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第5部分阅读
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 作者:biquges.us
无不引发出一阵微痒的热浪,陆彦微微睁开好似笼罩着水气般的眼,目色朦胧的看着抚弄自己的罪魁祸首,握成双拳的手想要抗拒地抬起,在未碰触到对方时便再次垂落,即使这次逃脱他又能怎样?只不过换一个地方罢了,顷刻间,自爆齐全的无力感涌上心头,陆彦索性放松身体,任凭对方肆意摆弄。
这种表现无疑是一支被点燃的导火索,彻底引爆任藏努力克制的疯狂,飞
快结束狂暴的吻,还未等陆彦感受到呼吸的畅快,他便急匆匆将人抱起,按下隐藏在墙壁暗格后方的按钮。
镜子房尽头的地板缓缓上升翻转,化身成一张华丽柔软的床,等任藏抱着陆彦走过去时,天花板垂落的水蓝色帷帐,正巧把床围个严严实实。
小心把陆彦放躺在床上,并未猴急扑人的任藏走到床旁,从墙壁暗格中拿出一支润滑液,边解衣服边大步走回床边。
在对方刚刚打开柜子的一瞬,陆彦轻松的瞄到里面的其他物品,本就微红的脸颊此时更是红得通透,不知怎地,他突然感到牛仔裤有些紧,手臂撑着床刚想要起身,就被一具“庞然大物”压住,脱掉西装外套,任藏只穿了一件解开扣子的衬衫,无意中看到他的精壮胸膛,陆彦本能地直了眼,努力往后缩身子。
“别怕。”迅速握住陆彦手臂,欺身而上,任藏再次吻住对方的唇,不过这一次并未太过缠绵,因为接吻只是一个开始,温热的唇渐渐下移,顺着下颌一路舔吻到脖颈、锁骨……
支撑在床上的手早已抓成拳状,不知不觉被对方解开衣服的陆彦半仰着头,要紧牙关,拼命死守喉咙间呼之欲出的轻吟,要是再被人抓到把柄说很“享受”,这顶帽子他可戴不起。
折腾半天见人没动静,埋头努力的任藏抬起头,瞟眼一脸隐忍的陆彦,没再手软的低头,解开对方牛仔裤的扣子,然后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会儿柔软的肚皮,一口咬上裤子的拉头,轻轻的往下拽。
就觉一股热气喷洒到拉链处,虽隔着一层布料,却仍让陆彦敏感的身体为之一颤,慌忙抬头,看到这一幕,羞得他差点钻进墙角,“我自己来吧。”反正都是脱,与其这样搞得自己狼狈,还不如他亲自动手,少添几分情趣。
“你脱我的。”任藏点头,对陆彦主动提出的要求非常满意,即使搞不清对方态度一百八度转变的原因,但能够享受到闺房之乐,他怎会拒绝?
“我……”陆彦气结,差点咬到舌头,要是换一个能吐槽的人,估计早在心底把任藏前前后后、翻来覆去抨击个底朝天了,遗憾的是,他不是那种人。
小心剥下陆彦的裤子,一看到两条修长美腿,任藏脑中便浮现出剥荔枝的快/感,毋庸置疑,眼前的腿是少有的极品,肌肉结实、匀称、弹性十足,即便不说手感,单从视觉上来说,都无比勾人,更何况皮肤细腻如丝,手刚摸一下他就再也不忍离开,“衣服,我的。
”
真想一把剁掉抚在自己大腿的咸猪手,陆彦死死瞪视任藏,却看到对方一脸的无辜和不解,想了想,他不情愿的慢吞吞伸出手,凶狠拽住对方腰带,泄愤似得往下扒。
“真别扭。”微挑下眉,任藏语含调侃地摇头,搞得陆彦拽皮带的手当即一顿,难不成自己的抗拒被对方误会成了?抽抽鼻子,他的动作恢复成正常状态,只是在解开裤子纽扣拉拉链时有了犹豫。
拿起润滑剂,“运动过程”长久的停滞不前磨掉了任藏最后的耐性,一把拉下按着自己拉链的手,他挺起身,大方的脱掉束缚,在陆彦看到慌张别过头时,抓住对方双腿缠到自己腰际,随后打开润滑剂的盖子。
第二十二章
第一根手指进去的时候让陆彦感到十分不适,肌肉的僵硬程度远远超过平时跳舞的反应,大腿也比往常绷得紧,直到任藏用吻连添带吸得转移掉注意力,他才稍微放松,可随即第二根手指又见缝插针般的挤了进来,令他不由自主地夹紧盘在任藏腰上的腿,低声轻吟,“疼,别……别动,唔。”
忍到一头汗的任藏不比对方舒服多少,就算不是自己的第一次,但面对陆彦如此强烈的青涩反应,他也不忍心强势到底,抽出手指又倒些润滑液,这次他索性直接用三根,也许是身体稍微适应了异物的入侵,陆彦只在进去的一刹那闷哼一声,随后便任由他折腾了。
