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女翻译官第6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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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女翻译官 作者:rourouwu

    晚饭秦卿也回来吃,去厨房挂个饭牌。”

    穆晓云说罢,就进了屋子里去。不多时已经换了一套运动服,走出了门,红姐阔别帝都多年,偶尔来一次也就是出差,来去都匆匆忙忙的。现在难得无事一身轻,就约了穆晓云去爬山,穆晓云在这里也闷得久了,自然欣然答应。

    穆晓云一出了门,警卫员也跟着她去了,偌大的院子就剩下小梦和两个阿姨,那两个阿姨是四川老乡,说起了家乡话拉家常,小梦听又听不到,话题又不投契,想到最近的不顺心,更加气闷。

    哗啦!

    她把一桶桶水恶狠狠地倒在地上,清水顿时漫得整个院子都是。

    刷——刷——刷——

    再用大扫帚大力刷洗,干枯的扫帚枝把青苔刮起来,随着水流得到处都是。小梦卖力地干着活,不知不觉地出了一身汗。阿姨在远处叫:“不要这么大力噢!水都给扫到外面去啦!滑倒人就不好了!”

    她小梦才懒得理滑倒谁呢,最好就是把那个平民穆晓云给滑倒,出来个尾龙骨折,这才叫发泄出她心头之恨!

    小梦在这边扫,阿姨们见叫她也不听,便只好自己拿起短扫帚,细细地把那些混着青苔的污水往排水通道口扫去。

    “晓云,晓云在吗?”

    院子外面响起了方晴的声音,接着是马尔佳那边的保姆小兰:“咦,方小姐,怎么今天这么有空过来呢?”

    “我来找晓云聊天。”

    尽管小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屑,方晴倒也好脾气地回答者。小兰笑道:“要真是有心来找人家,就不要挑着人家出门的时候上来了。方小姐还真‘有心’啊!”

    方晴几乎银牙咬碎,这个马尔佳,自己放肆也就算了,就连手下的人也是这么牙尖嘴利的!她只是温和地笑笑。小兰原来是跟着小梅过来院子里的,这时候小梅见小兰为主子出气起来,便拉拉小兰的衣袖说:“小兰,你不是说要拿我那本《何以笙箫默》的吗,就在书房里呢。”

    为了不得罪方晴,小梅还对方晴表示歉意地笑了笑。

    方晴也懒得跟这些“下人”纠葛,掉过头就往自己屋子走去。冷不防脚下一滩水,她脚一滑,摔了个屁股墩!

    方晴尖声大叫,小梅小兰都吓了一跳,连忙跑上来。小梅就想要弯腰去扶起方晴,小兰却一把拉住她:“不能乱扶!她可是八个月的孕妇!”

    方晴只觉得阵阵剧痛,耳中听到小兰这么说,便不顾一切地骂起来:“怎么不扶我!你是想要见死不救吗?哎哟——好疼——”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院子里的人,两个阿姨连忙跑过来,她们都是生过孩子经过事的,连忙说:“确实不能扶,方小姐你躺下来。”

    一个阿姨跑去打电话,小梅连忙去了袁美的院子里叫人,剩下的那个阿姨扶着方晴躺下来,跟她说:“你跟着我来数,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全身放松!”

    说来也神奇,跟着阿姨的声音照做之后,方晴渐渐地就放松了下来,肚子似乎也不怎么痛了,取而代之的是臀部传来阵阵的暗痛。

    “我就说嘛,不用那么紧张的。小小的滑一下而已,又死不了人。”这边一片忙乱,小兰却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作为马尔佳的忠实粉丝,她看不惯方晴可不止一天两天了。

    方晴恢复了一点精神,眼睛一瞪小兰,就说:“是你,你早就看到这里有水对不对。小兰,你好狠毒,竟然害我滑倒!”

    小兰吓了一大跳,忙说:“你说什么呢。这里原本就湿漉漉的,是你自己不小心,话可不可以乱说!”

    袁美和在家的秦爵这时候也赶了过来,秦爵一来见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的方晴,早就吓得魂飞天外,冲上前去连连问:“你还好吧?没事吧?孩子也没事吧?”

    袁美却远远没有儿子表现得那么关心,只是皱起眉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方晴听到袁美的话,哇的一声哭起来,说:“阿姨,你要为我做主!是她,是她跟我拌嘴,然后看着我滑倒的!”

    纤指扬起,就指向小兰的鼻子。小兰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张大嘴巴。

    秦爵又是焦急,又是心疼,也不问青红皂白,站起来就甩了小兰一记耳光。嘴里嚷着:“我打烂你个丫头!”他红着眼睛,指着方晴说,“赶快给你方小姐道歉!”

