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嫌妻不自弃第44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重生之嫌妻不自弃 作者:rourouwu

    “我也没叫你去啊……”徐氏不冷不热道。

    弄得方晴烟尴尬不已。

    锦书本来想问她们什么时候去,她好先让人备好马车。可是看大嫂吃了瘪,她就不说了,省的夫人也给她个没趣。

    第三天,锦书正打发人给宫里的泫歌送银子,听到下人来报说是衙门来人了。

    锦书心下一紧,衙门的人来做什么?而且,这个时候家里的男人都不在。

    “说了是什么事来的?”锦书忙问。

    “他们说要找老爷。”下人禀道。

    锦书心想,衙门里点名要见老爷,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管是什么事把老爷他们先叫回来准没错,便道:“速让人去请老爷和几位爷回来,把衙门里的人迎到前厅喝茶,我这就过去。”

    锦书还未到前厅,只见夫人也来了,不知道是谁去通知的,锦书心里一宽,毕竟夫人在处理对外的事情上要比她有经验。

    “夫人……”锦书屈膝请安:“夫人是听说衙门里来人才过来的吗?”

    “你以为我没事过来溜达?”徐氏似笑非笑。那个神秘人果然守信用,今天就是苏狐狸倒霉的日子了。

    锦书浅浅一笑,让夫人走前面,她才跟在后面进了前厅。

    来的人不是张巡捕,是张生面孔,他自我介绍姓赵。

    “赵巡捕,你们今日来所谓何事?”徐氏问道。

    “纪夫人,这事还是等纪老爷回来再说吧!我们可以等。”赵巡捕道。

    “难不成,赵巡捕是要拿我们老爷吗?”徐氏语气不善。

    赵巡捕忙作揖道:“不敢不敢。”

    “既然不是拿我家老爷,那这府里我便做得了主,赵巡捕有事就说吧!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夫人道。

    赵巡捕犹豫了一下,道:“是这样的,今天有人到衙门递了张状纸,状告……状告纪府苏姨娘。”

    锦书悚然大惊:“你说状告谁?”她耳朵没有听错吧!苏太姨娘?

    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又惹到谁了?

    “纪府苏姨娘苏文纨。”赵巡捕清清楚楚的重复了一遍。

    “告她何罪?”徐氏也故做惊讶状。

    “告她诬陷正室,毒害三奶奶,还有……还有谋杀婢女岚贞。”

    赵巡捕如实以告,今天这趟差张巡捕死活不肯来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苏文纨虽然只是一个姨娘,可是她确是婕妤娘娘的生母,本来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一个婕妤娘娘的母亲,可是,问题是,这个婕妤娘娘怀了龙裔,不久就要生产,到时候若是生个皇子,皇上定会封妃,而这个皇子,不出意外的话,将来就是皇太子,再将来就是皇上……连上峰都说人是要拿的,但是事要办的尽量缓和,真是头大。

    其实前两条罪状都还可以忽略不计,当家事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最后一条,谋杀婢女,人命案呐!有人证有物证的,到大理寺走一趟过过堂是避无可避的了,不然,没法交差。

    “这怎么可能?是不是告状之人弄错了?她并不曾诬陷我什么?”

    徐氏佯作莫名奇妙道。

    “是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锦书也道,这事可真是闹大了,太姨娘怎会做伤天害理的事?而且,这事还关系到泫歌,关系到整个纪家的名誉,天啊!她都要没主意了。

    赵巡捕背心冒汗,这些女人就是说不清楚,他弄错?他是吃饱了撑着来这里说梦话?这样的问题问的太白痴了。

    “还是等纪老爷回来再说吧!”赵巡捕道,反正这事还得跟纪老爷说才有用。

    “那状告之人呢?”锦书问道。

    “在衙门候着。”

    “可否请他来这里当面对质?”锦书再问,如果是误会那么可以在这里说清楚,起码不用让苏太姨娘去衙门过堂,那样影响就太大了。

    赵巡捕为难道:“这个恐怕不行,衙门有衙门的规矩,不能坏了规矩。”

    锦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大事越不能慌,思忖着,那人既然能说出苏太姨娘的那些罪状,肯定是纪府里,熟悉苏太姨娘的人,刚才夫人听说苏太姨娘诬陷她,很吃惊的样子,难道夫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苏太姨娘到底诬陷她什么?还有毒害三奶奶,难道说在淑媛的燕窝里下毒的人是苏太姨娘?会不会是夫人或是淑媛要对付苏太姨娘?锦书心中疑问重重,便问道:“那可否告知告状之人的姓名?”