“等下!”就在任藏一切就绪、蓄势待发的当口,陆彦突然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坐起身推住对方的胸膛大声吼,“套子,你别这样进去。”正常男人之间戴不戴倒是无所谓,可对于他这副特殊身体来说,这一步可是至关重要的,伤害他可以忍,带程度必须降到最低。
箭在弦上的任藏,被他剧烈的反应惊得一愣,盯着对方微微颤抖的白皙胸膛,了然地叹口气,随后一个翻身折下床,跑到暗格柜中拿出一盒必需品,抽出一个撕开包装,手法熟练的戴好回到床上,握住陆彦脚踝大力分开,将身子挤了进去。
第一轮过后任藏脑中唯一的感想就是爽,抚摸着陆彦汗涔涔的皮肤,瞧着双腿折叠到头顶完全没有任何障碍的人,他由衷感受到选择舞者作为情人的绝对优势——姿势无难度,当然,身为一个有能力约束自己行为的男人,任藏至今所选择的姿势都相当一般,毕竟身下人是初次承受,他不想把人折腾到产生恐惧,细水总是要长流才好。
放下腿,陆彦激烈的喘着气,下面又疼又麻的感觉强烈地刺激着他的大脑,微侧过头,双眼迷离的他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任藏,刚刚进行到一半时他便再也克制不住的发出轻吟,临近巅峰时双臂又自觉得缠上对方脖颈,声音也越发叫得激烈,如今事情过后,叫他拿什么面孔去面对这个男人?
趁陆彦纠结的工夫,重新换上新必需品的任藏再次压上来,抱进这具令他食髓知味的身体,从额头开始一寸寸向下亲吻,“再做一次。”说话间,软趴趴的陆彦被他翻了个身。
“套子……”这是陆彦被卷入下一轮狂潮前开口说出的唯一言论。
陆彦是被抱着进洗澡间的,即使他心里并不想这样,可身体的客观状况有利得扭转了他主观情绪,一个
人洗澡还算宽敞得“蛋壳”,在进去两个人后,终于充分发挥出它另一个重要作用——增添情/趣。
腿长不是错,任藏抱着陆彦,将自己双腿贴到对方身上已减少空间的不足,温热的水浪从四面八方扑射而来,令原本因为这个姿势而内心再次紧张的陆彦彻底放松,几乎是瘫在任藏身上的他,默默闭上眼,早已没有任何心力再去想什么以后,大脑累到空白,还是先养精蓄锐再继续做斗争吧。
“我会对你好的。”迷糊间,耳畔传来低沉的声音,陆彦本能地费力点头,意识便陷入一片昏暗。
头很重,挣扎好几次陆彦才费力的支开眼皮,四肢酸疼的程度比连续跳舞一整天还痛,蹙起眉,他斜眼瞟向身旁沉睡的男人,用力瞪眼人后伸手拉开圈在自己腰际的手臂,努力翻个身。
微弱的日光穿过水蓝色的半透明帷帐,几点了?看样子好像天还未黑,陆彦蹭到床边,拉开与任藏的距离,试图从爬起身。
一只手臂在他努力坐起身的关键时刻出现,毫不留情的将他再次按倒,陆彦怒气冲天的扭头,盯视一脸满足心情大好的任藏,冷声命令,“放手,我要回学校。”
环住腰间的手臂一紧,任藏贴到陆彦身旁,轻吻下他的脸颊,语气温和地回答,“我送你。”俩人刚有过亲密行为,身为情人,送对方回家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用。”赶紧摇头一口拒绝掉任藏的提议,内心无比纠结的陆彦在对方愈加炙热的目光中,拉起盖在腰间的被子,捂住自己裸/露的大片皮肤,“任先生,我们的关系不会公开吧?”即使任藏特意强调契约的情人关系,但陆彦并不觉他们之间有任何可以称作“情”的感情,说白了,这就是一出圈内常见的潜规则包养,一旦曝光对谁都没有好处。
“任先生”三个字直接把任藏的好心情打入低谷,目色渐冷的他难得地挑下眉,不置可否的回给陆彦三个字“先起床”。
“哟,你们不会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吧?”任藏话音刚落,司徒御雪便从帷帐后探出头,满眼戏谑地笑眯眯打趣床上盖着被子的二人,他单手摸摸下巴,仔细打量下猛然拉紧被子的陆彦,瞄到对方脖子上的粉红痕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要准备红豆饭么?”
