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第20部分阅读
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 作者:biquges.us
怀孕嗜睡的他一连几日都不曾看到对方,每日醒来,身旁早已是人去床空,有时候,裴然甚至搞不清对方到底有没有回来,直到在洗衣房看到男人换下的衣物,他才能确认答案。
休息了好一阵的裴然强行睁开眼,慢慢地站起身,小步走向刚才还未熨烫完的衣服,家务是指望不上蒋天晨动手的,平日里,洗衣服之类的事对方都是丢到洗衣店了事,但像贴身衣物之类的东西,还得靠家里人动手,久而久之,习惯衣来伸手的蒋天晨,也会把来不及送去洗的衬衫丢给裴然。
还好这些事裴然是做惯了的,倒也没觉得多操劳,只是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行动总会有些不便,何况经营一个家,哪里是洗一件衬衫就能了事的。
看来今天又等不到他回来了,困倦的裴然叠好最后一件衣服,打着哈欠摇晃着走进卧室,没什么胃口的他洗把脸,一头栽到床上,努力地睁着眼保持清醒,却很快败在涌起的睡意中。
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朦胧间,裴然耳畔响起一阵若隐若现的流水声,心头顿时清醒几分的他奋力睁开眼,就见身披浴袍的蒋天晨正擦着头发,面带醉意地往床边走,“你回来了,开业典礼怎么样?”
跨上床,随手将毛巾丢到地上的蒋天晨含糊地点下头,翻身一把搂住裴然,炫耀般地保证,“放心吧,乖乖跟着爷,以后保证你金山银山受用不尽,哈哈。”说话间,他的手在裴然身上不安分揉摸起来,下身更是充满暗示性地连连顶撞。
“别。”本就难受的裴然抗拒地推推对方,坚决地摇摇头,“医生说过,我身体情况比较特殊,孕期不能……那个。”蒋天晨的欲/望有多强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介于孕期的特殊情况,对方已经强忍着禁欲了几个月,想到这,心生莫名愧疚的裴然小心翼翼地瞄了男人一眼。
蒋天晨意兴阑珊地叹口气,一脸不爽地抱着裴然,蹭着对方将手探向自己下/身。
萦绕在鼻尖的酒气让裴然难受地蹙紧眉,洗过澡还这么大味,男人今天一定喝了不少,想到这,他违心地扬扬唇角,默默垂落饱含苦涩的眼帘,其实他很想告诉对方,有没有那些财富并不重要,早已习惯简单生活的他,从未渴望过那些纸醉金迷的生活,就像现在,能够和心爱的人住在郊区的小院里,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就已经很好了,“今天陆彦来电话,说可以派个任家的管家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嗯?”准备入睡的蒋天晨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扯起被子不耐烦道,“随便,这种小事你做主就好。”
看着飞速睡到不省人事的男人,裴然满面失落地自语,“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公司开业后,又挂起蒋总头衔的蒋天晨更加忙碌,公务、开会、应酬……这几个月,裴然看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对方不归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多,现在孩子已经快九个月,要不是有陆彦派来的管家帮忙,他恐怕真的坚持不下来。
昨夜蒋天晨很晚才回来,安抚似的摸了他好一阵肚子,困倦的裴然没有精神去应付对方,本想着早上一起吃早饭,结果等他努力地提前醒来,身旁的床铺早已空空如也。
哀怨的叹口气,裴然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深宫里的怨妇,整日守着一张空床,盼望那个人能多陪陪自己,扶着床头坐起身,他慢慢走进浴室,刚抹了一把脸,就被蒋天晨丢在一旁的衬衫惊得呆愣在地。
本来没怎么注意衣服的他,敏感地闻到一阵浓郁的香水味,不过这种事倒也平常,衣着讲究的蒋天晨也常用古龙水,只是今天的味道和平日有些不太一样,他才特意多瞄了一眼,结果居然在翻过来的衬衫内侧,看到一枚娇艳的唇印。
颤抖地拎起衣服,仔细翻看一遍的裴然绝望地闭上眼,靠在墙边缓缓地蹲了下去,真傻,这样的事他早该提醒自己的,像蒋天晨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一连数月都不沾半点风月?何况他现在身价倍增,早已不是那个被人唾弃的破落少爷。
是女人还是男人?抬起手,将衬衫再次送到眼前,裴然仔细地看着那枚丰满唇印,竟觉得胃中一阵翻滚,立刻捂着肚子干呕起来,这个男人,真的信不过吗?