    “这个……”赵巡捕支吾着。

    “拜托了赵巡捕。”锦书焦急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一团迷雾

    “就是你们算上的管家陈又廷。”赵巡捕道。

    “是他?”这回,徐氏也是真的惊讶,神秘人居然是在府里一直老老实实,本份低调的陈管家?而且他不是跟方晴烟走的最近?难道,这事和方晴烟也有关系?

    “陈管家?”锦书心疑道,他和苏太姨娘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还是……他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夫人,那我去请太姨娘。”锦书想先去告知太姨娘,看看她怎么说,这事来的太突然了。

    徐氏道:“让人去请老爷了吗?”

    “已经派人去请了,我再让人去催。”锦书回道。

    “嗯!不能让赵巡捕就等了,你再催催。”徐氏摆出夫人的威仪吩咐道,从这一刻起她要一点一点挣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是……”锦书忐忑不安的离去。先打发下人急速去催几位爷,自己快步来到苏太姨娘处。

    苏文纨正在给泫歌的孩子准备小衣,虽然,那是皇家的孩子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是最好的,但她这个做姥姥的还是要表示表示自己的心意。

    “太姨娘,大事不好了。”锦书也顾不得要含蓄,火烧眉毛了,进门就喊道。

    苏太姨娘还悠然的摆弄着手里的小衣,慢声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慢慢说。”

    “太姨娘,官府来人说要拿你,此刻正在前厅等着,夫人在那里应付着,我已经让人去请老爷回来,太姨娘,你必须给我肯定的回答,不然,我心里没底,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锦书焦急道。

    苏文纨听出有些不对劲,好好的,怎么会有官府的人要拿她,她做什么了?还是泫歌……

    一念至此,苏文纨变了脸色,拉住锦书的手,惶恐道:“锦书,你慢慢说,是不是泫歌出事了?”

    锦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太姨娘怎么会以为是泫歌有事呢?泫歌有事的话,首当其冲的也是老爷,是整个纪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只牵连她一个人。

    “太姨娘,不是泫歌,泫歌很好,没有出任何事,现在有问题的是你,陈管家将你告了,说你诬陷正室,毒害淑媛,谋害岚贞,三条罪状”官府要拿你去问话,太姨娘,你告诉我,陈管家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锦书道。

    苏文纨怔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从何说起?陈管家为什么要告我?而且他所说的罪状,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一定是有人要想陷害我。”

    锦书听她这么说,悬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回落,但还是卡在胸口,不是她不相信太姨娘,而是,她必须要有肯定的,绝对真实的答案,不然,到时候会很被动,这样的经验她不是没有过,上回宣仪和馨儿的事就让她很尴尬,而且,这回的事远比宣仪的事更严重。

    “太姨娘,你能对天发誓陈管家所告之事都是子虚乌有吗?”锦书郑重道。

    “怎么?你不相信我?我为什么要去做那些事?别人怀疑我就算了”你也要怀疑我吗?”苏文纨对锦书的反应很失望。

    锦书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官府,陈管家敢告到官府里去,他手里必定有证据,太姨娘,问心无愧是一回事,但是,你也要心里准备,到时候如何跟陈管家对质,怎样跟官府解释,当然,只要你真的没做过那些事,老爷,三位少爷,还有我都不会叫你受半点冤屈的。”

    “走,我与你一起去见官府的人,人家既然找上门来了,躲是躲不过的,我倒要看看陈管家还是陈管家身后的人是如何捏造证据诬陷我。”苏文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话虽然说的铿锵有力,但她心里发虚,别的都不怕,但是她确实是让岚贞在淑媛的炖品里下麝香了,她在这个家里什么都不争,只图母女两能平平淡淡度日,泫歌就是她的命,是淑媛害得她们母女分离,害泫歌陷入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她也要让她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就算到现在她也不后悔。

    其实自从岚贞出事,她就开始担忧了,因为岚贞不是那种会窃款潜逃的人,这点她是可以肯定的,然后岚贞又横死郊外,当时她就觉得是不是她下麝香的事被人发现了,想要抓了岚贞去审,或者是目的达到了,或者是没达到,就把岚贞杀了,那几天她特别惶恐,但是等了几日不见有动静,她又安慰自己,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之所以她决定尽早把当家之位交给锦书,这也是原因之一,有着这层顾虑,她只有尽早抽身,隐晦度日。

    按锦书的意思,她们先不去前厅,而是去府门口等老爷。纪云亭得到两轮急报,立即赶了回来,苏文纨不好开口,锦书把事情的大概跟老爷说了一遍,纪云亭边听,边看苏文纨,看她委屈的样子,不觉心火上窜,纪家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事一出一出的,连陈管家那个老实人也冒出来祸害纪家,到底是流年不利还是犯了小人?

