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任家二少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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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任家二少 作者:xipu8

    “帮?怎么能帮他?”林泽生皱起眉,几乎失态的喊出声来:“医圣谷历来医泽天下,怎么可以有所偏帮?就算是我同意了,医圣谷的门人们也绝不会同意的!师父,您这是怎么了,这是我医圣谷安身立命的根本,数百年来都是如此,您怎么……”

    “不,你误会了。”秦老爷子语调平缓的安抚着有些激动的徒弟,解释道:“我说的帮他指的是,将母蛊全部交给华国的帝王。”

    “什么?!”此话一出,成功的将几个人惊到失声惊呼。

    “我们都清楚,他一统天下只是迟早的事情。那么到时候,必然会硝烟四起,生灵涂炭。沙场之上,多少白发人送走黑发,是敌是友我们医圣谷的人本就看得极淡,战争最无聊的争端。可我不能阻止他的脚步,所以为什么不帮他将这条路走的不那么血腥?”秦老爷子缓声说。

    “您是说……”林泽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却被这样的想法震惊到声音失常:“将各国王室的母蛊给他,让他以此来与各国谈判,尽量和平的将小国吞并?”

    “是的。”老人慢慢点头,迎向年轻人质疑的目光,坚定的说:“也许你们觉得我太过偏帮,但这样是最好的办法。既能阻止生灵涂炭,以他的聪明绝对会将这母蛊运用到极致,想必他也愿意不费一兵一足就能一统天下;同时医圣谷也会淡出人们的视线,天下稳定后,我医圣谷人行事再无诸多顾忌。”

    沉默,话音落下后,就是只闻呼吸的沉默。

    每个人都在思考,任锋自然是赞同的,他是华国人当然愿意看到自己的国家一统天下,身为将军也愿意为国家开疆扩土、驰骋沙场。染墨也是赞同这种想法的,他毕竟也是华国人。

    任刃虽然与萧天弘有太多的纠葛,但他也承认师父的分析是正确的。萧天弘一统中土的脚步不可阻止,那么既然能减少流血杀戮,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扭头看向身边的人:关键在于林泽生的态度。被他在桌下暗暗握住的手几乎没了知觉,任刃明白林泽生已经陷入了两难。

    “其实,我想说还有个办法。”林泽生有些艰难的开口:“他若是死了,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不是吗?”

    回应他的,是染墨惊讶睁大的双眼,秦老爷子扯着胡子定住的动作,任锋面含怒气的拔剑而指,以及任刃的拍案而起,断金般的反对:“不行!”

    正文 千古罪人

    林泽生知道任刃对于萧天弘的维护并不是出自感情,但即便明知如此,他还是感觉胸口一闷,一种难以名状的憋闷堵在喉咙,让他的呼吸都不顺起来。坐在椅子上,微微抬起头看着站在他身前的任刃,林泽生面无表情。虽然再没说什么,但这样的态度就隐隐是一种坚持。

    手掌还因刚才的大力拍在桌面震的微微发麻,不由得皱起眉,任刃看着他喜怒难辨的表情,有些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不只是他迷惑,也许换了任何一个认识林泽生的人都无法相信这样的话会是林泽生说出来的。就算是忠君爱国的任锋突然叛变,提出弑君的可能性都比一向仁慈心善的林泽生想要杀人来的大。

    望进他的眼里,只有一派清朗坦荡,心中的迷惑和难以置信立刻在这样的眼神中湮灭。他是那样的坦荡,好像刚才那样极端的提议根本不是出自他的口,这样的杀戮根本激不起他的半点反应;或者说,林泽生其实本就是一个习惯了杀戮的人。不知为何,任刃竟然有些不敢与这种清澈到淡漠的目光对视,别开了眼,而那满腹反对的理由也就没能说得出口。

    而一边的任锋则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半出鞘的剑横在了林泽生的面前,,喝道:“你若只是说说也就罢了,如果要真的对我国陛下不利,别怪我不顾多年的情义!”说着,拇指在剑上一弹,剑光一闪而逝重归入鞘后,才面色不郁的坐了回去。

    秦老爷子只是微微吃了一惊就恢复了常态,花白的胡须从指缝中顺过,他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徒弟,表情有些迷惑:“泽生,你明知道这是行不通的,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先不说我们是不是会同意,单就你自己也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取人性命的事情来。”

    林泽生没有立刻回答,仍旧定定的看了任刃好一会儿后才终于转过身,对着师父老实的承认:“是,我并不会真的这么做。可是如果按照师父你的说法,我们帮了华国,就负了天下人。我们加快了他吞并天下的步伐,也就是加快了他国走向亡国之路的步伐。而最残忍的是,我们甚至剥夺了他们光明正大反抗沦为为亡国奴的权力。”

