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庶女第70部分阅读
重生之一品庶女 作者:rourouwu
不保的事情,傻子才会在不确认的状况下说这种事。
一时间,雪姬在宫殿与人苟合之事在众大臣身边传来。
谣言传播的速度总是令人乍舌的,只片刻的功夫,满殿都是这类的话题,更多的人是想去看看真切的一幕,但因皇上不发话,谁也不敢造次。
慕容威当听到之后第一个坐不住,连忙拔腿就往外跑。
君羽诺当慕容笑笑出现的时候,便迎了上来,笑容满面,说不出的愉悦,连安宁跟慕容翼见状,也不落后的跟了上来。
“笑儿,慕容映雪是你长姐,怎么说也该去关心一下,是不是?”连安宁笑得阴测测的开口,好吧,她是想去看热闹了。
慕容映雪被人捉j在床啊,这件事情可太令人兴奋了,她不想错过啊。
慕容笑笑一拍脑袋,有种恍然大悟的模样:“表姐说是,我都吓呆了,我很担心长姐的处境,先去看看。”说罢,忙转身离开。
一连串的动作,自然的不能再自然,慌乱的脚步,好像她真的很担心慕容映雪。
“笑儿,你别慌,小心摔着,我陪你去。”连安宁找了个明正言顺的理由,理所应当的跟了上去。
君羽诺可不管是不是应该去,拉着慕容翼,也跟了上去。
尹沫香听着发生的事,愣愣的有些回不过神来,为什么一切都跟计划的不一样,慕容映雪中了蝽药,而慕容笑笑却只是头晕不舒服,并没有什么出格的现象,而现在,更是传出慕容映雪与人通-j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少人也想跟着去看看,但却名不正,言不顺,皇家的热闹,岂是那么好看的?
但是嘴巴就没人能管得住,都在讨论着j夫是谁?
一时间,宣明殿内热闹非凡,而那坐不起眼的宫殿,也站着不少人,只不过上空萦绕着的,是低气压。
第一个推门而入的,是德公公,毕竟这种场面,只有太监,就算是看到全身赤裸的两人也没有关系。
毫不意外的是两具赤-裸纠缠的身体,只不过,当他看到男人的脸时,顿时吓的倒吸一口冷气。
“北……北北北……北太子……”
激|情过后,两人体内的蝽药药效已过,当门被推开时,也惊醒了两人。
“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对我做了什么?”慕容映雪惊叫出声,拿过衣服遮住自己,绝美的脸色惨白到了极点,话问的明显有些白痴了,不穿衣服的两人躺在一张塌上,能干什么?
但是一想到这个可能,慕容映雪的脑子就一片空白,从未有过的惊慌与恐惧溢满全身,再看德公公一脸嫌恶的模样,明显的捉j在床,身子更是忍不住的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瑟瑟飘零。
怎么会?她怎么在这里,又怎么会跟一个男人睡在一起?
北堂赫奕剑眉死死的拧着,虽然沉默,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狂暴气息,却让人无法忽视,大有一种毁天灭地之势。
德公公感受着他滔天的怒意,心中不免胆寒,却也有些愤怒,什么人嘛,在宫中做出这等龌龊的事情,居然还敢发怒。
“皇上在门外侯着,请二位穿好衣服。”
德公公淡淡的说道,之后便走了出去。
慕容映雪的身子顿时瘫软了下去,眼里溢满了泪水,说不出的害怕,说不出的胆颤心惊。
北堂赫奕不声不响的起身穿衣服,眼底除了燃烧的愤怒之火,还有满满的厌恶。
该死,他为什么会跟这个女人发生了关系,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难受,想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似乎被人偷袭了,偷袭他的人是谁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德公公出了屋子,半弯着身子对皇甫临说道:“皇上,屋里的男子是……”
“不用说,朕听到了。”
皇甫临一挥手,冷冷说道,表面虽然平静,然而平静下面却是波涛汹涌。
皇甫离圣双目充血,死死的瞪着那扇宫门,双手握拳,愤怒一点一点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进去掐死慕容映雪。
没多久,门被打开,北堂赫奕第一个走出来,看着门口站着不少人,脸越发的阴沉了。
“北太子这是想去哪?做了这种事情想一走了之吗?”
