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幸福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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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幸福 作者:rourouwu

    了汝阳王的声望有损,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记得汝阳王多日不曾看望娴娘,今日偏偏到了,为的是谁?是娴娘?还是贞娘?嫣然笼在袖口的小拳头握紧,如果她能再强一些,揍让大姨母伤心的汝阳王一顿该多好。

    嫣然跟着起身,趁着汝阳王尚未进门,直接钻了一扇小屏风后,用屏风遮挡住她的身子,贞娘撩了一下眼睑,以为嫣然惧怕汝阳王才躲起来,以前她同嫣然关系好的时候,总是听说嫣然说汝阳王如何如何严谨可怕,让贞娘离着远一些,嫣然曾握住她的手腕说‘别人欺负贞姨母,我还能给你出气,但对大姨夫……我帮不到您。’

    现在嫣然再不会同她如此亲昵了,是不是嫣然也被穿越者俯身了?但看嫣然对娴娘,对她的父母从没生疏过,穿越者都是自私的,亦很难忘记前生的父母,怎么会毫无芥蒂呢?

    “王爷安。”

    惠娘的声音来回了贞娘的思绪,随着她福身:“王爷安。”

    轻灵的声音似能驱散一切的奢靡浮华,驱散赵逸青心中的苦闷,她如同一株淡雅的菊花站在那里,虽然恭谨的垂头仅仅露出光洁的额头,头饰也很简单,略带继续稚嫩,仿若没长大的小姑娘,汝阳王嘴角弯起一定弧度,纯真美好,她身上透着旁人没有的干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最适合形容她。

    因离得近,汝阳王将贞娘看得更为的清楚,他砰然心动,她比宛如更美好,更为接近他心目中的完美女子。贞娘感到一粟灼热的目光,是汝阳王?

    贞娘如今尚未及笄,打扮的又像是孩童,青涩稚嫩,可这样还能吸引汝阳王?他是不是变态的恋童?况且罗汉床上坐着的是他的嫡妻原配,还有岳母孟林氏,贞娘对汝阳王赵逸青的印象更差了一些。

    现代女子自尊自傲,虽然碍于形式所迫她不得委屈自己,但她没下贱到当着娴娘勾引姐夫的地步,贞娘将头垂得更低了些,安静老实得如同屋子里没有生气的摆设。

    屋子里出了娴娘,躲在屏风后的嫣然之外,无人看出汝阳王赵逸青对贞娘的不同,他很擅长隐藏情绪,娴娘面容更苍白一分,白得近乎透明,娴娘罕见的柔和一笑:“王爷。”

    第三十八章责问

    见惯强势坚强的娴娘,偶尔见到娴娘的柔和,汝阳王赵逸青略显惊愕。惠娘偷偷的看向汝阳王,娴娘此时说道:“请母亲领着两位妹妹去西次间少歇。”

    贞娘屈膝道:“是,大姐。”

    垂着头贞娘率先搀扶起孟林氏,对惠娘道:“七姐姐。”

    惠娘想要在汝阳王面前留下个好印象,但因本能的对他的恐惧,惠娘做出去任何的表情动作,脸上挂着甜笑,同贞娘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孟林氏,道:“大姐放心将母亲交给我,您同王爷慢慢说,我……”

    孟林氏方才听娴娘说过不会选惠娘做继室王妃,娴娘下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不想惠娘在汝阳王府丢人,握紧惠娘的手,示意她不可再多说话。

    母女三人离去,嫣然屏住呼吸,娴娘没让她离去,因赵逸青上过疆场,对周围环境很敏锐,嫣然不敢做多余的动作,继续隐藏在屏风后。

    汝阳王赵逸青对贞娘毫无留恋的离去,有几分失落,后想着是娴娘让她离去,她在孟家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汝阳王心疼她,原本缓和的面色冷峻些,坐在娴娘对面,冷着脸饮茶,嫣然听见宽茶杯的声音,攥紧了小拳头,他来做什么?难道就不能问一句娴娘的身体状况?

    娴娘神色越发的平静,眸子泛起几分的嘲讽,对自己,亦或是汝阳王,她同汝阳王成亲十多年,清楚他的品性,即便汝阳王看上了贞娘,迎娶贞娘做继室王妃,要脸面要体统的他不会当面说出来。

    娴娘原本没打算让嫣然在屏风后,不仅赵逸青要脸面,她孟娴娘同样不想让嫣然同情她,但后来她改了主意,想让嫣然知道汝阳王的为人,一旦嫣然嫁给赵睿琪,对汝阳王会心存警惕,赵逸青——不是良人,但她却一头栽进去,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可怨恨的。

    “王爷可能记得孟府的桃树?满园盛开的桃花?”

    “孟府上有桃树?”