    他的话立刻让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是的,他们都懂得,即使天下终会一统,即使新的君主会带他们走向富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成为亡国奴。医圣谷若是插手,各国王室的帝王蛊都到了萧天弘手中的话,自然大多数国家的王室都会选择不战而降,而这些国家的军人、百姓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亡了国。王室都投降之后,他们几乎连奋起反抗的理由都消失不见。

    “所以,我必须要知道这是值得的。”林泽生的表情变得不可捉摸,说不清是沉重还是平静,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势突然从他的身上席卷而来:“我背弃医圣谷数百年传承的谷训,辜负天下人要去帮助的人,究竟值不值得。”

    他的视线落到任锋身上,继续说道:“被他猜忌的任家将领,”视线转移到了师父身上,“我最敬重却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长者,”接着是任刃,“曾被他伤害至深的人,”收回目光,他的声音平淡无情,以一种全然冰冷旁观的姿态一一评判着这些人,全然不顾他们因他的话而突变的脸色。

    此时的他,不是敬重师父的徒弟,不是与任锋相交多年的朋友,也不是爱着任刃的男人——他是医圣。他要站在一个制高点,俯视着、评估着、计算着这个会决定医圣谷未来的转折点。

    “你们都在下意识的维护着他,几乎不经过思考的。”说出最后的总结,林泽生的表情有些落寞也有些庆幸:“我不认为他是个好人,我也无法对他产生好感,但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成功的帝王——他能得到足够多的拥护。包括差点被他杀死的我,即使再不情愿,都不得不选择帮助他这条路。”

    愣住,几个人全部都愣住,完全不能理解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锋并不理会这些弯弯绕,只挑自己喜欢的听了进去,脸上难掩的兴奋,立刻就激动地叫了出来:“你是说,你同意帮我们了?”

    林泽生试图扯出一个笑容,然而梨涡只是显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不见,终于还是没能成功。无力的点点头,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就消耗了林泽生所有的力气,他再也不想回应什么。

    “好了,我明天随你进京,让他们先休息吧。”秦老爷子打断任锋还要说出口的话,对他使了个眼色,摆了摆手。任锋有些不甘的还要争取,但却在下一句话败下阵来。

    “任刃的身体还没好完全,脸上还有些疤痕没有消除,你带他先去清毒吧。”说罢,他率先起身走了出去,随后染墨也很有眼力的跟了出去。任锋刚刚就疑惑任刃脸上为什么有些皮肤特别粗糙,但因为一直没时间多问就只是压在了心里,现在听到大夫说余毒未清……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上自家弟弟的身体!于是,也乖乖跟着走了出去,甚至很体贴的带上了门,方便大夫治病。

    任刃静静地坐着,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有些犹豫的开口:“你……还好吗?”

    这样的林泽生让他心惊,不留情面的指出他们每个人最尴尬的处境和过去,语气和表情都冰冷的让他陌生。如果换了一个人,任刃也许早就会一掌袭去或者拂袖离开,但对于林泽生他却生不起气来,甚至连不满都没有——只有心疼。

    医圣谷对于林泽生的意义,他虽然不能全然体会,但也是明白的。

    而现在,先是被萧天弘逼到了无路可退,之后居然是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继续逼着他向萧天弘投降。无论理由多么充分,多么冠冕堂皇,都无法掩盖医圣谷将要投靠于强国,颠覆根基的本质。

    不能中立的医圣谷,已经算不得医圣谷了。

    ——这意味着,医圣谷将要终结在他的手里。

    “我会成为医圣谷的千古罪人。”偏过头,林泽生的脸庞被从窗口透入的阳光均匀的染上了金黄|色,他的神色模糊不清,声音也同样模糊的几乎听不见。

    明明是轻的几乎分辨不出音节的话语,却好像一记钝钝的重锤砸在了任刃的心上,毫无准备、猝不及防。一向能言善辩的他居然想不出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来,张了张嘴,最终无力的闭上,沉默。

    从窗口闯入的阳光只有狭小的一束,在那局限的空间里,细小的尘埃无风自起,在明亮的刺眼的光芒中无所遁形。安静的呼吸,好像生怕重上一点就会惊扰了那些无声舞蹈的尘埃,生怕会打破这种短暂的沉寂。

