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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托腮清清嗓子,正色道,“穆凉,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穆凉小心的把锅盖扣好,以备待会儿白莫想再喝一碗的。头也不抬的淡淡问,“在想什么?”
“嗯…在想是你的公事重要,还是我重要。”
穆凉皱眉,似乎有些困惑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怎么能比。”
白莫想想也是,自己跟一堆死物较什么劲呢,然后就又痛痛快快的端起碗来。
这回穆凉倒是没走,就在一边等着白莫喝完。
白莫仍然是爽快的干掉了一大碗,舔舔碗沿儿,把碗交了出去。在穆凉准备下手盛下一碗的时候,她赶紧摆摆手,肚子都圆滚滚的,喝不下了。
白莫扒着穆凉的脖子,熟稔的亲亲他的耳垂,果不其然的又看见一片粉红。
“这里这么敏|感,不如穿个洞?”白莫戳戳可爱的耳垂,觉得这人全身上下除了说的话不可爱以外,真是哪里都可爱极了。
穆凉眨眨眼睛,“你喜欢就穿。”
…好吧,说的话也不是总不可爱的。
白莫仰头亲了亲人微微低头,开合的双唇,把嘴里残留的一点甜味哺给他。
过了会儿她还是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就随口一说,还是别穿了。痛不说,手感也不好了…”
穆凉呆呆地瞧着白莫迅速变卦,搂着她的肩膀亲亲她的头顶,轻轻安慰,“没事,我不怕疼。”
白莫又纠结反复了好几次,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
她穿耳洞那年才十岁,还是很多事都不懂的年纪,穿个耳洞哭得不行。
想着想着就想到别的话题,白莫笑的眯起眼睛,出声揶揄,“你在战场上混,是不是别人看你长得好看,就都不肯动你的脸了?”
穆凉有些困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不大明白话里的调侃揶揄,还是垂下眼睛老老实实回答,“若是对脸下手,的确有些胜之不武。”
白莫倒是头一回听说还有这种说法,她一直以为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想不到战场也有这种奇异的秩序。
“那大家都不打脸的?”
穆凉摇摇头,“自然也有不择手段之辈。”
“那你有没有被不择手段之人伤过啊?”
穆凉想了想,点点头,坦然:“有。”
“伤在哪了?”
穆凉伸了两根手指插进头发在耳后摸索了一阵儿,然后向上拨开长发,露出一个凹凸不平的疤痕来。那个伤口不算短,结着淡淡的粉色,大概是因为总埋在头发里,久不见天日的原因。
白莫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又不敢太用力,生怕还会痛似的。他发间极温暖,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不同于浴盐的香味。
“…不会疼的。”穆凉打消了白莫的疑虑,温和的笑笑,又把狰狞的旧伤埋了起来。
“我都不知道。”白莫扁扁嘴,觉得这人向来不爱说自己添了哪些新伤,所以他的过去,她就像从未参与过似的。
那道疤的位置在耳后,斜斜的一溜蜿蜒着向上,再往前两寸就会伤到眼睛了。白莫光看看都觉得心有余悸,更不要说挨在身上了。
“要我说,当初就不该叫你上战场去,又危险又劳神,往往还落得个功高震主的下场,得不偿失的。”
穆凉只是笑,他当初请缨,也不过就是不想接受先帝的赐婚。若是现在想想,反倒是应该感谢当初了。毕竟倘若是他没有成为将军,那离白莫的身份就更远了。
见他沉默,白莫也知道他定是在想什么,身份地位之类的,顿时觉得自己应该趁这个机会教训教训这个人了,“当初不敢娶我,如今连关着我这样的事都做得出了?若是当初早早将我和亲出门,后悔都来不及,难不成你要孤独终老了?”
穆凉浅笑着看她,眼睛弯弯的,他轻声说,“若是那样,便是抢也要将你抢回来的。”
分明是句空话,又是疯癫之极的措辞,抢和亲公主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也亏得他想得出。白莫靠在穆凉怀里,脸上不自觉的带上几分笑意,口中喃喃。
“……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