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幸福第20部分阅读
重生之幸福 作者:rourouwu
给她安身立命的人,他带回来的救命恩人求的是王府富贵,那两名侧妃不是家族的话,也不会肯嫁进来做侧妃。 ”
“可悲的汝阳王,如果没王爷的身份,他还会剩下什么?”
“主子。”
娴娘笑了:“假意永远真不了,我真心期望他能有弄明白那一日,可惜我看不到了,如果你见到了到我坟前说一声···不必了,我对他无情无恨,无念无怨,如果真有来生,他就是不相干的人罢了,他再也影响不到我。”
汝阳王回京,拉开了汝阳王妃一生中最灿烂,最炫目演出。
☆、第八十章父子
娴娘睡得安心,在落玉岛住着汝阳王辗转反侧睡不踏实,即便阖上眼睛,他也能看见娴娘,汝阳王翻转身体,外面值夜的下人问道:“王爷是不是用茶水?”
汝阳王坐起身,披上了外衣说道:“你不必进来。
“诺。”
他下了床榻,走到圆桌边,倒了一杯微热的茶水,轻轻抿了几口,以为忘却的往事重新涌上心头,新婚时他惊艳于娴娘的明艳动人,曾经同她琴瑟和鸣,他们在一起有着说完的话,后来他统兵出征时,曾经对娴娘难分难舍,他还记得娴娘笑着对他说,‘祝王爷得胜凯旋,王府一切有我操持,王爷且安心。’
他不知道旁人出正时,妻子会说什么,但娴娘一点不像对他有不舍之情,后来他疆场失踪,娴娘金殿明志,天牢生子···以及帝国属国王子对娴娘的痴恋···一切都压在他心口上,他躲避娴娘,温婉以他为天的宛如来到他身边,娴娘并不需要他,有他没他,娴娘照样过日子。
有了这份认知,他同娴娘之间频频的争吵,本来他的战功是独一无二的,但娴娘的作为,旁人总是说,他娶了个好王妃,听得多了,他更为疏远娴娘,想着看看没有他的宠爱支持,娴娘会不会服软,知道他无可替代。
娴娘当初的作为逐渐平淡,他至今没等到娴娘服软,汝阳王不得不承认,娴娘永远不会在他面前低头,哪怕她病体沉重。汝阳王心疼起娴娘的倔强,越是想要靠近她。
一整夜,汝阳王睡得并不安稳,早早的起床熟梳洗,收拾整齐后,去给太妃请安,在太妃院落门口,遇见了练剑后的儿子赵睿琪。
“父亲安。”
汝阳王在江南时也找过名医诊脉,大多说他可以绝了子嗣的念头了,他便装前去求诊,名医知道他无子后,委婉的建议他,可以考虑过继。
“琪儿。”
赵睿琪成了他承嗣的唯一儿子,汝阳王对他少了心结,他以前之所以不喜欢略显病弱的赵睿琪,最根本原因是儿子的病弱早产是他来带的,在面对赵睿琪时,他有愧疚,而且汝阳王府世代从军,文雅的儿子会断了王府的传承。
但现在在汝阳王心里,血脉的延续比王府的传承更为重要,他回京后也看出赵睿琪的改变,儒雅依然,但却少了体弱不足。
赵睿琪练剑后,身体比以前结实,脸上也仿佛抹上一层淡淡的小麦色,少了苍白。
☆、第八十一章远虑
安宁公主突然到访,娴娘不由得不重视,娴娘听赵睿琪说过见到陛下时的情形,生母神秘的七皇子应该是赵睿琪口中活泼的小七。娴娘私心上不愿嫣然靠近七皇子。
七皇子没有母族支持,除了皇帝的偏爱外,在诡异的宫廷里毫无根基,而皇帝的偏疼极有可能成为七皇子的催命符,汝阳王府绝不能搅和进争夺储君之位的纷争中,拥立之功风险太大,即便成功,最终也难全身而退。以汝阳王府此时的地位,只要不在大事上糊涂,无论谁成为太子,继承帝位,都不会太过薄待汝阳王府。
娴娘指望赵睿琪一生富贵,她将嫣然叫到王府的原因,一是教导她将要面对的东西,二是提醒嫣然远离七皇子。虽然七皇子很可怜,但怜悯一位皇子,还是得陛下宠爱的皇子,是最危险的。
安宁公主进门,先看娴娘的气色,不由得心一沉,又看了看周围除了零星伺候的妈妈奴婢之外再无旁人,安宁公主脸色不好看,“你这样的还称什么京城第一命妇?”