    阳光一点点的偏移,很快就爬到了任刃的身上。也许是阳光太过刺眼的原因,任刃觉得脑袋晕晕的有些发沉,心口也闷的难受。

    他在阳光中抬起头,看着已经重新被阴影笼罩的林泽生,那股沉闷感越加的厚重,几乎让他没了思考的能力。任刃只记得,林泽生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坐在阴影中孤寂落寞的样子。这人应该总是挂着恬淡的笑容,有着泰山压顶色不变的镇定,有着风雨来袭岿然不动的淡然,温润谦谦,君子如玉。

    没有经过思考的,任刃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前,声音已经落在了阳光之中:“就算是千古罪人,我也陪着你。”

    从他口中吐出的话音惊起了尘埃四散,也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慢慢的,他转过身来,嘴角一点点的扬起,平静无波的眼中也浮上了一丝笑意:“千古罪人也无所谓,我认为应该这样做就足够了。”

    他的语气中,是一种强大到不容质疑的释然。

    看到熟悉的笑容终于再次出现,他认识林泽生终于回来了,任刃不可察觉的松了口气,心中隐隐的竟有一丝自豪:这样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何事何状,都坚定理智,冷静自若的人,是他的。

    然而下一瞬,脸颊被一双大手捧住,这人的脸探到了眼前。乌黑的眸子里笑意满满,带着促狭的意味:“不过,小刃会说出陪我的话,让我很感动啊。”

    眨眨眼,任刃后知后觉的才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立刻蹿红!这种煽情的话,这种深情的誓言……怎么会是他说的?!一定是阳光把他晒晕了,一定是!

    羞愤的表情被对面的人看在了眼里,成功的让他脸上的笑意更浓,那深深的梨涡和弯弯的眼角无一不在显示着他的好心情——与刚刚低落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你刚才又是故意的吧?!”任刃不客气的拍落他在脸颊乱摸的手,怀疑的瞪他。

    “怎么会?”林泽生无辜的反问,看起来很是委屈。

    任刃迟疑了一下,但在看到那人眼中划过的笑意后立刻炸毛,手指不客气的狠狠戳了过去:“你哪里像真的纠结难过的样子了啊!你……”

    然而被林泽生顺势抓住了手指拉了过去,人被稳稳地困在了怀里。

    任刃气恼的还欲挣扎,但无奈内力不敌对方,不多时就只好浑身乏力的宣告投降,老老实实的被搂着吃上一餐嫩豆腐。

    迷迷糊糊中,任刃残存的意识在心里咬牙:为这个人担心的我,真是白痴一个啊!

    所以,他没有听到那一声呢喃在唇舌间的,细不可闻的,却深情诚挚的:“谢谢。”

    正文 所谓温泉

    就如同秦老爷子说,任刃体内余毒确是拖不得了。虽然这一路上林泽生又是药浴又是针灸将毒引出了一些,但毕竟赶路不便,没有条件彻底将余毒清理干净。

    林泽生也没有再耽搁,整理了心情,回房略微收拾了一些东西就拉着任刃绕过了一排房屋向后面走去。

    医圣谷内看起来与普通农家村落没什么太大区别,除了气候阴冷一些,但植被却是好,与谷上荒凉景象完全不同。任刃被他牵着一路行来,并未多问,反而是饶有兴趣观察着一片片随处可见药圃,各种在外面千金难得珍惜药材在医圣谷里却好像是常见蔬果一样种植着。

    林泽生注意到任刃视线,笑着解释:“这没什么,照顾这些药材都是医圣谷老人了,世代相传药农,再难生长药材到了他们手里都没问题。现在正是整理药材时辰,他们都不在,等帮你清了毒,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嗯。”任刃点了点头。

    很快,绕过房屋和一些树木,再转过几块凸起高地,呈现在眼前是一处温泉。初春气候不算冷了,但仍能看到温泉中泛起温热水雾,让人一见就觉得周身似乎都暖了起来。

    “到了。”林泽生将手中拿着东西放到了一旁干燥石台上,站直了身走到任刃身边,伸手就要去解开任刃外袍上带子。

    任刃吓了一跳,忙按住自己腰带退了一步:“你,你干嘛脱我衣服?”

    林泽生无奈笑:“你想什么呢?你忘了我说过要带你回来泡温泉才能彻底清毒吗?”

    任刃有些尴尬张了张嘴,这才想起他确是这么说过……立刻背过身去,自己扯着腰带忿忿说:“我自己来就行了!”

    林泽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动手也开始脱自己衣服。

    任刃飞速将外袍和中衣全部脱掉,只穿着里衣转过身来,就被林泽生又吓了一跳。指着光着上身人,不知道是蒸汽太暖还是惊吓过度,脸开始泛红结巴道:“你、你为什么也脱了?”

