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炮灰也有春天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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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炮灰也有春天 作者:肉色屋

    由丫鬟扶着去后园看梅花。话虽如此,事实上我却一直打心底里欣赏他这种在生活细节上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柔软性格,总能不经意地带给人温暖。

    印象最深的是七八岁的时候和伙伴们一起到河边捉鱼虾玩耍,我小孩子心性又贪多,渐渐走得远了,差点被河里的水草缠住溺水。幸而天碧发现我不对劲,联合大家将我拼命拉出来才有惊无险。回家之后我们俩都吃了好一顿笋炒肉。

    长大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天碧总是喜欢提起我这件糗事,而且每次说到兴头上就会用带着四川风味的口音唱那首童谣,我至今还记得那歌词,什么“一只蛤蟆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乒乒乓乓跳下水呀,蛤蟆不吃水,太平年。花儿妹子兮,水上漂……”

    他一边唱,那双温柔的眼睛就止不住地往下弯。现在想来,我以前总是把他那明明无比宠爱的笑容当作他在取笑我是落水的癞蛤蟆,每次都对他大发雷霆,不过他却乐此不疲……

    正在沉湎于回忆时候,有人掀开了门上的布帘子。

    “抱歉,我来晚了。”天碧出现在门口,清俊的脸上满是温柔的微笑,一如从前。

    “天碧!”见他安然无恙,我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想起当时他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样子,我的心里一阵后怕。

    “这里我不太熟,出租车司机找了一会儿。”他还在为自己迟到两分钟而道歉,但是我已经无暇去听——我发现他手里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近桌子,步履竟然有些蹒跚。

    “你的伤……怎样了?还疼吗?”看到他的右腿明显有问题,我关切地问道。

    “早已经没事了,医生说我恢复得很不错。”天碧坐下来,眼神里带着安抚和一点点开心,“我还没有正式谢谢你呢……不仅救了我,还这么关心我。”

    “可是,怎么会伤到脚呢?明明你是腰背上中刀……”我的心里一阵酸痛,不去理会他的客套,“还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吗?”

    “嗯,刀伤损坏了我一部分的脊髓神经,所以现在右腿肌肉有少许萎缩……嗳,嘉言,你别这个样子呀。”好像因为我明显的难过,天碧忽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医生说多做做复健我以后不用拄拐杖也可以,最多就是以后右脚稍微短那么一点儿,对生活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影响的。”

    “天碧……”听他用温润无害的声音急切地安慰着我,一阵难以抑制的痛苦涌向我的内心,只能深深地吸气,“我一定要亲手送陈泽邦下地狱。”咬着牙,我说出也许是活了两辈子所说过的最为决绝的话。

    “嘉言,你……”天碧的眼睛倏地睁大,“你究竟知道多少?那天你看到泽邦和天蓝了吗?”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按铃叫来服务生,“别急着说,咱们先喝茶。”

    “不,你要告诉我……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你那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天碧突然有些激动,伸出手按住了我的,“还有,泽邦和天蓝到底怎么害死穆清的,你知道的话,告诉我好吗?”

    “天碧,别着急……”强忍心痛我看着一脸焦灼的他,“那天我陪朋友去祭奠母亲,打算顺便去穆清的墓前看看,没想到却听见你和你妹妹在争执,后来听到你叫了一声,我们赶过去,陈泽邦和你妹妹已经跑掉了……我想问问你,是不是警察已经抓到他们了?”

    天碧低一阵沉默,缓缓点了点头,“他们五天前被抓到,现在还在审讯……我算是重伤,这个案子看来是一定会移交检察院的。”

    “那你打算怎么说?陈泽邦肯定是故意要杀你,但是你妹妹……”天碧多半会顾忌天蓝,也许会陷入矛盾之中。

    “我会照实说。”他抿了抿嘴,令我惊讶地说道,“陈泽邦——不是人,我想他打算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天蓝头上……她已经被那个男人彻底毁了,只怕我再也救不了她。”天碧痛心地说道。

    “故意杀人未遂,这是很重的罪……你知道陈泽邦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做吗?”

