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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翻身守则(快穿) 作者:三江月
七分柔情。
第18章 夫君去当太监了我怎么
月明星稀,入秋之后,田间的蛙鸣虫叫声不比夏夜里那样嘈杂,正是夜夜都能睡个安稳觉的好时节。
夜色正浓,这户农家小院里,连狗子都卧在篱笆旁睡下了,狗耳朵一抖一抖的,是连梦里也操心着保家护院呢。
嘶——啊!
林思树翻了个身,硬是被四肢百骸的酸痛给疼醒了。她朦朦胧胧地睁了睁眼,眼皮又被翻涌而来的困意引得闭上了。
入秋了到底是天凉了,身上盖得这床被子就显得有些过分单薄了。林思树半梦半醒间,无意识地往被窝里蜷了蜷,试图多保留几分温暖。
身下的床硬的很,林思树迷迷糊糊地想着:这儿好像不是极乐殿,也不像是皇后娘娘宫里。皇宫里可都是锦绣被面,床榻铺的软和舒适,就是娇嫩的豌豆公主睡上去也挑不出什么错漏。
也不知道这是在哪儿啊?
床硬得有些硌人了,睡得人背痛,林思树皱了皱眉,侧着身子,试图缓解腰背的不适。
睡硬板床似乎是对腰椎有好处,但也要适可而止啊,这床板太硬,人又瘦,可不是硌得骨头都难受嘛……
因为身子太疲乏,她也没来得及再多抱怨,就又陷入了黑甜乡中去。
正做着躺在席梦思上疯狂数钱的美梦,脑子里突然切换了画面,变成了另外一番场景。
做梦嘛,天马行空,什么都不稀奇。只是这个新插入的梦境竟然出奇的完整,不像个梦,倒像是有人在林思树的脑海里播放了一部电影似的。
梦的开头就是一片哀伤的氛围。一张铺着白桌布的桌子,桌上摆放着灵位、香炉和各色贡品,桌子旁正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这是一个……灵堂。
只是棺材两旁并没有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只有林思树一个人——不,那个女人有一张和林思树不同的脸,但林思树偏偏怪异地认定那个人就是梦里的自己。
她穿着一身孝服跪在那灵堂中。
棺椁收殓之前,灵堂里的长明灯时时刻刻离不得人的看守。不论白天黑夜,都得有人在灵堂守着,防止长明灯熄灭。
要是那盏长明灯灭了,父亲的阴魂也就散了。
灵堂里的氛围是阴冷悲戚的,但林思树的脸上却是面无表情。她的眼睛红肿的像是皱巴巴的核桃皮,但是心里却翻涌着奇妙的感情。
逝去的是最疼爱她的父亲,可是她心里此刻惦记着的,却是她那远走京城的夫君。
夫君是五日之前奔赴京城的,父亲也是那一天活生生气死的。
夫君要去京城,全家人都是不同意的。这也很自然,这种事搁在谁家都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父亲是村里的秀才公,当了几十年的私塾先生,按理说,讲道理劝诫人应该是父亲的强项。
可是父亲没有劝得住她夫君,夫君执意要走,不但要走,还带走了一切值钱的物件,包括她的嫁妆和首饰——夫君说,去了京城,少不得求人,带上点银钱方便四处打点。
夫君走了,父亲听闻消息,便气得吐了血。死前还流着老泪念叨了好几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子卿何苦,何苦去受那个罪啊!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倒真不如死了干净!”
倒真不如死了干净。
父亲临终前的这句话像是鼓槌一样,一字一顿地锤击在她的耳膜上,震得她的耳朵发疼,脑子嗡嗡地响个不停。
真的不如死了干净。夫君这一走,她们家的颜面就是整个十里八乡的大笑话,她的下半辈子也没有任何指望了。
毕竟,谁家夫婿好端端的会甘愿做那种差事呢?
想到这里,她木木地站起身来,咬了咬牙,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全身蓄势,用力地朝黑乌乌的棺材角上撞——
林思树“啊”地惊叫一声,额头上已经是大汗淋漓。这个梦,也实在是太过逼真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跃出来一样。林思树一边咽着口水强自镇定,一边抬手抚摸着胸口给自己顺顺气儿。
手摸上胸口,她就觉察出不对劲儿来了。这个胸,软软的,她的对A和这个的手感差别很大……
林思树嘴角扯了扯,用手撑起身子,视线逐渐变得清明。
身下的床铺是硬邦邦且陈旧的,身上盖的被子是单薄的灰扑扑的。
不必说,这里肯定已经不是大梁朝的皇宫了。
她抬眼环视一周,虽是土坯房,但看起来还算干净安稳,只是屋内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除了床头的几个小柜子,只孤零零地摆着一张桌子,木料看上去也是暗沉沉的,显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很明显,这家的经济条件应该不是太好。
林思树叹了口气,不由地开始怀念在大梁朝的皇宫里那种锦衣玉食的日子。真是由奢入俭难啊!
天色已经泛白了,林思树腰酸腿疼的,一时间也没了睡意。
一个噩梦闹得她口干舌燥的,林思树想起身去倒杯水喝,可刚伸出去一截胳膊,就被冻了回来。
她索性裹着被子挪到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