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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等着喝西北风吧,看看有谁像我这样贤惠能干。
天秀织坊的老板推开布庄的门,直愣愣立在门前的小女子即入眼帘。这不是心灵手巧的方姑娘麽?于是笑着揶揄道,
“方姑娘来得这样早,总不会是也来抢素面布衣的吧?”
夏季将近,凉州城最近时兴拿一水纯色做的儒裙,外边再罩一件繁花纱衣,显得高挑清新。未出阁的姑娘都这么穿,大街上很是五彩缤纷,颇有一番“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景色。
方小镜当然不是来买衣裳的,她上前两步,娇俏笑着,
“掌柜的上次说高价雇我来布庄做工,可还算数?”
掌柜缕缕稀疏的胡子,眯了眼打量她,见她穿的衣衫朴素简单,又联想之前赵府除夕失.火之事,知她遇了困境,于是不改商人本色偷笑道,
“当然算数,我对方姑娘这样的巧手可是求之不得!”
方小镜静静等他说完下边的话,果不其然,掌柜微微扯了下嘴角,
“工钱嘛,咱们好商量,方姑娘如今赋闲在家,怕是不太了解行情了,再者天秀织坊已经开起来了,好看的衣裳凉州城仅此一家儿,想要来做工的姑娘可是络绎不绝呢!”
方小镜心里暗骂商人重利,脸上却还不动声色,
“我当然知道天秀织坊的地位,能像今天这样生意兴隆,还不是掌柜您管理有方。”
好听话儿谁不会说。难的是听得对方跟着你走。
方小镜低头,故作委屈,拿着手绢抹了一把鼻子,
“我失了赵府的活计,孤零零在凉州城无依无靠的,掌柜几句谬赞,我视掌柜为知己为伯乐,相信掌柜心里一定有本帐,知道千里马价值几何。”
小丫头片子嘴还挺利索,这番话说得叫人无法拒绝啊。掌柜暗叹方小镜的嘴皮子功夫,还是尽力挣扎着,
“只是织坊养着这么些人,我最多可以给方姑娘高出一半的工钱,佛大也奈何庙小不是!”
方小镜愉快的答应了,与掌柜约定好明日开始上工。店里不忙时候也可做些私活儿。
与掌柜别过后,方小镜径直去了将军府。
将军夫人的宴服已赶制大半,夫人今日也在厢房亲自监工,因着新得一块蝉丝绢,面料柔滑细腻,以肌肤相触,清凉舒爽,是以想作为内衬缝在宴服里侧,即使夏日宴会,也不至于汗流浃背。
方小镜以手轻拂,不觉赞叹,
“这布料真真绝了,薄如蝉翼,柔软轻巧,不知是怎样的能工巧匠才能织出来。”
董大娘满脸得意,
“这叫蝉丝绢,是圣上亲赏给我家侯爷夫人的,夫人心疼将军夫人,千里迢迢叫人送到这里来。”
将军夫人许是见到了娘家人,今日也春风满面。
方小镜小心翼翼将蝉丝绢裁好,一边缝在儒裙内侧,一边玩笑道,
“夫人真是奇思妙想,谁能想到儒裙还能有层内衬?就算把纸绢缝进夹层中,也不会有人发觉。”
将军夫人轻品一口茶,
“曾有诗云\&039;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039;方姑娘与古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方小镜羞涩低头,
“我幼时只上半年学堂,都不认识几个大字,怎能与诗人相提并论呢?”
夫人故作薄怒,佯装瞪她一眼,
“别人嘲笑我们就罢了,不可能所有人都赞同你。但我们万万不能自轻自贱,没有上过学堂也可以有自己对人对事的看法,世事没有绝对的对错,自己有想法,也力所能及去践行了,就已经了不得了。
方小镜听得似懂非懂,将军夫人说的认真,她也就默默记在了心里。
晌午饭是在将军府吃的,将军夫人给所有秀娘准备了饭菜,一群姑娘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午饭过后,有世家夫人携幼子拜访。
娃娃约莫两岁,走路微带蹒跚,偏生对园子充满好奇,摇摇晃晃东走西逛,又不许人牵着小手,惹得两个侍女追在身后香汗淋漓。娇声连唤小公子停下莫再向前。小公子回头咯咯直笑。
方小镜在旁看得好气又好笑,大户人家的公子骄纵惯了,若是她自己弟弟,她只怕一脚踹上屁股去。
园中有个水池,五尺见方,前几日刚落雨,池里蓄了水,岸上草被风拂过,池水倒影移动,小公子看呆了眼,“咦”了一声,迈着小短腿儿晃着胳膊凑上前去。
池边泥土光滑松散,侍女脸颊有汗珠滚落,不再动作,生怕小公子受到惊吓,失足滑落池中。但也没有别的办法能够引开小公子,让他远离池边,侍女面面相觑,急的快要落下泪来。
方小镜悄悄走近,食指抵唇示意侍女不要发出声音,随即蹑手蹑脚朝小公子身后走去。
其实她想的很简单,一个两岁的奶娃儿,能有多大力气,悄么声儿的一把抱起他带走便是,顶多哭闹两声,再用旁的玩意儿引开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