“伺候的人多了搅得我心烦。”娴娘在安宁公主面前不必勉强维持着坚强,病弱命不久矣尽显,同时娴娘也露出好友知己到来的喜悦之情,虽然她们不过见了几面,说不上百句话,但有些人天生就是知己,有些人天生便是仇敌。
“你呀,气死我了。”
安宁公主快走几步扶住打算起身的娴娘,小心的扶着她重新坐好,细心的给娴娘腿上盖上毛毯,这才坐下,“同我还用得上客气?”
娴娘不见外的问道,“看你风风火火的样子,打哪来?又打算去何处?”
安宁公主明艳的脸上闪过遇见知己的喜悦,“唯有你知道我的脾气,娴娘,我不同你客套,我一会得去见国师,我方才被母后叫进宫去了。”
娴娘柳叶眉微蹙,想了一会试探的问道:“是因为七皇子?”
皇后娘娘给嫣然的赏赐明显太重了,即便嫣然有些本事,得安宁公主青睐,但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绝无可能轻易抬高嫣然地位,她给了重赏比会有所求。当今皇后无子,才使得储君之位空悬,如果皇后认下个儿子,皇后的娘家有好几位大儒,出过几代帝师,据说还是孔圣人的嫡系子孙,皇子中唯有七皇子合适。
安宁公主微微点点头,“母后早就有心在皇子中挑选一人,以前她不敢打七弟弟的主意,他生母在父皇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父皇轻易不会让七弟认旁人为母,但今日···父皇口松动了,母后心也活泛了,而我的兄弟···同样不会眼看着让七弟成为嫡子,必会有一番明争暗斗。
“陛下这是疼七皇子?”做母亲的娴娘对陛下此举颇有微词,这不是将七皇子架在火上烤?因有君臣的关系,又是在安宁公主眼前,娴娘轻声说道:“七皇子是最可怜的。”
安宁公主叹息:“皇子没不可怜的,这何尝不是父皇给七弟的机会?七弟聪慧过人,但真打算问鼎储君之位,除了他父皇的偏疼之外,他光有聪慧是不够的。”
“皇后娘娘会不会太急了?陛下龙体康健,哪位皇子成为太子敢不孝顺皇后娘娘?”
无子的皇后能坐稳后位,但认了七皇子做儿子的皇后可不见得能平安,七皇子不是襁褓中的婴孩,他有生母的记忆,养母再如何也取代不生母的地位。
安宁公主苦笑:”我不是没劝过母后,她如今听不进去,其实我理解母后···她坐在后位上也很难,贤妃,德妃,惠妃等等哪一个是好摆弄的?后宫佳丽三千,哪一个不想着向上爬?以前没有机会,如今父皇漏了口风,母后即便不以为意,母后身后的亲族不能不在意。”
鸿儒更想将主张贯彻到朝政上,他们也许不在乎金银,但不能不在意对帝王的影响力。孔夫子周游列国,不就在百家争鸣的春秋宣扬他的思想?皇后是孔子后人,明白对皇帝影响的重要。
帝国虽然孔孟儒学占据主导地位,但最近几年别派学说有兴起的苗头,当今陛下信仙佛,大儒们将心思用在皇子身上,几位成年有心争储君之位的皇子身后都有人扶持。
七皇子所学甚多,又是天资聪颖,年纪小才好施加影响,安宁公主说道:“他们是不会错过这等良机,父皇岂会不知?他是真疼七弟,想着给七弟增加背后的势力。”
娴娘倦怠的揉了揉额头,算计汝阳王,防范贞娘耗费了娴娘大部分的心血,实在是无心去想陛下册立谁为储君,娴娘留下汝阳王,没算计他的性命并非她舍不得,最为要紧的是儿子赵睿琪支撑不起汝阳王府,别看汝阳王府富贵,一旦娴娘同汝阳王身死,富贵的王府才更惹小人的注意。
当今陛下清理列侯王府毫不手软,年少承爵的很多人都被他陛下收拾了。娴娘知道安宁公主不是来她面前诉苦的,理解般的劝道:”皇后娘娘也不容易,陛下念及夫妻情意真有此心的话,对皇后娘娘来说也是好事。“
安宁公主说:“父皇怕是真有心早立太子。”
娴娘睫毛轻颤,仿佛没听见安宁公主方才的低言,安宁公主继续说:“一会我还得去见国师一面,小七的生母是···“
”我只同你一个人说,她来历非比寻常,同神仙洞府有极深的渊源。“
娴娘讶然,“难怪陛下惦记神仙洞府,也是想再找她?”
