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第11部分阅读
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 作者:biquges.us
他都觉得丢脸。
哭天抹泪地张监督抽抽鼻子,仔细检查了一遍怀里的孩子,见两只团子安然无恙,这才起身恢复正常状态,一本正经地整理好跑乱的衣襟,人模人样地对伸出援手的众人道谢,“咳咳,那个……多谢各位,多……是你?”看清站在旁边的女人,神色轻松的张扬瞬间变得很不自在。
“爸爸,走吧!”机灵的穆扬一见情况不对,马上拽住自家渣爹的袖子,使劲儿往外拖。
原本欢乐的气氛转瞬变冷,留恋地看着小小团子,涛蓉艰难地将视线从孩子身上移开,努力挤出一丝笑意,“今天碰到只是个意外。”
张扬满不在意似的爽朗一笑,俯身对自家儿子伸出手,好声好气地商量,“惜君,让爸爸抱抱。”
小小团子很不屑地撇过头,问询般地看向哥哥,见穆扬赞同地微微点头,这才不情不愿地扑到渣爹怀里,任爸爸抱住。
好不容易得到批准抱起儿子,张扬在众人羡慕嫉妒的注视下亲口小家伙的嫩脸,把孩子递到一脸渴望的涛蓉面前,“要抱抱么?”
不敢相信地看向张扬和孩子,涛蓉激动地反问,“我……我可以吗?”
张扬不顾儿子穆扬的用力拉扯,小心的将孩子送到女人怀里,“没什么不可以的。”
站在一旁,陆彦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困惑地蹙起眉头,敏锐地察觉到孩子和妹妹之间的关系,难道网络上的代孕传言是真的?
裴然若有所思地瞄眼身后的同学,饱含笑意地看着前方抱孩子的女人,看来传言所传不虚,只是这件事暂时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冒然说出去也只能给自己找麻烦。
送走可爱的父子三人,涛蓉完全当陆彦是空气,连对方主动打的招呼都没理,直接转身告辞,音鸣好奇地向陆彦投去一瞥,拍拍新人肩头,“别放在心上,快去换衣服。”音乐才女喜欢任藏的事,在关系密切的朋友圈中早就不是什么新闻,现在陆彦凭空冒出来占了位置,美女不生气才怪。
全然没在意的摇摇头,除了担心妹妹难过之外别无他想的陆彦,和音鸣一起进了化妆室的门,引得身后的裴然频频叹气,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瞧着和当红偶像相交好的同学,他此时对这句话真是深有体会啊。
助理很快抱着两套衣服进门,一看到衣服的样式,音鸣就不满地开口,“怎么是一样的?我记得领舞的衣服不是这款,拿去换。”
听到这话,裴然明显吃了一惊,大多数签约公司的新人要熬很多年才能有这样一个机会,一般情况下,像他这样能在当红偶像的v里露个脸就不错了,何况领舞的位置本身就很出众,整部片子,除了歌手就属领舞的关注度最高。
“是我穿错了。”还未等助理出门,原定的领舞就主动进门来还衣服,不甘心的将衣服放到桌上,他临走时特别瞄眼顶掉自己位置的陆彦,在任氏苦熬这么多年,一直默默无闻四处打杂的他,好不容易有个出头机会,却还没捂热就被个后台强硬的新人抢走,不仅如此,半个月前那个伴舞,他刚拿到通知,就听说舞团连试都没试,直接带走了这个新人,凭什么!
拿起桌上的衣服,裴然抢在陆彦之前走进更衣室,身上欢爱的痕迹好似轻了不少,只是做幅度太大的动作时难免还有些不适,这次工作机会来得如此不易,让他格外珍惜,几下换好衣服,他走出更衣室,看眼坐在化妆台前的二人,礼貌道,“我先过去片场了。”
“好。”音鸣没有挽留,他屋里只有一个化妆师,要是等裴然化好妆会耽误更多的时间。
二人换好衣服走进拍摄场,导演正在和原先的领舞谈话,一见他们进门,马上推着身边满脸不悦的领舞走来,和音鸣打过招呼对陆彦道,“你今天刚来,可能还需要多学习一下,这是伴舞里跳得最好的,你们好好沟通。”
“走吧。”没精打采地一扬下巴,领舞百般无奈的带着陆彦去了一边的练习场地,也不管对方有什么想法,三下五除二把动作跳完一遍,直接甩衣服走人。
怨念好深啊,陆彦摸摸下巴,暗自庆幸自己有个好记性,要是换个人,估计会被这群家伙玩死。
众人准备就绪后拍摄如期开始,谁知作为领舞的陆彦刚跳两个动作就被导演喊了停,“你动作怎么和其他人跳的不一样?”