    “你哭什么?有我在,有什么好担心

    看看这回又是谁在作怪。”纪云亭阴沉着脸说道。

    赵巡捕见到纪老爷连忙行礼,纪云亭也不跟他客气,傲慢道:“你们也知道苏文纨是什么人,她不单单是纪府一个姨娘这么简单,她跟你去趟衙门也可以,但是如果查无实据……婕妤娘娘知道这事一定会非常生气,而她又临盆在即,倘若动了胎气,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

    赵巡捕心想,这个问题上峰杜大人应该也有想过,所以一再叮嘱尽量把事办的和缓些,如今,听纪老爷的口气不喜,那意思就是,如果查无实据,纪家还有婕妤娘娘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罪名他可是担当不起,还是,先回去请示杜大人的意思。

    “纪老爷说的是,那在下先回去请示杜大人的意思。”赵巡捕道。

    “你只管回去跟杜大人说,让他把陈又廷那个混蛋带到纪府来问话,当面对质,如果,苏文纨确实有罪,你们再带了人去,我绝不阻拦,如果是诬告,夹家台面上都过得去,请杜大人好好想清楚,这样对大家都好。”纪云亭缓和语气,但其中透出的意思是不容反驳的。

    赵巡捕连连称是,带了人离去。

    锦书暗暗佩服,还是老爷厉害,几句话就把人打发了,如果这件事能在府里弄清楚,这样对苏太姨娘,对纪家都好。

    徐氏从老爷进门后就一直没说话,老爷的表现在她的意料之中,他肯定是要维护那个苏贱人的。不过,不管在哪里说,最后的结果都一样,苏贱人,这次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徐氏心底冷笑。

    纪存儒三兄弟也陆续赶了回来。听说这件事,纪存儒和纪莫非惊讶不已,只有纪宣仪,拉了人就问:“二奶奶呢?”

    丫头回道:“二奶奶好像在花厅。”

    纪宣仪二话不说就往花厅去。

    “二弟,二弟,你去哪里,咱们一起父亲商议商议啊……”纪存儒在身后喊道。

    “你们先去,我很快就来。”纪宣仪头也不回。

    花厅里,锦书把方晴烟和府里的几个老人都叫了来只为了解一个人……陈又廷。这个一直很隐峻的陈管家,突然就做出了这样惊天的举动,真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可是府里几个年纪大的,也是不清楚陈管家的来历,当初他进府时不过是个打杂的,因为做事勤快,人老实却不木讷,不禁不木讷根本就是很机灵,什么事都能办的妥妥帖帖又让人不觉得张扬,所以他很快就被升为管家。

    虽然如此,却也还是有一点踪迹可寻,有人知道陈管家当年是大爷纪存儒在强人手里救下才带进府里来的。大爷又没回来,锦书只好把方晴烟叫来问。刚开始方晴烟还支支吾吾的,后来听锦书说的滋事体大,才说了原委。

    纪存儒是在山东救下陈又廷的,当时的情况很危险,陈又廷被一群强人追杀,因为他死活不肯把手里的包袱给强人,纪存儒的身边幸好带了护卫,强人见是官府的人,无心恋战,就跑了。陈又廷感激纪存儒救了他的命,誓死相随,纪存儒听他说他已经举目无亲,也无处可去了,就收留了他。后来,纪存儒也问过他,为什么死也不肯把包袱给强人?钱财乃身外之物。他回答说,里面的东西并不值钱,却是他一个挚爱之人留给他的纪念,他是宁可丢掉性命也不能把东西丢掉的。

    这样一个人,似乎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况且纪家说起来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能无端做出这样的事情恩将仇报呢?锦书想不通,如果苏太姨娘没有说谎,那么陈又廷这样做一定有目的,他的目的和这件事将会造成的结果一致吗?如果一致,那就太可怕了,那就非但不是报恩,而是报仇了……“报仇”两个字在锦书脑中一闪而过,如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大地,可是这光亮只是一瞬间,太快了,让她看不清夜幕中的景色。

    “锦书……锦书……”纪赏仪迭声唤道。

    “二叔回来了,想必你大哥也回来了,锦书,我先去看看,再问问清楚。”方晴烟起身告辞道。

    锦书依然沉浸在刚才电光火石的那一瞬,努力在想,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大嫂……”

    “二叔,你大哥回来没?”

