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偷你妹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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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偷你妹 作者:肉肉屋

    Ω貌换岵睢!币┕戎魅嗔巳嗵魘岤,向弟子交代,“你去跟其他人说,要是这个司空问道那两兄弟的事情,就说那两人没来过药王谷。 顺便找人看着点。知道没?”

    “恩。”药童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司空摘星觉得很奇怪,自从他来了这药王谷之后,总是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眼神特别奇怪。尤其是那个姓药的山羊胡子男人在给花四花六把脉之后,看他的眼神就好像看杀人犯死的。

    不就是做小偷吗,有必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不?你这个见死不救的医生也不见的就很高尚!每回司空摘星被山羊胡子瞧得不舒服的时候,就朝他回白眼,而且每次回完白眼,少不了就去找西门吹雪抱怨。

    每次都故意站在西门吹雪边上假装自言自语的说一堆话,其实就是在告诉西门吹雪自己不爽。至于西门吹雪则是一字不差的消化掉司空摘星的抱怨,顺便翻看着药王谷谷主借个他的一些医书以及笔记。

    “药谷主,不知我两位兄弟所中的毒可否能解?”来到药王谷三天有余,见药加心还未开始动手救治,花丞楼拱手相问道。

    药加心正欲开口,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和西门吹雪一同站在另一边的司空摘星。

    “花公子,我们借一步说话。”药加心放低音量,领着花丞楼往外面走去。

    看着两人走出去,司空摘星用胳膊肘撞了撞西门吹雪,“喂,你觉不觉得那谷主有什么猫腻?你有没有发现他看我的眼神老奇怪的,还老避着我。”

    西门吹雪不说话,继续翻着医书。老实说,西门吹雪也觉得这个药谷主的确实不太对劲,不仅言辞谈吐,就连平日里的举止行为,似乎都哪里透着奇怪。相较于西门吹雪认识的前一任谷主天心老人实在是相差很多。

    又不是剑谱,看那么起劲干什么?难不成要从“侩子手”改行当医生了?司空摘星纳闷了,探着脑袋瞧了瞧西门吹雪手中的书籍,书上乱七八糟一堆听或没听过的药名,确实是医书没错。

    这是什么情况?真的要改行了?

    突然,西门吹雪眉头一皱,放下医书,一双眼睛看向屋外,眼中寒光迸射。与此同时屋外传出一阵马蚤动。犬吠、惊叫、碰撞的声音杂乱的响起。

    两人相视一眼,一同走出门外。

    门外的人,门外的景象突然之间让司空摘星惊呆了。

    七个不知合适穿过毒瘴进入药王谷的人,手上各自拿着一柄细长如剑的兵器,分别劫持了谷主,药童以及花丞楼。

    而七人之中,有一人的剑直接架在了药谷主的颈项之间。那人红衣、玉面、桃花眼……

    “大哥……”司空摘星不敢置信的叫出声来。令他惊讶的不是司空射日突然的出现,也不是他以刀挟持药加心的举动,而是司空射日脸上的刀疤。

    因为之前两次见面,一次带着面具,一次只看到背影,所以直至此刻司空摘星才发现他大哥的左边眼角下方居然刻着一个“罪”字。不是刺青,是真真的,用刀隔开皮肉留下的伤口。

    “斩马刀。”西门吹雪突然开口道。

    斩马刀?!那不是帝江党用的武器吗?听了西门吹雪的话,司空摘星皱起了眉头。再看向他大哥时,一下子有很多的片段在脑中炸开。

    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惟帝江也。

    帝江即浑敦,浑敦即日。

    赤如丹火,红衣如血;六足四翼,擅飞擅行;无面目,覆魌头1;是识歌舞,乐于声色……

    司空家作为神偷世家,家族中的每一个人非贼即盗,如果司空射日一直背负的采花贼只是误传假象,那么他必然还有另一个身份,比如说帝江党的强盗头子。

    刑捕头也曾说过,帝江党一共七人,那么在大哥身边的六人就是……

    “西门大侠,救命啊!救命!”药谷主害怕恐慌的喊叫着,向着西门吹雪求救。整张脸都扭曲的害怕和惊恐,不知为何居然让司空摘星看着生厌。

    西门吹雪抱剑而立,摇了摇头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似是不愿动手救人。

    司空摘星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西门吹雪背后的腰带。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头皮发麻,双眼不解的在药加心和司空射日之间打转,这不是个好兆头。一定有什么事情,而且这件事的真相可能是他一辈子都不想知道的。比如说他二哥的死另有隐情。

