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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见他不大愉快的样子,自知话说过了头,连忙道了歉回到自己的位置,转身时,笑意落了下去。
不知李清是有意还是无意,但经了这一遭,苏文才算是彻底对李清这人生了提防之心,也担心起颜琼玖的身份会不会被发现,若是被发现可就不好办了。
苏文才并没把这事儿告诉颜琼玖,下了学回到厢房只提醒她若是他没在身边或者一个人时要谨慎着点。
一连日过去,很快进入了初夏,苏文才和颜琼玖有意远离李清,但李清找苏文才的次数日渐增多,每每他前来找苏文才,苏文才都会支开颜琼玖,若是讨论学术,也不会说太多,只要李清问,苏文才就会反客为主反问回去,大多时候都是李清在说,苏文才在听。
避了些时日,李清这人也不是傻子,大抵看出了苏文才和颜琼玖的刻意,有一日问苏文才是不是还在生他上次开玩笑的气,苏文才笑笑,不甚在意的说没有,李清又问为何每回他来,颜琼玖就回走开。
问这个问题时,苏文才看了他一眼,笑说他媳妇不想在旁扰了他二人的清静,李清半信半疑,没再多问。
☆、蹊跷
入夏,夜晚的风都是冒着热气的,苏文才捧着一卷诗经斜靠在烛台下,颜琼玖给他打着扇,自个儿额上却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苏文才轻搁下书卷,从袖中掏出手帕拉过颜琼玖,“娘子早些睡吧,不用再扇了,你看你,自己都热的满头是汗。”
颜琼玖由着他给自己擦汗,笑道:“再扇会儿,等下再睡,你也别看到太晚,早些歇息。”
苏文才笑着点点头。
府学这几日发生了点事,有点人心惶惶的,好几位生员说自己掉了物什,有说掉了随身带着的玉石吊坠,有说掉了扇子,还有银钱不见的,连苏文才翻找纸笔都发现少了一点。
读书人不仅却书本,还缺纸笔墨,苏文才最是宝贝那些来之不易的纸笔,坏上一支都得心疼好久,遑论少了。
日头正盛,学堂外的高大树木上蝉鸣聒噪烦人,正襟危坐的众人认真的听着夫子的讲授。
下了学,孟夫子盘腿伏坐在案桌边眯着日渐浑浊的眼对比着手中的两篇文章,沟壑交错的眉心紧皱,底下一众生员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夫子神色若有所思神色凝重,在心里隐隐猜测原因。
看了看两篇文的署名,孟夫子眉头微松,把文章按在桌上,一手抚着花白的胡须,视线落在李清身上。
“亦仁。”孟夫子老成的声音在学堂响起。
一众人皆看向被点到名字的人,李清一脸无辜和疑惑的在几十双目光下慢慢快速的站了起来,拱手弯腰恭敬道:“学生在。”
“亦仁,你可说说你的文章?”
李清惊愕的皱了下眉头,“夫子……”
孟夫子不咸不淡的睨着他,“你请说。”
李清立即站直了身,负着右手轻咳两声正色道:“学生以为……”
一众人和夫子听着他的想法,只有颜琼玖和苏文才的表情在渐渐下沉,二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意味。
“好了,你且坐下,文成,你也来说说。”孟夫子出声打断了李清的侃侃而谈,神色并不见得好转。
苏文才早有准备会被点到,不疾不徐的掀着衫子起身先拱手作了揖,温声说出了内心所想。
孟夫子没有打断他,他对苏文才这个学生给予了厚望,这个孩子天资聪颖后天又勤奋刻苦,为人也低调谦逊,他那小书童又是桓王殿下的救命恩人,主仆二人同桓王有那么一点交情。
苏文才这学生是他最喜欢的,认为中举希望最大的。
可是他文章中的所思所想所言和李清那篇有五成相似,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
但显然,单独叫二人站出来说,又完全南辕北辙,且苏文才的见解更到位,利弊分析的很好,而李清,还是缺少了多方因素的考虑。
看来还是得私下询问一番才能彻底得出结论。
苏文才说完后也松了口气,在孟夫子的示意下坐了下去。
“好了,都散了吧。”孟夫子挥挥手,坐在案桌边没动,“文成,你留一下。”
听到这话的李清身子一僵,看了看孟夫子和苏文才,慢慢腾腾的拾了几卷书和来唤他的同僚同出了。
苏文才让颜琼玖在门口等自己,嘱咐完去了孟夫子那儿。
他恭敬的站在孟夫子身旁,低头询问:“不知夫子留下学生所谓何事?”
孟夫子让他不必多礼坐下说,苏文才撩着衫子坐了下来。
孟夫子微一沉吟才说明,“文成,你当是知晓我为何要单独叫你和亦仁起来说吧。”
“学生不知。”
孟夫子轻叹,摸着胡子说:“你和亦仁的文章有五成相似,这种情况已不是第一次,你可知其中原因?”
苏文才这个学生,他大抵是知晓的,在这些生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