    “回来了,去父亲那了,我等下也要过去。”纪宣仪说道。

    方晴烟道:“那我先过去。”又对屋子里的其他人道:“你们也先下去,随时听候传唤。”

    “是!”一干老婆子依次退出。

    “锦书,我有事和你说,本来这件事我想等查清了再告诉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纪赏仪急道。

    “哦?你快说。”锦书回过神来。

    “就是那个陈管家,之前我们不是一直在怀疑云娘在纪府还有帮凶吗?我一度还怀疑这个帮凶是苏姨娘,因为在淑媛的冰丝血燕事件里,她身边的丫头岚贞是有下毒的机会的,况且苏姨娘一直对四妹进宫一事耿耿于怀,而四妹之所

    淑媛“功”不可没,苏姨娘想报复她也是有可能的。”

    纪宣仪分析道。

    锦书心里一紧:“这事,你怎么一直没和我提起?”

    纪宣仪叹息道:“这些话,我对谁都不曾说过,有些事情,就算是有真凭实据在手也只能装糊涂,装不知道,更何况是没有证据的事情,只是猜测而已。”

    这话说的也是,有些事不是只论是非对错,还要考虑大局。锦书道:“还是先说说陈又廷。”

    纪赏仪正了正色道:“可是经我的观察,苏姨娘哪怕真的下毒害淑媛的孩子,也只是泄私愤,看她行事,她还是考虑大局的,尤其是四妹在宫里,她更不可能做对不起纪家的事,而云娘当初的目的就是要毁了纪家,所以她们的目的是不相同的,所以我就排除了苏姨娘。”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锦书附和道。

    “其实我一直都没闲着,把府里的人一个个想过来,一个个加以排除,但还是没有收获。后来有一次,我和韩治在一起谈话,他见我心烦就随口问了,我反问,如果府里还潜伏着云娘的同党,谁最有可能?他漫不经心道“应该是有能力帮助她,而又最不会让人怀疑的,有时候越觉得不可能的人越是可疑。”他这一番话,如醍醐灌顶,我当时脑海里就现出一个人来……陈管家。”纪宣仪定定地看着锦书。

    锦书也定定地望着他:“赶紧说重点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书似的。”原来刚才在脑海里稍纵即逝的念头就是这个,陈管家和云娘…

    ……好个韩治,一句惊醒梦中人。

    纪宣仪微窘:“我怕我一下子说出来,你会听不懂。”

    “好好,多谢你的好意,可我现在最想知道结果。”锦书无奈道。

    纪赏仪手一摊:“结果现在我还不能确定,因为我派去调查的人还没有回来,不过我相信我查的方向是对的我让人去姚真的故乡查,就查煌已云的情况。”

    锦书嗔了他一眼:“你这说了不等于白说吗?谁知道你的人要什么时候回来,远水救不了近渴啊!”

    “那可不一定,我们见机行事就是,虽然黑白颠阵也不是没有的事,但是要想在我们纪府把黑的说成白的,也得问问我纪宣仪才行。”纪宣仪自信道。

    锦书对他投去怀疑的一瞥,上回他自己被柳馨儿赖上,可没这么牛皮,灰头土脸的。

    “哎……你别这样看我,你好好陪着苏姨娘就是,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们男人去办就成了,好了,咱们现在去“宁和堂”。”纪宣仪道。

    下人们都侯在“宁和堂”外,里面主子坐了一屋,在等衙门那边的回话,此刻都闷声不吭。锦书和宣仪进去,各自找位置坐下。

    还是徐氏先开口道:“呆会儿,如果那个陈又廷说文纨诬陷我,我就说没这回事就成了,我这个当事人都说没事了,他还能怎么样?”

    锦书颇感意外,夫人何时转性了?依她的性子,要是苏姨娘果真有诬陷她的证据,夫人肯这么好心的放过苏姨娘?不可能吧!

