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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收拢起来,掩在袖中。垂下眼帘淡然开口,“你们怎么来了。”
沈佩手指捏在自己耳垂上,动作有些好笑,可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借机来看看嘛。”
穆凉没有抬头,只是用筷子拨弄着碟子里的花生,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疏离,“这里很危险。”
这不过几日没见,就摆出一副毫不相干的样子了。沈佩气闷,可还是凑上笑脸,“危险你不也在这?我是跟着你来的,若是我出了事,你可要负责的。”
她笑的狡猾,和市井中人厮混久了,也就丢了世家小姐的矜贵,插科打诨,撒泼耍赖,一样不差。
穆凉垂眸,搁了几枚纹银在桌上,敛了敛有些灌风的领口,转身走上楼梯。
他一贯无厌无喜,对沈佩亦谈不上拒绝嫌恶。或者说,在有闲暇的时候,与其谈笑两句亦无不可。
可今非昔比,并不是安逸到可以容他放松的时刻。
他甚至痛恨先前的自己,为何要按捺心思,白白多等了这些时候。若是他早些下定决心,也就早些救白莫离开。
此刻却也全然忘了,若是当初莽撞与白柏为敌,怕不是会兵败如山倒,再难与之抗衡。
彻底解决金郡的奴隶改革问题,那是众望所归,也是与白柏抗衡的必要条件。
他已经失了智,只有胸腔里的某个脏器及其活跃的跳动着,一下一下,砸的他整个胸腔都疼。
先前的一步一步冷静设想,如今化为乌有,心中的念头只有一个,要救白莫,还有白柏是个畜生。
穆凉捂着耳朵,把自己靠在屋里的门内侧,沈佩和小黑果不其然跟了上来,一下一下的敲着门,好言好语,或是恶语相向都轮番试过。
可穆凉不为所动。
他反复开合了几次嘴,想好的拒绝词句好几次都要脱口而出,最后还是忍了回来。
喉间只剩下浊重的喘息。
第83章 晦涩的过去
穆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就坐在门口倚着门。再睁眼的时候天色刚擦黑,不知不觉的就睡了整日。
他本意是懒得动弹的,但挂念着白莫新婚这事的后续,他强打精神起身下楼吃饭,顺道听些市井杂谈。
晚上人多,小小的客栈人满为患。穆凉特意挑了一桌聊的火热的拼桌,不动声色的埋头吃饭,耳朵却支棱着听人说话。
事情发展的比穆凉想象的快,许是事关皇亲国戚,所以有关的官员动作也格外的迅速。
胆大包天的色徒已经收监,原本交好的官员全都匿下,谁也不敢在这时候替他出头。这本是穆凉早上就探听过的消息,此刻也只是重温一遍。
但是到了傍晚,这后面加了另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那个色胆包天的狂徒,在当天晌午已经无罪释放了。
的确是没人敢直接声张,公然替犯下此等大逆之罪的人洗白的。但是却不代表没人敢在背后推波助澜,晌午前后便有人传出所谓昨晚的事实经过。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其并未真的对长公主上下其手,只是行径有些粗鲁,许是吓坏了长公主,才引发如此闹剧。甚至更有甚者,借着当事人醉酒的由头,提出整件事情都是是长公主自导自演。
随后显而易见的,有人花钱收买无辜平民,装作自发的围在刑部门口。他们大肆宣扬,醉酒者无知亦无罪等等言论,碍于风声,最后朝廷妥协了。
穆凉听着这一切,只觉得这世道疯狂到令人发指。他先前久在边疆的时候,从未想到居然会有人为了钱,在毫不了解的情况下,去平白诬陷一个姑娘的清白。
若不是见多了唯利是图之人,他如今恐怕仍然不能相信。分明都是同一番统治下的人民,却总也天差地别。相比如今京城风气的油腔滑调,那些乡野间的市侩实在算不得什么的。
穆凉手指不自觉的攥紧,攥久了才惊觉有些疼。原来早上的烫伤都有了些破皮的迹象,他竟未察觉。
他想带白莫走。
就算白莫过得好,他也有点私心,想带白莫离开,更别说如今她过得不好。
嘈杂的客栈中间,穆凉强迫自己安定下来,从乱成一团的脑袋里找出丝毫的线索,能让他追本溯源的找到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