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幸福第3部分阅读
重生之幸福 作者:rourouwu
一笑,护着小妹继续登山,李嫣然腿脚松软,不知道离同傅俊卿约好的地点还有多远,李浩然俯下身:“来,我背你。“
“哥。”
“我是你哥,上来。”
李嫣然爬上哥哥宽阔的后背,脸颊贴着哥哥的脖颈,“哥。”
李浩然背着妹妹继续爬山,突然感脖颈处一热,很快被柔软的手指抹去,“有什么你就说,哥没你心思重,哥是武夫粗人。”
“哥才不是粗人,哥哥是最好的哥哥。”
嫣然着急着申辩,是她以前不理解兄长隐藏在粗狂下的爱护她之心,“哥?”
“嗯?”
“哥。”
“小妹,”
“我是叫一声。”
“休说一声了,上百声我也应。”
“哥真好。”
她不会再让哥哥因她娶那位前生的嫂子,兄长值得更好的女人相伴,想想前生她太傻了,怎么会觉得哥哥同她相配?一个劲的撮合,她的那位嫂子……李嫣然不愿兄长再被人讥笑。
如果给将来设定目标的话,嫣然希望哥哥这辈子仕途得意看,娶名贤妻,手筋不被挑断,平安富贵。
越是往山上爬,行人越少,山路越是崎岖难行,李浩然背着妹妹脱离了山路,向一边更难行进的断壁走去,“搂紧脖子,小妹,记得不能松手。”
李浩然攀着石头向上爬,右面便是悬崖,李嫣然赶到从悬崖底下冒出来阵阵阴风寒气,一旦李浩然失手,他们兄妹会掉落到悬崖。不说尸骨无存,也得受重伤。
“别怕。”
“嗯。”
嫣然紧紧搂着兄长的脖子,眼前虽然险峻,然她却很安心,“咱们到底去哪?”
“一处好地方,只有我同俊卿知晓的好地方,西山的风景之美,唯有那处秘境可见,小妹到时便会明白西山为何有神仙的传说。”
李浩然一边说话,一边向上攀爬,嫣然问道:“只有你同他知晓?那到底是谁先发现的?料想不会是哥哥,一定是那位被哥哥推崇备至的傅俊卿,唯有他才找得到奇奇怪怪的地方。”
“呀,哥哥。”
嫣然再次死死的环绕住李浩然,从高空降落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嫣然紧紧的闭着眼,感受那降落的刺激,直到感觉双脚落地时,嫣然脑袋都有些晕呼呼的,撩开眼睑四周看去,讶道:“这是?仙境吗?”
李浩然扶着脚软的妹妹,得意的笑道:“你可所说错了,找到这处的是你哥,不是俊卿贤弟。”
清醒了好一会,嫣然先是看着从上垂下的蔓藤,“如果蔓藤断了,怎么办?你都没考虑安全的?回去我一定告诉娘亲和爹爹。”
“小妹。”
李浩然本以为会给小妹带来的惊喜,没想到回去告状,“你来看看蔓藤,瞧清楚些,蔓藤只是辅助用的,即便断了,尚有斜坡滑梯……”
李嫣然拽拽蔓藤,有她手腕粗细,能成麻花状,无论看起来还是摸起来都很结实,沿着蔓藤向上看去,陡峭的悬崖,此处却是平缓的,见一道黑影向下,浩然道:“当心,俊卿贤弟,下面是我妹妹……“
砰,砰,两声想起,李浩然先是闭了下眼睛,完了,小妹被当成肉垫子了,等他睁开眼时,见到了诡异的一幕,傅俊卿在下,嫣然在上,浩然顾不得发愣,从好友怀里拽起脸颊酡红的嫣然。
“伤到了?哪块疼?”
“没事,没事,我没伤到。”
嫣然不自觉的躲在兄长身后,心砰砰的跳得厉害,回想方才……在他将要压下来时,他搂住了她的腰,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然后她便跌进他的怀里,差一点……差一点亲到他。
除了表哥之外,嫣然两辈子加起来便被任何男人碰触过,她同他有误会,她说不过他,他会不会以为她投怀送抱?方才听见跌倒时听见好他的闷哼声,她好像撞到了……他将来会不会怪她?如此嫣然岂能不害羞?
“是他的错,突然间出现了,吓了我一跳。”
躲在李浩然背后的嫣然声音里有几分轻颤,李浩然咧嘴大笑,”哈哈,哈哈,俊卿贤弟,哈哈,哈哈,你也有今日。“
躺在地上的傅俊卿拧紧眉头,他是比较狼狈,大腿根被嫣然撞了一下,袖口也因着急转身,被她扯断,露出半个膀子,束发玉冠松动,几缕青丝滑下,傅俊卿坐直了身体,这回可好,玉冠歪斜,头发沾着草屑,甩掉心中的困惑,“浩然兄,你不仗义。”
“哈哈……哈哈……”
李浩然笑得更大声,山谷里传回荡他着爽朗的笑声:“京城小姐们见玉郎君如此模样,会伤心垂泪。“
“浩然兄。”
此时有智为妖之称的傅俊卿脸上恼怒消去,手扶着地面一跃而起,动作干净利落,李嫣然妙目连连,他也练过武艺?
