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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鱼独去闲 作者:北歧
河城也殃及鱼池喽,但愿那帮匪徒莫要再来了!”莫柳新说着又神神秘秘道:“我告诉你,这帮山匪,他们不抢东西,行事雷厉风行,专奔着杀人来的,奇怪!”
岚风一听说磬南府,便说起华大人一家,那个华公子在梁州没了父亲庇佑,仕途又不顺,心里到底瞧不上文家是商贾之家。
文小姐正与他闹和离,梁州都传遍了。
莫柳新知道他就是惦记人家文小姐:“她还是华夫人,你就别挂心了,真是的,唉,那个小鱼奴就很不错啊,不知道哪去了,唉!”说着莫柳新又满心遗憾。
莫七和岚风神色俱是不自然,岚风帮摆手:“娘,你别瞎说!”
说起鱼奴,莫七又想起她外祖一家,便是住在阙河城郊:“阙河城郊章家,出过一位章石海先生,姑姑可有听闻。”
莫柳新笑道:“你说的是鱼奴舅舅家吧?前两年怀风来这,我就去打听过,唉!这家也遭了匪,都死绝了,唉,幸亏小鱼奴没回来!”
怎会如此莫七隐隐觉得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印玺,回头再让华大人好好查一查这群山匪的来历。
他们在山上寻了好几日,这山上没了白雪,显露出许多孤坟,越往山上走,越是清寂。
大树遮天蔽日,山路陡峭,山脉一望无尽,叫人恐慌。夏日都格外阴凉,可想而知冬天几多寒冷。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才爬出这度月山,莫七想起第一次见她,脏兮兮,脚趾露在外头,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的模样。
下了山,见皇城司的人正在山下等着。
莫七失笑,也终于对梁州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失望了。
日夜兼程,等他赶回梁州,已是七月末,应心她们早就成了梁州府无根飘荡的冤魂。
在公主的消息传来之前,皇帝一直疑心鱼奴来历,派人去度月山查探,却不想她的家人都死于匪寇之祸,能查到的都说她是杨家之女,与余奴传大致相同。
应心说她是昌仪之女,可见不实,虚张声势,还要捅破莫七身世,这帮北歧余孽,在他看来,统统留不得。
他等着肃王献上北歧印玺,谁知得来的却是燕子楼新主有继,那位传言中的公主带着印玺和藏金图的秘密回了北歧,苍山蕃军投靠了应琮。
公主?莫七觉得可笑!那他是谁?
绵宋皇庭,莫七望着龙庭之上的九五之尊。
“你还记得你母亲吗?”皇帝问道。
莫七摇头:“母亲的样子我都忘记了!便是梦中也是模模糊糊!”
皇帝似乎陷入回忆:“你母亲温柔娴静,貌美端庄,是北歧最美的女子,我当年在北歧见她,她总是戴着面纱示人,只露着一双眼睛,眼神很深,又飘忽不定,颇有神秘之感,我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住了。
那时我只知道北歧执印公主,倍受北歧人爱戴,她名字里有个湖字,据说生的十分美丽,北歧王廷的人大都生的奇美又妖娆,她的名字里也有个狐字,我以为她是那位公主,想着得了她便如同得了藏金图。呵呵!”皇帝轻笑:“可惜啊,她骗了我,她根本不是什么公主,她是北歧密宫燕子楼的圣女,唤狐侞,那位公主叫应小湖,小湖,小狐!呵呵!”
莫七闻言难以置信:“父皇这是何意?”
“何意?你的母亲是狐侞,不是应小湖!”皇帝说道。
“父皇说,我的母亲是北歧燕子楼的圣女,狐侞?”莫七不敢相信,我到底是谁?
“你只要记着,你是我的儿子,你是绵宋的皇子,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牢记这一点!”皇帝意味深长地说着:“你啊,就是太天真良善,才被那帮北歧人糊弄,你看看,你现在对北歧已经没有一丝用处了,你看到没,江山,哪里有人情味,都是各取所需罢了!北歧的事你不要再过问了。”
“那印玺和藏金图究竟有什么秘密?”莫七疑惑,自己究竟被多少谎言蒙骗。
“有传言,印玺是圣物,是北歧人的信仰,而他之所以能成为信仰,是因为那半张藏金图,天下矿藏金石图,这些重要吗?重要,可是更重要的是,落鬼山。谁要是能得落鬼山相助,便能定天下!”皇帝笑着:“可笑啊!他们忘了北歧怎么被灭的吗?”
绵宋能灭他一次,便能灭他第二次,管他什么印玺,藏金图,公主,圣女,他要灭了应琮,灭了北歧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乱党。
莫七离开皇宫,忽觉疲累又失望,若是可以选,他宁愿做个平凡之人。
他走在御街上,看到不远处红情坊换了招牌,名白楼,新掌柜是位叫余奴的!
这位白楼的余奴很会做生意,自诩是书中美人,还请了林江题词,新编了木簪记,唱的如火如荼。
定情的木簪子成了女子们喜欢的新物件。
既方去看过了,不是她!
他一边找她,又有些怕见她。
怕她又哭着问自己,为何不救她们?怕她看到自己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被命运作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