    林泽生一边解着裤子上腰带,一边回答他:“你余毒都被逼到了皮肤里,这温泉能最彻底将余毒排出,但需要我用内力帮你引毒。难道我要穿着衣服下水吗?”说着,眼看着中裤也要脱下来了。

    任刃只觉得心跳突然加快,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人与外表一副文弱模样不符蜜色肌肤格外刺眼,不由得别开眼去不敢再看,但却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在心上挠啊挠,刺刺痒,视线不由自主又转了回去。

    于是,任刃视线就好像被粘住了一样,理智上挣脱了一下,就又被拽了回去,开始了从林泽生到旁边,从旁边到林泽生来回游移。

    不料,视线一不小心跟林泽生突然抬起眼神对了个正着,躲躲避避贼溜溜举动被人家逮个正好。

    任刃愣了一下,林泽生则轻轻笑了。

    被那清浅笑容刺激脸色爆红,任刃尴尬飞快转身,也顾不得身上还穿着衣服,就砰一声跳进了水里。

    “小刃!”这突如其来举动倒把林泽生吓到了,忙跟着跳进了水里。还好温泉不算深,最深处也不过是半人多高,林泽生很轻易就将任刃捞了出来。

    “咳咳咳咳……”任刃对于刚才跳水举动也没什么心理准备,被呛了个正着,头刚冒出水来就咳了个惊天动地,只觉得鼻腔里似乎全都灌进了水。从鼻子到口腔都麻麻闷闷地难受,小脸都被憋得通红,眼泪更是从眼角溢了出来。

    林泽生好笑一手搂住任刃,一手在他后背轻拍着,愈发觉得任刃怎么这么可爱呢?好半天,见任刃终于缓了过来,咳嗽声渐止,林泽生才将手掌从他后背收回,改为抹去他因咳嗽而溢出泪水。

    顺着他手指力道,任刃不由自主地抬起头。而这一抬头却让林泽生心中倏地一紧。不知是因为水温还是因为咳嗽原因,任刃脸早已红透了,他本就长得白,在雾气蒸腾下更是白中透红。眼眶也因咳嗽红了一些,泪水也迷蒙了少年视线,目光茫然而纯净,在那样肤色映衬下竟带有一种勾人艳丽。

    水已经将少年衣服全部浸湿,本就不厚里衣紧紧地贴在少年纤细柔韧躯体之上,隐隐透出了肉色。水盖住了少年腰部往下,水面上淡淡蒸汽中隐约可见少年胸口处突起小点……

    只觉得血气上涌,林泽生慌忙别开眼,不敢继续看下去。手臂也缓缓地放开,确定任刃可以自己站稳后推开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清毒不能穿着衣服,你将衣服脱掉,我才能帮你引毒。”

    因为刚才剧烈呛咳任刃觉得脑袋有些疼,但偏高温泉水将身体包围,赤/裸皮肤在温水中涤荡感觉却是真舒服极了。即使林泽生不说,任刃也不愿有衣料阻隔。抬起头看到林泽生并没有任何异样神色,任刃暗暗唾弃自己胡思乱想,这样疗伤已经不是一次了,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于是也不再扭捏,将已经湿透衣服脱了下来,扔到了岸边。随后向浅水区走去,坐好,水刚好没过胸口。任刃如同这几□毒过程一样,将赤/裸后背对着林泽生,安静坐好等待着。

    林泽生看着任刃毫无戒备背影,站在原地竟不敢上前一步了。他虽然洁身自好,但也是个正常男人。连日来又是赶路又是奔波所以也顾不上许多,即使有了那么点绮丽心思也都压了下去。可现在……林泽生低头看了看温水下似乎格外兴奋某个部位,心中暗骂自己真是个禽兽!

    “怎么了?”任刃见他不过来,疑惑回头望。

    “没……”林泽生很是理亏扭过头,不敢直视他。

    任刃更加不解,想着难道是还为医圣谷事情烦忧?心中一乱,也顾不得刚才窘迫了,站起身来淌着水就向这边走来。

    一个没留神,林泽生才发现任刃竟然已经走到了跟前。虽然这里水位偏高,挡住了腰部以下视线,但少年身上清新气息与温泉热气混在一起,扑面而来,足以摄走他残存理智。林泽生立刻觉得喉咙发干,嗓子发紧,浑身血液似乎都加速奔流起来,直向某个部位汇集而去。

