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鸿煊第47部分阅读
重生之太子鸿煊 作者:未知
中,挑拨焱昭和龙沉寻禹之间的感情,让塞浦路斯先内乱起来……时限为三天……”
“我拒绝。 ”狼牙斩钉截铁。君手做事,坦坦荡荡!他狼牙一向忠诚,虽然之前服侍过圣零鹭泽,但是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他如今对焱昭已经有了感情。怎么可能说出卖就出卖!
伯武耀说,“想好了,再回答。三天时间,我要看到效果。否则,下次送到你们会议室的,不再是手指,而是人头了……”
狼牙俊脸涨红,一把扣住了伯武耀的衣襟,“你、你这个畜牲!”
伯武耀根本不在意狼牙对自己举止粗暴,他仿佛非常乐意欣赏狼牙一脸着急的模样,“为什么你会叫狼牙?据我所知,狼,是最不忠诚的一种兽类。他甚至连同类也会残食……而你,却在一味的保护你的同类!何必呢?”
狼牙怔住了。
他松开了扣着伯武耀的手。
他开始迷茫……
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伯武耀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非常有耐心地看着他心急如焚的神情。
“三、三天时间太短了。”狼牙最终还是同意了下来。
伯武耀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头,他为狼牙的妥协而感到不悦。“你想要多久?”
“十……十天。”狼牙开始心虚。
这种挑拨焱昭和龙沉寻禹的任务交给自己?一不小心便会败露,到时候便是死无葬尸之地!!
“十天?”伯武耀冷笑,“你以为你谈生意?狼牙,多一天,我插你一次。你说,你要多少天才能完成任务?”话音刚落,伯武耀便感到左边脸颊也免不了吃了狼牙的拳头。
伯武耀侧脸吐掉了口中的血痰。
“少一天,你让我插一次?”狼牙扯起嘴唇,勾起一抹充满敌意的笑容。
伯武耀笑煞,直勾勾地看着狼牙。
谁上谁下的问题,两人一比较却有分晓。谁攻谁受,不是靠身体脸蛋说话,而是靠散发出来的气场说话。狼牙与伯武耀相比,气场明显弱了不少。
狼牙野蛮惯了,而伯武耀通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都是贵气与霸气!
“妈的,三天!”狼牙咬牙,他为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感到万分地羞愧。话音落定后,扭头便走。
谁都没有留意到,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偷偷跟在狼牙身后的名叫‘石头’的少年,将两人的谈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他身为塞浦路斯的三把手,是焱昭的心腹,同时也是龙沉寻禹的死敌。
狼牙回到了城堡里,看到了龙沉寻禹,心里不动声色地一紧。
“找到没有?”龙沉寻禹没有发现狼牙脸上的异样,只是关心地问道。
狼牙拘束了一下,“没有。追到岸边,消失了。当时雾很大。”
阿纳走了上来,冲狼牙露出了完美的笑容,如花儿一般打着招呼。“饿了吧,先吃饭吧。刚刚堡主传来急电,说他还在三角洲附近,今晚不回来了。今日缺席的例会,改在三日后进行。”
狼牙心里吃了一惊。
“怎么了?”敏锐如阿纳,他发觉了狼牙脸色的异样,“是不是跑了太久的路,太过疲劳?”
狼牙忙摆了摆手。心里波涛汹涌:例会改在三日后进行,难道意味着焱昭三天后才能回来?糟糕!三天便是最后期限,焱昭不回来,怎么可能将计划进行下去?怎么可能挑起两人之间的矛盾!
可是,如果延缓一天……
狼牙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虽然伯武耀看上去并不是认真的话语,但是狼牙分明感觉到了伯武耀眼神里传来的一丝诡异的戏谑之意。也许,如果真的延缓一天,伯武耀真能干的出来……
三天?!
怎么办……
“我有些累,先回房休息了。”狼牙对阿纳说。
阿纳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好的。我待会儿叫人把饭菜送到你的房间里。”
“谢谢。”狼牙眼神一软: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明眼人都会选择用阿纳来作为两人之间的导火线。谁都能看出来龙沉寻禹对阿纳的垂涎……
可是,阿纳是自己多年的老朋友。
怎么可能说干就干!
一边揉着太阳|岤,一边上楼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焱昭,你怎么早不出堡,晚不出堡,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堡!
第199章 4:欲妄如弹簧,总会爆发!
