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星际教皇机甲第11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教皇机甲 作者:rouwenwu
孩子,可以让他明年重新考宗教系,如果你现在就包庇他,他以后的路走不长久的!”
路斐特:“这就用不着你担心了,我退步怎么样,今年的宗教典礼我参加。 ”
通讯器那头顿了顿,不可思议道:“你没开玩笑?”
路斐特:“你只要答应不给加索除名,我就参加,怎么样,这个条件不错吧?我已经六年没有参加过宗教月的典礼了。”
通讯器那头的人终于让步:“那好吧,我不给他除名,但是他也不能穿深绿色,最多只能穿副职员长袍。”
路斐特:“随便,这样就可以了。”
路斐特切断了通讯,挑眉看了看在阳台上浇花的安诺。
安诺回过头,“你想让我也参加宗教月典礼?副职员貌似不可以吧?”
路斐特:“我说可以就可以。过来,我们听听忏悔。”
安诺将一盆中岳花往角落里放了放,路斐特打开光脑程序,一只淡蓝色的圆球出现在路斐特的办公桌上。
路斐特:“嗨,美人。”
光脑:“初始化完毕。”
路斐特:“进入忏悔索引。”
光脑:“索引开始,忏悔录,请选择关键字或者条目。”
路斐特转头看安诺:“你想听谁的忏悔?”
安诺想了想,自己现在认识的人好像也不多:“嗯,凯恩或者丹尼尔的吧。”
路斐特:“丹尼尔。”
光脑:“搜索完毕,丹尼尔,深绿色长袍天职员。最近一条——”
丹尼尔的声音从圆球内传来。
丹尼尔——“我忏悔,最近我太着急了,凯恩好像还没有完全接受我。宽慰我心,警以自律。今后我会注意。”
哦~~~安诺和路斐特两人对视一眼,似乎好像大约可能丹尼尔和凯恩之间有什么j情啊!
安诺问道:“这个忏悔录是在哪里弄的?你这里有记录?”
路斐特:“还记得珈蓝么?联合国用虚拟网监视星际公民,其实宗教也差不都,一样卑鄙无耻。忏悔录是一个金色的小圆球,绑在一根绳子上,明码标价在宗教庙堂里售卖。如果有人忏悔,并且把他忏悔的话说出来,小圆球就会记录下来,并且以最快的速度传送回光脑。”
安诺皱眉:“你想监视谁?”
路斐特:“没有谁值得我特别留意。当初弄出这么个小玩意儿只是好玩而已,没有特别大的用处,但是现在可能就有点用处了,联合国有所行动了。”
安诺:“宗教和联合国看来已经割裂了,貌合神离。”
路斐特:“其实从你启动粒子爆炸,联合国隔岸观火开始,就已经是这样了,顾岩很有政治手腕,做事手法也很干净利落,宗教这边从联合国得了不少实质上的利益。我想必要的时候……”
安诺直接打断:“脱离联合国吧,如果有这个实力的话。宗教内部的运作我不清楚,但是你清楚。”
路斐特却突然扯开话题:“想见见顾岩么?”
安诺:“嗯?”
路斐特:“顾岩,我想你应该见过他的,和我一样,他也是你忠实的追随者,并且不惜和自己的父亲翻脸。不过他没我变态。”
距离宗教月典礼还有几天时间,路斐特便带着安诺在耶路撒冷到处晃悠。
整个耶路撒冷城对外开放,通过身份核实的人便可以进入主城,街道上到处是人,在固定的摊位上,许多来自其他星球的人将当地的特产摆放出来售卖。
路斐特换掉了天教长袍,只穿了简单的宗教徒套衫,看上去就像个人高马大的搬运工。
安诺走在一旁想笑又硬憋着,迎面走来的一个商人擦肩而过之后又回头,“嗨,兄弟?找活儿干么?”