陆彦一瞬间便红了脸,恶狠狠瞪眼人,索性钻到被子里当乌龟,惹不起他躲的起!
早对自家老哥的恶劣性格了如指掌,任藏一脸平静地
抱紧身旁害羞的情人,冲司徒御雪扬扬下巴,示意他立即、现在、马上滚出去。
无所谓地耸耸肩,司徒御雪笑容满面地看着弟弟,“其实我只是来告诉你家小可爱,设备已经准备就绪,可以马上进行他的身体检查,不过作为医学科研事业的优秀代表人物,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根据你刚才运动的频率来看,藏藏的肾功能、性/功能都很健康,不必担心你们未来三十年内晚间生活的和谐性。”
“出去!”任藏伸手指向门口,咬牙切齿低吼。
“真不可爱。”发表着无奈感慨,对自家弟弟身体状况无比关心的哥哥终于转身,慢悠悠走出房门。
在被窝里憋出满头汗,司徒御雪前脚刚走,陆彦便拉低被子,偷偷露出一双大眼,使劲儿朝门口的方向瞄去,确定人真的不在后,才钻出被窝,在任藏的搀扶下坐起身,面色犹豫地垂头,“他有没有说去哪儿检查?”
“五楼,检测中心,小可爱,快来哦,人家等你哇哈哈。”门口响起司徒御雪欠扁的声音。
床上的二人很有默契的同时翻个白眼,叹口气,随后两只枕头被一前一后丢出帷帐,砸向门口。
收拾完毕穿好衣服,在任藏的陪同下,内心忐忑的陆彦坐上通往五楼的电梯,刚踏出电梯门,他就看到诊室外坐着一位熟悉的身影,二人视线相对,彼此都吃了一惊,呆愣片刻后,陆彦首先讶异地开口,“你怎么会在这儿?”
第二十三章
手足无措地看着陆彦,裴然脸色惨白如纸,紧咬的唇差不多滴出血来,眼中透着挣扎的疲惫,略显呆愣地盯视伙伴儿,“我……”
在此相遇的二人都很尴尬,陆彦心照不宣的点点头,阻止对方把话说完,有些话心里明白,说出口却需要极大的勇气,再说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互相保守秘密谈谈心事,总比孤军奋战要好,偷瞄眼紧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他才是让陆彦内心纠结的关键,按理说还是新人学生的裴然是不会和任藏有什么交集的,但小礼堂的擦身而过总会留点印象,何况任藏还搞了一段气死人的的霸道换人,想让人印象不深刻都难,唉。
“这位是?”把视线对准任藏,裴然矜持地睁大眼,其实那日“选人风波”过后,他就对男人的身份有了猜测,联想到同伴前几日不经意间露出的“痕迹”,此时对面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用说裴然也明白得一清二楚,隐去眼中的倾羡,他故作淡然的看看陆彦,能攀上这样的“大人物”,真是想不红都难。
“他是我朋友。”陆彦心底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但还是抢在任藏前开口,一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死小孩可能会说出无比劲爆的言论,他就颈背发凉。
不满地皱眉,任藏撇撇嘴角,一般情况下他是懒得动嘴的,所以作为资深的行动派代表人物,他只用一个动作就代替了语言表达——大方伸手搂紧陆彦的腰,立刻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僵硬,于是又温柔地掐了一把,顺利换来一记冷眼。
“哦”了一声的裴然自然看出陆彦的意图,既然对方不想挑明男人身份,他也不好穷追猛打,正在这时,等候已久的门终于打开,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大叔拿着检验报告,眼含同情地看向裴然,“是阳性。”
陆彦手疾眼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搀住双腿发软,摇摇欲倒的裴然,在医生的帮助下把人扶坐到实验室的沙发上,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温热毛巾,轻轻敷在朋友额头。
呆滞而绝望地看着来回忙碌的陆彦,裴然苦涩地闭上眼,双手痛苦地捏紧小腹,张了好几次嘴,才虚弱地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打掉他吧。”事到如今,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难道去怨恨蒋天晨么?想想都觉得可笑。
端着水杯的手一颤,脸色同样难看的陆彦默默坐到他身旁,想要安慰地说点什么,却发觉任何语言都是那般无力,老天给了他们一个玩笑似的命运,除非用死亡去逃避,否则只能选择勇敢的面对
。
“哟,都在这窝着呢。”等了半天没等到人的司徒御雪推门而入,扫眼一屋子的人,口气轻快地笑眯眯打招呼,感受到屋子里沉闷的气氛,环视一周后他将视线锁定到裴然身上,“不要怨天尤人,要是非找一个恨的理由才能活下去,只能说明你是个弱者。”
“司徒医生说得轻巧。”陆彦愤然起身,挡在裴然面前冷声嘲讽,“站着说话不腰疼,创造出这些痛苦命运的人,不正是你们吗?违背自然规律,将凄惨的命运强加给我们,难道就不招致怨恨?”