不用导演说,光看前方音鸣的姿势陆彦也察觉到情况不对,微侧过头,他斜眼瞟向站在左边的裴然,就见他正抿嘴含笑地和身边的领舞窃窃私语,被算计了!陆彦当即皱高眉,向导演请示,“不好意思,是我的错,能不能让我先到一边调整一下。”
第四十七章
“导演,时间不多,要不然就先换人试试。”没给导演说话的机会,助理赶忙提议换人,这些伴舞都是他的老相识,如今毫无缘由的被人换掉,心里自然不舒服。
导演也不是吃素的,听到助理这么说,马上把目光投向音鸣,“时间比较紧张……”
“就是,换人吧,本来领舞跳得好好的,大家还要赶时间。”两个伴舞演员见导演开了金口,马上打蛇随棍上的附和,按理说换人也轮不到他们头上,可看着新人受宠,他们宁愿抬举和自己差不多的老人。
一直沉默的音鸣长呼一口,自己领来的人挡了别人的路,现在众人群起而攻之,非要让他下不来台,外界都以为他脾气随和好说话,其实很多时候,他只是懒得去跟这群混蛋计较,“既然如此,那就改个方案,让他一个人跳独舞来拍吧。”
此言一出,拍摄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本以为音鸣不会计较的导演擦擦额角的冷汗,恶狠狠地瞪眼身旁的助理,都是你挑唆的,现在这事怎么收场?
助理也很无辜,没想到自己随口卖的人情惹来这么大麻烦,此时回过味动动脑,才搞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可话已经说了,难不成还让他吞回去?
“只是一个领舞,谁跳不都一样?”眼看拍摄陷入僵局,陆彦主动站出来调解,带自己来的音鸣肯定不会妥协,为了不影响拍摄进度,他退一步是最好的办法,这样大家都不会感到为难,“拍摄要紧,咱们的事以后再说。”
“嘿嘿。”导演附和着干笑两声,眼含赞许地看向陆彦,这个新人做事很有眼色,以后一定错不了,“那换人继续?”
看到陆彦站出来替自己解围,音鸣颇为感动,在这浮华虚伪的演艺圈,是个人都把他当傻子来忽悠,表面恭敬有加,实在在背后还不是看不起他,如今在自己的场子,连个领舞人选他都做不得主,这也欺人太甚了!
双臂抱胸,半扬起头,音鸣冷眼瞟向笑得谄媚的导演,坚定有力道,“不行!要么他做领舞,要么重新编排。”
这句话犹如狂涛怒雨,让现场众人心底的星星之火瞬间灭个彻底,导演干笑着附和,“那就按照你的意思继续拍吧。”随后特意朝陆彦挤挤眼,示意对方赶紧归队。
陆彦完全无视导演的暗号,依旧站在原地没动,故作惆怅的看向领舞叹口气,伸出手臂搭在音鸣肩头,“也许独舞的拍摄效率更高一点。”
听出陆彦话中隐含的意思,音鸣一脸鄙视地瞄眼低头不语的领舞,“要……”
谁知他还未把话说完,就有热心肠的人抢先开口,“会不会是刚才紧张跳错了?要不我再跳一遍给你看看?”事情闹到这一步,裴然是在场众人中最后悔的,抱着拖陆彦后腿的想法,他专门跑去安慰领舞,希望借对方的手给陆彦制造一点难堪,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和其他签约任氏的伴舞不一样,他是凭借蒋天晨与唱片制作人的私人关系进来工作的,要是真如音鸣所言,那他就等于白忙一场。
“对对,你们再好好沟通一下。”在旁边自责不已的助理抓到机会,马上跟着附和,从刚才开始他就不停的擦冷汗,心里七上八下的扑腾,悔得肠子都青了,这要是音鸣记仇整他一把,估计饭碗肯定会保不住。
音鸣问询般地看向陆彦,这张专辑的录制过程一直不太顺利,发行时间也一拖再拖,早已错过了最佳上市时间,眼看下个月歌神的专辑就要录制完成,要是他无法抢在月底之前上市,那么处境会更被动,v的拍摄确实耽误不起。
看来音鸣是有意让步啊,向对方微微颌首,陆彦心领神会地笑着走向裴然,“那还等什么?赶紧再跳一遍给我看看。”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长长舒口气,裴然用力点点头,拉起人拔腿就往练习室跑,想必陆彦是看在同学一场的情面上,没和自己多做计较,“谢谢……”
关上休息室的门,看着一脸愧色的同学,陆彦无所谓道,“别把精力花在这种见不得人的小事上。”当演艺圈是三流宫廷剧吗?以为底下人随便弄点小动作就能整死人,天真过头了吧!