    “我想一定是因为我坚持要天蓝去自首,他害怕了。虽然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不过害死穆清的,应该就是他们两个。”天碧揉了揉眉心低声说,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悔恨和不甘。

    “不要伤心,天碧。”将一直被压着的手抽出来反握住他的,我轻轻地说道,“穆清永远活在你的心里面,这就够了。”

    一丝羞赧蓦地爬上他清俊的脸庞,“那天我妹妹说的话,你、你都听到了吗?”

    我点点头,发觉自己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池天碧。

    “唉……”他蓦地悠悠地叹息一声,“像你们这样不在乎世俗眼光的人,是不是会嘲笑我没有坦白的勇气——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和冯先生。”

    “啊?”我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我在天碧眼里竟然成为不在乎世俗眼光的代表了?这样看来我似乎还得感谢孔嘉言以前那种放浪的作风,现在不管我做什么,身边的人大概都见惯不怪了。

    “我从很早开始就喜欢穆清,可是从来不敢跟任何人说起。就算看着他和天蓝结婚,我连伤心的资格都没有。”天碧黯然地说道,“直到他离开了我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后悔……”

    “都过去了,天碧。”我诚恳地望着他,“未来的人生还很长,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若不是这阴差阳错的转变,恐怕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天碧这份心意,就算知道了,也一定会不知所措,绝对不会如现在这般面对面平静地谈论。我不禁在心中感叹,果然生活里处处充满了不可思议。

    “谢谢你关心。”天碧苦笑一记,“虽然以前有人嘲笑过我伤春悲秋的像个古代人,不过我想我是不会因为一些打击就此颓废下去的。”

    我喟然。看来他远比我所了解的还要坚强得多,“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天碧。”想起他以前对我种种的好,无意识中我喃喃地说出一句话。

    天碧那双一贯温柔带笑的眼睛突然死死地瞪着我。半晌他才缓缓地出声:“……穆清以前,跟我说过和这一模一样的话。”那声音竟然有些微微发抖,“就是因为这句话,让我没有一点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喜欢天碧咯~~后妈也是妈~转圈圈~~~

    第61章

    “天碧。”我握紧他的手,“对不起。”这是怎样的命运安排,生生让我辜负同一个人两世。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天碧惨然一笑,“一切都是我的命。”

    “你……”向来不会安慰人,我一时无语。看着他面前几乎未动的茶杯,我默默将凉掉的茶汤倒进茶船中,又从白瓷公道杯里给他盛了一杯新的,“润润嗓子吧,你落座之后还没喝过一口呢。”

    “谢谢。”天碧接过杯子,突然怔怔地说道:“蛤蟆不吃水,太平年……”

    听到这句话,还没放稳的瓷杯一颤,热汤洒上了手背。我忍痛“咝”的吸了口气,眼底无法控制地一酸。

    “嘉言,怎么了?”天碧望着我,带着点探究和迷惘。

    “没什么,茶水洒出来了。”拼命抑制住想要告诉他真想的冲动,我淡淡地说道。

    “你以后……要小心些。”有些困难地说出这句话,天碧像是决断一般地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端着茶杯,我暗自想着他刚才那满含深意的话,不由得有些呆住。

    事情谈完之后,我原本打算送天碧回家。他微笑着,却摇摇头拒绝了,“嘉言,不要把我当病人或者残疾人,我真的没问题。”

    我一愣,随即有些汗颜,“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我送你上出租车吧。”

    “谢谢你关心我,我很高兴。”这次他没有拒绝,让我陪着他走出茶坊。明显已经收拾好情绪,天碧脸上一派淡然,“你最近好像都没去俱乐部踢球,是出了什么事吗?”

    “嗯,前阵子跟朋友出去旅游,手受了点伤,现在已经完全好了。”知道他会担心,我赶忙表示没事,“过段时间我还会去踢球的,你有兴趣的话请去观摩,帮我加油。”

    “好的,一定。”天碧点点头,快上车的时候,他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类似恶作剧的表情对我说道:“麻烦你转告冯先生,我在短时间内还无法对你们的关系产生威胁,他实在大可不必盯得这么紧。”

    “什么?”我的眼睛瞪大了,嘴巴也微微张开。

    “你连吃惊的样子都像极了穆清……”天碧轻声一叹,用拐杖朝对面街边指了指。我这才发现冯睿程一脸无聊的表情站在那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呃——”我的脸上一热,“不用理他。”那个混蛋,就那么想让我丢脸吗?