路斐特行了个宗教礼:“小人卖艺不卖身。”
“……”
安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路斐特无奈地耸肩,大大咧咧地搂着安诺的肩膀往前走。
宗教月典礼还有几天,现在还不是人最多的时候,等到了宗教月的前一天,整个街道上都会挤满人。
耶路撒冷原本只是个宗教城,现在却融合了商务贸易,发展迅速。
因为宗教月典礼的原因,当地的学校就全部都放假了,许多小孩子赤着脚在地上跑来跑去嬉戏打闹。每两条街道的交界处就会有一个喷泉花坛,小孩子门就穿着条裤衩在里面戏水,也会有情侣或者坐在喷泉边。
这是耶路撒冷最有特色的一点,人情味浓重。
虚拟网络在这里使用并不是很多,一方面是宗教内部的限制,另一方面也因为整体城市氛围很热情。不认识的人在大马路上随意打招呼,妇女们坐在一起聊天,小孩子嬉戏打闹,男人们则一起探讨耶路撒冷甚至星系宇宙的发展和未来。
这幅景象是安诺从未见过的,即便是几千年之前的,因为机器和网络,人也开始变得懒散而麻木,对生活缺少必要的热情。
路斐特做得很好,很不错。
路斐特搂着安诺在一个喷泉花坛处停住。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拎着个小圆桶走过来,看了看路斐特,又看了看安诺,最后冲路斐特道:“叔叔,给哥哥买个宗教币许愿吧!”
路斐特额头上青筋爆了爆,弯下腰,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子:“你叫我叔叔,却叫他哥哥……”
小女孩天真烂漫道:“行了,你就别装嫩了,买还是不买啊?不买我就扔一个,祝哥哥和其他男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路斐特:“……”
安诺憋笑憋到内伤,“买,哥哥给叔叔买,多少钱?”
小女孩儿:“一千星际币。”
安诺:“……”他是穷人他没钱。
小女孩儿顿时又流露出鄙视的神情。
这小破孩儿到底是谁家的?安诺和路斐特同时无奈地想。最后路斐特给了小女孩一枚金币,换了个宗教纪念币。小女孩儿撒丫子欢快地跑开了。
路斐特捏着手里的宗教纪念币,正反看了看:“这真是我见过最贵的宗教币。”伸手递给安诺:“扔么?许个愿,不灵的,耶路撒冷总共有三百多个这种喷泉花坛。”
安诺:“不灵买了做什么?”
路斐特:“……谢谢您了!你好歹也做过宗教领袖,别迷信好么?!鬼神是不存在的,这个世界是物质的,许着玩的。谢谢,来,扔吧,许个愿,最好和我有关!”
安诺掂了掂手里的硬币,双手合十念念有词,最后一抛,将宗教币扔进了水潭。
路斐特:“许了什么愿?”
安诺:“说出来就不灵了。”
路斐特简直要抓狂了,本来就是不灵的,说和不说有什么差别?告诉他又不会怀孕。
然而这个时候,刚刚那个卖宗教币的孩子又跑了过来,这次她手里没有拎桶。
路斐特:“小破孩儿,你又过来做什么?”
小女孩儿哼了一声,很不情愿的伸出手,刚刚路斐特的那枚金币躺在她手心上:“教父让我还给你。”
安诺愣了下,随即抬头,喷泉花坛的另外一头,水汽氤氲下,一头酒红色的短发显得格外张扬。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转折,兔子终于不卡文了,这章还是少,咳咳,下章应该恢复了……
☆、035
【安米亚:我准备好了一切,现在只剩下教父了……】
喷泉撩起的水雾中,日光下,安米亚一头火红色的短发,眼角的泪痣如同一朵妖冶的花。
他站在喷泉的另外一头,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静静看着安诺,似乎在等待的时间中享受着这一份迟来的喜悦。
路斐特愣了愣,没有想到安米亚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往年的宗教月路斐特都会邀请他的老师,但是安米亚却从来没有来过。
这次却提早过来了。为了什么?这个答案不言而喻。
小女孩将金币递给安诺,安诺下意识伸手想接过,小女孩却五指锁住了安诺的手腕。
是古文明机甲。
小女孩依旧天真烂漫地看着安诺,道:“教皇,我们回去吧!”
安诺静静的垂眸这女孩儿对视,意识力撬开女孩儿锁住的手指,淡笑道:“回你教父那里去,孩子!”
女孩儿疑惑了一下,安诺的意识力宽容且温厚,没有敌意,她转头看了看喷泉另外一头的安米亚。
安米亚点了点头,女孩儿松开手,冲安诺吐了吐舌头,转头跑开了。
路斐特、安诺、安米亚三人走在耶路撒冷热闹的街道上。
嬉笑打闹的小孩子,陌生的商人和游客从他们身边走过,都忍不住回头好奇看看她们。
走在中间的男孩儿个子最矮,长得还算清秀,他是三个人里面最正常的。
走在男孩儿左边的男人有一头火红色的短发,眼角一颗深色的泪痣,微微侧头垂眸看着中间的男孩儿,眼神带着那么一点——痴情?