懒洋洋打个哈欠,不屑地瞟眼一脸愤慨的陆彦,司徒御雪冷笑着反驳,“你们最该怨恨的是那些素未谋面,为了钱出卖自己卵/子和精/子的父母,是他们选择让你们以这种方式来到人间。”
还想要继续反驳的陆彦被任藏搂入怀中,男人脸色铁青地瞪眼自家哥哥,轻轻抚摸怀中人的后背,“到此为止。”
努努嘴角,司徒御雪绕过小俩口,走到抱紧双肩、颤抖无助的裴然面前,挑起他的下巴,微笑着柔声道,“你运气还真坏,一般情况下,即便有这样的身体,男人最终受孕的机会也很小,不要为你的选择感到难过,以你现今的状况,打掉他是最正确的出路。”正常男人是很少有机会和同性发生关系的,这也就是裴然成为研究所有史以来,第一个自行怀孕的实验体的原因。
缓缓点头,裴然眼中的痛苦与悔恨正在慢慢消失,学业、事业双重大山压在年仅十八岁的他肩头,没有亲生父母,刚刚正式脱离收养家庭,一直以来,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就像一只被水草缠绕拼命挣扎的鱼,那么努力拼搏,只是想顺利活下去,活得好一点。
“很好,孺子可教。”站起身的司徒御雪满意地拍拍手,“妇人之仁”此时确实是裴然承受不起的奢侈品,男人该“舍”的时候就要狠,在这一点上,眼前的大男孩做得非常不错,“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对一旁站了良久的医生摆摆手,司徒御雪直起身,优雅地走向门口,“这个孩子,即使不打掉也无法出生,你身体生育系统的发育并未完全成熟,孩子长不到足月。”
闻言陆彦与裴然一同抬头,全都神色讶异地盯视司徒御雪,该死的男人,就不能说得早一点?非要等人经过残酷的内在挣扎,做出选择后再说,真是……恶劣至极。
“对了,你不跟我走?”站在门口把着门板,司徒御雪对陆彦抛个媚眼,娇声问。
任藏充满占有欲地搂紧陆彦,冷眼把自家老哥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贞操裤,没穿?”
呲牙笑得无比狰狞,司徒御雪拍拍自己的pp,阴笑着转身,“穿也不会穿我身上。”自从和那个混蛋纠葛不清后,自己多姿多彩的私生活就成为一片净土,对方恨不得分秒盯人,比穿贞操裤还讨厌。
拿开任藏搂在自己肩头的手,陆彦站起身,回头看眼情绪萎靡的裴然,“我一会儿回来。”见对方木讷地点下头,才带着化身跟班的任藏走出门。
一瞬不瞬地目送陆彦离开,好似下定什么决心的裴然慢慢扬起头,高傲中透着一点阴冷,平静问,“什么时候动手?”
扶下眼镜,吃惊于他精神状态如此迅速的转变,医生急忙翻翻手中的诊断报告,“只要你做好准备,手术随时都可以进行。”
裴然淡淡一笑,站起身长呼口气,“那还等什么?”
第二十四章
走廊里的灯很亮,雪白的墙壁和光可鉴人的纯白地砖让人感到一种无声的压力,抬头瞄眼前方带路的司徒御雪,听着脚步声的节奏,陆彦情不自禁地抱紧双臂,有时冷的并不是温度,而是人心。
任藏凝重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陆彦,见他动作略显迟疑的慢下脚步,目光清冷的望着自家老哥,立时心中明了,大步贴到对方身边,轻轻拍拍陆彦肩头,低声安慰,“别担心。”
“你说……”陆彦犹豫片刻,扭头直直盯视男人,欲言又止。
百般无奈地叹口气,任藏望着司徒御雪的背影,突然开口,“那孩子,真生不了?”
紧张地一同看向前方带路的身影,心头的疑惑终于被人问出口的陆彦,更加期待对方的回答。
慢悠悠转过身,司徒御雪扬起招牌的艳丽笑容,好整以暇地瞄眼陆彦,慵懒道,“反正他也不打算要,能不能生下来很重要么?”