皇甫临转身,冰冷的眼中带着凌厉之色,说话也一点也不客气了。
殿里,慕容映雪嘤嘤的哭泣声传来,皇甫临深感烦燥,一挥袖,他大步走了进去,坐了下来,身后跟着的皇室中人,就是慕容映雪的家人,还有宫人们,纷纷鱼贯而入。
慕容映雪左右看看皇甫临跟皇甫离圣,哭声越发的凄惨。
衣领被人狠狠的揪起,慕容映雪才看清对面的人,脸上就迎来重重的一巴掌,连带她的身子,也飞了出去。
“贱人,居然这么不要脸。”皇甫离圣愤怒的吼道,在大殿上的时候行为就如此不堪,出了殿更是给他带了好大的一顶绿帽子。
是男人,都无法忍受侮辱,这种耻辱,比娶叶珊更让人受不了。
皇甫临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不阻止,漆黑的眼中,迸射出嗜血的光芒,目光一转,他落在了门口的北堂赫奕身上。
“北太子身份高贵,要什么女子没有,为何要打雪姬的主意,你这样做,是给朕难堪吗?”
“洛帝都说了,我要什么女人都可以,又怎么会看上她呢。”北堂赫奕纵使心里也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保持着他一贯的冷酷。
慕容映雪被那一巴掌打闷了,待回过神来,忙爬到皇甫临面前:“皇上,皇上明鉴,妾身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请皇上明鉴。”
她的苦苦哀求并没有换来任何人的同情,只会让人觉得死到临头还在狡辩。
慕容笑笑这个时候出声了:“皇上,这件事是否另有隐情呢?”
“隐情?”皇甫临一听这话,立即暴跳如雷,一拍桌子,怒吼道:“朕亲自捉-j在床的事情,哪里有隐情可言,笑儿,朕知你心地善良,雪姬是你长姐,你想替她求情,不过,今日之事,谁求情都没用。”
慕容笑笑咬了咬唇,状似无耐的静默。
不管是不是求情,至少她开这个口,不会落得对亲姐姐见死不救的冷血骂名。
“来人,雪姬不知检点,与人私通,秽乱宫闱,休书一份,毒酒赐死。”皇甫临一刻也不想再看到慕容映雪,冷冷的下旨,目光一转,他落在了人群里慌乱不已的慕容威:“慕容爱卿,你可有意见。”
慕容威一听自己被点名,身子一软,直直的跌坐在地,惊恐不安的磕头:“皇上圣明,臣无话可说。”
雪儿做出这种事情,被皇上捉了个正着,他还能说什么?败坏皇家名声,皇上没有满门抄斩,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是别再往自己身上引火了,何况,慕容府也容不下她。
慕容映雪的哭声倏然止住了,她瞪大了美眸,惊恐万状的望着皇甫临:“皇上饶命,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有人诬蔑妾身,还望皇上开恩啊。”
慕容笑笑垂首,外人看来只觉得她为救不了自己的姐姐而深感无力与难过,却没人知道,她微敛的眸中,泛着冷漠的光芒,那阴冷的寒气,只稍令人看一眼,全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慕容映雪,这是你前世带给我的痛苦,曾经,我苦苦哀求,你无动于衷,这一世,换你偿偿这种痛苦的滋味了。
皇甫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德公公立即走了出去,再回来时,身后跟着数名御林军,将哭喊的慕容映雪给拉了下去。
等待她的,除了死,还是死。
“北太子,今天这件事,还请你给朕一个满意的交待,不是身为太子,就能在我洛朝皇宫为所欲为的,来人哪,将这间宫殿打扫出来,给北太子居住,好生伺候着,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一步。”
“是。”
“北太子,千万别挑战朕的容忍力,现在的你,没有任何资格说不。”
不给北堂赫奕说话的机会,皇甫临沉声说道,低缓的嗓音中,不难听出隐忍的怒气,如果他敢做出任何让皇甫临不爽的事情,怕是皇甫临会把这个事情宣扬的三国皆知,到时候北帝即使有心想保,也不难保证北朝的百姓是否服他。
自己国家的太子去玷污了别国的皇子姬妾,败坏了国家的声誉,这样的人,如何能担当太子,做以后的一国之君,百姓的信任没有了,即使北堂赫奕再有能力,依旧坐不稳皇位。
皇甫临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却不打算对这件事情就这么放任不管,雪姬会损了洛朝的颜面,说到底都是被北堂赫奕害的,北帝跟北堂赫奕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他决不罢休。
他就不信,在越朝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不会还要求跟北朝联姻。
北堂赫奕紧抿着薄唇,欲想发作,却明白皇甫临不是吓唬而已,他这么做,明显是想软禁自己,再跟父皇谈判,可恶,他有种跳入坑里的感觉,明显的被人摆了一道,如果跟自己躺在一起的人不是雪姬,他都要怀疑这一幕是不是皇甫临精心安排的。
