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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时候和方应看绝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关系,但我已经想不起来为什么要在神通侯府洗澡,看架势还有过夜的准备,但想不起来就不必要想太多,我舒舒服服地洗完澡,摸索着去了神通侯府方应看的房间里。
方应看正在上药。
他应该是被人打了,打得非常惨。
我站在窗户前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
我已经有很久没能再好好地看他一眼。
即便是这样鼻青脸肿,一丝美色也瞧不出来的状态,我也看得很是认真。
越是看,越是生气。
怎么会有人舍得对那样一张俊脸下如此的狠手?
虽然年轻时候的方应看确实很令人讨厌。
以我的实力,早已到了不需任何外在功法也能隐匿得毫无声息,不被任何人发觉的地步了,但我看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敲了敲窗。
方应看下意识地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等看到来人是我,又颓然地仍旧匕首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神通侯府的窗户太高,我双手扒在窗户边缘,只能露出半个脑袋,我眨了眨眼睛,小声地问他,“疼吗?”
方应看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但只有一瞬,他似乎想笑一笑,但嘴角的伤让他的笑容显得很是扭曲,他索性就不笑了,语气温柔地说道:“疼,但姑娘给的疼,再疼也要受着。”
原来是我打的。
怪不得那两个青眼能打得如此匀称漂亮。
我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已经记不起来是为什么打的他。
我来只是为了看年轻漂亮的方应看一眼,并不是想看一个猪头脸,我摸了摸鼻子,说道:“那你先好好上药,我、我走……”
话还没说完,方应看却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姑娘来找我,可是有事情想要我去做?”
他说话的声音太温柔。
假如他的眼睛里没有惊恐的话。
这个惊恐的眼神和我早已模糊的记忆相重叠的那一刻,我想起了为什么打的他。
我听了戚少商的话去宰奸相蔡京,意外撞见方应看在和蔡京密谋,我当年一直觉得方应看虽然坏,但不到太坏的程度,当即觉得打脸,在宰掉蔡京之后,狠狠地打了方应看一顿。
我记得有一百多拳吧。
也难怪这个时候的方应看对我态度如此温软。
也就是这个温软的态度,让我一下子心都软了。
我想了想,问他道:“假如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请你帮我出谋划策,你现在跟我去,还赶得上回来睡觉,你跟不跟我去?”
我足可带着人破碎虚空到任何一个我去过的时空里,等人再回来的时候,此间世界仍旧在原本的时间段内,当然赶得上回来睡觉。
方应看满口答应了。
然后他就呆呆地看了一场破碎虚空。
此时正是深夜,月上中天,方应看只看到月碎星落,却不知道更震撼的是白日破碎,整片天光在眼前崩塌的场景。
我揪着方应看破碎过来的时候,眼前顿时一花。
我坐在摇篮椅里,和怔怔站在摇篮椅前的方应看对上了视线。
方应看的猪头脸上浮现出了一种震撼的神情。
他起初下意识地找我,等意识到坐在摇篮椅里穿着开裆裤的小娃娃就是我的时候,他看上去已经平静了下来。
我扒着摇篮椅,小声地说道:“我爹和我娘在里面睡午觉,外面还有一个耳背的婆子,你说话声音小一点,我跟你解释情况。”
方应看点了点头。
但他的目光却是落在我的手上的。
我手里捏着一团银镯子,这会儿已经被捏成了银锭子。
方应看看上去老实极了。
我小声地和他大致讲解了一下我的情况,如今的局势,还有我准备做的事,至于我和他之间的渊源,我一个字都没有提。
过早地给年轻时候的方应看一块免死金牌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方应看冷静地听完。
我期待地看着他。
方应看深吸了一口气。
我眨了眨眼睛。
方应看把那口气叹了出来。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
方应看叹完,说道:“姑娘既有仙家实力,如此之局,一个傀儡足矣,还需要我方某人做什么?”
然后他给我细细讲解了一番如何操作。
我认认真真地听他讲。
听他讲的时候我浑身热血沸腾,只觉得下一刻就能踹死安禄山,拍死史思明,锤死李隆基,随意扶个傀儡坐上皇帝宝座,但等听完,该不会的还是不会。
我脸上露出了茫然神色。
方应看顿了顿,说道:“罢了,假如世上随意一个人就能掀翻世道,那天下也就不算是天下了,连我也不过是占了知晓历史之便而已。”
方应看在确认他还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