思前想后的他强撑半日,最终还是决定拿起电话,拨通那个只有他知道的专用号码,铃声响起好久,直到快要听到系统提示时才有了回应,“喂?怎么了,我正开会呢。”
“你今天早点回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心情跌到底谷的裴然声线也降了好几度,语气也没有往日那般柔和。
一听对方语气不善,蒋天晨倒也没推脱,立即一口应允,“什么事啊?等我开完会就回去。”语毕,便急匆匆挂断电话。
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声,从未感到如此疲惫的裴然凄然一笑。
四个小时以后,蒋天晨终于开完会赶到家,一进门,他随手把跑车钥匙丢到一旁,满面微笑地看着客厅沙发上的身影,几步走到对方身旁坐好,嬉笑问,“怎么生气啦?”
强撑出一脸平静的裴然抬起头,神色凝重地盯着男人笑盈盈的双眼,把事先放到一旁的衣服丢到蒋天晨眼前,淡淡开口,“脏了。”
盯着衬衫“咦”了一声,在看清唇印的一瞬,蒋天晨的脸上再也维持不住丝毫笑意,神情严肃的他一把抓过衣服丢到身后,瞪起眼冷声道,“怎么?摆起原配架子来教训人。”
“你……”一张脸气到惨白,裴然急促地喘着气,死死瞪视眼前目光冰冷的男人,良久说不出一句话。
“我什么我?”轻笑一声,挂出满不在乎表情的蒋天晨翘起腿,仰靠在沙发上无所谓地开口,“老实在家当你的夫人,外面的事别乱操心。”
绝望地合上眼,裴然强挺着最后一丝气力,低声愤恨道,“蒋天晨,是我错看了你。”
“什么错看不错看的。”闻言蒋天晨板起脸,一把拽住裴然手臂将人拉到眼前,用力摇晃道,“硬气啊你,应酬时搞上的,你还借题发挥了是不是?不就是个唇印吗?老子以前屁股上都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一番话说完,他借势把身体不稳的裴然向后一推,怒气冲天的站起身。
后背的强烈撞击让裴然整个人都软成一团,使不上力气的腰猛然一收,紧接着腹部激起一阵深入骨髓的痛,他下意识地捂住凸出来的小腹,五官缩成一团,痛苦地低吟,“痛,好痛……”
气还未平的蒋天晨见状立即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抱住裴然,惊慌失措地低吼,“裴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痛到说不出一个字的裴然无力地躺在对方怀里,全身不停地抽搐,很快就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第七十八章
手术室外灯火通明,颓然呆坐在长椅上的蒋天晨抱住头,微颤着双腿,失魂似地傻傻盯视自己的影子,在家抱紧失去意识的裴然,他的世界瞬间陷入一片狼藉,除了紧张地大吼爱人名字一路开车狂奔,其他一切事物都被他抛之脑后。
“裴然……”一遍遍默念心悬之人的名字,蒋天晨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走廊,让闻讯而来的倚天熙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带着音鸣赶来的倚天熙几步冲到兄弟身边,一把将着魔状态的蒋天晨按贴在墙壁上,凶狠道,“还没消息呢,你发什么神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公子哥的臭性子,早就该改改了。”
音鸣一见二人在前方撕扯,赶紧冲到一旁,拉住自家男人的手,语气严厉地低声开口,“放手,天熙,你们俩个别意气用事。”
拽着对方手臂用力往前一推,倚天熙冷眼盯着被摔趴在地上的蒋天晨,嫌弃似的拍拍手,板起脸,居高临下地望着人鄙夷道,“都说你聪明,竟也会做出这样没脑子的事!人没事当然好,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这辈子怎么抬头做人!”
被人痛骂的蒋天晨艰难地坐起身,用袖口抹净嘴角流出的血迹,垂着头唉声叹气地不停忏悔,“是我不对,是我的错……”过惯无拘无束日子的他,自与裴然同居以来,一直强忍外面花花世界的致命诱惑,努力去做个洁身自好的专情男人,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那日应酬玩得起劲儿,喝多的他直接醉倒在包房,结果醒来就发现自己衣衫已失,光着膀子躺在陪酒女腿上。
知道自己被人算计后,蒋天晨心里十分窝火,当即一把推开女郎,抓起衣服套好直接回了家,因此当裴然拿着衣服找他对峙时,早憋了一肚子火的他更是火冒三丈,如此守身还要被人质疑,公子脾气上来后,他不管不顾的出言顶撞,却没想到酿此大祸。
一阵脚步声传来,快步走到蒋天晨身旁的任藏,抬头瞟眼前方气呼呼的倚天熙,俯身向坐在地上的蒋天晨伸出手,“起来。”语毕见人没有动,他就直接出手,拽住对方肩膀将人硬拎起来,安慰道,“放心。”
苦笑一声,蒋天晨自责地摇摇头,叹着气走到墙角边,一言不发地垂头站着。
时间在一片焦急的寂静中慢慢流逝,无数次查看手表的蒋天晨焦躁地闭紧眼,身体用力地撞向墙壁,母亲弥留时,他也是这样掐着表,希望跳动的表针能走得慢一点,让母亲再多陪自己一会儿,而现在,同样掐着表的他,竟觉得秒针每走一步都慢的揪心,这种等待中的煎熬,折磨
得他痛入心髓,只恨不能冲进手术室问个究竟。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灯暗示般地闪动两次,看到这一幕的众人急忙奔到门口,就见一脸疲惫不满的司徒御雪推门而出,边摘口罩边冷声问,“家属是哪位?”
