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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火机。
短短的一截银灰机身会反射亮光,我当时就觉得很好看,再配一双骨骼分明、修长干净的手。不像打火机,像艺术品……我没想过送给李小帅,李小帅那一双手生的有些圆厚,他说他那是福泽深厚。
我说“好看”,以为何磊又要跟平时一样损我两句,过过嘴瘾。
可他没有。
那只打火机在他手心,他大拇指一弯,从打火机盖摸到金属机身,连机身上的一道线条都摸的认真。
那晚月亮清朗,老槐树的树叶、枝杈也遮不住满天月光。刻意的动作,刻意到我看一眼就觉得眼酸,跟着想都不想伸手覆上了叫我心疼的罪魁祸首。
何磊手一蜷,将我的手包在掌心,忽然低头——
嘴唇与嘴唇亲密无间的挨在一起,像冰天雪地里抱在一起取暖的两个人,他唇上的温暖一丝不漏的全度过来。跟我曾经那蜻蜓点水似的一碰触不同,我被抓在他手心的那只手都禁不住在发烫。
我没挣扎。
何磊也没有给我留适应过程。
另一只手掌直接按上我后颈,猛地将我向前拉,手指在白皙上胡乱摩挲,迫使我们之间贴的更近,近到我能清晰听到他胸腔里一下一下震动的心跳声。
我想,这时候要是给何磊做心电图检查,他一定得了“心律不齐”。
我的唇被他舌头一勾,随意描摹出上下唇形,跟着不由分说,就要强行撕开一道裂缝,放他的舌头往里闯。
陌生的唇齿在我的上下唇缝隙之间辗转啃噬,我觉得唇上的每一道褶皱都仿佛在经历被重物辗轧的过程,辗出的痕迹沉重又深刻。同一时间,我又觉得自己好像甜品店里待售的乳酪,柜前站的那个人太饥饿,隔着厚玻璃都能感觉到他手里的刀叉多锋利……他蛮横到我生出一种错觉,感觉自己正在被侵犯,我印象中何磊从来没有这样强势的对待过我,这动作几乎可以称得上暴力,像孤注一掷的赌徒似疯狂,可其实并没有多痛。
藏在粗暴蛮横中的那一些小心翼翼,不多,不少,恰恰我能感觉到。
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撬开了封口。
何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我的下巴上,两根手指用力钳住,向上一送,更深的送进他自己口中。
口舌吮吸,咂出一片水声淋漓。我双颊通红,在他手臂间几乎站立不稳,漆黑的夜幕也遮掩不住。上一秒惊骇畏惧,这一刻已经全然变成羞耻,我觉得我的耳垂一定跟着红透了。
两瓣唇被迫大张,无论我愿意不愿意,舌头被他搅动翻卷,不想纠缠,也不得不纠缠在一起。我像一只彻底被打开的蚌,壳子下全是柔软,任由他一圈一圈绕进自己唇舌间。也仿佛是落在他舌尖上的一捧新雪,无比珍贵,慢慢润湿了口腔里的每一处。
舌尖连同舌中被含住技巧性的一吸,何磊还要再深入,我深怕嘴巴里最后一口氧气要被耗尽,猛地伸手环住他脖子,在他怀抱里狠命摇头,告诉他“够了”。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接吻是这样——
一道身影从我们身后闪过,我跟何磊谁都没在意。
因为不管是谁,都无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
临时起意的一吻,嗯,就临起的啵
巴黎圣母院毁于大火,这世上果然没有什么永恒不朽。精神也好,神殿也好,越强悍越容易被毁灭
能够拥有的时候可以拥有,实在是一桩幸运
第28章 失恋的李小帅
何磊走了,部队有专人专车接他,甚至没让我送他到火车站。
那一晚之后,何磊没说“让我等他”,也没留下一言半语,给我和他之间那个吻一个清晰定义。何磊到最后一秒,才握住我的手,翻开掌心,食指划过我那道浮浅的感情线,看上去几乎断断续续、残缺不全的一痕。
何磊想说什么,凝视我好半晌,看了看天,望了望云,最后装作云淡风轻的问道,“喂,你会来南京看我的吧?”
我抽回手没说话,自顾自低头看大马路,看正午的太阳光斜穿树梢,投下一排参差不齐的阴影,仿佛被狗嘴巴挨个啃过。
好像直到这一秒,我还是不能接受何磊要离开这个事实。更别提,消化几天之前那个吻——
那算什么?
施舍,还是怜悯?
还是只因为这个冬季格外漫长,漫长到每一天都仿佛历经酷刑。就是我小时候起便心心念念的大雪,纷纷扬扬,也跟我曾以为的有些不一样。飘雪落下的不只是玉树琼枝,不只是风花与雪月,还有不堪忍耐的严霜。白雪覆了满身,都以为那叫做白头,可其实碎雪已化了,融为的万千冰絮,每一缕都森冷入鬓……我缺了一个在前挡风的身影,也缺一双可以暖心的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简直也要鄙夷起我自己来。
在我尚未理清自己的心思之前,一枚炸弹突如其来,先一步砸落在地,砸出的深坑十丈,落地的巨响震天,瞬间占据了我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