果然如此,陆彦抿紧唇,再看向司徒御雪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友善,虽然前世与对方没打过几次交道,但他知道,司徒并非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只不过性格比常人恶劣一些罢了,想到这,陆彦情不自禁地瞄眼自己身旁的男人,略有所思地低下头。
“裴然的身体情况与你不一样。”司徒御雪在进入检查室后一脚踢上门,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白色病号服丢给陆彦,翘着腿坐好后悠哉开口,“从某些角度来看,他的身体构造更麻烦,如果说你外在是完整的男性体,那么他就是男女混合的产物,身兼两种生理结构。”
“什么!”闻言陆彦大惊失色地瞪大眼,脑中飞快闪过裴然跪求蒋天晨保守秘密的一幕,现在来看,那个混蛋一定用这项把柄来威胁过裴然,要真是如此,同伴儿的处境比他想象中更糟,万一在团体选拨之后爆出这条丑闻,那他们三人的事业就全毁了,不行,他一定得想办法,封住蒋天晨的嘴。
看到陆彦的表情越发凝重,不明所以的任藏将目光对准司徒御雪,兄弟间的默契让对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什么那么专心,还不去换衣服。”
陆彦“哦”了一声,抱着衣服心事重重地走进更衣室,瞧人一进门,司徒御雪便对老弟勾勾手指,在对方不情不愿地走到身旁后,拉住任藏衣领拽人弯腰,趴在耳畔小声低语,“检查结果先给你?”
任藏有些意外的微挑起眉,思考片刻后果断点头,“好。”
摸摸下巴,司徒御雪促狭地戳戳么弟,“才过十八岁就生孩子有点太早了。”虽说自家弟弟的年龄已经不小,不过对于陆彦来说,太早生产无疑是种负担,尤其是在事业起步阶段。
望着更衣室的门,任藏态度无比坚定,胸有成竹保证,“我自有打算。”
躺进医疗器时陆彦还是难免有点紧张,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何要进行这项研究,按理说代孕环境早已成熟,即使是同性恋人,也可以找人领养或者生各自的孩子,想到这,陆彦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无论如何努力,他都无法想象自己带球跑的样子,太荒唐了。
“结果什么时候出来?”经过一系列的抽血化验和体检,陆彦一手按着手臂处的棉球,急切地看向司徒御雪。
司徒御雪微笑地收好血样,小心地放进血液柜,脱下手套捏捏陆彦脸颊,“年轻人要沉得住气,三天以后电话通知你。”
扭头躲开对方的蹂躏,陆彦冷着脸看向任藏,“我要去看裴然,和他一起回学校。”
“他刚做完手术,要留在这里观察一天。”司徒御雪赶在弟弟爆发前开口,小俩口打打闹闹是不错,可要是牵扯到其他人就不好玩了。
“手术?”这么快?陆彦不敢置信地看向司徒御雪,就是孩子被拿掉是迟早的事,但裴然的效率也太惊人了,“那我先去看他。”
摊摊手,面带迟疑的司徒医生耸耸肩,他真心不觉得此时让陆彦看到同伴的惨状是个好主意,尤其在自家么弟想要孩子的当口,“手术刚做完,他麻药还没退。”
“走吧。”任藏看眼陆彦,第一个起身,主动拉着他走向裴然病房。
出乎意料地看向紧抓自己手臂的男人,陆彦眼含笑意地低头,自从在这遇见任藏之后,他的冰冷表情第一次有了松动,这个臭小鬼,还挺有眼色的。
陆彦进病房的时候裴然刚醒,局部麻醉让他的大脑还保持着清醒,看到朋友进来,苍白的脸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他虚弱地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别说话,好好休息。”陆彦帮裴然掖掖被角,心疼地看着朋友,拿掉孩子一定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只是不清楚这个伤害程度会不会影响裴然未来的生活。
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裴然疲惫地合上眼,手术时的他只能靠盯视天花板来度过那折磨人的时间,下面的麻木令他感到异常恐惧,冰冷
的机器无情地在身体翻滚,似乎让他觉得,自己流出的血也是冷的。
房门打开,站在门口等待的任藏看着缓缓走出的陆彦,急忙上前拉过他微颤的手,放佛想要传递某种力量般十指紧扣,盯着对方神色黯淡的眼眸,低声道,“回去吧。”
不知怎的,陆彦像疯了一样,急忙回握住任藏的手,眉峰夹着异常的愤怒,激烈地大声吼叫,“我不会生孩子的,你要是有这个打算,就趁早死了这条心!”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踏上裴然相同的路,陆彦就暴躁得难以控制,如果任藏没有这个想法最好,要是有,他绝不会妥协半分。
任藏闻言,依旧保持着那张毫无波澜的冷峻表情,让陆彦读不出他心中的任何想法,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也没有点头妥协,连眼神都察觉不出丝毫情绪的起伏,口气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强势,“我送你。”
第二十五章
夜色渐晚,陆彦趴着车窗,无精打采地望着眼前飞速闪耀的灯光,这条回市里的路两旁栽满高大梧桐,白日里,树荫浓密得难以透进光线,秋风袭来,沙沙作响,很是惬意,只是到了晚间,树荫遮挡住月光,路人只能靠路灯微弱的灯光前行,让路变得幽暗难行。
任藏设定好路线,放任车子自动行驶后,便开始处理今天积攒下的紧要工作,其实打从陆彦坐到他身旁起,工作就被他本能地抛到脑后,即使手中拿着平板电脑处理秘书刚刚发来的紧急文件,他的视线还是无法控制的飘到陆彦曲线优美的背上,脑中回味着白衬衫下单薄身材的美好触感。
最终还是选择关闭电脑,任藏移动车座,从后座上的储物箱中掏出一袋小甜点,撕开纸袋拿出一块,递到陆彦旁边,“饿么?”
