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包括一些生意上的伙伴，以及从前的老东家留爷。

    石柏这几天忙着杂事，却也没忘记另外一位熟人，距离晚上的活动，还有些时间，石柏破天荒有点紧张，于是打算去看看那一位。

    精心准备的“实验室”内，沈河山从前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乱糟糟的，白了一大半，有气无力地端着一瓶化学试剂，有点像个低配的爱因斯坦。

    “老师。”

    沈河山头也不回，“别叫我老师，担不起。”

    石柏也不生气，他只是想找个地方纾解压力，即便对着颗大树也好，这人险些杀死了张末叶，他必定是要关他一辈子的，为了避免再有人把他放出去，石柏改良了这“实验室”。

    一日三餐都由设定好的程序送进去，除了自己之外没人能进去，沈河山除他之外，也见不到一个活人。

    因而，石柏他而言，永远见不到外人沈河山和一个树洞没什么区别。

    他对着“沈树洞”自言自语：“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叶柏科技上市了，还上了财经新闻，我倒无所谓，不过叶子很高兴，她的连锁店也开到了鹏城，下个月还要去剪裁，她也成了大忙人了。”

    “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傅宇阳完全交出了傅氏生物的股权，姚向妍单方面宣布同傅锐章离婚，医院看顾他的护工说，傅锐章脑子还是清醒的，气得直接大小.便失禁了。”

    “那护工拿双份工资，其中有一份是我给的，我不想要他的命了，可能是现在心软了。”

    说到这里，一直背对着石柏的“沈树洞”冷哼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石柏对树洞能有点反应，还是挺满意的，自顾自说：“说来奇怪，自从叶子险些为了我没了命，我的胆子就小多了，也开始迷信了，总觉得不能赶尽杀绝，就当给我自己积点德，保佑我的‘志愿者项目’团队进展顺利，保佑我能多活几年，多陪她几年……”

    无神论者沈河山听这神神道道的论调，嗤之以鼻，简直想把那长歪了的学生的扔出去，可惜他不能。

    多好的一个孩子，六亲不认，聪明绝顶，是天赐的弟子人选，他把自己一身的本事都教给了他，结果呢？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骗了！

    “不过，那护工也没让他好过，他拉了一裤子，护工直到第二天才给他换下来，有了那次教训，听说他现在只敢吃流食。”石柏畅快地说，这时候才恢复了一点大反应应有的锱铢必较，“一点都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傅宇阳一个月也难得去医院看他一次，那老头子，临老了，这样不得人心，真是报应不爽。”

    “还有，傅宇阳是个废物，傅氏生物的股份被他低价卖了，姚向妍竟然把家给分了。这点钱对于过惯了大少爷生活的傅宇阳是有点少了，但他省着点花，不要作死，可能也用够了吧。”

    “不过这也导致姚向妍离了婚也没分到多少，回到娘家之后日子过得也不顺利，因为丑闻也不敢参加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听说得了抑郁症吧。”

    “对了，当年的‘小三丑闻’是我放出去的，叶子的朋友们挺有趣的——除了武昊那傻.逼——我只是随口一提，连水军都没买，他们就主动帮着宣传。”

    “文倩姐也有归宿了，是个心地善良的窝囊废，那男的比文倩姐大十岁，又老又丑，拿死工资……”石柏像是嫁女儿的老父亲一般诋毁女婿，“不过，他前一阵子在老秦打文倩姐的时候出手了，把老秦揍得老实了好一阵子，这一点倒是不错，勉强算个不太窝囊的窝囊废。”

    “你看，我们这些‘残废’，如今都有人要了，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石柏絮絮叨叨吐槽半晌，觉得浑身舒坦了，才打算离开，“今天她十八岁了，我给她准备了生日宴，时间差不多，我要走了。”

    一直一言不发假扮树洞的沈河山，却忽然开了口：“石柏。”

    石柏停下脚步看他。

    沈河山喘了口气，才说：“你真的甘心吗？为了那个黄毛丫头……你明明不用再受那药的苦了，现在每次吃还是疼得厉害吧？你明明可以成为‘超人’，你愿意的话，全世界都会匍匐在你这个‘奶血人’的脚下，再没有敢嘲笑你，甚至会出自真心地崇拜你。”

    “可你看看现在，你仍旧靠着药吊命，心甘情愿做一个半残废！”

    大约是今天心情太好，石柏听他这番怒斥，竟破天荒没有发火，心平气和、甚至嘴角上.翘地说：“我不做什么超人。只要有她在，我心甘情愿做一个半残废。”

    沈河山只觉不可理喻，等石柏离开后，他回味学生那番谬论，后知后觉地感到空气里都弥漫起粉红色泡泡，登时打了个精神抖擞的寒战，“呸呸呸”几声，绿着脸骂：“简直、简直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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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六点，生日宴正式拉开帷幕，烟火、蛋糕、朋友、祝福、美酒，一切都完满而美好。

    张末叶这个生日过得很开心，送走了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