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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又来厨房烧水,太过大意,未将火星灭干净,柴火掉出来引着了火,一切过错均在小镜,望总管放过其他无辜之人。”
花满城缕着山羊胡,目露精光,缓缓说:“既有人领了罪,便放过不相干的人罢。”他指着方小镜,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道,“把纵火之人关入柴房,待我明天禀明老爷,再做定夺。”
抬窄凳的两个小厮走到方小镜面前,狠狠拽起她。把她拖走了。
这一夜赵牧房间的烛火彻夜未眠。
第二日,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迎来新的一年。
柴房阴冷,方小镜蹲了一夜,原本渐愈的伤寒又有了加重的苗头。直到晌午将至,才有两个人拉扯起半卧在草堆上的方小镜,推搡着她来到赵老爷的卧房门外跪着等候。
屋里传来赵老爷的声音,“真是讳气!快将那纵火犯带过来。”
方小镜被人拎起身子,一把推进屋里。进了内厅,赵老爷正端坐在厅内正中的红柳木桌旁。眼皮耷拉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花满城立于一旁,将她摁倒在地上,声音满是兴奋,“启禀老爷,地上跪的便是除夕之夜纵火犯,请老爷裁决。”
赵老爷眼睛仍未睁开,也无甚动作表情,懒懒吩咐,“送入官府便是。”
方小镜大惊,连忙趴在地上想说些什么,花满城却抢先说道,“老爷,正月初一惹上官司恐是不详之兆,小的连夜请了城里最有名的算命先生,花费重金才说出一破解之法。”
“何种破解之法?”
花满城阴森笑着,五官挤到一起更显狰狞,缓缓吐出两个字,“冲喜。”
瞬间,赵老爷的眼睛睁得大开,饶有兴味的问,“怎么个冲喜之法?”
方小镜大骇,全身力气被抽干一样,周身冷汗淋淋,眼前一黑,差点瘫倒在地。她掐着手心,膝盖向地心使着力,才不致身体发虚摇晃。
又听花满城嘿嘿笑着,故意卖个关子,“除夕大火,只有水命之人才能压制。”
赵老爷一点即通,缕缕八字胡,颇为赞许的说,“老爷我就是如假包换的水命啊!”
花满城翘起大拇指,“这真是上天开眼,又将一美妾送到老爷身边。”
纵使方小镜天性通达,心思灵活。此刻却也不免暗自嗟叹,自己这是什么命格,怎么招惹的净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哪知赵老爷脸上笑着,手却往红柳木桌上重重一拍,“你明知道我作不得主,硬塞填房给我是何居心!”
方小镜疑心自己病得太重以至于不能分辨声音,赵老爷拐这么大的弯是什么意思?
身侧花满城也未料到还有这出戏,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扑通跪下,连连哀叹,“小的糊涂,前几日三姨娘嚷嚷着老爷该纳新妾了,我寻思她一片苦心,就留意着好姑娘。真真是忘了大夫人。老爷恕罪。”
方小镜头脑晕眩,听得是一头雾水。
花满城又继续圆着错,“老爷即使不喜纳妾,这丫头仍留有他用。”
赵老爷瞥他一眼,“一肚子坏水儿,说来听听还有何用处?”
“老爷如此专一不恋美色,大夫人若是知道了岂不对您赞赏有加?”
方小镜听得更加迷糊,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岂知赵老爷却心花怒放,屁颠屁颠儿去找大夫人商议纳妾之事了。撩开门帘,大夫人正盘坐于蒲
团上闭眼默念佛经,手里念珠摩挲转动。
赵老爷嘿嘿笑着,眼睛眯成绿豆大,上前轻唤:“夫人。”
大夫人睁开双眼,从蒲团上起身,拉着赵老爷坐到桌旁。因她素日冷淡,所以连番动作让赵老爷心里如饮蜜一般甜上心头。
心中不由纳罕夫人今天怎的格外温柔?
那厢夫人开了尊口,
“老爷,我有件喜事向您禀告。”
大夫人拜佛多年,此刻柔柔一笑,眉目生辉。
我家夫人生得这样好看。赵老爷甜滋滋的想。嘴上却还是公事公办的口气,
“巧了!我同样有件喜事和夫人商量。”
然后,
“不如我先讲。”两人同时开口。
我与夫人真是天作之合,说话都是这么不按套路。赵老爷的小胡子翘得更高。
夫妻假模假式谦让一番,终于大夫人开口道,
“今日一早,老爷那个侄子给我拜完年后,顺嘴向我求了一门亲事,他呀,看上了我身边补衣裳的丫头,我想着,大侄子平日埋头苦干,提了一个要求总不好回绝。再说,大过年的,也算喜上加喜了。我就应了他。”
应得好!夫人就是太有魄力。
表面戏还要做足,赵老爷于是跳脚,“什么?”
大夫人睨他一眼,赵老爷立即回到椅子上,端正了语气回道,“夫人心意是好,只是这丫头犯了事,昨夜纵火还未处置,许亲的事可以推迟再议嘛。”
大夫人柔声道,“老爷若是看他俩不顺眼,找个由头赶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