    小兰哇的大哭起来:“不!我没有!我才和小梅一起从大少爷院子里过来,平白无故的干嘛要找她吵架?是她冤枉我!”

    “一定是……一定是大嫂看我不顺眼,这丫头在她身边,也看我不顺。我……我知道是我不好,不清不楚的跟着你。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方晴有气无力地说着,一边就捂着自己的肚子呻吟起来,她身上痛倒没错,不过不是肚子,而是尾椎骨的地方。但是半真半假地,秦爵又怎么知道?见方晴额头上痛得冷汗都出来了,绝对不是作伪,情急之下更加火冒三丈,跳起来道:“马尔佳呢?自己的保姆闯了祸,她不好好管教着,躲哪里凉快去了?!”

    “我在这里。”

    马尔佳这时候也赶来了,秦爵一见到她不疾不徐的模样,怒气更甚,指着马尔佳破口大骂:“你这个泼妇,手下也都是贱货。你是存心要我断子绝孙不是?!”

    马尔佳愣愣地盯着秦爵,她刚一来到就猛地听到这样重的责骂,胸口仿佛被一柄大锤子重重击打。她这些天原本就有点感冒,头晕身子重了好几天了,现在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淑姨连忙奔上去扶着马尔佳,袁美皱眉对秦爵说:“有话好好说,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好歹也是在外面经过事的,怎么回到家里就这样不知道好歹了呢。”

    秦爵呼呼喘气,眼睛看也不看晕过去的老婆,半晌才说:“她该骂!小兰是马尔佳的人,没有她的纵容,又怎么会去害方晴?!”

    “害不害的,先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好歹方晴是在秦卿院子里滑倒的。马尔佳的手恐怕还没伸得那么长。”袁美说着,看看仍然湿漉漉一片的院子,眉头皱得更紧,问,“这是怎么回事?洗地就洗地了,怎么搞得水淹七军似的。”

    旁边的小梅连忙说:“因为今天二少爷和二夫人都出去了,吩咐说洗洗地,所以就弄成这个模样。”

    “负责洗地的是谁?”

    这时候闯祸的小梦眼看方晴滑倒,早就吓得躲回屋子去了。淑姨让两个人来看着昏迷不醒的马尔佳,自己亲自到屋子里去,把小梦揪了出来。

    “小梦,是你把地弄得那么湿的吗?”

    小梦哆嗦着,半晌才说:“是……”

    “你不是负责秦卿的贴身起居的吗?怎么现在做起这种工作来了?”这时候,小梅对着袁美耳语了几句,袁美点点头,又说,“做粗活也就做粗活,但不是说做活粗糙。在外面的店里滑倒了行人,商家尚且要赔钱,你现在滑倒了方小姐,可知道错了?”

    小梦感到秦爵杀人的目光向自己投来,全身抖得筛糠一样,忽然扑通跪倒下来哭道:“夫人,我知错了!只是二夫人容不得我,我心情不好……”

    “够了!”袁美厉声打断了小梦的话,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你以为你做的事,只有你知道吗?我不说出来,也是留你几分面子。你做错了事,就必须要承认!”

    小梦从来没见过袁美这样声色俱厉,不由得肝胆俱裂,隐约觉得大事不妙。

    “你工作不力,滑倒了方小姐。是工作上的重大失误。你工资不高,医药费也不用你赔偿了。只是我们秦家不能再留你了,你就先暂停所有工作吧。我明天会打电话给办公室,安排把你调走。”

    说罢,袁美不顾小梦哀哀的哭叫,让两位阿姨来把小梦带到外院的客房里去。转身迎上匆匆而来的大夫。

    “大夫,我这里一位客人还有我的儿媳妇都不舒服,麻烦你给看看。”

    大夫答应着,见方晴痛得哎哟乱叫,秦爵脸色铁青的,就先给方晴看了。他用听诊器在方晴肚皮上听了一番之后说:“胎儿没事。”

    秦爵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大夫又在方晴身上摸了摸,皱眉道:“她孕期缺钙,刚才那一摔搞不好伤到尾椎骨了,用药倒是麻烦。得去拍片检查,只要骨头不是裂了就好。不然就只能提前破腹产了。有35周了吗?”

    方晴咬牙道:“34周了。”

    大夫拿出手机来拨打号码说:“那还是先去医院拍片吧。”

    秦爵忙乱着安排人去了,小兰在旁边看到大少爷这么紧张方晴,却丝毫不理会昏迷不醒的马尔佳,不由得一阵心酸,同时也暗自庆幸幸好马尔佳现在昏迷着看不到眼前一幕,否则又是徒惹伤心。

    那边方晴忙乱着抬上担架,大夫就去为马尔佳诊断。他这次改用中医的诊脉手段,搭了两次脉,奇怪地说:“咦?”