    偏偏任刃看他视线飘忽,脸色有异模样更加担心。这温泉之中雾气颇大,任刃有些看不真切他到底怎了,于是更凑得近了些,呼吸几乎就要吹拂到了他颈侧。

    “小刃……”林泽生上半身微微后仰躲避着他靠近,郁闷叹息,不知道对于任刃居然这么信任他,对他毫无戒心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这略带沙哑声音一出口,任刃也看清了林泽生刻意躲避眼神,愣了愣之后才明白过来,立刻脸色爆红!他也是男人,他怎么会不明白这种隐忍语调和眼中那种情/欲到底意味着什么。

    只是……尴尬之后,任刃看着林泽生小心翼翼躲避他,不敢越雷池一步模样,心中微酸。

    林泽生对他总是好,只要他不愿,这人从不勉强过一分半点。即使是情到难禁时亲吻和拥抱,也是小心试探、温柔呵护,生怕委屈了他一丝一毫。于是,这让人宁可就这么委屈着自己,却不想让他知晓。

    任刃想,这样人,他该珍惜。

    这么想着,任刃伸出了手臂,环住了身前人脖子,身体也跟着靠了过去。赤\裸着身体,被泉水温湿身体紧紧相贴,有着水珠流动肌肤细微磨蹭着。而最要命,是少年因温泉热度而暖起来手掌,正轻轻地握住了某个炽热坚硬部位。

    难耐低喘一声,林泽生震惊看向任刃。

    任刃侧着脸,将头埋在了这人颈窝之间,声音细小到几不可闻:“我帮你吧……”说着,手掌已经轻轻地上下动作起来。

    突如其来快/感让林泽生完全无法反应,愣愣任由身前少年揉弄着那里,在温泉之中,水流从手掌缝隙中穿过,本就温热水温现在变得几乎烫人

    。

    心中重重一叹,林泽生狠狠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又是一片清明。

    手坚定探出,按住了少年手背。“小刃,还不是时候。”声音因被挑/逗起而变得沙哑颤抖。

    低下头,对上任刃疑惑抬头视线,林泽生缓缓摇了摇头,轻声说:“我爱是你,并不是为了能这样做才爱你,也不会因为不这样做而不爱你,懂吗?”凝视着少年目光,他坚定有力地说。

    任刃一怔,说不出话来。

    看着少年因惊讶有些发愣神色,映着被泉水滋润白里透红脸颊,说不出可爱。林泽生微微一笑,在他额头印下轻轻一吻:“我已经很开心了,小刃。”说着,他就松开怀抱退了开去。

    他爱任刃至深,怎么会没注意到刚刚任刃身体僵硬和下意识逃避?这种事情,任刃是不喜欢吧?想起任刃曾经对此事抵触,林泽生心里又是一痛。就算他再想要,又怎么忍心勉强任刃去做他讨厌事情,怎么能忍心让所爱人再次揭开过去伤疤?

    任刃刚刚举动,已经足够说明了他在他心中位置,也足够显示了任刃心意,他真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为了他,任刃愿意委屈自己,但他怎么舍得?所以,他愿意等,无论等多久。

    某个坚硬部位没有一点软化迹象,林泽生无奈苦笑,在这里他又怎么可能平静得下来呢?只好起身走向岸边,打算去冲冲冷水缓解一下,同时忍不住暗暗唾弃自己君子风度……

    然而,后背突然被一个温热身体抱住。

    愕然回首,却见任刃有些羞赧脸微微别开,低声说道:“那么,你帮我……”

    这时候,林泽生才注意到任刃某个部位……似乎,也起了反应?

    震惊睁大眼,林泽生只觉得自己被巨大惊喜冲头都有些晕,迷迷糊糊中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小刃对他也是有?那么……他是不讨厌他做这种事了?

    猛地回身,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身前羞涩少年,狠狠吻住。

    正文 少年蜕变

    事情发展完全出乎了任刃预料。

    躺在床上,怔怔看着床上雕花出神,任刃不由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承认自己对林泽生是喜欢,是贪恋,但真没有做好交付身心准备……而之前发生一切,要怎么解释?是一阵突如其来冲动吗?

    冲动就意味着在重归于平静之后,会反思,会质疑:那个一时间头脑发热,失去理智人——怎么会是自己呢?

