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民国戏子 秀于林第19部分阅读
重生之民国戏子 秀于林 作者:yushu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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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叔,这是于战南。”邵昕棠转过脸看到曲义东一脸激动的表情,接着介绍:“这就是我曲叔,新月日报的老板。”
于战南三个字,毋须多加赘言,就是明晃晃的,响当当的。曲义东看着眼前只在报纸上见过的男人,比想象中还要气势逼人,年轻有为。他真的没想到,邵昕棠说要一起来看他的朋友,是这个在全国响当当的曾经的东北军阀于战南。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神马的,不是俺不回,俺都一条一条看了,jj不给力啊,刚才才能回~表生气啊~不怨我~
第79章:新生活
两人礼貌的握了手,曲义东就异常恭敬的引领他们进去。
于战南虽然对曲义东已经非常客气了,但是那种惯于上位者的气势,仍然让人不能忽略他的威严。
“这是谁啊,昕棠哥?”曲婷婷跟在他们后面,眼看着她一向内里骄傲的父亲这样敬重的对待这个客人,忍不住趴到邵昕棠的旁边问道:“不可能是那个东北军阀吧?”
她笑嘻嘻的问,就是随便一说,以为是重名。没想到邵昕棠居然冲她点了点头。让曲婷婷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就在两人低声交流的时候,前面跟曲义东并排走着的于战南蓦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邵昕棠一眼,那一眼饱含警告和危险,吓得曲婷婷浑身一颤,往他父亲那边凑了凑。她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简直太凶狠了,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邵昕棠有点儿无奈的看着于战南伸出的一只手,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手也放上去了,和他交握。这才让一直黑着脸的男人缓和了脸色。
曲义东在看到两个人的手放到一起的时候,银框眼镜下犀利的双眼闪过一丝讶异,然后又飞快的恢复了正常。
曲义东吩咐厨房多准备几个菜,然后拿出了一瓶他珍藏了十年的好酒。打算好好招待于战南。
看曲婷婷还没眼色的围着邵昕棠转悠,那个男人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曲义东赶紧让自己的女儿去厨房看看她妈妈去。
曲义东的妻子亲自下厨,炒了几个邵昕棠平时爱吃的,大厨又加了一些东北菜,这都是曲义东特意嘱咐的。
于战南带来的礼物不少,挺感激老先生对邵昕棠的关爱,然后三个男人天南海北的聊着,喝了不少的酒,倒是非常的尽兴。临走时,曲义东握着邵昕棠的手,说:“曲叔把你当成自家儿子,无论何时,有困难了,都来找我,只要力所能及的,我曲义东决不推辞。”
邵昕棠也很激动,他知道曲义东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一番承诺是多么的难能可贵。然后曲婶也抱着他哭了。曲婷婷站在一边,脸上有点儿惊恐,颤抖的问:“昕棠哥,你再也不回来了吗?”
“当然不是,我一有空就回来看你们,傻丫头。”这样的离别场面真的很让人揪心,邵昕棠忍着心里的酸楚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从曲义东那儿回来后,他们就真的要动身了,邵昕棠本来还想去看看几个要好的朋友,道个别,但是他实在是受不了那离别的场面,太撕心裂肺了,也就让曲义东帮忙转告一声。
两个小孩儿搬去了租借的于战南的房子,又留下几个佣人照顾他们俩,于战南他们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好像是跟于战南在一起出行,就从来没遭过什么罪。他们秘密的坐着吉普车,早晨三点多种就出发了,走走停停,第二天下午才到离目的地不远的一个小县城。
邵昕棠一直在车上昏昏沉沉的睡,此刻下来吃饭,才感觉精神了一些。他坐在小县城一家小饭馆里,吃着老板娘亲手端上来的牛肉面,那个碗还掉了块儿齿儿。桌子上摆着几碟简陋的小咸菜,看着黑乎乎的,一点儿食欲也没有。