    袁美和秦爵都抬起头来。

    大夫似乎不敢相信的模样,又诊了一次脉,最后抬头对秦爵说:“恭喜秦大少,夫人有喜了。”

    整个院子顿时都安静下来。

    秦爵说:“我靠,不会吧。”

    大儿子口吐脏话,袁美也顾不上责备了,她自己也喃喃地说:“不会吧。”

    “我看是喜脉。但是也要去医院检查过,才好下判断。”

    秦爵的心一片茫然,反倒不知道怎么办了。袁美却不含糊,赶忙也安排着人把马尔佳送到医院去。

    她自己和秦爵,也坐了车,跟到医院来。

    到了医院里,方晴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她的骨头没事,只是伤到了筋。由于她在妊娠期,大夫决定不对她用药,痛是一定了,甚至还会影响生产,不过这样做对小孩的影响是最小的,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马尔佳,在打了一瓶营养针后,也悠悠醒转过来。

    她果然怀孕了。

    秦爵心乱如麻,他跟马尔佳,也就是秦卿结婚的时候喝醉了酒同房了一次,不料这样都中了招。在他心里,对这段政治婚姻其实十分反感的,甚至一直视马尔佳为他和方晴之间的最大阻碍,只是父母之命难以违背,自己也要借助马家的势力支持在官场上混,才不得已地维持了下来。

    可是现在,马尔佳有了他的孩子……

    一方面,秦爵感到自己背叛了方晴;但是另一方面,这个孩子毕竟是自己骨肉,而且合理合法,秦爵隐隐约约地,也有一丝欣喜。

    身边有人坐了下来,是母亲袁美。

    “你打算怎么办?”

    袁美面无表情地问儿子。

    “我……我不知道。”

    “我原本以为,你跟方晴果然是一片真心。但是没想到你跟佳佳感情也不错啊。”

    秦爵忽然觉得母亲挖苦起人来,跟秦卿一样讨厌,他默不作声。

    “秦爵,你真的那么爱方晴吗?”袁美问,“原本我见方晴那个肚子,已经做好你跟佳佳离婚之后,怎么跟马家解释的打算了。连草稿都打好了,现在却出来这种情况,秦爵,你在为难你妈妈我吗?”

    “……对不起。”秦爵垂下眼帘,他没想到袁美竟然说出这种话,父母竟然允许自己跟马尔佳离婚?

    眨眼间,马尔佳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鹅蛋脸,细皮嫩肉,细眉细眼,眼角一颗泪痣。尽管尖酸刻薄又任性胡为,但是,不得不承认,是个出色的美人。

    而且,她还很紧张他。

    如果她不紧张他的话,尽可以让他在外面跟方晴双宿双飞,不必这样丑态出尽天天闹得家无宁日了。

    秦爵忽然又觉得自己不那么想离婚了。

    他说:“妈妈……你……你怎么想呢?”

    “我?奇怪了,跟媳妇过日子的是你,又不是我。”袁美笑了起来,“大夫说佳佳才怀孕40天,如果现在用药物流产,对身体伤害会比较小一点。方晴是不可能引产的了,所以要早做决定的是你啊。”

    她又道:“你是不是很羡慕封建社会的少爷了?在一百年前,像我们这种家庭,别说两个女人,就算是二十个女人,一起收了进来也是正常。可惜啊,你现在就算是重婚罪了。”

    秦爵苦笑着,继续不依不挠地问:“妈,我问的是你的想法。”

    “我啊。作为一个老思想的人。我当然是更待见自己的嫡亲孙子了。”

    这边母子俩在说话,那边隔着拉帘,躺在急救室病床上的方晴已经睁开了眼睛,一抹冷光,在方晴眼中掠过。

    秦家大院里闹了个天翻地覆,远在郊区山头上踏青的穆晓云当然一无所知。

    在度过了一个阴沉沉的冬天之后,终于迎来了明媚的阳光。穆晓云扎着马尾,穿着运动服,一身活泼泼的打扮,跟红姐两个顺着山间小径寻幽探胜,一路上绿树吐出新芽,迎春花幽幽吐艳,已经有布谷鸟在枝头鸣叫,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快活非常。