    而这一刻他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抓住西门吹雪。

    “一年前,我与亡弟来此求医,你言我罪孽深重不愿救治,我割面谢罪,当时你说会尽力一试,我便信你。那料两日之后你又言药材稀有要我去悬壁深潭中取,前前后后一月有余我为你网罗不下数百种珍草灵药,只求你救他一命。可是那一个月你有做了什么?除了丢几根蔘须吊着他最后一口气,你还做过什么?既然不救他,为什么还要在毒瘴外立下那块石碑,为什么!。”

    司空射日双眼赤红,牙关紧咬,脸上的“罪”字伤疤狰狞的盘踞在他的脸上,如一条条扭动的毒虫让人作呕,而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就叫做仇恨。

    “呵呵,那日他命在旦夕,你对我说无力回天。可是刚才呢?一样的剑伤,一样的毒。你刚才又说了什么?!”

    “这……这……”面对司空射日步步逼近的利剑,药加心一时无言以对,说不出半句话。

    “你这个混蛋!庸医!”司空摘星大骂一声,他恨不得扑过去咬死这个混蛋医生。先前被司空摘星抓着的西门吹雪,反而动手拦住了这只冲动的小猴子。

    “放开我!”司空摘星转头瞪了西门吹雪一眼,“那种没良心的庸医,根本不配活着。”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挡在司空腰侧的手臂又加重了几分,一双寒眸看着司空摘星仿佛在说:先看你大哥还要说什么。

    因为这一个眼神,司空摘星暂时的冷静了几分,站回原地坐着深呼吸,可是身上的肌肉却始终紧绷着,好像随时都准备扑向药加心索命一样。

    以前看到那些死者家属在医院闹事的情况,他总是觉得那些家属若不是没文化没素质就是故意在闹事诈钱。可是现在他却深刻的体会到了,就算是再理智的人如果遇上了这种丧失医德的医生都会有这种想要杀人偿命的冲动。

    “是你……这件事原来真的是你做的。一年前那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不告诉我,你要是告诉我,那人是你……”听了司空射日刚才的控诉,花丞楼不知为何看起来比司空摘星还要激动,不顾自己脖子上架着的刀,脚向前跨了两步就要走到司空射日身边去。可是怎奈何刀剑无眼,花丞楼不过向前走了两步,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就已经划开了他的脖颈,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着近在咫尺却远在千里之外的人。

    那年,在司空两兄弟前往药王谷的路上,必是发生了什么。

    司空射日没有看小星,没有看花丞楼,也没有看任何人,一双充斥着鲜血的桃花眼只是狠狠的盯着药王谷谷主,仿佛要把这人拆了骨吞下肚。

    “司空大侠,大侠,你听我说,我刚才告诉花公子的方法只是权宜之策,不一定能治好另外两位公子的,不一定啊!那毒……那毒……我当初真的不会解啊!”药加心一看自己小命不保,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全身发抖连说得话都变了。

    “权宜之策?哼!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司空射日冷笑:“天吴,你去按他刚才说得方法抓药。三日之后,花四花六若是死了,你我之事一笔勾销。若是那两人活了,我要血洗你药王谷给我二弟陪葬!”

    “不,不可……”听到动静的花四花六两人相扶着走出门外,顶着两张苍白的脸,虚弱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和我五弟有什么过节,要连番扰我花家,若真是我们花家的错。大不了今日我花四抵命在此,请您放过我六弟以及药谷主。如若不然,药谷主对我兄弟有救命之恩,你若对敢对药王谷行凶,我花家定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你们是聋子吗?听不懂吗?你们两个不治也得治!今天我找的是药王谷,和你们花家没有关系,识相的给我滚开。”司空射日甩袖怒斥,“说什么不放过我?你们配吗?哼!花丞楼难道你没有告诉你的好兄弟极乐楼是谁和你一起办的吗?自你当初背信弃义害我锒铛入狱后,一纸密信我早已送至京城,如果他日我、我父亲以及我三弟之中任何一人有何不测,我倒要看看是谁大难临头。沈万三的下场,想来你你们江南花家也要尝尝了!”

    “极乐楼?!”司空摘星忍不住叫道。现在的事情怎么有何极乐楼扯上关系了?不过当日,他确实是在极乐楼里遇到了大哥,而当时那个和大哥说话的黑衣人,此时看起来,黑衣人的背影也确实和花丞楼相差无几。

    难道极乐楼的幕后黑手根本不是大通钱庄的庄主,而是花家?