于战南脸色很难看,对着一脸好奇四处看的邵昕棠低声说:“将就一顿,等到了山里,让全子他媳妇儿做你爱吃的。”
邵昕棠一抬头就看到于战南那张紧绷的脸。这一路上,他多多少少感觉到于战南有心事,始终没有笑模样,然后总是偷偷的打量自己。
当邵昕棠看到这里几十里地都没有人烟,小县城里低矮的土房时,就明白于战南在担心什么了。于战南别别扭扭的,就是怕自己嫌弃这种苦日子吧。
其实邵昕棠真的觉得于战南有时候太小看自己了,总是把自己当成个瓷娃娃般,轻拿轻放的,好像是一点儿委屈都受不了。其实他当年刚重生到现在这个身体里时,又是卖身契,又是逼良为娼的,要是心智弱一点儿的,早就要死要活了。可是那时邵昕棠一声不吭,硬生生的都忍下来了,于战南那时候可没少欺负他,跟这时候的外界条件比,现在这样简直不算什么。所以邵昕棠的觉得于战南多虑了,自己既然决定跟他在一起,就做好了以后吃苦享乐都跟他分享的准备。
邵昕棠拿那双漆黑的木筷子把面拌了拌,然后端起碗来吃了一大口。于战南始终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不错,挺好吃。”邵昕棠笑着说道,然后端起碗吃了起来。
于战南看着邵昕棠精致漂亮的小脸儿都埋在那豁口大碗里,秀气的动作跟那简陋的食物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于战南粗黑的眉毛都纠结在一起了,终于,他大手一伸,抢过邵昕棠手里的碗,粗声粗气的说:“难吃就别吃了,我们现在赶路,晚上回去再去。”
“不用,我吃这个就行。”邵昕棠又把碗抢了过来,还顺便在于战南的碗里偷过来一大块儿牛肉,捧着碗吃起来,一脸护食的样子防备的看着于战南。
于战南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很难受,觉得自己跟那个豁口大碗一样,都配不上眼前的这个人。
吃完饭,他们又开始赶路了,离他们的目的地越近,于战南的话越少,他一张俊脸上紧绷的都要挤出水来了。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个根据地的条件有多差,他一个大粗老爷们,跟着士兵打仗那些年,什么湿草地,硬石头堆没睡过。他们这些当兵的男人,有了就享受,没有了,什么恶劣的地方一样睡得呼声震天。
可是邵昕棠不一样,不是说他不是个男人。只是他不是跟他们一样的男人。于战南的心里就认定,邵昕棠是个生活精致的贵公子形象。如果你让他这样细皮嫩肉的人配上这黄土滔天的地方,于战南觉得心里很憋屈,觉得自己委屈了他,觉得自己连让自己媳妇儿生活好一点儿的能力都没有。这让他非常窝火。
于战南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了刚才的那个豁口大碗……可是配得上配不上,邵昕棠这辈子都得跟他,他必须是他的。现在是他愿意跟着自己走,如果是不愿意,于战南也能把他绑在身边。
这次一路上邵昕棠再没有迷糊,他睁着眼睛从车窗往外看,现在是冬天,光秃秃的树木把那些林子衬得很凄凉,偶尔路过一条小溪都结了冰。
于战南也看到了这些景象,感觉深深的羞愧,忍不住在心里骂娘。
“这儿树木挺多的,估计夏天也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邵昕棠开口说道,打破车里的沉寂。
于战南轻轻的“嗯”了一声,听了他的话觉得好受点儿了。只要邵昕棠不嫌弃这地方就行。
这段路车开的非常颠簸,路上不平。一直开了一个多小时,邵昕棠才远远的看到那一片冒着炊烟的低矮小土房。远远的,孙德全和很多的士兵已经站在那里焦急的伸长了脖子,看到他们的车,大声的欢呼起来。
不过此刻于战南可没有他们的好心情,他注意到邵昕棠看到这里的状况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才稍微放下心来。
车缓缓的停在众人的面前,原本吵闹兴奋的一群人突然都不说话了,睁大了眼睛看着邵昕棠从车上下来。每个人心里都在感叹,这个就是司令一直找的人啊!
很多不理他们司令这么英勇神武怎么会喜欢男人的于战南的手下,在看到邵昕棠的一瞬间也有些理解了。毕竟,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度,甭管他是男是女,遇上了就不能放过啊。
“大家好!”邵昕棠下了车,落落大方的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于战南见几个手下眼睛都看直了,心里酸的要死,没好气儿的骂道:“都看什么看,这阵子活儿都给我干明白了吗?没做好的,都等着挨收拾吧!”