三日后的下午,焱昭归来。召开例会。
狼牙知道这件事情不能着急,否则很容易露出马脚,打草惊蛇。所以耐着性子等了三天。那么,也就意味着,巫毓驰给他的三天时间里,只剩下最后的一个下午来完成这件事。
太困难了。
狼牙紧了紧喉咙,踏上了红地毯,走到了会议室。
焱昭已经端坐在主位上,依旧是充满英气的脸。不得不说,焱昭长得越来越像年轻时的圣零鹭泽,英俊地像雕刻出来的脸型,眉宇间散发着冷峻之气。自从他失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神态。
冷漠地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可怕。
狼牙轻咳一声,抬眼冲焱昭打了声招呼,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焱昭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人,陆续从门外走了出来。狼牙无意间看到了阿纳也出现在了暗处的一把精致的雕花木椅上,依然一副冷静温婉的模样。不知道他有没有占卜过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狼牙心里暗自思琢着。
只剩下一个下午的时间了。
狼牙惆怅地闭上了眼睛。
惊云……
忽而的到了焱昭开口说话的声音,周围的窃窃私语的声音消失了,整个会议室变得很安静很安静。
“我这三天去了趟三角洲,从三角洲里带了些礼物送给大家,已经命人发放到每个人的家中。”焱昭气定神闲。
众人起身,齐呼:“谢堡主!”
狼牙也站了起来,余光看到了焱昭左右两把椅的主人正在暗中时行着眼神的争斗!狼牙心中顿生一计。
焱昭又道,“去的有些匆忙,又是独自一人,并没有多少贵重的礼物。”
“听说三角洲物物都是宝,哪怕里面的一粒沙子拿回来,也可以当成黄金的价钱卖。”焱昭身边名叫‘石头’的少年开口奉承道,“再加上塞浦路斯哪个人不知道堡主的名声,赫赫之声,如雷贯耳。堡主莫要再谦虚,否则可真是折煞属下。”
狼牙听了一阵反胃。
这个叫石头的少年,还不是一般的会鞠躬拍马。
焱昭哈哈大笑。
//
会议结束后,狼牙喊住了阿纳。
阿纳有些诧异,“咦,狼牙,有事吗?”
“对不起,这三天来对你有些冷淡。”狼牙带着歉意的声音对阿纳说。
阿纳内疚道,“没关系。是因为我之前先对不起你吧,毕竟都是我不好,在那个小男孩的面前说龙沉大人是狼牙。”
“不用道歉。堡主本来就对龙沉大人有些忌惮,更何况是你。”狼牙嗓音温柔平和。
两人相视而笑。
瞬间又回到了之前最深厚的朋友关系。
“接下来有安排吗?”狼牙问道。
阿纳微微一笑,“堡主回来了,他叫我呢。”
狼牙抿了抿唇,半晌才点头道,“行,那你去吧。”
阿纳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知不知道狼牙你现在的这张苦瓜脸,会让路过的人以为我在欺负你。遇到什么难题了吗?我可以帮你的。”说完,阿纳轻轻拉起了狼牙的手。
阿纳的皮肤很嫩很滑。
摸上去仿佛在摸打磨十几年后出来的玉石,温暖细腻。
狼牙身体一抖,第一次这么排斥两人肌肤间的接触。像触电似的,甩开了阿纳的手。
“对、对不起。”
“没事。”阿纳有些尴尬,也忙缩回了手去。
狼牙霎那间又想起了伯武耀的话语,迟一天,就要被插一次……他这种雷厉风行的性格,说不定真能干出这种龌龊的事来……心顿时像被无扬地灌入了数吨水银,沉到了谷底。
“狼牙,要是没事,我先走了。”焱昭早就命令自己去房间里准备沐浴了,不能再耽搁。
狼牙眯起了眼睛,与刚刚的气场截然不同,判若两人。现在的他,嗓音有些嘶哑,嘶哑得让人感到畏惧。狼牙说,“你不是会占卜么?”
阿纳浑身一抖,往后退了一步。
狼牙俯视着阿纳,“你怀孕多久了?现在行房,顺利么?”
阿纳没想到狼牙会问得这么露骨,张大了小嘴,用他那双如泣如诉的桃花眼看着狼牙。
“呐,你刚刚还说,欠我一个人情吧!”狼牙凑到了阿纳面前。他指的是三天前,曾经指着龙沉寻禹说是狼牙的那件事。
气势凌人的三个问题,让阿纳预感到了危险。他脸色苍白,咬紧了嘴唇,一边往返后退了退。无奈,狼牙力气在阿纳之上,无论如何怎样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没等阿纳回答,狼牙就兀自自言自语了起来。
“你不是会占卜?那么,你就该占卜一下,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狼牙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他直勾勾地看着阿纳,仿佛要活生生地将他吞食!“现在行房,应该会让焱昭很爽吧?焱昭不在的这三天,是不是很寂寞?寂寞到与龙沉大人眉来眼去的地步?!”