    莫说锦书意外,在场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的看着徐氏。

    徐氏奇怪道:“你们这样看我做什么?我还分得清事情轻重,关起门来是家事,谁沾点便宜吃点亏,那都是自己人,没关系,但是,现在是要对付外边的人,胳膊肘不能往外拐,牙齿落了也得和血吞了谁叫大家都是自己人……”徐氏说“自己人”的时候,把这三个字咬的特别重。

    纪云亭道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道:“夫人,你说的很对,夫人能有这样的胸怀,是纪家的幸事。”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夫人是故作姿态还是真心为纪家着想,都是值得赞赏的,或许,夫人是真的接受教训,幡然醒悟了。

    苏文纨心中却不这么想,她已经冷静的思考过了,这个人若单单说她谋害岚贞,她或许还不会猜疑到自家人身上,但是,为何又要提什么诬陷正室?这个陈又廷肯定是受了谁的指使,逃都逃不脱。说不定就是徐氏搞的鬼,她什么时候有过大局观,这么自私自利的人,若是会顾全大局,纪家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现在倒会惺惺作态,在老爷面前装好人……

    锦书不经意看了淑媛一眼,只见她淡然的坐着,面无表情,看不出她心里在想着什么,对比其他人,其他人的神色或着急,或担忧,或懊恼……锦书心里隐隐觉得不正常,想象着,淑媛要是听到是太姨娘害了她的孩子,依她的性子,她会怎么反应呢?暴跳如雷?竭斯底里?眼红耳赤的扯着太姨娘要跟她拼命?锦书摇摇头,为什么她脑子里的淑媛都是泼妇一样的反应?哎……说不定是她自己不正常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较量(一)

    徐氏得到老爷的赞许,暗暗心喜,反正这不是置苏贱人于死地的理由,到时候,真相揭晓,让大家看清苏狐狸的真面目就行了,她乐得摆高姿态。

    苏文纨道:“夫人的心意,文纨领了,不过,文纨并不曾做过什么诬陷夫人的事。”

    “妹妹这么肯定?”徐氏似笑非笑的反问。

    “自然。”苏文纨淡淡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心算计别人,这么多年来,只有你诬陷我,为难我的份,要不是我能忍,要不是老爷和老太太都是明白人,只怕她早和姚真一样,尸骨无存了。

    徐氏轻笑一声,不语,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门房来报:“赵巡捕和张巡捕求见。”

    纪云亭心一凛,道:“带他们前厅等候。”

    众人一起也往前厅去。

    赵巡捕回去转告了纪大人的话,杜大人特事特办,他也希望这事能妥善解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一般这种奴才告主子的事,为官的都是痛恨的,等于是自己养的狗反咬自己一口,他巴不得纪家能解决这个奴才,有误会就说清楚,能撤诉是最好不过了,他也省的头痛,所以杜大人思量再三,让张巡捕带了陈又廷一道过来,因为上次纪家婢女岚贞被杀一案就是张巡捕一手经办的。

    陈又廷只就猜到官府会官官相护,像这种把告状之人带到被告之人府邸对证的事是不合律法,不合情理的。不过就算这样,只要他死死咬定,官府也无可奈何,最终还是得回到大理寺,呵呵!这得感谢纪家夫人和三奶奶,有她们在背后撑着,要是纪家上下心齐,他的目的说不定无法达成。

    面对纪家老爷的怒目,陈又廷泰然而立,你位高权重又如何,今日就要搅得你们不得安宁。

    “张巡捕,赵巡捕,现在告状之人,被告之人都在这里,双方当堂对质,你们只需秉公办理,我们纪家绝不会以权压人,现在,开始吧!”纪云亭收回愤怒的目光,言简意赅的说道。

    张巡捕和纪家两位爷交好,对纪家并不陌生,纪老爷的脾气也很清楚,是个说一是一的人,摆出这种姿态,事情就好办多了。

    “纪老爷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不会叫一个人蒙冤,也不会放过一个有罪之人。”张巡捕道。

    赵巡捕一身轻的站在一边,有张巡捕同来,他的担子就算卸下了。

    “陈又廷,你状告纪府姨娘苏文纨一案,有罪三条,我们且一条一条来对质,你可愿意?”张巡捕并不以官腔压人,因为,把陈又廷带到这里已经是不合律法。不过,陈又廷无异议的话,场面上大家都过得去。

    陈又廷淡淡道:“无异议,只要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在哪里都一样。”

    “好,那你且说第一条罪状,纪府姨娘苏文纨诬陷纪家主母,你有何证据?”张巡捕问道。

    “此事,我是受夫人之托。”陈又廷道。

    徐氏猛的一惊,这个陈又廷如何把她供出来了?这不是拆她的台吗?