几个手下也都是皮惯了,看于战南虽然语气不好,可是眉眼间尽是喜气,一点儿也没有平时阴郁的神色,也就大着胆子哄笑起来。
“你们就皮吧,把司令惹急了,可别哭爹喊娘的。”一样一直站着笑的孙德全开口说道,热情的跟邵昕棠打招呼:“邵兄弟,咱们可真太久没见面了。”
“是啊。”邵昕棠笑着答应。看孙德全明显比自己走那几年还要胖了,整个人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是日子过得很舒心。
“走,快进屋,我媳妇炖了鸡,马上就开饭。”孙德全笑的贼兮兮的撞了一下于战南的肩膀,说:“司令我可想死你了,今晚儿必须多喝点儿。”
几个人勾肩搭背的往屋里走,屋里的小方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大家都很高兴,像是心终于放在了肚子里,虽然这儿穷山恶水的,但是这里是于战南真正的地盘,他的兵,他的兄弟,都在这儿。
“快睡去吧,床我媳妇儿都给你们铺好了。”孙德全大着舌头催促着他们。
几个人都喝了不少的酒,于战南勾着邵昕棠的脖子出了门,往他的屋子走。感觉一出来,风还很凉,吹在身上都变长了冷汗,就不自觉的把怀里的邵昕棠紧了紧。
简单的洗漱了下,两人就双双倒着那铺足足几米宽的大火炕上。于战南是半夜被火炕烙醒的,迷迷糊糊的一翻身,手就搭在了旁边的一具温软的身体上,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从破旧的窗户照进来的朦胧月光,在邵昕棠那张精致的睡颜上形成灰色的光斑。看着邵昕棠热得红扑扑的小脸儿,于战南轻轻的拍了拍他,低声叫道:“昕棠,起来。”
邵昕棠极其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嘟囔了一句:“干什么啊?”
“给你铺床被子。”于战南把自己身子底下的褥子拽起来,把邵昕棠推到一边儿,然后把自己的褥子也给他铺上。这么火炕是又硬又热,于战南心想这烧炕的也是个没数的,也不知道多铺几层褥子,邵昕棠这细皮嫩肉的,还不给烧坏了。
铺完了,于战南躺在单薄的一层褥子上,邵昕棠的身下已经有了三四层。他把邵昕棠拽过来搂在怀里,沙哑的声音说道:“睡得惯吗?”
邵昕棠翻了个身,一巴掌拍到于战南的嘴巴上,嘟囔着:“你怎么这么多废话。”然后翻个身就睡着了。
于战南在朦胧的月光中抱紧怀里的身体,黑色的眼睛深邃的像是这荒野的天空,无穷无尽的……
作者有话要说:传了很久才传上,jj的事儿,表怪我。话说你们的霸王票太猛烈了, 让我不好意思恢复日更了~感谢姑娘们啊~~~?(w)?
第80章:山里的生活
佣人都留在了上海,现在照顾他们的就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婆。
“明天再去城里买两个佣人。”于战南说道。
“不用。”邵昕棠洗完脸,把毛巾拧干搭在架子上,说:“这六年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也挺好的,现在兵荒马乱的,你这儿吃饭的人够多了,可别再添人了。”
“那也不差伺候你的那几个人。”于战南皱着眉头说:“这火炕这么硬,你睡得惯吗?”
“说不用就不用了。睡得惯。”邵昕棠笑嘻嘻的过去拽着他的胳膊,说:“你可别瞎操心了,我在这儿挺好的。走,吃饭去,我都饿了。”
饭又是孙德全的媳妇儿做的,做得真不错,虽然样式不够精致,但是吃起来真的不比城里的大厨们差。
孙德全的媳妇叫小蕊,今年二十一了,看着还跟个小女孩儿似的,跟邵昕棠说一句话也会害羞得小脸儿通红。小蕊不像城里的姑娘那样浓妆艳抹,清秀的小脸儿,穿着也朴素,可是就是那股子淳朴的感觉,让她像是山谷里的黄|色小花儿,透着一股子别有意味的清冽,吸引着人。孙德全比她大了九岁,没事儿了就围着他小媳妇儿的屁股后转悠,倒是非常的宠爱她。
听他们说,孙德全以前一直喜欢的是于战南的二姐于欣雅,直到二十六七了还没娶妻,就在邵昕棠离开的那一年,于战南被上面急召到了天津,然后日本攻打东北,东北这些将士接到了上面的不抵抗政策。这就是导致东北迅速沦陷的原因,孙德全在那时救了家破人亡的小蕊,小蕊没地方去,孙德全看她可怜收留了她。这是个好女孩儿,每天不声不响的伺候孙德全的起居,不爱说话,却处处贴心。两年后于战南给他们主持了婚礼,隔年两人的大胖小子就落地了。