    娴娘苦涩的笑笑,”也是,王爷除了年轻时去过一次府上,再没踏过孟家的门槛。”

    他忘了在桃树下许下的誓言,娴娘记了一辈子,多情女子薄情郎,身上疼,心更疼,赵逸青浓眉挑高,“你怪本王不曾去孟家?”

    娴娘平视着汝阳王,眸子清澈中透着一分了然,娇颜的唇瓣勾起,“如果王爷随我多回孟府几次,您不是早就寻到她了?”

    汝阳王在娴娘面前仿佛无所遁形,他气愤,他恼怒,“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看见九妹妹想起一人来,一个被王爷念着的人。”

    娴娘云淡风轻的话语参杂着汝阳王恼羞成怒的粗重气息,嫣然躲在屏风后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汝阳王有倾心相恋的人?嫣然稍稍的移动了步伐,从屏风后探出眼睛,汝阳王脸上寒若冰霜,手握成全嘎吱嘎吱的响着,“王妃应该庆幸,本王不打女人。”

    娴娘嗤笑出声,樱唇越发的弄润,嫣然看得出娴娘的哀伤,汝阳王伤害了真正爱他的女子,肯为他付出一切的女子,前生的贞娘从未如此看过他,在他去找妾室排解寂寞时,贞娘总是大度的微笑,在他专宠贞娘时,换来得是稍微灿烂的笑容。

    “王爷不是不会打女人,你打女人的话,会伤了你尊贵的脸面,你是怕被人议论堂堂汝阳王有违礼教传统,同一妇人计较。”

    “孟娴娘你就不能让本王念着你一分的好,念着你的善意。”

    娴娘淡淡的笑道:“在王爷眼里,我还有好处吗?不是一切都是我的错吗?害了宛如是我的错,挣银子是我的错,同皇后娘娘结交是我的错,没教养好儿子是我的错,没让儿子低调平庸是我的错,处处压制婆母是我的错,张扬跋扈亦是我的错……”

    “是不是还有什么?王爷给我提个醒。”娴娘揉了下额头,冥思苦想了好一会,笑道:“其实我这辈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相信了你。相信你的专情。”

    汝阳王一拍桌子,“你说的这些难道还是本王的错?不是你宛如怎么会死?听你的意思你后悔嫁给本王,可别忘了没本王,你如何做得京城第一命妇。”

    宛如……嫣然被这个名字镇住了,娴娘离世后,没烧毁所有的书稿,有一本手札留下,由嫣然保管,当初嫣然还是世子妃时,没在意手札,表哥失去爵位,后来在她守寡时,翻看了那分手札,宛如被娴娘记录在手札里,是汝阳王最爱的女人……

    “宛如不过是你的一名妾室,有嫡妃重要吗?”

    “本王因为敬重于你,才没深究,否则凭七出之条的善妒,本王就能休了你。”

    娴娘道:“我能占着王妃的位置,还得多谢王爷的宽宏大量了?”

    “你不必嘲讽本王,赵家不会有宠妾灭妻之事。”

    娴娘问道:“王爷可还记得有多少位妾室?你为何不想想,我怎么会单独就记恨宛如?”

    “本王最在意宛如,你焉能不记恨?”赵逸青直言,在他眼里娴娘就是个善妒的女人。

    “你一共有九位妾室,没名分我就不说了。”娴娘抬头看向赵逸青,“王爷有一点说错了,我能成为京城第一命妇,固然有王爷的因素,同样是我处事得来的,不是你施舍给我的。”

    嫣然忍不住道:“说得好,大姨母说得好。”

    汝阳王回身道:“谁,给本王滚出来。”

    嫣然走出了屏风,娴娘不敢说,她敢说,娴娘给汝阳王留面子,她不会,嫣然如果不为娴娘说出委屈来,辜负了重生的机会,“汝阳王殿下可记得汉广王?”

    汝阳王狠狠瞪了嫣然一眼,前些日子他教训儿子时,就是嫣然出来搅局,如今她又来了,“你给本王出去。”

    嫣然站在汝阳王面前,唇边勾出一抹淡笑,眸子褶褶生辉,“十年前汉广王府在汝阳王府之上,当时的汉广王权柄赫赫,娶得妻子是淮阳郡主,您不会认为您比当初以一万士兵抵抗数十万蛮夷的汉广王还厉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曾在汉广王帐下听用过,您是在北疆设下奇谋大破蛮夷,但细数进年来战事,汉广王为第一,是公认的,我没说错吧?”

    汝阳王点头,“汉广王英年早逝,是大明帝国最大的损失。”

    “可当初汉广王王妃不是京城第一命妇,我有没有记错?”