而走在男孩儿右边的男人是长得最好看的,却也是面色最狰狞的一位。
路斐特还是没沉得住气,最先开口道:“安米亚,我过去还尊称你一声老师,作为老师,是不是应该大度一点不要和学生抢东西?”
安米亚:“路斐特,作为我曾经的学生,想必我也教导过你,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前一秒我是你的老师,下一秒我可能就是你的敌人。”
路斐特强忍住挠安米亚一脸爪印的冲动,一把搂住安诺的肩膀,将人移到了自己右边,“老师是想和我打架么?”
安米亚无奈笑道:“路斐特,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比以前还容易冲动。”
路斐特不要脸地解释道:“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不高。”
安诺在一旁好心提醒:“是女人,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才……”
路斐特和安米亚同时转头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
安诺:“……”
安诺其实一直很奇怪,安米亚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敬佩,爱戴,崇拜?或者和路斐特一样,还带着那么一点莫名的独占欲?
安米亚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在宗教,他就是安诺名义上的继承人。如果没有粒子爆炸,安米亚现在应该已经是教皇了。
所以有时候,对安米亚,安诺总有点无法面对的愧疚,对这个孩子,他总想倾其所有给他最好的,但是最终,他似乎什么都没有给予,安米亚也什么都没有得到。
而一直到宗教月典礼的这前几天,安诺发现,路斐特真的智商变为零了。
宗教月典礼的事务他一概不管,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和安米亚抬杠斗嘴。
安米亚活得时间够久了,甚至超过了安诺,现在安诺看着安米亚说话做事的方式,就有一种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感觉。
老练成熟,内心强大藏得住事,比起路斐特的张狂,安米亚似乎更加适合教皇这个位子。
再转头看看路斐特,安诺就相当怀疑自己当初怎么就对这个人这么动心了?
一定是光明殿的银光太亮了,闪瞎了他的狗眼,安诺囧囧有神的想。
宗教月庆典的当天,整个耶路撒冷弥漫着一股梵天花的香味。
梵天花是宗教的圣花,花语是纯洁的心。
在宗教月当天,主城中的每个人都会在胸口戴上一朵梵天花,预示着心灵的纯朴洁净。
人群聚集在光明殿最前方的主祭台边上,高高的祭祀台上,十二蓝衣主教一字排开站在最右方,五名安教站在祭台的侧后方。
音教、天职员,副职员依照身份围绕在祭台两旁。
安米亚和安诺穿着一身淡绿色的宗教长袍,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中。
安米亚低声道:“我还是有点不能接受,感觉像是在动物园看猴子?”所以这么多年,无论路斐特如何邀请,他都没有参加过宗教月。
看猴子么?安米亚这个形容还真是……太确切了。
也难怪路斐特这么多年都没有参加过,想必这种装逼用的庆典也是最让他头疼的。但是他今天又为什么参加?
人群挤满在了光明殿之前,谁都没有说话,人们虔诚的看着祭台,等待典礼的开始。
但是……时间已经过了……
参议院的长老们面无表情地继续等待,今年路斐特会参加,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到来,迟到什么的都可以接受,反正他迟到也不是第一次了。
终于,一台红色的机甲从光明殿后方徐徐拔高落地,在光明殿前祭祀台之后站定。
火红色的机甲肩膀上,路斐特一袭红袍抱肩站立着。
以卡迪拉为首的安教转身,对着路斐特一个宗教礼。
宗教徒们也纷纷转身,对机甲肩膀上的路斐特一个宗教见礼。
路斐特如同世界的王者睥睨着地面上的众人,波澜不惊的声音缓缓响起。
“以宗教之名,以安诺之名,以神授予的权柄,祈福所有人,无论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无论他是否珍惜我们的心与世界,神宽恕你们,宗教宽恕你们。”
人们纷纷垂头,闭眼聆听安诺的训导。
安米亚和安诺也低头,安诺咬牙切齿道:“他是不记得祈福语了吧?”
安米亚无奈笑道:“以我对他的了解,恐怕不是不记得,是根本就没背,临时瞎凑的,什么神授予的权柄?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结婚祝词么?”