狼牙的嗓音抬高。阿纳已经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塞浦路斯的基本上一些高级的领导阶层都清楚龙沉寻禹对阿纳美色的垂涎。而身为当事人的阿纳,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欲望不能抑制。
欲望就像弹簧。你越压抑它,等到它弹起来的时候,就会感到瞬间膨胀起来的爆发力!
龙沉寻禹对阿纳的欲望,也是这样。
在无端中,被焱昭的权势压抑着……但是总会在被压抑到一定程度后,瞬间爆发!
阿纳比任何人都清楚,龙沉寻禹在这几天里对自己动手动脚!经常会故意贴在自己身上,用手去狠狠拧着自己的胸膛。有时候||乳|头都被他拧地红肿不堪。
“狼牙,你想干什么?”阿纳低吼着,“你疯了。堡主还在这里。”
“我没疯,”狼牙的喘息声变得粗重低沉起来,“阿纳,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被我用药迷昏。第二个,自己喝药迷昏自己。”
“你再这样,我叫人了。”
狼牙眯起眼睛,“这里没有人。你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搭理你。”
“这里是城堡,焱昭随时会派人来找我。狼牙,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而迷失自己的理智。”阿纳眼睛里流露着怜悯,他很快地适应了狼牙的变化,然后开始同情现在狼牙。
可怜的狼牙,他一定在遭受着事情的折磨。
三天了,他从来都没有见狼牙笑过。而今日的谈话,狼牙竟然会变得如此乖戾可怕!
狼牙咬牙切齿,又放了一句狠话:“呸,堡主现在在闹闹的房中,难道你不知道?”
阿纳怔住了。
“要不要去看看?”狼牙冷笑着看着呆若木鸡的阿纳。
“不……”阿纳的声音小如蚊蝇。
“闹闹至少还有性别,而你……”狼牙说,“即使你怀上了他的孩子,他也从来都没有怜惜过你。等你给他生完孩子,说不定他就会把你杀掉。他不可能让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做孩子的爹娘?你说你该当爹还是该当娘?”
狼牙说的并不是威胁,更不是恐吓。而很可能出现的事实。狼牙并没有丧失理智。
阿纳垂下了眼睛,还在低声抗拒着,“我怀上的不是他的孩子,是鸿煊的孩子。不要乱说。”
“呸!”狼牙狠狠道,“我跟你这么多年的关系,难道还看不出来你对堡主的痴心?鸿煊?那个孩子?打眼一看就知道他是受的一方!醒醒吧!即使他喝醉酒,也会很清醒的!那个小孩子,说好听了是聪明,说难听了是心机深,怎么可能会跟你一起喝过酒?别忘了,他这几年,除了几次必要的宴席,他基本上是滴酒不沾!”
鸿煊在塞浦路斯的那些年,的确是在进行着低调的戒酒。发现的人很少,有心人中,恐怕只有狼牙一个看出来了。
否则他才笃定孩子不是鸿煊的。是阿纳在撒谎。
阿纳惶恐万分,抬起头看着狼牙。他知道自己的谎言早已被狼牙拆穿,只是狼牙不动声色保持沉默而已。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表情,可以瞬间撩起任何一个男人的占有欲?”狼牙低头看着阿纳。
阿纳一抖,半晌才怯生生地问道,“你、你是想跟我做吗?”
狼牙笑煞,“哈哈!我从来都不跟朋友上床,这会让我恶心,抱歉,对着你,我硬不起来。”
阿纳心里舒了一口气。
但是獠牙接下来的话,仿佛瞬间夺取了阿纳的呼吸,扼住了他的喉管!只听狼牙慢条斯理地说,“明天你醒来后就知道了,你会躺在谁的床上。”
阿纳刚想挣扎,狼牙突然一掌劈在了阿纳的后颈上。
阿纳张了张嘴,昏厥,不省人事。
就在狼牙打算抱着阿纳送到龙沉寻禹的房间时,一个少年挡住了狼牙的去路。
“石头?”
狼牙错愕!
第200章 5:你,算男人吗?!