早已站到司徒御雪面前的蒋天晨满面焦急,紧张地颤抖着双唇吞吐道,“我……我是。”
不屑地瞥眼人,司徒御雪慢悠悠扯下沾满血迹的手套,故意拎到焦急的蒋天晨面前,慢悠悠宣布,“算你运气,送来的及时,父子都捡回一条命,人已经送到加护病房去了,长点心照顾吧。”
垂心不已的蒋天晨长松口气,转悲为喜地看着司徒御雪,难以置信的小声问道,“父子?”
司徒御雪把手套丢给追出来的助手,双臂抱在胸前,斜眼打量着蒋天晨冰冷道,“我的表述有问题?”
“不!没有。”得到明确答复,激动不已的蒋天晨立即丢开众人,不顾一切地冲向病房区。
看人离开,司徒御雪一把拉住想要跟过去的弟弟,特意嘱咐,“今天的事暂时别告诉陆彦。”
任藏了然地点下头,随倚天熙夫夫一同去了加护病房。
众人赶到病房时,就见蒋天晨正胆怯地站在门口,握着门把手一脸犹豫地踌躇不前,有些事,并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决的,如今的他,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裴然那张惨白虚弱的脸。
“既然人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小家伙。”音鸣见状,伸手拉过自家男人,抬腿就走,这种时刻,还是留给当事人自己处理得好,他们这些外人在场,只会徒添尴尬。
倚天熙还有点不情愿,刚想说点什么的他,掌心立刻感受到老婆愈加凌厉的“掐指神功”,龇牙咧嘴地将满肚子话硬憋回去,投给兄弟一记“你好自为之”的眼神后,他乖乖跟着音鸣快步离去。
心系自家男人的任藏冲蒋天晨点点头,鼓励般地拍拍对方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告辞。”
从麻醉中清醒的裴然虚弱地望着病房雪/白的天花板,眼眶含泪地看向保温箱中的孩子,都说心寒优胜天寒,身体再痛也不会让他心生绝望,胸口那颗被伤到支离破碎的心,才是让他痛不欲生的真凶。
轻声推开门,探进半个头的蒋天晨小心地打量着床上的裴然,满面忏悔自责地走到床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我错了,裴然,求你再信我一次吧!”
扫眼人,裴然疲倦地闭上眼,用从未有过的平静语气淡淡道,“起来,去看看孩子。”
没有预料中的狂风暴雨,也没有拿
腔作势的痛斥,但蒋天晨的心此时却彻底凉了。
躺在床上听胎教音乐的陆彦看眼晚归的任藏,摘下耳机丢到一旁,满眼困惑地开口,“出什么事了?走的那么急。”
“公事。”任藏一脸从容地答着话,换好睡衣翻身上床,揽过人死死抱在怀里,一想到老哥沾满鲜血的手套,他的心就恐惧地不住乱颤,同样面临生产的自家爱人,会不会也如裴然般,在鬼门关走上一圈……
感觉到爱人有些不对劲儿的陆彦故意往对方怀里蹭蹭身,拿起任藏的手放在自己的“圆球”上,笑眯眯地开口,“你不在,小家伙就特别烦躁,果然是父子连心么?”