    “呵呵,他大概不会同意你这么做。”天碧浅浅地笑着,“不打扰你们,我走了。”

    呆呆地目送出租车启程,我心中思绪难平。

    “这么舍不得啊,要不要追上去?”耳边传来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天碧……腿伤了。”我小声地说。

    “嗯,我看见了。”冯睿程牵起我的手,“不要担心,他会好起来的……我们走吧。”

    浑浑噩噩地被他拉进车里,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之后我才发现方向不对,这并不是我回家的路,“去哪儿?”

    “当然上我那儿……今天你无论如何得归我!”冯睿程愤愤地说道。因为孔妈妈反弹很大,再加上大家工作都挺忙,我和他这两个月之内几乎没有怎么好好见过面。

    看他气鼓鼓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一事,不禁莞尔,“好吧,就当给你过节。”

    “什么节?”见我并不反对,冯睿程反而有些意外。

    “儿童节。”我憋着笑,努力正色望着他。

    “你耍我?”他的眼睛一眯,转头横了我一眼,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喂!好好开车!”我抬高声音提醒他,“别瞪我,明天的确是儿童节啊!等一下我送你礼物。”

    看他一脸的狐疑和不爽,但是又的确带着一点点的期待,一副归心似箭的样子,我的心里也忽然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涨得满满的。

    回到他的动物园城堡,他匆匆拉着我进门,还在玄关处就抓住我劈头盖脑地吻下来,根本不顾在门口迎接他的瑶台儿一直在脚边绕来绕去,拼命讨好地叫着。

    接下来两个人都呼吸急促全身发热,就在他将我身上的斜挎包拉下身来扔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时,我这才找回一丝神智,费了好大的劲将他推开。

    “怎么?”冯睿程粗嘎着嗓子问我,“为什么不要?”

    “……先喂猫。”我轻喘着说,若是任由他弄下去,瑶台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东西,翠翠也需要照顾,而且……“我、我们都还没吃晚饭吧。”刚才在茶坊吃的几块点心根本不够果腹,还饿着肚子就做这种事未免太可笑。

    他瞪着我,半晌才吐出一口气,“嘉嘉,你实在很没有情调啊……”话虽如此,他还是一脸不甘地放开了我,转身认命地去做猫奴。

    “晚上想吃什么?”他一边往猫碗内放上粮食,一边问我。

    “呃,都可以……我不挑食的。”蹲身轻轻抚摸瑶台儿身上柔软的长毛,我不甚在意地回答。在这种问题上我一向信奉的是,只要不自己动手,什么都能吃得下。

    “我做意面给你吃吧,独家口味。”

    “好。”想不到这人还中餐西餐都有一手,他真的很聪明。

    做饭的时候,看到冯睿程身上挂着一件粉蓝色的围裙,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正在收拾茄子,听见我的窃笑对我挥了挥刀,“这是我妈留下来的,不许笑。”

    我正色,点点头,“需要帮忙吗?”

    “洗两个番茄吧,等一下做酱用。”他简短地吩咐着,“没什么其他事了,去帮翠翠换个水。”

    我一一点头答应。洗完番茄,上二楼逗了翠翠一会儿,再下来之后见冯睿程已经差不多将肉酱和茄子做好。或许是因为炸茄子需要比较高温的油,他的额上和鼻尖微微见汗,穿着黑衬衫的背部也显得十分性感,我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叫停——继而被自己这个念头深深囧到,我赶紧不动声色地溜出厨房,直到他喊开饭。

    冯氏独家的茄子风味肉酱意面的确十分美味,“怎么学的?”迅速解决之后,我好奇地问。

    他耸耸肩,“基础口味看看书,其他的就自己瞎琢磨呗……好吃吗?”

