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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不是化险为夷了吗?我的亲孙我了解,没把握的事是不会做的!”
没一会,原本美好的战友情谊在争论推搡中又画上了句号。两个小辈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最后还是芬姨出来说开饭了,两人才从嘴上不服软、身体不服输的状态中脱离。
有了酒,再大的“仇怨”都能暂时搁置一旁,把酒言欢是当务之急。晚饭下来,一桌三个男人,同款猴屁股脸,听说虢爷爷要留宿几晚后肯肯也安心许多。眼看两个老顽童之间又展刀光剑影之势,她连忙扯了扯虢奕的衣服悄声说:“看来我俩可以撤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保命重要。”
从大院出来日色已暗,虢奕不能开车,乖乖在副驾驶上等着她发车。她手握在手刹上又松开,侧身看着虢奕说:“爷爷刚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声音细软且吐字清晰。
虢奕睁开眼睛,微曲双腿使身子坐正。“很久了。”他补充道:“上上个月。”
“受伤了吗?”
‘没有’二字刚到嘴边,在她坚定的注视下又给咽了回去。“左手手肘和手腕脱臼。”
上上个月他有个持续半月的出国行程,回国接机时他都是意气风发,熠熠生辉。她自诩是个细致的人,但丝毫没察觉他有什么不同,受过什么伤。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希望你担心。”虢奕的声音沉稳且缓慢。“受伤只是意外,事情解决的还是很顺利。”
她沉默了片刻。“其实你的工作是什么、有什么成就、有什么发展我真的一点都不懂,也不在乎。”她抖了抖脑袋,无法像他那般镇定,温柔的语调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激烈。“可我既然决定嫁给你,就需要时时刻刻知道你的感受、身体状况、心情。跟着你喜悦开心也好,为你担心难过也好,这都是我想,不,是我特别特别希望面对的事情。”停顿一瞬,“所以下次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会陪着你一起面对,即便是没有任何实际建设性意义的陪着你。”
车顶昏黄的小灯照在她的脸颊,温和红润,暖进了他的胸口。明亮的眼睛里像是有道光慢慢流溢出来。他想说,只要静静看着她,就有了直面一切的动力。而能有她陪伴,这本身就已经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本质了。
“好。”虢奕的回答乖巧至极,眼神里还透着不可思议的温柔。这对她来说有致命的诱惑,轻咽口水,闷声闷气呢喃道:“氛围刚刚好呀。”俯身靠近他,他的脸颊离她越来越近,红润的嘴唇也是。
虢奕感受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漂浮在湿漉漉的冷气中,弥漫在他四周,她的发梢划过手臂,感觉浑身肌肉开始膨胀。
“肯肯,你色.诱我!”他像孩子一般撅着嘴巴略带委屈地说。
正打算做些什么的她骤然定住,赖着脸皮不想承认。“我哪有?”
“就有!你只要靠近一点点我都觉得是色.诱!”她哭笑不得,淡淡的酒香萦绕不散。用安抚闹脾气的小孩子的语气说:“那我离你远点总可以了吧?”
正要拉开距离,却被他搂过去。“当然不可以,我偏偏爱惨了被你引诱。再说,”大手顺着她一撮微微翘起头发抚摸而下,停留在纤细的脖颈,目光凝视着她粉红的嘴唇。“你不是想亲我?”
“才不是。”
“就是!”这回不等她回话他就已经开始封口,温热的嘴唇流转间,逐渐深陷、陶醉、难以自拔。
☆、第六十一章
难得楼下没了扰人清梦的装修声,起床时虢奕已经出门工作了。伸着懒腰活动着酸痛的胳膊,望着天花板上光滑的圆顶灯,忽然想起孟子晟的光头来。
猛地惊醒!今天不是孟子晟和张静静结婚的日子吗?!
从客厅茶几下的一大摞杂志下翻出两张请柬,时间准确无误的写着今天。差点。发了信息给虢奕,告知了时间和地址,他回复说会晚些到。
坐在地上想起初高中里最叽叽喳喳的几位同学来,瞬时头晕目眩。第一次高中生活,她没什么兴趣想去回忆,都是成片成片不成熟的狗血事。上交作业被篡改名字,考试被指认作弊,住校还被夜里叫去看人哭哭闹闹,对她来说,整个高中生活都是无光、浑浊暗淡的。幸好埋头苦读有成效,也就因此能留在C市上C大,耳边清闲不少。
婚礼举办地是市中心里一家有百年历史、被誉为“C市之光”的御柳堂饭店。外部看上去色调单一,坐落在一群欲与天公试比高的高楼大厦中央,这让它有种日渐衰败的宏伟感。但实则亦如健育中学高中部门前的自由塔,别有洞天。若是真败絮其中,桌位预订的时间也不会需要八个月之久。
她到场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肯肯所在的桌位已经落座了几位男士,都是以前不太熟络的高中同学,简单几句后便安静了。没一会背后传来几声娇嗔和笑声。
“这不是周肯肯吗?好久不见!”
“越来越漂亮了哟!”
“不是货真价实的美人胚子,怎么成为新郎的旧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