安诺:“……”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这几天宗教月的事情路斐特根本就没有管,整天就顾着和安米亚抬杠了,哪里有时间被祈福语?
路斐特继续道:“以我安诺之名,今天我将宣布一件事情,打破这么多年来外界对宗教对我对安诺的不真实猜想!”
安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如同有无数扩音器一般,他的声音在广场中清晰无比的传播开来。
人们抬起头,纷纷看着火红色机甲肩膀上,那个睥睨傲视的人。
卡迪拉默默在心里抽了路斐特一巴掌,他真是疯了!
人群有一小刻的马蚤动,他们听到了一个传闻已久的名字——安诺?
米迦勒的胸口出现一道淡红色的光,投射到祭祀台的中央,一个透明的长方体水晶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正沿着意识之海的光慢慢落在祭祀台上。
人们的视线紧随着祭祀台,耳边则是路斐特的声音。
“在过去的很多年中,媒体对我对安诺的猜想有很多,我有六年没有参加宗教月的典礼,现在,借这个机会,我将向整个星际宣布一件事情。”
长方体水晶落在祭祀台上,接着竖了起来,长方形一面正对着人群。
在明媚的阳光下,众人看到,一个金发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静静沉睡在水晶体中。
所有人都惊呆了,屏住了呼吸。
安米亚昂着脖子微微张着嘴:“不可能,……怎么会……”
安诺没有看向祭祀台,却是仰着头,静静看着米迦勒肩膀上的路斐特。
路斐特:“这就是安诺!”
人群依旧很安静,好似这一刻成了永恒,被永远定格。
“3000年前粒子爆炸,安诺的尸体被古文明机甲保存下来,我一直都坚信,他没有死。”
“他是宗教的奇迹,是所有星际人无悔的信仰,是宗教的灵魂。”
“保存下他的尸体,我坚信,总有一天,他会回来。”
“强大的力量,无悔的付出,终生的爱,永不背叛。我与宗教人将永生铭记这十八字的教诲。”
米迦勒动了动,单膝跪地,身体压下,路斐特从米迦勒肩膀上跳下祭祀台。
卡迪拉:“天教你……”
路斐特抬手,示意他禁声,走到祭台最前方,长方体水晶旁。
单膝跪地。
所有人的视线又聚焦在路斐特身上。
路斐特右手掌抚在心口的位置,垂头闭眼,虔诚道:“安诺是我无悔的信仰,融入血骨的挚爱,我将敬奉他永生,如父如母,如亲如友,挚爱永生。”
祭台下,路斐特单膝跪地的正前方十几米外,安诺静静地看着路斐特。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如此,用意想不到的言语和行为影响着安诺。在宗教,该说什么不该说路斐特想必很清楚,但他一次次冲动而任性。
挚爱永生?
这四个字分量那么轻却又是那么重。
安诺无奈的抚额长叹,嘴角抿出一道弧度——挚爱永生?路斐特,这是你的承诺,你在全星际人面前的承诺,从今往后,请你牢记这四个字的承诺和责任!
安米亚看了看路斐特又看了看安诺,无声的叹息一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在所有人还沉浸在路斐特创世纪一般的承诺中时,存放这安诺尸体的水晶却突然裂开一道口子。
接着,无数的水晶碎片化作一道道黑色的羽光射/向天空,安诺的尸体包裹在黑羽中慢慢落地。
路斐特站起来,众人的视线又紧随在安诺身上。
黑色的羽毛在空气中逐渐湮灭,安诺闭着眼睛静静站在祭台之上。
路斐特转头看了眼台下,视线和安诺触碰上时皱了皱眉头。
安米亚压低声音:“你们去了光地拉监狱?他出来了?”
安诺心里一动,意识之海席卷而上祭台,却被安米亚半途拦截下来。
“安诺”睁开了眼睛,古水无波的眸子平静的注视祭台下的众人。
安诺心中似有什么激荡开,化作无数的白光将他拉入了一个封闭很久的回忆中。
“哥哥,如果有一天我取代你,你将不再是安诺,你说你又会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安硕又出来打酱油了,他每次出场,貌似永远不超过一百字,还木有正面描写,汗……
☆、036
【安硕:哥哥,我在漫长的沉睡中等待了你数千年。你相信么?】
梵天花的花盏自光明殿前殿铺了长长一路,淡淡的花香气息如同飘渺的白雾攀在墙根之下,绵延千里。
安诺沿着梵天花裸出的长毯一般的石子路上慢悠悠走着。
悠然间听到身侧一个沉着的声音道:“从光明殿到银辉殿的这条路,我记得你之前种的是陀盛果?”
