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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但他父亲许向崇却仿佛视若无睹,根本不在意自己伴侣的身体随时会出现走光的可能。
他盯着尧南枝,眼睛恨恨的几乎冒出火来,但尧南枝似乎存了心避开他的目光。
直到离开,也没与他对视一眼。
想到这,许与胸口又闷起来,他刚想合上窗躺回床上,忽然眼梢余光看到外面路牙上出现一只黑猫。
那只猫体型不大,毛发油光水滑,甚至能反出一点孔雀蓝光泽。
它仿佛凭空出现在那,板正的站着,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但许与以前从没在这一带见过它。
它只是站在那里,却带着上位者的姿态。
有一瞬间,许与觉得自己的气场都那黑猫压制下去。
但紧接着他又感受到那黑猫周身巨大的孤独感,是了,就是孤独感,仿佛它身处于一片巨大湖泊,脚下只一方窄小陆地,它被困在原地。
天地万物,仿佛就在它身边,却与它无关。
许与很想从二楼窗户翻下去靠近它,却又怕惊动它。
有几秒的功夫,那黑猫忽然弓起身躯,从原地发力,三两下冲到这栋住宅里。
许与眼睁睁看它在贴近墙壁时倏地消失,他明知这并不可能,但那黑猫确确实实是在接近墙壁时消失不见了。
他穿着拖鞋,快步下楼去,走到外墙,看那黑猫消失的地方。
那里干干净净,莫说是洞,连一丝裂缝都不曾存在,旁边的窗户也是,好好的关着,从里面上着锁。
但那猫就是不见了。
对视,对峙,跳跃,消失。
许与苦笑,若不是他今日并无饮酒,一定会以为这是自己醉后的幻觉。
他手抚在墙壁上摩挲两下,再次确认那墙完好无损,是砖块与混凝土浇筑,外面又镶着瓷砖,并不是什么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道具。
那墙壁内侧是一楼客厅的卫生间,他重新回到屋里,将那卫生间翻了个遍,将角落柜门瓶瓶罐罐都扒开,但始终没有再寻到那黑猫的踪影。
许与甚至开始怀疑,是因为他晚睡的缘故,大脑开始出现幻觉。
直到后来许与才知道,那黑猫并不是幻觉,也没有消失,而是从那时起便藏进了他身体的内核中,亦或者说,那黑猫本身就是许与的一部分。
惭愧,好久才来更一篇,以后会考虑碎片式写作,整理成文后再放上来,应该更新速度会快一些。
另外,我也是有星的人啦。
爱你们。
绕南枝(八)
许向崇与尧南枝比原计划回来的早许多。
两人仿佛到马耳他打了个转便赶了回来,两人之间氛围也十分怪异,从马耳他回来后,许向崇居然开始同尧南枝分开睡。
他仍霸着原本的房间,却将尧南枝打发到一楼的储物间中。
那里尽是一些破旧杂物,东西落在地面上能激起一圈圈尘埃。
只有一方极狭窄的木板床可做睡榻。
尧南枝也不争辩,回来当晚就扯一床被子便草草去睡了。
许与看不过去,曾找许向崇去谈。
他也不是想替她出头,可好歹她是被他父亲娶进门的。
再有矛盾,也没必要这样对她。
堂堂许家两父子,欺负一个刚进门不久的女孩,这算什么。
但他话只提了尧南枝的名字,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许向崇便将一盏水晶烟缸砸到地上。
索性地面上铺着厚厚的长绒地毯,烟缸只是发出一声闷响,接着原地打了个圈。
“大人的事,何时轮到你过问。”
许向崇口中还叼着雪茄,烟丝燃烧的极其缓慢,只堪堪露出一点红色。
许与看着扣了一地的烟灰,皱一皱眉,“我并不想管。”他双手插袋,“只是见她这样,未免想起我母亲。”
许与想起母亲在世时,总是千方百计顺从许向崇的心意。
煲好的汤,是特地去十公里外的街区买来新鲜食材,又在炉灶上坐足五个小时才出锅,只因为许向崇心情不好,便一手掀翻在地。
他发泄完出门去,只留下母亲蹲在地上收拾残局,连手被溅出的热汤烫出水泡也不敢言说,只能用打火机将银针烧热,再将水泡挑开,抹一抹药膏算是处理完毕。
许向崇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当初出身贫寒,从山村走出来,考上大学,一副寒门学子的模样。
是外公有一颗仁心,可怜他这学生温饱交加,故而常叫他来家中,也并未因他家世不好而嫌弃,连女儿同他在一起也未曾反对。
许向崇那几年也确实面面俱到,竭力伪装出一副谦卑,虚心,刻苦的模样。
外公去世,母亲把所有遗产全部交给许向崇打理,他却将所有财产变卖选择来美国创业。
母亲以为他是心存高远,全力支持,殊不知在许向崇翻身的那一刻,他已将母亲死死踩在脚下,他恨透了这些年来唯唯诺诺。
如今,终于可以撕下那张人形面具,堂而皇之露出狼子野心。
许与盯着许向崇这张脸,“我有时会想,我为何会有你这样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