    穆晓云已经久未享受这么轻松的时光,爬到山顶上,已经气喘吁吁。被红姐笑了个半死。等到从山上下来,她们又在帝都找了个环境优雅的餐厅来,细细地讨论了翻译工作室的事宜。

    作为祖国的心脏,帝都里公司林立,许多外企的总部也设在此地,因而对翻译的需求量都很大。但京城居大不易,s市作为祖国的南大门,外贸发达,也不输蚀给帝都。红姐既然已经在s市安了家,就没打算再次回归京城,因此,她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工作室设在s市,主要也是承接那边的业务。而穆晓云,则作为帝都的业务代表,专门管这一块地区的业务。

    如果有重大会议需要同声传译,那么红姐和陈锦州再挥师北上,集体应付。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工作室甚至都不用租用专门的办公楼。只需要在红姐家里专门开辟出一个书房来,又或者到那些甲级写字楼租一个时段办公室,就可以开张了。平日的资料准备和文书翻译工作,完全可以soho准备。

    一开张的业务来源,主要都来自红姐的人脉关系。过后如果有需要,再扩展人手。反正陈锦州在大学时候是学生会会长,现在跟s大的校友联系都十分紧密,不愁找不到合心意的师弟师妹来帮忙。

    等到告别红姐的时候,穆晓云已经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

    事实上,她如今也想明白了。之前冯茹邀请自己开厂什么的,尽管前景诱人,她却一个子儿也没赚到,也半点经验没有学来。因为自己对那个行业的不了解,还吃了大亏。

    即使最后冯茹不揭露她的真正目标,从那个自己从来没有管理过的食品厂项目来推断,最后多半也会惨淡收场。

    所谓隔行如隔山,如果要做什么,还是得从自己本专业去做起,从最了解的领域来做起,才容易成功。

    这样说来,倒是做翻译更适合她呢。

    毕竟,她穆晓云最引以为傲的,还是自己的语言天赋。

    等到坐车回到家里,在袁美口中得知了下午的变故,穆晓云才在工作室的事情里摆脱出来,然后大吃一惊。

    老婆跟小三同时怀孕……怎么这场景这么熟悉?她不由得想起很久之前林府的闹剧……只不过,上一次,邱明芬是假怀孕,而这次,马尔佳是货真价实的怀孕了。

    她不厚道地想,这一次秦爵可真够焦头烂额了。不是穆晓云没有同情心,只是这边唱着跟小三是真爱,那边就跟老婆有了孩子,她对秦爵真是同情不起来。

    反而是秦卿,对大哥的遭遇唏嘘不已,说:“这下情况真够复杂。还好妈妈把所有消息都压住,不然被部里的人知道了,大哥这辈子的仕途就玩完了。这可是严重违纪的事。”

    “可是他总得做个抉择的吧,这又不是古代,可以一夫一妻多妾。”穆晓云嘟着小嘴说。

    “要我是大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秦卿连忙不失时机地表忠心,“所以我把自己排除在危险之外,从来不犯这种错误。”

    穆晓云笑眯眯地说:“算你懂事。”她又叹道,“所以我觉得大哥也真不会想事,玩什么不好,玩感情。有这个处理家事的精力,去研究什么都成大师了。”

    “男人嘛,有时候对感情都傻傻的。所以需要一个好女人来做学校啊。”秦卿说着,见穆晓云又开始眯眼睛了,连忙引开话题,“不过大嫂也真是可怜的。你多点看看她,跟她说说话吧。”

    “大嫂可不待见我呢。”穆晓云丧气道。

    秦卿说:“那倒不一定,不是说怀孕的女人心情都不同的吗。而且最近你表现这么好,她也知道你不是坏人了吧。她现在怀孕了,正是需要关心的时候,人心肉做,多点关心她,早点把这个结解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他想了想,说,“我是死也不会承认那位方小姐是我大嫂的。”

    秦卿也很讨厌小三。

    穆晓云觉得秦卿说得有道理,就点头答应了。

    于是夫妻俩歇下,一夜无话。

    过两天,穆晓云找了个天气晴好的日子,就拿了两坛正宗东北酸菜,到秦爵的院子里去看马尔佳。

    “大嫂。”

    穆晓云来的时候,马尔佳午睡刚起,知道自己怀孕之后,马尔佳一心要生个优良品种出来,脸色也没有往常那样戾气十足了,而是放柔和了不少。她见穆晓云过来,还是有点不自在,但到底露出了微笑,点头说:“晓云,这么有空啊。”

    她指了指椅子,说:“请坐。”

    又吩咐小兰:“倒杯茶来。”

    “我见天气好,就过来陪大嫂说说话。不知道有没有打搅大嫂呢。”穆晓云笑着,把那两坛酸菜放到桌子上说,“这是昨天秦卿部里的东北部下回家乡捎回来的酸菜,我想大嫂是东北人,又正怀着身孕,说不定会想这个吃,就拿过来了。”

    马尔佳最近嘴巴正淡着,想酸想辣呢,见到那酸菜坛子,鼻子里闻着那阵阵诱人的淡淡酸香,顿时口中充满唾液。她定了定神,笑道:“那真是有心了。我就不客气啰。”

    她叫来人把酸菜收好放到厨房去,又说:“你是南方人,搬到这北方来,还住得惯吗?”