傅俊卿撤掉了仅仅连着一线的袖子,撤掉玉冠,从地上捡起一根草根,嫣然看着他手指极快的滑动,草根外面那层脱落,露出里面的白如玉的杆子,他拢了头发,用草根束发,再不见方才的狼狈,肆意洒脱……即便他衣衫褴褛破旧,难改他骨子里的风流潇洒。
第十三章认错
见此玉郎,嫣然心有折服,前身看不惯他轻轻松松名满京城,好名声是嫣然一心想要却求我而不的,每次同他见面,被他的眼睛盯着,会觉得无所遁形,再加上曾经笑过他,他们之间更没什么可说的,今日再见洒脱的傅俊卿,嫣然哑然,怎么会认为他男生女相,怎么会以戏子比他?
从李浩然背后闪出,嫣然整理一番衣衫,走到他面前,屈膝道:“请傅公子原谅嫣然当日的胡言乱语,您惊采绝艳,貌比潘安宋玉,当日是嫣然之错。”
山崩不行不变色的傅俊卿愣住了,眼前这人是李家大小姐?她何社么时候认过错?服过软?“你是李嫣然?”
“俊卿哥,我是呢。”
李嫣然扬起笑脸,“误会烟消云散了吧,我哥一直认俊卿哥为知己,若果你不肯原谅我,我离开就是,别同我哥……因为我不懂事的我生分了,好吗?”
见盈盈水目的李嫣然眼里满满是乞求,傅俊卿握紧了拳头,她是真的认错?还是别有目的?不,她同一般虚伪的侯府小姐不一样,虽然鲁莽傲气些,但喜欢就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她这种性子不改,又没人护着,得吃多少的亏?
“你都叫我俊卿哥了,不必再提往事。”
“嗯。”
嫣然低头擦了擦眼角,太好了,他原谅了自己的无心之失,哥哥在官场有他提醒,一定不会再像前生一般,给别人做了嫁衣,“别人都叫俊卿哥哥为玉郎,从何处得来的?”
“你别提玉郎这称号,他最是厌烦。”
李浩然笑呵呵的走进,伸手搭在傅俊卿的肩头,“是不是俊卿贤弟?”
嫣然同傅俊卿冰释前嫌,最高兴的便是他了,“小妹不知道,俊卿贤弟最俊逸的时候……是……”
傅俊卿屈起胳膊肘顶了一下李浩然的胸口,俊美的脸上闪过恼怒,“你再说一句,我不客气了。”
“看吧,看吧,恼了恼了,你一提起这茬必然就恼。”
“如何不恼?我这般是谁害的?”
“玉郎不好?多少人想得也得不到。”
“李浩然。”
嫣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方才恼怒的人真是有智侯之称的傅俊卿?他怎么怎么……那么有趣呢,丝毫没有疆场谈笑退兵的气魄,也没辅佐九皇子登基的谋士形象。
“小妹。”
李浩然斜跨一步,夹在了小妹同傅俊卿中间,不是怕小妹再得罪他,而是小妹笑起来实在好看,星眸点点如繁星坠落期间。傅俊卿有一刻错愕,拍拍额头,没发热,”你笑什么?”
“我就不告诉你,我笑俊卿哥哥。”
李嫣然从探出脑袋,俏皮的挤了挤眼睛,傅俊卿转身便走,李嫣然道:”哥,怎么办?我又把俊卿哥哥惹生气了,他会不会不再理会我了?“
“不会,不会,他是宰相肚子能撑船,是不会在乎的。”
“真的吗?”
“老友,老友慢些走,先回答我们一下,老友。“
傅俊卿停下,背对着他们,“老友,可别忘了当日之盟。”
“啊,老友等等,等等我。”
嫣然眼见着兄长几步追上傅俊卿,有是作揖又是赔礼,嫣然能感到他身上的洋洋暖意,以前如何会觉得他只有阴狠?是被他洞察世事的眼睛的吓到了。
他是城阳伯府旁支嫡子,伯爵府早不复以往,本身又没丹书铁劵,老伯爵去年过世,当今便收回了爵位,他在京城扬名,不弱于公侯勋贵子弟。
“小妹,快来,他原谅我们了。”
“嗯。”
嫣然快步走进,笑道:“俊卿哥哥不冷?”