孙德全的儿子才两岁,小名叫做小石头,走路还不是很稳,天天晃晃悠悠,留着口水的小样子,跟他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邵昕棠本来就喜欢小孩儿,看到他肥嘟嘟的小脸儿,就想到了于一博小时候可爱的小模样,更加喜欢,没事儿就抱着他教些字儿和唐诗什么的。虽然孩子太小,但邵昕棠觉得这时候教他些东西,就是隔天就忘了,也对小孩儿的记忆力有好处。而孙德全和小蕊看了他这样对自己的孩子,简直不知道怎么感谢他。
邵昕棠就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住下了。于战南害怕他闲着没意思,每天找些士兵陪他玩牌九。可是事实上,邵昕棠忙得很,一点儿时间也没有。
孙德全他们有时候中午从营地回来,到了吃饭的点儿,邵昕棠还是呆在于战南他俩的屋子不出来,他问小蕊,小蕊就无奈的说:“我已经去催过几次了,邵先生说还忙完,让你们先吃。“
几次下来,孙德全就忍不住问他在忙什么,于战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邵昕棠天天捣鼓他那些玩意儿,让备受忽略的于大司令很不满意。
“有一些题材的稿子要写,还要翻译些外国的着作,我们中国现在太缺少国际文化了,很多好的着作没人翻译,就很不利于老百姓思想的进步,也不利于我们国家的发展。”吃饭的时候,邵昕棠笑着跟孙德全解释。
“你还会翻译?”孙德全听得目瞪口呆,他是个直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直接问了出来:“你之前不是个戏子吗,怎么会这些?”
小蕊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口无遮拦的孙德全。
邵昕棠知道他的性格,根本不会跟他计较,笑着答道:“都是后学的。”
“后学的会精通六个国家的语言,你可真是天才。”于战南在一旁不冷不热的说道。
于战南在找到邵昕棠的第一时间,他这六年生活的点点滴滴也同时形成资料,自然有人向他汇报。他听着他这六年来的作为,简直不能相信别人口中这个时代国家顶尖的知识分子,会是自己当年看上的,在戏台上只会唱戏的小戏子。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有些事儿容不得他信与不信,邵昕棠确实有过人的本事,确实能一杆笔、一张纸,在背后用犀利的言语刺醒很多麻木的中国人民,也能不留一丝余地的揭露日本人侵华的罪行,还能站在世界化,国家化的角度,来客观的分析侵华战争将对世界造成怎样的影响。
邵昕棠这六年来所写的文章论着不过几十篇,却篇篇精辟锱铢,几度被爱国者拿出来当成反侵华的素材楷模。他还翻译过四本美国名着,一本法国学术论,还有德国恩格斯的《□宣言》。
他的这些作品,于战南都彻夜的认真翻看了,越看越心惊,从这些铅字中,他能看到有血有肉的一个精神高大的时代倡导者,能看到一个不屈睿智的灵魂。
这里面的邵昕棠,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邵昕棠,在那里,这个人不是他能掌控了的,他那里,他是一个领域的王者。
他得承认,这样的邵昕棠,让他更着迷,让他着迷发疯。可是,这个他从来不了解的邵昕棠也让他惶恐,让他觉得完美的不真实,虚幻的不可能属于自己……
自己现在是一个躲在山沟子里的落魄的军阀头子,说实在的,处境并不会比那些山上的绿林土匪好上多少。那些绿林土匪虽然没他们威风,可是他们自由,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不像是自己带着这么大的军队,想要有军粮,就得听上面的。如果说上面的人都是为国家好的人他也认了,肝脑涂地的为百姓死也行,可是事实并不总是尽人意,那些手握大权的中央集权的大佬们,哪个没有私心,有几个顾得了百姓的死活?整天没日没夜的勾心斗角,玩弄权术,说穿了,自己和这大队的军马,不过是他们手里的棋子罢了。这一点,从那年于战南被他们囚禁在天津,眼睁睁的看着东北三省沦陷,他就看的清清楚楚了。
相比自己这个朝不保夕的军阀头子,邵昕棠简直比他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跟着自己,好像只能在这山窝窝里过苦日子,然后等着哪天开战了,再面对未知的危险。于战南每每想到这里,心里都难受的要死,一想到让他放开这个人的可能,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扼住了他心脏,让他痛得生不如死!