安诺脚步顿了顿,并没有停住,只是继续沿着小路往前走。其实这样的漫步毫无意义,他与安硕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一段相隔千年的岁月,也许对他们来说,直接面对面坐着聊天更能解决眼前的问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傻傻的一前一后在梵天花的淡淡花香中各谋心思,或者挖空心思的找话题。
安硕还穿着一身的白色教皇长袍,似乎刚刚在祭台上发生的那一幕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无须向谁解释什么交待什么。
安硕:“我在即教廷中了一些陀盛果,可能还需要一点时候才能长大……”
这纯粹是没话找话,安诺却突然纳闷道:“陀盛果?我记得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植物了!”
安硕扬起唇,眯起眼角笑了笑,往安诺身旁凑近了很小一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安诺并没有注意到,但是光明殿偏殿观景台上闭着眼睛用意识之海冥想的路斐特却忍不住唾弃了一口。
“没话找话!”
卡迪拉揉了揉太阳|岤:“我觉得,你现在最最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先向参议院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
安诺停顿住脚步,侧过身,微微抬起脖子看着安硕道:“想走到什么时候?”
安硕勾唇道:“我在等你开口问我,我亲爱的哥哥。”
安诺:“问你什么呢?问你把我的身体藏到哪里去了?还是问你接下来有什么大计划”
安硕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接着,他将安诺推到墙根下面,撑着一条手臂,低头带着点冷笑道:“我还以为我们之间还存着点兄弟情?这么多年一过,你将我从光地拉放出来,难道仅仅因为觉得关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没有必要关着了?”
安诺平静回视他,安硕做了个投向的动作:“我差点忘了,你是安诺。”
安诺:“那我们来说说,你之后的计划。”
安硕继续撑着一条胳膊,将安诺围困在墙根下头,眯了眯眼睛,压低身体,凑到安诺眼前。
安硕黑羽一般的意识力张开,形成厚厚的障壁与外界阻隔开来。路斐特的意识力被中途拦截,只能看到一层黑羽漫布在墙根之下。
安硕看了看黑羽形成的障壁之外,挑头眯着眼睛捏住了安诺的下巴,表情中终于露出了安诺熟悉的那部分桀骜:“之后?我之后的所有行动都和你没有关系,只和你那个小情人有点关系!血契还在,我可不想等什么都办完了,你已经被自己的意识力反噬了。”
安诺终于意识到什么,却很平静道:“你想把我囚禁起来。”
安硕:“不,不是囚禁,只是给你找个地方,让你安安心心过几年,不接触宗教的这些事情。为了不让你恨我,我也不会搞出什么名堂,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血契注定让我们没有办法站在对立面。”
安诺:“所以?”
安硕:“所以,我对路斐特的意识力进行了一点影响。”
安诺终于不再背靠着墙根,而是拎起安硕教皇袍的前襟:“你做了什么?”
安硕:“没做什么,我觉得我们两人的这次重逢方式不太好,你好像对我一点都不在意。他是宗教领袖,意识力强大,又有古文明机甲,我不认为我能对他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最多只是强化了他一些想法。”
安诺:“比如?”