“她早就过世了,父皇如何能找到?”安宁公主自嘲的说:“父皇能记住她一生已经是不容易了,世间男子多薄幸。”
娴娘拍了拍安宁公主,“也不尽然,你的驸马就是痴情之人,我的儿子心里眼里全是嫣然。”
听见这话,安宁公主脸上稍缓,“不提那些糟心的事,你身上不好,我本不应该多说什么,但咱们之间的情分,我也不能糊弄你,七弟很少待人像嫣然那般,嫣然的性子···我不说你也知道,是做朋友做亲人的好人,她···也算救下了七弟,我只告诉你一条,父皇虽然有试探的意思,但真心为七弟打算,母后是想要七弟,十日后的围场,让你儿子当心。”
娴娘说道:“谢字我就不说了。”
“如果你同我客气,往后什么话我都不在说了。”
安宁公主叮嘱娴娘仔细身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娴娘虽然没有明说,但安宁公主感觉得出她也在算计谋划,娴娘摇了摇头:“现在还求不到公主,我打算保住儿子的富贵,同公主所忙的事情相比,无足轻重。”
“你别这么说,娴娘,我一直很嫉妒你的,你若是位男子,必将封侯拜相。虽然现在说起当年事的人少了,但我知道很多人都将曾经耀目的你记在心上。”
娴娘曾经是那般鲜活决绝的女子,引得多少人心折,以前安宁公主有意避开娴娘,就是为了不同娴娘比较,她想同娴娘分个高下,意外捡到娴娘知道她身体不好后,比试的心淡了,安宁公主也明白,她比不过娴娘,即便她如此虚弱,因中毒而痛苦,丝毫没有折损娴娘的傲骨。
“我才嫉妒公主,虽然您遇人不淑,但敢于斩杀他,我做不到。况且您身边早有命中注定之人。身为女子所求的不过是一心人。“
娴娘笑容里多了苦涩,“我一生求不到一颗真心。”
安宁公主摇头叹息,汝阳王即便此时回头,娴娘也不会再要他,“贞娘在种痘宫听说日子过得不错,我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种痘宫里的人都把她当成了好人,不管谁安排的人,对贞娘说不出一个不好来。”
“我说这不是给你添堵的,不说咱们之间的情分,我是真真喜欢嫣然,看得出那丫头非表哥不嫁了,我提醒你一句,如今九皇子的生母就是借着七弟生母才被父皇宠爱,有如今的位份,曾经是她信任的人,可自从有了九弟,对七弟明眼人哪个看不出?现在父皇对她也多了一分的怀疑,才想着给七弟找个靠住的人。”
娴娘轻轻点头,“贞娘确实非常人所不能比,总能找出旁人的弱点,让旁人亲近她。”
“最重要是她还很小心,吃喝上都很小心。我不喜欢贞娘,但不能不佩服她,无论多困难,她总能活下去。”
“我知道公主的意思,嫣然,琪儿我都会教。”
“谁有不如自己有,他们的争气,爵位自然是在世子身上。”
安宁公主看娴娘听进去了,起身告辞离开汝阳王府,娴娘倦怠的阖眼,“你去把王爷请来,这事得问问王爷的意思。”
“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公主想让琪儿多注意七皇子,围场事最容易发生意外的地方。”
汝阳王得了娴娘的消息,很快赶到她身边,娴娘将方才安宁公主来访的事情说了,重点提到了七皇子,汝阳王凝眉锁紧,眸子里满是忧虑,娴娘看见他并未狂喜或者贪婪拥立之功的心思,放心了不少,虽然他辜负了自己,但他在大事的见识上还是出类拔萃的,虽然有时会因偏心考虑不周,只要汝阳王心摆正,没有谁能糊弄他。
”王爷,您看这事情?”
“琪儿别无选择。”汝阳王道:“围场不仅考验皇子,还会考验群臣,如果陛下有心立七皇子,对琪儿时真心看重的,此时说这些尚早。”
娴娘也说了她的想法,以前的话汝阳王定是不肯好好听娴娘的建议,但如今他因充满智慧的娴娘而感到幸运。
☆、第八十二章出招
汝阳王瞧出娴娘对儿子的忧心,以前他便知晓娴娘最疼的就是儿子赵睿琪,每次他们争吵都少不了对儿子教养方法的不同,汝阳王默默感叹时,却瞥见娴娘偶尔闪过的祈求。
虽然在他看去时,娴娘转了脑袋,但汝阳王确信他买看错,几步来到娴娘面前,她比以前消瘦,汝阳王慢慢的坐在娴娘身边,迟疑了一瞬,伸出手臂将娴娘揽入怀里,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抖,汝阳王怜惜的轻抚她的后背。
“娴娘。”
娴娘额头碰触他的胸膛,嘴角勾出一弯弧度,“琪儿是你我的儿子,是你我血脉的延续,我···想让她平平安安的,王爷···”
娴娘难得表现出柔顺乞怜,“帮我照看着琪儿好吗?”