    思绪不受控制想起之前一幕幕,细腻亲吻,亲密接触,燥热交缠,涤荡感觉……任刃只觉得脸又开始渐渐发热起来,耳尖更是热有些发麻了。

    冲动也不是没有根据,任刃想。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于林泽生爱恋已经到了这样地步。他总是龟缩不前,总是犹犹豫豫,顾虑太多。但是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他会突然心软了一刹那,冲动了一瞬间,动作快于理智勇敢踏了出去,更贴近了那个人,也更清楚了自己心。

    嘴角微微一扯,任刃想,就这样吧。

    一阵风突然涌入,发丝微动,门被无声无息推开。

    任刃侧过头,看到是端着托盘走进林泽生。他手脚放极轻,动作轻慢回身关门,就连迈步都是脚跟先着地,再缓缓将脚掌落下。

    嘴角笑意不自觉地就浮现了出来,任刃明白这人是怕吵醒了他。

    回过头,林泽生视线立刻对上了任刃含着笑意眼神。愣了一下,随后清浅笑容缓缓在他脸上漾开,梨涡显现。不再刻意放轻动作,林泽生快步走了过来,将手中托盘放到了桌上,就立刻到床边坐下,身子轻俯,柔声问:“小刃,身体难受吗?”

    眨眨眼,任刃手臂撑了撑,就要坐起身来。随着动作,任刃清楚地感觉到肌肤与柔软里衣摩擦,清爽舒适,周身都是沐浴过清新味道,皮肤上曾经粗糙隔阂触感也消失不见,很明显毒已经解开了。身体渐渐坐起,向后坐了坐靠在枕头上,更明显感觉到身后那个隐秘部位——不痛,却也说不上舒服。

    微微红了脸,任刃点了点头,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躲避开林泽生视线,反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林泽生也没有避开他视线,径直与他对视着,直到少年眼神开始有一丝羞赧浮现,才带着笑意放过了他,转身去拿托盘上碗。碗里面是温热药粥,递给任刃,解释道:“毒已经清了,但你身体还需要滋补……”

    听着似乎别有用意话,任刃两颊发红接过药粥,低头就喝了起来。

    确是饿得狠了,没有几口一小碗药粥就见了底。任刃咂咂嘴,将药碗递了过去同时抬头,看到是林泽生含笑看着自己眼神,似乎从未离开。任刃很没出息再次躲开了他视线,把碗递了出去,心中却在懊恼:为什么不敢看他啊!

    下一瞬,林泽生手指突然温柔抚上了少年因温热食物而红润唇瓣,眼眸中温柔满满几乎藏匿不住,他轻笑,却似在发誓:“小刃,我不会让你后悔。”

    任刃抬眼,看到那双漂亮眼眸亮惊人,好像出鞘剑,在空中划出刺目寒光,锐不可当捍卫他承诺:一往无前、劈荆斩棘、绝不退缩。

    细细密密,心突然就像被什么网住了,牢牢地定在那里,移动不了分毫。那是在他还未察觉到时候,就织好了网,不是束缚,而是归宿。自重生以来就惴惴不安心情,突然就找到了落点,不大不小,不热不冷只为他一个人准备落点——契合无间。

    也许是重生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他总是如履薄冰活着,生怕行错了一步就会再次坠入万丈深渊,重蹈覆辙。所以他坚强,他自律,他苛刻,他狠辣,他珍惜,但却真不快乐。过去记忆,过去教训将他压太重,他没有了朝气和力量站直身体去迎战重复人生。

    但现在他却觉得空荡荡后背突然有了支点,有一个人站在了他身后,可以陪着他前行,即便走错了,迷惘了,这人也会伸出手来将他从万丈深渊中拉出来,或者干脆陪他跳下去。

    嘴角一点点弯起,任刃明白,他真不用怕了。

    任刃不是矫情人,也许对未来还有迷茫,对于爱情还有不信任,但却是坦坦荡荡——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没什么必要逃避了。他从来就是一个有一说一人,做了就承认,没做就摇头。他虽然不是女人,没有什么贞洁之说,但也绝对不是随便人,会跟他做,就代表了他爱他,很爱他。

    任刃觉得,这样人他没办法不爱——在他对未来迷茫退缩时候,这人已经无声无息将前路障碍一点点移开。将他从萧天弘手里夺了回来,帮着他说服他父亲,搞定他伴读……而他自己那一边更是早就已经处理干净利索。这人从不告诉他过程,也不会对他诉苦这些事情有多少困难,而是直接将最完美结果端到他面前,轻松笑着。

    任刃想,自己一定是上天宠儿,能得到重生,更能得到这样一个人。这人救了他一次又一次:他命,他人生。

    我也不会让你后悔,任刃在心里暗暗说。

    洗漱之后,又吃了些早餐,任刃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不少事情。

    在他昏睡这段时间里,任锋已经和秦老爷子出发去了弁京,染墨陪同,留下了一部分兵力保护医圣谷。听到这里任刃先是遗憾没能跟哥哥多说几句话,随后才反应过来,大惊,他到底睡了多久?