所以每当看到邵昕棠全心投入到他自己的事业中,于战南就有种无论他握得再紧,都抓不住这个他深深爱着的人的感觉。所以每每提到邵昕棠的这些不为人知的才能,于战南总是用不好的口气压制心里的恐惧。
“六国语言?俺的娘啊!”孙德全筷子都吓掉了,张大了嘴巴感叹着:“昕棠老弟你、你……”
孙德全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其实很多人不能理解他这种只上过几天学,大字都认不全的人,听到有人能在他不擅长的领域里做到这么好的感受,他简直要仰视邵昕棠了。
“小石头才刚会叫妈妈几天啊,现在天天跟着邵先生,都会背唐诗了。”一旁给他们添饭的小蕊突然说道,小脸儿上都是激动。
“是吗?”孙德全激动的伸手横过桌子,连他们司令黑臭的脸都没在意,一把拽住邵昕棠的一只手就说:“昕棠老弟,那你可得给哥哥好好教小石头,教得也会六个国家的鸟语,哥哥给你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啊。”
“你不是这辈子给我做牛做马吗?”
邵昕棠正哭笑不得,就听于战南在一旁吃味的说出这句话。逗得大家都笑起来了。
“你们这不是一家的吗!司令你挑什么理啊。”孙德全皮皮的说道。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于战南冷哼一声,没去搭理他的油嘴滑舌。就见邵昕棠被他们说的白嫩的小脸儿上透着一丝薄红,还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一块自己喜欢吃得肉筋。
于战南一口把邵昕棠给他夹的东西填到嘴里咽了,心里好受了不少。
邵昕棠就这样过起了他悠闲惬意的田园生活,一天三顿饭都是山里的野味儿。每天日出而起,于战南去营地,他就留在屋子里做他自己的事情。日落了他们回来,几个大男人聊些营地的趣事儿,有时围在一起玩会儿牌九。邵昕棠照样是输的一塌糊涂,还越挫越勇。孙德全就直嚷嚷着他们再不手下留情小石头就要没钱上学了。而于战南则一如既往的闷头赢大钱,一声不吭的把他们赢得哭爹喊娘。
玩到很晚的时候,邵昕棠就跟着于战南回到他们俩的小屋,早有烧的热热的火炕和铺了好几层褥子软和的被窝。这时候张姨会给他们端上来两盆热水,一人一盆的洗脚。可是邵昕棠不老实,总爱逗于战南,就把脚伸到他盆子里踩他的大大的脚板。每到这时候,于战南就闭上眼睛任他踩,然后冷不丁的反把他的脚压在下面,让他怎么也拔不出来。于战南一向严肃的脸上柔和极了,透着一丝幸福的味道,邵昕棠气得去挠他痒痒,就被于战南轻轻松松的压在炕上就地正法……
后来,他们俩就用一个盆洗脚了,像两个小孩儿一样,经常玩得一地的水。那个小小的盆底印着大红的喜字,温热的水柔柔的润着两双大小不一样,黑白很明的脚丫。两个人都感受了从没有过的幸福的味道……
他们总是疯狂的做/爱,在那铺土炕上疯狂的感受着对方。也有的时候什么也不做,只是单纯的盖着一张被子,相拥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没有告诉过你们,这文快完结了
你问二更呢。。。二更还没有码出来,估计一个小时左右就呈上来,花花踊跃一点儿啊~~
第81章:战争
这安逸舒适的田园生活,似乎让于战南和邵昕棠的感情迅速的升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从他们的一个默契的动作,一个交汇仅仅几秒钟的眼神,都可以看到那其中燃烧热烈的情感。
春天来了又走,眼看着树木抽枝发芽,小溪欢快的在阳光下肆意流淌,整个营地都活跃了起来,成群结队上山打猎的士兵也越来越多。
这样的好天气,邵昕棠也不愿意整日闷在屋子里做枯燥的翻译工作,时常出来走走,有时候还跟于战南他们去营地看他们练兵。
在将士们的眼中,于战南是严厉甚至严酷的,无论是几千人的场面,还是嬉笑打闹休息中的士兵,只要于战南走过,都会让这些平日嬉皮笑脸的士兵立马鸦雀无声,端端正正的行军礼。于战南就是有这种能力,即使一个字不说,也能让人感觉的无尽的气势,让人忍不住追随和信服。
邵昕棠看着这样的于战南,心里砰砰的直跳。这个男人太优秀了,简直像是一个战神。邵昕棠为他的魅力所折服,深深的庆幸自己决定跟他在一起,才有机会见识到他的刚硬,他的强势,他的魅力,还有他只有对待自己时的独有的温柔……
现在,邵昕棠只要看到于战南,眼睛就像是不受控制般追随着这个男人。每每与于战南的温柔的目光相撞,邵昕棠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那股深沉的,浓烈的,如岩浆般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感。邵昕棠感谢老天把他带到这个世界,让他能与于战南相遇。更感激于战南,能在自己深深的伤害过他后,还从没有想过放弃这段感情……邵昕棠觉得,自己真的爱上这个当初态度强硬的,后又被自己深深伤过的男人了……他爱的也很深……