汝阳王爱恋的凝视着娴娘,声音低沉的答应道:“好。”
他接近娴娘,靠近泛着蜜粉色的嘴唇,娴娘强行忍耐,然她高估了自己,张口吐出了肠胃里的浊物,汝阳王顾不得被娴娘吐了一身,抱着她说:“哪不舒服?”
“王爷,对不起。”娴娘用力推开汝阳王,趴在床榻边上,呕吐着,眼泪顺着眼角落下,苍白的脸更多了一分的惨白之色,“呕,呕。”
汝阳王心疼极了,尤其是娴娘在流泪,急得他团团转,“娴娘,找御医,叫御医来。”
过了好一会,娴娘终于呕吐干净,婢女递上了清水,娴娘漱口后,倦怠的阖眼,当她以为汝阳王离开时,整个人被抱起,耳边是他的声音:“我抱你去罗汉床歇息。”
娴娘注重享受也很爱干净的人,汝阳王刚才离去是换了被娴娘吐脏的衣服,听旁边的人说,娴娘呕吐不是第一次了,最近几日是吃什么吐什么,汝阳王想到在他面前装作没事人,不让他担心的娴娘,心被揪得生疼。
赵妈妈看汝阳王仿佛对待珍宝一般对待主子,指挥者婢女收拾污秽,点燃香料驱散不好的气味时,她暗自出了一口气,主子是不想王爷碰触才会呕吐的。
不能让王爷起疑心,她紧急想出解围的法子将应付过去,主子经常呕吐也不是她胡说,主子性子太固执,总是不肯同王爷说,虽然王爷薄情又多情了一些,但主子如果早用手段···他们也不一定会闹到今日的地步。
只是主子永远不会做让王爷心疼的女子,赵妈妈摸了摸眼角,如果主子当初不是一头栽进去,是不是会有个懂她的真正珍惜她的人在身边陪着?也不会早早的就···赵妈妈放下帘子,隐约看着娴娘蜷缩在汝阳王怀里安睡,王爷目光中的怜惜,晚了···王爷···逼主子对您用心计,一切都晚了。
赵睿琪来给母亲请安时,碰见了汝阳王,他掩藏住吃惊,“父王,母亲。”
娴娘说道:“过两日你会随你父皇去围场,当日那位七公子经我向安宁公主证实,他是当今深受帝宠的七皇子。”
赵睿琪思索一阵说道:“儿子晓得母亲的意思。”
“量力而行,我不想你有事。”
“是。”
汝阳王嘴唇动了动,最终转化为长叹,娴娘淡笑着说:“我同安宁公主一见如故,料想皇后娘娘,陛下是清楚的,安宁公主来王府,怕是陛下授意,街上偶遇难得的缘分,陛下准许琪儿接近七皇子,但靠得太近显然是不成。”
“儿子明白。”
不能太近又不能太远,汝阳王府可以偏向七皇子,但去不能为七皇子所用,其中的火候掌握全靠赵睿琪拿捏,汝阳王对儿子是满意的,能听出娴娘话中的意思,不愧是他的儿子。
”如果有不懂的事情,多问问王爷。”娴娘看着汝阳王,唇边噙着放心的笑意,汝阳王颔首,”他是本王的儿子。”
娴娘笑容更重,门外的汝阳王长随茗烟走进,娴娘说:”天色不早了,琪儿是不是还没去见你祖母?王爷同琪儿一起去如何?”
茗烟在汝阳王耳边低语了两句,赵睿琪听见九小姐时,忙看向娴娘,依靠着软垫的娴娘瞧不出不妥,眸子一如既往的平静,赵睿琪放心了大半,汝阳王道:“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
茗烟向娴娘躬身,悄声退出去,汝阳王正色说:“琪儿先去见你祖母,我···我还有点事情处理。”
娴娘笑容里不带一丝杂质,“王爷陪了我许久,耽搁您要事,是妾身的不是。”
汝阳王多了一丝尴尬,“无妨。娴娘先歇着,本王处理好了,再来陪你。”
娴娘笑吟吟的说:“恭送王爷。”
赵睿琪感觉汝阳王有点像落荒而逃,待他走后,赵睿琪才开口:“母亲。”
“琪儿,去见你祖母可知道如何说?”
“儿子说父王有正事处理,没同我一起去见祖母。”
“再加上两句,原本说好一起陪着你祖母用膳,散步的,王爷在接到茗烟传的消息后,什么都不顾上了,瞥下了娘,去书房处理要事,一刻都没耽搁,”
赵睿琪怔了怔,说道:“是。”
“琪儿,别怪娘。”
“娘。”
赵睿琪靠近娴娘,“是父王对不住您,是九姨母···”
“没有她总得有旁人,当初也是娘露出她做继室的意图,虽然我有心改了主意,但贞娘认了死理,她耍尽手段笼络住王爷,我总不能眼看着不是?”