    “嗯。”事实上,比我所试过的意大利餐厅里的面都要好吃,“国际水平。”

    “嘿嘿,吃了我的饭,怎么也该有点表示吧。”冯睿程志得意满,痞痞地笑着,生怕我耍赖似的说道:“我还等着你给我的儿童节礼物呢,你刚才说了的啊。”

    “你等等。”我起身在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包东西,那是我前几天路过一家极其漂亮的店时买下的,“张嘴。”我命令道。

    他疑惑地张开嘴,我立刻投了一块东西进去,然后将手里一整包东西都塞进他的手中。

    “呃,好甜……是什么?”他皱着眉咕哝着。

    “不好吃么?”我记得大白兔奶糖几乎是所有小朋友都很钟爱的东西,难道不符合他的口味?那袋子里还有其他牌子的……

    “啧!……一股唾沫星子味!”他表情嫌恶地说道,但是并未将奶糖吐出。

    “你不喜欢吗?”我有些泄气,还以为冯妈妈说他喜欢吃糖是真的,原本想让他高兴高兴,难道是有心理阴影?我拿走他手上包装精美的袋子,“那你快别吃了,扔掉吧。”

    冯睿程一把抢回去抓紧,像头护食的狼,“不许扔!这是我的东西!!”

    “你要是真的不喜欢,不用勉强……”

    “谁说我不喜欢了,嘿嘿。”他的脸上泛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将我一把拉进怀中,“很好吃……你也尝尝看。”接着一股香甜的味道从他的口中渡进我的嘴里,他轻轻含住我的舌头强迫我一起品尝吮吸那甜蜜的滋味。随着这个诡异的吻不断地加深,身体逐渐热起来的我也像那块奶糖一般,逐渐在他的口里融化。

    = = = = = = = = = = = = 我是拉灯的分割线,抱头= = = = = = == = = = = = = = = = =

    最近两周来,公司似乎出了一些问题。原因是“擎天”不似以往那般理智地竞争,倒似乎是为了围追堵截“孔彰”所有的业务,不惜血本地抢夺所有的订单,甚至有传言说,在“擎天”内部出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上五位数的单子,丢在别的公司手里无妨,丢在“孔彰”手里就要罚俸若干甚至辞退——这简直比冯睿程还在“擎天”的时候还要夸张。

    面对这几乎有些莫名其妙的状况,公司的决策层都不知道开了多少次会议,仍旧没有找对方到为何突然如此的端倪。按道理任何一个成熟的大公司,绝对不会采取这样两败俱伤的惨烈方式来打击对手,但是“擎天”的确这样做了,让整个业界无比费解。这样看来他们并非为钱,这就更难以理解其背后的玄机,只是这样搞下去,“孔彰”的麻烦实在不小。

    “嘉言,是我,雍峤。”电话那头的人简洁地说道,“‘孔彰’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叫你妈别太担心,必要时我会替她找人去帮忙探探路。”

    “嗯,好的,谢谢你。”无论如何,这种危急关头雍峤及时来电让我十分感动,尽管我并不想去麻烦他。

    “坦白说,我觉得事情有可能出在冯睿程身上,你有空不妨跟他沟通沟通。”雍峤在电话中直接说道,“以他在‘擎天’以往的资历和影响,相信很容易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沉默了一下,不情愿地回答了一声,“嗯。”

    不过我知道除非冯睿程自己愿意来跟我说,否则我绝不会主动去问他——我不想怀疑他任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又来了哈。。。。。

    ps天碧同学是攻!!!不许乱点鸳鸳谱~~~

    第62章

    “跟你妈说一声,周末我会专程到府上拜访。”

    就在整个“孔彰”七上八下之时,冯睿程突然给我发来一封短信。知道必然是与进来的状况有关,我没有多问,只简单地回复一声“知道了。”

    “怎么?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敢上门来见我?”母亲听到这个消息,表情有一刹那的阴晴不定,最后不屑地哼了一声,“也好,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冯睿程现在和‘擎天’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我相信目前的状况不是他想看到的。”生怕母亲忧心,也怕她误会冯睿程,我一再地宽慰她。

    “嘉嘉,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不肯接受这个人的?”孔妈妈叹息一声,“他在你身边晃来晃去,我实在是放不下心——以他的身份和能耐,要是他对‘孔彰’动了什么心思,我们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要是再来一出dna事件该怎么办?”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我感觉有些啼笑皆非,“冯睿程不会这么做的。”否则他之前就不会插手管我的事了。

    “你啊!”妈妈一副受不了我的样子,“你还没被他欺负够是不是?为了他又闹自杀又撞车的,那人连个问候的电话都没给你打过吧?就这样你还替他说话?”