裴然咬紧唇,满面通红的羞愧点头,“知道了。”现在想想,他也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般不堪,依照陆彦如今的能力,要是真想搞死他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今非昔比,自己确实太自不量力。
两人刚说完话,还未等裴然开跳,陆彦的手机就嗡嗡直响,看眼号码,他直接当着同学的面接了起来,“有事?我这边比较赶时间,要是不太重要的话一会儿打给你。”
“不顺?”任藏语含愠怒的声音自话筒中响起,陆彦前脚和裴然出门,后脚音鸣就把电话打给经纪人质询,没出一分钟,事情就丝毫不漏地传进他耳里。
“小事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放心吧。”明白情人打电话来的用意,陆彦急忙出言安抚,这种事本身就对其他人很不公平,要是自己还仗着后台为非作歹,岂不是坏了任氏的招牌。
既然陆彦这样说,任藏就是再有心也使不上劲儿,人家的情人都恨不得跑来诉苦求庇佑,他的这位可倒好,什么事都要自己摆平,唉,连一点让他发挥的余地都不给,“有事联络。”
“好。”总算把人打发掉的陆彦长长松口气,他总觉得应付任藏比其他人难百倍,万一这个倔强的家伙一意孤行,自己就是把口水说干也劝不回来。
挂上电话,任藏憋屈地一口喝干杯中水,略微思考片刻,叫来人事部主管。
抓紧时间跳完一遍舞,裴然顾不得自己的气喘吁吁,急忙询问坐在一旁处于沉思状态的陆彦,“有没有哪里需要我重新跳的?”
摇摇头,微蹙起眉,陆彦不解地看向同学,突然一把抓起对方手臂拖到自己面前,在裴然惊恐的反抗声中拽开同学的衣服,就见眼前白皙的身体遍布着累累掐痕,大块的紫青和牙印刺目得让人无法直视,“蒋天晨?”
缓缓系上自己的衣襟,裴然苦涩地委屈点头,凄然笑道,“可能是体质问题,我从小皮肤就比较脆弱,痛觉也比一般人来得敏感。”自从如噩梦般的那日起,他心里就再也没有了顾忌,反正身体已经被玷污,莫不如换点好处来得实惠,再说蒋天晨也有满足他的能力,两个人也算你情我愿。
怪不得非要找地方单独换衣服,陆彦唉叹口气,卖身也得看清买主啊,摊上蒋天晨这样变态的,只能算裴然遇人不淑,本想开口劝劝同学的他,考虑到自己微妙的立场不得不闭上嘴,同样靠卖身上位的自己,哪有什么资格去开导别人?
“照顾好身体。”陆彦心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只能只能化为一句最简单的关心。
眼眶微红,裴然闭上眼,咬牙淡淡地点下头,“次数多也就习惯了。”说完这句话,再睁开眼的他面色已然恢复如常,若有所思地转动眼珠,好意地提醒陆彦,“你身体检查有结果了么?”
这个问题早已是陆彦近日的一块心病,本来司徒说好三日后就给他结果,可直到今日他都没得到任何消息,中间特意打电话问过几次,却始终被对方顾左右而言他地躲闪掉,“还没。”
“哦。”裴然像是得到预料中的答案般了然一笑,“这个检查本身并不复杂,记得我上次好像不到三天就拿到了结果,听说……司徒医生原本姓过任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陆彦恍然大悟地睁大眼,瞬间便想通这其中的玄机,难不成任藏他一直在动歪脑筋?不行,这事今天回家一定要问个明白。
陆彦回归拍摄后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导演刚开始还怕他担不起领舞的责任,特意试拍了一次,没成想一段下来,他反而在心底对陆彦竖起大拇指,没想到这后台强硬的新人还真有两下子,现在他比较担心的是对方跳得太好,抢了主唱的风头。
虽然中间有段不愉快的小波折,但拍摄总算在预定时间完工,晚上收工后,音鸣特意在高档酒店摆酒请大家吃饭,谁知刚开席不久,接个电话回来的他就满脸不爽地请罪告辞,“对不住大家,我先走一步,今天所有开销都算我账上。”
“等下。”没等众人欢呼完,陆彦便紧跟着起身,“不介意一起吧?”看眼时间,要不是顾忌主人音鸣,他早就想回家了,一直以来他晚上吃的都很少,又不喝酒,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酒桌上。
瞄眼桌上众人,心中有数的音鸣立即点头,“当然不介意。”只怕自己一走,被孤立的陆彦处境会更糟糕,与其在这看人脸色,还不如先一步闪人呢。
二人一同走出酒店,特意遣走助理的音鸣从门童手中接过车钥匙,打算亲自开车送陆彦回去,陆彦没有推拒,同样告别艾美,坐上当红偶像开的车。
“你最近和任藏还好吧?”音鸣车开的一向很稳,在遇见第一个需要等候的红灯时,他用闲聊的语气,不紧不慢地开口。
早就猜到对方有话要说的陆彦莫名地一挑眉,“还好,怎么了?”
