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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前后座聊得热络起劲。
应挺坐在车尾一角,不声不响盯着窗外,像一件偌大的摆设,更像一座永不沉没的孤岛。
金光半途问阮漪对朝圣的看法,她觉得他单纯,却又不如表现出的简单快乐,可又能把一项艰难的目标坚持下来,总之挺佩服的。
阮漪回答了后半段。
金光直呼投缘,张口便撺掇她们去冈底斯见世面。没有明面上邀请,但眼神发亮,粘在她们身上想一顺带走似的。
瞥在应挺眼里,简直是□□裸的勾引。
他凌厉的眼神在金光身上仿佛不起作用,就连脑袋都快凑到她脸上去了。
哪里冒出来杀千刀的家伙。
应挺霸道地提着阮漪的帽子往后带,手就搭在她的帽子上,玩儿似的,不暧昧,旁人一眼看出来是在宣誓主权。
嘉欣往旁退,退到她可以旁观整个把戏,寻思偷偷一抹笑。
“听说那儿和这儿是两个世界,两种生活,所有的苦难会凭空消失……”金光仍在侃侃而谈,他看到了应挺的小动作,也仅限看到而已,平平无奇。
应挺愣是给气笑了,傻了吧唧的,可能还小。
之前那是做给外人看,这会是他俩的账。
可不是,毫无自觉,毫无纪律,笑的跟朵沾了阳光的花似的。
他的眼睑低垂,嘴角间若有似无的笑,似是邪魅,似是不屑。
懒洋洋的手横在之间,指尖敲打着靠背,一圈圈缠绕她的发丝打转。
感觉到头皮发痒的时候,阮漪很快明白怎么回事,在笑的眼睛闪动着波光,身子后靠,若无其事地拍开捣乱的手。
应挺低低地笑了声,看样子还没想起来。
当粗糙的指腹划过后颈白皙的皮肤,阮漪全身激灵一下,脑中乍现一道白光。
他匍匐在她的背脊,火热的嘴唇在后颈沿着蝴蝶骨一寸一寸落下烙印。
欣快和撕痛直冲脑门,那股感觉再次袭来。
“嗯——”阮漪缩起脖子,抿紧嘴唇,极力遏制卡在喉咙眼羞人的声音,好一会才喊,“停一会,我换后面去坐,有话和他说。”
闻言,他舒坦了。
停在那块拇指大的红色印记上。
他瞟了眼一闪而过的车,对虎视眈眈的大虎熊说:“那是拖车公司的车。”
“是么,赶紧跟上,七十万的车偷偷拖去卖了你亏大了。”
大虎熊撞了下阿文的手臂,车吱得声刹停。
他瞬间溜下车打开中门,招呼已经蒙圈的金光下车,拍着他的肩膀对着茫茫雪山一指。
“沿着这条路看见没,跑起来,这风吹呼着多得劲,朝圣的感觉是不是就来了!冷冷就热乎了,快去活动活动,拜拜啊,走了!”
大虎熊上车摔门,一气呵成的动作,没给金光反应的时间,绝尘而去。
“绝了,你们这配合打的也是绝了。”嘉欣说,“就把他扔了啊?人还是个孩子。”
大虎熊恶狠狠瞪她:“你还想怎么样,孩子就不是男人啊。”
嘉欣嫌弃似地回瞪:“神经病啊你!”
阮漪挪了挪屁股,侧身斜眼看着应挺:“就让他自己走回去?”
应挺挑眉:“看到他脖子上挂的项链没?”
“怎么?我看到吊坠上刻了个字,具体没看清。”
“那吊坠是骨灰做的。”
“什么?”阮漪睁大了眼。
嘉欣:“妈呀,骨灰怎么还可以做成项链?”
阿文:“我看到过一则新闻,好像国外有这样的技术,但造价大概要五百万。”
大虎熊:“靠,就那玩意儿做出来得五百万?!那小子竟然挂了栋房子出来浪!”
应挺在一片惊讶中,目光沉沉看着阮漪。
“他是去朝圣,这条路必须自己走。”
☆、第六十七章
这句话不停在脑中回响。
朝圣路途遥远,困难重重。光是途中四季变换——从春风徐来,到烈日当空,再到冰雪寸步难行。
大自然的考验总在无情地激励,且从未停止。
阮漪联想起这几个月的种种,悟出一个真谛:学会成功独当一面,才会虔敬面对人生。
这片格桑花的土地,她见过金灿灿的佛光洒过漫山遍野,无处不是宝藏;也见过大雪纷飞,天地一片雪白,安宁与巍峨作伴。
所以大概明白了。
必须自己走的路,比如金光,亦比如我们。
当一行人顺利抵达目的地,还没下车便听见扎西在高呼。
“到了,人到了嘛。”他背对着江措招手,“快点嘛小舅。”
“来了,说了愣多遍,莫喊我小舅,人都给你喊老咯。”江措一边戴防寒帽一边小跑过来。
他往车门边咋得看:“嘿,来齐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