娴娘手搭在赵睿琪的肩头,“我就生了你一个,又有什么再舍不下的?总会被你留下雄厚的根基,你和嫣然也知晓贞娘的为人,总不会被她欺瞒了,换一个人许是更不容易对付。”
这也是娴娘给贞娘设置了重重障碍,而没有出手结果了贞娘最重要的原因,换一个继妃,先不说娴娘专门针对贞娘的某些布置白费了,娴娘没精力没时间重新谋算,就算换一个人未必就比贞娘好。
赵睿琪如实同太妃说了,“父王事忙,孙儿陪着祖母。”
太妃笑着点头,赵睿琪更为尽心的孝顺她,等到赵睿琪走后,太妃听可信的人回禀:“是孟家九小姐给王爷的书信。”
太妃眼角的皱纹重了几道,“我儿可回书信?”
“王爷命人给种痘宫的孟九小姐送了好些个从江南带回来的特产,至于是不是回了书信,伺候的人离着远,看不真切。”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今日算是见识了。”太妃心里憋着一口气,“那位在种痘宫修行的九小姐真真是好本事,没嫁进来就勾得我儿失魂落魄的。”
“用不用奴婢去警告她?”
“警告了她丢脸得还不是汝阳王府?发妻病重,姨妹勾引姐夫···真真是脏了我的口。”太妃叹息:“我儿也是糊涂了,这是被人戳脊梁骨的,一会我亲自说说他···”
太妃目光看向屏风外站的婢女,“以前娴娘挡着,我对王爷的事差不得手,如今她选定的继妃做出这等没脸的事,为了汝阳王府门风少不得我也得多想想。”
太妃以前不喜欢嫣然还有一点,娴娘太霸道,继妃是她妹妹,世子妃是她侄女,太妃非常之不喜,汝阳王回京后同太妃说起濠州的事情,太妃管家之后,也知道濠州的重要,她心里对嫣然偏重了一分,但贞娘···太妃说:“我最近睡不好,总是相见亲人。弯月儿时粉雕玉琢的,如今怕是出落得更好了,那孩子笑就带着福气。”
“听舅老爷说,她的命格好,上门提亲的人也多,舅老爷上个月升了官,在南边做了布政使。”
“接弯月进京。”
“是。”
太妃又将伺候自己很久的四个大丫头叫来,说道:“我明着同你们说,谁想伺候王爷?”
妙龄的四人同时羞红了脸颊,有两人弱弱的说:“听太妃殿下吩咐。”
太妃定下了人选,汝阳王来时,给了他,汝阳王碍于太妃的面子,收下两名通房,其中一人有贞娘的一分羞涩柔美,排解了汝阳王对贞娘的想念。
清晨他再去看望娴娘时,又有一分的尴尬,娴娘笑着说:“母亲赏给王爷的人,同旁的通房不同,经过母亲调教更会伺候王爷。”
汝阳王眼看着娴娘让人给她们送去赏赐,他能找到同贞娘神似的女子,但却再难找到娴娘,世上的女子像娴娘的少之又少,一旦娴娘故去,他又如何寄托思念?
“主子,王妃让娘家人进京,是不是对世子···”
“弯月同琪儿差着辈分,她不是冲着琪儿来的。”
“如果是冲着王爷,那九小姐?奴婢怕您的心血白费了。”
娴娘拢了拢发丝,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弯月交给贞娘对付,你可别小看了贞娘,她说过不做侧妃,我赌贞娘胜,两边耍尽手段得便宜艳福的是王爷,贞娘赢了也会得罪太妃,这不是也合我心意?”