“下月初一正好是涛睿逝世一周年的日子。”不知为何音鸣挑起另外一个话题,略微侧头为难似的看向陆彦,“听说他以前的经纪公司会办个纪念活动。”
陆彦没在意地耸耸肩,“恩,应该的。”要是站在公司立场,这件事是一定会办的,一来可以借助舞王的名望抄抄冷饭博关注,二来又能体现下人文关怀,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
音鸣眉头一紧,“要是收到邀请函,你会去么?”
“应该会吧,毕竟我只是个新人。”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陆彦根本找不出自己不出席的理由,舞蹈圈一共才这么大,即便明知是作秀他也得去坐满全场,不过一想到出席自己的逝世纪念会,还挺有喜感的。
“也是。”考虑一下对方的身份,音鸣也觉得去参加比较妥当,“过一段时间我可能要开演唱会,你能不能当我的特殊嘉宾?”要不是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压着,他也不会着急新专辑的发行,演唱会的准备还要花很多精力,何况新专辑的宣传活动也要同期开展。
“好,这是我的荣幸。”这种提携岂有拒绝的道理?连柏凌安都不用请示,陆彦直接爽快的一口同意。
车子很快开到陆彦居住的小区楼下,看陆彦笑着道谢准备下车,不知为何音鸣突然一把拽住他的手臂,疲态倍现的叹气,“其实像咱们这样的人,难免会被人瞧不起,你今天也看到了吧,表面我就是再风光,也不过是别人手里的物件。”
第四十八章
没想到对方会跟自己说这般掏心挖肺的话,陆彦一惊,马上回身坐好,感同身受地看向音鸣,能碰见个同病相怜的人一起说说话,心里多少会舒服些。
音鸣痛苦地抱紧头,默默地把脸埋进双臂,“他一直对我很好,在家在外,都是我说一不二,可越是这样,反倒让我感到越不安,陆彦,你明白这种感觉吗?”自己的一切都是那个人赋予的,无论是事业还是人际关系,最可悲的是,光鲜夺目的成功也是对方给予的,有一天突然发现,离开那个人,自己什么都是不,什么都没有。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才华,所依靠的不过是张脸,就像这张专辑,反反复复录了那么多遍,最终也不过是勉强凑数,什么影视歌巨星,都是些唬人的玩意儿,只是他想捧红我下的力气罢了,陆彦,我很累,很累……”
伸手抱住音鸣,怀里的人看起来是那么脆弱,那么无助,听到对方蜂鸣般的低声啜泣,陆彦的哀伤就像激起的涟漪,再也无法抑制,浮华背后的苦又有几人能够理解?相比之下,真情倒比这绚丽的成就更为难得,“你喜欢他吗?”
