回房间去吧!”二少爷正在劝,原来就是叔公的大少爷的妻子。
“回去?回去让们关起来?才不该被关起来。该被关起来的是他,是他龙斯仲,他才应该被抓起来关进疯人院,他就是个变态,哈哈哈……该把他抓起来……”颤抖着用手指指向大少爷。
而被指着的人根本就不回应刚才的话,只是怒睁着双眼,那目光像是要将对面的人吞噬样的凶狠,愤恨的质问:“去阁楼?谁准去的?啊?。”边,边步步的逼近。
“怕被人看见,哈……看到个恶心的恋尸狂,人死还舍不得埋进土里,哈哈……,还有们,们家都是疯子,都该被枪毙……”指着面前的人歇斯底里的吼叫出来。
听到里,大厅里原本窃窃私语的用人都住嘴,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切,他也不列外,他被那个人的话完全的震惊住,他不敢相信的会是真的。
他看向叔公,想寻找答案,可他还没来得及将话问出口,就听到身边的同事们发出的惊呼声,看到叔公瞬间睁大的双眼中的不可置信。紧接着就是重物被推倒,撞击在地板上的声音,和人的尖叫声。
他转身抬头,望向三楼的方向,看到大少爷还没有来得及放下来的手和眼中心满意足的笑意,还有其余少爷小姐们愣住的无奈表情,顺着他们的视线,他看到二楼楼梯口肢体扭曲,身体还在抽搐的人。
从楼梯扶手的缝隙中,他终于看清楚那个人的脸,虽然有些发丝掩盖着,但是,和大少爷办公桌上那个羞涩的少年,何其相像!
他觉得脑子片混乱,他听到二少爷急急忙忙的声音:“们还愣着做什么?管家,去请医生来……”
然后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像是刚醒过来般,混乱的开始来回走动拿东西,做起准备来。
只有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不能再在个地方呆下去,再呆下去,定会完全被个地方的黑暗完全吞噬掉的。
他浑浑噩噩的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完全不理会身后叔公的叫唤。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发半刻的呆,突然起身找出自己的行李箱,毫无章法的往里面使劲的塞自己的衣物行李,等到终于把东西装完,他才稍微冷静下来,坐到床边喘着气。最后倒在床上,脑子里想着怎么和叔公他要离开的事情。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景致,只是次他是要离开,逃离个让他不能呼吸的地方。
他站在轮船上,对船下的人:“叔公,走,您保重身体!”
叔公看着他谈口气:“还是不该让来里的,父母欠的债已经请人处理好。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想想,原本是想问大少爷为什么会娶个和那孩子长得相像的人,可是他又觉得自己既然要走,又何必还问么多呢?
于是他摇摇头,什么也没有。叔公见状,头,对船上的人挥挥手,船就驶出去。
他站在船头,看着很快就远离的小岛,他心中才重重的松口气。
他不知道昨晚上那个人是死是活,也不知道的关于阁楼的事是否真实,也许大少爷是将当做替身才娶的,但是,他知道座岛就像是早已被黑暗笼罩的坟墓般,在里面的人不是变得麻木,就是变得疯狂。那个沉浸在过去,不愿意醒来的自以为是的人,就是片黑幕,罩住所有的人,甚至整个岛屿。总有,那里所有的切都会因为那个人阴影的笼罩,消失殆尽。
番外二 身后事之祁昊峰篇
陈伟在酒店门口的劳斯莱斯旁边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的朝酒店门口张望。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他们家老大带着帮兄弟出来,才松口气。
次和缅甸来的人谈判他们并不看好,所以他的任务是带人守在酒店外面,随时都可能会有行动。
“老大,怎么样?”
祁昊峰朝他偏偏头,意思是上车。
陈伟懂他的意思,立即打开车门让他上去,自己也跟进去。
进去他就眼巴巴的望着祁昊峰。
“烟。”祁昊峰斜看他眼吩咐到,他立即掏出雪茄递到祁昊峰嘴边,上。老大么有闲情逸致,看来结果不错。
“货走们的线,五五分——”顺着尾音吐出来的,还有长长的串烟雾。
“那次们不就赚翻?”陈伟听他么,两眼都快放光。
祁昊峰脚揣在他身上:“滚,别丢的脸,几辈子没赚过钱啊?”