    “陈又廷,你胡说什么?”徐氏喝道。

    陈又廷笑道:“夫人,你又何必掩饰呢?不是受你委托,我如何会管这档子烂事?”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徐氏,尽管很不情愿相信这是事实,但是根据徐氏一贯的表现,又不得不相信,这件事又复杂了。

    纪云亭狠狠凛了徐氏一眼,刚刚他还赞她识大体,现在知道赞错了,她的存在实是家门不幸。

    徐氏有些坐不住了,真没想到陈又廷会拖她下水,她想挽回形象,挽回颜面的计划彻底破灭,而且情况还更糟。

    苏文纨也恨恨地瞪着徐氏,果然不出所样,是这个恶人搞的鬼。

    锦书和宣仪面面相觑,夫人怎么能做出这种有损纪家利益的杂情?

    陈又廷看这样的情景,心里痛快,夫人也是罪魁祸首,他又怎会放过她?就算为她当年的事平反,也叫她得不到半点便宜去,经此一事,徐氏在纪家彻底丧失地位,不啻于毁灭性的打击。

    “事情是这样的,夫人想找到当年纪府的管家乔振声证明自己当年只是设计毁坏姚真姚姨娘的清誉,并没有谋害人性命,就让二爷去找乔振声,这事让苏姨娘知道了,苏姨娘就让我先二爷一步赶去益州,找到乔振声,绑架了乔振声的孙子,逼乔振声对二爷说,当年是夫人事成之后派人追杀他……”陈又廷娓娓叙来,像在说一件云淡清风的事情。

    “简直一派胡言!”苏文纨不禁呵斥道,什么叫子虚乌有,她可真真领教了。

    陈又廷,是存心找茬的。

    “我何时派了你去?这件事我根本一点也不知道,别说我不知道这事,就算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好吧!退一万步说,我真的是无聊无知昏头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你陈又廷是什么人?你还不入我的眼呢!我会派你去?”苏文纨指责道。

    陈又廷坦然道:“苏姨娘何必着急?我陈又廷在你心里是什么人我可从没有关心过,是你一厢情愿的信任我,当然,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去做有违情理,甚至是丧天害理的事,我还是高兴你把我当做心腹的,还是很愿意为你做事的。”

    一番模凌两可的话,让旁人听的一头雾水,一时也不好分辨,本来嘛!这种事情就是话说不清楚的。

    张巡捕问道:“二爷,可有其事?”

    纪赏仪如实回道:“母亲确实托我去找过乔振声,我也确实找到了乔振声,当时乔振声已经病入膏肓,他亲口对我说,当年,母亲许他三百两银子,让他……这事张巡捕上次审姚云的时候都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重复……事后,母亲怕事发,放跑了乔振声,又让人去杀乔振声,乔振声大难不死,四处流浪躲了好多年,近几年才到益州与家人团聚。

    我从益州回来以后,就没把找到乔振声的事告诉母亲,但是这事我们三兄弟都知道。”

    “二爷,很抱歉让你白跑了一趟,在下也不想做这种事,不过当时想想这事也没有到丧天害理的地步,大不了就是让纪夫人翻不了身,在下还要在纪家做事,不想得罪当家掌权的苏姨娘,就只好做了,现在乔振声的家人已经在京都“福来客栈”,大家想知道真相的话,去传来一问便知。”陈又廷道。

    “陈又廷,我看你真是满嘴谎言,你又无分身之术,你一直在纪府,益州离京都甚远,来回起码要二十几天,你是何时去益州的呢?”

    纪存儒质问道,今天面对陈又廷,心情最最复杂的莫过于他了,当年是他从强人手中救的陈又廷,是他好心将陈又廷带回了纪家,没想到当年一番好心,居然引回来一头白眼狼。

    陈又廷笑道:“大爷,我是没有离开过纪府,我也没说事情是我亲自去办的,现在去办事的人也在“福来客栈”,我既然决定坦白了,自然会让诸位了解的一清二楚。”

    纪存儒碰了个软钉子,悻悻地坐在那里郁闷。

    纪宣仪道:“就算确实是你派人去益州作怪,那也只能证明你确实做过怪,并不能证明是苏姨娘派你去的。”

    纪云亭赞许的看了纪宣仪一眼,这才是关键,他对徐氏已经彻底失望,不论她当年的目的是什么,有没有派人追杀乔振声,他都不关心了。只要能为文纨证明清白即可。

    张巡捕也道:“正是,如果不能证明确实是苏姨娘委派你去的,这事,我们也没办法。”

    陈又廷早料到他们会抓住这一点,慢慢来,好戏还在后头呢!