“喜不喜欢也这样过了。”擦擦泪花,音鸣无意间扬起唇角,流露出一记暖人心脾的温柔笑容,“耽误了你的时间,不好意思。”
“喜欢总比勉强好。”陆彦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对方,看得出音鸣是喜欢那人的,只是日积月累的委屈又不好和那人说,才抓个一样处境的人来发泄下。
会心笑笑,音鸣感激地看向陆彦,“你千万别沦落到像我这样不堪,即便开始难,也别太过依赖对方。”
握紧音鸣的手,陆彦坚定的点点头,“不会的。”
家里没有人,早习以为常的陆彦泡个澡,端着宁神茶走进卧室,不知今天任藏会不会回来,平日里如果事情太多一时处理不完,他就在公司留宿,瞄眼墙壁上的时钟,陆彦懒懒地抱住软软的被子,像只好吃懒做的小猫,满足地缩进床,也许是暖烘烘的被窝太过舒服,他很快睡到不醒人事。
凌晨两点,工作告一段落的任藏赶到家时,门灯正不知疲倦的亮着,想必在自己不归家的夜晚,这盏灯都会一直点到天明吧,男人心中涌起浓浓暖意,轻声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卧室射出的微弱灯光,难道还没睡?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旁,他小心地推开一条门缝,侧头探去,就见陆彦正抱着被子,露着肚皮睡得香甜,滑稽的模样,像足一只卸掉所有防御的小狗,嘴角微翘的任藏轻声关上门,洗过澡后惦着脚尖,轻手轻脚地关灯摸上床。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挤进房间,一向早起的陆彦哼唧一声,翻身将被子拉高,把头埋了进去,迷糊间,他感到肚皮很痒,用手一摸,还湿漉漉的,似乎被什么东西刚舔过,意识到不对劲儿的他,立即甩开被子起身,就见任藏正支着身子趴在自己身上,满眼笑意的眨眼。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是任藏,陆彦这才松了一口气,“噗通”一声又躺回床上。
低头继续舔吻情人柔软的小腹,任藏用大腿轻轻蹭着陆彦的小腿,“两点。”要是时间来得及,他很想在早饭前吃顿加餐。
伸手推推任藏的头,陆彦微微缩缩身子,躲开对方的舔吻,“别闹,很痒。”
被人推开,没法再吻柔软肚皮的任藏只好退而求其次,好似对待珍宝般轻轻抚摸情人平坦的小腹,眼中毫无掩饰的殷切让陆彦不由得心头微颤,他侧过头避开任藏的目光,略微犹豫后开口,“我的身体检查报告,司徒医生是不是给了你?”
“孩子。”听出陆彦话中的意思,任藏故意加重揉摸小腹的力度,“不好吗?”
转过头,陆彦直直地盯着任藏,酸涩地扬起唇角,语气颇为无奈道,“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太早了,何况即便是女人,也很少有不到二十岁就生小孩的。”再说俩人这种契约关系,一旦有了孩子,到时候只怕更加纠缠不清,还不如维持现在的二人世界来得保险。
见陆彦一脸的坚持,任藏失落的叹口气,没再说什么直接翻身下床,开门离去。
“呼。”长出口气,陆彦跟着爬起床,望向房门有些不知所措,看样子任藏好像很希望他生孩子,仔细想想,对方也还不到二十六,干嘛这么着急?
洗过澡的陆彦叼着燕麦面包,双手端着早餐走进任藏的办公室,东西刚放好,一份检查报告就丢到他眼前,接过东西,陆彦紧张的从头到尾仔细翻看一遍,终于在看到最终结论后露出轻快笑容,“快吃吧,我一会儿要和你一起出门。”
接过盘子,任藏专心致志地吃着早餐,口中香气四溢的蟹黄粥,似乎失去了它往日的味道,苦涩的让他难以下咽。
吃过早饭,放下心中大石的陆彦像只快乐的小鸟,脸上一直洋溢着欢快的笑,破天荒地主动拉起任藏的手一同下楼,二人刚走到楼门口,任藏的手机就响个不停,看眼号码,他微微地皱紧眉,接起电话。
看到男人的脸色越发难看,陆彦不禁在心中暗自揣测起这通电话的来历,通常情况下,办公通讯很少会占用任藏的私人时间,一般都是先打给助理,约定通话时间再交给任藏,难道是很重要的私人电话?
整个通讯过程任藏一直冷着脸,没说一个字,挂断电话,他拉开车门,请陆彦坐上车后才解释道,“有事。”
轻轻“哦”了一声,本着理解万岁的心态,陆彦微笑着挥手向男人说再见,很多事任藏从不向他透露,他也从不过问,尤其在上次“半夜出门”事件发生之后,牢牢管住自己嘴巴的陆彦,连对方回不回家这种事都没再问过。
看着载人离去的跑车,察觉到情人微小变化的任藏满面愁容地叹口气,就算陆彦表面还似从前一般没什么变化,但亲近一点的问询却再也不见了,唉,都是自己不好。
涛蓉依旧人不见影儿,在舞团排练到中午,陆彦照旧坐在车里,大口吃艾美送来的午饭,每次看他狼吞虎咽的往下塞饭,小助理端茶倒水的同时,不禁为自己奶奶良好的厨艺感到自豪,“好吃吧?我奶奶是有名的私房菜高手,哈哈。”
喝口水,咽下食物的陆彦嘴巴得了空,笑吟吟地盯着艾美,“果然不是你做的。”
喂,那个“果然”是什么意思?小助理敢怒不敢言地捏着杯子,默默磨牙。
真逗,瞧对方一副心碎的憋屈样,陆彦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这位能干的小助理真是个活宝,太可爱了,开口安抚艾美受伤的心灵,他可不想失去未来吃私房菜的机会。
两人正聊的开心,陆彦就听到自己的私人电话在嗡嗡作响,一般排练时他习惯把所有电话都调成振动,此时出来吃饭,也就懒得再调整回去,奇怪,会是谁?自从他请假来舞团排练之后,学校很少有人会给他打电话,怀着好奇的心情看眼电话屏幕上闪动的号码,他原本轻松的阳光心情顿时变得阴霾,居然是那个在饭店遇见的无名氏。
“陆彦,是你吗?”接起电话,对方温柔中透着隐隐激动的声音自陆彦耳畔响起,他深吸一口气,瞟眼前方回过头玩手机的艾美,不轻不重地“恩”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对方紧张的呼气声,“明天我生日,你能来参加宴会吗?”
