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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点也不动心?”
展昭低眸一笑,遥望空中的朗月道:“如果没有遇到包大人,如果没有这身武功,或许,我会是第二个上官伯伯!”
一曲弹罢,穆无心率众弟子向仁宗叩头,并求得仁宗的恩准,当众揭开了数名白衣婢女的面纱。
仁宗虽有准备,却没想到她们的容貌竟是这般模样。在众百姓惊愕的目光和此起彼伏的唏嘘声中,穆无心向仁宗禀奏了这些婢女的悲惨经历。仁宗闻听,震惊之余,更生怜惜,不仅履行了对展昭的诺言,钦赐她们封号,而且特意将封号定为“乐府佳丽”。
众婢女感激涕零,叩头不止。皇上金口封她们为“佳丽”,从此以后,天下有谁还敢说她们丑陋?她们终于可以抬起头来做人,再也不必害怕会难容于世了!
穆无心以一曲崭新的《追忆》赢得了仁宗与太后的至高赞誉,并以天音派掌门的身份,被赐封为“天下第一乐师”!
白玉堂看着身边的展昭,不由得感慨无限:令《追忆》得以长存于世的,是展昭;让天音派闻达于天下的,是展昭;将掌门之位传给穆无心的,也是展昭。然而,天下又有几人知道,展昭曾是天音派掌门?或许,连他弹得一手好琴都无人知晓。
秋日的阳光,以其特有的清丽与通透,照彻着整个开封府。院落之中,澄因正一手按着琴弦,一手托着腮,呆呆地望着拴在梧桐树上的耕牛,唉声叹气。
公孙策忙完公务,恰好由此经过,看到澄因,脸上不禁浮现出和蔼的笑意,上前问道:“你来找展护卫学琴,为何总要牵一头牛?”
“还不是哥哥让牵的?我哪知道为什么?”澄因小嘴撅起老高,嘟囔道:“方丈说,我坐禅和诵经的耐性都不够,‘对牛弹琴’或许能磨炼我的耐性。”
公孙策捻须笑道:“你整日对着它弹琴,只怕没练出自己的耐性,倒把牛的耐性练出来了!”
澄因挠了挠光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转而又稚气地苦着脸道:“可是公孙伯伯,牛真的能听懂琴声吗?”。
公孙策道:“公孙伯伯给你讲讲‘对牛弹琴’的典故,好不好?”
“好啊!好啊!”澄因拍手道:“快讲!快讲!”
公孙策道:“古时候有个人,名叫公明仪,他对着牛弹奏高雅的曲调,可牛却无动于衷,依旧埋头吃草。”
“那后来呢?”澄因追问道。
公孙策道:“后来,公明仪终于想到办法,让牛听懂了他的琴声。”
澄因摇晃着公孙策的胳膊道:“他究竟想出了什么办法?”
公孙策道:“这就要靠你自己去悟了!”
这时,展昭已步入院中,对澄因道:“并非哥哥为难你。天音派弟子学艺之初,都要经过这一关,他们想到的方法虽不同,却异曲同工。将来你的琴声能否打动别人,就要看你的悟性了。”
半月之后,天刚破晓,展昭便策马出京,到十里长亭为春妮送行。
春妮一身江湖打扮,手握宝剑,英姿飒飒,屹立风中。秋风阵阵,扬起她粉红的衣摆,仿佛迫不及待,要为这昔日娇美的小花插上坚毅的翅膀,带她飞向遥远的天边。
“一定要走吗?”尽管明知会得到同样的回答,展昭依然不肯放弃追问。
春妮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迟疑,毅然道:“师兄,我心意已决!”
展昭道:“可是江湖凶险,你功力尚浅,阅历又不深……”倘若是别人,甘心放弃皇室的尊贵地位,远离京城的繁华富庶,深入民间为百姓谋福,展昭定会感佩万分,又岂会拦阻?可眼前要离京的却不是别人,而是展昭自小就百般疼爱,生怕她受一点伤害的小师妹。
“江湖凶险又怎样?”春妮道:“我既然答应皇兄,要借游历江湖之名,微服探查民间疾苦,又岂能轻言退却?”
“这究竟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你主动请缨?”这是展昭最想知道的。
春妮脸色微微一变,避开展昭敏锐的目光道:“这又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展昭道:“如果是皇上的意思,你既欣然受命,我也无话可说。可如果……”
春妮打断他的话道:“师兄!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娇惯任性的小师妹了。我知道你曾答应我爹要照顾我,我也知道母后和皇兄都会好好照顾我,可我已经不再需要你们的照顾了!我和你一样,都是我爹的弟子,既然你能成为他的骄傲,为何我就不能?纵然我武功不如你,难道就不能为百姓做点事吗?”她望着展昭,清澈的眼眸中,饱含着期待。
尽管春妮句句在理,令人难以反驳,但展昭心里清楚,微服私访固然是她离京的理由,却不是理由的全部。
展昭知道,有一句话,只要他肯出口,就一定能留住春妮。可这话若是能说,早在半年前与春妮重逢之时就已经说了,又何须等到今日?然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他若还是不说,就真的留不住春妮了。
春妮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京,即使回来,将民情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