    娴娘嘴角弯起,汝阳王紧抿着嘴唇,汉广王不仅战功卓著,还是貌比潘安的男子,汝阳王虽然如今被成为京城美男子,但比汉广王差太远了。

    嫣然说道:“看殿下的神色,我就没说错了,方才听大姨母说殿下有诸多妾室,因您最在意宛如姨娘,大姨母才会下手毒害。”

    “汝阳王府的私事,你敢管?”

    嫣然只是问话,汝阳王感觉脸上热辣辣的,嫣然说:“大姨母不愿王爷伤了脸面,可我呢,不想您误会大姨母,将坏人当做好人,糊里糊涂的怀念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一辈子。”

    “砰”汝阳王蹭得起身,直奔嫣然,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嫣然。”娴娘焦急的唤道,“闪开,嫣然。”

    嫣然不服气,不服输的抬起头看着汝阳王,“我说她恬不知耻,我说她心如蛇蝎,我说她见利忘义,我说她把你耍得团团转,汝阳王殿下要打人吗?”

    汝阳王抬高的手臂放下,额头的青筋蹦起,“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把您气坏了,大姨母会心疼的。”

    嫣然平淡的口吻,不畏惧汝阳王,不再刺激他只是因为孟娴娘,汝阳王是占了娴娘的光,“英明神武的汝阳王啊,在您怨恨大姨母的时候,就没想过汝阳王府的开支是谁在支持,王爷的俸禄每年一万两对吧,王府养了多少的人,一万两够吗?”

    “汝阳王府有庄子,不单独依靠俸禄。”

    “可庄子是怎么得来的?您有没有想过?”

    汝阳王一句话也说不出,当初汝阳王府的家底他没有忘记。

    嫣然继续道:“您就没想过为何大姨母年纪轻轻的会安排后事?为何她会早亡?在您指责大姨母骄奢滛逸的时候,可曾想起她为王府操持的辛劳,在您说她无情无义的时候,可曾记得是谁在金殿上写下血书,和您共同进退?在您说大姨母结交j佞的时候,您怎么就没想过这么做的原因?如果不是宫里有了吩咐,大姨母可能同j佞相交吗?当你怀念那无耻的女人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是不是伤心?”

    汝阳王身体紧绷着,尽量忍耐着。

    嫣然最后道:“你就没想过嫡妃处置任何小妾都是应当的?就没有想过大姨母是不是因为您才会陷入死地?方才您说过因为您在意那个女人,大姨母才会下手,如果她不在意您,有怎么会在意她?您把大姨母对您的情意,肆意挥霍当做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人比大姨母更看重您,您宠着的,放在的心上的女人,从未在意过您。”

    第三十九章断情(上)

    嫣然最后这句话比方才的任何话都更能打击汝阳王赵逸青,娴娘是赚了很多的银子,为王府呕心沥血,但如果没汝阳王赵逸青的话,王府无法在大明帝国立足,大明风俗男尊女卑。

    汝阳王一直以为他是深情意中之人,伺候过他的女子没了他就会如同鲜花般枯萎,高贵骄傲如娴娘,也会因他而欢喜,何况是别的女人了,汝阳王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嫣然浅笑:“我说你在乎的人没一个在乎你,我说这世上只有大姨母最在乎您,而您将她的心搅成了碎片,没有人比她更傻的了,您怎么没想过,既然汝阳王府不会宠妾灭妻,大姨母又是有表哥在,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付宛如姨娘?即便她生下儿子也得管大姨母叫母亲,她照样得在大姨母身边立规矩,大姨母能容忍别人,为身为容忍不了她?单单是因为您在意她?”

    嫣然眼中溢满了嘲讽,如果一个女人因男子的薄情而受到伤害,很难再弥补上,嫣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前生看过的手札,里面写了娴娘的不甘,愤怒,以及情伤之后的平静,汝阳王一次一次伤害后,娴娘不会再傻下去,从字里行间嫣然猜到宛如不简单,她无法当着娴娘的面说出,她重活一次的秘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有时嫣然会觉得她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她也懂得辨别人心了。汝阳王抬起胳膊,娴娘抓住了他的手腕,将嫣然挡在了身后,略显得有些虚弱的娴娘同汝阳王对视,娴娘不准许他伤害嫣然。

    “嫣然,你先出去。”

    “大姨母。”

    嫣然不放心娴娘,怕汝阳王打娴娘,“您小心些。”

    “汝阳王殿下,您记得大姨母是您的嫡妃,拜过天地祖宗的嫡妃,您对他好是应该的,您对她不好,有何面目见上代汝阳王?您在他床榻前,答应过他什么?您又有哪一点做到了?我从小听着您守信重义的事迹,但长大了……我才明白,您也是凡人,别让世人看不起您。”

    嫣然不再久留,转身出了房门,她没有去找孟林氏同贞娘她们,跑出了门,在院落中的假山后面蹲下,藏在了洞|岤里,她抱着膝盖,以前受伤时,她总是躲在这里,也总是有……

    “表妹,出来好不好?”