    “妈,我——”好像没办法跟她解释这其间的不同,我垂下眼睛小声地说道:“我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他、他也改变了不少……”我不能告诉她,以前那个孔嘉言,早已经烟消云散。

    这句话好像意外地打动了母亲,她沉吟了一下,“嗯,这半年多来,你的确让我很放心,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可是冯家那孩子,我实在是没有信心。”

    “妈,拜托你,给他一次机会你们好好谈一谈,可以吗?”我望着因为连日的来工作显得有些憔悴的母亲,有些心疼,“公司的事情也不要太过操心,虽然我比较笨,不过我保证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扛过去的。”

    这次孔妈妈没有反对,只是伸出手在我的肩头拍了拍,有些骄傲地说:“我的孩子,怎么会笨。你大难不死,老天爷都在眷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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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睿程周末造访我家的时候,穿得非常正式,还携带着大量的礼物。

    毫不介意我错愕的眼光,他亲自捧着礼盒站在孔妈妈面前奉上,“您好,孔夫人……其实我更愿意称呼您为李女士,我今天来拜访,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同您商量。”他脸上挂着笑意,原本就漂亮的五官此时显得尤其俊挺不凡。

    母亲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宝姨接下那些盒子,连看也不看地就放在一边,“宝芬,等一会儿别忘记回一份大礼给这位客人。”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想接受敌人的示好。

    “妈……”我有些尴尬地望着冯睿程,希望他不要太介意母亲刻意的冷淡

    仍旧微笑着,冯睿程似乎完全没有将孔妈妈明显的敌意当作一回事,“李女士,我今天特地来求得您的同意,希望您能让我和嘉嘉在一起。”

    他这句话一出口,我低低抽了口气——难道他不是因为“孔彰”陷入的危机而来的吗?!

    母亲也是一愕,接着却笑了,“你很敢说啊,冯先生。不过,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太荒谬了吗?”

    冯睿程一耸肩,“我不认为自己的话有什么荒谬之处。事实上,我个人并不关心您同意与否,我只是为了嘉嘉而来。他尊重你,希望获得你的首肯,我愿意来求你也完全是因为他在乎你的态度,所以我想您应该考虑一下。”

    “喂,冯睿程……”听他的话中带着桀骜不驯,担心母亲会因此不快,我忍不住轻声地叫他,但是内心深处却萌生出一股小小的悸动。

    “好个不关心我同意与否。”母亲冷笑一声,果然有些动怒,“嘉嘉好好一个男孩子,我还没怪你居心不良把他带坏了,你竟然还有脸跑上门来提出这些无礼的要求?也是,你妈还给我写过信求我同意你们的事呢,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听她用这样不屑的口气提起冯睿程的母亲,我的头立刻大了三圈,“妈,你别这么说!”看到冯睿程的双眉一轩,我立刻求恳地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李女士,为了不让嘉嘉太过为难,我想我们最好私下谈谈。”冯睿程收起了笑容,淡淡地说道,“我有些东西要给您过目——关系着你们‘孔彰’的命运。”

    母亲表情古怪地瞧着他,仿佛在估量他的话,最后简短地说道:“也好,去书房。”

    “妈,你们还是在这里谈吧……”比起做夹心饼干来,这样我反而更担心。好歹有我看着他们说话,双方还不至于火力过于凶猛,要是我不在,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嘉嘉,不用怕他。”母亲抬高下巴,不顾我的反对转身离开客厅。

    见她心意已决的样子,我只好拉住冯睿程的手匆匆叮嘱一句,“拜托你别介意她的话……她只是担心我。”