“……”
傅俊卿瞥了调皮的嫣然,说他光着左臂,李浩然忍笑不敢再多说话,嫣然道:“我穿的披风俊卿哥哥不合适,哥,哥,你的披风啦,他一旦着了凉,我于心不安,你也会担心不是。”
李浩然将披风揭开搭在傅俊卿肩头,“是我妹妹的意思,不许推辞。”
傅俊卿紧了紧披风,“我何时同你见推辞过?”
他一向不喜欢与人肢体接触,李家兄妹却屡屡打破他的坚持,从蔓藤上滑下时,他下意识的保护了李嫣然,那个嘲笑过他,侮辱过他的侯高傲小姐,为什么?他会轻易的原谅她?在她认错时,他几乎一瞬间便忘了。
“哥,这真美,枫叶好漂亮,呀,那边有处玉璧?咦,还有我的影子?”
“哥,好有趣啊,玉璧如何会有影子呢?”
“再过一会,你可得离开玉璧。”
“为什么?”
“日月双辉时,在玉璧上留下影子,西山上的人能看到,西山才有诸多的神仙传说。”
“真神奇。“嫣然赞叹,收回摇晃的手臂,“西山的有神神仙流传很久了,难道说以前也有人发现这处秘境?”
“在那。”傅据卿走进李嫣然,指了一下在玉璧旁边的独立的一株枫树,“它投影在玉璧上的酷似人影,赶上大风时,树枝摇晃,如同神仙醉酒。”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如果一会跳一曲舞,是不是明天就会有仙姑临凡了?”
李嫣然亮晶晶的连襟看着傅俊卿,“是不是嘛。”
”你想跳舞?”
嫣然沉默一瞬,喃咛:“看见的不都是真实的,相信的也不都是可靠的,眼睛也会骗人。“
傅俊卿有种想抚平她眉间哀伤的冲动,以往埋藏在心底的念头更深,是谁让她哀伤?明明记忆里她是得如此骄傲灿烂,傅俊卿即便对李浩然也没说过,他以前碰见过李嫣然,在闹市里李嫣然为一小姑娘出头,那般向鲜活灵动,可他再见到李嫣然时,却是高傲跋扈的让人生厌。
“既然眼不可信,加上心如何?”
“心?”
傅俊卿从嫣然头上摘下飘落的枫叶,”花非花,雾非雾,端看你心落在何处。”
“俊卿哥哥的带玉箫了吗?”
“嗯。”
“那一会给我给我吹一曲,好不好?”
“想听什么?”
“再生缘。”
别前尘吗?傅俊卿嘴角上弯,“好。”
第十四章平缓
萧音空灵,时而婉转低诉,时而高亢激昂。美若仙境的西山秘境,片片红枫树下,丰神俊秀的少年手持玉箫,后背依靠着枫树,吹奏再生缘,在他身侧不远抱膝的少女,微微仰头看着谷底的一寸天空,晚霞凄美,日光柔和,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卷。
吹箫的是傅俊卿,坐着的是李嫣然,他们两人仅仅距离一步之遥,远处的李浩然摇摇头,从山洞里取出帐篷等物,动手搭建帐篷,嫣然怎么会露出决绝的神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噩梦,使得嫣然改变?
妹妹变得懂事了,本是欣慰的事,但李浩然心却多了几分的心疼。孟柔娘生嫣然时难产,从嫣然出生后,安平侯便对李浩然说过,疼惜妹妹,不可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快乐平安的长大。
他同父母一起履行了承诺,嫣然虽然性子有些骄纵自傲,但心底是善良的,李浩然觉得侯府的大小姐骄纵些没无关紧要,即使将来嫣然出嫁了,谁又敢欺负她?李浩然越发宠溺着她,一切阻碍他同父母会为嫣然铲除。
突如一夜嫣然懂事了,李浩然得重新适应懂事的妹妹,抚平她因噩梦而露出的丝丝哀伤,不是哀怨,是哀伤,只伤痛伤,而无怨恨,似她经历过很痛苦的事儿,“浩然兄。”
李浩然肩头被拍了一下,回头道:“俊卿。”
“我妹妹……”李浩然越过傅俊卿,见嫣然孤零零一人坐在草地上,身上的哀伤重了些,似所有人都把她遗弃了,迈步欲走,胳膊被握住,”让她自己一人待会。”
李浩然收回落在嫣然身上的目光,叹了一口气,傅俊卿轻声说:“她会想明白的,你别多心了。“
“嗯,我去弄两只兔子,你帮我看着点她。”
傅俊卿点头,李浩然走了两步停住脚步,转身拽住了看着她的好友,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她是我妹妹,你——不许打她的主意,你若敢伤了嫣然,朋友没得做。”