    嫣然抬头,眼前是含笑的赵睿琪,只有他能找到她,嫣然嘴唇蠕动,”表哥。”

    “地上凉,别坐在那里。”

    赵睿琪蹲下身子,很有耐心的说道,“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去。”

    嫣然眼圈泛红,频频的眨着眼睛,不让滚烫的泪珠掉落,“如果我说是王爷殿下欺负我了,表哥怎么办?”

    “父王?”赵睿琪见嫣然点头,缓缓的伸出手臂,手心向上,“来,嫣然。”

    嫣然看着他伸出的手,想放上去,却有不敢,摇头道:”对不起,表哥,对不起。”

    赵睿琪不在意的笑了笑,目测了一下位置的大笑,钻到里面同嫣然坐在一起,“往常我总是将你拽出来,今日陪表妹坐着,你想坐多久我都陪着你。”

    嫣然低垂着头,“表哥,我……”

    “表妹,你没对不住我,我疼惜你,看重你,想要娶你。”赵睿琪手盖在了嫣然的膝头,握紧让他眷恋的小手,眸光多了几分的深邃,“我不逼你,你可以不嫁我,但表妹总不能不给我机会吧。”

    嫣然坚定的心有一瞬的动摇,她放不下表哥,无论怎么样都放不下他,“我得罪了王爷。”

    “只要你说得对,父王不会怪你。”

    嫣然目光落在一块灰色的石头上,表哥还像前生,他崇拜着汝阳王,对他有孺幕之情,哪怕被汝阳王一次次伤害,处处偏疼赵睿珏,表哥只会更努力,希望父亲能满意,堂堂正正得到汝阳王的称赞,但他不知道的是,一旦汝阳王的心偏了,很难再纠正过来,同样的事情赵睿珏做得,他做不得。

    “王爷并没表哥想得……想得……”

    “表妹。”

    赵睿琪握紧了她的手,宠溺的笑道:“不可因父王曾经要杖责我就怨恨他,他是为我好,为汝阳王府好,他有错处我亦有。”

    嫣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说多了表哥也不会听,咬着嘴唇道:“反正你小心些就是了,汝阳王殿下亏待了大姨母,他是坏人。”

    “父王母妃之间的事,咱们做晚辈的插不上手,亦无法多嘴。”赵睿琪越发爱看嫣然撅着小嘴的模样,娇憨可爱,“他是坏人,我呢?是坏人的儿子?”

    见嫣然有些恼了,赵睿琪笑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

    “母妃喜欢父王,一直一直很喜欢他。”赵睿琪声音低沉,“我想得到父王的称赞,想让他多陪陪母妃。”

    娴娘说过她最大的错处就是钟情于汝阳王,嫣然能听出她的痛苦,但却没没有悔意,像娴娘那样的女子,喜欢就喜欢了,她从不会用结果来衡量到底值不值得。如果在大姨母最后的日子,有汝阳王真心的陪伴,会不会让大姨母欣慰些?

    嫣然不信汝阳王不曾对大姨母动过心,骄傲如牡丹的女子如何不牵动人心,可闹了今天这一出,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和平共处吗?还有可能让汝阳王陪伴大姨母吗?

    嫣然揪着垂在胸口的辫子,眸子透着倔强,“你怎么知道大姨母会想让王爷陪伴?表哥什么都不知道,汝阳王方才说过最在意的人不是大姨母,而是一个叫宛如的女子,他一直记着宛如,大姨母做什么都比不上宛如,大姨母才不会想要汝阳王陪伴呢,她会觉得恶心厌恶。”

    “什么?”赵睿琪慌道:“你说方才?什么时候的事儿?”

    “表哥以为我为什么躲进这里来?汝阳王方才还要打我呢。”

    嫣然钻出去,站在阳光下,驱散了些许心中的冷意,回头对赵睿琪道:“汝阳王不会想娶一个大胆指责的他的儿媳妇,同他抗辩的儿媳妇,表哥,我们今生没有缘分。”

    嫣然骑着她那匹哥哥送的小红马离开汝阳王府,在她不忿出言时,早就料到了结局,她说出了娴娘的委屈,也斩断了同赵睿琪的可能。

    第四十章断情(下)

    嫣然回到侯府趴在床榻上低泣,她是伤心的,愧对表哥的对她的情意,可她能怎么做?一次一次的顶撞汝阳王,又被汝阳王府太妃说不讨她喜欢,她怎么有可能再嫁给表哥。

    她做不到讨好薄凉偏心的汝阳王,她也做不到去迎合上辈子没少给她脸色看的汝阳王太妃,她更无法不为娴娘说出她的委屈,总不能让娴娘错信贞娘,汝阳王赵逸青是要面子的,怎么会再让表哥娶她?