“会平安的。”轻抚爱人肚皮的任藏自我安慰地坚定道。
司徒御雪一脸无奈地掐腰站在手术台旁,瞪眼看向面前这对难舍难分的爱侣,棒打鸳鸯般恶声恶气地高吼,“够了啊!又不是生离死别,刨腹产生个孩子而已,你们有完没完!”如此场面,简直是对他高超医术的无声蔑视,是可忍孰不可忍!作为新一代医学强人,他绝不允许此事继续在自己眼前上演。
不满地瞥眼自家老哥,任藏再次不甘心地开口,“一定要出去?”本想留在手术室陪伴爱人的他,被自家老哥三番五次的往外赶却仍不死心。
“出去!”伸手指向手术室的大门,司徒御雪毫不留情地下达最后通牒。
抗争失败的任藏扑到爱人身旁,深情地留下一吻,一步三回首地缓步离开。
在任家,新生命的诞生总是伴随着意外惊喜,震惊地看着婴儿床里那对酣睡的小不点,任藏生平第一次像只金鱼般瞪圆眼,紧紧盯着小家伙们良久说不出一句话。
正在照顾“产夫”喝黄芪鸡汤的司徒御雪冷哼一声,在陆彦无奈的轻笑中,转身毫不留情地踢出一脚,“哎,功臣在这呢,赶紧喂人吃饭,真是有了儿子忘了娘!”
小腿狠遭一记重踹,找回神智的任藏恍然大悟状地奔回爱人身边,抢过哥哥手中的汤碗,仔细吹温后喂给爱人,“双胞胎,辛苦。”
陆彦微微一笑,别有深意地瞟眼站在爱人身后的司徒御雪,其实胎儿稳定之后,对方就偷偷告诉他怀了一对宝宝,不过想给爱人一个惊喜的他并没有告诉任藏,还拉司徒御雪一道做起保密工作。
“对了。”突然想到些什么的司徒御雪打开壁画式电视,神秘兮兮地对陆彦道,“一会儿有好戏看,千万不要错过。”
正想问个明白的陆彦还未开口,就见电视上,沈正涛众人齐齐现身,高调地同主持人调侃嬉闹,“这是……《一代舞王》的首映典礼?”
第七十九章
“啪啪啪”司徒御雪高深莫测地挑唇一笑,看好戏似的拍拍手,“精彩直播,切爀错过。”
从容淡笑的陆彦把注意力转向电视,正巧看到主持人在介绍风头正盛的卫翔,屏幕里的青年衣着不凡,从头到脚都是高档货,镜头拉近后,搔首弄礀的卫翔笑得一脸得意,举手投足间,无时无刻都在彰显他此时的高端形象。
“沈正涛签了卫翔?”看到这一幕,心头困惑的陆彦扭头向司徒御雪寻求答案。
“没有。”出乎他意料的是,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居然是端着汤碗的任藏,照顾完爱人,早已养成良好家居习惯的男人将东西收拾整齐,继续站在儿童床旁观赏两只睡得香甜的包子。
盯了快两个钟头还不够么……向傻爸爸投去充满感叹的一瞥,陆彦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电视里笑得满眼灿烂的卫翔,自言自语道,“出手挺阔绰的,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与卫翔相处了快一年,对方的经济实力有多强陆彦自然十分清楚,如今出席一个首映式就打扮的如此招摇,依对方的性子,想必平日里开销更大,难不成自恃清高的卫翔也找到金主了?
“富婆的床倒是可以爬一爬,不过他的债主是银行。”好像知道些什么的司徒御雪开口道,“觉得自己成名在即,因此花起钱来更加肆无忌惮,他喜欢丢银子,我自然会帮着铺路。”像卫翔这样的无知少年是最容易拐带的,他只需吩咐几个三流小艺人跟卫翔称兄道弟的鬼混几日,多传授一点“新手经验”,目的就达到了。
原来是这个妖孽挑唆的,陆彦垂眸暗自叹口气,不自觉地回忆起自己刚出道的往事,小艺人的日子过得最是凄惨,没路子赚钱开销却不小,为了维持一个光鲜好形象,往往宁愿住窝棚啃馒头就凉水,卫翔虚荣过盛,又追求奢华,此时稍微得势,肯定把持不住,抓人缺点善加利用,司徒御雪的手段还真是犀利,“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
司徒御雪笑而不语,指着电视上播放的影片片段转移话题道,“快瞧瞧,这段舞蹈是不是很熟悉?”
“舞蹈”二字瞬间勾走陆彦所有注意,电视中正在播放的精彩片段正是卫翔作为舞蘀的表演,被沈正涛喻做整部戏的灵魂,看着自己辛苦编排的舞蹈被一个外人占为己有,这种掏心口般的疼痛让陆彦在不知不觉中握紧双拳,气得手脚冰凉。
不知何时走到爱人身旁的任藏握紧陆彦的手,安抚般地轻拍两下,随后将人抱入怀中。
首映式的直播还在继续,舞蹈片段播放完毕,影视界的资深美女主持拿起话筒,钦佩有加地看向站在领军人位置上的沈正涛,对这段舞蹈大佳赞赏一番,随后话锋一转,笑容满面道,“卫翔演绎的舞蹈颇有舞王再现的气势,沈先生不愧是舞王涛睿当年最信赖的挚友,我想问一下,这支精彩的舞蹈是怎么诞生的?到底是出自哪位编舞高人之手?”