    “是,我是不能证明是苏姨娘委派我去的,当时也只是口头吩咐,苏姨娘不是傻子,难道做这种事情还给我立据不成?我当然更不可能去索要字据。”陈又廷不疾不徐说道,一贯的淡定。其实,证明乔振声的事,只是为脱徐氏下水,这种事情,官府也懒得管,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口舌,相信,纪云亭也没有兴趣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

    “既如此,那就来说说第二件事,关于纪家苏姨娘对纪家三奶奶下药,你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张巡捕也不想在那件事上纠结,没有证据,可以忽视。

    徐氏坐如针毡,她白高兴一场,现在要担心的事,要如何给老爷交代。

    尹淑媛一直没有说话,脑子却一刻没闲着,本来她是信心满满,笃定有把握把苏文纨置于死地,可是,在陈又廷供出他是受夫人之托的时候,她隐隐有不好的感觉,有一种失控的心虚,但她想不明白事情出在哪里?也开始怀疑陈又廷的的动机,真的是为了帮她?真的只是因为良心发现?

    锦书也一直在思考,很认真的听陈又廷的每一句话,试图从中找出破绽,从陈又廷淡定的神情中,她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陈又廷说不定有什么杀手锏还没有使出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较量(二)

    陈又廷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交给张巡捕:“这个本来是呈堂证据,不过既然在这里对质,我便拿出来让大家看看,诸位一看就明了了。”

    张巡捕看了以后,脸色变的有点难看。转呈给纪老爷,纪云亭看了,失色道:“这又是什么?”

    “纪老爷不会连字也不认得了吧?”陈又廷讥诮道。

    “父亲,是什么?”纪家三兄弟异口同声的问。

    苏文纨也心思惶惶,怕就怕这个陈又廷手里有岚贞的供词,那张纸,不会真的是岚贞的供词吧?这样一想,便止不住的冒冷汗,苏文纨努力让自己镇定,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就算真的是岚贞的供词又怎样?岚贞已经死了,她可以说这是陈又廷伪造的。对!就这样,一口咬定是伪造的。

    纪云亭看了苏文纨一眼,眼神复杂难辨,把那张供词一递:“你们自己拿去看。”纪云亭心里清楚,这张供词对苏文纨是大大的不利

    因为连他都不得不相信供词上所说的是事实。不错,岚贞是不认字的,这点他知道,所以,这些宴不是岚贞亲笔所书,而底下那个血手指印,需要和岚贞的卖身契上的指印进行对比以后才能确定,这些都还不是问题,最关键的问题是那供词上陈述的事情……几月几日,去哪家药铺买的麝香,几月几日在淑媛的什么食物里下的药,每一次分量的多少,以及她们主仆二人之间私密的对话等等,详详细细,清清楚楚,有下药的动机目的,有下药的具体过程,试问,如果不是岚贞亲口所述,谁能知道这些事情?要伪造到这种程度,不太可能吧!

    “纪老爷,在下认为,有必要请“百草堂”的钱掌柜来对质。”

    张巡捕道。

    陈又廷看向尹淑媛:“三奶奶,张巡捕要传钱掌柜来对质,您应该已经把人找来了吧!”

    尹淑媛脑中轰的一下,陈又廷果然冲她发难了,失算,真是失算,她早就该想到给她信的人是府里的人要不然,怎么她和夫人刚去“福来客栈”见乔家人,他就再次把信送到“福来客栈”,承诺他会对苏文纨发难,并要求她事先找到钱掌柜……现在想来,陈又廷不是单要对苏文纨发难,而是将夫人和她都拖下了水,他这是要对整个纪家发难。事情演变成现在的状况,她和夫人都成了窝里反,原本可以关起门来解决的事情,现在却闹到了公堂,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回,只怕是仇报了,自己也陷入绝境了……