    她李嫣然也不天仙绝色,反倒任性骄纵的名声不绝于耳,京城里比她好的小姐很多,汝阳王府世子不愁娶不到人,凭着汝阳王府的富贵,许多小姐都愿意嫁他,也不是非嫣然不可。

    “谁欺负娘的妞妞了?”

    柔娘坐到嫣然旁边,在嫣然风风火火回府时,她就都到消息,赶来见到哭泣的嫣然,心疼得不行,抚摸着她的后背,问道:“是谁欺负你了?”

    “不是,不是。”嫣然抹掉眼泪,真论起来,是她‘欺负’了汝阳王,是她骂了汝阳王,辜负了表哥,“娘,我今天在王府……给大姨母出气了,可又把王爷得罪了。”

    “你呀,性子跟你大姨母好像。”柔娘将嫣然搂紧怀里,戳了戳她额头:“有时我都怀疑,你到底是谁生的。”

    “娘。”

    “好了,娘不逗你了。”柔娘轻笑说道:“得罪了就得罪了,没什么要紧的,汝阳王于公说是王爷,于私说是你大姨夫,怎么都不会同你个小丫头计较。”

    “你同我说说,今日你有说什么了?你一路骑马回来一直哭,不知道得还以为谁欺负了你了。”

    柔娘细心的为嫣然擦拭去眼泪,嫣然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一向平和的柔娘眉宇间也透着恼怒,“真真是把大姐当成面团了,没那位宛如姨娘,大姐也不会身子坏到这地步。”

    嫣然看出柔娘是知道内情的,问道:“是她害得大姨母?”

    柔娘认真的思考了一会,看着嫣然认真的眸子,她对娴娘是在意的,应该不会在外面胡说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说来好笑得很,汝阳王记着一辈子的宛如是坏的,不仅从未爱过他,是打听消息的j细。”

    嫣然打了寒颤,她想过宛如不简单,从娴娘留下的手札里能看出一二,但娴娘没写她的身份,既然她被柔娘称为j细的话,嫣然不是十岁小姑娘,不是政敌派过来的就就是……蛮夷?

    天哪,难道是蛮夷?嫣然忍住了心慌,难怪柔娘慎重,一旦落实或者被外人知道,汝阳王府是叛国罪,当今圣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叛国,柔娘道:“嫣然啊,同谁都不许说,也不许再问宛如的事儿。”

    “嗯,娘,我记得了。”

    嫣然将这些深埋在心中,汝阳王赵逸青就是个笑话,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是个j细,他宠在手心里的孟贞娘爱过他吗?眼里心里只有儿女的孟贞娘,将他当成什么?也许最后会动心,但以孟贞娘的冷情来说,在她心里汝阳王可能就是个保证她生计的人,不知在哪个角落里呆着。

    全心全意在意他的娴娘,却被他厌弃,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嫣然记得贞娘曾经感叹过,“大姨母好……好可惜。”

    柔娘叹息:“你以为最可怜的是你大姨母吗?”

    “不是吗?”

    柔娘摇了摇头,“大姐不需要任何人可怜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当她对汝阳王用情至深时,谁劝她都不会回头,但她对汝阳王情断义绝时,同样会将汝阳王弃如草芥,大姐说过,喜欢便喜欢了,她不会衡量计较得失。”

    “你大姨母将汝阳王放在心上,所以才会难受,等他不在心上了……你大姨母对敌人从来没仁慈过。”柔娘对娴娘是敬重的,也是佩服的,“汝阳王……他不懂得情爱,甚至就不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喜欢着你大姨母。”

    “什么?”嫣然愣住了,柔娘笑道:“他越是喜欢,就越会逃开,你看他看重的人哪一个如像你大姨母?”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大姨母原谅他的理由,不能等他明白了再后悔,那时……大姨母怕是早就死了,他再后悔,再痛苦有什么用?”嫣然坐直了身子,含着盈盈泪水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如果让他现在明白了,追忆大姨母一生,是不是更好?”

    “很难做到,我让你父亲点过汝阳王,他根本就不明白。”

    嫣然抹去眼泪,“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不信想不出来。”

    柔娘摇摇头,她不大相信嫣然能想到办法,但一旦嫣然成功了,会让娴娘的安排更为从容一些,对世子赵睿琪来说更有好处,有个怀念生母一生的父亲,无论谁做继妃都无法说威胁赵睿琪的世子地位,只要世子不犯错,谁都取代不了的他。

    “她今日让贞娘去后园,给了汝阳王机会,不是想折辱贞娘的名分,她是最后给汝阳王一次机会,今日之后,大姐死心了,她一旦死心会变成耀目的牡丹,芬芳撩人,不会给任何花朵争辉的机会。”