安硕:“比如,他想将你送往狮子座的一个星球,避开这一段的敏感期。”
安硕没有说错,他的意识力虽然能够操控人心,但实质上对路斐特这样的强者影响并不大。
而路斐特也确实有这种想法,想将安诺送到远一点的星球。
最近联合国的动态有点奇怪,教廷被安硕掌控了,宗教这边又想彻底脱离联合国,又想和军部联手。军部目前却处于紧张时期,军费被联合国大幅度削减,但军部却无法彻底脱离联合国。
宗教有自己的主城,每年又会有许多人投奔耶路撒冷,换句话说,一个政/治立场的存在必须又一定的民众基础。但是军部没有。
星际人还过着自己一半虚拟网络一半真实生活的日子,半点没有察觉到时局可能的变化。但路斐特知道,战争可能一触即发。
安硕的到来并不是没有目的的,宗教暂时封锁了消息,但是却架不住星际人的悠悠之口。还没多久,消息就传到了珈蓝和军部,据说——安诺并没有死。
过多的细节安诺并不清楚,但是自宗教月典礼之后,路斐特就没有闲下来过,整天开会,就连固定的每天要调戏一把安诺都忘记了。一直到第三天,安诺细心的发现,路斐特身上大红色的宗教长袍换掉了。
安诺不动声色的询问了卡迪拉才知道,参议院的长老不知道为什么对安诺的复活坚定不移,甚至都不问路斐特过多的细节。
参议院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向全星际公布安诺复活的消息了,同时,卡迪拉也透露道,“安诺”也象征性的剥夺了路斐特宗教领袖的身份。很有可能,以后宗教就不会有天教这一职位了。
安硕做事的手法向来利落,潜意识中操控参议院长老们的想法,其实比大动干戈的和宗教对抗要来得简洁而有利得多。但卡迪拉也说得没错,路斐特就算形式上不是宗教领袖,可他的追随者并没有倒戈。他们对“安诺”复活的说法很不能接受。
路斐特几乎每天都要东奔西走,这几天累脱了形,人也几乎瘦了一圈。
安诺看着很心疼,但他做教皇久了,久到很多心绪都只能在肚子里翻滚,如何都表达不到脸上。
路斐特脱了对襟外套,疲惫地趴到安诺旁边,头枕着安诺的大腿道:“我现在真想把米迦勒唤出来,一个光能炮把参议院大楼轰了!”
安诺莞尔:“你要是高兴,可以试试。”
路斐特闭上眼睛疲惫得吐了口气:“还是算了吧,到时候恐怕又要找我开会了。宝贝儿,最近忙得把你忘了,有没有生我的气啊?”撅起嘴巴:“来,亲个!”
路斐特这话绝对是习惯性的在刷下限,并没真的有太多这想法,但是安诺却很配合地低下头,在路斐特唇上印了一个吻。
路斐特:“……”
路斐特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崩了几步远,挑眉观察着安诺,待发现面前的人挑眉淡笑,气息和意识力都是安诺的时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下来:“吓死我了。”
安诺:“以为我是安硕?”
路斐特疲惫点头:“他的意识力能操控人心,我每天开会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用意识力对抗。参议院那拨整天不知道锻炼身体的老头子已经着了他的道了。”顿了顿,又道:“哎,我还是不要和你说这些吧。”
安诺坐在沙发上,一条腿盘着,沉默良久,才道:“我最近想出去看看。”
路斐特愣了愣,这也正是他最近所想。安诺呆在耶路撒冷确实不是办法,他们两兄弟之间的血契是一颗定时炸弹,安硕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信念,而安诺也不可能看着自己弟弟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况且现在路斐特夹在中间,安诺很难不考虑他的立场。
安硕要做什么,路斐特又要做什么,谁都不会和安诺说,哪怕是一个大概的想法和轮廓都不会。
安诺做了很久的上位者,明白现在的自己其实就是个累赘。
路斐特无法邀请他加入自己的阵营,安硕也清楚他不会加入自己那一方。
他现在……其实就是有点多余。
安诺这几天一直都在考虑安硕的提议,和3000年之前一样,他这个弟弟的一些想法其实都是在为他考虑,并且也想得不错。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找一个偏远的小星球,不管局/势的发展。
路斐特眉梢带上了点喜悦:“想去哪里?”