此言一出,全场众人的焦点都对准沈正涛,摄像师非常及时的给了他一个特写。
早有准备的沈正涛坦然面向镜头,瞬间摆出一副痛失挚友的悲伤表情,遗憾道,“就算主持人不问这个问题,我也要在此特别说明一下,这段舞蹈的编排正是出自好友涛睿之手,是他生前所创作的未发表作品,我说过,拍这部片子的初衷就是为了纪念他,如今看到这段舞蹈在新一代舞者的身上重现,也算了却好友意外辞世的遗憾。”
“好一个信口雌黄的好友!”满面哀伤的沈正涛话音刚落,就听现场有人高声反驳,突如其来的抗议声让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邀请来的各路嘉宾此时都露出茫然而惊讶的神情,此时喊话之人早有预谋地冲上台,愤怒地指着沈正涛高吼,“沈正涛你这个伪君子!在害死我哥哥后还不肯放过他,不仅擅自剽窃他的编舞,还利用他来做你成名的垫脚石!”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不少反应过来的媒体记者立刻意识到这条新闻的价值,马上端起手中的相机噼里啪啦照个不停,而那些前一刻还笑容满面的投资商,此时已是一脸惊愕。
“小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被戳到痛处的沈正涛马上转悲为怒,想要走到涛蓉面前把人劝回去。
气愤地甩开对方想要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涛蓉手疾眼快的一把抢下主持人的话筒,大声道,“我胡说八道?沈正涛,你以为肇事司机顶蘀你坐坐牢就没事了?你以为用几个臭钱就能抹平你做的恶事?想的美!”
“司机?”前一刻还勉强保持微笑的沈正涛闻言立即倒退一步,强作镇定地装傻,“什么司机?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小蓉你不要太任性。”当初为了让司机全权顶罪,他确实费过一番心思,原以为破财免灾,事情过去这么久早已相安无事,没想到在如此重要的时候又被人重新揪了出来,早知如此,当年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彻底了结。
没有理会对方装傻充愣的辩解,涛蓉几步跳到舞台中央,对着摄像师的镜头厉声宣布,“作为涛睿所剩的唯一亲人,我有权利要求沈正涛归还哥哥生前的所有私人物品,包括编舞笔记和视频录像!并且要求在此事没有得到明确结论之前,涉及侵权的影片《一代舞王》不许公映,律师函我会请康律师送过来!”
一席话激起千层浪,一开始还持观望态度的台下众人终于按捺不住,特别是抓新闻博眼球的各路记者,早已忘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如潮水般,一股脑地涌向昂首阔步下台的涛蓉。
“小蓉……”再也坐不住的陆彦想要挣脱爱人怀抱起身,却被对方牢牢按在床上,任藏瞟眼满眼愉悦的哥哥,安抚爱人道,“没事。”
笑吟吟地关掉电视,司徒御雪扭头看着陆彦,双手托住下巴挤挤眼,“很精彩吧?”
焦躁不安的陆彦瞟眼对方,忧心忡忡道,“这样兴师动众的打草惊蛇,你就不怕对方跑了?”
“小白,哼!”鄙夷地哼唧一声,司徒御雪指点江山道,“难不成你还要等它真上映之后再砸场子?搞得和宣传造势似的,生怕人家不红么?现在打压下去最好,让他连骗票房的机会都没有。”
“有道理。”想通其中利害关系的陆彦长松口气,很多事都是越掐越红的,片子真要是上映了,卫翔之流总还有一丝面对公众的机会,既然下手,就动的彻底一点,别给对方留任何翻身的余地。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需要司徒御雪再做任何筹谋,光凭媒体挖新闻寻劲爆的求知欲,就足够把事件的进展跟踪个彻底,更何况任氏还有意煽动旗下媒体和艺人联合声讨,于是事发不到半月,想要力挽狂澜的沈正涛最终选择了放弃抵抗,走投无路的他只能呆坐家中,躲避外面的连番声讨。
厚重的窗帘挡严房间最后一丝光线,原本整齐的客厅此时满地凌乱,被撕扯开的靠垫和沾满脏污的衣服乱糟糟地堆在地上,一直延伸到满是灰尘的沙发脚下。
颓然跌坐在沙发的沈正涛,泄愤般地狠掐自己的脑袋,深陷发丝中的十指青筋毕露,似乎想要插/进头皮深处,口中反复念叨一个让他伤心欲绝的名字,“涛睿……”
没有任何光线的房间突然亮起一道幽暗之光,推开房门的琳雯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语气忧伤的低声道,“正涛,怎么不开灯?”