    冯睿程飞快地在我的额头吻了一下,“放心,我不会对她怎样的。你先去玩一下,等着我的好消息。”

    都这种时候了我哪有心思去玩……望着那一前一后走进书房的背影,我暗暗叹息一声。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我像一个等在手术室外边的病人家属一样,看到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一颗心忐忑不安。

    这两个小时以来我也一直在思考,若是母亲坚决不能接受我和冯睿程的关系,我究竟该怎么办。想来想去也没有两全的办法,我真的不想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做出抉择——不论我选择哪一边,都是对另一方毁灭性的打击,这样狠心的事情我做不出来。难道只好继续做夹心饼干?!

    首先走出来的是一脸志得意满的母亲。她眼神晶亮地望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去孟教授家打麻将,你们慢慢谈吧。”

    我的心里一惊,难道……

    “嘉嘉。”紧接着冯睿程从厚重的木门后走出,却是笑得春风得意,“你妈不同意你跟我住在一起……所以我只好明天搬过来。以后请你多多关照了。”

    呃,这究竟是什么状况?!我相信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只能用呆若木鸡来形容。

    “不许装可爱!”冯睿程一把揽住我的腰,脑袋也凑了上来,“除非你想在这里被吻。”

    “喂!你们……”我这才回神,急忙推开他,“你跟我妈说了什么?”简直无法相信只是两小时而已,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居然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早知如此,我这度秒如年的两小时又算是什么?

    “没什么。老人家嘛……不外是担心我骗你,怕我们关系不稳定,怕你吃亏没保障。”冯睿程笑眯眯的,“我很有诚意的,特地从‘擎天’那边把他们持有的‘孔彰’所有债权、散股和抢走的订单都拿下来,再加上一些李邦媛女士很感兴趣的东西作为聘礼送上门,我看她特别满意。”

    “咦?”我一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那要花很多钱啊……你拿什么付给人家?”他自己的事业才起步不久,应该没那么快盈利才对。

    “我没钱啊,所以只能给潘先生‘立芸科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冯睿程轻飘飘地说,仿佛只是送人一棵大白菜似的。

    但是我却知道这是他最近最为投入的事业——一个方才获得数千万天使投资的非常有潜力的网络游戏公司。若是“擎天”拿到其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等于是白捡了一棵摇钱树——相当于以后这个公司五分之一的盈利都已经装进了他们的口袋。相比之下“孔彰”那点债权和订单不过是死水生不了钱,这笔生意可算是合算之极。

    “你……”这样岂不是对冯睿程太不公平,他创业那段时间内忧外患的有多辛苦我最清楚不过,怎么能因为“孔彰”的问题让他白白损失这么多,“你不必这样做的。”

    “不用这个脸嘛,钱又赚不完……而且我也没吃亏啊,潘先生还顺手给我的公司做了点投资。”冯睿程说得喜滋滋的,一点也不理解我的难过,“最近他那边对你家做的那些事,说起来的确也是因我而起。潘先生以为我会替‘孔彰’干活,生怕底下的人也跳槽效尤,所以才故意花钱打压你们。我已经和他解释清楚,保证永远不会干预‘孔彰’的业务,也不再涉足通信行业,他才愿意把那些东西卖给我。”

    “什么?”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我不由得一怔。转念一想冯睿程这样业内顶尖的人才离职,他前老板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其实他这么做,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冯睿程居然有些得意,“否则你妈可没那么容易买通——就是这样她还审问了我一个多小时呢,说到底她不过是怕我又像孔致桓那个老混蛋一样罢了……哼,这他妈能一样吗?”说到这里他的口气里才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委屈。

    “冯睿程……”我叫了他一声,微微颤抖。

    “嗯?”

    “你会带你的猫和鹦鹉一起来吗?”