    言语之间,又软和了三分。

    穆晓云眼见美食攻势收效,就笑着顺话题攀谈起来。她是见过好几个孕妇的人,前世也颇经历过那些名媛贵妇生儿育女的事,所以就挑一些养胎的知识来说,只听得马尔佳一愣一愣的,对穆晓云的看法又有了改变。

    等到说了一小时的话之后,穆晓云见马尔佳已经有了倦意,便笑道:“我可是得意忘形了,怀孕头三个月最容易疲劳的。大嫂你不用强打精神陪我,如果累了就只管跟我说就是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你赶快躺着去吧。”

    马尔佳笑着说:“哪里的话,是我听得忘了形。不过也真的累了。”说着,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穆晓云就站起身来告辞。马尔佳已经知道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也不挽留,站起来送她到门口,说:“以后你也要这样多点过来陪我说话才好。我现在才发现怀孕的学问竟然这么深,要好好讨教你了。”

    “什么啊,我只是个理论派而已。只会纸上谈兵,以后如果我有了,还得让大嫂你这个有了实践经验的人帮着点呢。”穆晓云笑着说,“我们这种家庭,只能生一个小孩。怀孕更加要注意点。”

    计划生育这种基本国策,属于一刀切的项目,秦家必须带头严格遵守。

    马尔佳连连点头称是。

    她看着穆晓云,忽然说道:“晓云,以前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她突然出口道歉,反而把穆晓云吓了一跳。穆晓云瞪大眼睛说:“大嫂,你说什么呢?”

    马尔佳拉着穆晓云的胳膊,认真地看着她,说:“以前,我只以为你是方晴那一类的女人,出身寒门,不择手段地想要往上爬,甚至不惜打着真爱的名义来当小三拼上位。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才发现我想错了。”

    “原来妈妈才是对的,平民也有很多种,既有那些不知廉耻的,也有你这种聪明自强的好人。而富二代官二代里,也是一样。我之前光凭出身来判断人的品格,真是大错特错。”

    马尔佳讽刺地笑了笑,说:“远的不说,就是我们家的保姆,不也什么人都有吗。”

    穆晓云真是很惊讶,因为她发现,马尔佳其实也是很聪明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尖酸刻薄毫无心机的她,原来暗地里一直在观察着,分析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既有勤勤恳恳地做事的人,也有那些不知廉耻地往别人床上爬,不介意做小的小丫头。不过总算上天有眼,她自己多行不义,自食其果被撵出去了。不然我真是看着也抵不过,迟早找机会炒了她的鱿鱼。”

    马尔佳意有所指地说着,穆晓云心念一动,已经知道她说的是谁。

    那天袁美只是淡淡地跟自己说,小梦犯了错,所以就跟办公室打了报告,辞退她,送回老家了。

    看来小梦的那点小算盘,能够瞒过的人着实有限。

    但是方晴的手段,不知道又能瞒过多少人呢?

    “总而言之,之前的千万唐突,现在都是一句对不起。以后我就拿你当我亲妹妹处。”马尔佳说着,脸上又闪过一抹狠色,她冷冷地说,“眼下还是要先对付要紧的人为第一要务!”

    穆晓云看着神情冷厉的大嫂,不由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

    马尔佳的害喜,说来就来了。

    在“感冒”症状消失后的第二天,就吐了个天翻地覆。秦爵这时候倒摆出个老公的样子来,很热心地三天两头带来一些部里同事给的所谓“止呕秘方”,从柠檬水到绿豆汤,从含话梅到吃姜汤,无所不包,只让袁美和穆晓云啼笑皆非。

    结果当天晚上,餐桌上就多出了两碗酸菜汤。

    “我年纪大了吃了酸菜牙齿软,所以只让厨房做了两碗,你们两个年轻人吃吧。”

    今晚三个男人又有应酬,餐桌上只有三个女人。

    方晴从来都是独自开伙,穆晓云有时候真是挺佩服她的,明明在秦家被当成透明人一样地对待,她偏偏还有脸死皮赖脸地住着。要是她,早就受不了这份闲气,摔桌子走人了。

    回想起来以前云静敏也是这样忍气吞声地陪林默,看来要当小三,尤其是有机会威胁正妻地位的小三,必须能忍所不能啊。

    酸菜猪肉炖粉条,经典的东北风味。淑姨端上来时,离得远远地已经闻到那股酸香气了。马尔佳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穆晓云和袁美忍不住相视一笑。