突然打开的耀眼灯光让沈正涛感到极为不适,他下意识地缩缩脖子,不悦地从双臂中抬起头,愤怒地瞟眼穿着得体的妻子,“关掉!”
“正涛!”将心头淤积的不满情绪全部浮现在脸上,琳雯几步冲到丈夫面前,拼劲全身力气摇晃对方高声道,“你振作一点!事情还没定论呢,咱们还有机会。”
“机会?”沈正涛嘲讽地冷声反问,随即推开妻子的手,自暴自弃地瘫软在沙发上,“到底是我们对不起他,这都是报应,报应……”那人死后,他无数次希望能够梦到对方,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好给他一次请求原谅的机会,可惜无论他如何思念、追悔、期盼,那人都不曾露面,时日久了,自己记忆中的容颜反倒日趋模糊。
“当当当!”如审判来临般的敲门声骤然响起,紧接着门外传来一串杂乱的脚步声,还未等惊讶的琳雯跑去开门,一路人马就大义凛然的闯了进来,为首的男子酷着一张判官脸,掏出一张公文举到琳雯面前,威严道,“沈正涛先生,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涛睿车祸案。”
推开挡在警察前方的妻子,沈正涛苦涩一笑,无比平静地点点头,在琳雯绝望的注视中,跟着警察一步一踱地缓缓走出房间。
“正涛!”泪流满面的琳雯软软地双膝跪地,捂住脸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涛睿,我们真是无心的,真的……”
第八十章
陆彦和任藏坐在沙发上,一人抱着一只白嫩的包子喂奶,两个小家伙的嘴特别急,只要有一点点饿,就会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所以一般情况下,大人都会提前将奶温好,以备能够在他们睡醒之后,第一时间将吃食塞进嘴里。
伸着小手抱住奶瓶,小家伙们贪婪地吸吮着||乳|/汁,像比赛似的,生怕吃的比对方慢。
看孩子吃得这样急,陆彦有些担心地皱起眉,小心地抽走奶瓶,试图让宝宝先松口气,可谁知他刚把奶嘴拽出来,小家伙就哭得昏天暗地,让做奶爸的他立刻慌了手脚,抬头求救般地看向任藏,“怎……怎么办?”
满眼鄙视地看着陆彦,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司徒御雪鄙夷道,“还能怎么办?赶紧把奶瓶塞回去不就好了,又不是第一次这样。”
委屈地低下头,陆彦看着张嘴大哭的孩子,小声道,“可是,我怕呛到他。”
“不会。”任藏无奈地叹口气,把手里空掉的奶瓶放到一边,抱起小家伙温柔地拍拍后背,给宝宝顺奶,随后熟练地拿起婴儿餐巾,温柔地擦净小包子的嘴角。
看对方完成一连串的熟练动作,身为孩子亲爹的陆彦瞬间压力陡增,任藏这个父亲当得真是太强大了,喂奶这种技术工作做得比自己还优秀,真是……恐怖!
眼瞧弟弟熟练照顾完一只包子,司徒御雪无奈地翻个白眼,赶忙从不知所措的陆彦手中接过孩子,三两下哄好喂饱,将小家伙们交给一直在旁等候的保姆。
如释重负的陆彦长呼口气,揉揉头疼的额角,为了从小培养与孩子的亲子关系,忙于产后训练的他,每天都会按时跑来给孩子喂奶,只是这项工作进行了快两个月,他还是掌握不好这其中的诀窍,常常一不小心就把孩子弄得大哭不止,真是失败!
特意回来给孩子喂奶的任藏抱住爱人亲了一口,满眼柔情地接过管家送来的外套,不情不愿地套好衣服,恋恋不舍道,“回去了。”自从有孩子后,他的工作热情就一发不可收拾地降至极点,恨不得整天不出门,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爱人和宝宝身边。
一见爱人要走,陆彦赶忙起身相送,刚开始他也很不理解地问任藏,任家如此富足为何不能生活得轻松一点,结果男人仅用四个字就把他教育个彻底,“社会责任。”
送走弟弟和小包子,失去玩具的司徒御雪一脸无聊地抱着抱枕,摇晃着脚丫无精打采地问陆彦,“对于涛蓉,你有什么打算?”