陆彦闻声扭头,眼前就多了一块点缀着蓝莓酱的精致酥点,点心挨他鼻尖非常近,以至于蓝莓和奶油的香味很轻松的钻进鼻子,自研究所出来后就没什么食欲的陆彦,似乎受到奶香的勾引,立时感到肚子空空。
一般情况下,这种高热量食物很难成为他正餐前的零食选择对象,不过今天情况特殊,陆彦决定放纵一回,可还未等他伸手接过点心,先知先觉的任藏就把吃的喂到他嘴前。
神色一愣的看眼表情严肃、拿着甜点略显滑稽的冷面男人,陆彦眉头微蹙,偏开头躲开食物进攻,“你不觉得,俩个男人这样很奇怪么?”
按照任家强悍的教育原则,渣爹们的认知里就没出现过“奇怪”这个词,更何况任藏出生后任家连没半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所以在对同性的行为上,他感觉不到任何不妥,不过为了照顾情人的心情,男人最终还是妥协性地开口,“你可以……”
“什么?”一瞧对方说话有了停顿,陆彦便索性追问到底。
“把我看成女人。”这确实是任藏唯一想出的最完美解决方案,在他眼里,情人之间只要感情牢固,性别什么根本不是重点,再说陆彦也就是在思想上yy一下,影响不到实际生活。
脑中霎时浮现出一头高大棕熊穿粉红色洋裙的恐怖画面,浑身打个激灵的陆彦猛地摇头,当即决定放弃这个话题,叹口气,他把手伸向食物想要接过来自己吃,却被对方移手躲开,固执地再次喂到他嘴边。
“其实。”任藏看看陆彦不悦皱紧的眉峰,“用嘴喂更好。”
落下悬在
半空的手臂,陆彦不爽地瞪人,就着对方拿点心的手,泄愤似的狠狠一口咬上去,“蓝莓酱的味道太浓,掩盖住奶香是败笔。”舔舔唇角,前世爱好品尝甜点的舞王随口说出“食用心得”。
没给他咬第二口的机会,任藏直接将剩下的点心塞进自己嘴里,认真品尝后宣布,“意见会转达给糕点师。”语毕他沉思片刻,面露期待地问,“会做点心?”
陆彦顿时产生一种被人戳破伪装的诡异感,思考片刻,确认此事无关痛痒后才茫然点头,“我手艺很一般,上次不是做给你吃了么?”也许是吃得太少的关系,陆彦对味道有着偏执的高要求,因此他一直把自己做出的食物定位在“仅是能吃”的级别上,从不用“擅长”或者“美味”来形容自己的手艺。
任藏没再说话,只是用他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陆彦。
被对方“别有深意”的目光注视到汗毛直立,陆彦放弃继续欣赏窗外夜景的权利,用看别扭小孩的愠怒目光狠戳对方,二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直到汽车导航仪响起到达目的地的“嘀嗒”声才打破这个奇妙氛围。
可算到了,陆彦松口气,自顾自地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突然被身后的男人抱个满怀,“放手,别闹。”如此亲密的举动要是发生在郊区公路旁倒还能够忍受,不过此时身处市区的高校正门附近,任藏的车又无比抢人眼球,是怕这事曝光率不够高么?