那人不仅给雪姬下了蝽药,还给自己下了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放肆,而他居然一点也察觉不到,现在他就像是毡板上的鱼肉,任人宰搁,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他实在不爽极了。
“你们都给朕听好了,今日北太子一事若让朕在外听到半丝风声,定不轻饶。”
皇甫临看着满屋子的人,低吼道,这样做,他算是给足了北堂赫奕的面子,如果他不是北朝的太子,早就不可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了。
众人齐齐应道,但是不说,不代表大家心里不清楚,满殿站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少,现在不流传出去,不表示这件事情就永远不被人知道,这些只是时间问题。
浓云积聚,夜色越来越暗,风舞动着,树影婆娑,似鬼魅在黑暗里伸出了修长锐利的爪子。
空寂的街道,响起马蹄的踢踏声,一辆精美却不华丽的马车缓缓行走着。
出了这种事,皇甫临再也没有参加宫宴的心思,只命德公公宣告了一声,便早早的散场了。
留在宣明殿的人心知肚明,但更好奇那男子是谁,但是无论怎么问,就是问不出来,只好带着心中的好奇与疑惑,三三两两的离去。
马车内,坐着皇甫墨邪,慕容笑笑,绮罗与君羽诺,马车外,冷云跟南宫祺驾车。
“那个慕容映雪,当真是罪有应得。”君羽诺说道,并没有因为慕容映雪被赐死而有所同情。
她可不会同情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想当初,自己跟翼儿的命,差一点点就死在她的手里,如果她再同情慕容映雪,那么她就是混蛋。
皇甫墨邪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目光柔和的看着慕容笑笑,打趣道:“笑儿,你对北堂赫奕的报复,看来帮了皇上不小的忙。”
有了这么一个把柄在手,也不用担心短时间之内北朝会跟越朝联手进攻洛朝了,这件事,想必要让北帝头疼好一阵了吧。
慕容笑笑浅浅勾唇,清水瞳眸中,闪烁着琉璃般的光彩:“我可没想那么多。”不过没料到皇上压了下来,没能让北堂赫奕的丑事闹的人尽皆知,有点小失望。
“绮罗,我很好奇,北太子是你亲哥哥,他名誉扫地,你不会担心吗?”君羽诺睁着好奇的美眸,看着脸色冷冰冰的绮罗。
绮罗抬头看了君羽诺一眼,眼中快速掠过自嘲:“他不是我哥哥,我的亲人只有小姐,没有别人。”
淡漠冷冽的话,让人听了不免心疼。
君羽诺感受得出绮罗身上散发出来的悲凉与孤独,心忽地有些酸涩,与绮罗一比,她实在是太幸福了。
绮罗身为公主,却体会不到拥有亲人的幸福,享受不到亲情,而她虽只是个普通百姓,即使失去了娘亲与大哥,但还有爹跟奶奶的疼爱,后来还有墨邪哥哥的宠爱。
是不是如果绮罗遇不到慕容笑笑,她将一直生活在孤独与黑暗中。
慕容笑笑转头,小手覆上了绮罗的白晰的手,温暖的感觉缓缓传入心底,绮罗难得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没有父皇的疼爱又如何,她如今有小姐,一点都不孤单。
“皇甫墨邪,明天早朝,皇上便会宣诏你的太子身份,不知道叶相他们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慕容笑笑不想绮罗继续伤神,忙转换话题。
“想必要气得吐血。”皇甫墨邪嘴角轻扬,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
“皇甫离圣自认他的可能性最大,不知发生了慕容映雪的事情之后,他还会不会这么想?”
他一直以为有叶相的扶持,定是十拿九稳的,而宫宴之上看他自信满满的模样,必是对明日的太子信心十足。
“叶相这只老狐狸如今跟老三是一条船上的,定会想尽办法,我更好奇的是,老五是否还能坐怀不乱。”
“你担心明天会有意外吗?”慕容笑笑看着皇表墨邪,问道。
皇甫墨邪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无双城的势力,还是不叶相能随便动的。”就连北朝跟越朝的人都不能轻举妄动,区区一个叶相,并不能怎么样。
慕容笑笑了然的笑了笑,如果竟争对手只是皇甫祁扬,那么叶相定有办法替皇甫离圣力挽狂澜,只可惜,他们碰到了皇甫墨邪,就他的出现,也要叫人大吃一惊,更不用说他的势力让人不敢小觑。
皇帝寝宫
皇甫临脸色不是很好的看着面前的皇甫祁扬,不管皇甫祁扬这么晚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就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这么晚不睡,找朕有什么事?”