    马尔佳不好意思了,笑道:“怀孕了不知道为什么嘴馋得很,以后晓云怀孕就知道了,那感觉啊,好像几百条虫子在怀里钻似的。”

    穆晓云和袁美都扑哧笑出声来,袁美笑道:“得了得了,晓云没有怀过孕,我可怀过。我怀秦爵时候也是很馋酸的,看来你肚子里也是个调皮的男孩子呢。”

    这时候淑姨来到穆晓云身边,开始布菜。穆晓云鼻子动了动,不动声色地一皱眉头,转眼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眼见淑姨把酸菜多的那碗放在马尔佳面前,便笑道:“淑姨,不好意思,我不太能喝汤,可以把那碗给我吗?”

    淑姨一愕,马尔佳笑道:“就给她吧。我和她换。”

    于是淑姨就把马尔佳面前的碗给了穆晓云,把另外一碗放在马尔佳面前。

    马尔佳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家里怕她吃不惯帝都的风味,特意陪了个厨师过来,今天就是这个厨师下厨,做出来的酸菜猪肉炖粉条十分的地道。马尔佳和穆晓云胃口都很好,转眼就把一碗汤吃得干干净净,渣都不留。

    结果到了晚上,就出事了。

    “晓云,你吃坏肚子了吗?”

    秦卿看着已经第十次跑进厕所里的穆晓云满脸担忧。

    “差不多该好了。”穆晓云接过秦卿手里的止泻药,一气灌了下去,“可能是酸菜吃多了,肠胃不适应的关系。”

    “瞧你这小吃货,肚子不舒服就不要吃那么多酸菜嘛。那玩意可是很伤胃的。”

    秦卿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抱着穆晓云道。

    穆晓云拉得双腿发软,笑着说:“幸亏是我吃了。要是大嫂吃了,就危险了。她刚怀孕,胎盘还不稳,拉肚子拉多了很容易流产呢。”

    “还幸亏,你们就该忍忍,什么都不吃!”秦卿不乐意地说着,穆晓云见状,刮刮他鼻子,笑了。

    第二天一早,马尔佳也听说了穆晓云拉肚子的事,一早就过来看她了。

    “晓云,你不能消化酸菜就早说嘛。为了陪我这个孕妇解馋,反而害你受罪,我怎么过意得去!”

    一进门,马尔佳就抱怨道。

    “大嫂,你来得正好。”

    她见到穆晓云一脸严肃,不由得愕然。

    “晓云……”

    穆晓云走到窗前,看看外面。警卫员们都出早操去了,院子里只有小梅在院门处扫地,离得房间很远。穆晓云关上门,又关上窗户,脸色因为昨晚一夜没睡好而显得有些苍白。

    马尔佳见她这副模样,更加感到事情不同寻常,噤了声,静静地等穆晓云开口说话。

    “我可不是不小心。”

    马尔佳错愕地说:“你不是不小心?你不是说吃了酸菜消化不良……”她一转眼已经明白了个中的缘由,不由得霍地一下站起来,“好晓云!你……你把原本我的酸菜换过去了……”

    马尔佳心中又是感激,又是难过,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碗酸菜,原本是给你的。里面被下了巴豆粉。”穆晓云点头道,“我以前受过反恐训练,所以虽然有酸味掩盖,一闻就闻出来了。大嫂,那碗酸菜,我吃了也就是拉两天肚子,你吃了,可就是保不住肚子里的宝宝了!”

    马尔佳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小腹,脸色刷地变得雪白。

    “谁……是谁那么大胆子!”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难道是淑姨?昨天是她负责布菜的!”

    “不可能是淑姨,我猜淑姨也多半不知情。”穆晓云叹道,淑姨是袁美跟前最得力的老保姆,又怎么可能为难嫡子的媳妇,“你想想,最近大哥这么关心你,最不高兴的人会是谁。还有,如果你流产了,最高兴的人,又会是谁?”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马尔佳怒气冲冲地说:“方晴那个小贱人,我就知道她不会是普通的小白兔!”

    她马上就要去找方晴算账,好歹穆晓云拉住她了。

    “你别拉我!”马尔佳生气到了极点,“现在我可不比之前了,我肚子里可也是有馅儿的!”

    “大嫂,你现在去找她。你们两个都怀着孕,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大哥两不相帮。但是就没法揭穿她的真面目了。只会让大哥觉得你怀孕了恃宠生娇,你们的感情好不容易才好一点,难道又这样回复到冰点吗?”