    司空摘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一下子吓了一跳,难道说他以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司空摘星不自觉的抓住了一角白色的衣摆,紧紧攥在手里,再无其他动作。他慌了,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到司空摘星的动作,西门吹雪反手扣住小猴子的手,似是要把手上的温度传递过去。

    “极乐楼……”听到这个词,花四脸色突然大变,一连咳了好几下,居然声声带血。极乐楼的事情不能让朝廷知道,若是传出去花家就完了。

    跪在地上的药加心似乎完全没有听司空射日刚才与花四的对话,一心想着如何为自己开脱,忽然他言辞又是一变,爬在地上抱住了司空射日的腿,争辩着“大侠,大侠你听我说。当日……当日你把令弟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我是不想你过于伤心,才用人参为其续命却……才没有告诉你的。不是我不救,是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真的!”

    司空射日懒得再理会此人,旁边的同伙直接一脚飞踹在药加心的脸上,把人踢飞了不说,还把药加心半张脸给踢塌了,鼻子嘴巴里噗噗的往外冒血。

    “强良,把药谷主给我送下去,好好伺候。”

    “是。老大!”

    一个魁梧的汉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单手提起药加心的领子便走出了众人的视线。然后惨叫声连连,看来这个招待真不是一般的全面呢。

    “放了……他们吧。药谷主已经说了,当时是太迟了。是我在路上拦了你们,才害你们没有赶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放了药王谷,放了我兄弟。要命的话,我给你弟偿命。”花丞楼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无比,一脸的痛苦和懊悔。

    “就你的贱命,够抵偿他吗?人命从来不是等价的,他对我而言是至亲,而你算什么。”

    他笑着,却比哭更难看。

    ……

    十日之后

    “还有多远啊!我快走不动了!”走了三天的山路,这回司空摘星真的是连用轻功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快了。”牵着小猴子,西门吹雪走得不急不慢,没有半点疲累的迹象。

    “你一个时辰前也这么说!”司空摘星鼓着嘴,干脆停下脚在原地不走了。

    西门吹雪回头看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把人望自己拉来,背上司空摘星继续的走,“翻过这座山就到了。”

    趴在西门吹雪背上,一路上总是吵吵闹闹的司空摘星终于安静了下来,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西门吹雪的肩膀上。

    “西门,你说大哥留下来的那批赃款赃物怎么办?难道要还给花家吗?我不甘心,而且花家那几个都说那笔钱都不要了。”

    “上交官府。”正直而且不缺钱的西门大庄主非常直接的便说出了赃款的处理方式。

    “不要啊!那么大一笔钱呢!要不咱们留一点吧!就当我们送花四花六去药王谷的跑路费?”眼看一大笔钱要从眼前溜走,司空摘星立刻拉下脸哀求着。

    “送官府!”

    嘁!缺心眼!我怎么遇上了你这种和钱过不去的家伙!

    司空摘星瘪瘪嘴换了个说法道:“要不就当二哥的丧葬费或者大哥入狱的赔偿款?怎么说那帝江党的其他六个人都是大哥找来的帮手,按我们道上的规矩这劫来的银应该分给他们,而不是一人说了算的。”

    虽然大哥说那六个人都是妈妈寨子里的弟兄,论辈分都可以称一句师兄或者表哥,但是钱这种事情还是分得清楚点,不然很容易惹出祸端的。

    “那钱我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从花家劫来的钱必须上交官府,司空摘星半点油水都捞不着。

    颓颓的压在西门吹雪背上,司空摘星叽里咕噜的抱怨了一阵,临了爆出来一句,“对了,记得不许给药王谷和花丞楼那家伙拨抚恤金。光宰了那个姓药的,砍了花五一条手臂根本就不能够抵偿我二哥嘛。”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应下了。不过什么丧葬费、赔偿款、抚恤金的……这小猴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敛财噱头,听得他都有点脑涨。

    “西门,你会嫌弃我是贼吗?”把头枕在西门吹雪的背上,司空摘星有点难过的问着。

    摇了摇头,西门吹雪表示不会。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司空摘星是贼,若是嫌弃,现在又怎么会背着他呢。

    “那你会嫌弃我的家世吗?”毕竟我哥哥是贼,爹是贼,叔叔伯伯爷爷他们全是贼,而且现在才知道原来妈妈那边的亲戚也都是强盗。

    西门吹雪又摇了摇头,既然不嫌弃你的人,又何来嫌弃家世一说。?

