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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刚好看到对方手指十指没有指纹,她凑近一看,几个手指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吧!她不禁上手摸了一下:“殿下手上怎么没有纹路?”
辞琰启唇:“家贫无以为继,幼时母亲疾病卧床,无钱买药,曾去铁匠铺学徒以抵药钱,这不过是离开铁匠铺时留下的。”
陶陶眼里瞬间浮现一个清瘦少年,走投无路下在逼仄破旧的铁匠铺做着繁复沉重的脏活累活,可是——他大魏尊贵的皇子啊!
陶陶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被磨灭了的指纹,“会不会很痛啊?”
男人摇头:“睡吧。”
“哦。”陶陶把放好,吹了灯爬上床,她仰躺在床上看着雕花的床栏,眨眨眼,这番折腾下来,梦里真实可怖的情景也离她越来越远。
感受到身旁沉静的气息,她慢慢翻身,朦胧月光下,男人侧脸峰峦起伏,明暗渐变中,将肤色暗了一层,倒是升起她平日没有觉察到的肃穆冷峻。
对面的人这几日一直颓唐地缩在王府,一年来不出府门经历风霜,将养仿佛没经历过世事的世家贵公子,她都忘了他曾是在边塞叱咤风云,刀尖舔血的将军了。
辞琰说过他曾经被恶狼追?她今晚就梦到小陶然被恶狗追?这么一想,肯定是她白天听了辞琰说的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才做的这个噩梦……
看着看着,她慢慢偏题,默默数起了他有哪些好看的地方。
一、二、三、四……
这样深邃倜傥的一张脸,难怪当年能引得一条街拥堵不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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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闲来无事,将漠林院慢慢打理修整,漠林院比清水苑大了不止一点半点儿,而且也没魏晚照盯着。
所以她操持起来十分得心应手!院内空旷,她就院里架了一个摇床,夜晚凉爽,她缩在摇床上等辞琰也好,一个人在摇床上悠闲纳凉看看星星,吃吃凉冰果粒,实在是米虫必不可少的一项活动!
至于房内,原本的陈设对她来说太过厚重冰冷,而且仆役不时送水送物,她也想再调整一下布局,更私密一点儿就再好不过。
所以她给谭扇子知会一声,就领着丫鬟仆役换了些小巧可爱软饰,又给陈设来了个乾坤大挪移。
换了家什,增了隔断,加了纱帘,这样一来,白天她可以松懈下来,反正仆役也看不见,辞琰更看不见!
除了床,其他也都挑了更简洁漂亮的式样,颜色清雅和色系。
她还置了许多软装,漂亮的门帘,遮光的软缎,清新的绿植,柔软的靠枕……
到了晚上,辞琰回漠林院,手杖一直没松。
第二天,陶陶瞧着屋子还有可以再变动一下,于是又挪了挪柜子桌角,深夜不知什么时辰,她临睡前喝了不少水,预备起夜,可是她才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在房内缓步慢行。
大晚上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人!
她屏息就见男人抬步来到软榻,转而又经过屏风,小几……
其间间断发出磕碰的声音。
难怪,昨天他能轻松走过所有障碍物,原来他这两天晚上都专门起来,甄别位置。
但是昨天下午,她又心血来潮将器具调换了位置,所以现在他不得不再次起来摸索。
她不由咬唇:突然失明,他肯定有过所有人都会有的惶恐不安,但是他在努力适应。
要是她没有醒,她可能永远不知道,他白天看起来淡然,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独自面对陌生的环境,独自练习。
其实他可以主动和她说,他记性那么好,就算在他手上简单画一次所有物什的位置,他肯定能记得清清楚楚!
事实是,他没有。他宁愿一个人大半夜爬起来,磕磕绊绊地试探屋子里的变动,也没想过找她问出新布局的位置。
心里涩涩发软,她放平呼吸,假装没有醒来过。
第二日,听芸给陶陶盘发,看着外面的日光不由道:“王妃,您不是说梳妆的位置光线不大好,听茗也觉得是这个理儿!不如奴婢待会儿叫仆役进来换换位置。”
陶陶摇头:“算了,就这样吧,以后再说。”
也就是这日,陶陶让听茗开了小厨房做起饭来,陶陶是个大方的姑娘!
人家这么别扭的一个人都能和她道歉了!她当然愿意做点儿力所能及的和缓两人关系了。
于是两个人难得每日午时坐在一起吃饭,辞琰礼仪很好,细嚼慢咽,不说话,碗里的食物会吃干净,而且即使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他仍然做到不发出乒乓脆响,筷著餐盘都是轻轻的。
那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子,白皙修长的十指,还有那红润的薄唇,简直引人犯罪!
这让陶陶不得不感叹:梦想还是要有的!下棋那个时候,她不是心里暗道,拐走他,用他下饭。
没想到还真实现了!如此秀色可餐,还真下饭!她都感觉她的脸圆了哩!
陶陶咽下一口蘑菇鲜汤,商量道:“殿下,我早上起不来,可不可以不起啊!”
得到两个字:“不行。”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可是她遇到一个,一边吃她辛苦做的饭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