少年抬了抬下巴,看了狼牙一眼,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狼牙微微一紧喉咙,往后退了半分。少年是焱昭心腹,如果这件事传到焱昭耳中,不仅自己会保不住性命,连惊云的性命也会岌岌可危!可是,又转念一想,石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城堡最角落最偏僻的地方,基本上无人涉足此处。狼牙想到这里,不禁皱眉用狐疑的神情看着少年。
“真不愧是狼牙,临危不惧,”少年说,“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也不慌张。”
狼牙的确如少年所说,只失措了一秒钟,便重新冷静了下来,“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石头咧唇一笑,“如果错过了今天,你无法向伯武耀交差吧。”
这句话让狼牙浑身一个激灵。
他……都知道些什么?!
石头笑得痞里痞气,话语却毫不含糊,“放下占卜师,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狼牙冷笑。石头是焱昭的亲信,怎么可能不跑去向焱昭告密,邀功领赏?这些年来,他的地位飞升,难不免做一些告密的小秘密。
石头仿佛看懂了狼牙的心思,一边关上了身后的门,“如果不放下他,跟我打一架,谁赢了,占卜师归谁?”
“我并没有对占卜师有所企图,他只是突然昏厥而已。”狼牙根本不适合撒谎,他装不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来博得大家的信任。他经商数年,只懂得说实话干实事,赢得客户的信誉,才是最重要的。
石头深深吸了口气,撅起嘴,双手伸进裤袋里,“狼牙,你可知道你的脸上刻着‘我在撒谎’四个字?”
狼牙窘迫至极。
“你知道我是谁么?”石头说。声音傲慢而轻蔑,像极了年少时曾经气盛一时的焱昭。
狼牙说,“我知道。你是主帅。”
“那就听话,乖乖放下他,不要逼我出手。”石头咧嘴又是一笑。
“你打不过我。”狼牙说。
石头说,“我这段时间进步很多,你知不知道?你放下占卜师,我们来比一比?”
狼牙脸色一沉,冷冷道,“没空。”
“放下占卜师,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否则,经过今晚的事情,塞浦路斯会大乱。”石头收敛起不羁的神情,一本正经地对狼牙说。
一秒钟的迟疑。
狼牙似乎想到了什么,“石头,龙沉寻禹与焱昭发生矛盾这件事,不是正有利于你吗?焱昭定然会借此机会除掉龙沉寻禹……”狼牙的嗓音一点一点小了下去。
因为他被石头的目光慑住了。石头的目光,炯炯如炬却格外清澈坚定,带着属于少年的勇敢无畏与天真无知!
让狼牙瞬间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焱昭待自己不薄!而龙沉寻禹也视自己如心腹!还有……怀里的阿纳,这么多年的友情自不必多说!而只因为伯武惊云,就让自己丧失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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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静静地站在狼牙面前,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若有所思的狼牙。他在等狼牙的回复。
他完全清楚狼牙的想法,他这三天也在秘密关注着狼牙,之前是以看戏的心情,但是逐渐石头便意识到了,表面上挑拨焱昭与龙沉寻禹,自己可以做享渔翁之乐。
但是实质上,是在拆弱塞浦路斯的实力!
他石头虽然野心勃勃,但也没有强大到挑起塞浦路斯二把手重担的地步。就连他这个三把手的位置都没有坐稳: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锅里的不是自己的,有时候碗里的也会被抢走!
“狼牙,”石头看着狼牙,淡淡地说道,“男人可以j诈,但是千万别对兄弟下手,否则你不是男人,你是畜牲。”话语平静,却带着讽刺的力量。
并不是所以人都能当塞浦路斯的二把手的,狼牙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个名叫‘石头’的少年的本事。对于一个野心勃勃的少年,能够控制自己的欲望是最大的本领。当年的焱昭就是败在这上面,而石头则将欲望控制得恰到好处。
狼牙将怀里的阿纳放在了椅子上,阿纳安静地阖着眼睛,他还没有苏醒。
“石头。”狼牙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喊着少年的名字。之前总是以为他溜须拍马的技术极高,没想到他比自己想象的要高明许多。“已经不用比了,我甘拜下风。”
石头冷笑,眼里露出的依然是傲慢与轻蔑。
很多年以后,狼牙才知道,这个名叫石头的少年有另外一个名字——圣零钰秀。当年出家当和尚的四皇子,圣零钰秀。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鸿煊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头发,光溜溜的脑袋却能一下劈断三块砖头,所以,鸿煊给他起了一个亲昵的称呼:石头。
狼牙已经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他让石头把阿纳送回了房间,转向离开了塞浦路斯的城堡:他要亲自前往贝弗利,亲自救下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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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贝弗利。
皇宫。
龙铖宫,议政殿。
圣零鹭泽坐在龙椅上,殿下跪着伯武耀。
“三天了,耀。”圣零鹭泽半倚在龙椅上,龙颜不悦。
伯武耀跪在地上,“臣这就前往塞浦路斯,质问狼牙。”
“不必了,来啊,把伯武惊云从牢里推出去砍了,把人头送到塞浦路斯。”圣零鹭泽已经不耐烦。他计划任何事情,很少失策。唯独这次安排狼牙与伯武耀的行动,让他失望!