    嫣然很赞同柔娘所言,记得前生时,汝阳王心不甘情不愿的娶了贞娘,过了一个多月才逐渐被贞娘吸引,如果他早见到贞娘,以他对宛如的移情作用,迎娶贞娘的时候不会绷着脸,当时如果不是皇后娘娘下旨,汝阳王可能都不会娶贞娘。

    嫣然想着用什么办法能让汝阳王明白,他是喜欢娴娘的,虽然很难,但她一定要想到,为了大姨母,为了表哥,她一定得想到。

    此时汝阳王府里,汝阳王一拳砸在炕桌上,杯盏瓜果散落在地上,双目赤红,脖筋蹦起,对着平静的娴娘吼道:“你说谎,宛如……宛如不是j细,你在诬蔑她。”

    “没你们的事儿,退后十步。”

    门口听见动静的丫头止住脚步,退到了很远的地方,娴娘转身将六扇紫檀木屏风合上,视地上的瓜果如无物,重新做回罗汉床上,“你别忘了,八年前你再次出征时,怎么会暴漏了行军线路?你对谁说起过?难道还用我说?”

    汝阳王面色死寂般的阴沉,娴娘对他彻底失望,彻底伤心,不再给他留面子,道:“你不是只对宛如说过?你连我都没告诉呢。”

    ”最后怎么样?陷入重围的滋味如何?不是李副将拼死救你突出重围,你怕是早就战死沙场了,因美色而亡的将军,你是大明帝国的第一个。”

    娴娘的嘲讽,让汝阳王无地自容,娴娘说道:“后来你设奇谋打了个打胜仗,那次陷入重围的事被将揭过,你也当是意外,但你可知道,这件事不是只有我知道。”

    “病死的王大人知道,全家充军的周大人知道些许的端倪,从京城御史贬成不入流县丞的齐大人……还有……”

    汝阳王大吃一惊,这些人不是病死,就是犯错被贬,“是你安排的?”

    娴娘点头道:“没错,我答应过公公,汝阳王府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汝阳王强壮的身躯晃了晃,这些年娴娘所作所为,让他看不惯的嚣张都是为了他?为了掩盖他轻信j细?汝阳王脸臊得慌,声音低沉沙哑:“娴娘。”

    他希望娴娘能给他留一分面子,如果是以前看汝阳王,娴娘会觉得心疼,不忍伤害他的自尊心,但今日娴娘斩断了情丝,哪会再顾忌他?

    “我甘愿为皇后娘娘所用,用银子填饱了太后娘娘的娘家,为得是什么?就是在他们掌握确实证据前,毁了他们,京城第一命妇,说起来是好听,但你知道我受得苦吗?宫里的贵人是好糊弄的?其中的艰辛你知道吗?你同外人一样,只看见我光鲜的时候,没见到为了光鲜,我付出了多少?”

    娴娘不甘心的苦笑,“你从未当过我是你妻子。”

    “娴娘。”

    汝阳王嘴唇蠕动,他再难看出娴娘对他的情意,赵逸青突然捂住了胸口,目光里有几分茫然,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过两日皇上会处置刘大人,你应该放心了,我不会再同他夫人往来,也没必要同她夫人再结交,皇上能查出刘家钱财上百万两……“

    ”娴娘。”

    她每说一句就都会让汝阳王的心抽痛,娴娘笑道:“我忘了,王爷不喜欢听我说话,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我累了,王爷请回吧。”

    娴娘以前会盼着汝阳王来看望她,但今日她不愿再见汝阳王。

    “你是不是中毒了?你的身体不会这么弱。”汝阳王看着脸白得几乎透明的娴娘,记忆中她有着酡红的脸颊,“是不是她?”

    娴娘洒然笑着,漆黑的眸子不惧怕生死,有让赵逸青都汗颜的洒脱,娴娘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是不是她下毒,重要吗?我忍受了八年的痛苦,双手沾满了无辜者的血,这是我的报应,我活了不过三个月,在我死后,你爱娶谁娶谁,我看不见也不会再为你操心了。我只有一句话,嫣然是我认定的儿媳妇,琪儿只能娶嫣然做世子妃,琪儿比你好得多,他不会伤害嫣然。”

    汝阳王想要留下,但见娴娘冷傲的眸子,他只有落寞的转身,神情恍惚的返回落玉岛,娴娘揉着额头,她也该准备了,针对汝阳王赵逸青,娴娘捻着手串,意味深长的笑道,“继妃有儿子时,不知道他会不会信儿子是他的种。”

    第四十一章谋局

    嫣然在侯府里想法子让汝阳王怎么知道最喜欢娴娘,娴娘在王府里设局布置让汝阳王赵逸青入局,而贞娘面对着又一难题,听说陈家要来提亲了,从汝阳王府回来,孟林氏对惠娘的婚事着急起来,贞娘本以为她安全些,但是陈家有派人来问何时下聘的事儿,让贞娘很不安。