    “当然。”

    “那你要负责帮宝姨打扫屋子。”

    “行,只要我有空。”

    “我想吻你。”

    “划时代的想法,很好。”

    “我的房间在楼上。”

    “孔嘉言,你惨了——我要你为这句话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大约还有三章左右,偶滴这第一篇裹脚布就要完成啦啦啦啦~

    突然好有成就感~~~非常感谢一路支持我的读者们,

    是你们陪伴才能让我第一次写完这么长的文

    我的新文大概会在周末贴出来,届时大家大家要来捧场哦

    鞠躬~~~~~

    第63章

    作为直接目击证人,我和冯睿程接到通知出庭陈泽邦和池天蓝的一审。在案件还处于侦查和起诉阶段的时候,不管是对警察局的人还是检察官,我都反复强调要他们查清楚这两个人的犯罪动机——这也许是唯一一个让穆清的死因浮出水面的机会。

    谁知我从检察官那里得到的消息,陈泽邦一口咬定是不忿天碧阻挠他和天蓝结合,一时冲动之下才对他行凶报复。他还强调,所有的事情都是天蓝主使,连刀子都是她从家里偷偷带出来的,看来一向工于心计的他非常明白如何能使自己的风险降到最低。

    天蓝的说法自然和他的大不相同。之前陈泽邦告诉她,婚礼上的一切都是天碧为了阻止他们俩结婚而做,而且天碧知道他们杀害了穆清,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不想两个人都坐牢的话就得想个办法让他闭嘴。到了这个地步天蓝方寸已乱,几乎对陈泽邦言听计从。

    刀子的确是由她带在身上,但是最后她根本不敢下手,毕竟天碧是她的亲哥哥,而且泽邦似乎觉得女人的力气也不足以让天碧毙命,所以冒险亲自动手。只是没想到我和冯睿程会突然出现,陈泽邦还来不及痛下杀手就仓皇逃窜——原本两个人说好是假装遇上劫匪,造成一死一失踪的假象,这样就可以暂时迷惑警方躲避追查,获得更多时间远走高飞。

    我咨询了警察、检察官和律师,他们都倾向于认为穆清的死因只有池天蓝的供述,并没有任何直接的他杀证据。虽然陈泽邦的确曾经偷窃过秋水仙素,但是没有办法证明我使用的药物就是他偷窃的,医院的病历又基本上没有问题,最重要的是尸检已经不可能,所以无法展开侦查,更无法立案,目前只能以“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对陈泽邦和池天蓝提起公诉。

    法庭上我看到天碧迅速苍老的父母,还有泽邦伤心欲绝的双亲,一时间心潮起伏。

    一个月之后,庭审结果下来。由于犯罪动机明确,犯罪事实清楚,陈泽邦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成立,判入狱十年。池天蓝作为故意杀人的从犯,判入狱七年。

    据说天蓝听到这个判决结果之后当场晕倒,醒来之后却发了疯,逢人便说穆清来找她了。经过医疗机构鉴定,确定她的精神已经失常。

    如果说在这之前她一直苦苦压抑着,那么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到了临界点。现在她终于不用担心去坐牢,可是接下来的余生却要在精神病院里度过,同时还要为家人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

    至于陈泽邦,我后来曾瞒着所有人偷偷去监狱看过他。因为有一个问题我怎么也想不通——天碧根本无法举证他们杀人,为什么泽邦还是决定冒着暴露的危险对他痛下杀手。

    陈泽邦的记性很好,即使只有在天蓝自杀的医院里那一面之缘,他见到我还是有印象。对于我这样的路人居然会来探望他,自然是充满了意外。

    “你是池天碧的朋友?”他握着听筒,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嗯,是的。”隔着玻璃和铁窗,我望着光头囚衣面无人色的陈泽邦,“我也是穆清的朋友。”

    听我提起这个名字,他的眉心倏地聚起一股阴郁,神态也变得戒备起来,“怎么?你想说什么?”