宴会?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陆彦小心翼翼地嚅嗫道,“最近在排演舞蹈,时间上恐怕不太方便。”搞不清对方的身份,也不知道身体的原主人到底和这人是什么关系,现在对他来说,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逃避,躲一时算一时。
“陆彦,你是不是还在怨恨那封信的事?我当初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好吗?”一听出陆彦话中的拒绝,男人就激动到语无伦次,急忙解释起某些事情的原委。
信?好像抓到事情线索的陆彦拼命在脑海中回想有关信的事,可惜费了半天劲儿却还是一无所获,在他回忆的短暂时间,一直听不到回复的男人更加卖力地解释,“我也是过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当时你已经转校,我知道那件事对你造成了很深的伤害,但请相信,我绝对不是有意的。”
事情好像越来越棘手了,思考片刻,想要找寻机会继续拒绝的陆彦默默听完男人忏悔状的解释,看来对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只怕自己躲得了一时,也躲不过一世,搞不好下回就不是什么简单的生日邀请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还是想办法把铃彻底解开吧,“那……明天什么时候?”
“你答应了?”对方的语气隐隐发颤,一副不敢相信的反问,随即生怕陆彦再反悔似的马上说出时间地点,“你在哪个舞团?我派车去接你好不好?”
“不用,不用这么麻烦。”陆彦急忙反驳,要是艾美看到他上了其他男人的车,一定会报告给领导,到时候估计任藏会气到发飙,“我有车,到时自己过去就好。”
“哦……”语气低迷的男人明显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在挂电话前一再强调,“你一定要来,我会等你。”
第四十九章
放下电话陆彦再无食欲,揣着心事的他合上饭盒,翻开手机通讯录找出司徒御雪的电话,事到如今,也只能拜托这位神人了,希望对方不要让自己失望。
“哟,想要来为科学献身?”司徒御雪一看打来的电话号,j笑着接起,开口就是一句让陆彦头疼不已的询问。
“司徒先生。”陆彦瞄眼前排的艾美,决定直奔主题,“上次拜托你帮忙的事有进展吗?”
聪明的司徒御雪一听陆彦口气不对,马上转换成踏实稳重的医生形象,“见面谈?”
“好。”二话不说陆彦十分干脆的点头,两人很快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地点,结束通话,陆彦笑着吩咐助理,“晚上司徒先生和我有些事要商量,你不用来接我。”
介于对方约的人属于安全范围,艾美没有迟疑的一口答应,虽然向任藏汇报这道程序少不了,但她可以肯定,领导听到后绝不会大发雷霆,自己的饭碗安全有保障,“我知道了,你今晚会回家吧?”
这话问得陆彦一愣,随即想起司徒御雪堪称糜烂的私生活,了然的笑着保证,“一定回家的,放心。”
练习结束后陆彦准时走出舞团大门,还没下楼梯,就看到一辆迷你型的黑色小汽车停在路旁,车窗上趴着的俊美男人正眯眼懒趴趴地打哈欠,小跑几步来到车旁,他没等对方开口就径自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哟,挺自觉的,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合上车窗,司徒御雪状似不满的瞪着陆彦,本想调戏几句再让人上车的计划被对方全部打乱,没占到便宜的他心情非常不好。
关上门,陆彦懒得在口舌上和司徒御雪浪费时间,直接把今天接到电话的事说了一遍,“你怎么想?”