    尹淑媛怯怯地看向纪莫非,纪莫非也正冷冷的看着她,眼中那种寒意,如千年不化的冰雪,让她的血液都凝结了,从来没有一刻这样清晰的了解一件事情,她和莫非彻底完蛋了,这种觉悟,让她连一丝侥幸的念头都动不起来。

    纪莫非也从没一刻这样坦然,面对淑媛他一直是心存歉意,肩负责任,家族的责任,男人的责任,为了这个家,他一直忍,可是,看看吧!到头来,他的忍耐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任性的淑媛,自私的淑媛,他怎能奢望她会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陈又廷,原来你是在耍我。”尹淑媛冷声道。

    “三奶奶说笑了,陈又廷是真心帮助三奶奶,不然陈又廷何必挺身而出上衙门告状呢?还不是为了换三奶奶一个公道,还冤死的人一个公道?”陈又廷正色道。

    “我不管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我并没有让你去衙门告状,这不是我想要的解决方式,不错,我是很恨这个害我孩子的人,恨的直咬牙,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就是因为我报仇心切,被你有机可趁,今天的事,不管如何解决,我尹淑媛都会自动离开这个家,从此和纪家再无瓜葛。”尹淑媛掷地有声的说道。她要讨回公道没有错,但是疏忽大意让心怀叵测的人钻了空子,她的有理如今也已经变成了没理,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对纪家的伤害的有多大,她清楚,事后,她要如何面对这个家里的人?她面对不了,尤其是莫非……

    “淑媛……”锦书低低唤道,她本不是个爱记仇的人,而且她们三人都已经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了,如今听淑媛说了这样的话,就算她有千般不是,心里也只剩下不舍了。

    纪云亭厌恶的别过头去,闯了祸,认得倒爽快,这种完全不顾大局,让纪家陷入如此难看的境地,她拍拍腿一走了之了,不过算她明白,就算她不走,这样的媳妇他也绝对不能容忍了。

    尹淑媛又道:“事已至此,我只

    就是弄明真相,我必须为我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手段,张巡捕,钱掌柜,我已经找来了,现在就在府外。”

    苏文纨也看了岚贞的供词,上面所说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是岚贞出卖了她……但是岚贞已经死了,或者她的出卖是迫不得已,不管怎么样,如今都没有必要再去追究。眼看这个家弄得四分五裂,想想自己当时因为一时心痛气愤做下了错事,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到死都不会后悔,但是现在她后悔了,后悔的不得了,因为那时她没有想到,事发以后,会对泫歌造成怎样不良的影响,不是嫡出,已经对泫歌不利,如今再让人知道她还有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娘,人家会怎么看她?皇上还会不会喜欢她……这些她都没有考虑,或者是因为云娘已死,大家把所有的帐都算到了云娘头上,她可以高枕无忧……原来真的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说法。

    现在,还要让陈又廷继续牵藤摸瓜的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吗?接下来等着她的是什么,她很清楚,应该就是她派陈又廷去杀岚贞灭口了吧……她实在无法忍受老爷对她的失望,这么多年她在这个家一直默默无闻的隐忍着,守着泫歌,守着老爷对她的爱,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人果然是不能踏错一步,一步错满盘皆输,她输了,那么,她认输。

    “不再了。”苏文纨的声音不高,但是满堂的人霎时都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这个处在问题中心的人物,终于要说话了。

    苏文纨静静地望着尹淑媛,从容道:“你的孩子,是我害的这张供词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当时,我失去了泫歌,是你害我失去了泫歌,我恨你,就像你现在恨我是一样的。”

    “不一样。”尹淑媛哭喊道,都是这个人,妻了她的孩子,也害了她,她还这样从容淡定的来和她说……这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是一样的,把泫歌弄进选秀的名册是权宜之计,忘了撤回是我一时疏忽,而且,你的泫歌并没有失去,她如今正受着天子的隆宠,成为了人人羡慕的女人……怎么一样?我的孩子没了,上天入地我要到哪里去找他?我连他的模样都没见过,都还没来得及听他叫我一声娘……我那是无心之过,你是什么?你是蓄意谋杀……你怎么还能堂而皇之的,云淡情风的说是一样的?我看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尹淑媛被她这样的态度刺激的失去理智,激动的怒骂道。

    锦书和方晴烟忙去劝淑媛,将她连拖带拉搀到了后堂。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纪云亭气的捶胸顿足,哀声迭迭。

    “老爷……”苏文纨唏嘘道:“老爷,是我

    01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