隔着座位中间的操作杆,觉得抱人不够严密的任藏手臂用力往回一收,直接把陆彦拖到身边,扳过情人别扭的头,在对方挣脱、不满中强行吻了上去,并且很快扩展领地,用舌头将陆彦口中的味道仔细品尝个遍,“晚安。”结束拖出银丝的长吻,他低沉道。
大咧咧用手背擦净唇边的痕迹,陆彦狠白任藏一眼,气鼓鼓开门下车,还好自己刚才没有手快的打开车门,要不然事情的结果比现在下车被人围观还糟糕一百倍。
目送陆彦的身影走进校门,心情大好的任藏才重新启动车子,输入回家地址,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记事电脑,调出一张名为“情人培养计划”的记录表,无比严肃地在“全垒”后面打个勾,认真地开始思考,下一次把约会地点放在传说中的游乐场还是那个从未去过的电影院,也许回家品尝小点心也不错。
站在楼梯拐角处的镜子前做了一番仪容整理,确定自己没有露出任何暧昧痕迹后,陆彦才走进寝室,随口应声室友的疑问,径直跑到柜子前换衣
服。
一旁津津有味看着舞蹈视频的卫翔摘下耳机,笑嘻嘻问,“兄弟,怎么才回来?和辣妹去哪儿闲逛了?”
躲在拉开的柜门后脱下衣服,陆彦照着镜子,十分不爽地盯着自己锁骨上的红痕,烦躁地抓起一件高领t恤,“辣个头,少胡说八道。”想想任藏那和辣妹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脸和身材,他欲哭无泪地望天,长呼一口气。
“嘿嘿。”平时闹惯的卫翔根本没把这种小打小闹似的鄙视当回事,盯着屏幕里的当红偶像团体,笑呵呵问,“陆彦,你说咱们团体选拨的初试舞蹈就跳这个怎么样?”
换好衣服关上柜子,陆彦探头扫眼卫翔所指的热舞,皱眉反问,“你的意思是打算完全照搬?”
“有何不可?”卫翔完全不介意地挑眉摊手,“反正天下文章都一大抄,咱们就跳它,万一比当红组合跳得还赞,不愁引不起关注。”
不太赞同地看着卫翔,作为曾经有过个人舞蹈专场演出的陆彦,对这种完全照抄的模仿行为完全持否定态度,现在就是歌唱比赛,也没人会全然按照老调去重唱一首歌,更何况仅靠肢体语言表达感情的舞蹈?
一个好的舞者决不能单靠完美的模仿,除了感情的投入,还需要更多的创新,再说舞蹈的编排都是按照舞者量身定做,尽量凸显出跳舞者最擅长的舞姿,要是生搬硬套,也许会埋没掉他们本身的优势。
“还是编排一个新的比较好吧?很多评委更在意原创性和临场应变能力。”试图说服卫翔改变想法的陆彦,并未把话说得太死,毕竟经过半年多的相处,他十分了解朋友的脾气,要是自己把话说得硬一点,卫翔一定会觉得被人看不起。
不解地摸摸下巴,卫翔气冲冲地瞟眼持反对意见的陆彦,“你是担心跳不出来么?放心吧,咱们一定跳得比他们好”边说话边敲敲显示屏中的热舞组合,自信心一向爆棚的他极力想把自己的意见灌输给同伴。
第二十六章
看来暂时俩人都说服不了对方,在完全照搬这个问题上,陆彦依然持保留态度,“明天跳一下再说。”话虽如此,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在脑中酝酿新的编舞,三个人的话,绝对可以跳出剧情效果,会比卫翔照搬的成绩好很多。
“切。”耸耸肩,卫翔回给他一个中指向下的挑衅动作,即使念的专业是中国古典舞,但他更喜欢时尚街舞,一想到自己将会在众人面前展示最拿手的动感表演,卫翔就兴奋得脸颊发红,很帅哎,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美女尖叫,哈哈。
看到对方继续对着电脑手舞足蹈,陆彦发自内心地微微一笑,拿出手机翻看下信息,心里一直惦记裴然的情况,明天应该能回来吧?要不要去接他……经典铃声响起,一条陌生号码的短消息很是时机的出现,内容只有三个字——开手机。
揉揉眉心,陆彦十分无语的放下电话,从柜子里翻出任藏交给他的小皮包,不情不愿地按开手机,真是搞不懂这个男人的脑回路,既然都神通广大的拿到自己常用的电话号,何必非要拘泥于用哪只手机联系?
刚一开机,任藏的视频通话就刺眼地出现在手机屏上,陆彦皱着眉连忙掏出耳机插好,一切准备就绪后才举着电话走到阳台,“有事?”
“合同。”屏幕中的任藏套着黑色浴袍,坐在办公桌的触碰玻璃面板前,陆彦可以清楚的看到桌面上如字典般厚重的文件,“签好,明天给我。”
捏紧手中的巨型手机,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做出这个决定的陆彦,沉着脸勉强点头,“好,还有事吗?”