“不是,老大,么厉害难缠的人都搞定,不是高兴吗?”陈伟赶紧的解释。
祁昊峰仰身倒在椅背上,吸口雪茄,望着车顶,:“真是td没什么意思啊!就不能出来个人跟抢抢地盘啊,生意什么的?”
“老大,还是不要吧!您今晚上应该高兴高兴,庆祝庆祝!”
祁昊峰翘着腿:“确实该犒劳犒劳自己。”又想下,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去静华路的公寓。”
“啊?”陈伟愣住,老大不会是要去谢家那小孩之前住的公寓吧!他知道老大有时候谈完生意就会去那里过夜,可几个月前老大不是用他换邻市的块地皮吗?
“发什么愣,崩小子信不信?”
“那个,老大,您忘,谢臻那小孩不是送走吗?还去那地方干啥啊?您要是想找人陪,重新给安排……”陈伟摸不透他的想法,据实以告之后么建议道。
陈伟原本以为老大听完要发火的,谁知道祁昊峰却是副愣住的表情,显然他是真的完全忘谢臻被送人回事。
等片刻他才:“那房子呢?”
“直空着的,没动过。”
“那还是去那儿,好好休息休息!”
“好的。”陈伟立马朝前面开车的手下示意往静华路开。
路上,不知道是不他的错觉,陈伟觉得老大好像不是很高兴,他想自己还是把尾巴夹紧,免得不小心摸到老虎胡子。
到公寓楼下,祁昊峰也没等保镖上去确认,自己率先上去。出电梯,在房门口的时候更是连陈伟都要关在门外。
“老大,样不安全。再,么久没人住,不定要们整理整理。”陈伟赶忙抵着门劝道。
祁昊峰把手里的雪茄丢,直接打在后面个保镖的身上,抄起双臂,冷冷的看着陈伟。
陈伟被他么看,顿时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他知道老大看来是真的心情不爽,自己还是少聒噪两句好。
于是马上低头:“和弟兄们就在外面守着。”
下刻房门就在他面前“砰”的声重重的关上。
陈伟守在门口,在心里咋舌,老大很看重谢家那小孩?可当初没看出来啊!
祁昊峰进到房间里,开灯,打量着客厅,往里面走几步,老实话,他并不记得里究竟有没有什么改变,因为他以前偶尔来的时候并不会注意些。
对于完全忘他已经把谢臻送走件事,他却确实有些吃惊。
自从谢其义把谢臻送过来之后,每次生意谈的不错,他都会来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最近习惯么做,今晚上才会习惯性的想来儿。
当初谢其义把人送过来的时候是谢家的小孩,他可不信。谢其义无非就是找个礼物来讨好他而已,只不过冠上谢家的姓,好像多给自己面子似的。不过呢,谢臻确实长得很不错,也很柔顺听话,他也就顺手收下,不吝啬的随便给谢其义甜头,就当是买个小情人回来。只是没想到后来会有人愿意出那么高的代价来换谢臻,他的情人多去,不差个,也就没多想的同意。
只是,现在他突然有那么后悔。
他记得谢臻是很沉默的,沉默的不像个少年人;谢臻又是顺从的,顺从的连从不关心情人的他,在知道谢臻从没有念过书时,居然送谢臻去学校。
他并没有多少关于谢臻的记忆,最多的就是谢臻低着头的样子,再有就是让他很难忘记的谢臻丝绸样的肌肤和在他身下柔弱挣扎嘤咛的样子。
他从客厅走到卧室,在打开客房的门,也找不出谢臻在里生活过几个月的影子,大概是已经有人整理收拾过。
端着酒杯来到小书房里,他记得送谢臻去学校之后,有好几次他来里,谢臻都在书桌前看书。书房里只有三排书架,上面积些灰尘,书也很新,看起来不像是被人动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