皇甫祁扬恭敬的对皇甫临抱拳行了个礼:“回父皇,儿臣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觉得,自己应该抓住今晚的机会,明天早朝,父皇就要宣布太子人选了,即使老三的姬妾慕容映雪今晚做了如此道德败坏的事情,让父皇心里不悦,但是他好歹还有一个叶相在,当太子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没什么不能讲的,说。”
“据儿臣得知,三哥与叶相走的极近,本来女婿跟岳父之间有来往儿臣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儿臣却听到有关他们暗中勾结的消息,更有传言,北朝太子跟叶相有密切来往,叶相数十年来权倾朝野,野心也越来越大,大有盖过父皇之势,朝中多数大臣都是他的门客,就连右相常良其实也是叶相的人。”
第179章
“有这种事?皇儿查得很仔细啊,不知对此事,皇儿有何看法?”
皇甫临别有深味的看着皇甫祁扬,看来老五为了对付叶相,也花了不少心思,或者说,为了太子之位,竟也沉不住气,这么做,无非是想让自己有所警惕,也想提醒自己叶相跟老三的关系匪浅,让老三继位,是否是个证确的决定。
老五的能力的确比老三要更甚一筹,但却依旧极不上如今的老六,若他能真心辅助老六,也是个不错的帮手,只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别当不上太子,就想着造反。
“儿臣觉得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无风不起浪,叶相一直始终是个心腹大患,不得不防。”
皇甫祁扬想了想,而后说道,他不能说得太多,只能点到为止,如果说的太多,反而会引起父皇心中的不快。
皇甫临撑着下巴,略微沉思着,良久,他点了点头:“朕自有主张,时候不早了,跪安吧。”
“儿臣告退。”
在皇甫祁扬离开后,皇甫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从古至今,太子一位使终是皇室争抢的位置,血流成河的亦在不少数,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们有兄弟相残的一幕。
明天的早朝,怕是要有一场风波了。
巍峨壮阔的皇城中,骄阳下的琉璃瓦闪烁着七彩光泽。
金銮殿中,文武百官整齐的分两边站立,每个人的心里都记挂着同一件事,那就是等下皇上将会立谁为太子。
皇甫离圣,皇甫祁扬,皇甫沉言跟皇甫影弘站在百官的最前方,除了皇甫沉言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紧张之外,其他三人都心思各异。
虽然有叶相的扶持,皇甫离圣还是没来由的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在心里祈祷今天一切都顺利,不会有任何变数。
皇甫祁扬俊眉轻蹙,恐是这几人之中最紧张的一个,不知道昨天的话父皇是否放在心上,如果父皇真的听进去了的话,那他的希望是最大的。
皇甫影弘一直跟皇甫祁扬一条心,他担心的,无非就是皇甫祁扬能不能被立为太子。
“皇-上-驾-到!”
德公公尖锐的嗓音倏然响起,整个大殿之中片刻间一片肃静,当那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里的时候,整齐高亢的声音震耳欲聋。
“儿臣参见父皇。”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临姿态优雅的坐在了龙椅之上,一撩衣袍,那袍摆上的五爪金龙也跟一动,似活了一般,充满了霸气的威仪。
“众爱卿免礼。”
当众人站起身时,看到了站在了皇甫临身旁的皇甫墨邪,每个人的神情都是一顿,无双城即归拢了洛朝,君无双自是洛朝子民,他贵为王爷,上朝也并无不妥,只是既然上朝,为何不是同他们站在一起,而是站在了皇上的身旁?
大臣们的神情,皇甫临一一看在眼里,他眉稍轻佻,神情一片肃然。
“诸位爱卿,朕昨晚说过,今日早朝,便宣布太子人选。”
“皇上,臣有事启奏。”皇甫临刚说完,右相常良便站了出来,第一个开口说道。
“右相是否对太子一事有何看法?不如说来听听?”
“非也。”常良看了一眼皇甫墨邪,而后说道:“无双王爷站在皇上身旁似有不妥,是否请王爷走下朝来?”
