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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这么实在。
不过尽管他万般小心,还是闹了个并不大愉快的事。
肖程这个人刚直到一定境界,也就有点恩怨分明。他跟穆凉虽说是朋友,但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情却让他极为不痛快。
话赶话的聊到这儿,肖程的脾气又上来了,他恶声恶气的总结了一句,“反正我们拼死拼活护半天的国,在你们手里就是玩物,推来阻去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单纯发泄怒气的,故而说的时候本就没有考虑到穆凉的心情。
又或者穆凉不和他共事已久,肖程也就忘了穆凉同样为上位者的一念之差流过血。
论保家卫国,穆凉半点也没有含糊过。甚至,他到现在还记得住自己打的第一场仗,死了哪些士兵,家住何方。
肖程这话窝心,像是一把刀平着捅进心里,却竖着转出来,疼得要命,可别人瞧着也不过如此。
他理解肖程心直口快,实在不必为了这点小事儿同他计较。可隐约的,又让人有些不爽。
穆凉尴尬的没话说,却听见门口一个姑娘的声音接过话茬,“行了行了,别埋怨了,给你补个大婚还不行吗?”
穆凉听着声音熟悉,一回头,果不其然,就是前不久还在赖床的白莫。
“你怎么来了?”穆凉有些意外,起身给白莫腾个地方坐下。
白莫不由分说的把穆凉摁回去坐下,自己坐在穆凉腿上,亲昵的倚着他的胸膛。
“我不来你都要让他欺负死了。”白莫眼一横,瞪着方才口出妄言的肖程。
肖程让她堵的说不出话,正当支支吾吾的时候,白莫抱着臂,居高临下的命令道。
“你还不走?在这儿等我给你儿子起个名儿?”
肖程被她三言两语讥讽的一阵脸绿,咬着牙说了句,“那倒不必。”
说完就起身要走。
错身的时候,穆凉沉吟片刻,然后又叫住他。“往后这护国爱民的重任,就劳烦将军了。”
肖程摁了摁额角爆出的青筋,咬牙切齿。“你们夫妻俩是来给我添堵的?”
白莫不理他,偏过头亲了亲穆凉的唇角,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好像懒得再多给肖程一个表情动作了似的,闭着眼摆了摆手。
穆凉放软的声音,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和与别人说话时大不相同。“怎么一个人找来了?”
白莫搂着穆凉的脖子,声音像极了没睡醒,呢喃着把脑袋缩进穆凉香喷喷的颈窝,“因为你…离我太远了…”。
白莫一边说,一边悠哉的闭上眼,呼吸都渐渐平稳。
两个人度过了悠哉极了的一天,第二日,白莫和穆凉登门拜访了傅府。昔日古朴内敛的府邸在三两年的功夫里急速落败,剥落了褐漆的木门上爬了些绿植。
由不得人不去想物是人非。
白莫推门而入,正巧看见了她相见的人。
重欢刚刚十岁出头儿,拿着一把与她身量极不相称的弯刀舞得迅速又凛冽。
看得出这手弯刀不是一日之功,是常年累月的练习才至此熟练。可同时,也很轻易能看出因为缺少指导,杀伤力大减。
重欢看见白莫,把刀一收,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笑吟吟的凑了过来。“殿下。”
白莫摸摸她的脑袋,笑的眉眼弯弯,“长高了。”
重欢仰头,“殿下可有日子没来过了。”
白莫本想笑着同她调侃两句,可当她的目光淡淡撇到重欢肩上的一抹黑绸的时候,不可遏的声音一顿。
重欢顺着她的眼光略微回首,无可奈何的笑笑,“家父一生最是惜名节,到死却是叫人污了英名。”
白莫把重欢摁在怀里,先前她自顾不暇,实在没给这个未长成的孩子足够的关照。
重欢在白莫怀里摇头脸上干燥得没有一滴泪,“不哭了,泪早就流尽了。”说罢,她指指肩上的黑绸,“不过就是留个念想,我知道的,人总得向前看。”
“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对我有什么期望,便早早的去了。”重欢眉头微皱,却还是笑着补充说,“若是能护家国安定,便再无他求了。”
白莫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先前皇上不是许了你成年后可以袭呈你父亲的职位…”
重欢摇头,过重的压力和世态炎凉早让这个命运多舛的孩子早早的成熟起来,沉静又内敛,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却叫人心头一颤。