于一博和聂健安在六月末的时候回来了,陪着他们打猎钓鱼,玩了十多天,就又回上海去了。邵昕棠顺便把自己几个月专心翻译出来的一本小说让聂健安捎给曲义东。
孩子们长大了,总要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天空。邵昕棠虽然有些伤感,却也很欣慰,他支持孩子们的一切决定。
不过,这样祥和安逸的日子在这个乱世也不能持续下去。五月份的时候,上面借走了于战南一半儿的兵力。说是借,哪还可能还呢。于战南每天闷着头什么也不说,嘴巴上都起了一溜的大火泡,哪能不上火呢。有些事儿,他不想做,可是身不由己。
邵昕棠看着心疼,可是也没办法,只能平时多逗他开心,说些话开导他。还好他说什么于战南都听得进去,时间长也就慢慢好些了。
不过很快的,比这还大的危机不声不响的来了。
1937年8月13日这天,日本终于用贪婪的目光盯住了上海这块儿他们垂涎已久的土地,接着就迅猛的向上海发起了进攻。
只是几天的功夫,好像中国的天空都变了颜色。于战南收到了上面出战的通知,营地里的将士们都摩拳擦掌,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可以出出,跟这群侵占了他们家乡的小日本鬼子们好好的打上一场。
那天晚上,于战南进屋就让邵昕棠收拾东西,要送他去国外避难。
“我不去!”邵昕棠平淡的说道。
“快点儿,我没时间跟你墨迹。我把你送去美国,我姐现在就在那儿,到时候去接你。”于战南见邵昕棠不动,着急的去把邵昕棠桌子上的书都摞了起来,要亲手帮他打包。边收拾还边说:“我派人把你送到上海租界,你和一博他们两个一起走。”
“那你呢?”邵昕棠站在那里,看着于战南焦急的神态,问道。
“我他妈明天就出战了,这帮□的日本鬼子,老子把他们打出中国,就接你们回来。”于战南骂骂咧咧的说道。
“我不去!”邵昕棠的声音淡淡的,可是却有着平时没有的倔强。
“你说什么?”于战南放下手里的书,一双眼睛瞪得非常圆,他缓和了一下口气说:“现在不是你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你必须走。”
“你不走,我也不走。”邵昕棠执拗的说。
“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于战南有些急了,粗黑的眉头都挤到了一起,他还有很多的事儿没做,最重要的是,邵昕棠现在多在这儿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这导致他的口气很坏的冲邵昕棠喊道:“我不能走,我得带着兵给小日本点儿颜色看看,得把他们赶出去,得保护我的国家。”
“我也是中国人,我也可以参军,我还可以做后援,总之我不会走的……”
邵昕棠还没说完,就被于战南粗暴的打断。于战南目眦欲裂的说:“放屁!你什么也甭想干,我就是绑也会把你绑去!”
“你把我绑去吧,我还会自己逃回来的。”邵昕棠一点儿也没被于战南凶狠的样子吓到,他脸色冷冷淡淡的,可是不难让人看出他的坚决,他轻声说道:“于战南,你关不住我的。”
于战南看着他,眼睛猩红,暴躁的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邵昕棠上前走了两步,在于战南的身前停下,抬头跟于战南对视,那双漆黑的琉璃般的眼珠里,写着坚定,他轻声说:“于战南,这次你让我走我也不走了,我答应跟你在一起,就会一直跟你在一起,不能因为一场战争就退却了。你难道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这一刻,于战南的心里惊涛骇浪,他期待这一刻期待多久了,曾经梦里梦到邵昕棠心甘情愿的跟他在一起,他都会甜蜜的发笑。没想到,这一天这么突然的就来了,他还没有准备好,就被幸福砸的措手不及。可是,现在不同往日,他马上就要去战场了,哪有精力去照顾这个他心尖上的人,把他放在哪儿,自己的心都会悬起来。
“我他妈这辈子最想的事儿就是天天看着你,天天搂着你。”于战南长臂一伸,把邵昕棠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闷着声音说:“可是这次不行,你不是不知道战争意味着什么,太危险了,我不能冒着一丝一毫失去你的风险。”
“我知道。”邵昕棠的鼻子也有点儿酸,他伸出手环住于战南宽阔的脊背,轻声说:“可是阿南,你不能一直把我放在背后,我想要跟你好,是想要跟你站在一处,共同面对风雨,我不能在你危难的时候退却,你懂吗?”
