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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前絮 作者:一碗牛杂粉丝
是惊人的相似了,比如当她再一次被沈崇渂稳稳地接在怀里时。
沈崇渂搂着她,祝珩似是能听清楚他的心跳声。
“阿珩,如果你选择自由,那么我便自由。”沈崇渂的声音轻轻的,飘散在风里。
祝珩愣愣地缩在他的怀里,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说什么?”祝珩问。
“没什么。”沈崇渂松开她,为她理了理刚才弄乱的衣裙。
祝珩退后一步,不解地看着他,说:“沈崇渂,我好像看不懂你了。”
说着,祝珩索性沿着青石小道坐在水边,她摘下一枝野花,把花瓣一片片撕下,丢进水里。她的裙摆被水浸湿,她便将裙摆往上提了提,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
花瓣都丢尽了,祝珩站起身来,浅笑道:“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沈崇渂点点头。
“不用。”祝珩摇摇手,沈崇渂却仿佛没听见。两人并肩走着,空气中有春日的青草气息。祝珩用力闻了闻,是她在玄青山上没有见过的植物。
沈崇渂一直将她送至山下。途中有数十个风夜教的人对他们施礼。沈崇渂面色平静又自然,倒是祝珩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路上都没有人开口,直到即将分别,祝珩终于咬唇问道:“风夜教和玄青寺会有交恶的那一天吗?”
沈崇渂的手虚虚地握成拳,他说:“我不能回答你。”
祝珩露出笑脸,语气轻快地对他说:“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沈崇渂摇摇头。
“再见。”祝珩没有再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挥挥手,转身离开。
她能明显感受到背后的目光,脚也如同灌了铅似的迈不开。想见的人,她见到了;想问的话,也问出了口。她不明白为何此时她的心里还是闷闷的,她不想回玄青寺,可又好像无处可去。
祝珩偷偷地侧过头,余光瞥见了沈崇渂的身影。他就像一尊雕塑,千年万年地伫立在那里。
祝珩的鼻子酸了。
02
沈崇渂站在那里,看着祝珩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白点,又消失不见。
“教主,回去吧。”幽兰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披上一件大氅,“此处风大,莫要吹坏了身子。”
沈崇渂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无甚波澜。
他又想起沈峰那老头子死时拉着他的手默默流泪的样子了。
“我不想做这个教主了,你爱让谁做谁做吧。”沈崇渂固执得看着病榻上骨瘦如柴的老人。
老人瞪着眼睛,眼眶深陷,用力地咳嗽着,似乎要把病痛都咳出来:“孽障,说的什么胡话?我花了多少年才培养出现在的你?”
沈崇渂低垂着眼眸。
老人叹了口气。
他的双手形如枯槁,青筋凸爆。粗粝的指尖摩挲着沈崇渂的手背,“通往教主位置的路我都为你铺平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了。”
沈崇渂抽出手,站起身来。
他慢慢地向门口走去,抬脚跨过门槛。
“我知道我拦不住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就好。”老人苍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崇渂听着,依旧迈开步子向外走去,不曾停留。
第6章 尾声
01
没过多久就是方丈的七十大寿。按例方丈没有大摆宴席的习惯,他素来喜静,却因拗不过小辈们的坚决,于五十、六十岁时粗略地操办了两回。
玄青寺一向鲜有人烟,也只有这时会热闹起来。梵桑定下了宾客的名单,不过是些中原大地上各大交好的教派,邀请他们前来拜贺。
日子定在了谷雨前后,玄青寺仅有祝珩与祝瑈两个女眷,梵桑便命她们准备着。两人日夜操劳,焦头烂额。
祝珩将玄青寺空闲的厢房都整理出来,叠好被褥,又将玄青寺上上下下都洒扫干净。她以前总是想着偷懒,提着一桶水蹲在墙根晒太阳。路过的沙弥、比丘都笑话她,她也不挠,在日头下折一枝狗尾巴草在脚上挠痒痒。
如今她再提着水,却没有了偷懒的兴致。大抵是年纪大了些,连梵桑都说她这几年懂事了不少。
祝珩再散漫,也知道人生中有些场合不能散漫,比如说眼前的这个。
是日,红日高挂,光芒万丈,钟声悠扬,宾客云集。玄青方丈不喜欢仪式化的东西,大家便在大殿内随意地坐着喝茶聊天,好不热闹。
祝珩站在一旁,为各教派来的人添茶倒水。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们,形形色色的人们形态各异,她站的有着无趣,便走到梵桑身旁,与他说话。
本是一切照常,却被门外小和尚的一声禀报打破。
“风夜教主到——”
祝珩惊愕地抬起头,沈崇渂身着华服,神情冷肃,唇角紧抿,不见丝毫笑意,眼中带着不悦和不耐烦,甚至几抹讥嘲。
祝珩直直地盯着他,他的目光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