托着下巴,眨着眼的司徒御雪抿紧唇角,慢悠悠开口,“想和老情人约会,小藏藏会生气的。”
揉着太阳|岤,陆彦无奈的反驳,“什么老情人?别胡说八道。”
故作深沉的叹口气,司徒御雪像背解说词一般幽幽开口,“康君正,21岁,大律师康少乾的独子,你的高中校友,大你两届。”
“高中?”皱高眉,陆彦在大脑里拼命折腾高中时的记忆,依然对这个名字感到十分陌生,“没了?既然是校友学长,怎么会有太深的交集?”深到真正的陆彦完全抹杀掉对方的存在。
“此事异常狗血。”司徒御雪惋惜般的咂咂嘴,不紧不慢地问陆彦,“知道为什么真正的陆彦会选择自杀吗?”
“和这人有关?”要是真这样,事情可就大条了,在陆彦的印象中,身体的原主人是个性格十分懦弱的孩子,好像在学校并不受欢迎,也没什么朋友。
用手指敲敲陆彦脑袋,司徒御雪心情略有好转地眯起眼,“陆彦出生自研究所,养父工作很忙没时间照顾他,就把他丢在集体幼儿园,从小他就是包子性格,经常被同龄孩子欺负,后来上了高中,唯一对他稍微亲切点的人,就是这位在入学当天领他去教室的学长—康君正。”
“唔,难道陆彦喜欢上对方了?”既然司徒御雪一早就说事情比较狗血,那么顺着狗血思路,陆彦根据对方刚说的事,很自然的推测出这项结论。
再次伸出一根手指敲敲陆彦脑袋,司徒御雪欢快地笑道,“答对了,加十分。”
严肃地看向对方,陆彦捏着下巴思考片刻,“陆彦给他写过一封表白信?”
“没错,康君正毕业时,陆彦堵在校门口塞给他的,可惜这封信对方还未来得及看,就被人偷走,抄成大字报贴在学校大门口的公告栏。”说到这,就连一贯没心没肺的司徒御雪都不由自主的为原主人陆彦叹口气,一个性格懦弱的少年,遭遇这种打击,心理一定会留下创伤,何况又缺少亲情,连找人倾诉都不能。
胸口泛出窒息般的疼痛,陆彦捏紧手指,闭上眼沉默良久,脑中不停的回忆起真正陆彦所遭受的嘲讽和侮辱,原本封印的记忆,好似奔流的潮水般冲进大脑,痛苦、无助、悔恨与恐惧一股脑的向他袭来,真实得让他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遭遇。“偷信的人是谁?”
“好像是康君正的同桌,一直和小康保持着暧昧的友谊关系。最新章节来自 ”司徒御雪耸耸肩,到他这个年纪,对小孩子办家家酒的感情已经完全不会在意,听到像这种恶作剧的事,他只会觉得好笑和幼稚。
“原来如此。”想到今天康君正的解释,陆彦终于将整件事穿成一条线,这件事给原主人的打击太大,以至于在后来听说自己身体异于常人时,被同学咒骂成变态的陆彦心里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压力,最终选择了自杀,更让人觉得遗憾的是,从康君正今天的态度来看,只怕他对陆彦也是有心的,这结果真是太悲剧了。
司徒御雪嘟起嘴,睁大眼努力摆出天真的无邪表情,“那对方……”
沉着脸,陆彦唉声叹气地摇摇头,直到车子开到他住的小区楼下,车里的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怀着沉重的心情陆彦打开车门,脚还未沾地便扭头对司徒御雪道了一声“多谢”,却引得对方丢来一记白眼,带有警告意味的提醒他,“记住自己现在的身份,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陆彦闻言动作稍显迟疑的顿了一下,甩上车门大步离去。
隔着车窗,嘴角含笑的司徒御雪紧紧盯着人进入大楼,冷眸微闪,掏出电话拨通一个非常熟悉的内部号码,“人回去了,明天可能会……”
任藏坐在办公桌前,面露疲倦地关闭大屏幕上的通讯,整个人仰头无力地靠上椅背,唤来随身特助,“改行程。”
特助听得一愣,随后马上端起电子记事本,调出老板明日的行程,眼巴巴的盯着任藏,“请您吩咐。”
陆彦窝在床上,见任藏穿着睡袍进门,伸手拉高自己盖着的被子,好声好气地笑着开口,“我明天晚上要出去一趟,有些私事要处理。”
拉开被子躺好,任藏伸手用力地拦住陆彦,使劲儿地拉向自己怀里,拿起情人手臂搭在身上,将头埋进对方肩窝,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有点惊讶地瞧着任藏,本以为对方会过问自己行程的陆彦微蹙起眉,心里莫名的有点不开心,算了,既然对方不问,他也没必要主动报备找不自在,搭在情人身上的手臂略微紧了紧,相拥而眠的两个人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日排练结束后陆彦直接搭出租车去了康家大宅,车子还未开到门口,就被一排排的高档车堵在路口,看来抓理由来跑关系的人还真不少,陆彦下了车边看热闹边慢悠悠往里走,刚走到门口,就被站在别墅大门前迎接客人的康君正抱个满怀。