    穆晓云的话,句句命中马尔佳要害,马尔佳听了犹如兜头一盆凉水浇下来,渐渐停下了动作。只是心头的火气,仍然压不下来。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难道我就这样忍气吞声?还有,你才是最直接的受害者呢,你看看你,才一晚上的功夫,下巴都尖了。秦卿不得心疼死!”

    “我说了,我没事。拉两天肚子我就当减肥了。”穆晓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果决地一挥手,“大嫂。我们要想办法让大哥知道,方晴的真面目。就算没法赶走她,也让大哥有所防范。这样才是避免以后再吃亏的长久之计。”

    马尔佳点点头,陷入了沉思中。

    “可是,方晴一直都很会装可怜,秦爵也觉得她是个品性纯良的好女孩。”马尔佳说着,恨恨地说,“能够到夜总会去坐台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品性纯良?!男人也真是的,以为长个清纯样子就真的是清纯了吗!”

    马尔佳说话可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也许正是这样,让她大大地吃了几年亏。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今都三十出头的人了,再要改恐怕也很困难。

    穆晓云道:“她害你不成,肯定还会再次下手。如果可以抓个现行,就容不得大哥乱想了。”

    马尔佳点点头,忽然神情复杂地说:“晓云,我之前对你态度这么恶劣,为什么你还要站在我这边?”

    看来她心里对穆晓云的疑虑,还没有完全打消。

    穆晓云盯着马尔佳那精致的脸蛋,柔柔地笑起来:“大嫂,我再怎么粗鄙无礼,可也分得清楚,谁是自己人,谁不是。你是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在我和秦卿的心里,你就是唯一的大嫂。我不帮你,又帮谁去?再说了,对这种打着‘真爱无敌’旗号的三儿,我可是有生理性厌恶。”

    马尔佳迟疑地盯着穆晓云,最终点点头。

    二人又商量了一会,暂且各自回房间歇下不表。

    ……

    周末,男人们都不用上班,院子里就热闹了很多。因为吃饭的人多,所以菜式和分量都比平时多,连厨房的炊烟,也比平时要早点升起来。

    秦卿和秦爵哥俩闲着没事,就到前院打羽毛球去了。他们天天都要坐着开无数的会,肩膀和脖子都劳损得厉害,羽毛球这项运动,能够很好地舒缓劳损症状。

    而秦长征则一杯清茶一张报纸,坐在门廊下,时不时瞟这边两眼,耳边听着两个儿子精力十足的吆喝声,享受这难得的闲暇。

    袁美去袁丽家串门去了,算起来也差不多进门。穆晓云和马尔佳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忙着自己的事。

    红姐做事雷厉风行,翻译工作室已经在s市注册成立,注册资金五十万元,属于超级迷你的企业,相应地减少了很多赋税。工作室的名字,从三个合伙人的名字里各自取一个,名叫“红云锦”工作室,这名字尽管听着不赖,却有点儿娘们气,陈锦州抗议了好久,最终还是因为势孤力单而落败。

    红姐接到的第一单活儿,不是平时做得最习惯最多的行业会议,而是一本英语小说。三个人一人一部分笔译出来,最后汇总给红姐交给客户,报酬不菲。红姐的理由是,现在三人组各自都有俗务拖累:穆晓云新嫁入秦家,陈锦州和依伊马上要奉子成婚了,红姐自己的老公,则又到了做年底报告的关键时刻,需要贤内助去参详帮助。所以还是先做这些可以在各自电脑前soho的活,穆晓云等都深以为然。

    下午五点半,小兰忽然从马尔佳房间里跑出来,去到厨房里说:“大夫人她忽然胸闷得厉害,想酸菜吃。可以麻烦张大叔再按照上次那样做个酸菜猪肉炖粉条吗?”

    这太不算个什么事儿了,张大叔正在炒着地三鲜,红红的炉火赢得他的圆胖脸油光满面的,大声答应着:“好咧!你让小姐等着尝她张大叔的手艺吧!”