傅俊卿漆黑的眸子微亮,唇边展出一丝笑意,“我知晓她是你妹妹,你放心只要她还像今日,我同样不会准许旁人伤到她。”
“俊卿。”
“别问,什么都别问。”
看事透彻,足智多谋的傅俊卿也不知对她的心疼到底为何,同李浩然对视,他眼底由于困惑,有坚决,有疑惑,有挣扎,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是窃玉偷香的纨绔公子,亦不是才子风流。”
李浩然拍了拍傅俊卿的肩膀,转身放心的去打兔子,嫣然最喜欢吃兔子后腿,找两只跳跃灵活的兔子。他们既然为至交知己,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傅俊卿的性子——护短于无情,他排行第四,上有嫡出的兄弟,下有深得父母喜爱的幺儿,傅俊卿原本是家里最不受重视的一人,后因惊采绝艳,名扬京城,父母对他才好些。
但这种父母因儿子扬名而得到的慈爱非傅俊卿所要,浩然淡淡的叹了口气,专心的射猎兔子,傅俊卿那般聪明人,会处理好的,他只要站在他身后支持他就是了。
李嫣然阖上眼,仿佛还能听见前生在花前月下表哥喃咛的情话,表哥擅长吹箫,总是会吹给他听,在汝阳王府,她受了委屈,人前坚强,人后总是会躲在表哥怀里哭泣,每当此时他总是吹箫给自己听……
可是又一次小姑子当着人面调笑于她,往后她为了成为端庄高贵的世子妃再不敢同表哥过渡的亲昵。
她也说真正的夫妻,是相敬如宾,是互相尊重,互相扶持,而不是一味的索取,要有付出,有谦让。
她相信了,同一只温柔的宠着她的表哥,相敬如宾,学会为表哥算计,为表哥的同人吵架,她付出了却同表哥再也回不到过去温馨。究竟她说得是对是错?谦让付出就不能有撒娇吗?相敬如宾,相濡以沫,才是福气吗?
不管是对是错,过去的再也找不回来,嫣然从草上起身,就当前生是一场梦吧,梦醒了,她也该重新走过,“哥,俊卿哥哥,我饿了。”
傅俊卿将肩上的披风扯下来,搭在嫣然肩头上,“夜深露重,仔细着凉。”
“那俊卿哥哥呢?”
“我无妨。”
嫣然浅浅笑笑,“俊卿哥是好人。”
“喂,小妹,你说错了,你哥我才是好人,给你们搭帐篷,去弄野兔,弄火堆。”
手拿烤兔的李浩然大叫,烤野兔兹兹的冒油,飘荡着肉香,嫣然欢快般的跑到李浩然身后,“哥哥是是大好人。”
浩然弹了一下嫣然额头,“溜须也没用,我看好野兔的后腿又肥又劲道,不给你吃。”
“哥。”
“不给。”
“哥。“
嫣然推着浩然,也许她说得对,也使适用于她,可嫣然是嫣然,她是她,她就是被娇宠的大小姐,就是懂得哭诉委屈的李嫣然。
孟府里,孟贞娘放下阵线,略略的打了个哈气,这卷佛经绣好了,赶明儿放到庙里去,许是会有贵人瞧见,贞娘将孝经展开,她决不愿嫡母随意摆布她的婚姻,也许她不会嫁得大富大贵,但起码是户过得去的人家。
“九小姐,您该歇息了。”
云儿将热茶递给贞娘,“方才我听一姐妹说,太太过两日打算带七小姐去寺庙里为大姑奶奶祈福。”
贞娘柔柔的笑着,拽着云儿坐下,道:“你是个能干的,消息也灵通,我有你在身边,真真是好福气。”
“能伺候九小姐,才是奴婢的呢,太太的意思……“云儿欲言又止,贞娘笑盈盈说道:“说对说错我都不会怪你,咱们在一处商量,总比我一人拿主意要周全。”
“奴婢看太太不会带您一起去寺里,”
云儿惋惜般的看了一眼绣得极为工整的佛经,贞娘不在意的摇摇头,“没什么可惜的,总是为母亲绣的,请母亲将它供奉在佛前也就是了。“
“奴婢怕您给旁人做嫁衣。”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孟贞娘轻笑,隐藏的绣法可不是孟惠娘能绣得出的。
第十五章偶遇
万佛寺是久负盛名的寺庙,据传说第一代主持坐化时,曾出现过舍利子,且天空也隐现佛光,当时引得信徒们纷纷叩拜,一代又一代万佛寺总是会出现精通佛理的僧人,寺庙盛名不衰,遂在京城周围的众多寺庙中,唯有万佛寺广受京城达官贵人的青睐,香火最为旺盛,赶上每年上头柱香的时候看,万佛寺寺门口会有很多人怕队等候。