    惠娘出门时,不知道怎么被祁阳侯府太夫人看上了,祁阳侯两年前丧妻,一直不曾续娶,侯府太夫人是左右不满意,却独独看上了孟家的小姐,按说祁阳侯也是开国保留下来的列侯,爵位是世袭的,惠娘嫁过去是做侯爷夫人并不吃亏,可是祁阳侯三十好几了,嫡子比惠娘要大,如果这都能将就的话,祁阳侯还是个大胖子,据说有三百多斤的胖子。

    孟林氏不敢得罪祁阳侯府,也舍不得惠娘嫁过去,祁阳侯的太夫人偏就认准了孟家小姐,也说娶不到惠娘,庶出的贞娘也将就了。孟林氏衡量着利害得失,她不想惠娘嫁过去,但更不想贞娘嫁过去。

    惠娘嫁去侯府觉得委屈,但贞娘嫁过去当侯爷夫人,孟林氏又感觉不舒服,在爵位上将来贞娘会压惠娘一头,孟林氏这么一想,默许了提陈家的提亲,贞娘嫁给陈家,远远打发出去,总好过在京城里处处压着惠娘。

    贞娘得了消息后,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去同秦姨娘说了好一会的话,当晚孟老爷看望秦姨娘时,看着美人含泪般的爱妾,问道:“怎么又哭了?仔细眼睛。”

    秦姨娘抹了把眼泪,翻看着放在床榻上的婴儿衣服,针脚密实不说,绣得花样也好看,在她旁边放着一个包袱,额抹等物隐现。因孟老爷常来,见过贞娘几面,贞娘擅长女红他清楚,他的鞋袜就是贞娘孝敬的,穿着极为的舒服。

    “贞娘送来的?”孟老爷问道,同爱妾秦姨娘翻看绣品,“贞娘的手艺越发的好了。”

    秦姨娘泪眼迷蒙,不舍般的低泣:“老爷,我舍得她,能不能别将她嫁去南边?贞娘还没及笄呢,还是个孩子,这么早出嫁,我实在是不放心。”

    “嫁人?贞娘定人家了?”孟老爷将后宅的事情交给妻子孟林氏,鲜少插嘴,庶女的婚事一般不会多言,就是宠着秦氏,对贞娘印象又不错,他才会多问上一句。

    秦氏的眼睫轻颤,“江南陈家的二公子,说是过两日就会来下聘。”

    孟老爷脸色微变,“江南陈家?是国子监祭酒陈大人的侄子?”

    秦氏点头,似看不出孟老爷的不悦,靠向他,满眼乞求的说道:“老爷是晓得的,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陈家是什么人家我也弄不明白,太太很疼贞娘,料想不会亏待了她,可是她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怎能糊里糊涂就送她出门?老爷对妾的好,妾永远记得,您赏给妾的银子,妾想给贞娘一半,将来有个山高水低的,贞娘也能用上,出嫁女哪有手中没钱的?也算个念想。”

    秦氏按照贞娘所教的话,絮絮叨叨说着,止口不提陈家那些肮脏的破事儿,秦氏仿佛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一般,即舍不得女儿,又得给她准备嫁妆送她出嫁,她越是如此,越是得孟老爷的疼爱,对孟林氏将贞娘嫁给陈家气愤不已,好好的女儿怎能被陈家二少爷糟蹋了?

    “对了,老爷,陈家是个什么人家?我能不能见一眼陈少爷,肯求他善待贞娘,贞娘太小了。”

    秦氏犹犹豫豫的说道,“如果让老爷为难的话就算了,我就是舍不得她,太太给贞娘选得人家一准错不了。”

    孟老爷面色更加阴郁,起身道:“你歇着吧,贞娘如何都不会嫁给陈家二少爷。”

    “老爷,这话是……”

    秦氏满脸疑惑得送孟老爷出门,对跟前的人吩咐:“抄小路告诉九小姐,老爷出门了。”

    “是。”名唤小鱼儿的小丫头跑了出去,通知早就等候在半路上的贞娘,“老爷去见太太了。”

    “嗯。”

    贞娘理了理袖口,道:“大嫂如今也该去见母亲了。”

    贞娘从云儿手中接过做好的护腿,笑盈盈向孟林氏院落走去,在岔路处正好碰见了孟老爷,一分一秒都不差,贞娘福身:“父亲安。”

    空灵平淡的声音让孟老爷心情好上了些,道:“是贞娘。”

    “女儿是去看望母亲。”贞娘羞涩的笑着,脸颊酡红,羞涩腼腆,“父亲也是去看望母亲?”

    孟老爷点头,目光落在贞娘想要掩藏起的护腿上,“你手里是什么?”

