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霸气帝皇(十九)南辕北辙,一去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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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兰池外围接连打了好几仗,刑玦派遣许家小将连下三城,进一步稳固后方。

    其后三月,大军不断向前推进,彭明先锋军撕开刑天的防线,与江南几支千人队汇合,先后拿下睦洲、黎乡、星野等十几座小城,将战火蔓延至江北,与彭越西部军形成两面合围,对刑天再度迫近。

    随着许亦涵身t的康复,刑玦开始频繁带兵作战,攻城略地,战无不胜。几次奇袭、伏击,更将刑天骁骑营数万骑兵打得狼狈不堪,损失惨重。

    许轲在这过程中起到了极大作用,提供的情报准确可靠,许家小将更是屡立战功,刑玦在两个月的观察之后,逐渐放下戒心,麾下其他将军也对他钦佩不已。

    大军开拨,经过几日跋涉,进入星野。

    星野城地理位置极佳,乃是江北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刑玦等一g大将入驻城中,大军在外扎营,随时听候调遣。

    战事已进行了一年多,反军形势大好,刑天兵力不断向中原收缩,保存的两支主力军也分别于彭越、刑玦交锋,小有折损。眼看江南各地尽皆归附刑玦,这场兄弟之争,也进入了后期阶段。

    刑玦越来越忙,许亦涵深居城主府,偶尔与许家人接触。

    这一夜刚下过一场小小雨,sh漉漉的清新空气随微风吹拂。城主府后花园小亭中,刑玦月下独酌,似已微醺。

    他此刻卸去杀伐决断的锐气,着青衣长衫,发未冠,腰未束,薄纱罩外,清风微扬,此情此景,如画一般雅致。

    战事愈紧,前线战报不断传来,但他此刻却撇开所有在此贪闲,实在令人讶然。

    许亦雅观望了许久,瞥见他面上淡淡的愁绪,这才缓缓走到亭中。她款步而来,端庄大方地施礼。

    刑玦沉默着,定定看她一眼,这一刻仿佛被拉长,两人许久都未开口,气氛变得难以形容。

    这几月间,许亦雅常常侍奉左右,刑玦处理并不机密的军务时,她便送上些茶点。一开始刑玦只是视若无睹,但两个月后某天,他突然开口与她说话。

    “你和她,长得很像。”刑玦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但却透露出丝丝疲乏。

    许亦雅察言观se,那情绪却一闪而逝。

    她笑了笑,这笑容与许亦涵不同,更敞开,更大气,更有种傲然自信:“我不是她。”

    刑玦久久凝视着她,面se更肃然,轮廓清晰,眼底y霾深深。

    自那以后,刑玦偶尔便会留许亦雅说几句话,多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似是漫不经心地自他口中吐出。许亦雅也不在意,笑着接下。

    倒是像现在这样,刑玦在喝酒,抛开繁杂的军务,两人有大段大段的对话时间,这还是第一次。

    许亦雅见除了第一眼稍显漫长的凝视外,刑玦并无逐客之意,便安然坐下,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饮酒,竟有几分借酒浇愁的意思。

    近期他眉目间确有忧se,但与战事无关。反倒是许亦涵,越来越少出现,就她所知,他们也极少见面。

    许亦雅分不清心中思绪,暗叹一声,骤然伸手夺过他的酒杯,径直一口饮尽,随后又给自己斟酒。

    刑玦显然没料到她有如此胆se,有些诧异地瞪着她,却未阻止。

    许亦雅一气喝了三五杯,头已沉重起来,这军中烈酒,并非她从前在侯府所饮那样清甜,喉管火烧似的灼热挥之不去。

    刑玦嘴角g起嘲讽一笑:“何必如此”

    “朋友有心事,总不该让他独自一人喝闷酒吧难道说,二爷心里,还不把我当朋友”许亦雅冲他一笑,没有在意他语气中的刻薄。

    “朋友”刑玦仿佛对这个词感到极为惊异,甚至是第一次认识这两个字,他顿了顿,突然仰头大笑,“朋友”

    那笑声狂放不羁,如将心中所抑尽皆释放,他摄魂夺魄的目光透过她的眼睛钉到她心底去:“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的朋友”

    许亦雅挑挑眉,颇不以为意的坦然姿态:“那你可说是我自作多情。”

    话音刚落,却被刑玦突然一手拽过她的手腕,整个人靠着桌子,直被带到他面前,两人瞬间近在咫尺,许亦雅甚至能看清他每一根细密的睫毛,棱角分明的面上jing致无暇的线条,及深邃如漩涡般令人沉沦的眼眸。

    这双披着冷漠薄膜的眼睛,此刻却仿佛一切伪装支离破碎,悄然涌动着挣扎、矛盾、愧疚、克制与暗流涌动的浓烈火焰,丝丝愤怒迸发,冲破理智,直向她眼底看去。

    太过亲密的距离,互相交错的呼x1,都令人心跳加速。

    许亦雅眼底泛着柔情,轻咬着下唇,鼓起勇气与他对视。

    良久,刑玦才猛然松开她,反复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他又迅速回到冷漠冰封的枷锁之中。

    这一夜两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直至许亦雅大醉,刑玦方凝视着她的睡颜,砸碎了酒杯酒壶。

    这张脸,与她那么相似,可这个人,与她全然不同

    眉心紧锁,又抚平。刑玦起身,将醉倒在桌前的许亦雅打横抱起,一步步离开小亭。

    夜se渐浓,不远处回廊红柱后白衣露出一角,纤长白皙的手轻轻放下,徒留一幕背影。

    一左一右,南辕北辙,顷刻千里。

    次日一晨,许亦雅一睁眼,便见刑玦周身散发着y沉的气息,他已穿戴整齐,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塑。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凌乱,x口大敞,其上几个鲜红的吻痕,似在说明昨夜发生的一切。

    许亦雅眼神崩溃而复杂地望向刑玦:“二、二爷”

    刑玦沉默良久,鼻翼泛起细纹,眉心写满震怒,似有一腔怨怼,不知该如何发泄。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听门外传来士兵低低的急报。

    刑玦走出去,那士兵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刑玦霎时怒火攻心,顷刻便改了脸se,脚步匆匆,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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