同寻常的寺庙不一样,不论身份多高贵的人驾临万佛寺都不会有特殊的封闭寺庙的待遇,万佛寺秉承着一视同仁,即便当今圣上亲临,也不会封寺。如此一来,万佛寺更为的有名,在寺庙里夫人小姐们也不怕遇见泼皮无赖,寺庙里的武僧据说非常的厉害,不是没人惹事过,但只要女香客喊一声,片刻之后达摩堂的武僧便会出现,一顿降魔棍法打跑无赖。
为了万佛寺的清誉,除了大雄宝殿以及很重要的地方之外,男女香客会非开歇息,接待女香客的除了小沙弥之外,大多是尼姑,别小看了这些尼姑,她们不仅佛法深厚,同时也学过几手,一般汉子进步得身前。遂哪怕有漏网之鱼跑进来,尼姑们也能应对一阵,等候武僧的支援。
二百余年见,万佛寺并未随着朝代的更替而消失,反而香火更胜些。
“多谢小师傅。”
贞娘轻纱蒙面,一袭素色长裙,亭亭玉立般同小尼姑说话,在肃穆的环境下,越发凸显出她的淡定贞静,贞娘将佛经交给小尼姑,语调轻柔好听,“是我为父亲,母亲祈福。”
“阿弥陀佛,佛祖会感知施主的孝心。”
每每有管家小姐会将绣好的佛经供奉到佛前为父母祈福,然不是每一人都能如愿,会从中挑选绣得最好的供奉,万佛寺公正严谨不是多填写香油钱就能买通的,凡是供奉在佛前的绣经,没一个都堪称完美。
小尼姑看了一眼手中绣经,不由得赞道:“施主女红真好。”
“小师傅过奖了,我也就擅针凿些,能供奉在佛前最好,如果不行,也请小师傅多念几遍经,全党成全我孝顺父母之心。”
“阿弥陀佛,施主大可放心,每位女施主的绣经都会有是姐妹们诵读。”
“万佛寺法相庄严,不愧为天下第一名名寺。“
贞娘浅浅的赞了两句,虽然有很多人都会说这句话,但小师傅能听出眼前这位懂礼的小姐的真心,不巴结,不卑微,不是没小姐想通过绣佛经而扬名,师父曾言心术不正者,绣的再好也不用,她是心底纯孝之人,才能绣都出如此好的孝经。
同小尼姑辞别后,贞娘又向佛像拜了拜,跪在佛像前祈祷,既然佛祖让我穿越时空来到似是而非的大明,投身的又是个不得宠的庶女,我不求大富大贵,唯有希望幸福终生。
贞娘叩首后,带着云儿离开此处,去寻一同来的孟林氏以及孟惠娘,今日一早,贞娘似寻常一样向孟林氏请安,略略说了几句话,献上孝经后,孟林氏大为感动,来着贞娘的手频频说她是好孩子,忠厚先顺,贞娘露出腼腆憨厚的微笑,孟林氏便决定带着她一同来万佛寺。
惠娘虽有不悦,可面对一只笑盈盈乖巧的妹妹,存着心思的惠娘也没对此表示反对。贞娘如愿以偿的出门,云儿极为佩服主子,对跟着梦贞娘的心更深了一层。
孟林氏将云儿给贞娘不外乎放个眼线,也没指望云儿如何,有云儿在,贞娘同丫头们相处会顾忌些。
孟贞娘瞥见在她走后,一直在一旁的富态夫人走向了小师傅,在轻纱之下,贞娘的嘴角勾了起,即便不能被供方在佛前,看那位夫人的穿戴料想比是富贵人家,尤其是外面夹袄的料子,贞娘看得清楚,非等闲人家不可用之。
贞娘没想过凭着一卷孝经就如何,也没指望着那位夫人帮自己一把,她得慢慢的打开局面,只要她在外面露出一丝孝顺贞洁的名声,料想嫡母孟林氏给她择夫婿的时候会多多考量,贞娘如何都不愿二姐那般,老实懦弱的被折腾死了。
中山郎不能嫁,孟贞娘笼在袖口的手攥紧,眼前是一株苍天大树,树冠遮挡着日头,轻风吹拂面纱,贞娘后背靠着树干,微微仰头,见四周没什么人,将面纱卷起,她那双秋水般温润的黑眸子渴望自由般的看向天空……她何时才可摆脱牵绊,获得她想要的幸福和自由,她只想做小富之家夫人,难道这是奢望吗?
贞娘无论如何都不愿为妾,好在孟家也算是诗礼传家,孟家小姐因大小姐汝阳王妃娴娘不愁嫁,孟林氏如何都不会顶着骂名让庶女为妾,这也是唯一让贞娘放心的一点,但嫁谁她做不到听天由命。
“主人。”
“走。”
“是。”
不远处的另一株树干后,一道丈青色的高大健硕的身影闪过,小草微微发出沙沙的响声,警觉的贞娘忙放下罩面的薄纱,却遍寻不到人影,“许是风吧。”
贞娘暗想想多了,云儿走过来,压低声音道:“太太在禅房同神尼谈论佛法,并没让七小姐在身边,奴婢悄悄的打听了,七小姐不见踪影。”
“她身边带着谁?”