他实在是不解,为何皇上要命他在朝上提这么一事,是为了突显无双王爷的存在感吗?可是他就是不说,别人也无法忽视那跟皇上站在一起的人,这种待遇,就连皇子,也不曾有过。
如果对方不是异姓王爷,他都要怀疑,皇上这么重视无双王爷,是不是想把皇位传给他的意思。
皇甫临先是蹙了蹙眉,接着对皇甫墨邪说道:“如此,那就请君爱卿站在朝臣之中。”
“是,皇上。”
皇甫墨邪面无表情的对皇甫临拱了拱手,而后走了下来,他的周身散发着冷漠的气质,微扬的唇角透着几分邪气。
叶相狐疑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皇甫墨邪,眉头轻轻拧起,为何他觉得无双王爷那笑容,透着一丝诡异呢?
“皇上,不知皇上心中的太子人选是谁?”将心中的那份疑虑压下,叶相问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三皇子的太子之位。
“朕……”
皇甫临刚说了一个字,立即有大臣站到朝中进言道:“皇上,太子之人必当要才德兼备,能力出众,三皇子虽然贵为长子,但昨晚雪姬在宣明殿的行为,让咱们洛朝的脸在北朝跟越朝之间丢尽了,若是立三皇子为太子,传到其他两国,臣怕会引来其他两国的嘲笑,臣觉得还是五皇子更为出众一些。”
从皇上昨天的态度不难看出对三皇子的满意,他是五皇子的人,自是拥护五皇子当太子的,如今三皇子出了这么一个差错,他们势必要将错处最大化。
“皇上……”三皇子一党一见有人出来捣乱,立即站了出来:“昨晚之事明显是有心人给雪姬下药,想要借此毁了三皇子的声誉,不由此可见,下药之人居心叵测,三皇子一向才华出众,是众皇子的表率,太子之位理应非三皇子莫属。”
“臣也觉得三皇子更适合当储君,太子向来都是立嫡或立长的。”
“三皇子连后院里的姬妾都不能好好调教,试问一个不能治家的人,如何才能更好的治国?”
“依臣之见,倒是觉得七皇子是个可造之才,他为人敦厚谦卑,以后定当同皇上一样,是个爱子爱民的仁君。”
“臣赞同立三皇子为储。”
“臣也赞同立三皇子。”
“臣觉得王皇子更有帝王之才。”
“臣推举七皇子。”
“……”
一时间,满朝之上,皆是众大臣的各抒己见,吵闹的声音有些像集市上买菜吆喝的大叔们,以皇甫离圣跟皇甫祁扬的拥护声最高,中间偶尔还穿插着拥护皇甫沉言的声音。
叶相静静的听着大臣们的言论,一双锐利的眼中散发着精亮的光芒,他走到殿中,双膝跪下,对着皇甫临,高声嚷道:“各位皇子都是人中之龙,无论将来谁当皇上,都乃洛朝之福,不过某些大臣还是说的在理的,太子向来是立嫡立长,我朝虽然并没有严格定下规矩,但历代君王无一不是长子长孙或嫡子嫡孙,实在没有到了今朝改变祖宗的制度,皇上主张立贤,三皇子亦能担当得起贤能二字。”
他的话字字铿锵有力,明着是提意见,实质上却不排除给皇甫临施压,他的话里话外,无一不透露出立皇甫离圣的坚定。
而叶相的话音刚落,叶相跟皇甫离圣的人齐刷刷的在叶相的身后跪了下来,放眼望去,几乎有一半的人,皇甫临看着这阵势,丝丝怒意自眼底散发。
从来没有认真算过叶相一党有多少人,如今看看那黑压压的一片,当真是权倾朝野,而且还不算地方官员与未有资格进殿上朝的官吏。
好一个叶相,他这样做,是想让自己妥协吗?