闻言陆彦一怔,神色凝重地看向对方,沉默良久才幽幽叹口气,苦涩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她确实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可作为她唯一的亲人,我实在是很为难。”
嘟起嘴,司徒御雪神色复杂地挑挑眉,托住下巴思考半天,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件事确实很难办,当年为给你续命,急于筹钱的涛蓉做过一次代孕,虽说她现在与对方没什么瓜葛,但总要照顾一下那边的面子。”作为当年的牵线人,他不得不为孩子的未来考虑,即便是代孕母亲,可一旦收押坐牢,穆家恐怕也会受到牵连,更何况涛蓉还是公众人物,弑兄的罪名一旦成立,媒体这边只怕想平息都难。
“她做过代孕?”心头酸楚的陆彦震惊地看向司徒御雪,“那个孩子……”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想必妹妹还是爱过他的,只是任藏的光彩实在太过闪耀,燃尽了涛蓉最后一丝理智。
冷眼瞟向陆彦,司徒御雪警告似的皱高眉,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强硬道,“既然你为难,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你想怎么做?”急忙追问的陆彦拉住即将起身的司徒御雪,“告诉我!”
无视陆彦的拉扯,司徒御雪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正色道:“无论我怎样做,她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接到柏凌安打来的电话时陆彦非常惊讶,还未正式复出的他,根本没接到任何通告,说话一如既往简洁的经纪人三言两语交待完工作,得到陆彦同意后立即挂断通讯。
音鸣居然去参演歌舞剧?握着话筒,陆彦颇感意外地轻笑两声,心情愉悦地奔去衣帽间,想不到怀孕复出后的第一个工作,又是和音鸣合作,不能不说是种缘分。
换好衣服赶到公司的陆彦直接去了音鸣的专属工作室,刚一推开门,就被迎上来的音鸣亲热地抱个满怀,“最近恢复的怎么样?应该可以上工了吧?”
亲昵地用力拍拍对方后背,陆彦笑着点点头,坚定道:“这次绝对没问题!”
“信你!”闻言音鸣立即随声附和,扯着陆彦坐好,“我第一次做歌舞剧,很多东西都不懂,有劳你多多担待了。”虽然演唱会的编舞陆彦只参与了一部分,但现场演出的舞蹈效果却是有目共睹的好,因此决定制作歌舞剧的音鸣,第一时间打通了柏凌安的电话。
一谈到舞蹈,陆彦马上进入一丝不苟的工作状态,“人选都定了吗?”
“大部分都是原班人马,不过我又额外招了一部分蘀补。”自从方若个演事件发生后,很多舞蹈团体都增加了蘀补成员的数量,一贯谨慎的音鸣自然有样学样,不敢在这上面省工夫,“一会儿人就到齐,你可以再筛选一下。”
点点头,很满意这个安排的陆彦专心地看起剧本,很快无视掉音鸣的存在,等他将本子认真看完两遍,才抬起头问,“人到了吗?”
飞快地点下头,终于从透明状态恢复正常的音鸣立即拍拍手,吩咐助理把人带进来,同时将手中的参演名单交给陆彦,“角色名单。”
接过名单大致翻了一遍,在进门的舞者中,陆彦抬眼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他惊讶地唤道,“裴然?”
站在人群中的裴然同样一脸讶异地看向陆彦,略显尴尬地扯扯唇角,“好久不见。”
很多话是不方便现在问的,陆彦收回落在同学身上的目光,逐一打量下众人,简单讲了几句话后,扭头向音鸣打个眼色。
“你怎么来应聘蘀补?”众人离去后,仔细翻阅演出名单的陆彦皱紧眉,满眼不解地看向同学。前不久,在孩子满月宴上,蒋天晨不但借机开口让任藏签下裴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砸钱捧人,怎么才过几日,事情就变成一纸空谈了?“蒋天晨是不是辜负了你?”
看出对方疑惑的裴然默默垂下头,苦涩地解释,“这事与他无关,是我不想再欠他什么。”
“你们……”听出对方意思的陆彦担心地看着裴然,谨慎地开口。
什么都没说,裴然哀伤地摇下头,孩子出生后,蒋天晨拼命地向他道歉,一遍遍解释那件衬衫的缘由,可心如死烬的他,再也听不进半点言语,无论对方怎么讨好、宠溺,都无法打动他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事到如今,分离已是定局,只是他放不下那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这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不管怎样艰难,他都不能割舍。
长长叹口气,陆彦拉住同学的手,一脸正色道,“你有什么打算,一定要告诉我。”
眼含感激地看向同学,裴然保证道,“嗯,一定。”
“请问陆彦先生在这里吗?”敲门声打断好友之间的交谈,一位不请自来的女士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素面朝天的她看起来十分颓废,好似苍老了十几岁,在看到坐着的青年后,女人径直飞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陆彦面前,激动地捂住脸哭泣道,“你好,我是琳雯,求你劝劝任先生,放过沈正涛吧!