    林泽生笑眯眯回话:两天。

    任刃立刻回想起自己昏睡前画面,脸不可抑制再次爆红,难道、难道……他是被做晕过去吗……

    林泽生用筷子敲他头,无奈纠正:是用内力清毒后脱力导致!

    任刃捧着碗,为自己猥琐思想低头忏悔。

    看着大口吃饭少年,林泽生眼角眉梢温柔和爱恋无须掩饰,心中更是惊叹不已:他任刃,已经蜕变了。虽然他不清楚任刃究竟想清楚了什么,但这少年已经开始展现出了他独有光华。

    以前任刃也是坚韧迷人,但眉宇间总有着抹不去阴郁和哀愁,总是用冷漠和狠辣武装着自己,好像一只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刺猬。他缺少了少年人该有张扬和潇洒,顾前顾后、谨慎几乎胆小。

    可现在,少年眉梢已经完全舒展开来,俊秀脸庞上表情不加掩饰,笑容在他眉眼间绽放,一举手一投足都似乎从无形束缚中挣脱了开来,自然流畅,恣意张扬。

    “看什么?”任刃感觉到他视线,咽下口中饭,诧异看他。

    林泽生轻轻一笑,突然凑近,在少年唇角一舔,一颗米粒被他卷到了嘴里。坐回到自己座位,口中咀嚼几下,无辜看他:“你吃到外面了。”

    任刃怔怔眨眨眼,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谢谢。”然后神态自若低下头继续吃饭,只是耳尖微微有些发红。

    林泽生心里闷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任刃这么可爱呢?

    “快点吃!”好像能看透他心中想法,任刃用筷子敲了敲林泽生碗,凶巴巴说:“吃完了我们快点追上去,我不放心你师父进京!”

    林泽生一愣:“为什么?”

    任刃没了胃口,将碗筷放下,却不知从何解释。也许在这些人看来,萧天弘对于医圣谷虽然有企图,当然不会为难医圣谷人——医圣谷若是没了这些人也就名存实亡了。但任刃自重生以来就怀疑着,上一世秦太医死亡实在太过蹊跷,他不能不怀疑秦太医是不是得罪了皇室,更甚者是萧天弘。

    所以他怎么能放心让秦老爷子进京,去直面那个同样重生帝王?

    事关师父,林泽生也收了玩笑心思,追问:“小刃,到底怎么了?”

    任刃想了想,开口说:“萧天弘野心太大,虽然你师父举动是示好,但我们不能不担心萧天弘会不会留下他来制衡医圣谷——毕竟他没了帝王蛊束缚。”

    林泽生微微松了口气,说道:“这个不用担心,他不敢。”

    任刃愣住了。

    林泽生此时却已经专心吃起了饭,神情自若仿佛刚才那样嚣张话根本不是出自他口。看着他完全没有半点担忧样子,任刃也稍微放了些心:林泽生很聪明,秦老爷子更是个人精,应该不会完全没有后手,但是——究竟是什么呢?

    任刃开口还欲再问,却被突然闯入人打断了。

    只见一个年约七八岁小女孩突然推开门莽莽撞撞跑了进来,粉红色小短衫,粉红裙子,脚上登着可爱虎头鞋,脑袋上扎着两个圆圆发髻,小脸因奔跑显得红扑扑特别可爱。她冲到桌子旁停了下来,仰起头,圆溜溜大眼睛好奇看了任刃几眼后,转身就扑向了林泽生。

    林泽生立刻放下碗筷,笑着将女娃娃抱在了怀里坐到腿上,轻声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跟周师傅学习呢么?”

    女童撅起嘴,表情可爱极了:“来了两个受伤人,周师傅他们都去帮着治病了,让我来告诉你。对了,他们还带了个这么小……”说着伸出胖乎乎小手比划着,食指和拇指就分开了一点点,“这么小小娃娃!”

    林泽生皱起眉,现在入口一直有士兵把守着,没道理不是这些士兵来通知他。而且这孩子与几位师傅都在屋后整理药材,怎么会是他们发现伤者?

    “快走啊!”女娃娃从林泽生腿上跳下去,用力拽他。

    按捺下心里疑问,林泽生跟着快步走出,任刃自然也随在身后。

    女娃娃还是太小了,很快就跟不上两人步伐,林泽生便把她抱在了怀里。女娃娃将头靠在林泽生怀里,大眼睛乌溜溜瞟着一边任刃,突然开口:“我是空静,你就是林师傅夫人?”