    “母亲不嫌弃女儿针线不好,是给母亲做得护腿。”

    “九小姐熬了好几夜才做好的……”

    “住嘴,云儿。”

    贞娘唤住了云儿,向孟老爷赔礼:“是女儿管教不严。”

    贞娘布满血丝的眼眸透着熬夜后的疲倦,孟老爷听她低声说,“女儿许是就要嫁人了,趁着在府里的时候多给母亲做点什么,母亲养我一场不容易……”

    “你先回绣楼,不必去见你母亲。”孟老爷从贞娘手中抢过护腿,用得都是好料子,摸起来是非舒服,丝毫感觉不到线头。

    “是按照母亲的腿做得,父亲如果喜欢的话,趁着女儿还在,女儿给你做一副吧。”

    “你不在孟府还能去哪?贞娘啊,你安心在孟府里带着,等你及笄后我给你挑选一门好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亲事我给你做主。”

    孟老爷见贞娘微怔的神色,听见她喃喃自语的话:“母亲不是定下了?一旦有变孟家的脸面何在?母亲身子不好,怎能再气她?父亲,我……我还是嫁了吧。”

    诚实仁厚的贞娘,让孟老爷更多了疼惜,越发怨恨孟林氏的歹毒,孟老爷道:“听我的,你先回去。”

    “是,父亲。”

    贞娘目送孟老爷离去,嘴角勾起长叹一声,“是她逼我的。”

    “真是好巧,杨家三郎假扮仆从混进了府里,约七小姐在后院相会。”

    云儿凑近贞娘小声嘀咕,“不是七小姐纵容,杨家三郎也进不来的,最近夫人要给七小姐议亲的事京城大部分人家都知道了,再加上祁阳侯府的事,七小姐被太太掬在身边学规矩,杨家三郎是坐不住了,这不今日混了进来,您说……”

    “只要一声惊叫不就成了?”

    贞娘转身往回走,今夜孟府里会很热闹。

    一名扫地的小丫头一声惊叫,惊呆了抱在一起共诉深情的惠娘同杨家三郎,在孟林氏房中大发雷霆的孟老爷,听说后他打了孟林氏一记耳光:

    “看看你养的好姑娘,竟然于人私通,我孟家的脸面算是被她毁得彻底,她有贞娘的一半贤淑我就知足了,好,好的很,你不是说陈家是个好人家吗,贞娘配不上陈家,你明日让陈家来下聘,我将惠娘嫁去,给你的二儿子换个好位置,我还没死呢,用不上他搞风搞雨。”

    孟林氏被一记耳光打得头晕,又听说孟老爷让惠娘嫁过去,孟林慌了,“老爷,不行,不行……惠娘不能嫁,陈家不是良善人家。”

    “这么说你是明知故犯了?你舍不得惠娘,但贞娘也是你的女儿,也叫你母亲,你将她往火坑里推。”孟老爷将手中的护腿甩到瘫软在地上的孟林氏身上,“你还有何脸面穿她给你绣的护腿?我孟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毒妇?”

    孟老爷指着孟林氏一顿痛骂,孟林氏目光呆滞,眼角嘴角歪斜,方才告状的大儿媳妇冲进来,拦住孟老爷:“父亲您少说两句,母亲身子不好,她是一时糊涂,杨家三郎还在,总得为惠妹妹的名声着想啊,这事不能闹得太大的。”

    提起杨家,孟老爷的火气更足了,杨家就是他的死对头,他仕途蹉跎,空有满腹的才学无处报国就是因为杨家,孟老爷道:“打死惠娘这个畜生,我孟家没她这样恬不知耻的女儿。“

    ”老爷,惠娘是您女儿啊。”孟林氏哭求抱住了孟老爷的腿,气头的孟老爷一抬脚踹到她胸口上,孟林氏一口气闷在胸口,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孟家这出闹剧以大夫判定孟夫人中风养病而结束,孟老爷将孟家的大权交给了庶长子夫妇,他是传统的文人,无嫡立长,孟林氏生不出儿子,孟家将会由长子继承。

    孟老爷再记恨惠娘同杨家的私情,也做不到将女儿卖给陈家,痛揍杨三郎,将惠娘关起来,并答应了祁阳侯府的提亲,惠娘三月后嫁去祁阳侯府。

    孟老爷一口回绝了陈家的提亲,贞娘一番谋划,得到了想要的。

    嫣然听说惠娘聘给祁阳侯后,知道同前生不一样了,可祁阳侯爷也就还有两年的日子,他太胖了,希望惠娘嫁过去能改变吧。

    嫣然如果此时说祁阳侯快死了,不说有没有人相信,会被祁阳侯府恨死的,聘礼已经下了,又合了八字,事情成了定局,嫣然无力改变,她提醒过惠娘,如果不是被外祖父发现私情,惠娘也不见得会嫁去侯府。

    嫣然现在一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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