十日后,御驾巡幸围场,朝中重臣勋贵皆随行,诸位皇子环绕在皇帝御驾四周,嫣然本来不放心母亲,但柔娘打消了她留在府里的心思,“嫣然帮娘看看有没有适合你哥哥的小姐,你哥哥的年岁不小喽。”
因有上一世,嫣然不想哥哥婚姻不幸,这次她会睁大眼睛,努力给哥哥相看个合适的人,哥哥尚武,总不能找一个文弱的小姐,围场是观察的最好机会,嫣然随着安平侯去了围场。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为防止自己的懒惰,申请了榜单,今天到下周四,最少更新五章,懒惰的桃子要奋起。
☆、第八十三章剑法
得了母亲娴娘吩咐,赵睿琪对七皇子一直不近不远,但在围场时,目光最多的还是落在七皇子身上。赵睿琪对其皇子的关注不曾引起众人的好奇,七皇子会交给皇后抚养的传闻渐渐的传开。国师在皇上离开京城前,说过,七皇子命格贵重,这句话很多人都听到了,于是七皇子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
之所以是几乎,嫣然是唯一的例外,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到场的年轻小姐身上,给哥哥选个适合的闺秀,让哥哥幸福一生,如今是嫣然头等的目标,嫣然借着机会同看上小姐相处,言谈间也多注意她们的品行,哥哥前生的妻子被嫣然彻底的放弃了,反倒是她的姐姐,引起了嫣然的注意。
在嫣然面前很爽利的女子,会有一些害羞,同前生的记忆一样,她为什么表现得同平时不同?嫣然不禁有些奇怪,对她的关注更强了。一日清晨,嫣然偶然听见了她们姐妹的拌嘴,才明白她是在意哥哥,才会在嫣然面前拘谨不敢表现,嫣然听着她说,“是,我是不害羞,喜欢上了李公子,你不知道他心肠有多好,莽夫?他不是,你不用特意在我面前说李小姐喜欢你,想要撮合你们,我···看重他是我的事情,同他无关。”
“如果李小姐真有撮合你们的想法,看不透你的鬼心思,她不配做安宁公主的座上客。”
嫣然悄悄的离去,漫步在丛林中,露水如同颗颗晶莹的珍珠挂在草上,被树叶剪碎的晨光倾洒,耳边是阵阵的鸟鸣,嫣然此时却盯着不远处的一只白狐猛看,白狐舔着前爪子,挑衅般同嫣然对视,仿佛在说,有本事你来找我。
在围场,即便是是小姐手中也有弓箭,或者挂着宝剑,嫣然身后跟着的锦书询问:”小姐是不是用弓箭?”
嫣然将宝剑举在眼前,抽搐宝剑,舞了一个剑花逼讼蚰侵惶粜频陌缀5凉j萍旆此颇芑埔磺校缀惚埽倘唤u型耆┱箍赖篮馕谱潘抗夥瓷湓诒i希酌4萄郏倘煌橇怂哪勘晔前缀耆两诮u欣铮亩餍性屏魉换崛缤恢涣杩辗上璧陌缀祝换崛缤仆茫煌谀凶游杞#u写乓环值娜崦馈
什么是看重?什么是喜欢?当年不是她···哥哥也是在意她的,在李浩然手臂被废掉后,曾经见过她,他们没说什么,只是共饮了一杯,嫣然使出了横扫落叶,她出家为尼,是自己误会了她,以为她看不上哥哥,实则她对哥哥的喜欢,容不得她另嫁。
嫣然收住了剑招,这套娴娘传给她的剑法,直到今日才算是彻底的融会贯通。嫣然还记得娴娘告诉给她,这套剑法最后一招是情深不寿。在大明帝国不忌讳小姐练习剑术,但真正会练剑,会剑法的勋贵小姐极少,据说大明的开国皇后曾经是剑术高手,曾经为开国皇帝打败过旁人的挑战,但这等传说经不起推敲。
开国皇后温婉恭顺,如何是剑术高手?但开国征战时,女子尚武之说得到证实的,唯有女子有自保能力,才能坚持到丈夫亲人来援救,大明帝国之前,蛮夷遍布,是个乱战的年代。
大明帝国已有百年,太平富庶,有英勇的士兵戍边不惧怕蛮夷入侵,女子练剑的越来越少,更为注重女子的德行,针凿,仪态。
如果不是娴娘要求嫣然练剑,她也不会每日都练习剑法,娴娘交给她剑法时曾说过,她不会害嫣然,‘你总有一日会用到。’
嫣然敏锐的感到娴娘在安排什么,想问的话却在娴娘柔和慈爱的目光中咽下去,离开京城前,嫣然发现了娴娘越来越消瘦,有时会背着她咳血,嫣然心里很不好受,劝她多歇息,娴娘却告诉她,‘我死后有得是歇息的日子,不安排妥当,我合不上眼睛,’
‘为了我的儿子,我愿意背负所有的罪孽。’
嫣然在娴娘面前,总是有愧疚,敬佩,别看她重活一次,但娴娘的光彩非她能比拟,像、娴娘活着的时候如同牡丹绚烂,死前也会如同烟火在夜空中极致绽放,让本是璀璨的星辰暗淡无光,嫣然相信娴娘会给后人留下个传说。
她不知道如何帮助娴娘,唯一能做到的是——嫣然握进了剑柄,练好剑招,按娴娘的交代一步步的走下去。
”你好厉害,李姐姐好厉害。”
小七赞叹的声音传来,嫣然找得是清幽之处,没想到还有人,嫣然四下看去,找不到说话的七皇子,从一株茂盛的树木上伸出一只手,“李姐姐,我在这里。”
嫣然迈步走到树下,仰头看见小七破开掩藏住身体的树叶,亮晶晶的眼睛敬佩的看着她,嫣然心软了一些,明知道接近小七不对劲,“你怎么躲树上去了?”