“陆彦,你真的来了。”用力拍拍陆彦后背,如谦谦君子般的康君正笑得一脸灿烂,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自己特别邀请的客人。
小心地环视四周,陆彦赶忙挣脱这个过于亲密的问候,心情十分复杂地扯出一抹淡笑,腼腆地垂下头,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生日快乐。”
爱不释手地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移不开目光的康君正突然伸手抓向陆彦的手,吓得陆彦犹如惊弓之鸟般急忙闪身,把手藏到身后拼命摇头,“康先生还有事要忙,我先独自走走。”
“陆彦……”略显尴尬的宴会主人刚想开口劝阻,却被后面的客人抢先围住,无奈之下,他只好一边应付着打招呼一边留心陆彦的去向。
“呼!”逃出生天的陆彦躲进宴会大厅的角落,找个僻静的地方坐好,长长舒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康君正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还好自己跑的快。
为了方便交流,宴会特意办成自助模式,在主人轮流发表了感谢后,大家就揣着目的,各自抱团沟通了,不属于司法圈子的陆彦很无趣的端着盘子,盛满食物后躲到角落,无声无息的进食,要不是想找机会把话和康君正说清楚,他早就闪人了。
“原来你在这。”端着红酒的康君正终于搜索到目标,笑呵呵地走到陆彦身旁,急不可待地提出邀请,“喝的有点多,要不咱们出去走走醒醒酒?”
“好。”放下手中的筷子,终于等到这一幕的陆彦马上擦净嘴,跟着对方出门。
二人来到别墅后面的小花园,康君正特意挑个幽静的地方,擦干净石凳上的浮灰安排陆彦坐好,自己则站在客人身旁,迟迟不肯就坐。“听说你已经找到了经纪公司?”那次在饭店遇见陆彦后,他就特意找人去舞蹈学院打听了一下对方的近况。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陆彦微微眯眼,故意低下头,让对方无法看清自己的表情,“嗯,签约了任氏。”
康君正颇为不屑地“哦”了一声,“演艺圈并不适合你,还是退出来安心念书比较好,要是你担心以后工作,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抬起头陆彦眼含愠怒地看向对方,“其实我这次来,只是想找个机会把话说清楚……”
“陆彦。”没等陆彦把话说完,康君正便焦躁的匆忙打断,激动不已的开口,“我知道你因为那件事对我很有意见,但我确实不是有心的,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机会?”狐疑地一挑眉,陆彦反问,“什么机会?”
“追你的机会,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很早以前便喜欢你了,只是当时在念书,我不敢拿这件事去马蚤扰你……陆彦,你也喜欢我不是吗?”说话间,康君正再次冲上前抱住陆彦,占据地理优势,他没给陆彦任何躲闪的机会。
拼命挣脱对方黏人的怀抱,陆彦铁青着脸,像只撑着翅膀的斗鸡,严声厉气道:“对不起康先生,喜欢你的陆彦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重生后的另外一个人。”
“呵,你在说什么?”手足无措地向后退了半步,康君正怀疑地皱起眉,仔细打量着陆彦,“你还在生我气是不是?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和脾气,我还是会喜欢你的,我会照顾你,不再让你被欺负,要是你想继续在娱乐圈发展也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离二人不远处的嶙峋假山后传来一句不怒自威的低吼,伴随沉稳的脚步声,一老一少的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看到来者,正在交谈的年轻人们都同时呆愣,康君正有礼貌的唤了一声“父亲”,目光绕过走在前方的老者,略带一丝警觉和困惑地看向跟在父亲身后的高大背影。
第五十章
看到任藏的一瞬,陆彦的大脑犹如拉响的手雷,“轰”的一声炸得意识一片空白,双耳嗡嗡作响,好像钻进五百只蜜蜂的蜂箱,傻呆呆地盯着人,身体像尊蜡像般僵硬得一动不动。
可能是主场作战,康君正的表现比陆彦正常,只是向他们走来的黑衣男子在无形中给了他很大压力,霸气外露的英俊面容,目中无人的神态表情,再加上陆彦看到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