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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不过快到了,你再睡会儿。昨晚睡那么晚,今天又起那么早,身体该吃不消了。”爸爸说。
妈妈没了困意,不再睡觉了,她把下巴靠在路与的座位上,这个姿势,需要路与仰头看她。
她问:“我们小与许的什么生日愿望啊,都告诉天上的神仙了,能不能告诉妈妈啊?”
路与别开脸,别扭地不肯说,“不能告诉你,说了就不灵了。”
“这么小气啊?”
“让我猜猜,是不是……我路与要成为一名超厉害的钟表师——”他学着他的语气。
“老爸!”
——成为了吗?
——马上了。
——马上了,马上我就会是钟表师了,你们再等一等,拜托了,再等等,马上……我们就要到家了。
“到了,小与。”姚寒露的声音渐渐从朦胧中走出。
他忽而睁开眼,发现大巴已经在一片空地上停下了。原本被坐得满满的车内,现下只剩下他和姚寒露。
他重重呼了口气,答应了一声,一边擦了擦眼睛,慢慢起身从座位上离开。
他们住的地方不大,因为房源紧张,所以只订到最后一间。
来北山看日出,完全是临时起意,没带衣服,也没有洗漱用品,什么都需要用房间里备的,缺了还要去前台讨要。
最后洗完澡,内衣内裤现洗现吹,白天穿在里面的衣服则拿去洗衣房干洗,这才化解尴尬。但此番费去不少时间,上上下下折腾完,再看钟时,时间已快接近凌晨。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两人都不敢跨出第一步,去谈晚上睡觉的问题。都只穿着白色浴衣,开了空调,拆一副扑克牌,盘腿坐在床前铺设的羊毛地毯上,玩“叠花色”。
姚寒露心里装着不少事,但面色上看着还算轻松,她把这定义为最后一夜,等同于狂欢。
在方片A下放一张方片Q,她收去不少方片色的卡牌。
“啊——”路与惊了一声,他手里已经没多少牌了,这是致命一击,再无翻盘机会。
唉,太年轻,还是输不起。
姚寒露无声地笑了笑,将牌洗好了放回手里,有些得意:“怎么样,还是没有我厉害吧。”
“这把不算,再来一把,我肯定能赢的。”他轻易是不肯认输的。
“好吧,再来一把。”姚寒露无奈,将扑克牌分成两半,给他一沓。
你一张我一张的游戏,毫无技术含量,拼的是运气,但他倒是乐在其中。
姚寒露在想事情,铺牌的同时,嘴上漫不经心道:“小与,你一定要变得更好,比所有人都厉害,这样姐姐才不会后悔。”
“不后悔什么?”他不明白,从牌里抬头看她。
姚寒露没回答,把手里最后一张牌放在地毯上,叹了口气,说:“唉,我输了,还是你比较厉害。”
路与已经无心比赛输赢,不屈不挠,追着她问:“姐姐没说完,后悔什么?”
她不回答,逃避着,不知不觉就往床上退。他追上来,还在问:“告诉我吧,姐姐——”
等到两人都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仰躺在了床上,而路与跪在她旁边的大床空处,手肘抵着床面,头低着看她,与她面面相对,意识到情况不对,也是愣。
他两片唇瓣在喃喃低语里上下阖动,唇色被房顶悬着的一只黄色灯罩的挂灯稀释得很淡,唇峰之下,是这处唯一的不薄,略微翘起,让人很好奇,手指触上去,会是怎样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
怎么还在问,没完没了了。
“行,都告诉你。”
姚寒露被他的执着气得快笑了,她伸出食指,按住了他的上唇,终于触上去,原来是很柔软的。
她轻声道:“一定别让我,后悔——爱上你。”
爱上你。
爱你脆弱美好、冰冷善良,爱你年轻灵魂,也爱你坚贞信仰。
怎会如此般,抛弃一切,只为虚无虚妄,但还好……不虚假。
她笑了,按在他唇上的手离开,停在他的颊边,轻轻摩挲。在感情里,这是邀请。
即便他没有经历过,但不可能背叛本能。他欺身靠近,手做她头的枕,压住她,终于可以轻吻,一下两下,浅尝辄止。
然而欲_望开闸,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开始描摹她的唇形,而她的回应是,含住他的下唇,青涩地舔着。
关于性,她的印象里大浪淘沙般留下的是——一间只有女生的中学教室,和头发盘成髻的女生理老师。
投影仪在白色的多媒体布面投射下一张张图片,教室的棕黄色窗帘合得严严实实,投影仪的光穿过教室里的空余空间,无故堆积着灰尘。
外面男生吵吵嚷嚷谈论体育明星的声音影影绰绰,时而发出的哄笑声甚至刺耳。
生理老师拿着一根足有手臂长的木棍,指着图片上红白色肌理,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