任藏合上刚刚签好字的文件,抬头直直盯视陆彦,“保持开机。”顿了下,又补了一句,“早点睡。”
出于礼貌,陆彦在听到“早点睡”这三个字时,反射性的抿紧唇角,略微向上一翘,“你也是。”二人刚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任藏那边的通讯提示就“连绵起伏”的响个不停,扭头接收其他通讯前,男人特意对陆彦摆摆手,随即关掉视频通话。
他好像笑了,关掉视频的一瞬,陆彦清楚看到对方同样上翘的唇角,难道是自己眼花?斜眼望天思索片刻,突然意识到自己行为有点无聊的陆彦,立即端着电话踏回寝室。
“哇!陆彦你发财了!”手机放到桌上的动作引起了卫翔的注意,兴冲冲摘下耳机,他一步跨到陆彦桌旁,擅自拿起那部刚被丢到桌上的电话,瞪大眼惊呼赞叹,“最新款高智能手机,上
一期《时尚电子》刚介绍过,好像咱们这边还没正式上市吧?“
糟糕!把这茬忘了,陆彦插耳机的动作一顿,面色镇定地看卫翔一脸艳羡的摆弄手机,心里却慌得和掉进滚筒洗衣机的猫一样,翻滚得连连惊叫,还好手机只接收过两次视频通话,存储的私人信息并不多。
虽说前世自己被媒体封了个时尚舞王的头衔,但舞痴的他除了跳舞、贪吃和泡澡外,对这些时尚高科技产品几乎完全没关注过,在他眼里,手机的功能只限于接打电话、发短信,只要信号良好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卫翔在这方面完全和陆彦相反,自封为时尚达人的他,对于高科技产品一直保持着极高的关注,甚至到了宁愿省钱天天去食堂吃面条,也要买新款手机的地步,恨不得将陆彦手机的所有功能玩个遍,他还特意摆个很帅的poss,拍了几张照片看效果,最后恋恋不舍的把东西还给专心听曲子的朋友,“看不出你还挺懂行,不过这手机挺贵,你入手多少钱?”
“是我一朋友的,暂时让我用几天。”笑着把手机放回包里,陆彦开始琢磨,要不要把手机还给任藏,或者换个不起眼的……
“切!”恨铁不成钢地磨牙,卫翔惊诧地斜眼扫视陆彦,无限感叹道,“我怎么就摊不上一个这么大方的朋友!”说罢酸溜溜地走回座位,“人有名气以后就是不一样。”
脑海里浮现出新舞的雏形,注意力早已转移的陆彦打开笔记本,飞快地做着编舞记录,要是卫翔能改变主意,他们起码要提前准备出两套新舞做备用。
第二天一早陆彦便跑到操场,做完热身后试着跳了几下昨天想的舞步,最初小幅度动作做得还算顺利,结果到高劈腿跳跃时,身后某个部位还是不争气地抽痛一下,让他十分气馁,看来为了防患于未然,正式选拨之前绝对要禁止某些夜间运动。
出乎他意料的是,裴然回来得很早,早饭过后,陆彦便在寝室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朋友,卫翔正眉飞色舞地跟对方灌输自己的理论,见陆彦进门,就更加卖力地说服。
看到陆彦,裴然紧绷的脸才展现出一抹微笑,俩人目光交错,陆彦微蹙起眉,随手把自己的椅子拽给对方,“先坐,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谢谢。”没有过多推辞,裴然大方坐好,就见卫翔抽着鼻子,不满地撇嘴,“哎,我说什么时候你们关系这么好了?”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和裴然更近一点,毕竟他
们先认识的,可怎么从今天对面俩人的表现来看,好像自己这种“先入为主”的优势被陆彦取代了。
接过陆彦递来的水杯,裴然淡淡笑笑,看眼陆彦随口问,“任氏和你签约了?”在研究所时陆彦介绍说任藏是朋友,估计是参加个人选拨时认识的,如果陆彦连老板这一级的人物都能有幸结交,那么签约只是时间问题。
伴着卫翔惊讶的长吼摆摆手,陆彦神色淡然道,“还没有。”那份诡异的情人合同还未签上他的大名,所以无论怎么说,事实就是“没有”。
他话音刚落,楼道里就响起大批人马拥挤的凌乱脚步声,还伴随着一片吵杂的议论和惊叫,三人面面相觑地互相瞧了瞧,爱好八卦的卫翔第一个起身,打算开门看个究竟,可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外响起很有节奏感的敲派绑企企啤薄
不是吧?看着卫翔飞奔过去开门的身影,陆彦心头涌起一股极为强烈的不祥之感,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