安诺刚刚还有点落寞的心情在见到路斐特的笑容之后瞬间无影无踪:“随便,最好是个比较荒的小星球,可以种种田什么的。”
路斐特:“这不难,我去安排,不过我最近走不开,可能……”
安诺:“你忙你的,我自己到处走走。”
最终路斐特为安诺敲定的星球是云岫的母星,一颗近乎全封闭的偏远星球。
而从那之后,安诺发现,很多事情已经偏离了自己的初衷。
在云岫的母星这段长达三年的时光中,路斐特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一个全新的成长,而路斐特和安硕也并没有对战开。
刘易安因为不明原因从军部辞职归隐,科威并未追随而来。
云岫果真投奔了路斐特,用三年的时间做上音教。
安米亚再次云游,不知所踪。
安诺【我常常怀疑命运和我开了个很大的玩笑。
我用三年时间整顿好的状态,却完全来不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改变。
我这才知道,其实自始至终,我安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作者有话要说:表被兔子的提要吓到,木有完结……挥小手帕…兔子这几天其实在看言情小说,话说,很多年不看了……
☆、037
【安诺:从耶路撒冷离开的时候除了拿破仑,我什么都没有带走,路斐特提醒我还忘记了一样东西,我问他是什么,他说是那颗爱他的心。】
这是安诺离开耶路撒冷的第四年,蓝水星系的一片如同白色丝带的卫星群中的,最小的那颗星球闪烁着隐隐蓝光。
安诺在这颗星球上已经生活了一年半,他在这里打的第一份工是酒吧服务员,干了两天之后他果断辞职拿着微薄的薪水滚蛋,在这颗叫做洛丽塔的星球唯一的教堂里找了份清扫工的闲职。
没事就给教堂擦擦玻璃扫扫地,当然,有事无非也就是擦擦玻璃扫扫地。
刘易安的通讯传过来,彼时安诺正趴在教堂圆锥形的房顶上擦一块被鸟屎糊了的玻璃。
刘易安:“达令~~今天的午饭是营养面、营养汤、营养饭、营养粥,你挑一个呗~~”
安诺趴在房顶,换了条腿撑住上身,无奈地翻个白眼,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我整天累死累活在外面赚钱,你是不是应该给养家的人换个口味?”
刘易安毫不留情道:“你又不是我老公,挑什么挑,决定了,今天营养面!”
“等等!!”安诺无语的将最后一块鸟屎擦干净,抬眼瞧了瞧头顶的烈日:“又是面?!这个星期第六顿了。”
刘易安:“不吃你可以自己做啊!”说完干干脆脆挂了电话。
安诺真是哭笑不得。
两年前他在蓝水星系另外一颗星球上遇到刘易安,他那时候还不知道刘易安已经从军部退役,只以为这位将军是披着平民的外衣微服私访来了。
那个时候刘易安在那颗星球上卖煎饼果子。
安诺就是买完煎饼果子抬头准备付钱的时候认出刘易安的。
彼时的刘易安皮肤晒成小麦色,笑嘻嘻看着安诺,道了一声:“嗨,帅哥,十六元星际币。”
安诺差点没一屁股栽到地上。
后来安诺才知道,从他离开耶路撒冷没多久,星际联合国便开始大幅度削减军部的开支,武器供应减半,同时联合国开始宣扬“和平星系”的主题,本质上就是在间接缩减入伍人数。军部内部开始大分裂,有实权的军人提出军部和宗教的武装整合,被刘易安不假思的否决。
然而让刘易安没有想到的是,那一拨有实权的军官为首的竟然是科威。
科威造反了。
军部内部的分裂斗争持续了半年,半年之后科威成功上位,刘易安主动请辞,离开军部航母的半路上却被拦截下来。
科威将刘易安关了半年。
这期间的事情刘易安轻描淡写就给安诺说了,半个感慨词句都没有用。
然而最让安诺不能理解的是,在军部内斗这期间,路斐特明明每个月都会过来,却半个字都没有向安诺提过。
刘易安和安诺就这样搭上了火。
那时候,路斐特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再来过蓝水星系。
没多久,安诺和刘易安搬了家,来到了现在居住的洛丽塔星球。究其缘由主要是两人都太穷了,而洛丽塔的物价是整个蓝水星系最低的。
两个大穷鬼!
安诺顺着教堂顶边上的横梯慢慢爬下去,准备回去吃营养面——那种无论怎么做味道都是不咸不淡的东西。
烈日顶在头顶,安诺就顺着沿途的墙根走。
三年多的时间一过,加索的这具身体明显长高了不少,脸庞轮廓越发深邃清晰,个子也长高了,肤色晒黑了许多。
洛丽塔的这个城镇很小,人口也稀少,天气一热中午马路上就看不到人了。
安诺走回去他和刘易安居住的房子,途经一半,通讯器那头响起了教堂天职员苍老的声音——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
老头在那头道:“加索你在哪里?”
安诺:“回去的路,上怎么了?”
老头:“有大事了,教堂有大事了,你中午吃完饭赶快过来帮忙。”
安诺:“哦,哪个富商家里又死人了?”