“七小姐的贴身丫头红莲姐姐。”
“她是七小姐的||乳|娘之女?”贞娘秀眉微微皱起,孟惠娘怎么会没影?昨日听来的消息,最近她确实有些反常,身边的红莲频频出府,以孟林氏对她的宠溺,她完全可以不用隐瞒着,莫不是她打算做的事儿必须得隐瞒住孟林氏?
”九小姐真真是好记性,就是容妈妈的女儿,从小就被安排在七小姐身边,最最忠心的一个。”
闺阁中的小姐,有什么必须瞒着母亲的?贞娘有了大体的思路,听见清晰的脚步声,淡笑道:“云儿,再让我歇一会,一会我就去见母亲。”
云儿会意道:”奴婢的郝小姐,您都歇了好一会了,外面凉,一旦受了风儿,奴婢会被太太骂死的。”
“贞姨母?”
贞娘听见声音,含着惊喜的笑容,“嫣然,是你啊。”
李嫣然一身朱红色衣裙,肩头披着华贵的蜀锦披风,同素净的孟贞娘对望,一人如水,一人如火。
第十六章改变
应该说是冤家路窄?李嫣然没想到陪母亲上香会遇见孟贞娘,再见纤柔的孟贞娘,经过西山一行后,李嫣然的心境有了更大的变化,彻底同前生诀别,再也不会感到孟贞娘给她的压力,她们是相识的亲戚,她是安平侯府嫡出大小姐,她是孟府庶出九小姐。
“贞姨母。”嫣然行了半礼。
贞娘笑容恬淡,静谧美好的气质同寺庙极为相合,如佛前绽放的白莲花,又如远处的紫竹,看似随风摇摆,却强韧有主意,不会因任何人任何事改变。
“你是陪二姐来的?”
贞娘能看出嫣然的疏远,她原本就不是对任何人能亲热得起来的,以前她很喜欢嫣然,虽然她骄纵了些,可对比她来说,嫣然的性子更似现代女孩,从知道嫣然许是会嫁给汝阳王世子后,知道娴娘命不久矣后,她慢慢的调整了对嫣然的态度,她得为将来考虑,此时远着些嫣然,一旦她被选为做汝阳王的继室王妃,同嫣然就不单单是姨母和外甥女,婆媳关系太复杂了,此时少投注于些感情,总比将来反目相向的好。
她想疏远一个人,以李嫣然的眼力是看不出的,还会以为她是全心相待,但从上次见面,嫣然许是察觉出了什么,贞娘感觉到她浓浓的防备,但今日她又不一样了,对她做到了无视,孟贞娘嘴角弯起,李嫣然拂去浮躁浮华,恢复了本性,她本就是性子刚烈带着几许任性的娇娇女,而她为小庶女,她是看不上她的。
李嫣然嗯了一声,“母亲这回怕是遇见外祖母了吧,贞姨母就自己一人?”
贞娘柔柔笑道:“方才七姐还在,许是认为我太闷了,去别处欣赏风景去了。”
“惠姨母同您性子不一样。”
嫣然淡淡的笑道,以往她会说一堆孟贞娘的好处来,虽不见得贬低惠娘,但她会开解贞娘,然此时她却没那分心思了,同惠娘在一起,比同她省心的多,她提起孟惠娘,是不是有什么暗语?
贞娘笑意不改,“嫣然是去紫竹林?”
“嗯,贞姨母没去逛紫竹林?”见孟贞娘点头,嫣然道:“一起去可好?”
“好。”
她们两个走在一起,彼此之间的距离很近,说话也称得上亲切,但她们深知她们离得很远,贞娘感叹嫣然也学会表面功夫了,而嫣然却想着她何必惧怕贞娘?
到了紫竹林,斑斑紫竹随风要摇晃,因她们来得迟一些,紫竹林中的凉亭已经有香客在了,孟贞娘身子弱,不似嫣然用了许多补身子的药材,八岁上得了一场大病,孟贞娘擦拭额头上的虚汗,见嫣然红扑扑的脸颊,笑容里带了一分的羡慕:她也想有个好身体,然不短吃喝就是嫡母的慈爱了,哪还敢提喝补药?
如果不是她经常锻炼着,想是身体状况会越差,贞娘四处看去,寻找能歇一歇脚的干净的地方,嫣然一只前面的石凳,“我看她们仿佛要离开了,咱们过去吧。”
她真的不一样了,按照以往嫣然怕是早就冲进凉亭里凭着身份驱赶别人了,她是不在意自己了?还是收敛了性子懂事了?贞娘随着嫣然走到石凳旁边,方才要起身的一对母女反倒不动弹了,还故作挑衅的瞄了嫣然一眼。
贞娘拽住嫣然的袖口,低声道:“算了。”
嫣然甩开贞娘,走上前去,道:“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两位既然来万佛寺上香祈福,自然良善之人,如今既要远去,何必又为难我们?万佛寺中有佛祖庇佑,佛祖法身千万,如何不知?”