    “你说要是二哥大哥他们不是贼,姓药的试不试就会救二哥,我二哥就不用死了?”

    第三次西门吹雪还是摇头,这一会他不知道。可他知道,如果换了前一任的药王谷谷主,司空揽月肯定不会死。如果那时他知道谷主换人了,也许根本不会让司空射日跑那么一趟。

    “西门我发觉你真的是好人呢。”司空摘星叹着气讲。

    既然我这么好,和我回家成亲怎么样?西门吹雪挑了下眉,动了一份念头,但是没有讲出口。

    “哈~好困!”小猴子揉揉眼睛,趴在西门吹雪的背上便准备睡过去,“我睡会儿,到家叫我。”

    到家……

    看着前方万梅山庄的方向,西门吹雪万年不变的脸上瞬间多了一抹温情的笑容。

    恩。到家的时候,再叫你。

    千里外的紫禁城内

    “皇上!小心啊!你们几个,还不快在下面给我垫着点,万一皇上摔下来怎么办!侍卫呢?侍卫呢!快上去把皇上拦下来啊!”总管太监在墙下不断用那尖细的嗓子叫着。

    “平南王皇叔!你快下来啊!你都在上面战了一天一夜了!别等了,快下来和朕去用膳吧!”年轻的皇帝,双手抓在扶梯上,整个人已经爬到了扶梯的最顶端,可是距离屋顶还是差了一大截,“来人啊!快把这梯子给朕再接一段上来!”

    ‘叶孤城’挺直了腰板,一身白衣玉树临风的站在紫禁之巅上……吹冷风!

    该死的西门吹雪!你快给我出现啊!快给我来一刀痛快的!让我穿越回去啊!为什么我一穿越过来就要决斗了!连练功的时间都不给我!我要回去啊!动迁费明天就要发了,我等这一年等了十八年了,老天爷你怎么忍心让我这时候穿越呢!

    “阿嚏~”

    ‘叶孤城’打了一个喷嚏,此刻他脚动不了,全是僵硬。

    td为什么这里这么高!不知道我有恐高症啊!冷死了!!!快来人救命啊!!!

    番外:日月无声,花落无痕

    日月无声

    “我们回家吧。”冰冷的手覆在“罪”字的伤疤上,微弱的语调里透着酸楚:“我想爹还有老三了。”

    从来没有,他的手虽然一直很凉却从来没有此刻这么冰冷,这种冷,冷得心疼。他的语调虽然一直淡淡的仿佛没有温度却从来没有此刻这么平静,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司空射日拿出他这辈子大勇气点头说:“好。”

    背上的人很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可是司空射日却觉得此刻背负的重量让他难以承受,重得他一步都迈不开。

    “阿换……”背上的人叫了一声,很轻很轻,几乎快要听不见。

    司空射日心里一惊,这个名字自从他娘死后几乎就没有人这样叫过他。这一刻,这样的称呼让他全身发麻,连继续走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原本他叫司空换日。换日、揽月、摘星,这三个名字才是成对成配的。只是后来他爹在翻阅族谱的时候发现以前司空家就有一个祖辈用过司空偷天的名字,有词为“偷天换日”,因为总觉得有些冒犯了祖先的意思,所以他的名字后来便改成了司空射日,这一改便是二十多年。

    那个时候,躺在病榻上的娘摸着他的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阿换……你是哥哥,以后娘不在了,你要照顾好……两个弟弟。”

    他答应了,可后来,他没有办到。

    这一回,背上的人也对他说了相同的话。

    然而他却拼命的摇头,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他依旧没有办法做到。

    “不行!我做不到!……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到。”

    “……”

    背后的人久久不说话,肩膀却湿润了一片。那时候司空射日以为那只是眼泪,可是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血,透着黑紫色的血,然后了他整个背。

    “阿换……”那人又一次开口,“你记得我埋在桂花树下的那个面具吗?”