“我懂。”好半晌,于战南才闷着声音回答,他揽着邵昕棠的手臂非常的紧,像是要把人锢进他的身体里一样,他说:“可是……你还是得走……”
邵昕棠挣开他的怀抱,仰着头坚定的看着于战南,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我最后说一次,于战南,我不走。我不想做你背后的人,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我们必须一起承受这些苦难,我们必须站在同一个位置,无论生老病死,疾病苦难。因为我也是个男人,不能容忍自己爱的人去独自承受这些。所以,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些,那么于战南,你放我走吧,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
于战南只要一听到有关于他要走的想法,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像是要把自己烧着了一样,他的双手狠狠的钳住邵昕棠的肩膀,恶狠狠的说:“你敢说离开,你敢说离开,这辈子我就是把你关起来,你也别想再从我什么离开!”
邵昕棠的肩膀被他抓的生疼,却没有挣扎,他平静的看着于战南,轻声说:“于战南,你知道我不怕你的,我只是爱你……”
于战南的壮硕的身躯狠狠的颤抖了一下。邵昕棠说,他爱自己……
邵昕棠没有去在意他的表情,伸手轻轻的摸摸于战南脸上还没来得及刮的短短的胡茬,怜爱的接着说“所以如果你做不到让我站在你身边,那么你还是去找个女人吧,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他的话,让于战南的心都颤抖了。于战南又是酸楚又是欢喜,他高兴这个人爱他,他高兴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跟他站在一处。可是,想到可能的危险,他就害怕,真的害怕,他于战南戎马一生,很少有过害怕这类的情绪,可是一想到邵昕棠可能受一点点的伤害,自己就像是心肺都让人用滚烫的水泼了一样,焦躁疼痛……
看着邵昕棠倔强的脸蛋儿,于战南是又恨又爱,他知道他说服不了邵昕棠,相反的,邵昕棠有一千一万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于战南伸手又狠狠把他搂紧在自己怀中。他怎么能这样爱他呢……
于战南最终妥协了。在邵昕棠的面前,他好像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当天晚上,于战南派车把小蕊和小石头送到了上海租界,让他们和于一博聂健安一起出国避难。然后几万人的大军队,就在夜里整装待发。
将士们一个个热血沸腾,激|情澎湃,在皎洁的月光下背起自己的武器,一夜行军数百里地,赶去淞沪一带,要正式跟他们的仇人血战到底。
上面终于松口,发出全面抗日的命令,这让一直受制于上面的“不抵抗政策”的士兵们都很激动,他们不怕流血,不怕牺牲,不怕敌人比他们先进百倍的武器,就怕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被仇人践踏,自己的家人被仇人欺侮。
月明星稀,邵昕棠穿上一身军装,跟在队伍中,跟着这些浴血的战士出发了……
第82章:战争
事实证明,理想总是要比现实残酷很多。//日本的武器设施要比中队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8月14日,上海当地国民党驻军第九集团军在总司令张治中的指挥下,指挥三个德械师开始总攻,中国空军也到上海协同作战,15日,日本正式宣布组建上海派遣军,以松井石根大将为司令官,率领两个师团的兵力开往上海增援,进一步扩大对中国的侵略战争。
8月16日,于战南的六个师也抵达吴淞口,开始同日本人正式交锋。然后陆续的,中队投进了七十五个师的兵力,于战南的兵基本上都在这里了。哪里是最危险的,哪里通常就会交给于战南的军队。两军打的热火朝天,于战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兵一片一片的倒在血泊中,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咬紧牙关继续战斗。即使指挥不公平,在这个国难当头的局面,谁也没有精力去讲道理。