    张大叔是马家积年的老厨师,至今都管马尔佳叫小姐。

    小兰答应着,看着打下手的赵大婶挽起袖子走向酸菜缸子,捞出半颗酸菜来,拧干水分用菜篮子走出来。厨房里顿时弥漫着好闻的酸香气,便走了。

    张大叔炒得了地三鲜,就去剁猪骨头、洗粉条,切姜片蒜片,他运刀如风,刷刷刷几下子就把那颗酸菜切成厚薄均匀的酸菜丝,随即开始做他的拿手好菜——酸菜猪肉炖粉条。

    不多时,那粉条汤就做好了,用细白瓷碗装了碧莹莹香喷喷一大碗。张大叔见淑姨领着两个保姆进来,开始捧菜上桌。他炒完最后一个炒青菜,把白毛巾往膀子上一搭,背着手就转到了厨房后面抽烟解乏去了。

    一道黑影闪身进来,抖出手里的小纸包,就要把纸包里的粉末抖落到那酸菜汤里去。

    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只苍老的手,那鹤皮似的手牢牢地扣住那人:“贱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大夫人的酸菜汤里下药!”

    那黑影被吓了一跳,尖声惊呼起来。

    厨房里外的人被彻底惊动了,被抓了个正着的人,正是方晴!她挺着笨重的大肚子,手中的纸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嘴里却语气强硬:“淑姨,什么下药不下药的,我可不知道。我只是来这里看看我的饭好了没有也不行?这厨房写着不能让外人进的吗?”

    淑姨眼睁睁瞧着方晴放手把纸包扔到地上,那些粉末瞬间就被地面污水溶解得无影无踪。她没想到方晴竟然这样说谎不眨眼,一张老脸顿时气得通红,双眼圆瞪,喝道:“你还敢嘴硬?这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瞧着!”

    方晴镇定地左顾右盼:“谁看见了,啊?我只是站在这里而已。”

    “发生什么事了?闹哄哄的!”这时,前院里的秦爵秦卿兄弟也都过来了,秦爵见到淑姨拦着方晴,心里顿时就不舒服起来,“方晴,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乌烟瘴气的,赶快回房间里去。”

    “大少爷你来得正好,来给我们评评理。我明明看到方小姐她鬼鬼祟祟的跑进厨房里来,把一包不知道什么药粉想要下到大夫人的酸菜猪肉炖粉条里。如今她反而说是我多管闲事。”

    淑姨是袁美身边的老保姆,也是一手带大秦卿秦爵的老人,十分得秦家上下人的爱戴。秦爵不愿意跟淑姨正面起冲突,皱眉转头问方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晴眼圈一红,抽抽噎噎地哭起来:“我……我只是嘴巴馋,闻到这里的味道好香,所以进来看看我的饭什么时候好了没有。淑姨忽然就跳出来抓住我了!我原本就是守法良民,这里又是什么的地方,我怎么可能敢去做那些害人的事。难道我嫌活得太长了么。冤枉啊,我真的是冤枉呢。”

    淑姨从来不轻易说大话,可方晴,说的话也有道理。秦爵左右看看,不由得好生为难。旁观者清,秦卿见秦爵是两边都问不下去的了,他到底是做安全事务工作的,刑侦工作比较熟悉,便道:“淑姨,你说方晴下药,那证据呢?”

    淑姨撇撇嘴,说:“证据?早就被她销毁了。”

    “我才没有销毁证据,因为根本就没那东西!不信你们搜我身啊!”方晴不甘示弱地反驳道,她才不怕搜身,药粉只有一包,这药粉见水即溶,早就随着厨房地上的污水流到下水道去了。至于那块纸片儿,刚才掉在地上的时候被围观的人七脚八脚地踩了个稀烂,压根儿就不能辨认原本用途。

    秦卿不理方晴,问淑姨:“淑姨,你见到她下药了吗?”

    淑姨点头说:“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纸包,药粉是装在纸包里的。结果我抓住她手腕的时候,这贱人随手一扔,就把药粉全部倒进污水里了。”说着她朝地上那片霉霉烂烂的纸片撇撇嘴,“就是这张,包装纸还在,药粉却没有了。”

    说话间,秦卿的手指尖上,却沾上了一点点的浅黄|色粉末:“是这种药粉吗?”

    方晴的脸忽然变得刷白。

    这一丁点儿的粉末,是她被淑姨抓住的瞬间,从纸包里抖出来,洒落在灶台上的。只有不起眼的一丁点,甚至连方晴自己都没有发现。

    秦卿的眼睛太厉害了!

    秦卿把那粉末捻了捻,又放进鼻子里嗅了嗅:“这是巴豆粉。”

    秦爵也是脸色大变,他转头看着方晴,脸色铁青。

    “这么说来,我虽然很少回家吃饭,可也知道,方小姐你是从来不进厨房半步的。”秦卿慢慢地说,“在口供不一致,而事实真相又只有一个情况下,那么可能性则有两种。一种是淑姨在撒谎,方晴是无辜的;一种是方晴在撒谎,淑姨是无辜的。如今这些粉末虽然不能证明方晴在撒谎,但起码证明了,下药这个说法上,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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