    任刃脚下一绊,差点摔了。

    扭头看小空静,只见她一脸纯真,扭头又看林泽生,似乎对任刃反应有些不解:“难道不是吗?可是医圣爷爷说你们是爱人啊!爱人不就是夫妻吗?就像我爹和我娘,我娘就是我爹夫人啊!”

    任刃无语擦汗,心中忿忿:该死老不休!还有,为什么我是夫人!

    林泽生倒是笑开了眉眼,痛快承认:“没错,他是我夫人。”

    狠狠瞪了林泽生一眼,任刃忙开口打断小空静好奇心,转移话题:“你说那两个受伤人,他们不是从上面跳下来吗?怎么会是你们先发现?”

    毕竟是个孩子,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转移了,又想起那两个人,佩服拍手道:“是啊,他们好厉害!居然从水路进来呢,而且身上都没湿!”

    林泽生听到这里心中一惊,水路是医圣谷出口,那是一条天然形成石窟,里面有着一条暗河,水又深又凉,水流十分湍急流向外界。医圣谷人都是乘坐小船顺流而出,出口极为隐蔽,而且水流太急太深根本不可能逆流而入,即使是武功高强人也无法潜水而入,所以那只能作为出口而不是入口。

    而今天竟能有人从出口进入?

    有些心慌,林泽生脚步更快了几分,任刃虽然不解但也跟着加快脚步,不多时就已经来到了空静所指房屋外。

    显然此刻几位年长药材师父都已经围在了这里,对伤者进行了初步处理。看到林泽生到来,站在门外几个孩子都立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行礼:“医圣大人。”林泽生摆摆手,没有多说就进了屋子。

    任刃也来不及打量这几个人,更顾不得那些好奇目光,跟着步入房间。

    立刻,血腥味扑鼻而来,但却夹杂着淡淡奶香,味道有些诡异。由于跟在林泽生身后,床边又有几个药材师傅围着,任刃看不到床上人,但却注意到了林泽生顿住身形。

    心中莫名一慌,任刃上前一步,才看清了床上人:

    易时和凤娘,以及怀中小小婴儿。

    武林公敌

    好在易时夫妇到来及时虽受伤严重但也不会危及命了。孩子也被保护极好除了有些轻微发烧外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给二做了紧急处娘也将孩子哄睡了之后才强撑精神林泽和任解释事情缘由。

    来从离开泽州夫妻二便从江湖退隐只想由在做一对神仙眷恋安安全全将孩子养大。就这样悠闲度日直到娘即将临盆才到了一个北方小镇安顿了下来。却不料在此时收到了侠义庄旧部求救信送信将信送到后就重伤不愈而死。

    这时候易时才知道侠义庄在短短数月中发了巨大变故本接替庄主五当家居暗地里搞了一些见不得勾当偷偷敛财。虽江湖中不拘小节但侠义庄内本就是侠心正义之士不能忍受侠义庄做出这样勾当。于是侠义庄旧部在察觉到此事后一边暗调查一边聚集到一商量对策却在这时遭到了五当家毒手。

    听到这里任仔细回忆了一下接口道:“五当家?就是个在二当家与四当家篡权时断了一臂?”记忆中这个实在是太模糊要不是当时他断臂救易时任几乎压根想不这个来。

    “是。”易时低低叹了一声语气中有责和悔恨:“与他相处了近十年居一直没有发现他竟是这样另有所图小。正因为他为低调正派为了救我还不惜断臂我才会对他信任有加将侠义庄交到了他手上……”

    娘一手搂着熟睡孩子一手按在易时手上轻轻捏了捏轻声安慰:“这个怪不得你我不是也没察觉吗?”易时抬眼看了看同样懊恼妻子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言语。

    任和林泽对视一眼心中有些发寒。易时也许他们不了解但娘虽看似行为不羁但却是极精明女子而这个五当家在侠义庄潜伏了近十年之久却不动声色不被任何察觉连娘都蒙了去这实在有些可怕。

    “他发现了你们知道了真相所以想要杀你们灭口?”林泽推测道。

    “哪里知道了什么真相?旧部们也只是隐约追查到了他将聚拢来钱财偷运到了他但具体还未查明就已经……”易时语气骤低了下来难掩悲伤愤怒。缓了一下易时才平复了心情继续说道:“但他却反咬一口对外宣布我夫妇二背叛侠义庄他做些杀越货、残害武林同道龌龊事情全都按到了我们夫妻头上。”

    任皱眉:“这样一来你们不是成了武林正道公敌? ”

    娘长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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