第八十一章
最先变脸的人是音鸣,深知陆彦真实身份的他脸色骤变,急忙向助理喊道,“还愣着干嘛,带人出去。”
被眼前一幕惊到瞪眼,原本抱着看八卦的情操站在一旁的助理,得令后赶紧一步冲上前,努力拽人起身,谁知琳雯整个人死死抱住陆彦小腿,连哭再闹地死活不肯动,“陆先生,求你去劝劝任先生放过沈正涛吧,当年的事,我们真是无心的。”
“无心?”一直保持沉默的陆彦轻声反问,对助理挥挥手,低下头目色冷冽地盯视琳雯,“是有意雇佣司机撞人无心?还是在刹车做手脚无心?”
琳雯闻言立即止住哭泣,惊悚地抬头看向陆彦,一张脸吓得惨白,断断续续开口,“你……你怎么知道……刹车的事?”当年在涛睿车里做手脚的事只有她自己知道,虽然事后沈正涛根据警方查出的刹车痕迹怀疑过她,但被她抵死否认搪塞了过去,不过二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对方到底有没有掌握到真正证据她自己也不清楚,所以才在沈正涛被铺入狱后极力奔走,希望能够稳住对方,争取保得自身平安。
见人如此惊惧,陆彦当即心中了然,那刹车的事一定是眼前之人所为,顿时悲上心头苦涩一笑,他和琳雯是在颁奖典礼会场相识的,那日对方穿了一袭浅紫鱼尾裙,走红毯时不小心被裙子绊倒,正巧在琳雯身后的他很及时地扶了一把,才让这位初出道的小女孩逃过一劫,没想到,当年口口声声说深爱自己的女人居然下此狠手,到底是因为什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琳雯,你当真以为自己能够瞒天过海?涛睿到底欠了你什么?让你如此恨他。”陆彦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不顾旁人在场径直发问。
好似失去一切支撑力的琳雯慢慢瘫软身子,松开扯抱陆彦小腿的手,失落地垂下头,深陷回忆般地低声自语,“我怎么可能恨他?我爱他啊,一直都爱,哪怕是现在我心里也是最爱他的,我那么努力,那么拼命的去爱他,可到最后他心里最爱的却只有舞蹈!我和正涛等啊等,等他拿到冠军,等他当上舞王,等他成为舞坛第一人,结果他还不知足!依旧只想着工作,只念着跳舞!我们想劝他停下来,休息一下,却被他一再地无视……”
“所以你们就怨恨他,想要置他于死地?”站在陆彦身旁的音鸣皱紧眉,冷眼盯向琳雯厉声问。
激烈地摇摇头,琳雯疯狂地高声反驳道:“没有!我们没有,那真的只是意外!”出于私心,想要结婚的她,希望涛睿能够在个人巡演之后休息一段时间,于是联合沈正涛一起劝说未婚夫,谁知钟爱舞动的涛睿不为所动,依然马不停蹄的继续工作,见此情景,对未来心怀憧憬的她无比失落,蒙蔽心智地想制造一起小事故来达到目的……
听完话,身心俱疲的陆彦沉重地叹口气,支撑着扶手缓缓站起身,慢慢向门口走去,“琳雯,爱是付出,不是索取。”以索取为目的的爱,只是一场名为“爱”的交易。
几日后,主流媒体不约而同地刊登了一条爆炸性消息——当红女星承认谋杀,投案自首。这条新闻,再次把涛睿的车祸旧案推到风口浪尖,而被羁押的沈正涛也交待了自己雇佣司机撞人的事实,一时间,谜团猜想层出不穷,舞王在车祸七年后,再次成为娱乐圈的焦点。
翻天覆地的报道并未影响陆彦分毫,此时的他,正忙着调整状态准备复出。从练功房归来,他还未来得及洗澡就一路小跑到婴儿房,一脸幸福地看完两个孩子,才慢吞吞走去浴室。
自从当爹之后,陆彦深深感受到自己心境的变化,以前放在最重要地位的舞蹈,渐渐被两个小家伙所取代,就连练功的短暂休息期,他都要惦念下两个孩子,想想小家伙们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哭闹……
穿好衣服走出浴室,陆彦刚刚回到书房,抬眼就看到正抱着孩子逗弄的任藏,“下午不是要开会,你怎么回来了?”
刚睡醒的小家伙特别活泼,睁着大眼四处打量这个陌生又新奇的世界,小手也不停地抓来抓去,还不时地“嗯嗯”两声,“想孩子。”任藏侧头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