“陛下息怒!”伯武耀惊呼。
圣零鹭泽从龙椅上起身,冷冷道,“朕之前只给了狼牙两天时间,你却非要把时间拖延到三天。现在三天了,塞浦路斯依旧没有传来消息。看来……你这个[皋月]的尚会的位置也不想做了吧。”
“请皇上治臣之罪,臣办事不力,罪该万死!”伯武耀说,“当日,臣得到确切消息,焱昭会在三日后才回堡,故此才求皇上将时间推迟一天。狼牙并不是常人,他跟阿纳有至深至交,况且为人老实真挚。这种挑拨离间之事,岂是说做就能做出来的。”
圣零鹭泽唇边扯出一抹笑,森寒至极,“你在质问朕?”
伯武耀慌忙磕头,“臣不敢。”
“狼牙的事情,朕不是没考虑过。他的性格优柔寡断,但是当他确定下来一件事情之后,便会很难再次改变态度。所以,他对于朕来说已经没有。伯武惊云亦是一颗废棋子。”圣零鹭泽说。
伯武耀说,“皇上,惊云他是臣的弟弟。”
“你不是最讨厌这个弟弟?”圣鹭泽有些诧异,伯武耀竟然为他的弟弟求情?!
伯武耀紧了紧喉咙,“请皇上念在血缘之情上,饶了伯武惊云一条贱命。”
两人正在交谈的时候,狼牙正蹲在门外窗边的角落处。他在黑暗中张大了嘴,大脑一片空白。他没听错吧!伯武耀在为伯武惊云求情!而且还是拼上了自己的尚会大臣之职。
难道自己之前误会他了?
他知道圣零鹭泽很难被说动,即使那个人是伯武耀。真是很少见到伯武耀用这种姿态求人……
忽而之前,感到了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狼牙唬了一跳,转头看着来者。下一秒,嘴巴便被堵住了。狼牙瞪大了眼睛,错愕地看着鸿煊。
“嘘。”鸿煊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狼牙点了点头。
鸿煊这才松开了手。下一秒钟,狼牙便抵制不住激动,将鸿煊抱在了怀里,“二、二爷。”
两人的确好久没见了,鸿煊也有点激动。
“你怎么想起来偷偷来这里?有事吗?”鸿煊压低嗓音小声问道。
狼牙想了想,摇了摇头,接着觉得无奈,皱了皱眉头后,点了点头。他自己一个人实在没办法救出伯武惊云,但是让鸿煊帮忙,事情也许就会好多了。
“什么事?”鸿煊眨了眨眼睛。
“惊云。皇上要斩惊云。”
鸿煊叹了口气,“这件事我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斩他?他犯了什么错?”
狼牙全身颤抖,“是、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狼牙说的越来越激动,一时没有注意压低嗓音,惊动了殿内的谈话的两人。
几乎是同时,圣零鹭泽出现了殿外。鸿煊还没有来得及将狼牙藏起来。
“鸿煊?”圣零鹭泽说。
鸿煊倒抽一口冷气。
“你怎么还不休息?”圣零鹭泽走上前来,将鸿煊搂进怀里,在他腰间摸了一把,低声责备道,“还穿的这么少?”
第201章 摸一下我,就知我有多爱你
就在鹭泽与鸿煊两人拥在一起,戚戚我我之时,狼牙也将视线投到了闻声赶来的伯武耀的身上。
伯武耀一怔,他没有想到狼牙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你是来负荆请罪?”伯武耀问道,嘴角很快噙起了微笑。
狼牙很想冲伯武耀挤出一个感激的微笑,但是他的质问让狼牙瞬间脸部僵硬,狠狠地瞪了伯武耀一眼。
伯武耀的笑容更深了。
夜深人静,整个议政殿里更是格外的威严冰冷。而面前正站着一对戚戚我我的鸿煊与鹭泽,这让伯武耀非常想将狼牙拉进怀里,吻他倔强的水润的双唇。禁欲温厚的唇,该会有多么柔软?