    看他这个样子,我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罢了……想必你也很清楚他的事情已经不能翻案,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扭头无语,半晌才幽幽地吐出几个字:“羡慕嫉妒恨。”

    我一愣,不知道他突然说出这句平时稍带着点喜感的流行词汇是什么意思。

    “我一辈子的努力,也比不上他生在一个好人家。”大概是压抑太久,一股恨意突然决堤似的涌了出来,陈泽邦狠狠地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做了注解,“他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轻易地当老板又娶漂亮老婆?不就是仗着生在城里,爹妈有钱吗?论学历,论能力,我究竟哪里不如他?上大学,他年年拿的奖学金都比我高,因为我是山区来的,外语不好!毕业找工作,研究所因为他家在本地也优先考虑他,要不是他最后还是决定去做外贸,可能连面试的机会都不会给我!他娶老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女人嫁给他还要装出一副替他们高兴的样子!就连他死了,也还有池天碧那个傻瓜为他牵肠挂肚念念不忘!你说,他凭什么?!”

    “陈泽邦!”我忍不住低吼,“你的心是黑的……”自从大学住在同一个寝室,同屋的六个人中就他家条件最不好,我和其他几个同学谁不是对他能帮就帮,没想到他一边接受大家的帮助,心里想的却居然是这些。

    找工作的时候我报的那个研究所根本不在任何媒体上公开招考,必须是由内部人士推荐报名参加考试方能有机会进入。当时我见陈泽邦求职并不是很顺利,于是千方百计托人也让他报上名,他才能获得考试的机会。研究所录取的名额并不算少,我是否退出怎么可能影响到他的考试结果?

    天蓝从小和我青梅竹马,结婚也是水到渠成,就算是他暗恋天蓝,那与我有什么相干?说到天碧……对于陈泽邦这样的人来说,天碧那种纯粹付出不求回报的感情大约就是外星产物。看来恨一个人,要找些理由还是非常容易的。

    “或许吧。池天碧也这么说我……”他漠然地说道,突然冷笑一声,“不是这样,我还真不会对他起杀心。反正你们都看不起我就是了,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那样假惺惺地对我好。”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到头来注定是一场空。该是别人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属于你。”知道此人根本已经心理扭曲,只让人感到彻头彻尾的阴冷,“你手里明明也有很多穆清没有的东西,可惜你眼里只看到别人拥有的。”在发病严重的日子里,我曾经羡慕过所有身体健康没病没痛的人。

    站起身来,我最后看了陈泽邦一眼,他的脸色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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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劳教农场离市区比较远,花去我差不多大半天时间,在回家的路上我接到冯睿程的电话,这也意味着我的行踪究竟还是瞒不过他。面对这么没有安全感又爱黏人的家伙,我其实也很无奈,不过现在他总算是不会再在我的随身物品上搞什么花样了,其他的只要不太过分,一般我也懒得去计较。

    八月的天气已经非常炎热,一回到家里,冯睿程就递给我一杯他自己做的冰镇酸梅汤。

    “你就打算这么放过他了?”闲聊中我发现他非常不满陈泽邦只判十年,“要不要找点人在里头陪他玩玩?”

    “喂,你别乱来啊,让他自生自灭吧。”十年是很漫长的时光,今后我再也不会和陈泽邦有什么联系,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更不想做,“现实就是这样也没办法,要是拿刀子捅了他,就该轮到我坐牢了。”

    “你还真是……”几乎有些惊叹,冯睿程啧啧出声,“换做是我,这人渣大概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让他死得痛快点,嘿嘿。”

    “我才没你那么变态。”真是一头黑线。

    “我哪里变态了?”他嘻嘻一笑靠近。

    我正在流理台边上冲洗刚才喝酸梅汤的杯子,不提防被他从后面抱了个满怀。带着酥酥电流的声音随即在我耳边响起:“说,我哪里变态了?这里吗?”说着他不安分的手恶作剧似的按上了我的要害。

    手一抖差点握不住杯子,我微微挣扎,“别闹,我妈会看到的……”

    “你妈看戏去了,晚上才会回来。”冯睿程毫不在意地说道,“而且,你不觉得我们该让她早点适应现在这种状况吗?”

    “这、这种事情谁会适应啊!”我的双颊一热。大白天地在长辈面前上演限制级画面,这种事情打死我也做不出来。

    “不适应也没关系。”取下我手中的杯子随手放在一边,冯睿程将我的身体扳过来,“我正在等她什么时候看我们不爽了,把我们俩一起踢出去。这样我就不用看她脸色过日子了。”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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