那对母女脸微红,见面前的小姐穿着打扮可看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如果她来闹一场,她们便叫嚷起来,让人知晓勋贵小姐气压良民,没料到她说出这么一番话,年近中旬的妇人拽着女儿起身,“这位小姐,请坐,我们是打算离开的。”
“多谢。”
一声多谢不仅让那对富商母女惊愕荣幸,一向从容镇定的孟贞娘眸子闪过错愕,母女忙道:“不敢,不敢。”
随后抚了抚身子,离开紫竹林。李嫣然道:“贞姨母坐吧。”
贞娘唇边露出欣慰的笑容,嫣然慢慢的道:“您往日说得对,尊重不是强得来的,是我仗着父母的宠爱,侯府的权势,如果剥离了这些,我什么都算不上。”
前生她从云端跌下,虽然是侯爷夫人,但在贵妇们眼里是地地道道的失败者,有同情,有鄙夷,有怜悯,唯独没尊重,不是汝阳王世子妃,同汝阳王府也不亲近,嫣然同表哥一样都是极好面子的,既然离开了王府,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会去恳求从来无视他们不喜欢他们的汝阳王,更不会去乞求孟贞娘的帮助。
孟娴娘活着的时候在京城贵妇圈里没少得罪人,以前碍着汝阳王府,记仇的人不敢报复,丢了世子爵位,谁还看不明白汝阳王府不会再给她们撑腰,纷纷下找上门去,会想那段日子,嫣然直到现在还感觉痛苦,直到一次聚会,嫣然再也忍不住爆发了,最后……最后她看见众星捧月般的孟贞娘,那般娴静高贵,而她如同泼妇……
‘嫣然,你太不懂事了。’汝阳王妃扶起嫣然,美丽的眼睛环顾四周,‘嫣然做错了什么,我给诸位赔礼了,恳请诸位别责怪嫣然。’
她从没问过自己为何发怒,是不是被欺负了,她一句赔礼,给她吵闹的行为定了性,往后谁不知道她是泼妇,而汝阳王妃是真正的贵妇,那时在场的人谁不敬着她,谁有敢为自己说句话?
她就如同丑角,被所有人讥笑,从日起,他再也没出过门,将自己关在府里,表哥的安慰已经弥补不了嫣然受到的屈辱,他们渐行渐远,她在愤怒时,说过后悔嫁了他,表哥落寞的离去,没过半年他病重,临终前写了和离书,让自己再嫁旁人……她再多的眼泪,再多的悔恨,都唤不回表哥,在表哥去世后,她撕了和离书,为他守节……直到她重生。
第十七章贵人
嫣然看出孟贞娘的疑惑,浅笑道:“不是贞姨母教导的?事情换个角度说,同样会达到好的结果,仗势欺人是下下之策。”
贞娘欣慰的笑了,似对嫣然能有次觉悟非常的欢喜,她整个人儿都洋溢着喜悦,嫣然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再被她欺骗了,远离,一定要远离,虽然如是想着,孟贞娘似有吸引人的魔力一样,嫣然很难对她有恨意。
”两位小姐,我家主人有请。”
一名俊秀的少年走近,他穿着也白色长袍,背后背了一柄宝剑,剑穗是赤红的璎珞,嫣然警觉道:“你家主人?”
她记起一人来,当朝安宁公主,她非嫡非长,却独得皇上的喜欢,昔日倾心相恋的男人为了能迎娶安宁公主,抛弃妻子并派人诛杀他们,安宁公主大婚时,正在拜堂,被抛弃的妻儿在侠客的帮助下冲进了公主府,诉说了前情旧事,本以为会因皇家的尊严会被皇族抹杀,安宁公主……据说她直接扯掉了红布盖头,问了一句,她说的是实情?
那男子狡辩,但面对婚书他无从申辩,说着只喜欢安宁公主,说着他们相恋的点点滴滴,安宁公主抽出宝剑,指着他的咽喉笑道‘既然你喜欢我,什么都愿意给我,本公主只要一样。’
血溅礼堂,人头飞起,安宁公主杀了她倾心相恋的人,给那对被追杀的惶惶不可终日的妻儿钱财,并鞠道歉,说谁敢伤害他们就是同她过不去,随后她手持着染血的宝剑,一袭大红嫁衣离开公主府……直此失踪三年,等她再出现时,她的身边有了六名俊秀的少年,安宁公主当着皇帝的面说永不再嫁人。
嫣然瞄了一眼孟贞娘,前生安宁公主是她的密友,少年扶了剑穗,“两位小姐还不知?”