    “嗯。”

    “给我当陪葬吧……”

    “不……”你不会死的。他骗过他一次又一次,可以这一回违心的话却因为心痛而一句都说不出口。

    环在脖子上的手臂无力的垂下,从此身后再也没有任何的声响。

    重量却更加难以承受。

    这辈子你遇到我一定是最大的悲哀。连最后的遗愿都没有给你办到,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坏的哥哥。

    带着玉质的面具司空射日蹲在空无一物的衣冠冢前,虽然知道那人并不葬在这里,但是墓碑上的那个名字,却成了他这辈子永远无法释怀的罪。

    面具他决定带一辈子,因为他之前的二十多年,惹祸的总是这张脸;因为,带着这个面具,才能提醒他,他已经把心陪葬给了另一个人。

    “我要走了。”司空射日说得很温柔,就连以前对着青楼的花魁们都没有此刻这么温柔,“去关外找你一直在找的那个古迹……呵,如果我没有被六扇门抓住,你应该早就找到了吧。你知道你哥我又笨又坏,还到处惹麻烦,总是朝三暮四没有个定相。那地方我可能要找一辈子……如果一辈子都没找到,也许我就一辈子不回来了……以后估计不能来见你了。你千万不要想我啊。”

    然后,他真的走了。

    从此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做司空射日的采花贼,也没有什么帝江党的盗贼头子。

    司空家的三大传人,最后只有司空摘星的名字被人记住了。

    花落无痕

    “吃点吧!”花四把糕点递到了自己五弟的嘴边,“你已经几天没吃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别在想了。”

    看了一眼嘴边的绿豆糕,花五摇了摇头整个人靠在床上,原本风神俊玉,偏偏佳公子的一个人此刻却变得颓废消沉,精神萎靡,下巴上冒出的点点胡渣已经好几天没有修理过。

    “放边上吧。我过会儿吃。”

    “你昨天也这样说。”花四叹了一口气,将糕点放到一边摇头问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既然这么舍不得,当初又何必帮着金九龄抓他入狱,害得现在变成了这般田地。”

    “我没有。”闭上眼睛,仰头用仅存的一条胳膊盖住眼睛,他只是不想流泪,因为那已经没有价值了。因为就算他再怎么澄清,那人都不会原谅他都不会相信他了。因为有人已经死了,那就什么都补救不回来了,而且死得那个人对他而言比自己更重要。

    可是偏偏在这种时候,和他相遇的一幕幕却无比的清晰,一切好像闭上眼睛就能看见。

    他们第一遇见是在扬州,那个酒色声歌样样不缺的地方。那天司空射日只是笑了一下,便抢走了花丞楼出价三百两换来的花魁,虽然只是陪酒,但是却让花丞楼深深记住了这个采花大盗的名字。

    “就那样也算采花贼?给人采还差不多。”

    夭夭灼灼的桃花眼,分外勾人,皮肤看起来比那花魁还要白嫩,五官也长得很精致。真是应了那句话,空长了一副好皮囊。长成这样跑去做真么贼啊!真是的……

    “没办法,谁叫我是司空家的人呢。司空家个个是贼,我爹是贼,我娘是强盗,我兄弟也是贼,除了做贼我大概也只能做强盗了。这是无非改变的事,要是换了你,说不定比我还不如呢。”

    记得有一次问的时候,那家伙就是一脸笑嘻嘻的这么回答他,然后那家伙还说:“就算我想从良,六扇门那些家伙也不会放过我的。既然这样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当时那人脸色那种痞子一样的表情,让人看了就想掐死。那么好一张脸,被他弄成那副腔调,真是让人看着就不舒服。尤其是他身边那些不停更换的男男女女,有时候看起来比他还要遭人厌。

    不过,现在已经不用再讨厌了,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丞楼啊,以后别管赌场和黑市的生意了。爹还有几间古玩店还没人打理呢,你去那儿看看吧。”

    虽然花五最后把帝江党和自己断手的事情轻描淡写的归类为被寻仇,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在花父的心里总觉得缺欠这个孩子什么。总想要把他换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去。

    “不用了。这些事总是要人做的,我这样刚好,反正再差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了。”花丞楼摇着头笑,笑得很苦。

    再差也就是这样了。

    很多年以后,花丞楼坐在马车里,窗外一个番邦女子牵着孩子,指着小贩身上的糖葫芦叫道:“阿换,这个,这个是什么?”

    “糖葫芦,吃的。……给我拿一串……尝尝看吧。我们中原的小孩都喜欢吃这东西。”

    魂牵梦绕的声音,让花丞楼来不及叫停马车便急急得掀起帘子往窗外看去。

    熟悉的背影,身边却多了女人和孩子。巧得是那个女人居然长得和死去的某人有九分相似,腰间配着的也一样是长鞭。

    呵,这样好了。

    他放下帘子,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再也没有为什么心动过。

    再差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再好也无非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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