小七晃了晃身子,好像要从树上摔下来,嫣然惊呼:“小心。”
小七向嫣然调皮的一笑,脚下一滑··跐溜却从树干上仿佛灵猴一样的滑下,站在嫣然的面前,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头发,得意洋洋的说:”爬树,从三岁起就会了。”
“不耽搁殿下欣赏风景。”嫣然转身就走,方才她差一点被他吓死,他真摔下来怎么办?那么高的树会受伤的。
“李姐姐。”小七小跑的追上嫣然,可怜兮兮的说:“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嫣然脚步加快,小七紧追不舍,他是深受帝宠的皇子,即便宫里最得宠的妃嫔也不会给他脸色看,每次见皇后娘娘,她总是客客气气的。小七身为皇子的骄傲傲慢还是有的,但在面对嫣然时,小七往往会忘记这些,也许是她救了他一命,也许她给自己擦汗时的纯粹,也许她看自己目光时的不同,“李姐姐,我再不捉弄你了。”
嫣然停住脚步,小七喜上眉梢,想要再说两句软和的话语,哄好李姐姐,迎向他的却是嫣然愤怒的眸子,小七怔住了。
“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皇子殿下,我不过是列侯之女,有什么值得你耍的?就算是你故意的我又能如何?”嫣然也曾经为吸引着贞娘的注意,做过很多的愚蠢事情,此时的小七很难不让她想到前生,“你一旦腿软了,摔下来怎么办?受伤了怎么办?只是为了逗一个不相干的比你地位低得多的人,您可真有出息。即便我担心您,又能怎样?您又向证明什么?我告诉你,你一旦受伤只会让真心疼惜你的亲人难过忧伤,不看重你的人,会嘲笑你的愚蠢,你深得陛下的宠爱,皇后娘娘也很喜欢你,你身边的侍卫,宫女伺候你,很多人都是关心你的,为什么去祈求不关心你的人?”
“李姐姐,别哭。”
“谁哭了?你看到我掉眼泪了?”
嫣然特意睁大眼睛,别说是眼泪,眼里的没有一丁点的水雾,小七说:“你是没流眼泪,但你却在哭。”
嫣然转过身体不再看小七,嘴却是硬的,”你看错了,我没哭。”
小七眸光闪了闪,服软道:“好,好,没哭,李姐姐没哭。”
明明比她小,反倒哄她似的,嫣然咬着嘴唇,小七一下子又钻到嫣然面前,逆光站着,神色莫名的说:“我长在宫闱,谁真心谁假意,以前我可能不在意,但现在我长大了。”
“长大了,想要得会很多,你考虑好了?”
小七俏皮的眨着眼睛,“李姐姐,我陪着父皇就好。”
聪明的小七,陪伴着皇帝比想做太子殿下好,嫣然说道:”今日的事,不许告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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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愣住了,看小七的表情很是慎重,不解的问道:“剑法有问题?你看谁演练过?”
小七垂头想了想,盯着自己的脚尖,“我不想瞒李姐姐,可也不能不遵从朱家的祖训,这条祖训皇兄皇弟不清楚,我知道——是父皇亲自告诉我的,我只能说,我没见过任何人练这套剑法,在关雎宫见过满墙的壁画。”
小七伸了个懒腰,在嫣然开口前说道:“我得去找父皇了,李姐姐回见,小七向你保证,再不做任何危险的事情了,你放心吧,小七会活得很久很久。”
嫣然眼看着小七远去,他脑袋后满束起的发丝飞扬,嫣然摇头苦笑,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皇室的祖训嫣然没兴趣打听,关雎宫是开国皇后住的宫殿,开国皇帝得了江山后依然只守着她一人,哪怕她不能生儿育女,皇帝过继了亲弟弟的儿子册立为太子,在太子能在主持朝政后,皇帝皇后飘然而去。毫无眷恋至尊之位。
不关心太子是不是会尊生父为帝,从未想过亲子继承帝位。当时民间百姓风传,帝后现世只为救民于水火,免除天下苍生受蛮夷蹂躏之苦,他们是真正的神仙洞府的传人。
莫非皇后娘娘真的会舞剑?她练习过这套剑法?嫣然不懂,既然七皇子说得如此含糊,料想这套剑法失传已久,为什么会剑谱在娴娘手中?一个个谜团困扰着嫣然,“大姨母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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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射箭
