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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郭娆说:“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只是想将心里话说出来罢了。无论如何说,的确是我变了,我对不住小攸。”
陈骁兰敛下复杂心绪,不再谈论这些,进入正题:“你应该认识高月离吧?两年前他曾给过魏世子一块花木牌,说可以拿那块花木牌去乌苍谷找他,他可以答应魏世子任何一个要求。我们现在需要借这块木牌一用,但魏世子武功非同常人,一般人无法近他的身,而你……他似乎对你很特别,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从他身上拿到那块花牌。”
两年前高月离被靖王派去边疆乌苍谷,潜心研制一种可保尸身不腐的冰尸蛊。
他父亲曾查阅天桑古籍,其中有一篇就记载着冰尸蛊,上面说它是万蛊之母,可以冻结一切蛊虫的活跃状态,只要冰尸蛊存在,蛊虫就永远被抑制在休眠期,无法活动。
冰尸蛊,也许可以抑制郭攸身上的蛊毒。
他从袖中拿出一块玉扳指,递给郭娆。
“我们以后的联络方式,就是这枚玉扳指。你将它呈给这座酒楼的掌柜看,他就会带你来找我。”
郭娆接过扳指。那扳指颜色鲜艳,是妖冶的血红色,上面还刻有文字,字体如波浪音符,非常诡异。她可以肯定,这绝不是朝歌文字。
郭娆怀疑越来越大,盯着他:“小攸究竟是什么人?”
陈骁兰一扯唇:“你当真想知道?”
“我一向不喜欢话本子里那种‘我是为你好所以不能告诉你真相’的桥段。”
……
郭娆出了酒楼,神情恍惚。
街上还像来时那般热闹,她的心情却从激动的喜悦变成了沉重的喜悦,脑子里过去的片段与陈骁兰刚刚说的话不断交织。
街上很热闹,人来人往,她模样出众,在人流中异样显眼,不论男女,有意无意瞥向她的目光或多或少都带了惊艳。
也在这时,由远而近忽然传来了惊慌惨叫,伴随的还有阵阵马蹄匆踏和女子大喝声。
“救命!救救我!别抓我!救命啊——”
只见不远处街头出现了个模糊人影,越跑越快,瘦长的身形与面上慌张狼狈逐渐清晰。
跟在他后面的,是个挥鞭驾马的女子。她追着前面的人,脸上表情胜券在握,看上去颇有几分张扬跋扈。
大街上的人怕被撞到,纷纷退让,唯有一个郭娆,还在无知无觉地神游天外。
跑的人慌不择路,看到前面避开的人中陡然蹦出个不动的郭娆,还来不及思考刹脚转弯,就这样直挺挺地撞了上去。
郭娆猝不及防,右肩被一股冲力狠狠一撞,顿时身子不稳跌倒在地,白嫩手心被粗砾石子擦破了皮,血珠不断往外冒。
跑的人也摔了一跤,倒在地上,还来不及爬起来,瞳孔就骤然一缩。
因为驾马的女子追了上来。
她轻蔑一笑,长鞭一甩就缠了他的脖子,匍一用力,被禁锢的人就往前重重一扑,接着一口血吐出来。
女子收了鞭,翻身下马,脚狠狠踩在他头上,半弯着腰调侃:“不是跑得挺快的么,你再跑啊。”
被踩的人看见她,满眼恐惧,不断颤着求饶:“姑娘饶命,放了我吧,我只是个骗子,我真的不是天桑人。”
刚站起来的郭娆,听到天桑二字,身子一僵。
那女子一声轻嗤,踩他脸的力道又加重了些:“骗子也好,真的也罢,既然碰到了我,那就是你倒霉!”说罢,她直起身,转头吩咐,“将他带去地宫。”
地宫?郭娆眉头一动。
她在霜香居下棋时,偶然听季瑜与下属说起过这个地方。
太上皇如今缠绵病榻,愈发恐惧死亡,后来某日不知听谁说起了传闻已经灭亡的海上王国——以长生不老巫丹而闻名天下的巫族天桑,说其国虽灭,民犹存,且已逃窜到各国藏匿。于是炼丹师趁机向皇上进言,修建地宫,抓天桑人炼丹。
季瑜的下属上次说,那些被抓去地宫的天桑人,不论真假,炼不出丹药者,就以其命祭丹炉。迄今为止太上皇那边已经抓了一百多人,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地宫。
她转头,打量那个拿鞭的女子。
她长相不算惊艳,但五官端正,清丽标致,美人中属中上等。身穿一袭玫红撒花绫罗裙,耳上戴的是时下最流行的珍珠流苏坠,发丝被半挽起,仅插一支云脚珍珠簪。
尽管打扮得清雅脱俗,但郭娆还是看出了她眉目间隐带的嚣张倨傲,像是与生俱来。
在京城中,她从未见过这个女子。
贺苏莹抓到人,就要上马离开,转身时不经意瞥见正看着她的郭娆,眼一眯,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好一瞬,才问:“你是谁?”眼神睥睨,语气不善。
郭娆要被气笑了,觉得这女子真是不可理喻,简直比霍思宁还目中无人。
她无视百姓,将大街上弄得鸡飞狗跳,又间接害得自己摔倒,不道歉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一副她欠她的语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