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年后再说吧。”

    “这么久？”

    “我得要好好休息才可以啊，而且老婆还没追回来，现在没心情工作。”

    “那霍景文他……”

    “再让他蹦跶两年吧，等我回来，一定帮你把他给连根拔起。”

    “行吧，有要我帮忙的，记得开口。”

    反正是交易，索性就交易到底了。

    王亦萱回家之后就一直在发呆，一直一直在发呆，握着手机反复按亮按灭霍景辰的手机号，心里念叨着不知道那男人现在如何了，高傲成那副模样的人突然摔下了神坛，心里的难过恐怕是没人能知道。

    刘清的电话打过来时，王亦萱正晃悠着朝窗户口走。

    霍景辰的车还是很显眼，就停在楼下，飘着雪也不怕，就这么倚在车门边，安安静静的埋头抽着烟。

    烟火一明一暗，像极了自己刚刚犹豫担心的手机屏幕一般。

    “喂，慧慧啊，明天就要去美国了吗？”

    “嗯。”

    “我今天看到新闻啦，你说你这个孩子是不是傻，霍景辰都被霍家扫地出门了你还管他干什么？”

    “……”

    “听说延徽他们家是在美国做生意的啊，你跟人家去美国要听话知道吗？对人家爸爸妈妈好点儿，手脚勤快麻利些，别整天跟在家里似得，见谁怼谁，得招长辈喜欢才可以啊。”

    “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情，就是你去美国换手机号要告诉妈妈啊，肚子里怀着的孩子不是延徽的可千万不能被人家家里发现了。”

    “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

    “妈妈当然有事了，其实不想打电话烦你的，就是关于景辰的事儿，妈妈有些话要说。”

    “你说。”

    “那孩子现在彻底倒台了，以后咱们家可千万别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听说最近都穷困潦倒到到处找前女友借钱的程度了呢，可别是过几天还得跑咱们家里来要钱，所以妈妈最近准备把房子卖了搬家。”

    “你想多了吧。”

    “你是不懂没钱的可怕，赶紧去美国避避难也好，省的他来纠缠你。”

    “……”王亦萱忍着气，“我去美国不是因为要躲霍景辰。”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总之以后不许和那家伙来往。”

    “妈，做人有点儿良心吧，王辉以前拿了人家多少钱，你不是有账目的吗？我们家欠人家那么多钱，就算人家现在真的有困难，想回来从你手里拿一些，这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连这些钱你也不愿意出吗？跟躲瘟神一样躲人，至于吗？”

    “你小点儿声，人家延徽听到会不高兴的，咱们现在又不靠霍景辰吃饭了，还惯着他干什么？”

    “神经病。”王亦萱挂掉电话，又看了看窗户下的人影，“都是神经病。”

    何延徽刚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王亦萱开门要出去，“怎么了？外头下着雪呢……”

    王亦萱没答话，径直出了门。

    何延徽这才侧头朝窗户下边望了望，看见霍景辰的时候，目光之中有了些了然。

    手指头冻的都快要僵了，这么冷的天只裹了一件大衣，霍景辰夹着烟往嘴里送的时候，手指头都有些发抖。

    人怎么还没来？他刚这么想着的时候，就瞧见王亦萱推开单元楼层的玻璃门，怒气冲冲的朝这边过来了。

    脚旁边放了一束玫瑰，霍景辰刚刚弯腰想捡，便被王亦萱伸手夺过，“你有病吧，你还来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外边的人现在都怎么说你？丢脸丢的还不够多吗？非得要把自己玩成一文不值的模样？”

    抡起玫瑰花束就往霍景辰身上砸，和那天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一样。

    霍景辰伸手拦了拦，倒不是怕自己挨着疼，反正他穿的厚，王亦萱这么点儿力气打在身上跟挠痒痒似得，只是，他说，“用袖口包着些手指，玫瑰花刺很硬，别又扎着手。”

    “我扎不扎手关你什么事？你有本事就一辈子高高在上永远别摔下来啊，既然当初做的那么理直气壮为什么现在又要后悔，不管王辉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大不了拼了劲儿再去斗一斗啊，你不一定会输的吧，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悄无声息的就选择了一个最安全的方式退出？这还是霍景辰吗？被人这么指着脊梁骨不觉得难受？”

    “难受。”

    “难受为什么还要做。”

    “不做你就不会同情我了。”

    “……”

    “别生气了。”霍景辰反倒笑了笑，这次是真的伸手抱住了她，“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次会改的，我发誓。”

    “你滚啊。”

    “我不滚，你也别走。”

    “你知不知道南景恬在背后怎么说你啊，这些女人你都要，你是不是瞎了？”

    “小声点儿，别吓着小朋友。”霍景辰拍拍王亦萱的头，是在安抚，尽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