于战南这么些年在东北占地为王,上头早就恨得牙痒痒的,却又偏偏拿他无可奈何。上头那一个个深谋远虑的老人精们,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既做到了抗日,又消灭了这些威胁国民政府的军阀的势力,一举两得,当然是哪儿块儿危险,哪块儿需要人牺牲,他们就会被分到哪里。
这些兵,说是于战南的手足一点儿也不夸张,这些是他的弟兄,是他的家人。在那段战火纷飞的时候,于战南每次撤退或者进攻时看到留在原地的他的士兵们,他的心都在滴血。可是这是为了中国而战,为了中国的千千万万老百姓们而战,即使明知道是送死,他们也不能退却。
邵昕棠在现代的时候业余学过射击。那时只要自己表现出对什么稍微感点儿兴趣,严峰都会不声不响的请来专业的教练教他,然后陪着他玩。邵昕棠练手枪也练了两三年,可是到了真正的战场,邵昕棠看着战火纷飞,手里的那把老式手枪就瞄不准了。
于战南把自己贴身的最好的一把手枪给了邵昕棠,压根儿没想让他在战场杀什么敌人,只是想让他拿来防身。
邵昕棠在战争的最初,手忙脚乱的跟着大部队跑,还什么忙也帮不上。不过很快的,他就找到了自己的方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他在这个漫天榴弹,到处都是危险的战场当起了战地记者。
邵昕棠怎么说也在报社干了几年,虽然从来没出去跑过任务,却也大致知道怎么当一名记者。而且,战场上都是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每天的作战进展什么的,都是全国人民热切关注的焦点。
他每天揣着笔和纸,脖子上挂着个老式相机,每天跟着部队前进,跟着部队后退,有时间的时候抓紧记录,榴弹来了,他就跑得比谁都快。
这是战场,谁也顾不了谁,于战南在后方指挥,忙得几天几夜都睡不上觉,自然顾不上他。是他不顾于战南的命令非要到前方采访纪实的,所以他必须让自己平安回去,才能实现他答应于战南的承诺,保护好自己。
他也不是铁人,当然也会受伤。有一次他没跑掉,横飞而来的榴弹打伤了他的肩膀。他被士兵抬回去,于战南只来看了他一眼,就又回去指挥战斗了。可是那一眼中饱含痛心。邵昕棠知道这是于战南心疼他,可是这一次于战南什么也没说,在他刚刚好点儿,十多天就又去营地里采访,于战南也没有阻止。邵昕棠知道,这是于战南在强迫自己接受他爱的方式。
邵昕棠不需要他保护,邵昕棠需要的,是爱人的支持……
这场激烈的会战持续三个月,日本终于依靠强大的火力突破中队的防线,中队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败而不乱。可是国民党政府因为考虑到八国联军国的干涉,迟迟不下撤退的命令。此时的南京统帅部和淞沪战场各个高级指挥部已经方寸大乱,是撤是守,争执不下。而当蒋介石同意撤退的时候,因为没有明讲各部队的撤退顺序,导致三四十万中国将士堵在几条公路上,被日军空军轰炸,数十万的将士在这场大逃亡中无辜牺牲。
而此时于战南的队伍,自然被留在了后方,掩护其他队伍的撤离,虽然侥幸逃过日本空军的轰炸,却也在最后的掩护中损失惨重。临到最后,算上伤兵残将,于战南的兵只剩下几千人。于战南的心里恨得都要拧出血来。
就在他们最后一支队伍要撤离的前一天,于战南的具体位置被日本人获悉,他们遭到了猛烈地进攻。此时的大部队已经统统撤离了,于战南带着这些伤兵残将跟着小日本们拼了命。这一次,于战南都没想过会活着回去。
没想到的是,此刻的小日本正忙着攻破南京城,大部分的主力军队都被调走了。于战南他们边打边退,居然逃出了淞沪一带。然后于战南他们在南京城外找到了他的一个老朋友,算是跟大部队会和了,此刻于战南的兵力已经不过两千。
这个老朋友是军统政权的,叫做徐志新,在前几年曾经跟于战南有过过命的交情,但是两人这样的身份,表面上却不宜交往过密,私下里却是很好的兄弟。
经过几天的逃亡,他们跟徐志新会和后,已经是筋疲力尽,弹尽粮绝了。当天晚上狼吞虎咽的吃过饭后,于战南和邵昕棠就去了早就准备好的帐篷。两人已经是心力交瘁,倒在被子上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帐篷的门帘突然被掀起来,一个人影飞快的闪了进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