围场射猎以骑射称雄,如今虽然没有开国时尚武,但当今陛下对骑射很在意,在围场时陛下会身披黄金甲,头戴曜龙盔,腰带天子剑,向天下人证明,帝国尚武之风未散。
天子如此,皇子们在围场拼命展示骑射,陪王伴驾的重臣勋贵大多骑马射猎一显身手,于是乎围场的猎物遭殃了。
这一日皇上拿出一柄玉如意做彩头,站在高位上的陛下说道:“今日围猎,谁得的猎物做多,这柄如意朕变赏赐给谁。”
嫣然在小姐们中间,耳边是窃窃私语声,都是说这柄如意有多多么多么的贵重,嫣然抬头看去,在总管太监手中捧着一托盘,散发着温润光泽的如意放在托盘上,嫣然紧了紧马缰绳,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勋贵中居于首位的汝阳王身上,随后又看向了表哥赵睿琪。
当年贞娘在围长··就是嫣然如今脚踏的这座围场,在狂暴的野熊嘴下救了儿子赵睿玦,不顾生死救下儿子,伟大的母亲感动了很多人,也打动了陛下,皇上将这柄如意赏赐给了贞娘,她做了朝廷旌表的才德兼备的女子,铭传天下,总是被人提起称赞,世人忘记了她庶出的身份。
贞娘不仅得了名分上的好处,汝阳王对她越发的疼怜,柔中待刚是汝阳王对她的评价。当时她也很敬佩贞娘,围着她傻傻的称赞着。可那柄玉如意···是她打碎的···最后牵连到表哥被汝阳王责打,她看玉如意好好的···怎么突然如意就裂开了?
她明明没用力,当时不是贞娘求情,表哥和她不容易过关,玉如意碎了后,王府里就有谣传说她命不好,骨头轻,受不得富贵,虽然有贞娘的安慰,她也被王府里的风言风语气病了,直到贞娘发作了几个嚼舌根子的下人,帮着她料理王府,嫣然病才慢慢的好转,但来王府的客人大多是见贞娘,围着她···嫣然备受冷落,便不大在外人面前露面了。
她不能说被那病如意害的,但如意破碎,嫣然自己也觉得是没福的人,赵睿玦把玩了好几日都没事,她不过是在手中捧着就裂了···嫣然想要再看那病如意。
围场马匹长啸,皇上一声令下,众人开始射猎,小姐们虽然不言争胜,但大多催动□的马匹,手拿弓箭,做出射猎的样子,并且观看青年才俊在围场的表现。
“表妹。”
嫣然回神时,赵睿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顺着她的方才发愣的方向看去,“表妹想要玉如意?”
“不想。”
前生不管玉如意怎么破碎的,嫣然都应该放下,如果她的命格不好,没有福气的话,会有重活一次的机会?那些话再也影响不到此时嫣然,她就是她,真正的活着,弥补前生的遗憾,不让真正关心她的人失望,让她的亲人幸福。
”表哥,我同你说。”嫣然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想要玉如意,看都不想再看。”
赵睿琪笑道:“晓得了,你不想要玉如意,更不想我涉险。”
嫣然大大方方的承认,“表哥想的没错,你比玉如意重要得多。”
围场太多的好猎手,皇子们为一柄玉如意会拼尽全力,无论谁横插一杠子都得不了好处,赵睿琪练习骑射没多久,比精通骑射的人差了很多,刀剑无眼,围场也不是没意外发生,何必同红了眼的皇子们争胜?平白得罪人。
赵睿琪俊脸上挂了几许欢喜,对嫣然说:“玉如意是得不到了,但也许一会能让你看看,离着近看得更仔细。”
瞧见七皇子领人远去,赵睿琪说道:“表妹,你自己多当心,等我回来。”
嫣然点头说:“表哥也一样,小心为上,切勿同人争执。”
赵睿琪扬鞭寻着七皇子的脚步而去,嫣然听娴娘说过,皇上默许汝阳王府亲近七皇子,同娴娘想得一样,嫣然也觉得太近亲也不成。七皇子···嫣然叹息,他能现在还活蹦乱乱跳的,早逝的命运应该改变了,
“李小姐。”
一袭戎装的文小姐催马来到嫣然面前,在文小姐眼中,嫣然虽然也穿着戎装,但就是同旁人一不一样,盔甲在她身上显得非常柔韧贴身,嫣然在围场毫不寻求表现,很少见她射猎,最多的是抓两只小白兔或者跑跑马,她以为旁人注意不到,但文淑华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嫣然。
“文小姐有事?”
嫣然不再有好强争胜的念头,更不想节外生枝,在围场的日子她不说躲着文淑华,但绝对不会靠近她,既然答应了表哥,嫣然总不会畏惧文淑华,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会她罢了。
有了两世为人的经历,有些事情嫣然看得很淡。文淑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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