“连爱卿,你有何意见?”皇甫临淡淡的扫了面前的一幕,视线落在了一旁保持中立不曾说话的连城。
连城刚毅的脸上端的是正气傲然,纵使穿着官服,依然不减他风风凛凛之势:“回皇上,不管谁当太子,微臣都会尽忠职守,保家卫国。”
他这个大将军之职还能当多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笑儿说的对,他更想与自己的妻女平安的度过余生,三皇子为人阴沉,他不能阻止他被立太子,但是他自己的命运,还是可以由自己做主的,与其到时候他当皇上铲除自己,还不如尽快想个脱身的办法。
皇甫祁扬深邃的眼中闪过不悦,果然,连城谁都不帮,往日里他不是跟叶相对着干的吗?为何这一次却不阻止叶相。
皇甫离圣心情很是愉悦,就如今的情景来看,他几乎不用担心什么,没有连城的扶持又如何,他还能拉拢叶相,太子之位注定会是他的。
“你们都起来,立谁当太子,朕心中早有人选。”皇甫临沉声说道,在众大臣期待又紧张的注视下,他拿过早已准备好的锦盒,递到德公公的手中。
“皇甫墨邪接旨。”
低沉而轻缓的嗓音在大殿之中倏然响起,如道闷雷,砸在了众人的心上,令人瞠目结舌,惊愕不已。
这个名字,他们太熟悉不过,就是因为熟悉,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皇上,您刚刚说什么,臣没有听清楚?”叶相猝然起身,眼中写满了诧异与质疑,怎么回事,六皇子不是早就死了,是不是他听错了。
看到叶相错愕的神情,皇甫临心情顿时觉得舒服了:“叶爱卿没有听错。”
“父皇,六弟已经死了四年了,你是不是太想念他了,而且,您让一个死人接什么旨?”皇甫影弘一听到皇甫墨邪的名字就乍毛,即使当初诏告天下查出曹平才是真凶,但他对皇甫墨邪的恨依然没有减少。
他的话,也说出了众人的心声,谁接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什么旨?是他们心中所想的那样吗?
皇上这出也太奇怪了一些。
“朕已决定,立皇甫墨邪为太子,怎么,诸为爱卿有意见?”
轰——
众人只觉得一道闷雷狠狠的劈了下来,呆呆的忘了反应。
而就在众人错愕之时,只见他们眼中的无双王爷缓缓走到殿中,对着皇甫临徐跪拜:“儿臣接旨!”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伸向了那只银色的面具,一点一点,慢慢的拿开,直至露出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来。
墨如缎带的发丝倾泻而下,拂过男子那天然瑰丽的俊美脸庞,明亮的黑眸如同黑水晶般晶莹璀璨,闪着湖泊滟潋的光泽,又透着阵阵凛然的寒意,冰凉刺骨。
时隔四年,他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多了分沉熟稳重,也将他那张本俊美的脸刻画的越发的惊为天人,不论是眉宇间还是脸的轮廓,都依稀能找到皇甫临跟如妃的影子。
第180章 立太子
原本热闹的金銮殿,因为皇甫墨邪的突然露出真面目,而变得静寂无声,无形的压抑与低沉渐渐的在四周蔓延开来,所有人心里的震惊都强烈的无法形容,一向从容不迫的叶相,都露出了慌乱的神情。
他想过千万种今天朝上可能出现的情形,却独独没有料到皇甫墨邪的出现。
愣愣的看着跪在大殿之中的男子,叶相对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场面一时间忘了如何反应。
连城亦是被皇甫墨邪的出现给吓到了,但是转瞬间,他却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不管他是如何逃生的,以他现今无双城的势力,立他当太子,只是百利,而无一害,他的成就,可比三皇子,五皇子高太多了,太子人选,舍他其谁。
何况,他还是笑儿的夫君,无双王爷对王妃的宠爱,是人都看在了眼里,于公于私,他理应都誓死力荐他当太子。
“六皇子平安归来,真是可喜可贺。”
沉寂良久的金銮殿,首先响起连城语带欣喜的恭贺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也拉回了众人久久游弋的思绪。
虽是一句简单的问侯,但是连城此举,却是让人明白,他承认了皇甫墨邪的身份。
叶相气得咬牙切齿,不甘场面继续失控,于是道:“皇上,六皇子早就丧生火海,此时突然凭空冒出,不难保证是不是有心人故意找了个长相相似的人来混淆圣听,还望皇上明鉴。”
他的言外之意,是说这个人是连城故意找来的,谁让他第一个承认皇甫墨邪的身份。
“叶相言之有礼,世人都知六皇子已逝,难保有心人鱼目混珠,何况,无人知道无双王爷长什么样子,谁能保证这个人不是真的君无双。”有人立即附和道。
冷云是唯一一个跟皇甫墨邪进宫的人,一听有人对自家主子言语侮辱,忙冷着脸跳出来:“大胆,无双王爷也是你们随意侮辱的,想我无双城的势力,随意跟哪国合作,要取这洛朝轻而易举,何必巴巴着做你们的六皇子。”
如果不是金銮殿不能带武器进殿,他早就把刀架在这些人的脖子上,看他们还敢不敢口出狂言。
那名附和着叶相的大臣见冷云强硬的气势,吓得脖子瑟缩了一下,目光慌乱的撇了一眼叶相,而后继续死鸭子嘴硬:“你说他是无双王爷,他就是无双王爷吗?你们随便找个人带着面具进殿,冒充无双王爷也未必没有可能。”
他的声音,在冷云充满嗜血杀意的瞪视下,越来越低,越来越没有底气。
他的话,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早在最先的时候,右相常良还恭敬的请无双王爷走下朝来,那时候并没有人质问无双王爷的身问,怎么这个时候却来怀疑人家,这不是明显的找麻烦吗?