贞娘恬静的道:“是安宁公主?”
“主人在凉亭,请两位小姐。”
贞娘抬起头,优美的脖颈似天鹅般修长,静谧的眸光望向凉亭,里面隐隐见到一人举杯相邀,贞娘柔柔的浅笑,“嫣然,去吗?”
李嫣然此时也看向凉亭,安宁公主是她前生最想见的人,她未嫁时曾经对表哥安宁公主当为是女中豪杰,表哥当时温润的笑了,摇头并没说话,两日后送了她一对汉白玉的玉镯……但她真正的见到安宁公主后,给她最大屈辱的就是安宁公主……
李嫣然轻盈的站起身,对着少年道:“是安宁公主殿下下的诏命?是请还是命令。”
少年神色微怔,一般主人相邀,没有人能拒绝,即便是最轻视主人的迂腐文人也会应邀前往,嫣然有问了一句:“是请还是命令?“
“是……是请。”
“那对不住,我还有事,不奉陪公主殿下。”
嫣然向凉亭弯了下膝盖,见到贞娘略显晃神,道:“我有事,贞姨母自便。”
嫣然迈步离去,清风吹拂起斗篷裙摆,腰间的玉佩随着脚步移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走得毫无留恋,她明白了表哥为何送她的玉镯——白玉无瑕,是说他永远都只有她一人,她是他最疼永不欺骗的表妹。
走出紫竹林,嫣然擦拭了眼角,安宁公主是好是坏,暂且不得而知,但前生的屈辱,嫣然很难再面对她,以为她会主动送上去,或结好,或巴结,或谄媚,能得到安宁公主相邀都会去,嫣然就是不去了,怎么着?打击报复安平侯府?大明朝可没公主摄政一说,如皇帝陛下因她不去见安宁公主,就惩罚安平侯府,他也不会被成为明君圣主了。
大明在他的统治下四方来朝,国富民安,是中土历朝是难得的盛世,雄图大略的皇帝陛下唯有遗憾,钟爱的皇后娘娘无子,使得太子无法早定,最终的胜利者是谁都想不到如今的奶娃娃九皇子。
“大小姐,夫人唤您。”
嫣然回头忘了一眼紫竹林,孟贞娘同安宁公主说上话了吧,她毫不怀疑以贞娘柔然的气质,纯净略显得羞涩的姿态会得到安宁公主的好感,有安宁公主为友,孟贞娘快速的融勋贵世家,旁人不会因她是庶女继妃就鄙夷她,破了大姨母设下的第一个局,嫣然想不明白前生她们是不是也在紫竹林中相遇
嫣然甩掉了脑中的念头,过多纠结于前生无趣的很,笑着问柔娘派来的丫头,名唤月荷,“娘同大师参禅,往日没个把个时辰说不完,我还以为会多一会……”
停下脚步,嫣然改口道:“你在这里等我。”
“大小姐。”
“等我。”
嫣然没回头,走下青石路面,绣鞋踩在了韧草上,向旁边的树林悄步走去,将身体隐藏在一株两名成年男子能怀抱的大树后,望向在树林深处的人影,不是方才她眼花了,是惠姨母,她旁边的男子是谁?
因有树木遮挡,嫣然看不清男子的容貌,看身型不是他熟悉的人,同陌生男人见面,在一无父兄,二无姐妹的情况下,被人撞破的话,是失贞的事儿,外祖母孟家的教养更严,孟惠娘不是嫁了他,就是剪了头发当姑子。
嫣然瞪大了眼睛,陌生男子不仅抓住了孟惠娘的手,还深情款款的亲了亲她额头,而孟惠娘既没有挣脱开,也没打他斥责他轻薄,反倒是羞涩的低头。
她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看状况是郎有情妹有意,他们不是一次两次秘密幽会了。嫣然半转过身,后背抵住树干,前生她匆匆的嫁人,同人私情被人知道了吧,所以大姨母才会选择孟贞娘。
前生惠姨母过得不好,嫁的人男人不仅不争气,还是个好色之徒,败光了她所有的嫁妆,孟惠娘只能乞求娘家的接济,多少次她见到孟惠娘在孟贞娘面前伏低做小,谄媚巴结,有时还会见到她躲在无人的地方,望着被人簇拥的汝阳王继妃孟贞娘偷偷的哭泣。
脚步声响,嫣然重新掩藏好身体,是男子率先离去……随后孟惠娘走出了树林,听见一声咳嗽,孟惠娘讶道:“嫣然?”
第十八章劝解
“怎么是你,嫣然?”孟惠娘一脸的尴尬,略带不好意思的问道:”你来了多久?”
嫣然轻声道:“惠姨母别再见他了,断了吧。”
“你都看见了?”
“嗯。”
孟惠娘四周看了看,问道:“还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