狼牙也瞬间感觉到了伯武耀看向自己的视线变了,仿佛毒蛇在盯着一只青蛙。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鸿煊凑到圣零鹭泽耳边,轻轻说着什么。圣零鹭泽的脸上随之挂上了微笑,明亮如星辰。又凑到鸿煊耳边低声呢喃了两句,鸿煊也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声惊动了低着头的狼牙。狼牙抬起头,不没来得及喘息,手臂便被伯武耀抓住了。下一秒,便被武伯耀拉着,朝议政殿大门外走去。
“喂!”狼牙低呼,又免不了瞪了伯武耀一眼。
伯武耀将手指竖在嘴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还在乐此不彼地悄悄话中鸿煊与鹭泽两人,耸了耸肩。
狼牙明白伯武耀的意思:不要打扰两人说话,要识趣地离开这里。可是狼牙来这里,就是要救伯武惊云,怎么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忽然之间,耳边突然传来了伯武耀的低沉嘶哑的嗓音,“狼牙,伴君如伴虎。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听你的解释。”
伯武耀的这句话,让狼牙头皮发麻。
最终还是与伯武耀一同离开了议政殿。
//
天空开始下起了细雨。
伯武耀走在前面,狼牙跟在后面。
“快入冬了。”伯武耀抬起头,看着的漆黑的天空,停下了脚步。
狼牙也跟着停了下来,终于把感谢的话说出了口,“谢、谢谢你。”
话音还未落,便被伯武耀拽起了手臂。伯武耀拉着狼牙,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一间避雨的小亭子。
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狼牙望着亭外的雨帘,叹了口气。转向回头。刚巧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伯武耀。伯武耀比狼牙高了半个头,在狼牙面前,伯武耀有着压倒性的趋势。狼牙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半步。
“你刚刚对我说了什么?对不起,只顾着避雨,没有听清。”伯武耀微笑着俯视着狼牙,声音平和温柔。
狼牙脸色一紧,“刚才我在谢谢你。”
“谢我?”伯武耀脸色微变,“那么在大殿之上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嗯。”狼牙低头,有些惆怅,“为什么你当初不告诉我,是你向皇上求情,才把时间的期限宽限到了三天?为什么你会替惊云求情?本以为……你早就放弃惊云了。”
伯武耀又往前逼近了一步,“很吃惊我这么做?”
“说不上很吃惊。”狼牙想了想,非常认真地说,“也许是之前,我误会你了。对不起,我没有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见伯武耀欺身上前,便慌忙往后退了一步。
亭子不算很小,但是为什么与伯武耀呆在一起,只稍片刻,就感到很热很热。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果然,这个男人还是有压迫力的。狼牙暗自决定:以后还是跟这个男人少一点接触。
“三天的期限已经过了。”伯武耀说,“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啊?!”狼牙瞬间傻眼,“约定?”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
伯武耀扬声问道,“难道你忘了?”
“难道那个约定,不是你在开玩笑?”狼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今日见到伯武耀竟然不顾一切为自己为惊云求情,伯武耀在他心中的地位瞬间提升了不少。早就将那个龌龊的约定抛之脑后了。
伯武耀抿唇不语,敏锐的双眸将狼牙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良久才吐出了一句戏谑的话:“不会吧……你这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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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议政殿内,也有两个人议论着这突如其来的大雨。
“下雨了。”鸿煊慵懒地靠在殿外走廊上的雕花柱上,有些失望,撅着嘴,叹着气。
雨丝被风吹进了走廊上,落在了鸿煊漂亮的脸上。鸿煊发梢微微变湿。
圣零鹭泽站在鸿煊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鸿煊。就这样盯着他,即使看上整整一天,也看不腻。他越来越漂亮了,喉结性感,脸型仿佛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模子,湿漉漉的细发温顺地贴在了脸颊上。
圣零鹭泽喉咙有些焦躁,“鸿煊。”
鸿煊侧过脸,看向圣零鹭泽,“什么事?”