“既然李大人觉得我是假冒的君无双,那怎么先前不提出来,还是说你觉得皇上愚蠢至极,连身旁站着之人是真是假都分不清楚吗?”
咄咄逼人的话,让李大人吓得双腿顿时一软,面色惨白的对龙椅之上的人连连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失言,微臣并无此意啊。”他一心只想着顺着叶相的意,却没有将自己的话深思熟虑一番,此刻想来,不就是藐视皇上的意思吗?
连皇上都没有说君无双的身份是假的,他这个时候提出来,不是打皇上的嘴巴吗?
皇甫临眼中划过一丝无耐的笑,这个老六,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就不能给他这个父皇一点薄面吗?形容他也稍微婉转动听一些嘛。
面色一沉,他阴鸷的目光瞪着李大人,怒吼道:“李大人,你好大的胆子,连朕的话都敢质疑,何况,是朕一个人认定他是无双王爷的吗,来人哪,将李为罢官免职,扔出宫门。”
话落,一批御林军匆匆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将说话的李大人托了出去,李为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被人在眨眼的功夫给拖出了金銮殿,殿外响起他大声的开恩声,殿内的人却闷着头置若惘闻。
皇上此举再明显不过,杀鸡儆猴!
叶相面色一沉,深知皇上这是暗里做给他看的,丝丝危机赤然浮现,当君无双的身份变成了皇甫墨邪,他已然明白,他跟君无双,已是站在对立的一面,想要拉拢无双城的念头,倾刻间化为乌有,心里除了不甘,还有愤然。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怕得罪了皇甫墨邪。
双拳一抱,叶相对皇甫临正色道:“皇上,微臣……”
话未说完,皇甫临倏然抬手,英俊的脸上满是冷然之意,一开口,声音更是淡然冷冽,让不少大臣心中生出胆寒之意。
“叶相是要继续怀疑六皇子的身份吗?朕的儿子,朕岂会认错?还是叶相也觉得朕老眼昏花了?”说着,他目光轻飘飘的看了叶相一眼,却让叶相觉得有把泛着寒芒利刃自脸上划过。
皇甫沉言见叶相对皇甫墨邪诸多质疑,立即走到皇甫墨邪的身边,正色道:“他是不是我六哥,我跟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及叶相这个外人来得清楚吗?”
犀利的质问,让叶相老脸忽青忽白,嘴唇蠕动了几下,愣是憋不出一个字。
皇上要立六皇子为太子,连诏书就下了,看来是早有此意,如果让六皇子当了太子,那他的地位可就真的岌岌可危了,不行,他如今是跟三皇子一条船的人,他若不当太子,自己也得不到好处。
“皇上,纵使此人是六皇子,但六皇子在宫中数十年,一直默默无闻,若立他为太子,让朝中大臣很难信服。”
“叶相此话差矣,六皇子虽默默无闻,却能力非凡,只看无双城的势力便知,我朝有了这样一个庞大的势力,相信北朝与越朝定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作为,怕是其余皇子都不及的。”连城转身,凌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叶相,而后,他目光一转,神情凝重的看着皇甫临,行了个大礼。
“皇上圣明,臣誓死效忠太子殿下。”
一番有力的话,让皇甫临阴沉的脸色逐渐有了缓色,这一声太子,认定的不是别人,而是皇甫墨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连城的身后,无数大臣紧跪而下,一些零散的大臣听着这充满气势的吼声,心中不免震撼,也跪了下来。
拥护五皇子的大臣见连城都承认了皇甫墨邪的太子身份,心道六皇子已是皇上认定了的,如今又有大将军的拥护,如果他们再反对,那等于是自掘坟墓,于是,没作多响,也跪了下去。
看着还站在那里近一半的大臣,皇甫临的脸色阴郁极了:“怎么,诸位爱卿还有什么意见不成?又或者说,你们心目中的太子人选,能有六皇这样的成就?如果有,朕不防依了你们的意。”
言外之意相当明显,今天不是非要你们同意,但是他们若是想挑战天威,想挑战无双城,他也不介意再找一个人开刀。
叶相虽然权势滔天,但就因为权力越大,他越是宝贝手中的权,没到必要,他绝不会想要与皇帝翻脸,当初有一个连城,现在有一个皇甫墨邪,他的胜算已经少了不只一点两点,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越要沉住气。