老头:“……”
事实证明,这次教堂所谓的大事真的不是奔丧,也不是婚庆喜宴,更加不是得到哪个瞎了眼的富商的赞助。而是蓝水星系政务中心一个星期前刚刚下达的政令,蓝水星系将在一个星期之后,也就是今天,接受来自耶路撒冷音教的祈福。
蓝水星系所辖范围内的所有教堂,都会被指派一名音教。
洛丽塔因为地处偏僻,得到消息的时候,那名被指派过来的音教也跟着到达了。
天职员老头作为教堂唯一的任职人员,汗颜地觉得接待人员太少,自作主张的将打杂工加索也算在了里头。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趴在锥形教堂顶他都敢,不过是接待一位音教,他肯定也敢,完全忽视了安诺杂工的身份。
安诺将教堂的事情和刘易安说了之后就蒙头吃饭,营养面神马的真是太难吃了,不一口吃饭中途打断真的是会吐的。
刘易安想了想,皱眉道:“我总觉的是宗教有什么行动,要不然蓝水星系这么封闭偏僻的星球,宗教吃饱了撑的要管。”
安诺脑海中一遍遍给自己催眠——很好吃很好吃很好吃,就这样终于吃完了。
安诺擦了擦嘴巴:“又不是路斐特,你紧张什么,不过是个音教。”
刘易安好奇了安诺和加索的关系很多年,现在陡然听到“路斐特”三个字,问出了自己第一百零九遍问出的问题:“你和路斐特什么关系?”
安诺:“那你和科威什么关系?”
和安诺相处的这一年多刘易安真的发现这小孩儿的下限正一次次刷新,紧逼路斐特。
刘易安咬牙:“接人伤疤会遭报应的。”
安诺:“是啊,我故意的!”
刘易安:“……”
安诺手腕上的通讯器响起来,老头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与此同时,楼下响起了敲门声。
刘易安下楼开门:“别敲了,门板坏了你报销么?”
老头:“加索,你家有没有去什么人?”
安诺转头看了看,奇怪道:“怎么?易安刚刚开门去了。”
老头在通讯器那头擦汗:“那位音教刚刚问了你的地址,”顿了顿“我可能太老了,还是洛丽塔封闭太久了,音教现在的宗教长袍是大红色么?我记得好像不是吧……”
大红色长袍!?
安诺心里咯噔一跳,切断了通讯,转头走了楼梯口,冲楼下喊道:“易安,刘易安?”
没有人回答,楼下死寂一片,就好像刚刚根本没有人去开门,楼下其实也没有人。
安诺又喊了一声,整个房子里只有自己的声音回荡着。
大红色长袍?安诺有点不敢确定,他总觉的这个人已经不可能再在自己面前出现了,事隔两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安诺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
地上投射出一个黑色的剪影。
那人没有开口,一股陌生的气息包围了安诺。
安诺没有动,任凭那人靠近自己,伸手从自己身后绕过来,钳住了自己下巴。
路斐特似笑非笑,用一种安诺陌生且强大的意识力将人包裹住,不能动弹。
路斐特在安诺脖子上嗅了嗅,淡淡道:“味道没变,还是我喜欢的那个味道,安诺。”
路斐特【我知道安诺一定恨我,两年之前我夺走了他意识之海,时隔许久,救赎是一种奢望。】
☆、038
【安诺:两年之前,金牛星系依靠宗教,受到来自联合国的政/治经济压力。那时候宗教的机甲正在安硕的引导中经行改造,宗教内部也在进行大的清理,支援金牛星系的任务落在路斐特肩上。他带领为数不多的音教与主教和联合国对抗,最终联合国史无前例的动用了停靠在银河系遗址的航母。
我在自己那个时代经历过战争,杀戮与征伐曾让我整个人侵泡在血水中。然而3000年之后的今天,所谓的战争不过是一些类似于光地拉纠纷的小打小闹。星际文明太久没有杀伐,路斐特在那时显得有些茫然。
他问我:“金牛星系里住的那些普通人有什么错?一场战争让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土地、家园、生活、财富甚至还有亲人。”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在我那个时代,战争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和平,我坚定自己的信念所以才一直持续着杀戮。
路斐特想让我回去帮他,我拒绝,现在的我毫无立场,3000年前我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战,现在的我却觉得他们的战争只是为了争夺权利。
路斐特说,可是民众是无辜的。那一刻他的眼神脆弱得如同一只流浪无依靠的小狗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