“你来议政殿找朕,不是为了给朕说两句笑话吧?”圣零鹭泽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刚才看到狼牙的身影,有些好奇,便跟来了。而且,还有点想你。”最后的这句话,鸿煊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嘴唇扬起了一道优美的弧度,让人听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与妩媚。
于是,圣零鹭泽自动忽视了前半句话。
后半句话,让他听着格外受用。
“那就来龙铖宫。”圣零鹭泽走上去,俯身用手摸了摸鸿煊软软的湿发。嗓音格外温和。
鸿煊扬了扬手上戴着的金戒指,“我还是继续去跟师父住一起好了,这样学学控这枚金戒指,会比较方便。”
“朕也是金系,朕也可以教你。”圣零鹭泽忙说道。
“你在七杀教总堂,放了我这么久的鸽子。我岂能说原谅你就原谅你?”鸿煊哼哼。虽然他早就想让圣零鹭泽教自己了,因为总是跟子蝉穆青在一起,也不是办法。
“鸿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语气,让朕特别想要你。”
鸿煊一把推开圣零鹭泽。“别碰我,我有金戒指。”
即使子蝉穆青戴上金戒指,也无法伤到圣零鹭泽一丝一毫。所以,鸿煊的威胁,对于圣零鹭泽来说,毫无效用。
圣零鹭泽将鸿煊压制在了雕花柱上,单手轻佻的勾起了鸿煊的下巴,“鸿煊,雨这么大,今晚别走了。”眼神温柔。
鸿煊语气也软了下来,“鹭泽,整个皇宫都是你的,你这么说,会很讽刺人。”
圣零鹭泽吻住了鸿煊柔软的小唇,一边将手伸进了鸿煊上衣下摆,擦了进去。用火热的手掌抚摸着鸿煊柔韧的胸膛。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鸿煊脸色晕红,用戴着金戒指的手隔开了男人的手,“先回答我,好不好?”
“你问。”圣零鹭泽停止了动作。神情殷勤,两人仿佛回到了八年前,圣零鹭泽曾经不间断地垂询着鸿煊的看法。
鸿煊说,“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处处为难惊云,今日看到狼牙,算是猜到了八成。你是想利用惊云,来要挟狼牙。让狼牙成为你在塞浦路斯的内应。”
圣零鹭泽点头。
“你终于沉不住气了?”鸿煊扬眉。说实话,鸿煊还是有点小激动的。能让圣零鹭真正放在心上的事情不多……
圣零鹭泽随意道,“看来你很得意。”
“给我说说你的打算?”鸿煊问道。
圣零鹭泽看了鸿煊一眼,“朕不想让你插手此事。”
“狼牙不是内应,你定兴会选择别的内应。”鸿煊猜测。
“一种方法,不能同时用两次。”圣零鹭泽的嗓音里不乏智慧,“鸿煊,你还小,有些事你总要慢慢学。你虽然聪明,但是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如同你所想的那样。对待焱昭的事情,朕知道你想插手……但是,如果让你插手,你会受不了。”
鸿煊垂下眼睛,静默了片刻。“鹭泽,这是我们两人,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一起谈论焱昭的事情。”
“呵。”圣零鹭泽轻笑。
鸿煊说,“告诉我,好不好。或者将这件事交给我做。这件事的根源本就是因我而起。”
鸿煊说,“不要交给任何人。没有人比我更适合。”
鸿煊说,“我定然会给你一个最好的答复。”
圣零鹭泽眯起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冷冽。
鸿煊知道,如果鹭泽任命给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他们恐怕都会最极端的手段来打压炎昭。塞浦路斯即使再强大,也敌不过一个强大的威切尔帝国。况且,鸿煊还知道圣零鹭泽一个秘密:圣零鹭泽也深通巫术。
所以,即使炎昭再若练巫术,也敌不过圣零鹭泽的一击。
他不能让焱昭死。
鸿煊紧了紧喉咙,耳边传来了圣零鹭泽的嗓音,“鸿煊,不要再让朕嫉妒,好不好?”
鸿煊点了点头,“鹭泽,你摸一摸我,就能感受到我有多爱你。这场祸,由我而起,也请你让我来结束。我会杀了焱昭,给你一个最完美的答复。”
第202章 重生
电闪雷鸣。
子蝉穆青撑着伞出现在了议政殿的门外,远远望去,就像一尊雕塑,站得笔直。鸿煊吸了口气,推开了圣零鹭泽的怀抱,“我该走了。趁今夜下雨,要练习该如何在雨中战斗。”
“你和子蝉穆青对打?”圣零鹭泽一听,深深蹙起了眉头。
鸿煊反问,“难道还能跟别人对打?安啦,师父会让着我,而且是我戴着金戒指,师父手无寸铁。”鸿煊眯起了眼睛,笑着安慰道。
圣零鹭泽这才放下心来,亲昵地揉了揉鸿煊的头发。
鸿煊冲圣零鹭泽嘿嘿笑了笑。
仿佛之前那段格外严肃格外重要的谈话没有发生过。
……
走在路上,子蝉穆青与鸿煊两人并排撑着伞,走在雨中,一同走回倾澜殿。子蝉穆青一言不发,但是时不时会瞅瞅鸿煊,眼里带着孤疑。
“师父,你为什么总是看我?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鸿煊有些不安,摸了摸还湿漉漉的脸。
子蝉穆青忙道,“你刚刚同皇上说了些什么?我看你们两的脸色都很严肃。”
鸿煊抿唇,沉默不语。
子蝉穆青又道,“是不是皇上挽留你?”