而他身后的大臣,多是他的人,有些大臣心里虽想臣服,但却碍于叶相不动,他们亦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跟叶相同时退,他们还能得到叶相的庇佑,到时候别好没有讨着,先把叶相给得罪了,里外不是人。
皇甫离圣心里像是有一头野兽在疯狂的咆哮着,想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他紧握的双拳背后,青筋暴突,努力隐忍着。
原来父皇心里的太子人选一直不是自己,皇甫墨邪,可恶的皇甫墨邪,你已经抢去了慕容笑笑,如今还要来跟他争太子之位,凭什么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占了。
如今想来,父皇定是早就知道了君无双就是皇甫墨邪,所以当初在狩猎之时,才会将凤鸾行宫赐给他。
该死,为什么他没有事先知道,皇甫墨邪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数,让早朝完全往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儿臣愿辅佐太子殿下。”皇甫沉言带着淡淡的欣喜,是众皇子中第一个臣服的,没有任何不甘心。
皇甫祁扬恼怒的瞪了一眼这个同母的亲弟弟,在这一刻,他很怀疑老七是不是跟他一个娘生的,或许他跟老六才是同母所生的亲兄弟,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压下心里的不甘,皇甫祁扬微微敛眸,单膝跪了下去。
如果他不顺着父皇的意思,那么极有可能会被父皇认为自己有叛变之心,他承认不及老六,但是一直以太子为目标的他,当太子之位这么被一个从来不认为是对手的人夺了去,皇甫祁扬的心里怎么想都有些憋屈。
皇甫影弘一脸急色的看着跪下去的皇甫祁扬,不免跺了跺脚,五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承认皇甫墨邪这个太子,他不配。
正欲说些什么,突然对上皇甫临带着霸气威仪的目光,皇甫影弘心下一紧,到嘴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双唇紧抿,默不作声的皇甫祁扬,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去。
众皇子中,只有皇甫离圣一人站立,显得有些突兀异常,皇甫临并不着急,淡淡的目光若有似无的从他身上瞟过。
“儿臣也觉得六弟的才华与能力皆为出众,定会让洛朝更上一层楼。”皇甫离圣漆黑的眼中精光一闪,掩去那阴狠与倨傲之色,低眉顺眼的说道。
叶相紧接着附和,霎那间,万岁与千岁的声音相交替,在金銮殿上久久回荡。
皇甫墨邪接过圣旨与那太子金印,他笔挺站立的身姿巍峨如山,仿若从天而降的神衹,优雅,波澜不惊,而又睥睨天下,让人见了瞬间一怔,这样的气势,这样的威严,只是感受,就让不少人心中热血沸腾。
说不定真如三皇子所说,太子殿下能将洛朝带入一个繁华的盛世。
“哼,胆小之辈,就算顶了君无双的名衔又如何,在我眼里,你依旧一文不值,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嚣张下去。”
出了金銮殿,皇甫影弘就像是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跑到皇甫墨邪的面前放着狠话。
皇甫墨邪浅浅一笑,但笑意却怎么也达不到眼底,看着这个五官与自己相似的弟弟,他心里的仇恨之火瞬间被点燃。
他努力活着是为了什么,不是只为了能将笑儿放在自己身边,还为了秋嬷嬷。
皇甫影弘被他望的有些心惊胆颤,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却强装不怕着挺了挺胸脯。
在他看来,皇甫墨邪还是那个胆小懦弱,任他欺负的人。
忽地,皇甫墨邪如蔷薇般的唇瓣轻启,轻轻的,淡淡的说道:“说真的,我不用十一弟你看得起,因为你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如。”他向皇甫影弘走近了一步,抬手,状似不经意的拍着他肩膀上的灰尘,却用仅两个人的声音说道:“现在的我若想要捏死你,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惜,我觉得那样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