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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往下滚,清晰到身体上每一根毛孔都在瑟瑟缩缩的抖动,像湖中又轻又细摇摆着的水草。
喉咙里噙了一块碎石子,折磨的我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毫不否认,这一刻的陆小曼被打回了原形,脆弱的比襁褓中的新生儿还无力。
他反手拉开衣服拉链,我一下子绷紧了身体,变成一具被拉伸满张到极点的弓,对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隐隐约约有所察觉,察觉,却又不是足够清楚……两片肩胛骨内扣,脖子高高仰起,但我仍然愿意承受他给与的所有。
好的,不好的,苦涩,或者甜蜜,都尽可能用力感受。因为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我把头埋进他颈窝,任由滚烫灼热的嘴唇流连在耳后那一片白皙上,我不敢看他,也不敢教他看见,我肆意淌了满脸的泪痕。
唇哆哆嗦嗦张开,我说,“帅哥哥,我爱你。”
他僵了下,手臂上的肌肉猛地鼓起,一下子把我嵌进他身体最深处。地球停止自转公转,黄昏线颠倒,整个世界寂静无声,那一秒,我们连呼吸,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出奇一致。
“嗯……”
随后发生的一切,即便多少年后回头再看,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事实证明,即便神圣恒古如巴黎圣母院,终有一天也会在大火中焚为灰烬。在还能拥有时拥有,终究是幸事一桩。
第30章 永诀
传说黎明之前是一天之中最昏暗的一段时间,我在凌晨四点钟醒来,看见窗外一片漆黑。
没有星,没有月,也没有光。
棉被松松盖在胸口,我身上唯一的遮蔽。昨天一夜癫狂在心头翻来覆去的浮现,除过下腹传来的形容不出的酸痛感,吻痕、泪痕,交织覆盖了这具身体,一条条一层层像鞭子抽打后留下的伤痕。
我还沉浸在对少女之身告别的酸涩、喜悦中,想着被撕裂,其实也并没有她们窃窃私语中的那样可怕。也或许是因为对象是李小帅,这么惧怕疼痛的我,忽然有了可以豁出一切,不管不顾的勇气。于是连疼痛,也成为挂在胸前的那枚勋章,像是在褒奖冲锋陷阵的勇者。
李小帅仍然闭着眼在睡,眼睑前纤细卷曲的睫毛长的根根可数,诱惑的人想伸出手轻轻触碰。我侧过身,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嘴唇贴上他的眼眸,吻上我心头的光和晨星。
黎明之前本没有光,暗沉沉的夜影覆盖天地,模糊了边界棱角,仿佛这就是万丈深渊,触不到底,看不见岸。可是我觉得不要紧,日出东方前最亮眼的那颗星,已经在我目光所及,手臂所至的那一处——那点微热却不至于滚烫的温度,或许其他人都觉得不满足,责怪它太冷太单薄,可在我,已经足以照亮一生。
我关紧了昨晚没关上的窗,怕冻着他,眼睁睁看这房间里最后一丝窸窸窣窣跳动的光亮堕入谷底,一时唯有黝黑的夜才是触手可及的真实。
没有风,却有凉飕飕的寒意。
我越过睡熟的他,慢慢爬下床套衣服,对着落地穿衣镜里面庞娇嫩,唇色被蹂/躏出一股病态美艳,已经不能再算作“少女”的人微笑,甚至傻里傻气的搔首弄姿,尝试摆出一个属于成年女子的暧昧姿势。
连衣裙淋了雨,裹在身上紧绷绷的像铁链,金属似的冰凉冷硬。背后的拉链我够了半天没够到,正想着换个动作再试试,眼光却不由自主被桌上一张乱丢的红色小票吸引。
那是一张火车票,时间是两天以后,目的地是广州。
我记不清当我看到这张火车票时,我的下意识反应是什么,几秒钟之后,我才像是晃过神一般,把那张火车票放回它原来的位置,鬼使神差的抓住裙子拉头,一把拉紧了两道链牙。
我张惶的仿佛一个入室盗窃却一无所获的小偷,听见房主逼近的脚步声,慌的只想马上逃离。
事实上,我也正是如此。
飞奔下楼梯,最后一层台阶绊倒了我,我这才想起自己昨天崴了脚,又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脚踝这时候正鼓起好大一个包,叠加盘桓在身体深处的酸麻胀痛,委屈一瞬间蜂拥而至。我抱膝坐在台阶上,料峭春风吹得我瑟瑟发抖,也像是一枚针进皮肤里的针,止不住颤身就是一个激灵。我在想,我究竟为什么会这么慌乱、这么无助,像是昨天晚上还坚如磐石的信念,忽然就被谁一拳打的粉碎。
我可能是再一次回到那年一中的操场上,瘫坐地上的那一晚,失去了站立的勇气。
我甚至,不用再去问李小帅些什么。
我到这一时才反应起来,我抱着他说“我爱你”,他只回答了一声“嗯。”
“嗯”,多玄幻的一字。
孙胖胖和发洪水几个人一起将李小帅送到车站时,我的大巴刚开出站,急促一声喇叭,示意这几个挡路的小年轻靠边站。
“不长眼”,司机骂骂咧咧一声,我朝窗外一望,看见李小帅一脸兴高采烈的表情,对着谁嚷嚷,“嗨,高考完也来广州找我啊!”
对从小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