鸿煊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留下?”
“师父,如果你最关心的人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了紫龙,你会怎么做?”鸿煊轻轻地问道。
子蝉穆青心一惊,不由得又重新看向身边鸿煊那张年轻俊秀的侧脸。周围瞬间寂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哗哗的雨声,与两人的脚步踩在雨水里发出的水花碰撞的声音。
鸿煊不动声色地继续道,“我在想,是谁做的这件事。”
“鸿煊,没有任何证据,千万不要随便怀疑人。”子蝉穆青仿佛已经预料到了鸿煊下一句是什么,慌忙提醒道,“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在确定之前,一定要考虑好。”
鸿煊突然钉住了脚步。
子蝉穆青也跟着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鸿煊。
子蝉穆青猜没错,鸿煊的确没有证据,但是依旧没有理由让鸿煊不去把这件事与焱昭联系起来。
“我知道,师父。我没有理由怀疑他。我没有理由指证这件事是他做的。”鸿煊低着头,睫毛浓密挺翘,即使在黑暗中的他,也是那么的美,有一种能瞬间点燃黑夜的美。鸿煊的嗓音逐渐低了下来,“但是,我想了三天。他有充分的理由用巫术出陷害鹭泽。”
“鸿煊,你太武断了。”
“我也不希望是他!”鸿煊倏地抬高了嗓音,眼里多了些许晶莹,“但是难保证有些人不往这方面怀疑。比如师父你自己,刚刚我根本没有提焱昭的名字,你就已经猜出来我会说焱昭;既然你都是这样,难道别人不这样吗?再退一步,难道这件事,焱昭真的不知情?难道他真的是置身事外的那个?”
子蝉穆青一把将鸿煊搂在怀里,“冷静,鸿煊!”
“我好怕。”鸿煊嗓音有些沙哑,将头埋进了子蝉穆青的胸膛,“对于你们来说,无非是再重新修建一个养心殿,就可以将这件事一笔勾销。但是,对于我来说,看着他变成紫龙,这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这么害怕过……我怕他再也变不回来……我怕再也见不到他……我怕我会真的成孤儿。”
子蝉穆青也很震惊,他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软弱的鸿煊!鸿煊扑在自己怀里,从低低啜泣一直到高声大哭,仿佛一个婴儿,无助孤单。子蝉穆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也许鸿煊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结实的肩膀。想到这里,子蝉穆青轻轻地拍起了鸿煊削瘦的脊背。
十年前,子蝉穆青也曾经像现在这样安慰着小鸿煊。
他眼睁睁地看着小鸿煊受宫女妃嫔们的欺负,却依旧坚强地挺了下来。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哭过。他难过的时候,只会面无表情。子蝉穆青爱煞了当时的小鸿煊,觉得自己该站在他身后默默地保护他一辈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圣零鹭泽的的确确在鸿煊出生那天,送给了他一个最宝贵的礼物:那便是子蝉穆青。如果非要将子蝉穆青与鸿煊关系说的更准确些,子蝉穆青便像是对零鹭泽赐给鸿煊的一个奶爸。
子蝉穆青叹了口气,神情惆怅。
现在,趴在了自己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少年,的的确确是他!他保护了这么久,心坚如钢的少年,因为担心一个男人,嚎啕大哭。
哭,解决不了问题。鸿煊从小便明白的道理。他不会因为难过而哭,也不会因为难过而哭,也不会因为受委屈而哭,更不会因为失望而哭。
鸿煊的心,清澈如水。有一在,走进来了一个名叫‘圣零鹭泽’的男人,结果,水满溢了出来……
“鸿煊,男子汉,不能哭。”子蝉穆青说。
过了良久,鸿煊才停止了哭声。他抽了抽鼻子,“老天爷都哭,为什么我不能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子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